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逸柏写的,亲手交给我,让我交给皇婶你的。”

容倾听言,拿着信的手收紧,“他还好吗?”

三皇子扬眉,“容逸柏说:待我把信拿出,皇婶第一会做的,定不是急着看信,而是会首先问他好不好。看来,他没说错。”

容逸柏说对了。他就没机会嗤笑他了。

“然后呢?还说什么?”

“他说。让你照顾皇叔就好,不要惦念他!”

“真的?”

“假的!”

容倾:…

三皇子瘪嘴,“容逸柏那小子说:让你别只顾着照顾皇叔而忘了想他!”说完,轻哼,“有这么个大舅子,皇叔真是不幸。”

容逸柏那话听着,真是招人烦。

容倾听了,垂眸,看着手中信,心略舒缓。

看容倾那柔和的表情,三皇子转头看向湛王,“皇叔,您可赶紧醒来吧!容逸柏那小子又不安生了。”

这话,三皇子过嘴不过心。此时,他希望容逸柏尽快赶回京城。不然…

任何问题都解决不了。只是,这话他没对容倾说。容逸柏也交代了无数次,绝对不许他说。所以,他也适时的沉默吧!不过…

“皇婶,你说,我亲皇叔一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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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暴风骤雨 意外陡生

我亲皇叔一下,怎么样?

我亲皇叔一下,怎么样?

我亲皇叔一下,怎么样?

三皇子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凛一从来木然单一的表情变得缤纷多彩。而凛五木然了,表情空白。

直直看着三皇子,做不出反应,三皇子刚才在说什么?他怎么没听明白呢?

相比他们两个,容倾这个王妃,倒是显得分外淡定。看着三皇子,首先是好奇。

“为什么想亲他?”

容倾这问话出…凛五表情开始龟裂:他刚才没听错,三皇子是真的说了那个亲字。

凛一忽然就焦灼了,王妃:你这个时候该是严厉的拒绝,再狠狠的教训他一顿才是,怎么还有工夫问这问题?

同凛一一样,三皇子也觉得容倾这话问的有些出乎意料,同时也有些多余。

当着你的面,说要亲你相公的人。这时,二话不说,直接修理才是正理,哪里还用得着问他什么原因,什么理由。

见三皇子直直盯着她,却是沉默,容倾心里漫过各种腐念,眉头微皱,“这问题特别不好回答吗?”

“没有!我就是忽然那么一想。”忽然想亲一下。

“只是忽然一想?”确定不是早有此念?

见容倾满脸的怀疑,且盯着他的眼神…内容包含丰富多彩。

而容倾这眼神,三皇子竟是实在力的看懂了。

从小在宫中长大的,什么歪风邪气,扭曲扭八的事儿没见过。

太监跟太监,宫妃跟宫女等等等等!

生在在三观绝对不正的地方,心理早已非常人。(我本纯洁无暇,是环境造就了我的扭曲。)

三皇子自以为,若非是看多了这个那个的邪乎事儿,他现在绝不会这么能作?这么能抽?

对自己这抽风型的性子,三皇子自己很了解。但,他却从没想过要改。因为,这样活着才感觉人生还有点儿滋味儿。

不过,三皇子虽很能作,走的也是抽路线。可也只限于心理,生理上他还是很正常的。

继而现在看容倾这眼神,似乎要把他归类到肮脏的一类,三皇子赶忙道,“小皇婶,你可别往歪里想,我对皇叔…”

“怎样?”

呃…

三皇子看着容倾静默了一下,掂量了一下。让容倾觉得他有异样癖好好呢?还是,实话实说,对自己更有利的呢?

往长远看的话…

三皇子思虑少顷,随着道,“回皇婶的话,我就是看皇叔现在这无比娇柔的样子,觉得有必须做点儿什么。不然,感觉亏了自己。毕竟,皇叔逆来顺受,能让我为所欲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机会,一辈子也许就这一次。所以…”

“原来是这样,心情倒是很好理解。”

心情很好‘理解’?容倾这话,让凛五,凛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虽同样是人,可脑子里所装的东西却是不尽相同。

而王妃和三皇子…虽很多想法也是不相同。但,那少有的相同,简直就是灾难,令他们坐立难安,

三皇子却是完全相反,听容倾竟说理解,眼睛瞬时大亮,“皇婶,你知道这种感觉?”

