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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齐也有些奇怪:“难道,他们传信沟通的地方其实就是在军营里。”这也不对啊,军营里那么多人,人多眼杂,几乎是最不适合暗通消息的地方了。

白启眼神微暗:“狐狸的尾巴总是会藏得格外小心,我们还是再试一试。”

再试一试?那就是要再放纸条?

傅修齐不由头疼:“......上次还是我忽悠三皇子,说是既来了北境总要拜见宁将军,这才把人忽悠了过去,配合你引开那些侍卫的注意力,这才有机会将纸条放进去。在这之后,宁伟国书房外的守卫人员都涨了好些,哪怕再把三皇子拉上也不可能再进去了?”而且,这一次还好说,要是再拉三皇子去一趟,宁伟国肯定也会怀疑上三皇子。

白启却道:“谁说一定要放书房了?他不是一整天都在军营里吗?那就直接放他军帐里好了。”以白启的身份,找个借口进人军帐倒是容易得很。而且,军帐中一整日都是有人来来去去,哪怕宁伟国想查估计也查不出来路。

傅修齐:“.......你不怕别人看到纸条?”

“那是宁伟国该担心的事情,”顿了顿,白启又道,“更何况,纸条上的东西,除了宁伟国这么个做贼心虚、对号入座的外,只怕也没人能看懂。”

傅修齐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随即,他又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思忖片刻,像是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道:“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这次我们不写‘薛氏’。”

白启抬起眼去看傅修齐,并没有说话,而是十分耐心的等着面前的傅修齐把话说完。

傅修齐低声道:“写‘毛柴村’。”

白启一怔,一时有些不明白。

傅修齐却道:“宁伟国当年杀良冒功,几乎杀了毛柴村整村的人。都说贵人多忘事,可宁伟国这样谨慎小心的人,肯定还是会把自己做过的事情桩桩件件的记在心里......”

“第一张纸条写的是薛氏,暗示的是宁伟国通敌谋害白老将军的事。第二张纸条写的是毛柴村,暗示的是宁伟国当年杀良冒功的事情。你猜,宁伟国看到这两张纸条,心里会如何想?”

白启已然会过意来,不由点头:“他不仅会怀疑北蛮那处泄露消息,更会怀疑自己身边有人背叛自己——否则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正所谓,疑心生暗鬼,只要他真的生了疑心......”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对付宁伟国,其实更应该用攻心之法,而这也是一种心理压力。他们是一步步的对宁伟国施加压力,若是宁伟国自己撑不住,行迹上露了马脚,那就再好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一更小短更,应该是在十二点后,大家可以明天早起再看

晚安么么哒

情敌

于是,第二日, 宁伟国又在自己的军帐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依旧是昨日里那张又薄又小的纸条。

这一次, 纸条上面写的是“毛柴村”。

看清纸条上这三个字, 宁伟国的脸色都是铁青的:如果说早前那个薛氏还可能是旁的什么人写来试探他的, 那么这个毛柴村.........

常听人说“山中不知岁月改”,实际上边境亦是如此。风刀霜剑,时有北蛮来犯,战时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人死去活来。宁伟国在北境带了这么多年, 哪里又记得那么许多?所以,他差点都已不记得这三个字了。

只是,宁伟国到底是心机深沉之人,正如傅修齐和白启所猜测的那样,他自己做过的事情, 桩桩件件都还是记在他的心上的。

便如此时, 他看见这三个字, 心念一转间,不由便又想起前几年他带人杀入村中时的情景:

有孩童慌乱间扑倒在路上,可他却依旧毫无顾忌的策马往前.......当时,他骑的是他的战马,早便经过战场厮杀,哪怕是踏在人肉上时依旧是如履平地, 更不会为人声说动。有妇人哭着扑上来,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跌跌撞撞的想要逃开,最后所有人都死光了, 整个村落都被屠戮一空,只有沉默的土地被血水浸透,堆满了尸首。而他手下的兵士跑来跑去,兴冲冲的跑来跑去,割了头颅,准备回去领功。

.........

能知道毛柴村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对方还知道薛氏。

宁伟国心中徒然生出一股冰冷的警惕和惶然:虽然对方还什么都没说,可此时此刻他却隐隐抓着了对方的未尽之意——你做过的事情,我都知道,甚至无论你的书房还是你的营帐,我都来去自如......

