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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事时,云缨正在喝茶。然后一口茶水呛着了,岔了气。咳嗽不已。郑君琰赶紧给她拍了拍后背。她顺了气,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般惹祸的郑君琰,气的脸色白中带青的郑君琰,还有点小牢骚的郑君琰。

怎么看,怎么那个…可爱。

“云缨!”

“郑大人…咳咳咳,对不起,属下该死。”

她扶住桌案,看郑君琰窘迫得不敢看那容小姐。又偷笑了一声。其实归根到底,郑君琰是为了她才惹祸上身。她总不能隔岸观火,撇的干净。何况,郑君琰总是把她当做小孩子。总得让这个武夫瞧瞧读书人的手腕不是?

于是故作高深道:“解决办法不是没有。两种,一种是文官之道。需要牺牲小我。一种是武官之道。需要牺牲大我。你选哪个?”

“文官的办法。”郑君琰毫不犹豫。

“哼!”那容小姐手脚被捆,脾气也不小:“你叫云缨是吧。告诉你,千万别动那群老百姓一根汗毛。你若是敢动了他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云缨笑了笑,接着给这位容小姐松了绑。商量道:“那个,我们都不希望事情闹大。所以,接下来你就配合一下我演出戏。”

“我呸——!你们官府的人先抓了老乌,又把我抓了起来。好歹是我技不如人,想让我和你们合作!没门!”

看来,这是两个案子啊。云缨忽然想到,今早何方圆也提及过:县衙牢里关着一位乌公子。还说乌公子是闹事的流民首领,劝过他投奔靖王。这容小姐,说不定是那个犯人的家眷。倘若如此,的确是官府有错在先。

难怪这么仇恨他们这些当官的。

思忖片刻,云缨将自己的鱼符又给她,笑道:“容小姐只需要配合我说几句话,本官就把乌公子放出来,到时候你再把鱼符还给我也不迟。”

容小姐掂量着失而复得的鱼符,打量一眼云缨:只见少年侧着脸,额头至下巴弧线精致。眉毛挺立,双眸炯炯有神,一望即知心灵清澈见底。她想,这钦差不同凡响,于文质彬彬的书生气中,带着几分天真。朝廷中怎么会有这种人物?

不由得信了几分,便道:“那你说话算数!”

容小姐叫做容婉儿。倒是个诗意的名字。郑君琰和容婉儿两人被云缨带到了县衙门口的。周围沸腾的群众立即安静了下来。

郑君琰脸红,转向一边。容婉儿怄气,也不看云缨。

云缨一个人面对所有的村民,站在大大的乌黑的匾额下,红袍官服在身。面如冠玉,笑若桃李。加上她本身的文秀气质。在此灿烂的阳光下,自有一份说不出的亲近和大气。不仅村民,连门吏的眼光都不自觉跟随她。

她大声喊道:“诸位乡亲,各位误会了。本官想找容小姐商讨绿水村的施粥事宜。所以请属下请来了小姐。并没有对容小姐不敬!”

有人喊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早点干嘛去了!人都死光了。才想到送粮食给我们?送给谁呢?送给鬼呢?!”

立即有人附和:“是啊。你们吃香喝辣的。我们连明年播撒的种子都吃光了。现在说要救济我们,演给谁看呢!”

还有人站出来,怒斥道:“都是一群朝廷的走狗。年前受灾的时候,我们村的田地,要么就是干涸得没法种了,要么就是被蝗虫搞坏了。结果前来巡查的人说:田还可以种。不仅不救助我们,还让我们按期上缴赋税!”

“打倒官府!”有人带头嚎叫起来。

人群的怒气如潮,接踵往县衙冲击。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青龙和朱雀也赶了出来,手按在剑上,死死护住身后的郑君琰与云缨。县衙的门吏眼看拦不住了,转身对云缨道:“请各位大人先回去!这群刁民反了天了!”

县衙前,场面混乱不堪。

村民的怒吼声起此彼伏,几个门吏被打得是鼻青脸肿。

“哼哼。看看吧,这就是你们官府干的好事!”容婉儿把玩着小辫子,不屑道:“以为你几句话,就能平息民怒?太天真了!”

