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女皇的政治敏感,还是从这些朝官的态度里看到了此事可以大做文章。她随后火速把邵老爷子召进了宫,请专业搞这个的邵老爷子来拿个万全的主意。肯定是要利用一下异象的,但怎么利用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就需要邵老爷子来发挥所长。

“臣斗胆问一句,今晚之异象,可再生否?”

女皇斟酌着给出了含蓄的回答:“若时机恰当,或可还有一二。”房朝辞回来一次,谢介等人回来一次。

邵老爷子明白了:“臣一定不会辜负上天的垂青。”

至于女皇是怎么弄出的这种异象, 又或者是找的谁出手, 邵老爷子都没问,这种行业机密只可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好像他和太-祖当年搞的那些小封建小迷信,至今就只有他还知道其中的技巧, 而他已经打定主意,再不复制其中的任何一种,把它们当做永远的秘密埋入黄土。

临走之前,邵老爷子还是忍不住操心的对女皇多提了一嘴:“只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

相同的异象不断重复,也就不新鲜了,还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每一次的异象自然是不同的。”女皇已经问过房朝辞了,只要女皇需要,那运输船可以模拟任何一种祥瑞。

龙、凤、白泽,甚至是代表着必胜的战兽图腾都可以。

女皇觉得他们这不叫造假,是事实。她让大家看到的确实是仙家之物,只是仙家之物变化多端,没有统一的形状。

邵老爷子见女皇如此有底气,也就不再多言,而是领命去办事了。

那么大的年纪,还要穿着绯红官服,为他们这些小辈深夜奔波,让女皇突然有些心酸,于心不忍,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以前在家的时候,女皇听她父亲偷偷感慨过,太-祖英明一世,就是太容易相信人,最后被闻国公坑惨了。虽然他不知道闻国公到底做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小事。否则镇国长公主不可能只因为清平县主害死了她的驸马,就和整个闻国公府过不去。

女皇如今却觉得,太-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并没有什么错。

虽然太-祖错信了闻国公,但太-祖也看对了邵国公。这三人就像是捆绑在一起的共同体,一啄一饮,皆是定数。

推心置腹的去相信一个人,比怀疑一个人要难太多了。

据说第二日白天的凤凰山会十分热闹,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比谢家每年的曝书会来的有名人物都要多。

高朋满座,少长咸集。

所有与会的学子都信心满满,觉得最后大放异彩的一定会是自己。明面上是三方书院,实则是两派学说之间的巅峰之战,唇枪舌剑,好不热闹。这场华山论剑式的会晤,开创了书院会讲的先河,就此展开了多种多样的哲学辩论,激烈程度不比第一回差上多少,有不少知名的理论都在随后的一些会讲中碰撞而出,很多有名的人都参加过类似的会讲。

但第一次的凤凰山会,还是里程碑似的存在。这一次的会讲上,诞生了最多的传世之作,不少知名文人也都是在这一次的会上才崭露头角。

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这些人、那些作品,都让凤凰山会变得更加熠熠生辉,令后世学者无不心向往之。

房朝辞的好友展豁然的所有作品中,最具有收藏及艺术价值的名画《凤凰山会》,就是在这一次集会上所作的。也是这幅画,让世界知道了展豁然的大名。

连同展豁然画的其他同类作品,也水涨船高,其中,展豁然三年前在房朝辞举办的旧雨雅集上所作的画,是唯一能与《凤凰上会》媲美的传世佳作。

但这幅《凤凰山会》有一点最引人争议的是,展大画家一点都不实事求是,把并不在场的谢介与房朝辞也给硬画上了。可也有学者觉得这是记录的有误与遗失,谢介与房朝辞是在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而被抹去了。没道理谢介与房朝辞不在,不是吗?

最重要的也是在展豁然的画上,谢介与房朝辞是那样的灵活生动,仿佛就在现场。

这就是展豁然画工最厉害的地方了,不管他画什么,都能画出一种真实感。哪怕是画九天仙女下凡尘呢,都会让人觉得那美到不可方物的容颜,他一定是见过的。

就展豁然本人所言则是:“见过?那肯定见过啊,在梦里。”

也就只有梦中人物的美,才能够超越房朝辞与谢介带给展豁然的那种冲击力了。

但第一届凤凰山会的最大赢家,却不是展豁然,也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而是超乎所有人意料的顾观。

