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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是织锦坊她才恨的,為什麼偏偏是织锦坊的东西?

「这嫁衣从裁剪到缝製到绣花可是织锦坊老闆亲手做的,据闻坊主一年只做两件嫁衣,想穿这件衣服出嫁的姑娘可是挤破了头呢。」

葛飞花绷著脸,慢慢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本王的新娘似乎很不高兴喔。」他像才发现这事实般,露出一副吃惊的口吻。

「你明知道那绣球是要打你,不是要给你的。」明明是兇器,却成了订情物,越想越呕。

「重要的是它让我娶到了妳。」他不在意地笑了。

「其实你未必真心想娶我,你只不过是想藉机堵皇上的口罢了。」她直指癥结所在。

叶闲卿微扬眉,「妳想说什麼?」

「你只是需要一个妻子,而这个妻子不一定非得是我不可。」心微微泛疼,事实总是这般残酷、伤人。

「哦?妳的意思是?」他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你娶的会是葛府千金,但不一定是我。」她直直望入他眼中,期待他的答案。

叶闲卿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她,很明显,她不想嫁他。今天更直接挑明明天要嫁的不会是她,够坦白,只是她的坦白在他的心头点著了一把火,而且越烧越旺。

「你要解脱,我给你解脱;而我要自由,你是否能给我?」心若已无法自由,那她便要身体上的自由。

「自由?」他细细咀嚼这两个字。

「嫁人关係著女人一生的幸福,对男人却未必如此。」与其当深闺怨妇,她寧可带著满心的思念云游四海。

「或许这世间的男子大多如此,但--」他俯身压向她,她只能被动地向后退,直到背抵妆台,无路可退。

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拨动她的心弦,让她一时无法直视他的目光,只能无措地移开。

「世上痴心男子也并不少见。」

闻言,葛飞花嘲弄地笑了。「你我是因相爱而成亲的吗?」

他因她的话而瞇起眼,她这般抗拒嫁他,是因為心有所属吗?跟这几日试图夜探绣阁的人有关吗?

「妳已心有所属?」话问出口,他的心也随即高高悬起。

一抹嫣红袭上她如玉的面颊,不自在地别开眼,「关你什麼事?」

「没有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妻子心中有著另一个男人。」声音中透出一股寒意。

「如果彼此相爱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不是吗?」她勇敢面对他的挑衅。

他伸手抚上她的眉,「我实在很好奇,葛大人究竟是如何教导出这样的妳,让我不忍放手,若错过了妳,只怕我会遗憾终生。」

只是想到她心中另有所爱,就让他情绪失控,既然绣球砸中了他,是错也罢,命中注定也罢,她便只能属於他。

「娶了我,你说不定会后悔一生。」若她逃不开、避不了,绝不独自情伤,是痛,就大家一起痛,这是她葛飞花的个性。

「何妨一试。」他搂住她的腰身,将她带入怀中。

她想挣脱,却发现徒劳无功,热浪铺天盖地的席捲而来,她顿感手足无措起来。

「放手......」就算他们明日即将成亲,他这般行為依然逾矩了。

他将头凑到她耳畔,低声笑问:「妳说什麼?我没听清楚呢?」她这羞赧无措的样子,著实愉悦了他,让原本阴暗的心情开始阳光普照了起来。

「放手!」不再怯懦。

果然,她还是适合生气勃勃的表情。叶闲卿坏心地让她更加贴近自己,透过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她过热的体温。

「小姐,有事吗?」大叶的声音自外传来。

葛飞花顿时大惊失色。糟!她竟然忘记两个丫鬟还守在外间。

这时狼爪终於鬆手。她吁口气,「没事。」

「待会儿小姐要沐浴吗?」这是小叶的声音。

「沐浴?」

「小姐,就算妳忘了明天要出阁的事,我们也不敢忘啊。」

「妳们两个死丫头,嫌我还不够烦是不是?」

「那我们出去了。」

听到两个丫鬟低低的窃笑与离开的脚步,让葛飞花又气又无奈,她们果然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快放手。」

「口气不能温柔一点吗?」

「不能。」

「不过--」他笑得有些诡异。

「什麼?」

「妳的腰很细,发育也很好。」

葛飞花顿时变成大红脸,抓过妆台上的梳子、头饰花鈿就向他砸了过去。

「我很期待洞房那一刻的到来喔。」偏偏有人还嫌火烧得不够旺,往上浇油。

「去死!」

在成亲的前一天下午,葛府千金的闺房被砸得乱七八糟。

天未亮,就被人从床上拉起,一直折腾到东方大白,葛飞花心中的不满已经累积到临爆点。

「呼,终於大功告成。」

两个丫鬟加喜娘媒婆,终於心满意足地放过了穿戴齐整的葛飞花。

看著铜镜裡的自己,满头珠翠,浓妆艳抹的让她很不能适应。

最令她不快的是,原本见钱眼开的林媒婆说什麼都不肯通融一下,坚持跟喜娘全程陪同她穿衣打扮,害她没有机会作弊。

「小姐,不能擦。」一见主子有擦脸的举动,大叶直接伸手阻止。「今天妳是新娘,妆一定要浓。」

「很不舒服。」她真的很想擦掉,换成淡妆。

「就一天而已,小姐,妳一定能忍过去的。」

「可我不想忍!」被逼嫁人已经很委屈了,她為什麼还要忍受这非人待遇?