躲在门后的武县令也嘲笑道:“看看,这云大人也不过尔尔。正好。让这帮刁民闹吧。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郑君琰担心她的安危,一直用臂弯护着她:“云缨,你先回去。我来跟他们说。”

“大人说笑了。属下是您的副官。若是连这点麻烦都不能为大人解决。岂不是要让人耻笑。”

云缨微笑着回了这么一句,胸中自有主意了。她转身回到县衙。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手中捂着一样东西。面上收起了笑意,转而郑重其事喊道——“诸位乡亲父老静静,本官初到此地,有几个问题一直想问!”

人群稍稍安静。

“武陵是不是除了旱灾,还有蝗灾?”

有人回答:“是的。我们村的旱作物,全是被蝗虫给糟蹋的!哪家的田里,不是几百只蝗虫在肆虐啊!”

几个人也连声附和。

云缨心道这就好办了。她摊开手心,当众拿出一只肚子鼓鼓的蝗虫,当众,就这么咬了下去。“啪嗒”一声,绿色的汁水溅到了雪白的小脸上。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咬了一下,“咔擦”把虫子嚼成了两半。

这个举动太过惊悚。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众村民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虽然“蝗餐”大家都吃过。不过生吞虫子的,从出生到现在,都是第一次见到。更何况,这生吃虫子的,可是朝廷钦命的五品巡查使!

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打死都不信天下还有这种官!

郑君琰也没料到她居然打这个主意。等反应过来了,脸色刷地一下黑了。但看云缨一脸忧国忧民状,举着那断成两截的蝗虫。愤愤然大声说道:“蝗虫食用吾民之粮,如食吾之骨肉。本官恨不得喝其血啃其肉,以解心头之恨!”

好了。演戏结束。

当然,这么有上位者思想的话,不是她发明的。

唐末,各地蝗灾肆虐。唐明皇李隆基当众咬食蝗虫,说了这一段话。换回百姓的称赞,说李隆基爱民如子。结果,蝗虫肆虐归肆虐。也不见有人说朝廷坏话。如今,她便效法古人,来了一招牺牲小我,保全大我。

眼下,人群终于反应了过来——

“青天老爷啊!”

“活菩萨啊!”

“佛祖转世啊!”

村民一声高过一声的赞美。顷刻间,一场危机化解于无形之中。

第24章 借光

隔日,便是九九重阳节。难得过个节,云缨终于不用吃三“皛”饭了。因为今日她做东,在武陵县城内最大的君临酒楼里请客。

昨日,设计劝退了村民之后,她便遵守诺言,陪同容婉儿去地牢接那位乌公子。结果一看这位乌公子,顿时移不开眼睛——虽然是昏暗潮湿,肮脏的大牢。但是这少年公子翩翩白衣,文雅清秀。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乌公子大名乌信他。

奇怪的名字,不过跟自己没关系。

小二先上了几道冷盘——是盐水鸭,椒麻鸡,糖醋海蜇,凉拌豆腐。

还是乌信他先开了口,内容却很诡异:“云大人与再下的一位先人很是相像…请问令尊祖籍何处?”

“乌公子不必客气。我叫云缨,家父云守城,皆为寻龙县人士。公子的祖先与再下相像,不过是巧合罢了。”她语气一转,一本正经道:“今日请二位来。是为了询问关于武陵的灾情的。你们知无不言,本大人一定上呈天听。”

乌信他道:“如此便好了。”

临走前,萧陌嘱咐她:一定要和当地百姓促膝详谈。

接下来的议题转向了关于灾民。云缨问什么,乌信他全部都不假思索地回答。不仅是今年,以往武陵的吏治,赋税,田亩,此人都了如指掌。云缨一边听着,一边奇怪:这乌信他见多识广,气质不凡。到底是何方神仙?

