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的《石灰吟》,读过中学的孩子都会背。展眉这回到杜衡书院来,本来就是要向夏山长解释那些关于他的谣言——这首诗简直就是为此时的展眉度身定做的。

“要留清白在人间”,多么愤慨的自白呀,估计夏山长当时就感动得哗哗的了,说不定还为自己为了某些谣言,而差点将这名学子拒之门外感到羞惭呢…

“等等。”舒绿有些反应过来了:“你上回能考进去,不会也是抄了一首名诗混进去的吧?”

“怎么可能!”展眉一脸“很受伤”的表情:“我看起来像那种人吗?”

“不像。”舒绿摇摇头,然后说:“你根本就是!”

“上回那考试可正式了,哪有这么简单。”展眉翻翻白眼:“你忘记了?我去考了一整天呢。那份卷子估计比考童生的卷子还难,光是时文就得写两篇呢!”

“好吧,哥哥,我不该怀疑你的才华。”舒绿知道应试的时文绝不好写,展眉肯定没得抄了。

不过展眉后面的话又让她抓狂了。

“说实话,我写的时文还不算太好…毕竟我是自学成才嘛,还差那么点火候。幸好下面还有一题试帖诗…”

舒绿一脸黑线地看着哥哥。“请问您又抄了哪一首?”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展眉气定神闲地背完,笑眯眯的说:“咱们小学的时候背过了吧?”

好一个“不拘一格降人才”!难怪他这么顺利就通过杜衡书院的考试了,人家一看这诗能不让他过么?

“喂!”

舒绿一手扶额一手指着展眉说:“哥哥,你这是‘窃诗不能算偷’么?”

“这是穿越众的福利啊。”展眉十分坦然:“请问你见过不抄袭‘后人’诗句的穿越众么?”

“…没有。”

展眉还在遗憾呢,他们所在的这个大梁,是继唐、宋之后才出现的王朝,所以他所熟知的唐诗宋词都没有发挥余地了…真是太遗憾了啊!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对于“借用”别人的作品全无心理障碍。既然脑子里有,用了也就用了。只要能够让他达成目的就好。

他是一定要进入杜衡书院就读的——有了名师的指导,他才能够在科举的路上走得更远。

无论如何,他需要得到更高的地位,更多的力量,来——保护妹妹。

凌家大宅,兰苑。

舒华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她的大丫鬟缎儿从外间掀帘而入,走到舒华身边。

“小姐,奴婢听说了一件事情…是和竹院有关的。”

“竹院?”

舒华立时来了兴趣。她先让屋里的两个小丫鬟退出去,才问缎儿:“什么事?”

“听说今儿白天,欧阳家的大少爷和那两兄妹一起回了竹院,很快又结伴出门去了。直到太阳快下山了才回来的。”

“润知少爷?”

舒华眼神一凝,再追问道:“他过来做什么?”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要不是二小姐让她买通几个下人,经常留意竹院那边的动静,她也不会知道欧阳润知来访的事。

舒华不死心再逼问了两次,从缎儿嘴里再问不出话来,才挥手让她退下。

她转身缓缓坐下,不停思量着:“润知少爷和那对兄妹之间,到底有些什么古怪呢?”

她越来越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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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医生残忍而直接。蔷薇:“医生,你说我练练瑜伽能改善下我的骨头问题么?”医生:“…那是给瘦子练的,你这么胖想都不要想。”蔷薇:“医生,我现在最严重的是什么问题?”医生:“…体重问题。”(╰_╯)#——啊啊啊啊啊简直是鬼畜啊!我也仅仅是60公斤+N而已,要不要这么凶残啊!而且该医生还不停在治疗过程中讲各种恶心到极点的笑话啊,比如他小时候用芭蕉叶当手纸,比如某人把脚皮攒起来玩被别人当成麦片吃了…啊啊啊啊啊啊…话说,呃,今天是蔷薇的生日。打滚求收藏啊亲们!)

第五十二章:不速之客

“小姐,水打来了。”

巧英端着一个盛了半盆温水的铜盆,轻步走到舒绿面前。

尽管舒绿也才起身盥洗梳妆不久,但此时还是重新伸手入盆,细细清洗着自己的纤纤十指。

巧珍在旁递上一条细软的手巾,让舒绿将手上的水渍擦洗干净。

她之所以要刻意清洁,是因为要准备专心品香。

窗边的矮几上已经备好了炉瓶香具。她端坐在矮几前的蒲团上,打开香盒,用香箸从盒里取出一块小小的香饼,放入已经点燃炭火的鱼耳炉里。

轻微的香味开始在室内飘散。舒绿又拿起一边的铜制火箸,不紧不慢地挑动着炭火,让香饼能够充分地烘燃,散发出更浓郁的芳香。

两个丫鬟静悄悄地侍立一旁,默默看着舒绿这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此时的舒绿面容沉静如水,平时略显跳脱活泼的笑容全然收敛起来,整个人看着竟是极为沉稳。

