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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泣道:“君琰,怎么办,我想要你了。是不是太丢脸了?”

“想要我就说,这有什么丢脸的。你要多少次,我都给你。”他吻了吻她的唇:“是不是害怕我会离开你?我还怕你离开我。云儿,你看着我的眼睛。”

她睁开眼,看到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温柔的光泽,还有专注的凝视。不由得痴起来: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每一个眼神,仿佛都是一次深情的表白。

“就这样看着我,云儿。”说完,他的手指滑入了某处,她“啊!”地叫了一声。却被男人堵住了呼吸…每一次动作,让她整个身子都颤栗不已,好似在无边大海中,起起伏伏,欲生欲死。渐渐的,水到渠成了。

她红着脸喘息,看男人用吻,吮,吸,舔,舐,摸,捏,探…变着花样,在她身上游走。将她的理智,一点一滴剥离。又一次春水泛滥,她羞愧得无地自容。察觉身下抵着什么东西。顷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不由得讨饶:“君琰,你,你轻一点。我害怕…”

此刻,她的身子簇簇发抖。一缕娇媚抹杀了男人所有的理智。他变本加厉地索取,然后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上去:“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云缨紧闭着眼睛,却听他在耳畔安慰自己放松。她听话地缓解自己的紧张。却听到一声清晰的:“云儿,我爱你。”

然后男人便进入了她的身体。

云缨痛呼一声,感觉被劈开似的疼。一声“不要”却被他堵在口中。他略挺了挺身子,她的十指紧扣住男人磐石般的身体,恨不得掐入他的肉里。两行热泪无声地流下,男人每进一寸,就痛得她一阵抽搐。

身子在他手中,不停地被各种盘弄,似乎是想缓解她的紧张。

她既害怕,又疼痛不已:“君琰,我痛。你停下…”

“放松,不要怕。给我…”

他一边用手指欣赏她的身体,一边缓解她的紧张。她松一分,他就进一寸。饶是如此,只进了一半就碰到了瓶颈。她太娇小了。以至于这么难攻克。于是,耐心地周旋,研磨。让她渐渐适应了这种异物的冲击,才继续进发。

“疼…快停下。我不要了…”她要哭了,都怪自己一时间放纵。这下好了,男人开始折腾了。这回,他真的没有给退路。

“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郑君琰安慰了一番,又让她适应适应。颇废了一番周折,才埋在她的体内动作起来。

身上男子的动作由慢到快,最后失控。云缨哭了出来,她还未及笄,却和男人有了肌肤之亲。果然是自找罪受。偏偏,男人食髓知味,不停地撩拨她的身体里的那张弦。一会儿动作缓慢凝重,似乎是取悦她。一会儿又驰骋不已,似乎想榨干她。

一开始,她还能忍住不出声。然后,男人的力量使得她完全不能自已。一张口,声音娇媚入骨,简直是无地自容。

最后,由着男人彻底释放。十指扣入她的指缝里。一起收紧,战栗。好似从地狱的煎熬中,一下子滑落到鲜花盛开的梦境中。她疼得到了极点,又感觉到一分别样的愉悦。牙齿咬破了唇,却不敢吟哦出声。身上的男人大口喘息着,接着,他深深地吻着她,将唇上的血迹舔去。

“君琰,我疼,不要…”

“云儿,听好了,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不待她喘息初定,男人握住她的双手,将她翻个身从后方进入…

这个夜晚注定漫长而疼痛。

隔日早上,她被他的吻弄醒过来。睁眼瞧见郑君琰温柔专注的眼神。昨晚,她被折腾得太累了,此时此刻,好像大病初愈的人。没有力气,没有生气,身子叫嚣着酸疼。只有体内的刺痛感,提醒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君琰把她…简直不是人。

这样,那样她。无论怎么求饶,还不停地折腾她。禽兽,绝对的禽兽!

她沙哑着开口:“君琰…我…成了你的…女人?”

“不错。”他抚摸她的额头:“以后,你就是我的云儿。”

说完了,他又摸了上来。饥饿地索取她。她快哭了:“我还不舒服。”

“习惯了就好了。”男人赞叹了一句:“不吃你还不知道,这书上看的,和实际上做的还不一样…说实话,云儿,你真美味。”

于是一整个早上,他上了瘾似的索取她。动作比昨晚温柔多了,却话唠了起来。说她这个地方嫩,那个地方娇,简直不要脸。

她咬着牙挨到了中午。自己招惹的男人,含着泪也要伺候好!

