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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受了道歉:“暂时不气你。”不过:“你替我打听一下,芊芊在皇宫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云缨,”郑君琰吃醋了:“长公主重要还是我重要?!”

“都重要。”

郑君琰气了,他随手从玉狮子镇纸下抽出一个黄皮本子:“再念叨芊芊,这个就不给你。”

圣旨?!天呢,给她的嘛?!当官当久了,条件反射要跪下接旨。她立即妥协了:“好君琰,来来,把圣旨给我。”

郑君琰“噗嗤”一笑,给了她。

打开一看,却是陛下将“寻龙云氏长女”晋封为梁王正妃的一封诰敕。底下还盖了翰林的印章,想必已经传阅了整个翰林院。但是没有指名道姓是谁。只说是:寻龙云氏之女。应该是考虑到她女装男装,特地为她留了一方余地。

她捧着这本子,不可抑止地哭了起来。却是喜极而泣。

第96章 师父

这日,风似乎停了。雪却又飘了起来。天色渐渐晚了,千家万户上了灯。这里是距离京城不足五百里的一处小镇,称为白螺镇。镇上有二宝:一,每日申时的白螺市。二,闻名遐迩的普救寺。

到达白螺镇后,郑君琰舍弃了驿站,县衙不住。这晚宿在普救寺中。到了申时,又携着云缨前去看白螺市。

市集上,贩夫们错三落五搭起席棚。白螺矶前三里河提上,被灯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市集上喧嚣连天,湖下游船如梭,岸上游客似蚁。

再走一里地,白螺市就黯淡了起来,人却更多了。暗陬里,涂脂抹粉的女人不断拉过往的客人到身后的屋子里“歇息”。白净脸蛋的男人也做这种活计,恩客却是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和有断袖嗜好的男人。

云缨紧紧贴着他:“君琰,你要干什么?”

“当初,我就是在这里被卖进了青楼。”轻飘飘的一句,却让她震惊到无语。不由得抓紧了他的手。但男人毫不改色,绕过了这群买卖的人口。进入一家名为“白螺龛”的酒楼。

酒楼里只有一位客人,是个双目失明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肮脏的道袍,一看就知道是个算命走街的瞎子。郑君琰却喊了他一声:“师父。”瞎子点了点头,然后问:“这位是谁?”

“我的妻子。”

“小岩,今晚我们交易的对象可不包括女人。何况,这位可能是未来的大陈皇后。”瞎子笑着打趣道。他的声音不如外表那么邋遢,干瘦。清亮如洪钟,中气十足。一看是个练家子。

“她就是大陈未来的皇后,所以我才带她来见你。”再听郑君琰这么说,云缨已经完全糊涂了。

接着分了主次入座。郑君琰和这瞎子谈了半日,说什么“暗卫”“杀手”“一个上等货色一万两黄金。”等等。她听了半晌,再结合郑君琰的身世,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六岁的郑君琰被人牙子卖入青楼。后来被这个算命的瞎子相中,买了去训练成顶级杀手。

每一个当权者,都需要有一支暗卫和杀手为自己效命。靖王的黑甲铁骑和秦茹便是如此。今晚,郑君琰以一人一万两黄金的价格,买了一百个暗卫。瞎子将卖身契清点了给他,还问要不要去看货色。郑君琰却说:“师父训出来的人,不用怀疑能力。”

“至于忠诚,你知道该怎么办。当初郑铎是用噬心蛊来控制你的。那种蛊毒我还有,需不需要带上?”瞎子笑问道。

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噬心蛊是什么?”

“一种□□,下蛊者可以随时操纵蛊毒发作。发作之后,宿主就会全身筋骨瘫软,如万蚁蚀心般疼痛。半个时辰不解,就会融化成一滩血水。”

瞎子倒是和颜悦色地和她解释起来。听得云缨脸色惨白,郑君琰却安慰她:“别害怕,那毒我早就解了。”

瞎子又接着和郑君琰接着谈生意。这次是情报生意,最后郑君琰支付了五十万两银票。买到了五封信。一封信十万两,这价格够意思的。但郑君琰毫不肉疼的样子。临分别之前,瞎子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给了郑君琰,道:“这是师父送给你们的贺礼。试了效果好,三万两一瓶可以再来买。这里还剩下十瓶。”