她一边拨动着炭火,一边闭上眼睛,品味与分析着从夏涵那得到的这块香饼。

欧阳润知为了让她能完成调制新佛香的任务,把欧阳家所有的佛香香饼、线香、印香都送了一份过来让她试香。但与此同时,他也明明白白地告诉舒绿,这些佛香,都不符合那位官家夫人这回的要求。

前些天,在品鉴完欧阳家的十几款佛香之后,舒绿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完成这次的任务。

所谓的“佛香”,其实并不是香品的种类,而是一种通称。只要是在佛事中常用的香,都可称为“佛香”。

几乎所有的佛事都要用香。所谓“香为佛使”,从日常的诵经、供佛,到盛大的浴佛法会、水陆法会、开光、传戒、放生等等场合,全都需要佛香。有时,甚至要将香药掺入涂料中,涂刷佛像或是佛寺。

应该说,欧阳家的香品已经是极上等的货色,可是这位挑剔的夫人,还是不满意…那可就难办了。

“不要檀香、不要沉香、不要龙脑香…”舒绿回忆起欧阳润知所说的,那位夫人的要求,嘴角不由得挂上淡淡的苦笑。

这夫人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怪不得连欧阳婉这么有耐心的人都顶不住了。这夫人一下子就把佛香中最重要的几种原料排除了,让不让人活了啊!

当时她很苦恼地追问欧阳润知:“那位夫人到底为什么会提出这么别扭的要求?”

欧阳润知说:“我也不大清楚。”

真难伺候…

舒绿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客户。上辈子也有些贵妇客户,不喜欢和人用一样的香水,每次都要求公司为自己度身定做一款专用的香水。这种自以为身份尊贵的客人,就因为拥有的香水太多了,就非要刻意追求“与众不同”。估计这位求购新款佛香的夫人,也是这种类型吧。

她写了几款香方,自己都不甚满意。但是在半山亭上闻到夏涵焚烧的这种焦香的香药,反而又有了灵感。

这时,她已经放下了火箸,将鱼耳炉的盖子合上,细品着这香的后味。

“用了鸡骨香啊…”

舒绿喃喃自语:“零陵香、鸡骨香、龙涎香为底…嗯,还是有龙脑香,不过这种焦苦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呢…”

她不断在脑海中过滤着香药的品类,一种一种地想过去。早知道当时直接问夏涵好了!这味道,又苦又甜,好像是…

“咚咚咚,咚咚咚。”

院门处传来拍门的声音。巧英惊觉过来,问舒绿:“小姐,有人敲门。”

“大概是送柴火的人过来了吧。巧珍,你去开门就好了。”

舒绿不以为意。凌家那边隔个三五天就有下人送柴火过来,还有人负责每天挑水,跟当初玉兰向他们说过的一样。

她为品香被打断而微微懊恼着,刚想重拾思路,又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巧珍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舒绿眉心方才蹙起,就听得巧珍边走边说:“小姐,有客人来了!”

“客人?”

舒绿一惊,眼下展眉已经去杜衡书院就读,家里就她和两个丫头在。会有什么客人?

而且,一定不是欧阳家的人。不然巧珍会直接说“婉儿小姐”、“润知少爷”之类的称呼,不会笼统地叫“客人”。

“我去迎客,你先把这里收拾一下。香炉摆到墙角,其他的东西都收起来。”舒绿匆匆丢下一句,赶紧出门迎客去了。要不是香炉里正燃着香不好收拾,她会让巧英把香炉也一并收起——也不知道来的什么客人,她可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在做什么。

才出了屋子,舒绿就看见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的娉婷少女在院心里亭亭而立,见她出来便迎上来拉着她喊“妹妹”。

来者是凌家二小姐,凌舒华。

她这声“妹妹”一出口,舒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把一个嘲讽的微笑压了下去。

“不知舒华姐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姐姐恕罪。”

舒绿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应付着这位不请自来的二堂姐。

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那是不可能安着什么好心。舒绿不清楚舒华为什么突然过来找自己,但她可以肯定一点,就是——绝对没好事。

舒绿将舒华迎到书房坐下,让巧珍赶紧去备茶,歉然笑道:“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儿没什么待客地方,让姐姐见笑了。”

“没关系。你我姐妹,何必如此客气?”