幸好中午的时候,郑君琰有公事要办。不折腾她了。还叫人准备了什么人参汤,鸽子汤,燕窝鲍鱼,一股劲要给她补身子。到了晚上,郑君琰回来,她才缓和过来。看他要换衣服,她也走下床,只是一沾地,那个地方又是一阵抽疼,双腿一软,就要跌倒。

郑君琰一手扶住她。一手拿过衣服。笑道:“夫人。慢点。”

云缨一步一步地挪开点,然后穿好衣服。警惕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

“怎么,担心我去会见别的女人?”

她脸一红:“你敢?!”

“不敢不敢,其实我是去见靖王。”

“靖王?!”她吓了一跳。继而想起来,萧陌和郑君琰约法三章了,靖王的处置权在他手上。只是没想到,靖王就囚禁在这大军中。

她低声道:“带我去好不?”

郑君琰眉头一挑:“本来让你去看看无所谓。但是你说过你要嫁给他,那我就不能让你去看他。”

云缨想到昨日离别时的话儿,脸颊一红:“你还说。我不是担心你么。靖王那种人给我我都不要。太损阴德了。”看他还犹豫着,干脆扑到他怀里。蹭蹭他的下巴,哀求道:“好君琰,让我去看靖王吧。”

郑君琰没辙了,宠溺地抱着她。道:“靖王囚在地下监牢里。那里有重兵把守着。若是你真想去看看,就扮成我的随从跟着。”

于是她便扮成一个小兵卒,跟着郑君琰去了地下监狱。一路上,士兵们不复昨日的暮气沉沉,个个满面红光。看到郑君琰,三拜九叩络绎不绝。倒是连她也一起跪了。

云缨明白,郑君琰能完好无事。那就证明皇上也没事。既然皇上没事,他日天子重回金銮殿。若是论功行赏,郑君琰肯定要恢复亲王身份。她想到陆海楼的问题:你想当皇后吗?不想!一点都不想!如果当了皇后,丈夫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他是天下人的帝王,却唯独不会是她的夫君。那么当无名无份的情人?

爹多半会气死。她也没那个脸皮。

不过看到靖王的时候。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先气死这丫的再说。于是拿出了当日常棣在临终之前的字条,卷成一团扔到他脑袋上。

这两个半字的字条。一年来随身携带,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那个老人临终前的两行泪水。这天下,只有她才能报这个仇了。

牢里的陈朝荣穿着一身簇新的明黄龙袍,腰间配着一把宝剑,项上戴着一百二十颗朝珠。俨然是天子上朝的装束。原本,他盘膝而坐,腰杆儿挺得笔直。忽然一个纸团砸到脑袋打破了形象。他随手展开一看,却是“老四主”三个字。其中主字上的一点和一横连了起来。

云缨隔着铁栅栏,问道:“还记得我是谁吗?”

靖王辨认了半晌。笑了起来。这笑声似乎是夜枭的嚎叫:“云小驸马?好久不见啊。你是特地来看看朕落难的样子吗?好不好笑?”

云缨蹲下来,深深凝视他的眼睛:“我不是来看你的。这是常大人临终前写的,今天我把它给你。你心里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靖王抓着字条的手哆嗦起来。接着一阵大笑,笑完了,撕碎字条。忽然叫道:“成王败寇。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为了登上那个宝座,杀了多少人朕也不在乎。但是你一个小小的驸马爷,没资格来鄙视朕——你算什么东西?!”

“是啊,我算什么东西。那你呢?你逼死了母亲,逼走了父亲,毒死了授业恩师,与舅舅反目成仇。六亲不认,权欲熏心。那么,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云缨嘴角一挑:“到头来,你又拥有了什么?不过拥有一个身后的骂名。”

一片沉默。

唾骂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起身打算走了。

却听到一阵近乎鬼哭的嚎叫。

“母亲?!父亲?!”靖王双目血红:“所谓的父亲就是把女人送给自己的部下玩弄,再把生下来的孩子冠以自己血统的男人!”

脚步停下了,四周一片寂静。云缨惊呆了,恍若太阳失去了光泽,眼前也是一片黑暗:他说什么?!郑君琰也听到这句话,却无动于衷。拉了拉她道:“走吧。”她甩下他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部下?!”

陈朝荣凄厉地笑道:“父皇根本就是个小白脸!他没法生儿子!娶进宫里的女人都送给自己的部下去干!有了身孕就说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轻蔑看了眼郑君琰:“不仅是我要造反,太子也要造反。”

郑君琰摇了摇头:“他毕竟是你们的父皇。这些年也没亏待你们。”

陈朝荣嘲讽地一笑,不屑道:“郑君琰,你当然会为那个伪君说好话。我早就想明白了:父皇年纪大了,后悔我们这些假儿子们当权。谋划先把我干掉,然后把太子干掉。最后扶持你这个亲侄子当皇帝!云小驸马,你以为你跟了一个好主子吗?他手上的血腥比我重十倍!也是他,差点在武陵的时候把你害死!你还傻乎乎跟着他!”