“嗯!”

一直被狠狠压迫的人,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上房揭瓦的机会,怎么也要抓住。

就如过去,她每天被云珟压迫着。那时,趁他睡着了,她没少对他挥拳头。而三皇子…

“因为不能动他,所以才想亲他吗?”

“皇婶英明!”

他对湛王真的没什么畸念,就是觉得必须做点儿什么。

在不能动他的情况下,好像只有亲他一下,才最是刻骨铭心的恶心和刺激。所以…

三皇子想着,眼神又热烈起来,“这事儿,皇叔若是醒着,肯定得剥了我不可。可是现在…”

想到不但可以得逞,或许还能全身而退。三皇子瞬感,他这是为自己树了一个了里程碑呀!

这彰显自己无敌胆色和缜密思想,并让后辈永远传颂的里程碑,怎么能错过。

听着三皇子那不着四六的话,看着他那灼灼发亮的眼睛…

凛一嘴巴微抿,凛五握紧了手中的剑。

三皇子这贱骨头,好久没被主子收拾,浑身又开始发痒了。

“既然如此,那你亲吧!”

容倾这话出,凛一,凛五眼眸瞬时瞪大,满眼的难以置信,外加难以接受。

容倾理解三皇子那种心情已让人承受不住,没曾想她竟然还答应了。

呃!

三皇子的表情也有瞬间的停滞,随着紧声道,“皇婶,你这是答应了?”容倾看着三皇子,温和道,“嗯,你想亲他哪里?”

“王妃!”

“这个…”

“要亲嘴巴吗?”

“王…王妃…”凛五声音已开始颤了。

凛一又木了。

三皇子听了,反射性看了一眼湛王嘴巴,随着即刻移开视线。心里忽然咋就不欢喜了呢?

没想过做某件事儿的不觉得。现在或许要做了,三皇子猛然发现…湛王的嘴巴原来是这个形状…完全令人无法下口的口型。

三皇子那瞬时移开眼,满脸消化不良的反应,容倾看在眼里,腐念全消,心舒缓,脸上神色却是继续一本正经,“要不还是亲脸颊吧!男人跟男人亲嘴巴太奇怪了。”

凛一表情继续发木。

凛五嘴巴哆嗦:原来在王妃眼里,男人跟男人亲嘴巴只是奇怪?那亲脸颊呢?听王妃那风轻云淡的口吻…男人跟男人亲脸颊难不成很常见!

这认识,让凛五有些受不住。

是他们见识太少?还是王妃小话本看的太多了?

“亲脸颊?呃,那就亲脸颊吧!”三皇子声音染上点点颤意。

这点颤意落入凛一耳中,瞬时被理解为激动。

马上就要亲到主子了,三皇子特别的激动。

认识层层递进,凛一脑子开始空白,握着剑的手开始冒汗。

“皇婶既开口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三皇子这样说。心里开始期待容倾能反悔。然…

“亲吧!”容倾一副,大肚能容的模样,你不用客气的语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三皇子说着,挪着。摩拳擦掌,这动作,似在唬谁,更似在给自己鼓劲儿。而心里,骑虎难下的预感越发甚强烈。

容倾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看着那向主子身边挪动的三皇子,凛五嘴里苦的厉害。跟庄家和太子都斗了那么久,血雨腥风都挡住了,没让主子受一点儿伤害。可现在…却要眼睁睁看着主子被人非礼?

凛一直直看着,力持表情继续木然。也许,王妃之所以会回答,不过是为了刺激主子的反应。其实,王妃心里跟他们一样,此时心里千百种剥了三皇子的想法正在翻涌着。

已走到床边的三皇子,见容倾仍旧静静看着,没一丝开口的意思。

三皇子自己停下,看着容倾正色道,“皇婶,等下我亲过之后,你不会剥了我吧!”

容倾摇头,分外柔和道,“你们叔侄能这样亲近,我甚欢喜!”

“这…这样呀!皇婶真是大度!”

容倾没说话,只是揉了揉耳朵,她好似听到了磨牙声。

见容倾沉默不言,三皇子一咬牙,在床边坐下,随着俯身…

随着后背一紧,感觉到那股力道,三皇子心里瞬时一松,放松身体,完全不挣扎,一点儿不反抗,任由凛一,凛五把他给架出去。

好险,差一点儿从侄儿变妾儿了。

“三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本想立个里程碑,结果没曾想碑没立起来,却差点把自己给埋了。

唉!说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胆色。

“周正,送三皇子回府!”

