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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颗心还是悬着,等了再约十来分钟,老公来了。他坐到我对面,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放在桌台上。他看着我,眼神只是落寂,他问:“还想谈些什么?”

陈律师笑道:“范先生,是这样的。我觉的这场官司你没有打的必要,因为一定会是输。”

流产(4)

他将一根烟衔在嘴上,点燃,深吸了口气,眉头一皱问:“然后呢?”陈律师不太明白他讲的话,问:“然后?!”

他冷笑:“为什么我一定要放弃孩子,我的孩子,凭什么放弃。”

陈律师开始滔滔不绝:“你要知道这是我当事人的孩子,这个孩子虽然也属于你,可是法官站在公正的立场,一定不会判给你。不如我们谈谈,或者财产方面让步也可以。”

我静静的盯着老公,烟上的一点星火,仿佛凝结在了他唇边,成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目光直直的盯着我,倏地冷笑:“怎么,不用自己出律师费,所以来告诉我,这场官司我必输吗?”

我还是忍不住出声:“孩子跟着我,我才放心。”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眼里茫然若失,突然伸出手指掐灭烟,说了句:“对不起。”他从来不在我面前抽烟,他知道我讨厌那股烟味。

我们都是这样的熟悉彼此,仿佛一体,不能分割的一体。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已经什么也听不见,思绪只是恍惚。雨势渐渐加大,打在地上,从地下冒出一缕缕白烟。白烟四处飘浮,仿佛钻进眼里,变成水雾,慢慢凝聚成泪。

我眼里轰然一热,转回头,眼睁睁的盯着他:“我可以不要任何东西,但我一定要这个孩子。”

桌台角落的水瓶里,插着一只玫瑰,大片大片的红花瓣慢慢朝里围拢,用它最热烈的方式盛开。

他没再吭声,仿佛在思考。小雅却不知几时已经跟了过来,坐到我身边,声音响亮的叫女侍应。

她在微笑:“还没谈好么?”

女侍应走了过来,她问老公:“你怎么也没叫东西喝。”她对女侍应道:“麻烦给我两杯咖啡。”

陈律师板下脸:“这位小姐,我们正在谈事,我想你不方便坐这里。”她起身,走到老公身边,弯下身,双手轻轻搂住他的肩膀,笑道:“我可以吗?”

老公盯着我,半晌,才迸出二个字:“可以。”

流产(5)

小雅在他脸上一亲,眉眼含笑,仿佛在重点说明:“我们什么关系了,怎么不可以?!”

我心里紧紧一抽,却语气冰冷的问:“哟,性病好了?”

她仿佛在轻轻咬牙:“你才有性病。”我更是冷笑,对老公道:“如果你要这个女人在旁边听,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小雅笑嘻嘻的插话:“你是不是怕了我?”

我笑着回她:“没错,我害怕脸皮比尺还厚的女人。”

“你。”她气结,脸色大变,却依然堆上笑:“我爱阿科,至少比你还爱得深。”我努了努嘴,语气嘲弄:“是吗?真是难得。”

她走到我面前,挺胸而立:“拜托你,要不就把孩子拿掉,这样下去牵扯不清,弄个没完没了。”她睁大眼,怒视我:“把孩子拿掉就有这么困难?”

我起身,沉着脸,字字皆是怒意:“范俊科,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陈律师也起身道:“还真的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直直对着他的眼,咬着牙:“既然你要出丑,我不阻止你,以后,我们再也别谈了,法庭见。”

小雅,我只要见到这个女人就会有无名的怒火。她拆散我的家,弄乱我的人生。他竟然还要她!是跟她在一起了?

我简直想冷笑,这样一个女人,他竟然也要!