不过,她和乌信他谈论了许久,得出的是同一个结论:武陵县往年的赋税存在很大的贪污。赋税,和人口根本对不上。但奇怪的是:武陵上表给朝廷的账面,的确做的是纹丝不露。一点儿错处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

容婉儿忽然开了口,道:“真没想到,外面的朝廷居然如此*黑暗。想我们那里…”

“婉儿,别闹。”虽是一句责备,但满是宠溺。

天下的朝廷不就一个么?莫非他们不是大陈的人?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云缨只抱拳笑道:“两位为武陵百姓做了这么多好事。我替陛下谢谢二位。”

“道谢不敢当。只是,这武陵的灾情之严重。希望大人早日上报朝廷。还有…”乌信他冷冷一笑:“武大人的手段不错。”

她颇为尴尬地一笑:“这是当然的。”

乌信他带领流民闹事的原因,她昨晚已经查清楚了——绿水村临近寻芳甸。寻芳甸的几户农家的男丁被强征去当兵了。女眷便去官府求官老爷放了家人。闹了半天,衙役将带头的几位大娘关了起来。这一来,寻芳甸的百姓就不干了。

有人想到临近的绿水村住着一位懂诗文的乌公子。便请他主持公道。乌信他得知此事后,就带着一纸诉状来到县衙。结果是:太守放了那些被囚禁的妇女,倒是把他抓起来了。理由:文章极好,口若悬河,是个人才。

乌信他说,何方圆劝说他走后门出仕。言外之意,让他去帝都投奔靖王。只要日后“苟富贵,勿相忘。”而容婉儿为了救心上人,就把她的腰牌给偷走了。本来想用这东西威胁她交出乌信他。结果被郑君琰给教训了一顿。

云缨也是比较无语。围魏救赵,也不是这么个法子。

告别了二人,她信步走到街道上。饥饿,灾荒,贪污,赋税,百姓,人口,米粮,朝政…飞絮般的掠过脑海。浩繁庞大的数据,过往的地方记录,还有明显贪污的何方圆,武长坤二人。以及,不对劲的人口数量…

恍然间,如闪电划破了夜空。她晓得武陵的问题出自何处了。顿时,连血液里面都散发着寒气。环顾四周,似乎人人都鬼鬼祟祟的。不由得加快脚步赶路。一开始是疾走,最后不由得跑了起来。好似背后有豺狼虎豹在追杀。

可怕的,永远的是人心的贪婪。

一口气从客栈跑到了县衙大门,却踟蹰起来,不敢进去了。光天化日之下,这四扇门里孳生着什么?是害虫,比蝗虫还贪婪的害虫。因为他们啃食的,是无数条人命。还陪着笑,扮着戏。

爹。你说为我取名为缨,是希望我如沧浪之水一般,以正气荡涤世间污秽。但是人心的丑陋,我该怎么去面对呢?

妈的。不管了!是福是祸,躲不过的。不如坦率去面对。

抬脚进了门。眼风从泥金的匾额上,扫到门后的一丛文竹前。玄色蟒袍的男子,正背着手站在那里。他忽然望了过来,对她温柔地笑着。阳光洒在俊美的面容上,增添了几许舒朗。背后青青文竹,柔柔招摇。仿佛蒹葭倚玉树。

心,颤巍巍动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郑君琰招手让她过去。她便乖乖过去。

今日赴乌信他的宴席,她没跟他说。不过,他还是派了人跟随。方才她狂奔停下来之后,便看到身后的朱雀,青龙二人。郑君琰又俯身问她,和乌先生谈的如何。她简要说了些。生怕他听出端倪,都是避重就轻。他一边听,一边问。目光总是不离自己。如此明显的柔情,迟钝如她,此刻也明白了:他真的对自己很不一般。

这个人。好像真的喜欢自己…也许,不是自恋。

比如昨日,她生吞了蝗虫。是郑君琰一路拉她到了后花园,一声声催她“吐出来。”拜托!她根本没吃好不好?但他还不信。先递给她水,漱完口,又硬塞进她嘴里不知道什么药丸,之后也没出现拉肚子之类的不良反应。

对待一个陌生人,会这般好么。

不过要搞清楚的是:如今自己是个男儿身份啊…

报告完毕,她决定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一个男人喜欢上女扮男装的自己。这个男人是郑家的人,这该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到了夜晚。

