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子知道他们很快要离开,十分地怨念,但也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白茯苓看不惯他要死不活的样子,扯着他的脸皮道:“好端端地把自己搞得跟个怨妇似的,就算我是你亲生妹妹,也陪不了你一辈子的。这么怕孤单,马上去娶个老婆回来,你只要放出点风声,保证京城里的大姑娘小姑娘蜂拥而至,把这国公府里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这话并不夸张,林平子现在绝对是京城里身价最高的大金龟一只,二十来岁的年纪已经是国公爷一名,又兼着户部侍郎一职,与太子热门人选六殿下交好,与镇北大将军陆英关系也颇为亲厚,除了京城里的几位皇子殿下,身份最高的单身汉就数他了。长得虽然有些过于英俊风流,但神奇的是不曾听闻他家中有姬妾或是通房丫鬟一类的角色存在,也不见他流连烟花之地,怎么看都是个洁身自好,不好女色,无不良嗜好的优质女婿人选。

如果不是安泰公主受木佩兰所托暗中出力,恐怕他早就被皇帝招作女婿,也轮不到其他闺阁千金日日念想了。

林平子好不容易在魔爪下抢救回自己那张宝贝脸皮,瞪了白茯苓一眼,悻悻然咕哝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白茯苓没听清,侧头问道:“你说什么哪?”

林平子摇摇头道:“没什么,你不是要与姑丈姑母商量明日见海浮石的事情?”

白茯苓被他一提,也醒起这件重要的事情,一扭头扔下林平子就跑了。

第二日一早,海浮石、岳老四以及紫草如约到访,白丑亲自出迎,让岳老四受宠若惊了一下,士别三日怎么态度变化那么大?

白丑态度谦和地把他们请到一处花厅,分宾主落座。

海浮石今日依然走的朴实路线,一身青布衣、铁灰色头巾、黑布靴,朴素得出奇,偏偏他人长得极是俊美,就算穿得再土再拙也难掩其英华出众。

林平子对海浮石是久闻大名,今日与他乃是初见,毫不客气地就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次,一双眼像带了X光一样热烈非常,不过却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海浮石一脸莫名其妙,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不知林兄有何见教?”

林平子哼哼两声,状似随意道:“没什么,海盟主与令侄长得真是像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个不同的人,面相竟然一模一样的。”

海浮石的身份秘密,只有白家三口子知道,连林平子也不曾听闻,他是困惑又担心——这家伙怎么也是煞气充盈之相?小姐如果跟他一起,岂不是糟了个大糕?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要跟小姐说清楚才行林平子告罪一声,托辞临时有事就溜去找白茯苓。

才走到厅门前,就见白果与白茯苓正往这边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拦住她道:“表妹,那个海浮石有问题,你千万离他远一点”

白茯苓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好响的一记马后炮你现在才告诉我已经晚了我想离他远一点,但是他不肯滚得远远地啊。

其实海浮石还是小祢的时候,林平子已经警告过她一次,只是那时候偏偏赶上她突发“圣母病”,硬是把小祢这个祸害留了下来。

现在想来,如果上京的路上,林平子没有先行到前面打点食宿问题,而是一直跟在她身边,那么她见到海浮石第一面时,他就可以提醒她远离煞星以策安全,或许就没有后面这许多麻烦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狗屁的天意?

白茯苓自怨自艾没有吭声,白果却不服气了,插话道:“你不要看见人家长得比你帅就说人家有问题啦,妒忌是没有意思的。”

林平子瞪了她一眼,怒道:“他哪儿长得比我帅了,木头一样,穿衣服品味差劲得很,哪里比得过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优雅气质品味?呃,这个不是重点,表妹,你听我说,这海浮石与他的侄儿小祢一样,都是煞气充盈之相,与他结交,就算不为他所害,也必被他所累”

白果不屑道:“你越说越离谱了……”

白茯苓不想这两个天生不对盘的家伙又闹起来,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我自有分寸。”

林平子与白果互瞪一眼,不甘不愿地暂且休战。

白茯苓与他们两人一起走进花厅,正好听到岳老四对白丑道:“听闻白先生与白常山白大人父子相认,真是可喜可贺。”

白丑抬眼见白茯苓进来,两父女不着痕迹交换一个眼神,白丑长叹一声,故作忧愁道:“此时与家父相认,在下也不知是该还是不该……”

岳老四果然奇怪道:“失散多年,难得有缘父子重逢,自该相认好共聚天伦,有什么不该的?”