这个还只能算半个毛头小子的家伙,是参与辩论的学子中年纪最小的,名声却是最盛的。一出现,就顶着谢鹤与谢介的亲戚、陈老的弟子、顾氏子弟等一系列光环,已经让人把对他的期待值调到了最高,但他还可以表现的比想象中的更好。

沉重冷静,思路清晰,女皇眼中对顾观的欣赏是那样的明显,没有人会怀疑,一旦顾观进入仕途,他定会平步青云。

谢家真的很可怕啊,哪怕只是一个外侄,都可以表现的如此抢眼。

这些种种都是谢介后来听到的,他万分的遗憾,不明白他娘为什么不让他参加完凤凰山会再离开。

大长公主在很多年后谢介问起这事时,狠拍了一下儿子的头:“这还挑日子的?再留下去,直接留到让你看到我们打赢好不好?”

但真实情况是

就在当晚,在这个蛮人还觉得大启需要讨论的时候,消失许久的荆安,已经带着国外的雇佣兵与血统纯正的阿拉伯马,绕路前往了西辽,与燕王合流,一同攻陷了北夏,并与正垂涎北夏的蛮军狭路相逢。

一切就发生在很短的时间里,没有给蛮人留下半分喘息的机会。

荆安就是当年杀了蛮人首领而一战成名的少年英雄,他被大长公主所救,后隐姓埋名替大长公主和谢介出了海,去寻找能够弥补大启缺马的短板的办法。

荆安不负所望,在出海的第一年就找到了办法。

但运马却运了整整两年,分海运与陆运两种办法,分别从海上与陆上的丝绸之路,克服种种困难,终于把这种在外族作战中发挥了极大作用的战马,千里迢迢送到了大启。

荆安也十年磨一剑的再一次亮出锋芒,正在努力成为蛮人的噩梦。

在当天凤凰山会的最后,一辈子不肯对陈老低头的李山长,在高谈阔论了一番之后,忽然画风一转,语出惊人的对陈老道了歉:“当战不战,必受其乱。是我着想了。”

连女皇都被李山长的这一手吓的不轻,那个顽固的连石头都自愧弗如,又自恋到让水仙想要跳湖的李山长,竟然真的对他一辈子的老对手、打死看不上眼的陈老道歉了?谁敢信?天上要下红雨了吗?

女皇想的更多,李老头搞这一出,就是为了当面朝陈老道歉?

不能够吧?

哪怕放在一个月前,李山长也不会相信有天他会这么做,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判断失误,对陈老低头。但这就是他辗转反侧、左思右想整整一夜的结果。

他的面子重要,还是国家的百姓与命运重要?

再怎么势利,李山长也依旧是大启的民,生来流着的就是炎黄子孙的血。内部矛盾就关起门来内部闹,有外部矛盾时自然要一致对外。在家国大事的面前,真正有风骨的文人,没有谁是会是彻底的坏人,只是大家看角度的立场不同而已。

上辈子没有这一出,是因为大启已经大势已去,李山长的主和思想才是对的。

这辈子,在还有希望夺回雍畿的时候,李山长不可能看不到。所以,他认了。是他错了,就是他错了。

陈老也没和李山长客气,直接一句:“你老小子糊涂了一辈子,就今天难得说了一句明白话。”

李山长的面色很不好,哪怕对陈老认怂,他也还是不喜欢陈老,学术之争,永不妥协!

“欢迎来战,随时随地。”

在随后的晚宴之前,李山长得到了单独面圣的机会。他之前准备了很多腹稿,最终都被他自己推翻了,他只是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女皇,并献上了那些黄金:“只望能够用这些酬军,以壮声势!”

女皇正缺金银,自然是笑纳了的。蛮人这才是真正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先生高义。”

“惭愧,惭愧。”李山长以袖掩面,是真的很惭愧,“那小妾跟了我多年,脑子是个糊涂的,但若说她通敌,这等大事,她肯定是不敢做的。还请官家明鉴。她的兄弟,我已经派人控制住了,随时可以扭送大理寺。”

女皇满意的点了点头,并不在意李山长的小妾。至于他的妻弟,真以为房朝辞是摆着看的?他们那边早已经通过对方摸上了蛮人的探子。

李山长听到这里,已是冷汗连连,一念成佛,一念魔,他就这样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不自知。

事实也确实如此,若过了今晚,不管李山长怎么想,他都会和他全家一起被请去喝茶了。

“你做了一个很对的选择。”