“师父真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郑君琰拔开瓶塞后一看,莞尔一笑。当即支付了三十万两银票。于是回去的时候,云缨把玩着小瓷瓶,但看里面装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药丸。一瓶大概装了五十颗,算来他居然买了五百多粒。

“君琰,你的师父很厉害吗?他为什么会是个瞎子呢?我看他人还挺温和的,居然会是个杀手头子。”

“师父眼瞎心不瞎,面善心不善。他本是江湖第一高手,学通天人。却参透不了一个情字。二十多年前,师娘去世了。师父哭坏了一对招子,便成了瞎子。后来,他买下了白螺市,专门物色杀手人才。也做些酒池肉林的生意。”

“你在他手下过得怎样?”

“总比在青楼好。当初和我一起拜入师父麾下的十个少年少女里,七个人没通过试炼死去了。剩下来的三个人,都成为了顶级杀手。等我们长大之后,便被卖给达官贵族做暗卫。”

“郑铎郑丞相对你很不好?”

“谈不上好不好,丞相对待看门狗如何,对待我就如何。当初,我也年少气盛,在师父手下向来是最受用的,到了郑丞相手下总是不得用。难免桀骜一点。”。

云缨沉默了,如果这样的日子是“总比在青楼好”。那么他在青楼的日子是怎样的呢?

回去之后,郑君琰和她一起打开了重金买来的五封信。三封是太子写给萧陌的,墨迹一封比一封淡,轻。一封是萧陌写给江南第一名医叶开星的。最后一封是萧丞相写给太子的。

读完了,江南那边的形势便了解个大概:太子重用萧陌,从各省招兵买马,意图重返帝都,恢复“永嘉”年号。萧陌进展不顺利,太子就催他赶紧办妥。同时,这信中还说到十来名大臣和萧丞相有往来。不仅提供军费,还将朝廷的一举一动报告给萧氏。

这是太子的想法:催促萧陌这个万能的表弟。就是要他招兵买马,为自己去夺那个皇位。

萧陌写给叶开星的信中,讲述了太子的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他若是进言太子不要急功近利,太子就以性命相逼,让他按照他的意愿办事。

最后一封信,是萧丞相写给太子的。说希望太子不要逼儿子太急了。而且,太子要求萧陌在元启二十年之前进兵帝都,不是妥当之举。言外之意,有劝太子放弃攻占帝都的意思。信的末尾,太子的朱批红得瘆人:朕宁为战死皇帝,不当苟安之君!

这是萧丞相的意思:如今天下大定,梁王是天命所归。我们没有希望夺取皇位了。太子您不要逼我儿子,他也尽了力。

总结下来:太子逼着萧陌卖命,要他今年之内夺回帝王。萧陌担心太子的身体撑不住,萧丞相为儿子心疼。

云缨不禁骂道:“太子的权力心怎么这么重!都快死的人了,缠着萧陌累死累活为他卖命。萧陌也是个傻子,这样的主子还给他尽什么忠!”

“云儿,你不知道太子和萧陌的渊源:当初上元之乱,萧文河把侄子从宫中接出来避难。结果没来得及转移,景王的军队就抄了萧府。萧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都死于非命。有仆人将两个孩子放在一处地窖里。当时,萧陌三岁,太子四岁。两个孩子靠一点米粮过了十几天才得救。”

“这样啊…”

她还是不懂,难道一起出生入死就可以这样助纣为虐吗?

或许郑君琰懂为什么,但是他不告诉她。

根据这五封密信,在白螺镇的这几天。郑君琰草拟了一系列的作战计划。云缨渐渐明白为何郑君琰有信心拿下一个完整的皇宫了:他就是打算在城外,把萧氏的叛军给干掉。不过,那几十个死士做什么的,他却没说。

既然花了如此大的价钱买下,她相信他一定有很大的用处。

这日晚上,她帮忙誊写郑君琰这个监国太子的手谕。回房之后,看到郑君琰还没睡,正盘弄着瞎子给他的小瓷瓶。于是凑上来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师父给我们两个的见面礼。”他语气颇有深意:“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待会儿必须得吃一颗。”

她答应得很痛快。结果郑君琰一本正经道:“这是天下最持久——最立竿见影——最厉害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一脸诡计得逞的坏笑:“春.药。”

“…”