海浮石抬眼与白茯苓的眼光一触,似是欣喜似是不好意思地调开目光,没人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厉之意——白茯苓与林平子是一起进门的,两人靠得极近,举止甚是亲密,就他所知,这一男一女压根不是什么表兄妹,就算是,身为他的妻子,也应该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白茯苓一直在注意海浮石的反应,不得不赞一声,果然是实力派、演技派啊看这表现,看这气质扮相,她都要怀疑自己前几天晚上看到的那个恐怖男人是不是只不过碰巧跟海浮石长得很像,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那边白丑没有回答岳老四的问题,只是一副满腹心事不能提、强颜欢笑的忧心模样,转过话头道:“苓儿快来见过四长老与海盟主,还有紫草姑娘。”

白茯苓走上前去,淡淡给三人见了礼,然后站直身子,扭头看了眼白果,白果连忙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契递给她。

白茯苓抖开那张纸契,在岳老四等三人面前一一展示过去,道:“这是海盟主当日签下的欠条,言明如果找不到鬼面蛊蛊母,就需要还我二万两银子,多得海盟主出生入死把鬼面蛊蛊母如约送来,现在欠条奉还,你我之间再无拖欠,请岳长老、紫草姑娘作个见证。”

言下之意是要跟海浮石撇清关系。海浮石一脸错愕难过地沉默不语,岳老四已经看不过眼拍案而起道:“白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白茯苓冷声道:“我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这张欠条你们拿回去,从此之后我们两家各不相欠。”

说着说着忽然望向海浮石眼圈发红道:“就当我们没缘分吧”

“你你你……”岳老四气得指着她就想开骂,却被海浮石一手拦住,海浮石涩声道:“白小姐所说并没有错,岳长老不必多言。”这小丫头莫非以为把这张借据扔还他就能两清?她不像这么天真的女子啊,海浮石心里升起几分警惕。

“可……可是……”岳老四实在想不通,那日还开开心心主动邀请他们上门的白茯苓怎么转眼变成这样的态度?反而是她老爹白丑本来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今日却忽然变得亲切非常。这一家子在搞什么?

白茯苓把借据扔到海浮石面前,咬咬牙跺跺脚,扭头就走了。

岳老四盛兴而来讨了没趣,讪讪然起身要告辞,白丑拉住他们再三致歉,连称自己教女无方,木佩兰见时机差不多了,拿了手帕抹抹眼角道:“女儿遇上那样的事,生气难过原也应该,你这当爹的怎好在人前这么责怪她?如果不是为了我们两夫妻,她……她又怎会惹上甘遂那样的大魔头?”

这下子是个人都能听出问题来了,尤其木佩兰还提到甘遂这个如雷贯耳的魔教老大的名字,岳老四顿时两眼一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白夫人你把话说清楚”

“夫人休要多言”白丑作势拦阻,他越是这样,岳老四便越觉得有蹊跷,更加追问不休。

白丑两夫妇你来我往,一个要说,一个不许说,加上岳老四与紫草在一旁频频劝说,很是拉扯了一阵,海浮石冷眼旁观,心里灵光一闪,隐约知道自己恐怕是入了那小丫头的局了。

原本他是吃准了白家这三人绝对不敢把他的秘密说出去(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想着多来几趟混个熟脸,同时压服白氏夫妇,逼他们答应亲事,一边放出些他与白茯苓私相授受由来已久还有他身入魔教寻回鬼面蛊对白家有恩的传闻,到时他来提亲也就水到渠成了。

传出去也是英雄救美,美人感激之下以身相许的美谈一桩。

岳老四三天前回来说白茯苓邀他们同去,海浮石只当是她怕他对她的家人强行胁迫,所以拉上岳老四作挡箭牌,他也没什么所谓,反正只要在岳老四面前造成他与白茯苓有私情的印象就好。没想到白茯苓竟然另有打算,而且分明是想要摆他一道。

海浮石心中冷笑,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甚是兴奋,这样大胆狡猾的女子才是他想要的,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手段。

