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房子太空太大太安静了!”兰廷芳冷冷的说着:“顾连好,你是在变相的控诉一个丈夫对你的冷落吗?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以告诉我,可不要把孩子给拉扯下来,我不喜欢你这样做!”

连好还在滚烫的心就这样冷却,发沉:“兰廷芳,你断章取义!”

“断章取义?”他冷冷的笑着:“你要我相信刚刚说的话都来自于顾连好之口吗?什么时候顾连好也留恋起家庭温情来了,嗯?”

“连好,今天的你一点都不像顾连好,刚刚你说的那些我就当你一时的头脑发热所导致。”

兰廷芳觉得很不喜欢今天的顾连好,太陌生了,他已经习惯了什么都表现得淡淡的顾连好,不习惯她的热切,不习惯她眉梢底下那若有若无的忧伤。

那忧伤会蛰人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稍安勿躁,最后会很变态的弄死那姓兰的的。

在你变成回忆之前(11)

“连好,今天的你一点都不像顾连好,刚刚你说的那些我就当你一时的头脑发热所导致。”

他就这样像个蛮横的孩子理所当然的说着这样的话。

“今天的我一点都不像顾连好吗?”连好喃喃的说着:“那么,你希望我还是从前的那个顾连好吗?可以动不动就陪着你旷课,一旷课就一个礼拜,可以眼都不眨的刮花人家名贵的跑车,可以想出了为了气自己的爸爸把自己弄进了拘留所里。”

连好的眼里涌动着泪光:“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廷芳,要不要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不用!”兰廷芳反射性的回答。

这样的连好肩上仿佛压着大山,也许是因为那山太沉太重了,在一片琉璃的灯光下她泫然欲滴。

兰廷芳木然的抬起脚,木然的启步,现在,他害怕去靠近她。

对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连好说着。

“兰廷芳,你知道吗?和你一起旷课是想陪你,因为没有人陪你我觉得不好我觉得你会孤单,刮花人家名贵的跑车是因为名贵跑车的主人他看不起你侮辱你,把自己弄进拘留所是因为那所拘留所有不好的传闻,怕那些人打你,我觉得外交官女儿的身份起码会保住你不会挨打。”

“兰廷芳,你这个胆小鬼,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诉你这些的,是你不想听的,是你不想的。”

眼里的水雾终于变成了泪水滴落了下来,这一年,顾连好二十七岁,在北京的□广场辉煌的灯光下,随风飘扬的五星红旗下见证下对自己的爱人告别,可惜,她的爱人逃走了。

到餐厅用晚餐的时候,兰廷芳再去拉连好的手时,连好不露痕迹的避开了,兰廷芳呆呆的注视了自己空落落的手。

回酒店时已经夜深了。

“你回去吧!我今晚和我妈妈住酒店。”她站在电梯门口如是说着。

兰廷芳微愕,皱了皱眉:“你是在生气?如果刚刚我说的话引起你的不愉快,我道歉!”

这个男人越来越官方了,说得话越来越像在发新闻稿,连好一边摇着头一边笑着,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的关上,兰廷芳皱着眉,酒店电梯的两扇门就像两片布幕把连好的脸缓缓的拉上,她脸上的表情也像嘲讽,也像悲哀。

车子在迷离的夜行驶着,打开车顶棚,风迎面而来,兰廷芳点燃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电台里主持人正在和大家谈起令他恋恋不忘的电影。

主持人有着极好的嗓音,就像午夜里的烟草,魅惑人心,他侃侃而谈:“在我的大学生涯里有一部叫做《北京乐与路》的电影令我想念至今,电影在讲什么内容其实我已经不大记得了,可那些画面很神奇的深深的留在我的脑海了,喜欢摇滚的带着各种各样奇怪首饰的一群青年骑着破旧的摩托车风驰在城市,乡间的路上到各个地方表演。”

《北京乐与路》兰廷芳是知道的,那是连好极喜欢的电影,她那时买了碟片,她常常在深夜放映,放映完了就小心翼翼的放好。

主持人继续讲着:“大学时代,我梦想着遇见像《北京乐与路》里那个叫杨颖的女孩,那是我迄今为止觉得塑造得最成功的女主角,倔强温柔包容深情可爱,如今,我依然期盼邂逅那样的女孩。”

烟烫到了手指,兰廷芳猛然惊醒,一些片段陆陆续续的摇曳在回忆中,仿佛,在某年,顾连好曾经说过,我想当像杨颖那样的女孩,永远追随着我心中的天王巨星。

《北京乐与路》里叫杨颖的女主角爱上了一个潦倒的摇滚青年,用她的爱包容的摇滚青年的自由散漫,骄傲自卑,狂热消极,把他当成心中永远的天王巨星。

“在这个时代,有人说不会有那样的女孩等着我去遇见,可我始终坚信会有的,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我。”主持人讲着。

