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房朝辞:怎么能这么可爱!想想太阳!

*三变:这个名字在宋代就类似于“爱国”、“建国”一类的名字,很常见,还又红又专。奉旨填词的著名词人柳三变大大,这个名字在咱们看来挺个性的,但在宋代一说出来,基本约等于大家都知道他爹想让他靠科举、报效祖国。柳三变大大:QAQ亲爹啊。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份产业:

然后?

然后念儿和梦梦就玩够了跑过来了, 两个个头一般大的小萝卜,外加一只猫, 六双眼睛直勾勾、亮晶晶的仰望着谢介与房朝辞。

梦梦还故意问了一句:“表叔,你和表婶干什么呢?”

他俩能干什么呢?什么也干不了!

房朝辞因为这句“表婶”而怔愣半晌, 然后开心的对梦梦嘱咐:“现在还不能叫表婶,提前叫了, 以后我们成婚的时候, 你就没有开口钱拿了。”

梦梦:“”顾观小叔还告诉她, 这么叫一个男人,一定会让对方很生气, 怎么这个房朝辞如此不走寻常路?好气哦!

“怎么了?”谢介转身回望双生子,无奈问道。这再一次坚定了他未来不要孩子的打算,哪怕房朝辞会这方面的法术,也坚决不能要!简直就是浪漫气氛的终结者,太过茶米油盐的日子, 并不适合向往仙界的谢介。

房朝辞:“”

“我们该吃药了。”小太子指了指育儿机器人手上颜色像果汁一样五彩斑斓的药剂。

“但我们想让表叔看着。”齐国公主像小子弹一样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谢介的腿撒娇道。

好吧,谢介连一秒钟都没有耽误的就倒戈了,小孩子还是很可爱的,要是像念儿和梦梦这样懂事听话, 贴心小棉袄似的, 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未来有个孩子。

四人一猫上船之后,第一时间就先带着梦梦和念儿去治疗舱里进行了全身检查,检查完才开始了了解与参观。

检查报告随药剂一起, 被育儿机器人送到了房朝辞手上。

喂药、配合治疗什么的,都是育儿机器人的工作,毕竟它们不会忘记时间,也绝对不会喂错剂量,更不会因为孩子哭闹、打死不肯吃药就没了办法。比大人可靠的多。

检查结果不出所料,念儿与梦梦的血液里果然带有外星血统,已经十分稀薄了,但却真实存在。

他们血液中蕴涵的力量类似虫族,彼此之间的社会等级从一出生就被决定了下来,没有办法更改,社会等级低的一方,会不自觉的无条件服从社会等级高的一方。

看到报告,房朝辞的眉就皱了起来,再没有舒缓,谢介从未见房朝辞有过如此凝重的一面。

“很糟糕吗?”谢介虽然有翻译器,但一样看不懂γ星系的文字,除非让机器人念出来给他听。他如今只能在一边干着急,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双生子也被吓到了,不自觉的挨在一起,忧伤的看着谢介,小叔是他们现在唯一信任的人。

“孩子身上的血统很好解决,”房朝辞赶忙安抚,对两个孩子说,也是对谢介说,“只要按时乖乖吃药,你们很快就会好了,甚至比过去还要好。”

不开玩笑,双生子身为混血,有基因劣势,也有优势,还十分明显。随着他们越长越大,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比一般人要耳聪目明的多,记忆力真的能够达到过目不忘,身体在力量和跑跳方面也会远超常人。事实上,这点已经在两个孩子身上分别有所体现了,念儿早慧聪颖,梦梦活泼好动,不出意外,他们未来的成就会远超文帝与大长公主。

“真的?”谢介狐疑的看着房朝辞,要真是如此,房朝辞又为什么还会这样烦恼?

“真的,这种外星血统能够被检查出来,就说明它已经在宇宙联盟中存在,但凡是存在的,就不可能没有解决办法。”宇宙联盟的科技发达程度是有目共睹的。只是治疗过程比较漫长,基因缺陷方面的补缺需要慢工出细活的一点点修补,一味图效率的治疗舱是没有办法达成的。必须得依靠药剂来缓慢调理。

不过再怎么慢,等他们回到地球的时候,两个孩子也一定早就好了。

谢介终于听懂了房朝辞的言下之意:“孩子的问题好解决,不好解决的是带给大启这种血统的那个人?”