云缨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君琰又拉住她胳膊,试图把她架出这里:“云儿,出去之后,我跟你说清楚。”

云缨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今天不弄清楚为什么我还不出去了!你还想瞒我多久?!想让我永远都蒙在鼓里吗?!”

郑君琰果然松开了她。只叹息一声:“本来我准备找个机会亲口告诉你的…罢了,你早些知道也好。”

这话表明陈朝荣所言非虚。

第60章 丑闻

地牢里,昏暗不明的烛光也若隐若现。云缨静静站在一隅,豆大的火焰投射在靖王的脸庞上,把这个少年的眉宇间的戾气,一展无遗。他的冷笑,嘲弄,讽刺,盘桓在地牢当中。就巴掌大的地方,她想躲也躲不过去。

岁月追溯到十八年之前。先皇昭和帝本来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安乐王陈晟愈,二儿子齐王陈晟澈,三儿子景王陈晟璟。其中,齐王陈晟澈是先皇后嫡子,文武兼备,很得先皇的器重。朝中文武百官都认为,陈晟澈当定了太子。

然而,陈晟澈到了二十八岁上头,侧妃四五位,却没有一个女人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事实上,陈晟澈天生不能使女人受孕。当是时,宫闱中凡是有身孕的女子都要经过太医切脉验证,容不得作假。这就断了陈晟澈的后路。

文武百官是不会接受一个不能生育的王爷受封太子的。陈晟澈尝试了各种办法之后,仍旧无法使女人受孕。无奈之下,为了得到这个太子之位,堂堂齐王居然来了一招借腹生子。

皇位的妙处,这些皇子皇孙最清楚不过。而男人□□的手段比女人夺舍来的更加残酷。胜者,名留青史,九五之尊。败者,全家牵连,臭名千载。

陈晟澈手下有一批死士。起先,他挑选出一个死士扮成自己的模样,去和妾室苟合。完事之后就杀了死士。但是三番几次之后,他的妾室依旧没有身孕。这时,陈晟澈听到消息说:若是一年之内他的女人还不能诞下皇孙,先皇就要改封景王陈晟璟为太子。

这下,陈晟澈着急了——

他丧心病狂到连结发妻子都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终于,太子妃,萧夫人,郑夫人,还有一个丫鬟接连怀孕。一年期间,四个女人都诞下儿子。其中两个夫人生的是龙凤胎。终于,先皇册封了陈晟澈为太子。他名正言顺入主东宫。

当了太子之后,陈晟澈就对“生儿子”没了兴趣。反倒对枕畔的女人猜忌不已。他怀疑这些女人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所谓的裂痕,就绽开在同睡的一张床上。夜夜,陈晟澈得防备这些女人将自己的丑事说出去——那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

但是不久之后,陈晟澈看到萧夫人的手札中写了丈夫“不对劲。”

萧夫人是陈晟澈的门客萧文河——也就是萧丞相的妹妹。为他生下的是第三个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陈朝奕。

萧夫人聪明伶俐,最先发现了丈夫心里有鬼。她甚至暗地里调查东宫侍卫失踪一案。却被陈晟澈发现了,便杀了她灭口。

萧夫人死后一年,上元之乱爆发。景王陈晟璟试图赶走哥哥陈晟澈,独占帝位。

一时间,帝都烽烟四起,天潢贵胄之家也被景王的大军给抄得七零八落。陈晟澈带着妻儿逃亡去热河行宫避难。临行前,他想把四岁的小侄子陈朝临也带上。但当时景王已经放火烧了安乐王府,陈朝临不知去向。

到了热河行宫之后,陈晟澈不得不和皇后李氏夜夜同床共枕。夜长梦多,更何况是国难当头的日子。李氏越来越觉得丈夫不对劲,还无意中漏了口风。说“萧夫人的死很蹊跷。而且王爷当上太子之后,性情大变。”

陈晟澈听闻后,怀疑李氏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了保护自己的正统帝位,便亲手杀了朝夕相处十几年的结发妻子。对外说皇后是被叛军所杀。

