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许对我有什么隐瞒。”

谢嫮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喘过气来之后,才瞪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沈翕,看的沈翕也有些紧张了,谢嫮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做了个梦。”

沈翕绝倒,刮了刮谢嫮的鼻头,说道:

“你想了半天,就是想说你做了个梦?”

谢嫮点了点头,说道:

“是个梦,却又很真实。我梦见…两三个月以后,荣安郡王府会出大事,而这件事就和五城兵马司有关,所以,我才问傅小郎与五城兵马司有没有关系的。”

沈翕越听越糊涂,看着谢嫮好一会儿,然后才翻身坐了起来,说道:

“你这个梦挺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梦到荣安郡王府呢?”

谢嫮也跟着坐了起来,将自己滚入了沈翕怀中,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自从你被册封为大皇子之后,我就做了很多梦。”

“…”

沈翕抚着谢嫮柔滑的黑发,想起那几日他们在宫中渡过的艰辛日子,说道: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的身份从前就告诉过你,原本我是不想这么快就走这一步棋的,毕竟太险了,可是,我真的不愿意让你和孩子跟着我寄人篱下,这才兵行险招,让你担惊受怕了,对不起。”

谢嫮赶忙坐直了身体,对沈翕摇头说道:“不不,夫君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夫君这么做的原因,我说的那些梦,虽然是梦,可是,也未必就不会成真,夫君若是相信我的话,那这几个月就派人盯着傅小郎,他是你的朋友,若是他无事自然很好,可若是他有事,你也好提前做个准备呀。”

沈翕有些搞不懂谢嫮了,不过,见她神色凝重,说的似乎在情在理,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点头说道:

“好好好,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明日就派人去盯着清流。”

谢嫮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搂在一起睡下了,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沈翕就带着胡泉和聂戎出门去了,赵三宝被留在家里照看。

谢嫮起来之后,就听见花意竹情前来禀报,说是长孙氏带着万氏、戴氏和莲姨娘一同来给她请安。

谢嫮疲于应付这些,只觉得头疼,可是不见她们又是不行,毕竟她才刚回来,总要先安内才行,简单梳洗之后,就让花意去请她们到了右侧花厅里。

长孙氏等一见谢嫮就迎上前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跪拜礼,谢嫮做出一副不敢领受的模样,亲自屈身将长孙氏扶了起来,并请她们入座,这才说起话来。

“在座都是长辈,理应我去拜见列位,却没想到叫婶娘们来跑一趟。”

谢嫮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上首,倒不是她摆架子,只是如今她的身份毕竟是变了,若是再像从前那样畏缩,丢的便是夫君的脸了,所以,就算是为了夫君,她也要把架子摆足了才行,总要让她们不敢小觑。

长孙氏坐在下首第一位,听了谢嫮的话,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到谢嫮面前赔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如今您是皇子妃,我等理应过来拜见,只是老太君腿脚不好,要不然,也该来给皇子妃请安来的。”

谢嫮对她笑笑,指了指座位,让她坐下说话,长孙氏这才回到座位,然后万氏就跟着上前拜见:

“咱们从前不知分寸,多有得罪皇子妃之处,还望海涵。”

谢嫮对万氏笑了笑,让竹情将屈膝行礼的万氏扶起,说道:“三婶娘说的哪里话,从前咱们不都是好好的吗?如今不过是换了个身份,咱们还是像从前那样相处就成了,千万别见外。”

万氏笑着应下了,然后便主动退坐到了座位上,一旁的戴氏和莲姨娘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因为这两人从前倒是没有当面得罪过谢嫮,所以,也不存在像万氏那样的请罪说法。

谢嫮和她们说了一会儿家常话以后,瞥了一眼莲姨娘,随口问道:

“咦,怎的没见兰姨娘和你们一起过来?”