房朝辞抿唇,点了点头,却没有细谈,而是让谢介先陪着两个孩子把药喝完。

药剂装在细长的透明试管里,这样的工艺已经让两个孩子震惊过有一会儿了。药剂的颜色是淡粉色的,打开之后还能闻到淡淡的桃子气息,看上去不只是不难喝,而应该说是相当有吸引力。

至少谢介就有点心动了,想跟着尝两口。

两个孩子在谢介的照看下喝完之后,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胃口一向很好的梦梦咂咂嘴巴,表示还想再来一瓶。

“一天两次,一早一晚,不能多喝。”房朝辞把报告上的内容说给他们两个听,也是说给谢介听,他在纵容孩子方面是所有人中最过分的,“喝多了,你们的骨头乃至灵魂都会觉得疼了。”

房朝辞这明显是在吓唬孩子,但谢介却信的比谁都认真,一个劲儿的点头,还心有戚戚,再不敢对药剂有什么向往。他长个子的时候骨头缝就总疼,让他没着没落的。还不知道该如何缓解这种疼痛,真的太折磨人了,绝对不要再经历一次!

“每天药剂的颜色和味道都会不一样,一周一个循环,你们可以期待明天是什么味道。”房朝辞话锋一转,又宽慰了两个孩子两句。

典型的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

但只有谢介上当了,他在一边眼巴巴的听着,又一次感慨,为什么他喝的药是又黑又苦有时候还会很酸的草药,而他的侄子侄女却可以喝果汁一样的甜药?!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你要是想喝,我也可以给你准备点营养剂。”房朝辞哭笑不得,对他否认他刚刚在逗谢介的时候,感觉到了好玩,他才不是那么恶劣的人呢。

“那是什么?”谢介瞬间就被满足了,眼睛里都是憧憬,扒着房朝辞问,“好喝吗?”

“肯定不如真正的饮料好喝,但我飞船上没有饮料,你只能凑合。要么就等咱们离开银河系后,去就近的飞船超市上买。”房朝辞再一次意识到了以前的他过的是怎么样一种枯燥乏味的生活,飞船上连基本的吃喝与娱乐都没有。要是有育儿机器人,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双生子打发除了学习以外的生活。

“好的,好的。”谢介把头点的如捣蒜,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期待未来了。

***

等育儿机器人陪着两个小孩去试着探索飞船上更广阔的空间后,房朝辞才对谢介说了他刚刚到底是烦恼什么:“要真的是虫族到了地球,就麻烦了。”

“有多麻烦?”谢介没有见识过虫族的威力,也不曾从各种影视作品里领教过何谓虫族。

在谢介的认知里,虫子是一种很好解决的小烦恼,有的还很吃。不过一旦爆发蝗灾,百姓就要受苦。

“虫族可比蝗虫麻烦,它们会吃的地球寸草不生。”房朝辞见过被虫族寄生的星球,不管曾经有多么美丽、物产丰富,最后都只会变成比月球表面还要贫瘠的死星。虫族是一种需要不断压迫他人才能够存活的黑暗生物,还很死脑筋,一定要榨干了一颗星球,才会向下一颗星球迸发,让联盟的其他星系无法与之妥协,“但以虫族的能力,若他们在前朝就存在,地球应该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永远不能小看虫族在破坏与延续后代方面的能力。若真的有虫族出现在地球,房朝辞根本遇不到谢介,因为谢介就不可能有出生的机会。

“所以,地球为什么还会存在?”谢介简直不敢置信这个世界上还会存在这种什么都吃,还一定要吃光的种族。一点都不懂不可竭泽而渔、杀鸡取卵的道理!

“我也不知道,这有悖于常理。”房朝辞所知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少了。

目前最好的一种猜测是,这种血统压制只是类似于虫族,而不是真正的虫族留下的。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那个拥有类似虫族能力的外星人,意外流落到了地球,和前朝皇室的公主or皇子结合,生下了带有混血的孩子。

孩子继承了血统压制的那一套,一代传一代的留了下来。前朝皇室不懂科学,只觉得想要继续拥有这种血统压制,就必须想方设法的生下血统更加纯粹的孩子。

结果近亲结婚的种种毛病也一并迸发了出来,造成了前朝拥有了那么偏执疯子的恶果。

“有什么是我能够为你做的吗?”谢介突然很恨自己的无知。

“你已经做了。”房朝辞带着冷冽的气息,却笑的比朝阳还要灿烂,“娘说你上辈子中了一种连我的治疗舱都没有办法解的毒,我只能把你冰冻,带回我的母星去寻求帮助。而就我对地球的采集与了解,地球上还没有我的治疗舱解决不了的毒。换言之就是”