“是!”周正上前,“三皇子,请!”

“好…”三皇子一脸菜色,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去。

看三皇子一副似被人踹到蛋的表情,石头心里漫过各种猜测。却不敢多问,紧紧的,静静的跟在后面。

听着话外面声音渐远,容倾在床边坐下,看着湛王,心口空落落的。

昏迷之后,给她的唯一反应就是那一滴泪。吓的她手足无措,心惊胆颤之后,他继续沉睡,吝啬再给予一点儿反应。

“云珟,你是个混蛋!”

好好的时候,最是知道怎么吓唬她。现在躺下了也是一样。

太子府

沉寂!

死寂般的沉寂!

看着一片狼藉的太子府,下人们小心翼翼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默默收拾着。

而身为太子妃的庄诗画抱着娃儿,也是沉默的厉害。太子那近乎疯癫的怒气,让她也怕的厉害,完全不敢往前凑。

直到太子为太后薨入宫,才敢开口说话,派人即刻身边嬷嬷去了庄家。

庄韫一直跟太子在一起,太子为何发那么大的脾气,他定然知晓。

下人领命疾步离开,庄诗雨静待,脑子一片杂乱,想不出个所以然。

“娘娘!”

闻声,庄诗画转头,看着这么快就回转的嬷嬷,眉头微皱,“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奴还未出府,庄府管家就先来了…”

“人呢?在哪里?”

“管家只带了句话过来,然后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带了什么话?”

“国丈爷说,让你照顾好小主子。太子那边,沉默就好。”

庄诗画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庄韫这话说的太含蓄,她听不太明。

什么都不明,什么都不知,这完全云里雾里的情况,让庄诗画不安,因为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完全被动的情况,让庄诗画不安。

太子大发雷霆不奇怪,毕竟不顺心的事儿太多。可是…他昨日的神态太不对劲儿。

不见气闷,只见疯狂。那似要跟谁同归于尽的暴戾,让人心惊,胆颤。也不明白!

眼见帝位只有一步之遥,太子该是野心勃勃,气势冲天才是。可他怎么…

到底遭遇了什么事儿,让太子竟露出那种表情来?

庄诗画想不透。

皇宫

“太子和国丈可入宫了吗?”皇后看着钱嬷嬷,问。

“太子已经来了,现在书房。国丈还未到。”

皇后听言,随着起身,往外走去。

竟然护着湛王,怒打完颜千吉,自揭穿谋算。太子在湛王府突然倒戈的反应,让皇后怎么都想不明。

特别在听到太子回到府里既暴怒大发脾气之后,皇后心里疑惑更重了。

既然那么生气,就说明太子对自己亦很不满意。如此,为何当时还要帮着容倾呢?是湛王府的人当时做了什么吗?可是,她就在跟前,什么也没看到呀?

无论怎么想,皇后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不通,就必须问一问太子了。

走出寝殿,看着宫中一片素白的皇宫,皇后心情烦闷的心情略微舒缓了些。

该死的终于死了,不再碍眼,这是一个好兆头。

庄家

“父亲,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庄家三爷(庄焱)看着庄韫道。

庄韫听了,淡淡一笑,“我也没想过要回头。”

虽然,事情的进发展完全不若他们预想的那么顺利。可是,这又如何?回头依然没想过。

因为回头必死,继续下去或还能称王。如此…就算最后败了,跟他们同归于尽,也从没想过要回头。

庄焱听了,心放下来,只要庄韫没被容倾那祸害作的退缩就好。

俯首称臣,做牛做马,每天装孙子还要被怀疑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

“你哥来信了吗?”

“没有!不过,该准备的,我哥必然早就准备好了,只待父亲一声令下,马上就会挥兵入京。”庄焱说着,难掩激动。

为了这一天,他们已准备了太久,也已等的太久了。

“父亲,云壑和云珟一定会死,而我们一定会成功,也一定会如愿。”这话,庄焱说的铿锵有力。眼前,好似已看到了所到之处,所有人争相叩拜的景象。

庄韫点头,“你说的不错!”

他们一定要死。而这大元的天下,最后一定是他们庄家的。正因为有这样的信念,才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