既然她想跟他斗,那就来吧他定要让她心服口服地乖乖嫁给他。

白丑在岳老四的坚持下,终于“勉为其难”说出实情:“前些时日我们收到了海盟主派人送来的鬼面蛊蛊母,将身上的蛊毒一举除去,我们一家三口都十分感激海盟主的恩德,岂料前几日半夜有人找上门来称我们盗取了他教中所供养的鬼面蛊蛊母,要害我们夫妇,那人戴了面具,武功极高,看年纪身形与海盟主倒有几分相仿,自称是魔教教主甘遂。他见了苓儿便起了色心,改变主意逼我们夫妇将苓儿许配予他为妻,如若不从,就要再次在我夫妇身上下鬼面蛊毒,苓儿被迫无奈只得虚与委蛇暂且答应下来。”

岳老四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那甘遂真真色胆包天,无耻之尤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为何不向我们说明?”

白丑苦笑道:“那魔教教主来无影去无踪,要对付他谈何容易?说来说去也是我们夫妇连累了女儿,之前鬼面蛊之事,已经害得海盟主几乎命丧魔教,我们又如何能再去牵累旁人?我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家父相认,免得祸及他老人家,可是他老人就只有苓儿一个孙女儿,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着……”说着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他这个态度,分明是暗示海浮石与岳老四也对付不了魔教教主甘遂,所以他们一家已经认命,等着甘遂什么时候来把白茯苓带走了。

岳老四马上“自以为”明白了白家父女态度古怪的原因,他们一边是不想累及他人,一边也是隐隐责怪海浮石“手脚不干净”,害得甘遂那恶魔顺势摸上门来,让他们一家遭此劫难。

他越想越觉得惭愧,越想越觉得气愤,不等海浮石说什么,便一手拉了他道:“岂有其理甘遂那大魔头简直欺人太甚海老弟,这事也是因我们而起,说什么也不能让恶贼甘遂得逞去去,我们回头便重整旗鼓,带人打上魔教总坛,把他的老巢端了,看他还如何逞凶哼哼连你的心上人都敢打主意,这口气让人如何吞下去?”

白丑才开个头,海浮石就已经明白他们想做什么了,无非是逼他跟自个儿再干一场,以此来消磨他的势力,也令他无暇他顾。

最重要的是,白丑公开了他另一个身份的所作所为,他要再对白茯苓做些什么就多有不便了。例如他以甘遂的身份想把白茯苓强行掳走,那白氏夫妇必然找到海浮石这边要求协助,如果不把白茯苓平安救回来,他就会沦为武林中的笑柄——自己的心上人被魔教教主掳走,平白被送一顶大绿帽竟然毫无办法,那还当什么武林盟主?连自己的心上人都保不住。

又例如他要对白氏夫妇甚至是白常山、以及其他白家人下手,那事情转个圈还是会落在他头上,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是他海浮石无能。

海浮石自然不愿意自己处处落于被动,他心念一动,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道:“魔教自然是要对付的,可魔教最多鬼蜮伎俩,万一他们趁我们前去攻打之际,暗中派人来对付白家,亦是防不胜防……若是派高手保护,又怕、又怕男女有别,多有不便……让魔教恶徒有可趁之机。”

岳老四一拍大腿道:“看我糊涂的,你与白小姐既然彼此有意,正好成了好事,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便的,有你在白小姐身边,那甘遂就是再刁恶凶狠,也伤不到白小姐一根头发啊。”

海浮石脸色涨得通红,呐呐道:“四长老……你……”他正是要引岳老四往这个方向想。

白家三口子布下这个局,早就把海浮石各种可能的反应都计算过一遍,白丑当即欣然道:“能够有海盟主这样的佳婿,我们夫妇是十分愿意的,不过……”

岳老四瞪眼道:“不过什么?莫非海盟主还配不上你家女儿?”