“我上辈子中的毒也和外星人有关?!”谢介一点就透。

房朝辞点点头:“我会朝着这方面下手去查,希望能有惊喜。”如果真的是外星人,那么那个外星人有很大的几率还活着。

他想要在地球上作威作福、搅风搅雨,这是房朝辞所绝对不会允许的。

房朝辞不是宇宙警察,但这里是他爱人的母星,他觉得他有义务让这里在没有发展起来之前,不受到任何外星高科技文明的打扰。

“我感谢地球,因为有了地大物博的它,才孕育了如此光芒四射的你。”

所以我要保护它,希望你始终有个家,希望你能随时在提起它时仍是笑容满面的样子,希望你能在看到我的努力时,明白我全无保留的爱。

“我以前听过一个理论,人这一辈子,只可能不求回报、甚至是不要自尊的去疯狂爱一个人,这样的勇气一生只有一次,而γ星人有幸总能把这个勇气用在刀刃上。我以前总觉得,我们有这个能力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和爱情死磕。直至我遇到了你,我才发现过去的我有多么傻逼。”

爱情就是这样一种东西,你没有拥有的时候,不会知道它到底有多重要;唯有你拥有了,才会明白再次放弃它时会有多难,连尝试着想一下都会觉得心脏在跟着抽搐的疼痛。

谢介扑进了房朝辞的怀里,他是想抱住他的,可惜受制于身高差,他只能很努力的埋在房朝辞紧实的胸膛前,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房朝辞的心:“别怕,我们绝对不会分开的,我绝对不会让你痛。没有任何可能,没有任何万一,我们一定会死生契阔,白头偕老。”

房朝辞低头吻上了谢介的额头,滚烫又炙热。

***

这一回,房朝辞真的走了,搭乘运输船回到地球,在谢介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谢介执着的站在眺望口的透明窗边,明明已经看不到房朝辞了,还在执着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从未感受到如此心焦与不舍。与房朝辞在一起的每一天,谢介都仿佛能学到很多东西。不管是酸的,是甜的,都是值得回忆的。

直至,谢介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房朝辞。

那是全息投影,房朝辞已经和谢介解释过了,谢介可以随时随地看到发生在房朝辞身边的事情,景象会逼真的就仿佛发生在谢介眼前。

“虽然这么说有点矫情,”房朝辞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变成这种粘人精的人设,“但在看不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在想你了。”

谢介直接就要冲过去再一次抱住房朝辞,然后才在房朝辞的提醒下想起,眼前的只是比较逼真的景象,并不是可以用手摸到的房朝辞。他告诉他:“我也是。我也是那么的想你,又是那么的惊喜,在你又出现的那一刻。”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让他在一念间,就从十八次地狱,回到九霄仙宫。

他们就这样腻歪到了房朝辞回到了地球,降落地点选择了大长公主军队前行的方向。这是一开始就设置好的,神迹嘛,不用白不用,能壮一壮军威自然再好不过。

大长公主独自去接了房朝辞回来。

“你在傻笑什么?”大长公主看不到房朝辞那头能够看到的景象,总觉得这货笑的让她有点牙疼,“中邪了?”

“我在和豚儿说话。”房朝辞恭恭敬敬的回答,他一直不是很懂地球的这种岳母、婆婆一类的文化,但他的养母从小就教育他,要学会尊总伴侣的长辈。

大长公主很努力才没有让自己显出诧异与好奇,只是试着挥了挥手:“豚儿这样能看到我?”

“是的。”

“你们就这样一直通话?从你回来的一路上?”

“是。”

大长公主骑在马上凑近,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准的野兽直觉,全息影像正怼到谢介眼前,然后朱唇微启,声音冰冷:“谢豚儿,你给老娘滚去睡觉!”

房朝辞:“”

谢介:“”

作者有话要说:谢介:QAQ娘,太凶了。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份产业:

十二月, 大长公主誓师北伐。

北伐军兵分两路,一路乘船往东北而去, 势如破竹,克汝城, 下颖昌;一路向西北进军,攻卢县, 取虢略, 最后东下伊阳, 高歌凯进,士气激昂, 缴获粮食十数万石,斩敌数千,降军过万。

战争顺利,举国欢庆。

一如邵老爷子所言,北伐军在战场的有所作为, 就是给天下百姓最好的新年礼物,人人都在期盼着国家能够再次统一。

与此同时,与燕王合作的荆安,带着国外的雇佣军也一起彻底拿下了北夏。荆安曾一度很担心这些从国外雇佣而来的人和战马会水土不服,但房朝辞手下一个奇人异士送去了奇药, 效果极佳, 不仅没有让军队被环境所累,反而精神百倍,悍不畏死。

