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不会再把自己的命运交到谁手上,不会再做谁的附属品,她要为自己活着…

虎落平阳被犬欺

夜晚,驿站。

前院传来将士们喝酒嬉戏的声音,后院,几个看守沐行歌的士兵干瞪着眼站着,听到前面传来的热闹声,几人又羡慕又气恼。

羡慕的是那些热闹中没有自己,气恼的是要不是沐行歌,他们也能加入进去。

几人看看沐行歌,她耷拉着脑袋靠在囚车上,弄不清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他妈的,我们就这样守着这女人也没意思,要不,找点乐趣?”一个士兵突然坏笑道。

“找什么乐趣啊?阿三,你可别乱想啊,这女人是皇上要的人,可不能出什么差错!”一个士兵不以为然地道。

“怕什么!只要不弄死她,皇上不会怪罪我们的!再说了,皇上要她也是折磨她,我们帮着折磨她皇上知道了会感激我们的!”

那士兵看看他一脸不坏好意的笑,就低声笑道:“你不会是想和她那个吧?”

阿三嬉笑道:“别说你不想,这女人可是曾经北俞最尊贵的守护神,和她要是有过肌肤之亲,也不枉我们活一辈子了!”

那士兵动心了,看看沐行歌,这个曾经让北俞人爱戴,让西溱人恨之入骨的女人,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就算做阶下囚也是高不可攀的,要是能和她欢好一次,什么都值了!

有个士兵听到两人的谈话,蹙眉撇撇嘴说:“你们还是别想了,这女人不是你们能想的,还是好好守着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王爷决饶不了你们的!”

“王爷哪顾得上我们呢,他此刻估计在和他的小美人颠凰倒凤吧!展杰你要不敢你出去放哨,我们很快就完事了!”阿三推搡着那士兵去守着门。

展杰无奈,叫上另一个小士兵:“晋鹏,你跟我来!”

那小士兵晋鹏赶紧追了上去,和展杰去把守门。

阿三见两人走了,就和那士兵一起走到了囚车前,看沐行歌被枷锁卡着脖子,就爬上囚车把枷锁打开了。

枷锁一开,支持沐行歌的东西没了,她软软地瘫坐了下来,手上脚上的镣铐相陪,发出一阵脆响。

“我先来…”阿三迫不及待地就扑了上去,另一个士兵无奈地转过身,轻骂道:“你小心点,这女人武功高强,可别吃亏了…”

“没事,这贱人带了镣铐,逃不了的…”阿三笑着,嘴就拱上了沐行歌的脸,一边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混蛋…”沐行歌头昏沉沉的,日间在冰冷的河水里浸泡过,身上的湿衣服也没人给她换过,再加上手腕上和脖颈上的伤,她才到驿站就感觉自己发起了高烧。

虎落平阳被犬欺,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士兵也敢对自己行不轨之事。

感觉衣服被撕开,她却全身无力,怒气和绝望交织着,她被高温烧的通红的眼睛射出了两道阴戾之光…

第一次杀人

阿三没感觉沐行歌的怒气,只感觉到身下的人很柔顺,身体热的像火,这让他心一喜,一边笑骂道:“贱人,你也想要吧?”

一边就去扯沐行歌的衣裙,嘴寻找着她的唇,想一亲芳泽。

“畜生…”沐行歌偏头挤出这两字,腾地举起手,手上的铁链就勒住了阿三的脖颈,猛地侧翻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勒…

可怜阿三正亢奋,就从天堂跌倒了地狱,顿时脸色发紫,连叫都叫不出来,他伸手想去抓沐行歌。

沐行歌死死地拉住铁链,阿三够不到她,脚在囚车上乱蹬,弄出来的动静虽然很大,可是背对着他们站着的士兵却没警觉,还低声骂道:“你小点声,别惊动人!”