正往外走,背后突然被人一推,人往前一跌,肚子正好撞在一旁的桌子角。桌子角仿佛一根巨捶,往我肚腹用力一捶,肚疼如绞。

我手指狠狠的掐在桌面上,身子因为剧烈疼痛在发抖。我艰难的回过头,小雅假腥腥的扶着我,在抱歉:“对不起。”她一直一直在道歉,仿佛受惊的小鸟,眼神无辜的令我仓惶。她说:“真的对不起,我不小心推到你了。”

我捂住肚子,睁大眼,死死咬住唇。

仿佛无数的肠子正在被人用剪刀剪成无数段,只是痛得刺骨,我甩开小雅,蹲在地上,额头大汗淋漓。陈律师忙道:“我们去医院。”

流产(6)

我痛的连站也站不起来。

小雅还是在笑着叽叽喳喳:“姐姐,真的对不起。”陈律师将我扶住,我竭尽全力,双腿发抖的起身,吃力的挪动步子往外走。

外面大雨如注,空中更是电闪雷鸣。我撑着肚子,痛苦的眼泪直流。陈律师松开我,说:“我马上去开车过来,你在这里等我。”

我心里惴惴的,攒紧眉头,只是痛的流泪。

身后突然来了人,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老公急急道:“我送你去医院。”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他,整个人却倒在了地上。雨越下越大,像抽绳在地面拍打,一阵一阵的白烟的猛烈冒起。

我呜呜哭出声,整个人只是痛到极处。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在医院里,医生干净利落的拿着东西,在我身体里弄来弄去,将属于我的血脉生生抽离。

那种痛,我一直记得。

老公抱住我,心急如焚:“你别哭,我送你去医院。”小雅不知几时又跑了出来,对他大叫:“你刚才为什么要给我一个耳刮子?”

老公在咆哮:“你撞到了她的肚子,如果孩子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他吼到最后一句,简直声嘶力竭。

我的孩子,我最最弥足珍味的孩子。无数夜里,我为他呕的肝肠寸断,涕泪交加的孩子。

我死死攥住小腹,嘤嘤大哭:“我的孩子。”

没人可以带走他,不都说,孩子是上帝送来的天使吗?我手指剧烈颤抖的捉住老公的衣衫,眼泪滔滔:“救救他。”

雨声哗哗,一阵一阵的打在地面,仿佛打在人身上,打的人透不过气。身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滴流出,我听到了小雅的尖叫,无数人的尖叫。

流产(7)

我惶恐的捉住老公的手腕,声音嘶哑:“老公。”我的心在剧烈跳动,仿佛急跌出口,眼泪更是泛滥成灾:“救救他。”

老公看着我,死死的睁大眼,痛苦的发出一阵嘶吼,仿佛无力到极点。是在流血吗?我艰难的想要坐起身,老公却紧紧将我的头贴在他胸膛上,整个人在剧烈颤抖。他亦是眼泪直流:“对不起,”

那泪沿着他削瘦的脸颊,一点一滴打在我面上,打的我更是喘不过气。身下的水泥地,凄冷的让我绝望。

我竭尽全力望去他眼底,声音微弱:“救救他。”

他哽咽点头:“我一定会救他。”我抬眼看着他,不可控制的眼泪直淌。这个男人,我爱了十年的男人,我想用尽这一辈子来爱的男人。

现在,我们之间,终于彻底完了。

雷声轰然,声声不绝于耳。我看着他,眼泪迷糊,仿佛回到那时。四处花开,野山花一路轰轰烈烈的烧着,烧出满山烂漫的红。天上白云朵朵,他动作利落的攀上树,替我摘石榴。那一枚枚石榴挂在树上,红红的皮,娇艳欲滴。