最终, 他们以北夏为据点,向盘踞在东契的蛮人开始进军。

腹背受敌的蛮人节节败退,蛮族皇帝胡鲁的身体又莫名出现了一些问题,不能亲自出战,只他几个弟弟,并不足以让军队如臂使指。

除夕夜,前方更是捷报频传。

大长公主账下的一员女将,在收复虢略后,又马不停蹄的奔袭了洛南、上津等五县,战火瞬间席卷了整个商州;令一男将,大败蛮人扶植起来的伪军人马,前后收复了长水等县,直至打到了福昌,它已经就近在洛阳城的西南了。

洛阳,十三朝古都,武皇称其为神都,因位于洛河之阳而得名。

在洛阳,可以见到铜驼暮雨的美景,也仿佛可以重现四大美男之一的卫玠乘羊车、幸东市的掷果盈车,更好像能听到昔日驸马王济、国舅王恺为争八百里驳而放诞斗富的声音。这是是繁华与古老并重的名城,是不少文人的精神向往。

大长公主因为名牛“八百里驳”,而想起了知名美食家苏大才子的一首应景诗:

——要当啖公八百里,豪气一洗儒生酸。

旁边跟着大长公主负责记录军情的史官,艰难的提笔,却有些为难,始终不知道是否该把这段记下,还是不记下。虽然主和派认怂了,但他们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给大长公主找过的麻烦,都让大长公主心怀怨念,无时无刻不想踩他们一脚。

而一向能够劝得住大长公主的房朝辞,此时却并不在大帐之中。

房朝辞去了黄河边上,站在母亲河的中下游,感受着从天上而来的滔滔河水,他与谢介隔着虚拟投影并肩,感慨万千。

对面就是“花开花落二十日, 一城之人皆若狂”的洛阳,也是“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的洛阳。

“希望它最终能是‘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的洛阳。”谢介也跟着房朝辞学了不少诗词,以前总觉得没用,如今才终于明白了学来的意义。大长公主等人仓惶离开北方时,洛阳还没有下雪,如今他们希望能够赶在洛阳城开花之时,重回花城。

房朝辞对谢介郑重其事道:“一定可以的。”

只提起“洛阳城”这个名字,就足以让满朝文武热泪盈眶,他们不可能不倾力支持,想早日夺回洛阳。

与此同时,历史上一位在被冤死之前仍在费心费力、为北伐奔波的大将,也一如历史上做的那样,在黄河边上,遣散了所有被俘的启人士卒,并对他们表示:“汝皆中原百姓,国家赤子,不幸为蛮人驱而至此。今释汝,见中原之民,悉告以朝廷恩德,俟大军前进恢复,各率豪杰来应官军!”*

短短数月之间,中兴之事,已成势不可挡之局。

谢介在飞船上看的也是热血沸腾,只恨不能这就参与其中。可惜,他只能看看,并不能回到地球。

小太子和梦梦在坚持不断的吃药下,看上去,唔,和往常也没什么区别。但根据治疗舱复检反馈,他们的基因基本已经补全,至少不用再担心他们未来某天会出现神经及血脉压制的奇葩问题。如今需要做的就是稳固与增加营养。

而当悬在头上的那把刀,变得不是那么迫切之后,谢介的心思就活泛了起来,俗称脑子终于有了空闲去搞事。

好比在房朝辞的飞船上挖掘一点属于房朝辞过去的秘密。

房朝辞这人前君子,背后闷骚的性格,自打上次谢介从房朝辞书房里发现那些东西之后,就暴露无遗了。谢介总觉得房朝辞的幕后生活一定很好玩,他相信当议长时的房朝辞也肯定有很多值得他去挖掘的东西。

然后,作为整个飞船上目前最大的长官,拥有最高指令权的那个,谢介就带着自己家的两个小孩一猫,开始了地毯式的搜寻。希望能够还原房朝辞过去在飞船上生活的点点滴滴。

他们最先去的就是房朝辞的卧室。

那里一直被原封不动的保存着,电子门紧闭,谢介本来对打开门不抱什么希望的,哪里想到会很轻松的就用声控打开门。

“还真的对我是全无保留啊。”谢介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始终上翘,压都压不下去。虽然离开之前,房朝辞就对谢介说了他的房间在哪里,很欢迎谢介去看,甚至有点暗搓搓的在鼓动谢介直接搬去他的房间。虽然他们现在还不能发生点什么负距离的关系吧,但至少可以有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结果等谢介等人进去之后,谢介却彻底失望了。