“在怎么样我也是大启之人。”李山长在前朝受了不少苦,他与不管是在前朝还是本朝都地位超然的陈老是截然不同的,前朝讲究血统、出身,若一直是前朝统治,李山长这辈子都别想出头,所以他才分外珍惜这个带给了他如今一切的大启,“蛮人看来很想我们过完年再”

“这你就不用管了。”

他们有玩猥琐流的邵老爷子,又怎么可能等到过年。全世界都觉得大启过年三十不打仗,但是真对不起了,邵老爷子偏偏就爱反其道行之。

大长公主已经连夜前往了前线,准备为她传奇的一生再一次书写更多的传奇。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定要在自己走前,送走谢介的原因。

“用盆子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拿下蛮人,就是最好的新年!

作者有话要说:*凤凰山会:参考的是南宋的鹅湖之会,当然,讨论的内容不同。只是一个灵感来源,古代就有这种不同书院派系之间的辩论赛。辛弃疾大大就参加过第一届的鹅湖之会。

堂姐婚礼,我是伴娘之一。要从7号晚上的夜坐(别问我这是什么习俗,我也稀里糊涂的),一直忙到8号全天的送亲婚宴回礼_(:з」∠)_

8号只能再请一天假了QAQ真的,真的很抱歉,但实在是分-身乏术。6号彩排的时候都在抽空拿爪机码字了,但还是没有码够。

能保证的是9号一定尽量更新!再累,应该也能更了,么么哒~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份产业:

当大启金戈再起时, 谢介才在房朝辞的飞船上安定下来。

房朝辞的飞船叫“预言家”号,整个γ星系都对古代先辈们强大的能力充满崇拜, 先知、预言家一类的飞船名字,就类似于大启的老翁、三变一样常见。

而房朝辞在没有遇到谢介之前, 对身边的一切都没有太多的热情。

从衣服到外物,他的要求只有“简洁大方”, 基本就是助理给他安排什么, 他就接受什么。

直至遇到了谢介, 房朝辞才关心起了这个飞船名字是不是太俗套常见了,他该不该换一个?以及他必须和谢介强调清楚, 这是他家助理给他选的名字,并不代表他本人的审美。

谢介关心的点却是:“你小时候只有一个服侍你的人吗?”

之后的话谢介没有说出口,怕提起房朝辞的伤心往事,但包括小太子和齐国公主在内的人,都能接上谢介想要说的话——好可怜啊。

房卿真的是太可怜了。小太子一边撸猫, 一边思考回去之后该如何补偿房朝辞。

房朝辞:“”

不同文明的人之间,总会产生这样那样的代沟,房朝辞有预感,他和谢介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都不会感到无聊了。

“在我们那里,人人平等。”房朝辞先试着和谢介科普了一下未来的生活, 要是谢介误会酒店里的服务人员是仆从, 那

“在大启也人人平等啊,我们没有奴隶,家里的所有仆从都有薪水的, 一年四套衣服,逢年过节还有赏钱。”谢介相对于他整个阶级来说,都算得上一个大方又好伺候的主人,所有他并没有理解房朝辞的意思,他也知道酒店里的跑堂小二并不是自家的仆从,他又不傻。

“还是不太一样的。”房朝辞不知道该怎么让谢介明白,大启最大的社会矛盾是阶级矛盾,皇室和朝臣,朝臣和平民百姓。哪怕大启已经在努力往白衣卿相的方向发展,有百分之六十的宰执都出身寒门,但真正的权柄还是握在少数累世公卿的手里。

“我们慢慢来吧,好吗?”房朝辞最后这样提议,谢介连封建制度都还没有全部吃透,就更不用说其他更加进一步的制度了。

谢介点点头,愉快的接受了房朝辞的提议。

在安顿好之后,房朝辞就带着谢介参观起了他的飞船,那大的就像是一座移动堡垒,仿佛随时可以开战。

事实上,“预言家”号确实可以进行作战任务,飞船上不仅搭载了奇奇怪怪的育儿机器人、宠物机器人,拥有的最多的其实还是战争机器人。目的是以防万一,若房朝辞在茫茫宇宙中遭遇刺杀、敌袭,又或者是无意中发现了能够威胁到宇宙安全的虫族,他就可以派遣悍不畏死的战争机器人直接去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

这当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γ星人就能够有的待遇,也就是房朝辞这个前任议长才会有了。本来助理还给房朝辞准备了活人保镖团,大多是一些其他星系从战场上退役的雇佣兵和赏金猎人,很多人都愿意陪伴房朝辞去探索未知的偏远星系,但是房朝辞并不愿意。

这是一场独属于房朝辞一个人的冒险,来之前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之后他无数次的感谢着自己遵循了内心的呼唤。

至于为什么还有育儿机器人

万一房朝辞在外星系遇到什么爱情呢,对吧?房朝辞的助理是一个做事十分周全、妥帖的人。

虽然在给房朝辞的飞船上配备这些时,包括房朝辞本人都不觉得他会有用到育儿机器人的一天,但它却是最早被启用的。

谁都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呢?