舒华笑得无比真诚,又说:“说起来姐姐也惭愧,你都在这儿住了有些日子了,但正月里事情多,我都没能过来看你。今儿总算得空,又怕展眉哥哥去上学了妹妹你在家寂寞,我就过来陪陪你了。”

这话说得真是贴心贴肺,要不是有落水那回事,舒绿说不定还会有点小感动呢。现在却只觉得诡异,这姑娘现在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时巧珍端了茶过来,舒华才喝了两口,和舒绿扯了几句闲话,忽然说:“哎呀,我还没去看过妹妹的屋子呢。妹妹不如带我过去瞧瞧吧?”

说罢,她也不等舒绿回话,就把茶杯往桌上一搁,起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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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想干啥捏…)

第五十三章:统统给我住手

舒绿还没反应过来,舒华就已经走到了书房门边。

看到她的动作,舒绿微微一咬下唇,也就从善如流地跟了上去。“姐姐愿意到我屋里坐坐,真是荣幸之至,请随我来。”

从书房走到舒绿闺房不过三四步路程,短短几步间,舒绿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位二堂姐的来意。

想来,舒华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的屋子来的?

自己既然借住了本家的偏院,行动再隐秘也难瞒人。常常有下人过来送柴送水,估计已经把自己的一些事情转告给本家那些“有心人”了。

加上前几日欧阳润知突然到访,舒华肯定也收到消息了吧。这回过来,是想刺探什么吗?

她猜得没错。舒华通过缎儿,打听到舒绿经常和两个丫鬟窝在屋子里,不知道在鼓捣着些什么东西。本来舒华还未必想过来探探究竟,但是欧阳润知一出现,她可就沉不住气了。

舒华现在非常想弄清楚,舒绿兄妹…或者说舒绿,到底有什么那么吸引着欧阳润知,让他做出许多反常的举动——比如突然到竹院拜访,还带着那两兄妹出城去。

现在,正是凌二夫人想撮合舒华与欧阳润知的重要时期,舒华可不想自己的婚事出现什么意外。

不论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孤女,或是大房那个只懂得撒娇卖痴、自以为是美人儿的凌舒媛,乃至其他人家的小姐,都不能阻挠她成为欧阳家家主的妻子!

“妹妹这屋子布置得挺好呀。”

舒华进了舒绿的闺房,双眼往周围一梭,笑着赞了一句。

舒绿有些腼腆地笑笑:“姐姐说笑了。这儿原先已经布置得很好了,我可没改动什么。”

舒绿这话听起来很寻常,细品下来却是有些意思。她强调这里是凌家的屋子,自己不过是借住罢了。看似谦逊,实则透着淡淡的疏离。

听到她这话,舒华心头一刺,不禁瞥了舒绿一眼,却只看见她脸上笑意盈盈。

其实舒绿真心觉得这屋子没什么好看的。屋子不大,外间也就只砌了一张火炕,摆了一套桌椅,靠墙的多宝格上摆设都不多几件,孤零零放了个听风瓶。往好听了说是整齐素净,事实上也就是四个字——“乏善可陈”。

舒华却像是非常感兴趣似的,这边摸摸,那边看看,连那个不值钱的听风瓶都被她拿起来看了半天。但是她的确也没能在这儿发现什么异状,正在暗暗皱眉,却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

“妹妹也爱熏香?”

舒华一面笑着,一面就往内室走。

这屋子的内室和外间一个风格,并没有多余的饰物和摆设。也正因为这样,舒华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墙角的香炉。

“好精致的鱼耳炉。”舒华轻移脚步,走到香炉前端详一番,回头问舒绿:“这鱼耳炉炉边鎏金,这种款式倒是少见,是妹妹自个买的么?”

这话就是绕着弯子问舒绿,你这香炉是怎么来的。

舒绿心头一阵不悦,想顶她一句,又强忍了下来。这凌舒华平时装得斯文和气,骨子里也和她娘一般是个势利货色!

“这是婉儿姐姐送我的。”

舒绿坦然答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和欧阳家关系有多密切么?

“是呢,婉儿最爱熏香了。往常我们相聚的时候,她常常和我们说起调香的事情…这么一提,我又有些想她了呢。”

舒华的目光从鱼耳炉移开,把不大的内室反反复复看了又看。但她的心思,却还一直围着香炉转。

鎏金嵌贝的铜制鱼耳炉,价值不菲。即使是欧阳婉,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送出这么珍贵的香炉。而且,那炉里焚烧的香品,并不是那种廉价的香药…舒华对于品香,也略懂一二。

认义女、送奴婢、赠香炉、欧阳润知的到访…这几件事无一不在说明着,欧阳家对于舒绿兄妹的重视。

舒华双眼慢慢眯了起来。这其中一定有些自己没有想通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呢?