灯光扑朔,吸引了一些小虫子围着它打转。她活动一下早已发麻的双腿,要问她现在最想要什么。一定是一盏不会熄灭的牛油灯。

和乌信他谈过之后,她便明白了武陵的祸端在哪里。明日,给朝廷的第一封折子就要送出去。郑君琰这厮是不会写的。为了让皇帝满意,这巡查一周下来的林林总总,全部是她代笔记录。完事了,信函上还要签署“郑君琰”的大名。

想想就想用笔杆子敲这厮的脑袋。

结果伏案写作了三个时辰,豆大的灯火还是“啪嗒!”熄灭了。

早些时候抓的萤火虫,怕关了太久了会饿死,隔日就放生了。她不想再去抓,只好厚着脸皮穿上大衣,一路摸摸索索到了郑君琰他住的院子门口。

忽然一把长剑搁在脖子上。她侧首一看,是一名蒙着面的锦衣侍卫。接着,青龙,朱雀二人从院子里了出来。

“这位是云巡按。罗统领,不用戒备。”青龙说了一句。那侍卫就放下了剑。云缨道了声谢,又问他叫什么。

那罗统领回她:“下官是御林军副统领罗龙飞。见过云大人。这么晚了,找大人有何贵干?需不需要去通报?”

她赶忙拱手作揖:“原来是罗统领,真是久闻大名。你们接着站岗。我只是跟大人借一盏灯。待会儿便走。”

罗文龙这个名字,她还真是知道的。汤恩和曾经和她说过:大内第一高手的名号,常年游走在郑君琰和罗文龙两个人之间。不过,如此人物为什么忽然来到了武陵呢?她越来越觉得,郑君琰的武陵之行,潜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己,还是别跟他掺和得好。

但想到这里,她才发觉眼下面临一个天大的悖论:不错,理智上她真的不想和郑君琰掺和。但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灯油没了。她第一个想到是和郑君琰借个光呢?难道这偌大的县衙里面,除了他这里,连一盏灯都找不到了吗?

她囧了:也许她只是想去他的房间而已!但…这是什么奇怪的念头啊!得赶紧打住啊!难道以后缺啥要啥都跑去找郑君琰吗?!郑君琰又不是她娘,更不是她爹。她凭什么依赖他到如此地步。她也不是他的亲妹子!

但是一切都晚了。她只恨为什么郑君琰到现在还没睡。没睡就算了,为什么他还听到了她在外面的说话声。还披着衣服跑了出来接她。接她就算了。他还将她手上的奏折本子给抢走了。丢下一句:“云缨,今晚来我房间看书。”

要说她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胆子够大。不就是一个屋子么。怕啥!

反正郑君琰又不知道她是女的。

但是进了屋子不久,郑君琰就凑到她的身边。在她猝不及防的当下,抓住了她写字的手。

第25章 纠结【这章 挺不错】

听到外面云缨说,半夜来找他。

郑君琰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是此时云缨的确就在他房里。他撑着上半身,凝视烛光下那个伏案写作的背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她那一双手,修长整洁。握笔行云时,宛若惊鸿一舞。只看了一眼,就被迷醉了。等回过神来,已经起身握住了她的手。

啪嗒——一朵灯花爆开来。

惊得云缨回过了神。第一句便是质问:“你在干什么呢?!快放手!”

这声娇咤,反而让面前的猎物添了几分野性。郑君琰一向自认自制力不错,但是事到临头,才发现那只是因为没有受到足够的诱惑。假如是她,他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更遑论放手。一个控制不住,便从背后抱住了她。

云缨大吃一惊,急忙挣脱却挣脱不得。转身,却对上一双温热的唇。她愣住了,这种唇齿相依的感觉,这种亲昵的触及。太过于震惊。以至于,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欺负了她的唇齿一会儿。尝到淡淡的柳叶清香,还带着一股如兰似麝的芬芳。真是…仿佛就是按照他的胃口,有了这么一个人。他知晓她一点,便爱一点——聪明,果断,一根筋,有分寸…为什么都能在她身上,寻找得到呢?