在设定育儿机器人唤醒系统时,助理还和房朝辞开了个类似于彩蛋的小玩笑,留言直接被播放了出来:“阁下,您真的确定您没有唤醒错目标吗?”

说的是γ星系的语言,谢介等人谁都没有听懂,只能看到房朝辞在听到那些话后之后脸黑了。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就爆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微笑,紧接着又是一些叽里咕噜的奇怪语言。

“你们在说什么?”谢介拽了拽房朝辞的袍子。

宽衣大袖,在这个充满了机械感的飞船里,充满了违和。

房朝辞这才反应过来,他忘记给谢介等人佩戴语言翻译器了。这种翻译器自带学习、归纳功能,能够帮助房朝辞在发现不属于宇宙联盟体系的偏僻星球时,也可以流畅自如的与当地种族沟通。

反过来也可以。

当谢介发现,他只是在耳朵里戴上了一个小小的不知名机器,就真的能够真的听懂那些话之后,他在原地怔怔愣了有好几秒钟。

房朝辞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谢介的变化,生怕他被吓到。

但很显然的,谢介并不是被吓到了。连梦梦都只是觉得好玩,小心翼翼的生怕东西掉了或者摔坏了,哪怕房朝辞一再告诉它们,这翻译器结实的很,哪怕在激烈的战斗中也不会被损坏或者掉落。谢介在思考的是:“有这种一下子就可以学会很多的仙家法器,如此便利,你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学习?!”

房朝辞:“”你和学习是有多大仇?

“以后我不要读书啦~”梦梦开心的开始在小范围内疯跑,还不忘用手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佩戴着翻译器的左耳。她还不太熟悉这里,始终不敢跑的离大人很远。

只有抱着飞练的小太子比较稳健,小大人似的老生常谈:“我们不能依靠外物一辈子,知识只有学到自己的脑子里才不会丢失。若有朝一日,这神奇之物丢了,又该如何是好?当然,如果能够有很多,拿回大启,不知可以应急的解决多少烦恼。”

房朝辞面对这一家傻大胆,有点哭笑不得:“殿下说的对,只要自己学会了,才是真正的有用了。翻译器是不被允许带去地球的。”

这种超越当地文明太多的科技,属于极其严重的违禁品,哪怕是无意掉落,都有可能要面临罚款及短时间的□□。

像房朝辞这种当过前任议长的大人物,若犯了类似的错误,更是会被媒体记者传的沸沸扬扬,甚嚣尘上,直至闹到整个联盟都知道,无异于公开处刑。

“你是宰执,你一声令下,不就不会传了吗?”梦梦不解的看着房朝辞,觉得他说的就像是天方夜谭。除了皇帝以外,谁会不怕宰执?言论还是很好控制的,不是吗?

不等房朝辞解释,谢介那边已经自我理解完毕:“他是前任议长,县官不如现管,肯定有过去的竞争对手想要报复他。”

小太子也跟着肯定的点了点头,还帮着飞练一起点了点头。

飞练:

房朝辞:“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在γ星系,哪怕你是现任议长,有做错的地方也会被报道指出,政治透明化。”

谢介懵懵懂懂。

小太子却若有所思:“只有大家都敢说真话了,不畏强权,这个国家才会越来越好。房卿生活的地方一定很幸福。”

“是的,那是个很美的地方,”这点房朝辞倒是挺自傲的,γ星系比大部分的星系都和平的多,远的不说,离γ星系只相隔了一个星系α星系就是个纯战斗种族,强者为尊,人人皆兵,光是想想就会觉得很可怕。

房朝辞转身,深情款款的看着谢介,握住了他的手:“我向你保证,你会喜欢γ星系的。”

等房朝辞设定好育儿机器人和宠物机器人,和真人其实也没什么差别的育儿机器人就带着两个小朋友去玩了。育儿机器人里搭载着整个联盟里最先进的育儿知识,是照顾小朋友最好的帮手,比天石这个人工智障好用多了。