从前莲姨娘和兰姨娘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如今只有莲姨娘一人出没,可见花意说的兰姨娘出事是有迹可循的。

果真见莲姨娘出列对谢嫮回道:“哦,兰姨娘前些日子得了二夫人的许可,回乡下探亲去了。”

谢嫮不动声色点了点头,说道:

“哦。回乡探亲去了啊。兰姨娘的家乡是哪里呀?”

莲姨娘神色如常,不过捏着衣摆的手似乎有些苍白,故作镇定说道:

“是江南丹阳城。具体住在哪里,我也不知,只知道,离京里很远就是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见谢嫮还想问话,莲姨娘瞥了一眼长孙氏,只听长孙氏立刻接了话说道:

“这个兰姨娘自从入了府就没回去过一回,我也是怜惜她在府里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本分厚道,这才批了她回乡的,要是皇子妃想见她,等到她回来之后,我便立刻让她来拜见您。”

“…”

谢嫮但笑不语,只怕这兰姨娘是回不来了吧。

随意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这个话题,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后,谢嫮便以身子不适为由,让她们回去歇息,并且说今后可以免了这些虚礼,等她身子好些了,会亲自去主院给老太君磕头。

众人离开之后,谢嫮让花意喊了赵三宝进来,赵三宝如今也是个大小伙子了,白白的面皮,俊朗的外表,谢嫮看见他就不禁想起前世在他手下过的日子,虽不是特别艰难,不过没少挨骂就是了。

赵三宝一如既往的狗腿,一张不算老的脸上笑得满是褶子,也是瞒拼的。

花意在他膀子上掐了一下,赵三宝才‘哎哟’一声,迷茫的回头看了一眼花意,然后花意才轻咳一声,对赵三宝比了个夫人在看你的神色,赵三宝才回过神来。

谢嫮瞧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里有些惊讶,因为她知道赵三宝今后的走向,虽然他现在还是健全的身体,可是,在沈翕登基之后,他肯定做了公公的,所以,如果花意现在看上了他,那谢嫮可是不答应的,花意和竹情对她来说,那就是姐妹,总不能看着她们跳入火坑,况且,今后的赵三宝可没有现在这个赵三宝这样和气。

不过,谢嫮又想了想,上一世她是御前女官,说白了就是宫女,赵三宝是大内总管,他对宫女不和气…似乎也是应该的。

“今日把你喊来,实则有一件事要你去查探看看。”

谢嫮收敛了心神,决定还是先把事情做好,话音刚落,就听赵三宝狗腿的扑过来表忠心。

“夫人放心,只要在这个世上发生过的事情,小的都能给夫人找出个子丑寅卯来,请夫人吩咐。”

谢嫮满头黑线,不打算理会赵三宝这毫无边际的吹牛皮,轻咳了一声说道:

“你去查查,兰姨娘到底去了哪里。二夫人和莲姨娘都说她回乡探亲了,可是我不信,你去好好查一查,暗地里查,千万别给人发现你在查,知道吗?查清楚了,就来回我。”

赵三宝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不过,到底是要做大内总管的人,听完了命令,也就明白主子到底想要做什么了,郑重的点头,对谢嫮保证道:

“夫人放心,这件事小的一定替夫人查探清楚。”

谢嫮点了点头,赵三宝便也没再耽搁,躬着身子,退出了主间。

152|

赵三宝走后,门房便来禀报,说是谢府来访,谢嫮先是一愣,想着云氏和谢靳都不在京城,以为是哥哥和嫂嫂来了,没想到来的竟然是谢府老太太和大夫人,三夫人,外加一个傅双。

谢嫮命人请她们进来,在花厅中会客。

若是来的只是傅双一人,她只需在耳房见客即可,可来的是谢家的长辈们,就不能随意了。

谢府女客到来,见到谢嫮也都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谢嫮不敢受老太太的礼,亲自上前将准备行礼的她扶到一旁太师椅上坐下,然后才又去扶大夫人和三夫人,最后才拉着傅双的手,两人相视笑了笑,傅双的肚子似乎大了起来,谢嫮惊讶的看着她,傅双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说道:

“已经四个多月了。上回就怀上了,我不知道,所以也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谢嫮一阵惊喜,说道:“果真?太好了。你快坐下,可别累着了。”

傅双点点头,大夫人就在一旁赔笑说道:“嗨,原本也是不想劳累九娘的,只是想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瞳姐儿,这才拉着她一同前来。”

谢嫮让傅双坐好之后,便回到了主位上,亲自从丫鬟手里给老太太端了一杯茶,邢氏对谢嫮的恭敬很是满意,抓着她的手拍了两下,笑眯了眼,说道:

“快别做这些了,如今你身份贵重,有这份孝心就够了。”

谢嫮微微一笑,说道:“服侍祖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就够了呢。”虽然邢氏不是谢嫮的亲祖母,从小也没有特别优待谢嫮,不过,却也没有太过压制,所以,她和谢嫮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消化的矛盾,她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成了。

邢氏对谢嫮的话直点头,大夫人也跟着赔笑,就是三夫人的脸色有些尴尬,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

谢嫮坐下之后,目光就一直在打量三夫人,这个女人比她印象中的要苍老了许多,似乎是憔悴了,眼底的乌青,唇角的深痕,在在都说明了她过的并不是很好。

大夫人察觉到谢嫮的目光,见三夫人不说话,就主动替她说道:

“唉,你三婶娘这些日子过的委实不太平,人都瘦了好几圈。”

三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大夫人,然后又飞快的瞥了一眼谢嫮,然后就又低下头不再说话了,谢嫮见她这样,便看向了大夫人,问道:

“哦?三婶娘是怎么了?”

三夫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撇嘴,还是大夫人开口说道:

“就是你还记得一个叫涵香的婢女吗?前几年被你三叔收房的那个。”

谢嫮眨着眼,点点头,说道:“自然记得,她从前就是伺候我的,不过后来我嫌她不忠,就把她送到母亲的院子里去了,后来她不知怎的就和三叔凑到了一起。”

大夫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还是瞳姐儿你聪明,知道这是个祸害,如今她是能耐了,不知道喂你三叔吃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你三叔吵着闹着要把她扶成平妻,要让她进祠堂,受子孙跪拜。你三婶娘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意啊,如今正闹得不可开交。”

谢嫮点头表示明白,只见三夫人冷笑一声:“哼,玩意儿样的东西,她也配!”

这句话,明显说的就是涵香了,邢氏却是面色一凛,对三夫人冷声说了一句:

“行了,有什么事儿你回去说,在这里别惹得瞳姐儿不高兴。”

三夫人看了一眼谢嫮,终究是没再说什么,谢嫮想起之前这个女人差一点害的谢莘嫁给罗大人做续弦,还纵容婢女陷害姐姐,如今她有这下场实在是活该,她也不会同情就是了,不过,对于涵香这件事,谢嫮始终在心里觉得很奇怪,若说没有人在背后帮着涵香做到这一步,涵香一个连身契都捏着主人家手里的丫鬟,又是如何做到如今这地步的呢?

不过,这一点谢嫮却是没有说出来,暗自在心中思量着。

三夫人深吸一口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于是又强自换了一副面貌,对谢嫮说道:

“瞳姐儿你别介意,三婶娘是急坏了,可不是对你。”

谢嫮笑了笑,说道:“谁遇上这事儿都不好受,三婶娘无需介怀。”

见她低下了头,谢嫮又对她问道:“对了,四姐姐嫁人之后,我便没再见过她了,还有绰姐儿,这两年也没听说她配了婚,我嫁人之后,却是不常见她们了,姐妹总是生疏了。”