阿三绝望地张着手,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全被夺走了,一会就断了气,软软地垂下了手。

沐行歌还不敢放,怕他不死,一直紧拉着铁链,等半响,确定这人已经死了,她才放下手,筋疲力尽地倚在囚栏上。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心跳有些快,却毫无悔意,要在这世上生存下来,以后她的手上还会沾上更多的鲜血,她要学着习惯…

背对着他们站着的士兵听不到动静了,终于有些警觉地回头,这一眼就让他睁大了眼,只见幽暗的囚车里,沐行歌倚坐在囚栏边,而他的兄弟阿三躺在她脚边,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脸色发紫…

“啊…”那士兵吓得往后一退,突然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叫:“沐行歌杀人了…沐行歌杀人了…”

在门口守着的展杰和晋鹏听到叫声跑过来,就撞到了那士兵,士兵一把抓住他慌张地叫道:“快…快去禀告将军王爷,沐行歌杀了阿三…她想逃跑…”

展杰赶紧让晋鹏去禀告连子夜,自己提了剑就冲了回来。

连子夜一听沐行歌杀人了,也以极快的速度赶了过来,等众人来到后院,就见沐行歌动也不动地还靠在囚栏上,她衣襟半敞,露出了大半肌肤,她脚下是阿三的尸体。

连子夜眼一扫,大体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很恼怒阿三的行为,可是死的毕竟是自己的下属,他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沐行歌,你想做什么?”连子夜怒道。

沐行歌只撩了撩眼皮,就若无其事地用聚攒起来的力气拉拢了敞开的衣襟,伸脚,猛地将阿三的尸体踹下囚车,随后,她慢慢躺了下来。

在囚车里站了几天,又发着高烧,她这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她再做任何事了。

此时,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就算这囚车还有隐隐的臭味,也无法阻挡她被如潮的倦意袭击…

休息…休息一会,一休哥的口头禅让她失去意识前唇角浮起了一抹笑…这世界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给他丢人

战天钺被从美人身边叫来,看到的就是沐行歌这静谧的有如孩子般的笑,在白发和她通红的脸印衬下,竟然让他的心似被什么狠狠撞了下。

他蹙眉,这手上沾满鲜血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纯净的笑脸呢?一定是错觉!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连子夜苦笑,指了指一旁的军医,军医低声说:“王爷,沐行歌感染了风寒,在发热呢,小的给她把了脉,发现一件诡异的事,小的还拿不准,请王爷别怪罪…”

“什么诡异的事?”战天钺有些不耐烦地呵斥道:“说,拿不准也不怪你…”

军医这才讪讪地说:“大家不是说沐行歌武功高强吗?可是小的刚才给她把脉,却发现她毫无内力,而且身体虚弱,似才大病了一场。如果她真的曾经武功高强,那小的只能说她如今和平凡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了!”

额…战天钺愣了一下,随即推开军医,上前一把抓住了沐行歌的手腕,手腕火烫,他毫无怜香惜玉的感觉,将自己的内力逼了进去,内力扫荡了沐行歌的丹田,什么感觉也没。

战天钺怔住了,说不清为什么,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的感觉,许久,才放开沐行歌的手退后几步蹙起了眉。

“王爷,谁废了沐行歌的武功啊?”连子夜问道。

战天钺忽地冷笑了一声,嘲讽道:“还能有谁?她活着始终是他最大的威胁,以沐行歌的手段,如果能回去,他不会有安宁的日子的!”

“贺兰嵛?”连子夜怔了一下,才不屑地摇摇头:“他可真狠,不管怎么说,沐行歌是他的女人,七年辅佐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人家还以身交换了他,他怎么下的了手呢!”

战天钺看着沐行歌三千白发,有些失神,这白发是失去武功导致的,还是心死了导致的呢?

“王爷,那现在怎么办?”连子夜指了指沐行歌问道:“她刚才还杀了我们一个人,给她医呢还是让她自生自灭?”