什么都符合他的心意。什么都恰到好处。

察觉云缨根本没有抵挡,他得寸进尺,灵活地去探入,品尝。

“呜…”云缨开始挣扎。

他怎么会让她挣脱开来?当即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大床上。

男人又捉到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摩挲。云缨快傻了。她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力气又小。外面围着的,还都是郑君琰的人。事到临头,她才发觉真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但,犹不死心。看他的意思,是要轻薄了自己吗?

他要轻薄了如今是男儿身份的自己?!难不成郑君琰是个断袖?!也不知是喜是悲。她想,这下大家都要完蛋了。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郑君琰已经再次俯身吻下。这一回,他极有天分地擒住了她的舌头不放。一阵天旋地转,她的手,把他的背掐出深深的红印。他还是不肯松手。全身的血液,都要冲破脑后的百会穴了。

吻了好一会儿,她脸憋的紫红。郑君琰才放过了她。喘息的当下,她拼着命积攒了一点理智,怒道:“郑君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我在喜欢你。”

“…那我是谁?”

“你是寻龙县丞云守城的独女,云缨。”他轻描淡写说了这么一句。但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她简直要哭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不对,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的?”

郑君琰一边回味着亲她的滋味,一边心不在焉道:“早就知道了。不过我并没有告诉陛下。云缨,你自己算算,你欠了我多少人情?嗯?”

“算,算不出来…”

她不是个笨人。联系方才他几乎粗鲁的举止,和现在男上女下的位置。觉得甚是恐怖:莫非他要威胁自己以身相许?

郑君琰又把脸凑了过来。她害怕地挣扎,又咬上他的手臂。郑君琰闷哼了一声,她看有戏。牙一张,又恶狠狠地咬下去。郑君琰抽不出左手,便抬起右手点了她几处大穴,让她不得动弹。又松开了她的发髻。顿时,黑发如瀑一般洒下。他亲吻上她的黑发,冷冷道:“你再不安分,明天就让你走不出这个屋子。”

“郑君琰!”她的哑穴被封了一半,声音破锣一样低沉:“你敢动我的身子试试看?!你知道现在的你有多下流吗?亏得我…原来你竟然是衣冠禽兽!”

他嗤笑一声,掐了掐她的脸蛋:“云缨,你讲点道理。喜欢你,就只能看看你,连摸都不让摸?你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不想讲道理!

她现在只想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而郑君琰很不客气地扯开了她的衣服。又撕下一片袖子,把她的眼睛蒙起来。忽然身上一凉,她倒吸一口冷气。酥酥麻麻的感觉涌了上来。她看不见也动不得,喊不高也哭不出。否则此刻,她肯定要让郑君琰吃不了兜着走!

“云缨,你看你这么瘦…不过这两个小东西形状还不错。以后多吃点,抱你都硌的疼。”

男人很不要脸地如此说。接着轻轻一咬他所谓的小东西。如此轻微的一个开合,却几乎颤栗了她的灵魂。陌生至极的感觉从他嘴中,连到心中。她一急,两行热泪无声地流了出来。这一哭,鼻子里就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她急促地抽吸,好似就要缺氧晕倒一般。郑君琰终于停止了动作,抬手擦去她的眼泪。

她咬着牙,冷冷道:“你再不放开我。那我咬舌自尽就是了。”

当不了贞洁烈妇,但她死都不要当谁的床上玩物!

她有自己的尊严,谁都不能越雷池一步。

哪怕是喜欢的人。

他终于解开了她的哑穴,也解开覆着她眼睛的布条。半撑着身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云缨,你教我的《大学》上说:君子无所不用其极。我忍不住想要你,但你太迟钝。不用点手段,你哪天才能明白我的心思。”

她冷笑道:“你想的真美。我不是那种人尽可夫的人。”

他把玩她的一缕秀发,笑道:“这个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大不了回宫之后,我向陛下请旨要了你就是了。不过要等个几年…”

她惊愕了。平日她连想都不敢想,女扮男装充作公主驸马是何当大罪。怎么郑君琰说的像无事人一样?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不回答,却要继续往下探索。

她又羞又恼,急中生变道:“郑君琰,我有个问题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