兰廷芳急急的关了广播,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开始点燃第二支烟,第三支烟。。。。。

希尔顿酒店的贵宾套房里,黛茜一回到酒店就打了电话,显然,那通电话并不愉快,打完了电话她就在窗前席地而坐,身边放着红酒和杯子,连好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出来后那瓶就已经剩下了半瓶。

连好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拿走了她的酒杯。

“你妈妈去睡了?”她抬起了头,表情脆弱。

连好点了点头,黛茜伸出手来摸了摸连好的头发:“连好,我想我儿子了,今天,我看着美音和你这样,我就特别的想他,我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他了。”

连好觉得眼前的黛茜阿姨和有点像个在向她撒娇的孩子,和在美国见到的那个果敢风风火火女强人判若两人。

“我儿子叫元英雄,从他出生的时候就跟我姓,不用为我感到惋惜什么的,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把他带到这个世界。”黛茜声音平静:“英雄从小很乖很聪明的,可是后来听说了我的事后他生气了,生气的离家出走了,二十岁那年至现在,现在他二十七岁,已经七年了。”

连好把红酒倒进了酒杯里,递给了她。

她浅浅的啜了一口酒,黯然:“是我不好,连好,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职业模特,而且很骄傲的,因为年轻漂亮身材好追我的男人很多,可我独独爱上里一个不能爱的色男人,那个男人有自己的家庭,还是一名华裔议员,于是,我用了很蠢的办法,我怀里他的孩子以此来要挟他离婚,最后俩败俱伤,那个男人身败名裂退出了政坛我也因为丑闻暗淡收场,从此我和那个男人老死不相往来,英雄在二十岁那年知道了这件事,他告诉我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妈妈,也无法接受他被当成一枚棋子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依稀,连好听过有人这般讲过,所有人在年轻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干过那么一,两件傻事,所有年轻的头颅都会碰上那堵叫做南墙的墙。

“尽管,现在,我和英雄每个月会有定时的电话,我每年都会去看他,可是,我知道,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说着说着黛茜仿佛想起了什么,她把她的行李箱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半英文杂志,那杂志连好知道,在欧美的时尚界被评为十大杂志,很多名人都为其当过封面。

黛茜指着杂志上的封面,骄傲的说:“我家的英雄做到了我当模特时候没有做到的,他刚刚被评为米兰先生。”

米兰先生是由一百多位时尚编辑以及品牌设计师每一个季度投票产生的,这样的荣耀是许多模特梦寐以求的。

黛茜阿姨应该是骄傲的,因为他的儿子以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得到那个荣耀,西方时尚界更钟情于那些轮廓深邃的面孔,

接过黛茜的杂志,杂志上的男人又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好莱坞黑白默片时代刻板的发型,烟熏妆这两种南辕北辙的风格在他的眼神中呈现出了强烈的效果,第一眼看着就被他牢牢吸引,杂志下面还有几张他的生活照,一张是他穿着破铜的牛仔裤,那牛仔裤的图案一看就知道是DTY的,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连好想那件牛仔裤以及牛仔裤的主人她应该见过。

“我的儿子也许是遗传了我,从小就对T台着迷,可他知道我不喜欢于是他规规矩矩修读了市场分析,想等毕业后帮我管理超市,后来离开我后他就进了模特界,我偷偷的去看过他,那时他真的很辛苦,有时候给那些有名气的模特当背景,一摆就得好几个钟头,还动都不能动,现在,这些都是考他努力得来的,我为他感到骄傲。”

说到这里她有哭了起来,像一个孩子一般的趴在连好的肩上:“我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圣诞节,过新年,感恩节,这些节日都没有一个亲人陪在他身边,我想去陪他的,可是我不敢!我是一个糟糕的妈妈。”

“别哭,黛茜阿姨!”连好顺着她的背:“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你的元英雄我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黛茜拭去了眼泪,对着连好。

有时候缘分这个东西让连好此时回忆起来感到不可思议,在这样应该难过的夜里幸好妈妈带来了这样的一位性情的友人,帮她驱散兰廷芳带给她的心伤。

啜了一口酒,连好述说着。

“是这样的,去年,我去了一趟佛罗里达,给旅游杂志撰写一遍关于亚洲的移民家庭是如何度过他们的感恩节的,在奥兰多的一家餐厅里,一个年轻男人点了火鸡大餐,用完餐后他向老板解释自己忘记带钱包了,伙计不相信,那个年轻男人打扮得像一个嬉皮士,很冷的天还穿着破洞的仔裤,头发长长的看着有一段时间没有理了,在他们争执的时候那年轻男人用广东话骂他,冲着那口广东话我就帮他付了餐费,他连谢谢也没有说就问我如果我喜欢他的手表的话他可以把手表拿来顶替我帮他出的餐费,我没有要他手表,于是,他就走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第二次见他是在当天的机场,我们还同坐一帮航班,从奥兰多机场一起飞往米兰城,那时他身边跟着几个人,他看到我了,没有和我打招呼,从我面前走过,当时我还想这个人可真没有礼貌,到了米兰机场,几个小姑娘向他要签名,其中有一位小姑娘要他在她穿着的衣服上签名,我看那签名龙飞凤舞的,现在想想那几个字应该是元英雄。”