有那么一刻,宁伟国心里仿佛被滚热的针尖扎着,有一股气从心头泄出来,使劲儿的往上顶,整张脸都被那热气定的涨红起来,热血几乎涌上头顶。

他简直想要把眼前的纸条连同这案几上的所有碍眼的东西都推翻了,想要大吼大叫发泄胸中的种种情绪。

可他还是压了下来——这是在军营里,他初掌军权,正是要立威之时,断断不能因此而失态。

宁伟国咬紧牙关,勉强压住了心头那种极为陌生近乎惶然的情绪,暗自安慰自己:就算那人知道又如何?那人只敢放纸条,显然也没证据,更不敢说出去。若真是逼急了他,大不了他去投北蛮,反正他宁伟国总是不会没了活路的!

当然,他如今好容易才得了北境军的军权,只要还有机会,自然不会放着好端端的大将军不当去投北蛮的。

独自在帐中坐了一会儿,宁伟国面上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了下去。他很快便收敛了自己面上的神色,出站帐吩咐左右:“今日我也不回去了,让人府里的人送午膳过来。”

左右兵士自是立时应了。

傅修齐和白启又白等了一天,眼见着宁伟国又在军营里待了一天,心情真是无比复杂:明明已经抓着了人家痛脚,按理应该听到对方叫痛了,怎么就一点声响也没呢?!

傅修齐几乎是想抓狂的:“难不成,我们明天还要去放纸条?书房放过了,军营也放过了?难不成是卧室?”傅修齐眸光一转,下意识的道,“如果你要我去使美人计,蛊惑丫鬟帮我去他卧房放纸条的话,我可不干.......”

“是你自己这么想的?不过,你要真想,我当然也不会拦着。”白启挑了挑眉,心下暗道:要是傅修齐真去找丫鬟使美人计,回京后一定要告诉公主,让公主看清这家伙的真面目!决不能让公主被这家伙给骗了!

傅修齐只一眼就能看出白启的心思,心里冷哼了一声,嘴上倒是很顺溜的打击起情敌:“不过,美人计什么的我肯定是不会干,毕竟京里还有人在等我呢。”

如果情场如战场,那么此时的傅修齐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战场制高点,已经可以俯视底下的一众情敌了。常言道:你说你喜欢她?你叫她一声叫皎皎,她会应你吗?我叫她就应了呢!

恍惚间,傅修齐又想起了两人对坐的那一晚,想起他们当初的对话。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一声声唤着“皎皎”,姬月白又是如何回应他的。他还记得,姬月白答应了要等他......

傅修齐只觉得整颗心都变得极轻极轻,飘飘然的,甚至都很想唱一首爱情圣歌,很想在情敌面前装个逼。

看着傅修齐这得意洋洋的模样,白启简直心塞至极,忍不住抬脚踢了踢傅修齐坐着的椅子,提醒他:“说正事。”

傅修齐其实很想回一句“我的人生大事就是最大的正事”,可是回头想想,在情敌秀恩爱秀得太过火好像也不好——要是对方气疯了要一起火葬场怎么办?

于是,傅修齐咳嗽了一声,还是稍稍收敛了一下,然后顺着白启的意思转回了正题:“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白启也正有此意,两人互视了一眼,陷入深思。

过了片刻,他们两人眼前一亮,两人异口同声:

“我知道了!”

“应该是!”

话声未落,几乎又是同时的:

“你先说!”

“你先说!”

这般默契,倒是叫他们彼此颇有些不自在,最后还是傅修齐咳嗽了一声,主动开口解围道:“要不,我写在你手上,你写在我手上,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想到一处了?”

白启亦有此意,于是便点了点头。

两人以指作笔,很快便在对方的掌心上写了两个字。

两个相同的字。

直到此时,傅修齐方才不得不承认:怪不得是情敌,怪不得他们眼光都这么一致呢。

而他们两人写的正是“午膳”二字。

宁伟国身形壮硕,食量颇大,若真是如永毅侯这般与普通将士一般饮食那肯定是吃不饱的。所以,他要么就是回府用膳,要么就是令人从府中送午膳过来。而无论是昨日还是今日,宁伟国都没回府,只让人送了午膳来。

虽然这并不算是十分稀奇的事情,放在一起却还是有些令人怀疑。而且,今日傅修齐和白启都往宁伟国营帐里放纸条了,对方竟然还记得吩咐人送午膳过来——这种态度本身就称得上是令人怀疑了。