木佩兰叹气着接道:“苓儿她说,她要嫁人,求的是彼此你情我愿,水到渠成,不想有一丝一毫的勉强委屈,这时候急急嫁予海盟主,就是侮辱了海盟主对她的一番真情心意,把海盟主当成了救命的工具。日后传出去,知道说海盟主情深义重,不知道的可要说他趁人之危了,她如何愿意海盟主为了她担此恶名?她已经对我们夫妇放了狠话……”

“要嫁就等解决了甘遂这个大魔头再开开心心地出嫁,否则,就当是她没有福分,甘遂来逼大不了一死,来生与海盟主再续今世缘就是了”白丑接话道,两夫妻一唱一搭,说得大义凛然、斩钉截铁,当即堵住海浮石趁机提婚事的意图。

而且这么一来,除非海浮石放弃甘遂的身份,让甘遂“死掉”,否则他是别想娶白茯苓了。而如果他不再是甘遂,那就必须当个君子,事事受制,到时再想娶白茯苓,白氏夫妇只要随便掰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把他远远打发了。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放弃海浮石这个身份,但代价未免太大,要成为正道盟主,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实力,还有诸多人脉等因素,他为武林盟主这个身份所付出的代价远比当魔教教主大得多。

这一番宣言听得岳老四热血上涌,用力一击掌,大声赞道:“好好一个刚烈女子”扭头用力拍拍海浮石的肩膀道:“海盟主,还是你好眼光啊”

好你个头

海浮石心中恼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愣老头,偏偏发作不得,他面上露出真诚的感动之意,诚恳地一字一字道:“我海浮石定不敢有负白小姐的一片深、情、厚、意。”

恶魔先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平白被耍的,所以我们小白要小心了。

完成加更任务鸟,这是1139票粉红的加更,摸一摸大家,我歇歇去。

2月1日上架到现在,VIP章节终于满10元了,泪……平均下来每月3元,买个饭盒都不够。

全订了本书所有VIP章节的亲们现在手上有免费的评价票一张(初级VIP会员才有的,只能本书用),看完书就点点下面的【推荐月票支持作者】-【我要评价】,把这张本书专属的评价票留下吧。

请大家投票时看清楚亮的是几颗星星,鼠标乱动很容易会投成三星甚至一星的,注意注意啊

我等着一天很久了……能不能评价票稍稍爆发下?

正文 159 以牙还牙

159 以牙还牙

海浮石一番“深情表白”听在白氏夫妇耳中,充满了威胁恐吓的意味,不过今日他们可谓大获全胜,自然更不会被他轻易吓倒。两夫妇盘算着回头让人在江湖中大肆散播今日他们的这一番对话,到时不管是海浮石还是甘遂,都不便公然对他们的女儿做什么,他们也能清净一段日子了。

白茯苓这个局设下来困住了海浮石也困住了她自己,因为在逼着海浮石不能动她以及她身边人的同时,也让她的婚事成为了泡影。

不久的将来,武林中人都会知道她与武林盟主海浮石这一段感天动地的“生死恋”,她要想再跟别人在一起,估计大家的唾沫能把她淹了。

对于别的女子而言代价不可谓不大,不过对于白茯苓这种只有三年好活的,就没什么所谓了。

她知道过后海浮石必然会反击,可他又不能真的把她如何,忍忍就过了,总比接下来三年都被迫跟他绑在一起强。

送走了海浮石等三人,白氏夫妇到读云轩去,正好看到眉开眼笑的白茯苓从地道里出来。他们今日待客的花厅,是国公府里有限的五个有窃听设计的地方之一,白茯苓从花厅里离开后马上跑到密道里偷听下半场直播,听到海浮石无奈离开,只把她开心得几乎要大笑出声。

让你这个大魔头对我威逼恐吓,真以为我光挨打不会还手的不成?

白氏夫妇却并不完全乐观,白丑皱眉道:“这海浮石定不会就此罢休,这方法也只能阻他一时,他耗得起,苓儿你莫非要跟他一起耗?还是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好。”

“我们小心行事,最多再过一两年就能搬到海岛上去,到时他要找到我们都不容易,武林中事情那么多,他还能一直缠着我们不成?过几年他找不到我,自然就不会再纠缠了。”白茯苓笑道,一边抱着父亲的手臂,撒娇道:“只是连累爹娘要跟我一道当缩头乌龟了。”

木佩兰伸指戳了她额头一下,笑骂道:“什么缩头乌龟,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白丑不在意地笑笑道:“乌龟也不错,长寿得很。”