“杀人又是怎么回事?”战天钺问道。

连子夜讪讪地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战天钺,听到沐行歌竟然以铁链杀了一个士兵,再想到她没有武功的事,战天钺脸色难看,狠狠地瞪了连子夜一眼。

连子夜羞愧地低下了头,如果沐行歌有武功杀了一个士兵还算不了什么,可是自己的士兵竟然被一个没有武功的女人杀了,不管什么原因,他都没脸。

“这女人是皇上要的,可不能死在我们手上,交待下去,该给她吃的不准克扣,以后像阿三这样的事也不许再发生,丢人!”

战天钺这两字‘丢人’也不知道是说想侮辱人家被人家杀了丢人,还是做出这样的事给他丢人,反正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好好活下去

押送囚车的队伍继续上路,丝毫没有因为沐行歌的病放缓脚步,除了没再给沐行歌上枷锁外,沉重的铁链还是拴着她。

沐行歌昏昏沉沉地躺在囚车上,随着囚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颠簸着,一身白衣早就被玷污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白发也成稻草一样纠结在一起,一眼看上去,她就像个历经沧桑,苟延残喘的老妇人。

自从那夜她杀了阿三后,看守她的士兵都对她恨之入骨,喂药也是捏着她的嘴就灌了进去,也不管她能不能吞咽,倒完为止。

沐行歌昏昏沉沉,一直高烧不断,仅剩的一丝理智时刻提醒着自己,她要活下去,所以感觉喂药她都拼命地吞咽,就算被呛的眼泪直流她也不放过这让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军医奉战天钺的命令,每天都要来看她,开始看她高烧不断很焦虑,怕这女人死在半路,自己和钺王都无法向皇上交待。

他看到沐行歌手腕和脖颈上的伤都化脓了,就建议连子夜找个丫鬟来侍候沐行歌,连子夜哪有那心,让小士兵晋鹏给她擦点药就算了事。

连子夜对白子骞笑道:“沐行歌陪伴了贺兰嵛七年,肯定早就非完璧之身,还忌讳什么男女之嫌啊!”

小士兵晋鹏倒是尽职,也不知道是可怜沐行歌,还是惧怕她的手段,药擦的很认真,粥也喂的很认真。

这样过了四天,沐行歌终于睁开了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晋鹏还带着稚气年轻的脸,他正给她喂粥。

“谢谢!”沐行歌对他一笑,重新闭上了眼。

再睁眼,晋鹏还傻怔着,他还沉浸在沐行歌对他说“谢谢”的震撼中,这臭名昭著,以前在他眼里就是高不可攀的女人,她竟然对自己说谢谢?

凝神一看,刚才还布满了迷茫的眼眸亮晶晶的,似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晃的他有些睁不开眼,这女人的眼睛好美…

晋鹏的心一瞬间颤了颤,不由自主地问:“你还想喝点粥吗?”

“嗯,谢谢!”沐行歌沙哑着声音又说道:“如果不麻烦,请再给我一碗…”

持续的高烧已经烧透了她的体力,她只觉得饥肠辘辘,迫切地需要食物来补充体力。

“哦,好!”小晋鹏被她再一次的“谢谢和请”弄得受宠若惊,跳下囚车就跑去盛粥。

沐行歌继续躺着,从太阳的位置判断出他们只是小歇,一会还要继续赶路呢!

这是在哪呢?

时间和空间对她都失去了意义,身上的臭味和污秽也不是事,她能活下来才是大事,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能凭感觉知道他们离西溱国都越来越近。

等到了国都,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呢?战擎天对她恨之入骨,折磨自然是免不了的,她该好好想想,要怎么好好地活下去!