她刚想和身边的舒绿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丫鬟巧英又匆忙禀报道:“小姐,又有人敲门。”

“快去开门。”

舒绿心想,这回总该是凌家的下人,不会是什么客人了吧。

谁知在开门声响起后,却听见有人喝问着巧英:“凌舒绿呢?把她给我叫出来!”

舒绿和舒华都同时听出,这是凌家三小姐凌舒媛的声音。

今儿这是怎么了?二小姐才上门,三小姐又跑过来了,还大声嚷嚷着让自己出来。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舒绿忙转身出了卧室,刚刚走到外间门口,就被怒气冲冲的舒媛堵了个正着。

凌家三小姐舒媛原本俏丽的脸庞此刻因为发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一双杏核眼瞪得圆圆的,见了舒绿,一记眼刀就杀了过来。

“舒媛姐姐,你这是…”

舒绿摸不清这刁蛮小姐到这儿来想干什么,试探着问了一句。舒媛却像个被点着了的炮弹一样蹦了起来,指着舒绿就骂:“你个小贱人,都是你做的好事!”

“你把话说清楚,我做了什么!”

舒绿见舒媛如此无礼,也不再给她好脸色,冷下脸来叱问道。

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好端端在家里坐着,找谁惹谁了?先是来了个笑面虎,磨磨唧唧不知道要盘查什么东西,眼下又来了个母夜叉!

“你做了什么,自个清楚得很!”

舒媛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竟刷地扬起右手,就想扇舒绿一巴掌!

她比舒绿大一岁多,个子也高了不少,这一巴掌要是打实了,舒绿肯定不好受。

舒华在一边瞧得真真切切,嘴里直喊“三妹妹不要打”,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然而刹那间舒绿将身子一偏,伸手一格把舒媛的巴掌格开,反手一挥,狠狠地甩了舒媛一个耳光!

“啪!”

舒媛耳边“嗡”的一声,整张脸火辣辣地涨了起来。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自己想打人没打成,反而被打了!

“呀——小贱人,我打死你!”她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舒绿后退一步,寻思着自己要不要找个趁手的家伙跟她干一场,突然间众人都听到了一声高喝。

“统统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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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呢…谁喊了住手?(*^__^*)嘻嘻…)

第五十四章:出了什么糗

“统统给我住手!”

众人听到这声呼喝,各自的动作都不由得停了一停。舒绿朝院门处望去,看到凌家大夫人侯氏铁青着脸,带着几个丫鬟仆妇冲了进来。

那几个丫鬟都是训练有素的,刷刷刷跑过来就把舒媛和舒绿隔开,以防二人再起什么肢体冲突。

这院子本来就小,原先站着舒绿、舒华、舒媛,还有她们自个的几个丫头,就已经占了半个院子。现在大夫人的人手一进来,整间竹院立刻被挤得满满当当,就跟汤锅里下饺子似的。

舒绿越来越糊涂了,这凌家是在演什么狗血剧啊!谁能把剧本拿来给她看看,让她知道自己在这场戏里分配到了什么角色?

“母亲!她打我!”

三小姐舒媛捂着半边面孔,哇地哭了起来,揪着大夫人的衣袖哭闹不休。

舒绿真佩服舒媛彻底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生观。明明是她莫名其妙闯进来要打自己,这会儿却华丽转身变成受害者了!

呃,好吧,她也不能说自己纯然无辜,毕竟舒媛脸上赫然五道指痕,的确是自己的杰作。

谁让舒媛不长眼的想扇她耳光?她虽然没有展眉的身手,当年也是跟着哥哥学过好一阵子女子防身术的,比起这娇娇女当然强多了。

大夫人的目光停留在女儿左脸的掌痕上,脸上肌肉微微抽搐,随即又强行把怒意压了下去。“你跑到这儿来吵嚷什么!给我回去!”

“母亲!”

舒媛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宠溺自己的娘亲,指着舒绿尖叫道:“母亲,我被她打了呀!您不替我做主吗!”

“你们都是死人?”大夫人理都不理舒媛,转头对那几个粗壮的仆妇说:“把三小姐送回府里去…从小门那边走!”

那几个仆妇动作利索得很,一边一个夹住舒媛就要强行把她架走。舒媛还想说什么,大夫人又冷喝一声:“你给我安静点!再闹下去,你这个月别想再踏出屋子一步!”

舒媛被大夫人凌厉的表情吓住了,只懂得捂脸抽噎,已经说不出话来。

舒绿拧着眉头看着这一切,思索着舒媛为何会如此激愤。而舒华则领着自己的丫头缎儿站在人群外冷眼旁观,把大房母女俩的行动对话都记在心里。

看着下人把舒媛送走,大夫人才回过头来,强笑着过来与舒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