「小姐,笑一笑,妳今天出嫁,是喜事,不要这样愁眉不展的,不吉利。」

「笑不出来。」她苦著一张脸。

「吉时到了,快给小姐蒙上盖头。」婆媒喳呼著。

葛飞花还来不及抱怨,四方盖头已经兜头罩下。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新嫁娘的心情却七上八下,乱作一团。

「女儿呀,到了夫家一定要谨守妇道,不要让為父的担心。」葛御史的声音略带哽咽。他的宝贝女儿从今天开始就要属於另一个男人了,心酸啊。

「爹,我不要嫁!」情真意切,葛飞花紧抓住父亲的手,「我不要嫁!」

「女儿啊......」

葛家父女顿时哭成一团。

「葛大人,好了好了,可别误了时辰,葛小姐又不是嫁到远处,王府离这裡很近的。」

「女儿,上轿吧。」葛御史马上鬆手,催促著女儿。

「爹--」带著哭腔的声音霎时拔高。

一步三回头的葛飞花终究还是被人扶出了葛府大门,上了花轿。

一路上喜乐不断,让坐在轿内的她更加心乱,手中的锦帕几乎被她绞断。

紧张、慌乱、无措,葛飞花根本不晓得自己是怎麼下花轿,怎麼拜的堂,一直等到被送入洞房,所有人都退下后,她才渐渐清醒过来。

完了!一切已成定局。

烦躁地站起身,伸手就要掀去头上碍眼的盖头,却听到一个调侃的声音响起--

「娘子,这似乎是本王该做的事。」

不是所有人都走了吗?他几时进来的?

一双脚出现在她面前,她下意识向后退,一个不稳,重新坐回床上。

还来不及反应,眼前驀地一亮。

红色新郎装衬得他益发的神采飞扬,那双星眸似笑非笑,如海般浩瀚,似夜般迷人。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让她一点沉淀心情的机会都没有,所有的情绪都印在眼眸,落入他眼中。

「你不用陪酒吗?」低眉敛目,隐藏起自己的心思。

「哎呀,娘子,妳就这麼希望為夫醉成烂泥吗?」

她只有乾笑。醉得什麼都做不了才好。

「我只是担心娘子等太久,所以先进来帮娘子除去一身重担,免得妳在新婚之夜就对我心生怨懟。」

当沉重的凤冠卸下,葛飞花顿时觉得颈上一轻,鬆了口气。

新娘原来也是一个体力活儿啊。

「现在感觉好些了吧。」

「嗯。」伸手捏捏有些发痠的脖颈,她随口应了声。

看著眼前自己的新娘,原本美丽的容顏经过巧手修饰,愈发地如画中美人,让人不自觉地沉迷、失魂。

将她头上所有的髮簪釵环摘去,让青丝自由地垂落,披散在艳红的嫁衣上,格外性感。

「你真的不出去敬酒?」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看著她狐疑又期待的眼神,他但笑不语,将她的一綹青丝抓在手中把玩著。

「这样好像对客人有些失礼吧。」

他的回答却是直接在她身边坐下。

她吓得马上就要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揽进怀裡。

「妳现在是我的妻子,无论我对妳做什麼,都不会惹人非议才是。」

「你想做什麼?」她慌乱地看著他越来越近的脸,洞房不是晚上才进行的吗?现在明明还很早,怎麼会这样?

他几乎是贴著她的唇道:「不做什麼,只是想看妳惊惶失措的模样而已。」

她倏地瞪大眼。

他哈哈大笑,坐直身子。

「你--」凤目喷火。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红润的唇瓣,轻声低语,「妳真是太可口了,可惜我现在却不能碰妳,趁著天黑前这段时间,妳好好休息吧。」

葛飞花困惑地看著他噙著一抹邪笑起身离开新房。他什麼意思?

肥美的猪蹄,引人垂涎欲滴。

葛飞花被勾引得食指大动,就在她张口要咬之际,一双大手突然猛烈的摇晃她。

「小姐,不好了,快醒醒。」

「小姐,姑爷遇刺了。」

「怎麼还在睡啊,小姐,醒醒啊。」

「姑爷受伤了,醒来啊,小姐。」

在大叶、小叶鍥而不舍的摇晃与呼唤声中,葛飞花终於跟肥美的猪蹄道别,从周公家中迷糊转醒。

「打雷还是下雨了?」好好的美梦也要打扰她,真是不贴心的丫头。

「小姐,妳还有心情说笑,姑爷受伤了啊!」

眨眨长睫毛,葛飞花脸露惊讶之色,「受伤?」难道他不是去敬酒而是去打架?

「是呀,刚刚姑爷在喜堂敬酒,突然不知从哪裡冒出一群黑衣杀手,对著姑爷就是一阵乱砍乱杀。」

这下葛飞花终於完全清醒过来,伸手拽过大叶的手,急道:「他伤得重吗?」

「还好,不过,右臂短时间内怕是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