第一次交锋

有晋鹏的照顾,后面几天,沐行歌的病慢慢好了,她很感激晋鹏,把他的恩情记在心上,来日一定会报答他的。

晋鹏还小,是个穷孩子,家里穷困才出来当兵,他没家人死在战场上,对沐行歌也谈不上多恨,见这女人很可怜,才受良心的驱使对她多照顾了一点。

晚上在驿站,其他的士兵不愿意守着沐行歌就叫晋鹏看守,闲着无聊,晋鹏就和沐行歌聊天。

他很单纯,什么都说,包括战天钺出来还带着一个歌姬的事也告诉了沐行歌。

沐行歌很不齿钺王这种行为,在脑海里搜索沐行歌对这人的记忆,结果发现少的可怜。

在沐行歌重回安国寺之前,这人还默默无闻呢,也不知道怎么就冒了出来,一举生擒了贺兰嵛,才让北俞西溱的人记住了他。

“你们王爷成亲了吗?”沐行歌随口问道。

“还没呢,我们王爷才回国都不久,虽然皇上几次提过要给他指婚,可都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我觉得王爷根本不想成亲,他没事就去月汐楼捧那些姑娘们的场,听说常常一抛千金,几个头牌姑娘都侍候过我们爷呢!这次跟他来的就是月汐楼最有名的菲菲姑娘,她可有才了,听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一手琴更是抚的出神入化,有人想听她一曲,给一千两金子都难请动她呢!”

晋鹏羡慕得两眼发光,这一千两金子得是多少啊,他长这么大,连十两都没见过呢!

沐行歌冷冷一笑,随口道:“不过就是个种/马而已,有钱任性,小晋你别羡慕,等以后我有钱了,我给你五万两金子!”

五万金子够还他的照顾之恩了!

晋鹏哪敢当真,嘿嘿一笑,还没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好大的口气…沐行歌,你一个阶下囚,还能谈以后吗?还有,你刚才骂本王什么?”

“王爷…”晋鹏听到这声音,吓得一转身,等看见从暗处走出来的战天钺时,更是吓的一哆嗦,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磕头求饶:“王爷饶命…小的多嘴了…”

沐行歌冷冷地看着战天钺一身藏青色的锦袍从暗处走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这个累及自己被交换到西溱的罪魁祸首,她愕然地发现,他长得很高大,近一米九吧…

以现代人的眼光,沐行歌承认,这男人长得很酷很Man,就是额上飘的那缕发丝再加上刚才听到的他的情事,沐行歌对这男人没什么好感。

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沐行歌明智地决定不呈什么口舌之快,她已经看出这男人一脸的阴暗,明显是心情不好,她白痴了才自己往枪口上撞…

“怎么,不骂了?你倒说说什么是种/马?”战天钺似乎没看到还跪着的晋鹏,一步步走了过来。

她输了!

沐行歌直接闭上了眼睛,不理他,虽然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和自己的敌人没什么好说的。

“不说话吗?沐行歌,信不信本王今天就有本事让你说话!”战天钺隔着囚车冷笑道。

沐行歌无动于衷,战天钺看她傲慢的样子更恼了,转头喝道:“来人!”

立刻有几个侍卫跑了进来,齐声道:“王爷有何吩咐?”

战天钺一指跪着的晋鹏:“这小子私通沐行歌,给本王拿下重打五十大板!”

“啊…”晋鹏傻了,他这瘦小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了五十大板呢?

他立刻又磕起头,叫道:“王爷饶命啊!小的没有私通沐行歌…小的错了,不该和沐行歌说话…不该在背后议论王爷…”

“还不给本王打?”战天钺一声怒喝,几个侍卫赶紧上前按住晋鹏,把长枪转过头就用枪棍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沐行歌听到战天钺的话怔了一下,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无数念头,终是抵不住下意识的反应,猛地睁开眼吼道:“行了,战天钺,他没私通我,你有怨气冲我发就是了,何必为难自己的士兵呢!”

“停…”战天钺慢悠悠地叫道,随即笑起来:“怎么,沐行歌,这才打了几下你就开口了,看来你也没想象中有骨气啊!”