木佩兰心中一动,也开心起来:“好,乌龟就乌龟,只要我的好苓儿平安无事就好。”

一家三口当下也不多话,各自收拾东西准备明日搬到白府去。

一天在忙碌之中很快过去,夜幕降临,国公府里的人陆续睡去,白茯苓抱着小狸花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数它的小爪子。她不是失眠,她只是有预感海浮石,又或者说甘遂,今夜就会上门找她的晦气,所以干脆醒着等他。

这一等就等到二更,外边远远传来第二遍更鼓声音的时候,房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怀里的小狸花咕噜一声浑身发软再不动弹,仿佛忽然睡了过去。

白茯苓知道,甘遂果然来了。

月光下,甘遂身穿一身雪白的公子衫,领口、袖口以及衣袂以银白丝线绣了繁复精致的纹样,腰系绣金丝嵌蓝色宝石的锦带,大步走到白茯苓床边坐下,熟悉自在得仿佛是在自己家中,低头看着她微笑道:“你很得意?”

他现下一身衣衫华美耀目,比起林平子那个骚包也毫不逊色,与白天那副简朴到乏善可陈的扮相判若两人。

白茯苓嫣然一笑,像只成功吃到了香甜葡萄的小狐狸:“是挺得意的,不知道接下来是甘大教主收拾了海大盟主,还是海大盟主收拾了甘大教主?我可只能嫁一个哦”

“你真的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拦住我?”甘遂有趣地伸手摸摸她露在被窝外的小脸。

“哼你如果只会用强的,不过就是个野蛮人罢了。就算你真的逼得我嫁你,我也不会服气的,我只会讨厌你,看不起你,永远不会把你当我的丈夫因为你不配”

白茯苓也知道自己的招数只能阻止甘遂对他们一家不利的大动作,至于他私底下使什么阴招,她根本无力阻止,而且只有在甘遂还在意她感受、不愿真伤到她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凑效。

一旦他撕破脸不管不顾,直接拿她爹娘的性命要挟她,她还是只有屈服一途。

又或者,如果他对她只是纯粹的见色起意,他现在强要了她,她又能如何?难道还真的对岳老四哭诉,说自己被魔教教主污辱了?只怕她根本没机会对别人说什么了。

她没忘记甘遂是怎么对付夏阁老的,据说夏阁老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说话更没有活动能力,完全一个活死人模样。

不得不沮丧地承认,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毕竟她没打算真的跟甘遂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就跟现代社会许多国家拥有核弹一样,只是告诉其他国家,没事别来惹我。没有被逼到绝境,谁也不会轻易使用,那后果实在太过严重,超出敌我双方所能承受的范围。

白茯苓觉得,甘遂对她还是有几分喜爱之意的,而这人又十分高傲自大,只要不太刺激他,想必他也不会冒险对她下狠手。能够稳住他拖住他,平安度过这三年而不必跟他成婚,她就心满意足了。

反正甘遂身兼数职,不可能太清闲的成日来缠她。

“我要用强的,早就用了,我的小苓儿,既然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只要你别后悔……你输了会不会哭?”

甘遂不知道她的打算,只当她是不甘心被他威胁,想起木佩兰白天说的“她要嫁人,求的是彼此你情我愿,水到渠成,不想有一丝一毫的勉强委屈”,也许就是这小丫头心里真正的想法吧,反正他难得对一个女子产生兴趣,那就花点时间让她心服口服好了。

驯服这个凶蛮大胆又刁钻狡猾的小美人,想来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甘遂正着迷于指腹传来的细腻触感,他的心仿佛跟着变得柔软非常,他爱不释手反复抚摸着白茯苓的小脸,专注地看着玉色的肌肤在自己触摸下逐渐泛起淡淡的绯红色,他的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

想象着这个小丫头温顺乖巧地伏在他怀里,任他抚摸把玩的可人姿态,他心中一热,也好就陪她玩玩。

而且这小丫头除了让他心动,也是很有用的一枚棋子……甘遂眼神微闪,止不住地轻笑起来。

白茯苓扭头想闪开他的手,不过很快知道只是徒劳,既然躲不过,干脆就不躲了,改为用恼怒的眼神瞪他道:“我跟你还没有成婚,你不可以随便对我动手动脚”她的床铺离门窗比较远,甘遂正巧坐在床边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以至于她错过了甘遂面上与她一致的红晕。