提起谢钰,三夫人脸上又是一阵尴尬,谢钰婚前不检点,婚前有了孩子,只能嫁入太常卿胡府做妾,而胡府另外聘了中书令家的十六姑娘做正妻,这件事当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谢钰吃了这个亏,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只见三夫人皮笑肉不笑,说道:“她呀。自作孽不可活,当初给她找了这样一门好亲事,她不珍惜,也怪不得谁!现在做个侧室,全都是她咎由自取,幸好胡家待她还算不错,没闹出其他什么事,这两年也是不常回来了。绰姐儿的话,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如今说不得也要多多靠着你这个五姐姐替她长长眼了。”

谢嫮没有答话,对于谢绰她对她的印象是停留在她小时候的财迷和长大之后的知书达理上,三夫人既然将她从一个蹩脚的小姑娘,教导成如今这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自然是有自己打算的,她如何能插进一脚,乱点鸳鸯谱呢,就是她真的替她找了,估计不管是谢绰还是三夫人,全都不会满意就是了。

三夫人见谢嫮没答话,也不催促,便坐在那里喝了两口茶,谢嫮又对大夫人问道:

“还有三姐姐,随静安侯世子去了陕甘,可有什么消息回来吗?”

她上一次和谢衡见面,还是在谢家,她上门辞行打秋风,大夫人给了她些梯己银,然后便就随李臻出关去了,一直到今天都没回来。

不过,谢嫮早就有了准备,因为这一世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提前了,自从沈翕提前认祖归宗开始,之后的事情必定也会有所提升,也就是说,谢衡和李臻不用多久,也该从陕甘回来才是,想起上一世自己对李臻那样的痴情,谢嫮如今想想都觉得好笑,李臻那样的男人,只能是书友知己,却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三姐姐的孩子,比我的康宁要大两岁,不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上一世谢衡的孩子没能生出来,所以,谢嫮也不知道她生的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大夫人提起谢衡也是一声叹息,说道:

“快别说她了,我从前就跟你三婶娘说过,衡姐儿和钰姐儿,要是有你一半通透,两人如今也不至于过成这般糟糕,硬生生的将一手好牌给打成了破烂。衡姐儿哪里有孩子生下来呀。她那个时候五个多月,她相公就赶着出京去陕甘,一路颠簸,也不知道顾及她休息,一味的赶路,还没赶到陕甘,孩子就没了,她相公就在半路找了一家医馆让她在里面休息,只留了几个护卫给她,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孤身上任,说是让谢衡身子好了,再自己去投奔他。你说哪里有这样心狠的相公,就算衡姐儿是妾,可总是他第一个妻妾吧,就这样不当回事,气得衡姐儿日夜以泪洗面。”

谢嫮抬头看了一眼大夫人,对她的话也表示出了惊疑,虽说她上一世知道谢衡的孩子是保不住的,可是原以为这一世没有她的搀和,谢衡会平安生下孩子来,没想到还是…

“哦,这样大的事情,我倒是没听说。苦了三姐姐了。”谢嫮的声音里却是透着怜悯,也许是自己也是做了母亲的,对于孩子的事情,似乎更能触动她的心肠。

尽管谢衡从前那样对付过她,可毕竟现在都过去了,乍一听她小产的事情,还是会觉得有些唏嘘。

“上个月的时候,她也寄了封家书回来,说是静安侯世子李臻在陕甘的任期,还有两年就到了,到时候也许就能回京和家人团聚。”

谢嫮听了大夫人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再去多想什么,毕竟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是这一世,总不能相提并论就是了,这一世自然也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在发生,她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守护住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守护好心爱的人,这就够了。

谢嫮又问了一些谢韶和傅双的事情,傅双脸上一红,说了一句:

“你哥哥对我很好。”

这句话一说,谢嫮就知道了,大概这两人最近的感情很不错,傅双又怀上了身子,这对她来说必定是个意外之喜,如果这回能生个男孩出来,她一定会更加心安一些,谢嫮对谢韶的人品还是比较相信的。