第97章 舞女

离开白螺镇之后,一行人继续朝着京城赶路。不过两天的时间,便来到了京城以西的丰台大营。郑君琰就在此处安排拦截陈朝奕的兵马。罗文龙和伍旭都先后赶到了丰台大营,二人的亲兵也正好从山海关赶了过来。

一时间,丰台大营异常热闹。山海关守兵,景家军旧部,五大营的人手混杂在一处。白日里,郑君琰忙个不停。除了吃午饭,她很少能见到他坐着。到了夜晚,这厮强迫她吃师父送的药,通宵行*之乐。

她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分钱一分货。一连好几日,借助这神奇的小药丸,他们几乎胶着黏到了清晨。所以,当有一天郑君琰不缠着她时,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这晚,她洗漱完毕,伏案给芊芊写信。但是之前的九封信都石沉大海,她实在不知道还能写些什么。这时候郑君琰走进来了,还递过来一封折子。

这倒是个稀奇事。

不过一看这折子,云缨倒是乐了:“臣董弗之伏惟叩首以拜:前武陵县令云缨女扮男装,伪装士子,欺君犯上…”还煞有其事引用道:“其人性非和顺,地实寒微。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居褒姒妲己豺狼之心,行息妫越女灭国之祸!”

她笑着递给郑君琰:“原来我这么美,还能比作桃花夫人和西施。不过,就算我有祸国之心,君也非昏庸之主。”

“云儿,他这么说你,你不生气吗?”

她的笑冷下来:“生气有什么用。他是你看重的臣子,我跟他怄气,倒霉的是你。反正,你也不会对他怎么着。”

果不其然,郑君琰给他找台阶下:“董弗之这样一碗水清到底的官太少了。以后江南等富庶之地加税征敛,非要这样的清官去办不可。所以我才留着。云儿,你放心,这一封奏折…”

“别说了,我不会跟他怄气的。”

其实,说不生气是假的。这一个晚上,她气得不去伺候郑君琰。任凭他怎么个求爱,就是无视他。隔日大早,但看那封奏折被郑君琰批了四字“多管闲事”。笔墨酣畅,气势磅礴。好像比她还生气,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最后就这么反驳了回去。

中午,郑君琰在营盘附近的且末亭中赐宴。她亦陪同出席。酒酣之时,下边廊檐处忽闻环佩叮咚。只见一溜儿歌舞姬,步履凌波似地翩翩而出,盈盈施礼向且末亭中一拜。人人着一色的水红宫装,蒙鲛绡面纱。

郑君琰呷了一口茶,望着摇曳婆娑的舞女,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又叹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罗文龙笑道:“这是伍大人的主意。这妙香阁的姑娘,可是个个千金难得一见的。”

郑君琰将手一摆,顿时丝竹管弦齐鸣。十个歌舞姬水袖甩开,裙裾翻飞,顿展天籁歌喉。一曲唱毕,余音袅袅。座中客都沉浸在如痴如醉的歌声当中。还未回过神思,乐师已轻拢慢捻抹复挑,拨动起七弦古琴。

舞女们随着旋律经轻移莲步,走到面前来。她们揭下面纱,人群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赞叹声。接着,歌舞女们引臂伸腰,共作一支“翘袖折腰舞”。

其中,领舞的女子最为惹眼。她的身姿极美,低回时宛如金莲破浪,凌乱时宛如流雪萦风。折腰的间隙,一头乌发甩开,宛如上等的苏杭丝绸。

云缨也注意到,就连身边很少关心歌舞的郑君琰,这次也看了这女人几眼。于是,别人吃了一肚子酒菜,她吃了一缸子的醋。

朱雀也食不下咽,拉着她道:“我看这些女人转得有些头晕。娘娘,要不然我们先走一步吧?”

她使劲点了点头,小声道:“但是我们一走,这些饿狼似的男人指不定对这些女人做什么。还是看着点为妙,色字头上一把刀。”

朱雀瞥了一眼伍旭,点头答应了。

这就是吃醋的坏处:忘记了吃饭。

不好意思说没吃饱,只能自己去厨房找吃的。

回到且末亭的时候,人们都已经散去了。只留下朱雀,伍旭二人相对站着。她刚想上去打招呼,就听到“啪!”地一生脆响。却看朱雀不知怎么了,把一只好端端的天青酒杯给摔碎了。

她愣了愣,心道这是咋地了。郑君琰不是说过,朱雀和伍旭好事将近了吗?却又听朱伍旭叹息道:“朱姑娘,你我二人并不合适。当初殿下跟我说起你时,我只道殿下怜你孤苦,想让你做我妹妹。却不曾想是…”

朱雀哽咽无语。她心里却不平衡了,走上前来质问道:“伍先生,我朱姐姐这么好的姑娘上哪找去,你眼瞎了吗?!”