谢介嫌弃的看了眼自己身上又丑又无用的天石,若不是因为这个算是他和房朝辞的定情信物,他早就不想要他了:“同样是法器傀儡,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天石:【我是成长型的生存指南,未来的潜力不可限量!育儿机器人只专攻育儿一个领域,除此之外和白痴无异。】

这就是专攻所需要牺牲的方面了。

谢介:“哦。”并不是很关心。

“预言家”号上的拓展空间很大,可以随时分出不同的房间。念儿和梦梦都拥有了可以按照自己想法随意改变的空间,如今正玩的不亦乐乎,一会儿这里变一下,一会儿那里又变回去的。比正儿八经的玩具还要让他们着迷。

宠物机器人也跟在一边,随时准备代替小太子接手照顾飞练的任务。但是目前来看,小太子是打死不会撒手的。自己的宠物,当然还是自己养有意思,要不然还养什么狸奴?

谢介很认真的和房朝辞商量了一下:“念儿是不是有什么自虐倾向?”

“你还知道自虐倾向?”房朝辞诧异极了,然后就是皱眉,深思,“天石都教了你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基本不听它的,”谢介表明立场,“我只听你的,你才是我唯一的先生啊。”

谢介已经知道了先生这个词的另外一层含义,房朝辞告诉谢介这个,本意是让他收敛一点,但谢介反而喊的更欢了。

眼波流转,欲语还休,让房朝辞心痒难耐、蠢蠢欲动。

房朝辞用了最大的毅力,才继续用心的教谢介如何使用飞船上的种种他有可能需要用到的服务:“飞船目前是自动驾驶模式,但很多操作也可以配合你的指令进行。如果遇到危险,你可以下令让飞船自动锁定目标、然后进行攻击。”

“我在月亮上,能有什么危险?”谢介对这个空无一人的漆黑宇宙,缺少太多的常识。他根本无法想象有人生活在那外面。

顺便一说,谢介真的对高低起伏不平、还光秃秃的月亮十分十分的失望。

——怪不得没有嫦娥,仙女才不要住在这么丑的地方!齐国公主如是说。

房朝辞已经打开了飞船上的幼儿教学功能,不管看到宇宙里出现什么,飞船中央控制的广播都会给出解释。好比地球真的是个不规则的球体,好比宇宙中是真空状态的,没有办法传音,也没有办法帮助人类呼吸。

但宇宙中并不都是人类,也有不需要靠氧气就能存活、还不怕辐射的外星人。

“等我回来带你穿上宇航服,再去感受宇宙。”房朝辞对谢介如是说。

谢介反而有点不太敢去面对那份未知,这与胆量没有关系,更多的是一种三观破碎重建的过程中的自我保护。谢介有太多的认知被打破了,又有太多新的知识需要学习。在彻底掌握之前,他并不打算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就像是梦梦始终不肯离大人太远一样,是一种天性中就懂得该如何自保的狡黠。

房朝辞很欣赏谢介的这份谨慎,这样他也就能够放心的把谢介与两个孩子放在飞船上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天石或者管家,当然,最好还是联系我。”

房朝辞会带走一个光能通讯器,方便他随时与谢介联系。

谢介重重的点点头。比起和那些傀儡似的东西说话,谢介还是更想直接和房朝辞沟通。当他意识到房朝辞真的就要离开时,谢介充满了不舍。他曾经以为他是不惧怕独自在一个地方的,但事实证明,他也会怕。

不怕危险,怕孤独。

哪怕飞船上还有双生子陪他,也还是会觉得孤独。

“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我以前那样是觉得孤独。”不曾有爱人相伴,就不会理解分开后的寂寥。那是一种无论身边有多少人、有多少好玩的事情都没有办法取代与填补的特殊存在,更多的像是一种精神上的慰藉。

房朝辞再也控诉不住,情难自禁的吻上了谢介的唇,很薄,很软,又很甜蜜。

明明很多话都应该是他说的,可谢介就是有本事心有灵犀的抢在他之前,大胆又直白的说出让房朝辞脸红心跳的情话。

“你真的太狡猾了,总让我比上一秒更爱你。”

“桀桀桀桀,”谢介学着刚刚从幼儿动画片里学来的大反派的笑声,搓着手,露出了一个自认为“邪恶”的笑容,“放弃挣扎吧,小羊羔,你是逃不出本世子的手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