大夫人也是知道傅双小两口之间的事情,见傅双娇羞,不禁调侃了一句,说道:

“这回可不许再生闺女了啊。你是没瞧见你嫂嫂生了蓉姐儿之后,有多难受。”

傅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那段时间的反常,谢嫮怕又勾起她的难过心事,替她说话道:

“闺女小子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咱们女人身上掉下的肉疙瘩,全都宝贝着呢,嫂子可千万别有压力呀。”

原以为傅双会生气,可是这一回傅双不仅没生气,反而对谢嫮抬头笑了笑,用低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生了闺女也不怕,你哥哥说,要是闺女,他会一直跟我生,直到生出小子来为止。”

“…”

谢嫮看着一脸娇羞的傅双,简直已经无语了,不过,她也明白,只有谢韶对傅双说出了这句话,傅双才会彻底好受些,她想生儿子,无非就是怕哥哥嫌弃她生的女儿,若是哥哥不嫌弃,并且承诺给她一个儿子,她确实就会放心,不会在家里乱给谢韶安排通房妾侍什么的了。

虽然在旁人听起来,谢韶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可是这却不失为让傅双安心最好的,最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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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谢家的女眷们之后,谢嫮先去看了看康宁,见他吃了奶正在睡觉,她便就回到主卧,到内间换衣裳去了。

衣裳正换了一般,沈翕回来了,不声不响从后面走来,环抱住了谢嫮,将脸颊埋在她馨香的颈窝之中,谢嫮只觉得脖子旁一股股热气喷洒,酥麻麻的痒极了,忍不住扑哧笑了,转了个身,想挣脱沈翕的怀抱,却被他转了个儿,面对面抱在了一起。

“哎呀,小心外面有人。”

两人正在内间换衣裳,与外间只以一道屏风隔开,里面有什么动静外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虽说外间此刻没人,可是她也没有吩咐花意竹情她们,谁知道她们会不会突然闯进来放东西呢。

沈翕却不以为意,兀自搂着她,说道:

“我又没干什么,有人又怎么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沈翕这手脚却是不老实起来,一会儿摸摸谢嫮的脸颊,一会儿拽拽她的耳坠,一会儿又去捏捏她腰间的痒痒肉,便谢嫮逗得面红耳赤,却又抓不住他作恶的手。

一阵笑闹之后,谢嫮无奈,只好由着沈翕把她领入了卧室之中,关起门来之后,她才觉得没那么羞赧,坐在床沿上,任君施为。

不过,沈翕现在倒是没打算做什么,毕竟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手抬的时间长一些,还是会有些疼痛,直到他皱了几次眉头之后,谢嫮才按住了他的手,正襟危坐的要他不要再闹,沈翕这才歇了动作,靠在大迎枕上好整以暇看着她。

“阿瞳,你觉得让大舅哥升户部侍郎怎么样?”

沈翕突然对谢嫮说了这么一句。

谢嫮正在整理衣襟,听他说了这话,也是一愣,然后才站起身来,呐呐的说道:

“让哥哥升…户部侍郎?”

谢嫮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上一世,沈翕现在的神情与自信,就如上一世他无数次果敢决断的模样一般,让谢嫮一下子恍惚了,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说话呀!别愣着了。”

沈翕坐起来,将谢嫮也拉坐到了床沿上,谢嫮才反应过来,说道:

“夫君怎么突然这么说呢?如果说是为了人情,其实大可不必的,哥哥也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变化,而对你有非分要求的。”

谢嫮以为是沈翕听了谁的话,这才动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心思,沈翕却是不以为意的笑了,说道:“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大舅哥在户部混的风生水起,户部尚书早就有意提拔他了,如今不过是在等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正好我可以帮到他,其实我已经做了,只不过想回来跟你卖个关子,没想到你就这样瞎想起来了。”

“…”

谢嫮看着沈翕,想分辨他是不是为了让她好受些才故意这么说的,看了半天之后,然后才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