伍旭道:“娘娘你还小…”

小个鬼!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伍先生,朱姐姐是殿下的左右手,亦是我的心腹。你得开罪她,就是开罪我和殿下!”

伍旭毅然决然道:“这种事,强求不得的。就算伍某开罪了天下人,也不能耽误了朱姑娘的终身!”

朱雀哭得更大声了。平日里,朱雀总像是大姐姐般照顾自己,此刻,她却伏在自己肩头,哭得像是个委屈的小孩。云缨更气愤了,正思索怎么撬开这榆木脑袋,却看一道青影晃过,瞬间将伍旭揍翻在地。

来者是青龙。青龙平日里沉默得木头似的,此刻一出手,顿时显出了行家本色。伍旭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顿时,伍旭一张儒雅俊脸,该肿的肿,该青的青。五颜六色缤纷呈现。

云缨和朱雀都看傻了,眼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又连忙上前去劝开二人。但,青龙拽住伍旭的衣领,反反复复就问一句话:“你到底娶不娶她?!”伍旭咬着牙也就一句话:“我不会娶她的!”一句一顿胖揍。

直到郑君琰也来了,二人才堪堪分开。但,青龙不道歉,伍旭更不道歉。二人都因为“打架滋事”,触犯了军中法规,被罚了禁闭。当侍卫领走青龙,伍旭二人时。朱雀望望青龙,又望望伍旭,显然不知先送谁好。

还是云缨帮她决定了:“朱姐姐,我和君琰送送伍先生。”

送走了伍旭之后,云缨长长地“哎”了一声,对郑君琰道:“伍先生看不上朱姐姐,青龙倒是不错的。你说青龙和朱姐姐会怎么样?”

郑君琰拉过她笑道:“青龙根本就没什么心思。他这种人,过一日忘一日。今日愁,昨日愁,一觉睡来都没有。”

“那他对朱姐姐什么意思?”

“青龙当然是喜欢她的。不过除了一身好武功之外,论才学,地位,举止,容貌,青龙没一样比得上伍旭。就怕朱雀不愿意迁就他。”

她冷哼了一声:“君琰,你今天看那个舞女看得真是目不转睛啊。难得你这么迁就我。”

郑君琰啊了一声,有些恍然大悟的意味:“我就说,怎么你今天酒宴上那么不高兴。我还以为你还惦记着董弗之的奏折,心里有气。”

她当然有气,两者一起气。

他指了指心的位置,又宠溺地告告白白:“云儿,你放心。你拥有我全部的身心,不需要担心什么,也无需不安我会被抢走。”

也只有面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才能把这种令女孩子脸红心跳的告白,变成每天的日常,还能翻新出各式花样。

更不要脸的是,她还就吃他这一套。

男人把她哄得服服帖帖了,就拿出那黑色的小药丸,含在嘴里吻过来,一人一半吃了。于是,这一夜又很是劳累。

翌日大早,她还未起床,驿站传来一道六百里加急的信函。署名是昌平公主陈朝阳,收信人是驸马爷云缨。

彼时,郑君琰已经去了军营,朱雀就直接把这封信交给了她。她一下子来了精神,打开了信。看了一下,急忙拿着信去找郑君琰,她向来懂分寸,绝不会在郑君琰和属下谈事的时候闯进去。可这次实在太着急了,便不管不顾闯了进去。

郑君琰正在和伍旭,罗文龙二人商谈事宜。看她忽然破门而入,连忙起身迎道:“云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短短一段路,她居然跑出了一身汗。但顾不得休息了,直截了当道:“芊芊给我写了信,她前日去相国寺上香,感染了瘟疫。现在病得很严重!要我回去看她一眼!”

郑君琰立马回拒道:“不行!”

“郑君琰!”她扬了扬手中的信:“我就芊芊一个好姐妹,她出了事我怎么办?!”