他笑容满面,一颗一颗往下抛,仿佛刻意,颗颗直往我身上砸。我躲不及时,在大叫:有种你就下来。

他突然失足,直往下掉,双手猛的攀在枝桠上,急急道:老婆,我要掉下来了。我心一紧,急的几乎落泪。他却跳了下来,笑嘻嘻道:我下来了,你有种来打。

我猛的跳到他背上,直掐住他的脖子。

那时,四处花开,山花烂漫。

那时,爱情纯粹,天真的以为能相守到老。

我真的以为,能一直到老,不离不弃。

过去的十年,我一直都这样以为。

可是,一切,原来已经断了。

彻底的完了。

咫尺天涯

救护车在急响,一路急急的朝医院开去。无数的黑云,天昏地暗的朝我压了下来。我极力想睁开眼,却只是恍惚。

肚子疼的仿佛有人拿着刀,在慢慢的将我的骨肉剥离,一刀一刀,刀刀到骨,刀刀痛不可抑。我翻来覆去,疼的全身都在抖。

“当然了,你忘记我说的吗?如果每个人一辈子有机会见幸福一次,我想我的幸福就是你…”

“那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傻。”

“那不是喜欢。”

“喜欢你笨。”

“也不对。”我一一否决,瞪着他,“重说。”他将我箍在怀里,眼神热烈:“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你。”

“油腔滑调。”

“哈哈…”他突然大笑,眼里含笑:“那你喜欢我什么?”我双眼一转,努着嘴:“不告诉你。”

每个人都有机会遇见幸福一次,是这样吗?我手指发抖的揪着肚子,只是流泪。他曾说,我是他的幸福。

他一直都这样说,我是他的幸福。

可是现在,他却是我的魔障。

“老婆,你忍着点。”那低沉的魔音又在响起。身旁涌来无数的护士医生。我吃力的睁开眼,拼尽全身的力气捉住老公手。

他跟着护士在跑,边跑边安抚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泪如雨下,手指发狠的掐入他的手心。这只手,曾经牵着我,说这辈子不离不弃。这只手,曾经抚平我紧皱的眉心,说这辈子,再也不喜欢看到这种表情。医生在叫:“到了,你快放手。”

我执拗的死死抓住,泪流满面。我不能放手,如果这一次放手,就是一辈子的摒弃。摒弃这个爱了十年的男人,从此将他从生命里剔除,做一个真正的陌生人。我怎么可以放手。

医生说:“必须引产,出血不止,你快放手。”

引产,那样的字眼,像利刃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咫尺天涯(2)

他哭着求我:“老婆,你放手。”

我只是死死的抓住,猛的睁大眼,哭着摇头:“怎么可以…”我眼泪模糊的看着他,吃力道:“你会保护他的,对不对?这是你的孩子。”

医生齐齐劝我:“你必须尽快引产。”

他用力的掰开我的手指,一根一根,语气哽咽。他说:“对不起…”

我的人生,我的十年,怎么可以就这样的三个字。

我的孩子,我的一切,怎么凭这三个字就可以摒弃。

这样轻易的,将孩子摒弃。

我下死劲的抓住他,手指僵硬。只是摇头,只是绝望。过去的十年,仿佛只是梦。只有这个孩子才能证明我真的爱过。

我真真有过幸福的十年。

可是现在,他们要剥离他!

他们这样的等不急,要将我的梦打碎。

我的孩子已经成形了,他可以扑到我怀里,稚嫩的叫我声:妈妈。他没有权利选择他的父母。现在他竟然没有权利选择生存。

最后,他终于掰开我的五指。我惶恐的尖叫:“不要。”我努力的,只想要抓住他,抓住我真实活过的十年。可是,他却避退三舍。

我睁大眼,恐怖的瞅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在我面前渐渐消失,慢慢陷进绝望深渊。

发廊里,我正在做头发,他轻轻地说:“老婆,我也爱你…”那样的山村小镇,那样的人头攒动。他悄悄在我耳边说: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了。

举天的大树底下,我扑在他怀里。那样的笑容,仿佛是永生的童年。

一切,终于完了。

像是一个悲怆的手势。

一闪即过。

十年之前,我们是陌路人。

十年之后,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十年之前,我们如同白蛇传,在天桥相遇。

十年之后,天桥已拆,我们的梦,已经等不及做完,就没了。

咫尺天涯(3)