房朝辞的卧室里什么都没有,就和飞船介绍手册上的样板房没有任何区别,冷金属的现代极简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性冷淡到了很可怕的程度。要不是房间里还有一些房朝辞的私人物品,谢介都要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住过人了。

谢介真没有发现房朝辞在过去原来是这么一个无聊的人。包括谢介所说的房朝辞的私人物品,也并不什么有意思的摆件,或者是生活照片。

是的,谢介现在知道“照片”这个东西了,他还知道很多其他乱七八糟的,都是在飞船上跟着幼儿教育片学来的。

虽然那教育片是给小朋友看的,但对于对未来一无所知的谢介来说,这些东西也同样适用于他,教育的方式徐徐渐进,深入浅出,还形象生动。搞得谢介都心动的想要照着这样的版本,来给大启设计一套适合大启孩子学习的育儿小故事了。

房朝辞的私人物品是他的光脑和洗漱用品,以及一些同样只有几个色调的简单衣物。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房朝辞吗?

↑这个问题萦绕在谢介和双生子的脑海。总觉得一个笑眯眯,一个冷冰冰,反差大到不可思议。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梦梦故作深沉,即便她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兄弟不得不拆穿了她:“房卿到大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并没有遇到咱们表叔。”

话还没说完,念儿就被梦梦用眼睛刮了一下:“好好撸你的猫,这样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念儿:“”撸猫并不影响我说话啊!

梦梦和念儿这对龙凤胎,就像是大多数多子家庭里的孩子,好的时候是真的好,但也会有竞争与拌嘴,不过无论如何,他们的关系都不会允许外人来插手挑拨。

谢介不死心的在房朝辞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连床底都让扫地机器人去转了一圈,他很想要找出一些什么来证明房朝辞的过去也有丰富多彩的生活。但最后谢介只找到了房朝辞当议长时的一期节目访谈。

“那就看看嘛。”

“我想看。”

“喵~”

三人一猫,全票通过,于是就排排坐在影音室里,吃着果汁味的营养剂,看起了房朝辞参加过的访谈。

画面的房朝辞果如他的房间一样无聊。

高定的黑西装,银色与藏蓝色相见的条纹领带,还有一个配套的三件套马甲,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坐在悬浮在空中的沙发上,与穿着白色西装裤、一身粉色皮肤的女主持人对话。

哪怕谢介已经从教学片里知道了外星种族的多样性,但他还是为女主持那粉到不可思议的皮肤惊呼了一声。

这应该是个比较休闲的采访节目,主持人问的都是特别生活类的八卦问题。类似于议长即将卸任,有没有什么在离职前,一定要在浮空岛做的事情。

浮空岛就是专门提供给议长办公的地方,女主持人特意放出了一张航拍图,比大启在雍畿的皇宫还要壮观。整体就是一整座浮在空中的小岛,周围还有白云浮动,美轮美奂。

“他果然是神仙!”梦梦道。

“对!”谢介也越来越坚定房朝辞是神仙的说法了,哪怕他们这段时间看了那么多的教育片,他也还是没有办法想象不使用仙术,到底要怎么让飞船、悬浮车甚至是悬浮岛等一系列东西漂浮在空中。

访谈里的房朝辞挑眉,话语十分简洁:“好比?”

粉皮肤的女主持人都被问懵了,幸好临场发挥的水平不错,笑着道:“好比根据网络上的民意调差,大家比较想光着身子从先知草坪跑到挂满历任议长肖像的历史厅。”

“公共裸-露罪,要面临至少七天到十五天的刑拘。如果被儿童看到,要加重到三个月以上。”房朝辞对法律倒背如流,说话也毫不客气,“我对于去内部近距离的参观星系监狱的建设,毫无兴趣。”

视频里还有从右边滚动出来了一排排的弹幕,但谢介看不懂那些文字,只能看懂一些比较形象的表情,大概是哈哈大笑的样子。

γ星系的民众对于执政者的喜好,和大启有着特别鲜明的区别。

大启流行的是走儒家中庸之道的翩翩君子,γ星系的民众却好像更喜欢房朝辞这样严肃认真、一板一眼的领导人。

谢介忽然明白了房朝辞的狡猾之处,不是他的性格变了,而是他走的永远是最广受欢迎的形象人设。

在γ星系,他就是成熟可靠的议长大人;在大启,他就是温润谦逊的白衣卿相。

这人仿佛天生就适合吃政治这碗饭。

而在谢介面前,房朝辞只是房朝辞。

莫名的,谢介有一种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