有道是:至亲至疏夫妻。

或许在陈晟澈这个太子心中,女人只是生育的工具。

李氏留下来两个三岁大的孩子——也就是陈朝墨和陈朝阳。因为“上元之乱”是一夕之间爆发的,十万叛军围困了长安大街。三千御前侍卫,杀出一条血路,护送陈晟澈从皇宫当中逃出去。而陈晟澈为了逃跑方便,居然只带走了陈朝墨这个“儿子”。而把“女儿”陈朝阳丢下了。这就是长公主流落民间的真相。

元启元年年末。安乐王和萧,郑二位丞相勤王,率领三十万大军反扑帝都。仅仅用了三个月,就把上元之乱平息了。

陈晟澈重新当了皇帝之后,就把皇后李氏嫡出的儿子陈朝墨立为太子。

三年后,陈朝墨夭折。皇帝又立了老三陈朝奕当太子。老四陈朝荣当靖王。而聋哑人大儿子陈朝奇则被远远发配到了东吴之地。临走前,皇帝赐死了这个孩子的母妃——当年第一个怀孕的小宫女。也是代孕的知情人之一。

剩下的知情人只有郑贵妃。郑贵妃性情愚钝,不藏心机。她倒是真正不知道丈夫的残忍手段,以为儿子是丈夫的骨肉。

而陈晟澈为了掩饰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摆出独宠她的架势来。

这一晃,就到了元启十四年。当年四个代孕的孩子——老二陈朝墨夭折,老大陈朝奇谋反被杀。只有老三老四还活着。一个封了太子,一个封了靖王。他们都已成人,却一个都不像皇帝。

因为生产时不足月,太子陈朝奕先天病弱。外表上温和儒雅,内里却心机深沉。他和萧氏父子联手,试图引皇帝杀掉胞弟靖王,同时拉拢郑君琰。而靖王陈朝荣,私下里培育暗卫和黑甲铁骑。试图染指皇帝宝座。

所以,皇帝陈晟澈越来越对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反感。

他常常想:大陈的江山,真的要交给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吗?到了百年之后,他陈晟澈有何颜面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那段日子,九五之尊的天子学会了拜佛。佛家言现世报应。若是这两个孩子执掌乾坤——这股弑父的戾气,怕是会毁了大陈的千年伟业!

陈晟澈越想越不安,甚至整夜被梦靥所困。好像看见,自己的父皇,祖父…直到太宗皇帝,都走到自己的面前,要举剑杀了他这个不肖子孙。这时,他连独宠郑贵妃的架子都摆不出来了。一心想的是:大陈江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无论是太子,还是靖王,都不是他的亲骨肉。他们骨子里也没有大陈皇室的血!

就在这时候,陈晟澈遇到了上元之乱时失踪的侄子陈朝临——也就是郑君琰。当年陈朝临出生的时候,陈晟澈对这个小侄子充满了关爱。后来陈朝临失踪,他也是牵肠挂肚地派人寻找。只不过十几年来,一直没有消息。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十二年后,已经成为一个杀手的郑君琰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皇帝。叔侄两个一下子就认出了彼此。皇帝心中也燃起希望——没错,陈家还有个出息的孙辈!他可以继承大统!这样就对得起大陈的列祖列宗了!

说到这里,靖王陈朝荣看向了郑君琰,嗤笑道:“从你出现之后,父皇就开始策划把我们这些“儿子”铲除掉。为他的侄子登基铺路来了。云小驸马,你跟的好主子啊!郑君琰才是父皇心中的接班人!你是不是还打算抱着他的大腿,混个丞相当当?!”

云缨缄默不语,真相居然如此惨烈。当年陈晟澈的残忍做法,多年之后酿成这场牺牲万人的内乱。平心而论,皇帝是反派,靖王和太子倒像是正派。

靖王嘲讽道:“小驸马,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振振有词吗?你看看你效忠的皇帝,杀妻杀子,颠倒伦常,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东西?!”又狠狠瞪着郑君琰:“还有你!为了当皇帝就认贼作父!真是好大的野心!”

郑君琰负手而立,并不为之所动:“从我的立场上看:陛下对我有莫大的恩情,他也算得上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我没有任何理由恨他。但是在你的立场上看,他的确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陈朝荣大笑不止:“云小驸马。你听听,就这是你跟随的人!把我们这些儿子的亲生父亲用完就杀掉,让我们的母亲含恨而终!”

郑君琰依然很淡定:“若不是陛下有所交代,你以为还能活到现在?陛下当年做错了很多事。现在他只想弥补过错,就算是谋反,陛下都不想杀你们。”

陈朝荣不屑道:“郑君琰,你倒是和你的好叔叔狼狈为奸!下书房是在你的怂恿下才壮大了,到头来你撇的一干二净!还有武陵的事情——云小驸马,你不知道吧?杀手的确是我派去的。但是那封密折,是郑君琰修改的。用来让父皇和我决裂!”