傅修齐和白启心念一动,当即便想去劫宁伟国的午膳了。

作者有话要说:就,就这么多了

晚安,mua! (*╯3╰)

各方

不过, 傅修齐和白启还是很快的压住了心里的意动——哪怕昨天宁伟国真的趁机给北蛮那边去了信, 回信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所以, 今天的午膳应该是没问题的,真正有问题的是宁伟国用过午膳之后可能会在这里面动的手脚。

所以,他们两人耐下心来, 一直等到宁伟国用过午膳, 送饭的仆从提着大食盒从军营里离开, 这才令人暗中下手,打晕了那仆从, 从他手里拿回了那个食盒。

宁伟国食量颇大,午膳所用膳食自然也极多, 故而他的食盒也是特质的, 乃是乌木透雕, 也比一般更大些, 提在手里沉甸甸的。

傅修齐和白启先把里头剩下的残羹剩饭都端了出来,然后仔仔细细, 从里到外的研究了一下这个食盒, 最后不得不承认:这食盒并没有夹层,除了比较大、比较精致外还真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既然问题不在食盒上.......

白启和傅修齐又把目光转移到了从食盒端出来的饭菜上——

松鼠桂鱼、红烧肘子、什锦菜叶、爆炒牛肉、清炖鸡汤.......一共是六菜一汤,五荤二素, 宁伟国今日的胃口约莫也不大好, 什锦菜叶等素菜都只是略动了几口,红烧肘子和爆炒牛肉倒是吃了一些,清炖鸡汤只喝了点汤, 松鼠桂鱼则是只用了鱼肚处的一点肉......

虽然傅修齐和白启两人都很不想动这些别人吃剩下的,可眼下也只能勉强一试。

他们两人,一个拿着小刀划开鸡汤里那只尚且完好的鸡肚子,一个这是用哪个筷尖儿挑开松鼠桂鱼的鱼肚子。

还是白启先有了发现,指了指自己手下的东西:“你看.......”

炖盅中装的鸡汤汤色澄亮,汤上只浮了一层薄薄的油水,底下也只有一只炖的软软的老母鸡。可若是用银刃划破那只鸡,就会发现鸡肚子里被塞了不少的东西,有生姜、菌菇、枸杞等等,可是把这些撇开之后便能看到一个不易察觉的密封竹筒。

傅修齐拿着筷子将那竹筒夹了出来。

竹筒的开口处被人用蜡封住,油水不浸,两人索性便用刀将竹筒割开,果然看见了藏在里面的绢布。将绢布摊开后便能看见上面细细小小的墨色字迹。唯一比较可惜的是——

宁伟国直到此时依旧十分谨慎,这上面所写的既不是大周文字也不是北蛮文字,显然是某种不知名的暗语。

白启与傅修齐两人满怀期待的忙活了一场,最后却只得到这么一份东西,一时间也颇有几分犹豫:这种暗语,没有线索没有时间,肯定是破解不了的。

还是傅修齐当机立断,直接便道:“先去寻永毅侯!”

他思绪纷转,说话时的语速却是极快的:“宁伟国素是小心谨慎,他和北蛮通信的渠道应该不止暗语这么一层防护措施,说不定还有其他限制。我们现在半道上打晕了对方的仆从,也许已经打断了这一过程,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引起宁伟国的警惕......”

“那个送饭的仆从也很重要。”白启紧接着道,“必须尽快审出这些剩饭剩菜的处理过程,推断具体的传信方式。这样,我拿着这迷信去见永毅侯,请他立刻派人制住宁伟国。你替我审一下那个仆从,尽快审出传递密信的人,最好是直接把这些人都控制住!”

傅修齐自是点头应下:他们现在必须要快,主要也是打个时间差,要是宁伟国反应过来又或者传递密信的人反应过来前把这些人控制住。否则,他们才拿到手的先机也就没了。至于两人分工问题,虽然傅修齐不想承认,但是:在北境这里,在北境军的军营里,在这几件事里,白启说话的分量确实是比他重。至少,这事若是白启去说,肯定会更能比傅修齐去说,更加引起永毅侯的重视。

就在傅修齐和白启分工去忙的时候,宁伟国则是在帐中踱着步子。

来回走了一圈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他终于还是抬步出了帐子,状若无意的问道:“府里可有来人?”