伍旭这时也开了口:“王妃说得对。我们毕竟是要打仗的,军队里有女人成什么体统?不如让王妃早日去京城等我们凯旋。”

她眼巴巴望着郑君琰,一脸可怜兮兮。

郑君琰还是没答应。难得看他在她面前这么有骨气,反而异常极了。但心里惦记着芊芊,也不管不顾那么多了,从早上一直缠到晚上,要他放她走。结果把男人给惹怒了,夜里狠狠要了她一顿。还摁住她的腰,问她:“我和你的长公主哪个重要?!”

有见过和闺中好友争风吃醋的丈夫吗?!

她不假思索道:“现在芊芊病了,就是她重要!”

“云缨,”他抬起她的半边身子,大幅度地动作起来:“你个死丫头。”

“我…嗯…你轻点…别这样…啊!”

完事了,她气喘吁吁扑进他怀里。又道:“君琰,让我去看看她吧。那是芊芊,我的好朋友!她出事了,就是我出事了,你懂不?”

郑君琰当然懂。他还记得,前两年撞景阳钟的老仆人告诉他:云缨五岁的时候,就和芊芊好上了。两人青梅竹马,简直像是小两口子。想来,如果云缨是个男儿,那么她的妻子就是芊芊。但是如今,云缨是他的妻子。

他还是不答应:“不可以去。”

“郑君琰!”她咬了咬他的肩膀:“实话告诉你,芊芊救过我的命,不是她,我早就被陆…”她猛然反应过来失言,但郑君琰的身子猛地一震。更加抱紧了她。

那个陆家老仆人还说过,陆海烟才是真的长公主。但是陆海烟得罪了云缨,被她和芊芊联手杀了,抛尸在护城河中。难道,确有此事…他又自嘲一笑,感觉自己是志怪小说上遇到女鬼的书生,为了好她的色,就是死也甘愿。

前几日,青龙给那几个刺客灌了*药,套出了真相。原来云缨还是什么“大楚皇室后裔。”他心爱的女孩,原来这么复杂。藏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别说云缨要杀他了,就是她真的要灭他的国。他都愿意承受。

他可以奉献一切去爱她。不管她是好是坏,反正他认定了她是毕生所爱。

怀中的人儿还在挣扎:“君琰,我要去见芊芊。”她已经有点绝望:“再不放我走,以后你就别想让我当你的王妃!”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你早点回来。”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反应过来,几乎是喜极而泣。但下一秒,被男人翻了个身子,又开始欢爱起来。折腾的特别厉害。

她忍着,就让他如愿一次。

挨到了天亮,她就赶紧收拾了一下,郑君琰也出去替她准备回宫的事宜了。出来的时候,青龙和朱雀也都准备好了行囊。走出普救寺,马车,仆从也全部安排好了。郑君琰正和车夫说着什么,又唤她过去。嘱咐了几句。

千言万语,都在彼此深深不舍的眼神中了。男人的眷恋,担忧全部挂在脸上。

“君琰,我在皇宫等你。”

“云儿,你不在我身边,就没法让我不牵肠挂肚。”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前几日买的刺客,我安排在了你的身边,现在他们是你的人。”

她惊讶地抬头:他买这么多暗卫是送给自己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接着上了马车。两人的眼神还绞着,怎么也分不开。直到一路卷黄尘,连朔漠,直到看不见彼此。她问了问身边的朱雀:“王爷他不会有事吧?”

“娘娘放心,景大人的五万兵马已经训练成了。不日就会和王爷会合。萧陌手中的兵马根本不足为惧。”朱雀顿了顿,又道:“王爷还买下了一百多名死士相随,绝对不会有事的。”

“嗯。”她这才稍稍放心。又问:“这几年,长公主有什么消息没有?”

朱雀不敢看她:“公主殿下一切无虞。”

“哦。”但,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古怪了呢?

第98章 回宫

到了傍晚,这一支十八人组成的车队便到了皇城脚下。只是进城的时候,遭遇了一场小小的伏击。云缨还坐在马车里发着呆,青龙,朱雀已经冲了出去。片刻之后,捉拿了十名刺客。

她下了马车,双方一照面,云缨首先认出了来人居然是容婉儿。此刻,青龙,朱雀一边一个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或许是吓傻了,容婉儿望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缨又好气又好笑道:“婉儿,你怎么出来了?”又对左右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什么刺客,不得无礼!”

容婉儿一听这话,就委屈了起来:“云缨,嗳,你们两个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