云缨摇了摇头。似乎想甩开什么,但是靖王的话语。一句句清晰传进了耳中。

她想,他们真脏。没一个干净的。

陈朝荣笑出了眼泪:“你说,除了你和郑君琰。谁还能把武陵的内情知道的那么清楚?!当你送出密折之后,郑君琰就半路拦截了下来,再以你的名义改写了密折!可笑我那时候还以为你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所以派了杀手杀你!”

她捂住耳朵不想听。这人是个疯子,她对自己说。

那封密折,一直以为是萧陌改写的,还因此和萧陌决裂。假如是郑君琰改写的,假如是他…

但是靖王还是在说:“云小驸马。你才是个可怜人。你被人赶出皇宫,还对始作俑者感恩戴德!若不是郑君琰的告密,你以为父皇会查到长公主陷害我母妃的证据?!父皇差点就赐你们毒酒自尽了。你说我可怜。自己看看,他不过是把你当作掌中的玩物…”

“够了!”

方才还淡定的郑君琰,此刻却恼怒起来:“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云儿,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害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想当皇帝想疯了?!”

她惊讶地抬头,却正好被男人捕捉到了红唇。他轻轻一咬,眼中深情似海,温柔而认真道:“云儿,我有了你,比当什劳子皇帝快活!”

靖王愣了一愣,却是阴笑起来:“哈哈,原来如此!难怪我说你不近女色。原来喜欢的是个男的!哈哈哈,正好,正好。让他大陈家绝子绝孙!”

“绝子绝孙”不断回响在这一方天地,而面前之人深情的眼神好似提醒她,无论他做过什么,都是她最亲密的男人。昨夜鸳鸯交颈,他的余温还残留在她的感官当中。没想到,今日就遇到这种事,看清了叛乱的真面目。

她在和一个心机深沉的储君人选,做着夫妻之事。

不自知。

俯首,见金黄色蜜蜡朝珠洒落一地。陆海楼的话语在心底响起来——郑君琰对你好点,你就能青云直上。哪日他不看你了,你连阶下囚都不如。

说到底,你的前途,完完全全捏在别人手上。

到头来,你这个人什么都不是。只够活个人生一遭,善始善终。

颤抖地收拾好心情。她对自己说:云缨别怕…云缨别怕…面对黑暗,才是走出黑暗的唯一办法。

“郑大人。”说出这个称呼,便是说明此话的立场了:“承蒙厚爱。让,让下官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郑君琰不紧不慢地跟随在她的身后。

第61章 为难

午夜时分,行辕外山坡上的风光很美丽。

萤火点点,繁星欲坠。杜甫诗云: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她也看不出来花花鸟鸟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倒是身后跟着的人和自己有关系。

思考了半天,对这个人从一丝恨,变成一丝顾虑,再成了一丝感激。之所以是一丝,因为她还是喜欢他的,非常喜欢。

所以,爱才是主要的心情。

想一想,认识一年以来,郑君琰对自己关怀有加,无微不至。就是捉弄一下吧,多半是逗她玩儿。武陵赈灾密折泄露这件事,倒的确是郑君琰把她坑了。至于他跟皇帝告密芊芊的所作所为,却是为了保住她们的不得已之举。

战乱之前,郑君琰就把她支开。总是默默看着她的背影,也不会出手勉强她去接受什么。之后分别的日子里,青龙,朱雀日夜守卫着公主府邸。正因为他的细心安排,所以靖王不敢动她,萧陌也忌惮她三分。

如果忘记这些恩惠,那也太负义了。但如果只记得恩情,忽略他算计自己的过去,就是完全的纵容和懦弱。所以对于郑君琰这个人,有七分爱恋,必然伴随一分恨意。但是这一分恨意不足以产生隔阂。

想通了,看花儿,鸟儿也更赏心悦目了。云缨一边想古人诚不欺我,一边招招手让身后的郑君琰过来。他很乖地过来了,坐在她身边。他抱着自己,吻着自己,她也接受这种亲昵。甚至有种想法:这人是一条狗也不错。

会摇尾巴乞怜,会给点骨头就满足。而不会老想吃她的肉。

“云儿,你还在生气吗?”郑君琰很小心翼翼地问道:“假如不开心的话,别勉强自己笑着。”

她的确在笑:“君琰。你不说,我也知道陈朝荣就算不死也得疯掉。疯子说的话未免偏激。我又不笨,想一想什么都明白了。你在你的立场上,有你必须做的事情。”

郑君琰略一颔首,心下赞叹:他的女人有的时候明达到绝顶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