守在帐门口的兵士与他行了礼,恭恭敬敬:“回大人的话,并没有。”

宁伟国脸色冷峻的点了点头,重又回了帐中,神色虽是如往日一般的镇定但他藏在袖中的手指却不觉颤了颤:这不正常!如果是以往,他吃过的午膳被“处理”后,厨房肯定还要派人来营中询问他晚膳是否要在府里吃,准备吃些什么.........可是,直到现在,府里都没有来人,那就说明这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会是什么样的意外?

宁伟国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很快便想起了昨晚那张写着“薛氏”的纸条和今日写着“毛柴村”的纸条......他是久经沙场的宿将,生死之间多有感觉,此时也隐约觉出不对来——无他,这些事情凑在一起,实在是太巧了,由不得人不多心。

这种事情,决不能心存侥幸,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可能是反应过度,但宁伟国还是立刻吩咐左右:“备车,我要回府。”

如果真是他反应过度,想多了,跑一趟也能安安自己的心;若真是出了事,他也必须要在城中戒严之前带上该带的东西和人,立刻出城投奔北蛮——虽然基业难得,城中还有一众妻妾儿女怕是带不走了,可基业没了可以再创,妻妾没了可以再纳,儿女没了可以再生,只有自己这条命才是唯一的,断断不容有失!

想到这里,宁伟国再无半点犹豫,连车也不做了,直接叫人拉了自己的马,往着府邸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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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毅侯手里拿着白启递来的绢帕,略有沉吟:“虽说宁将军此行确有蹊跷,可单凭此物也不能断定他暗通北蛮......”顿了顿,永毅侯又抬眼看了白启一眼,“少将军应该也知道北境军暗中还有几队隐卫,上下行令皆是用以暗语。说不得宁将军就是以此来与那些隐卫沟通。”

白启却道:“我知侯爷顾虑极多,亦不愿在此时怀疑宁将军。只是,宁将军的为人,侯爷如今想必也有几分了解。”

永毅侯一时没有应声。

白启神色坦然,语句清楚:“祖父也曾与我说过,此人可用不可信。祖父这些年容他留在北境军中,不过是因为他是于次辅的人——陛下和内阁不会放心将北境军完全交由祖父一人把持,必要有一二掣肘,祖父亦是深知此事,方才会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他留在军中.......”

“宁将军能背着人作出杀良冒功这样的事,显然是个热衷名利,并且为了名利毫无底线之人。可这里是北境军,他头上还压着祖父,祖父之后是韩松韩将军,最后又是我........他这样的人,眼见着高升无望,未必做不出更没有底线的事情。”

闻言,永毅侯心里已有几分动摇,嘴上却还是道:“.......宁将军与北蛮多年争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似他这般身居高位,儿女成群的人,总不至于目光短浅到要与虎谋皮、通敌叛国的地步?”

白启的言语便如尖刀一般的简明直接,直中要害:“我知侯爷不欲在战时再起波澜,只是您将希望寄托在宁将军的良心上只怕不妥?若您还不肯信,不若派人去请宁将军过来,我也可以与他当面对质。”

永毅侯终于下定决心,扬声吩咐帐外的人:“来人,去请宁将军过来。”

白启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眉心仍旧蹙着,既挂念傅修齐那处的审讯结果又担心宁伟国这里会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那被派去请宁伟国的侍卫很快便回转了过来,垂首禀告道:“禀侯爷,宁将军不在营中,听说是回府了。”

此言一出,永毅侯和白启的脸色都变了。

此时的永毅侯虽还没有完全相信宁伟国通敌之事,但已然彻底提起警惕:这太巧了!而且,宁伟国这个时候回去,简直是.......

永毅侯再坐不住,直接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厉声道:“传我的命令,立刻派人严守城门,若无军令不可外出。”其实,他亦是知道:若宁伟国有意出城,守城的人未必真能留住他,但大方向上还是能给宁伟国带人出入添些困难。

顿了顿,永毅侯还是不放心,又念了几个名字,皆是宁伟国心腹将领,他是想要借着商讨军务的借口传人过来说话。此时此刻,还是要先把这些人控制住,省的宁伟国借此引动军中哗变。

还有之前因为通敌嫌疑被暂时解除兵权,留府查看的韩松,永毅侯也没把他忘了,直接令人传他过来——这种时候,北境军中还是要有个有威望和资历的人镇着才好,韩松既洗脱嫌疑,自然也要把人用起来。

........