“那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甘遂理所当然道。

俯身把她整个连人带被子圈在怀里,甘遂以唇代替自己的手轻吻着白茯苓的脸蛋,一边喃喃道:“你说过你也喜欢我的,现在对我又推三阻四的……”那抱怨的语气与小祢的口气十分相似。

白茯苓被人猛吃豆腐不说,还被人踩住了痛脚,顿时恼羞成怒,忽然伸出双手抱住甘遂的头颈,一侧头对这他的下巴就是啊呜一口,那一口出了大力,当即咬得甘遂皮破血流。

甘遂吃痛,伸指在她颊侧一点,白茯苓牙关酸软,不得不松口。

白茯苓一击成功,得意笑道:“我喜欢的是海浮石,又不是你,哼再敢轻薄我,我就咬花你这张脸,让你没脸见人”她打不过这个混蛋,狠狠咬他一口出气也是好的,尤其这一口的位置就在下巴上,够显眼,更好

甘遂伸手抹去伤口上的血丝,伤口不算深,不过要全好也得过几天,这几天他如果要见什么人,不想蒙面就要用易容的假皮去掩饰伤痕。他面上怒火一闪,伸手捏住白茯苓的下巴,冷笑道:“你敢咬我?”

“咬都咬了,你说敢不敢?”白茯苓反驳道。

“好、很好”甘遂笑起来,笑得不怀好意,一低头就在白茯苓脸上咬了一口,当场把她吓得哇哇低叫。

唇齿间的肌肤香滑细嫩,甘遂终是不忍出力,连咬了几口留下几个牙印吓唬吓唬怀里小美人儿就算了。

“你就喜欢海浮石那样的呆子?”他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一边意犹未尽地咬住她娇嫩的耳贝。

白茯苓没想到他堂堂一个魔教教主兼武林盟主,会眦睚必报到这种程度,她不过咬了他一口,他就回咬她四五口,他一个臭男人的脸能够跟她这种天仙美女的脸比吗?

她胆子都快被这尾毫无绅士风度的大流氓吓破了,又是生气又是委屈,硬撑着道:“我就喜欢听话老实的男人,我讨厌你这种狡猾残忍又爱欺负我的坏蛋”

“那不过是我装出来的罢了,你要喜欢我就用海浮石的身份娶你,不是正好?”朦胧光线下,甘遂笑容中掺杂了魅惑与诱哄,下巴带了牙印的脸依然俊美得天怒人怨。

白茯苓的心脏不由自主跳快了几拍,吃吃道:“你要能一直装,装一辈子,那我考虑考虑……”

正文 160 要不到糖吃的大小孩

160 要不到糖吃的大小孩

这小丫头还真会得寸进尺

甘遂一言不发,直接又在她耳朵脖子上狠狠啃了好几口。

白茯苓从小就特别怕疼,当下就疼得眼泪汪汪。甘遂低头亲亲她的眼睛,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笑道:“你最好尽快习惯我,不然有得是苦头让你吃。”

白茯苓闭紧眼睛不理他,心里组织各种恶毒骂辞把他从头到脚诅咒了一遍又一遍。

甘遂有些后悔,他还是比较喜欢看她生气勃勃跟他斗嘴甚至是算计他的可爱模样,而不是眼前这副要死不活、消极对抗的样子。从小到大除了他的娘亲之外,他极少理会别的女子,更别说哄她们高兴了,他想了想试着扯开话题道:“明天你就要搬到白阁老府上?”

白茯苓不理他,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他知道也不奇怪。

“真没想到你会是白阁老的孙女儿。”

“你到那边去我要看你就没那么方便了,阁老府里头不少老头子派去的暗桩。”

真是个好消息啊白茯苓心中暗喜,面上依然装死不理。

甘遂自说自话了一阵,见白茯苓毫无反应,耐心耗尽,歪心又起,低头就去亲她的唇,淡粉色的细嫩唇瓣,他动心很久了,不过鉴于上次的“失败经验”,所以他才没有马上“下嘴”,现在既然白茯苓一动不动,那正好让他好好品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