窗外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仿佛是天明了。可这屋里还是黑的吓人,影影绰绰,遍地都是影子,死物的影子,没有一点活物。

心脏还在跳,以最缓慢的节秦,一下一下,轻轻怦击。

我还是活着的,很庆幸。可是我的孩子,他已经走了,离开了我,以最轻易的方式。

黑暗密密匝匝的朝人压了过来,只是透不过气,难受的紧,仿佛微微一动就会泪流满面。

床头的人仿佛听到一些动静,猛的开了灯。灯管倏那亮的刺眼,我拖了拖被子,遮住脸,拦住光。

“你有没有好些?”是秦子龙的声音,我躲在黑暗里,默默淌着泪。他语气急迫:“你别难受。”

是的,我不应该难受。我的孩子没了,这是天意,天意让我跟老公彻底了断。我不应该哭的。

可是,总抑制不住,想要流泪。

他撼着我的肩膀,轻轻的:“你开口说句话好不好?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放心。”家没了,老公没了,孩子也没了。我气极了,掀开被子,一挣而起,泪流满面:“我要告小雅,警察有没有抓她,那个杀人凶手。我要告她杀人。”我气的全身都在抖,那泪更像雨点一样,打在被子上,湿了好大一片。

每个女人不都是有母性的吗?她的母性去了哪里?让狼叼了,还是狗吃了。秦子龙声音沉沉:“律师在办了。”

我五指蓦地收拢,死死揪着被子,咬着牙,泪顺着脸直淌。我抬起看着他,一字字道:“我一定要报仇,那个女人竟然恶毒成这样。我要她的命。”我仿佛是疯了,心疼的仿佛被人在五马分尸:“我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他猛地箍住我,轻轻安抚:“你冷静点。”

我手舞足蹈,整个人只是发了疯,拳头更是密密集集砸在他胸口。他只是紧紧箍住我,手臂似铁一样,箍的我几乎透不过气。他语气难受:“我知道你疼,我知道你恨,可是,先冷静下来,孩子没了,这是事实。”

咫尺天涯(4)

拳头更用力的砸向他,我拼尽了全身最大的力气,仿佛他是小雅。他极力的箍住我,声音被砸的一抖一抖:“知道,发泄,就好。”

我最终双手无力地攀在他身上,声嘶力竭:“你替我杀了她,我就喜欢你,我就爱你。”我手指紧揪住他胸口的衬衫,呜呜哭出声:“你帮我…你帮我。”

我爱了十年的老公,怀了三个月的孩子。

现在,全没了。

他搂住我,那样用力。他声音嘶哑地讲:“好,我帮你,我帮你忘记他,我帮你爱上我。一切都有我,不管怎么样,都有我在。你可以安心,你可以放心。”我将头埋在他胸膛,只是无力,只是呜呜大哭。

我的孩子,扑到我怀里叫我妈妈,伸出小手朝我撒娇,现在,他没了。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再也找不回。

我丢了我的孩子,我丢了我的家。

什么都完了。

我眼泪泛滥,心跟着一扯一扯,扯得几乎断了心脉,痛不可抑!门突然被推开,豆豆眼圈发红的站在门口,她抿着嘴,叫了我一声:“叶子。”她走到我面前,极力一笑,那眼里却布满了满,她说:“别怕。”

我看着她,眼泪更是滔滔而下。

她胸口抱着保温瓶,双手捧着,递给我,用力笑道:“给你。”她语气哽咽,只是忍住满眶的热泪,眼里一闪一闪,仿佛镶了无数璀璨的钻石,在煌煌灯光下,闪闪欲滴。

我手指颤抖的接过,抱在怀里,那上面微微传来温度,温暖的醉人。豆豆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声音颤抖的讲:“你别难过,没什么的。”她眼泪直下,又笑着讲:“真的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