情况紧急,此时的永毅侯也顾不得边上的白启,只冷着脸,站在那里吩咐左右的心腹亲卫。一个个命令也随之发出,急促而又不失分寸。

忽的,永毅侯像是想起了什么,脚下一软,身子向前倒去,还是匆忙间扶住身前桌案方才站稳。

左右都吓了一跳,不由上前几步,欲要搀扶:“侯爷!”

永毅侯一手扶住桌案,另一只手则是与左右作了个手势,止住他们的动作。他咬紧牙关,面色苍白,连话说时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起来:“太子,太子和三皇子还在城里......”

若宁伟国以这两位皇子为人质,又或者他觉得自己带不走人,索性杀了这两个皇子作为对北蛮的投名状.......

想到这里,已有汗珠顺着永毅侯乌黑的鬓角往下滴落。

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救命!

三皇子:...ε(?ο`*)))唉,别挣扎了

今天只有一更啦,不过我差不多把后面的情节理顺了,会尽快尽快结尾的

我曾经做过最好的美梦就是:月底完结这文,然后给古代宫斗考试存点稿,背着包包回去过年,过年期间一个字也不码,就看着存稿箱一章章的把古代宫斗考试的存稿吐出来,天天刷评论......

(当然,梦还是梦,反正是会先把这文完结,古代宫斗考试那篇的话看存稿数量再决定是年前开还是年后开)

走水

相比于永毅侯此刻的焦急与担忧, 太子与三皇子作为当事人反倒毫无所觉。

这日, 天气不错,三皇子用过午膳后精神也还好,难得的起了身,去了太子屋里说话。

因着兄弟两人难得说话,又有三皇子的要求,太子便叫左右之人都退了下去,屋中只有太子和三皇子,兄弟两人倒是难得的友爱亲近。

只是,三皇子的注意力总是不能完全集中, 他坐在太子身边,说着说着, 便会开始走神, 然后想起那日他和许贵妃在延庆宫里的对话——

“北境局势复杂, 还有那么多的北蛮人可供你借刀, 如何就不可能了?!更何况, 自大公主与成国公府结亲, 太子亦是便视你为同胞兄弟, 自然也不会防着你, 你若是真能到他身边,平日里自然多得是下手的机会。”

“再不济,你自己下手,无论是设法下毒还是派人刺杀又或者其他什么,都可以.....事后, 你亦可将此事嫁祸北蛮——北境那里,宁伟国站在我这边,自不会拆你的台;而永毅侯一贯精明,恐怕也未必会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太子去为难你这位三皇子。”

“总之,我只给你这么多时间。事已至此,究竟是想办法弄死太子,还是等着几个月后,陪你的女人孩子一起去死,你自己想一想。”

他当时整个人濒临崩溃,只逃难一般的从延庆宫跑开了,可如今想来,许贵妃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是如此清晰,如同烙印一般的深刻。甚至,当他看见对面侃侃而谈的太子时,还会想起离京前在东宫窗前看到的那一个淡淡的剪影。

想到这里,三皇子垂下的眼睫不觉颤了颤,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然后又掩饰一般的问道:“听说,叶侧妃也有喜了?”

“是啊,”虽说东宫那里报喜的信件比傅修齐来得晚了一些,但太子得了信后显然心情更好了许多,提起这个来也是神采飞扬,“叶氏比太子妃还早了一个月多——也是那些太医医术不精,竟是一直没敢确定.......”

嘴里虽是这般说着,可太子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带着喜色的:“说不得,到时候等我们回去,两个孩子都已经出生了.......也不知这两个孩子....嗯,也不知他们像不像我...”

其实,太子本是想要说,也不知这两个孩子是男是女,只是话到一半又觉得这些话不好当着三皇子说,这才改成了“不知他们像不像我”。

偏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太子这一句话却是正好戳中了三皇子的心事。

三皇子神色微变,面色越发苍白,藏在袖中的手掌握得更紧了,骨节隐隐发青。

见三皇子神色有异,太子亦挑了挑眉。只是,他一时想歪,口里说出的话也带了些揶揄的意味:“说来,三弟也是快要大婚的年纪了,可有心仪之人?”

三皇子垂下眼,紧张的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正当他口干舌燥不知该如何应对时,忽而听见外头一阵喧闹。

因为他们正坐在临窗的位置,太子亦是听到了声响,不由站起身,将窗扇开了一半,往外看了一眼:“好似是哪里走水了........”他正眺目朝着喧闹人涌的方向望去,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

三皇子却坐在原处没动,他好像是听见了太子的话,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定定的看着太子正对着自己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