沐行歌怒瞪着他,战天钺的眸子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着狡黠的光,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两人互视着,几个侍卫都莫名其妙。

挨了板子的晋鹏还爬在地上,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转。

沐行歌首先移开了眼,她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这个回合她输了,她输在不该受人恩惠,才让战天钺抓到了自己的软肋。

“你们打了几板子?”战天钺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个侍卫禀道:“回王爷的话,十板子!”

“那还差四十…沐行歌,只开口说话是不能让本王免去这四十板子的,说说,你可以做点什么让本王免除剩余的责罚?”战天钺戏谑地笑道。

沐行歌转头又怒视着他,可是看到晋鹏还爬在地上,她的怒气又没了,平心静气地说:“王爷觉得我可以做什么免去对他的责罚?”

“本王怎么知道北俞的守护神都会做什么呢?”战天钺慵懒地一笑,随即转头问他的侍卫:“你们知道沐行歌都会做什么吗?”

几个侍卫面面相窥,有个侍卫揣摩了战天钺的心思,忽地道:“王爷不是喜欢听曲子吗?要不叫她唱个?唱的好就免去这小子的责罚!”

“这主意好!”战天钺抚掌笑道:“沐行歌,你就唱支曲子,本王要是听得高兴,就免了他的责罚!”

额,把她当歌女?沐行歌磨牙,这混蛋,泡楼子里泡多了?

恩怨难计算

“能换个条件吗?我五音不全,怕唱出来王爷要去右边听!”沐行歌淡淡地道。

“为什么要去右边听呢?”战天钺不解。

“音跑调了,你不去右边怎么纠正呢?”沐行歌狡黠地挑眉。

额,战天钺无语,感觉自己被沐行歌戏弄了,就冷笑道:“本王就这个条件,你要不唱,那他们就继续打!”

沐行歌瞪他,两人又僵持起来。

过了一会,战天钺不耐烦地道:“不唱吗?那你们继续打…”

几个侍卫这次已经看出眉目了,王爷这是要沐行歌妥协呢,他们高高举起枪棍,迟迟没打下去。

沐行歌却从战天钺的眉眼中看出这男人的坚持,看来今天自己不唱,这四十板子晋鹏是免不了的。

她一发狠就叫道:“晋鹏,今日我是为了你才受人摆布,我唱,唱完就算我还清欠你的情了,以后我不欠你了!”

她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道:“战天钺,你也只能威胁我一次,我唱,就一次,你要说不好我也不会再唱,你把他打死也和我没关系了!”

战天钺揶揄道:“只要你不敷衍本王,本王说话算话!”

沐行歌伸手拂了一下额头的乱发,开口唱了起来:“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幻,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风啸啸,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

沐行歌这身体的嗓子不错,她演绎出了这歌的豪气和豁达,不同战天钺听过的那些靡靡之音,让他耳目一新之外也被歌词震撼了一把。

“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这是这女人作为阶下囚的心境吗?

他不禁对沐行歌侧目,看她,白发散披在身后,一双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歌词动了情,在幽暗的光线中亮的出奇…

这女人,她被自己所爱的人辜负了,被自己曾经为之付出的北俞子民遗弃了,她就不恨不怒吗?

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她能忘得了吗?

一曲终了,战天钺还沉浸在她的歌声里,几个侍卫也听得如痴如醉,甚至有人在她唱完后还拍手失声叫道:“再来一首…”

沐行歌只是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轻启唇:“战天钺,希望你言出必行!”

说完,她再不看任何人,坐了下来,背靠着囚栏闭上了眼。

战天钺清醒过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沐行歌那漠然的脸。看不到那双充满精气的眸子,这张脸在白发的映衬下就显得很憔悴…

许久,他转身走开,抛下一句话:“放了他…”

***

沐行歌唱的歌是辛晓琪的《两两相忘》,喜欢的亲们可以去听听!我个人是很喜欢这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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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伎重演

从那晚后直到来到西溱国都,沐行歌都没再见过战天钺,晋鹏还是继续看守她,却没有再对她特别照顾,话更是寥寥无几。

沐行歌也不在意,该还的她也还了,她不欠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