“黛茜阿姨,我想,那个元英雄应该是你的儿子元英雄。”

“那是元英雄没错。”黛茜手舞足蹈:“是我儿子没错,元英雄这个小子老是喜欢忘记带钱包,从前,没几天就会接到他的求助电话。”

这住着六十多亿的星球,这样玄妙的缘分令连好在这个时刻唏嘘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大家都在等待万众瞩目的那一刻到来,好吧,为了那万众瞩目的一刻,我决定让小宇宙强烈的大大的爆发。

在你变成回忆之前(12)

兰廷芳是在凌晨时分醒来的,醒来后就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连好说得话,这个房子太空太大太安静了,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里如死一边的安静,一种情绪在他心里头叫嚣着,类似寂寞。

靠在床上,点了一根烟,眯起眼,最近他抽烟抽得挺凶的,模模糊糊中想起了川岛的话,川岛是一名五十多岁的日本男人,在BBSS总部当新闻策划,乐观上进,有一次在一次吃饭中他谈起了他的婚姻生活,他说历经了岁月的磨合他的妻子已然成为了他的生活伙伴,互相包容,互相鼓励,他不无感激的说他现在的成功有一份是妻子的功劳。

而兰廷芳的成功后面也有着顾连好的一份功劳,这个凌晨,兰廷芳突然想起了其实自己并没有真心的向连好表达他的谢,甚至于连续五年忘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从床上离开来到了客厅,巨大的鱼缸里那些热带鱼在不停的游来游去,环顾四周,尽管是这般大的空间这里每一样东西还是被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厨房的餐具在灯光下泛着光,打开冰箱,蔬菜,水果有条不紊的放着。

结婚以来,不管是几十坪还是几百坪的房子都是干净明亮,顾连好一直在例行她结婚时所说的,我会当一位好妻子的。

兰廷芳,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兰廷芳靠在墙上问自己。

这个静寂的凌晨,兰廷芳承认他有点想念那个她穿着家常服露出可爱的脚趾头坐在大沙发上一边听音乐一边工作的画面,虽然她很少说话。

从厨房出来兰廷芳昏昏沉沉的,他想他应该是患上了流感。

连好是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回家的,回到家里感觉有点不对劲,厨房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推开卧室的门就有浓浓的药味,兰廷芳在床上睡觉,床头柜上放着几种感冒药,封口一一都被拆开,显然这个人病急乱投医了,手落在了他的额头上,还有点烫。

想到中午那通被她掐断的电话,连好自责不已。

兰廷芳一觉醒来时听到了厨房的声响,没有缘由的心底里一松。

靠在厨房的拱形门柱上,静静的看着那正在厨房忙碌的女人,小不点咔咔正在逗弄着她可爱的脚趾头,厨房里弥漫着粥的香气,脚不听使唤的向她靠近。

连好整个人都因为着突如其来的一切呆住了。

他从背后抱住了她,他把头搁在了她的肩上,像小狗一般在她脖子上蹭着。

“连好,昨天我有点想你。”他说。

连好被魔住了,手微抖,一颗心乱跳一通。

“连好,我们要一个孩子吧!我允许他把我们的房子弄得乱七八糟的,我允许他一天到晚把我们的房子弄得鸡犬不留的。”

“你。。。。。”连好的声音在发抖:“廷芳,你再说一遍!”

“连好,我会把烟戒掉,然后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他的气息热热的喷在她脸上,他的话在她耳畔千回白转,百转千回。

连好,我昨天有点想你了,连好,我们要个孩子吧,这是她二十七年来听过最好最最动听的旋律。

这样的旋律来自于兰廷芳,顾连好深爱的男人。

这样的狂喜来得毫无征兆,使得连好害怕,不真实,顾连好,兰廷芳他现在在生病,那些小小的病菌总是让人轻易软弱。

要把这话当真吗?要吗?

“廷芳。。”连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会把你的话当真的。”

他在她耳畔浅浅的笑着,笑着羞涩的说着:“连好,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来当兰廷芳的妻子,往后,每年的结婚纪念日我都不会错过的,我发誓!”

连好微笑,转身,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手环上了他的腰。

记忆里外婆在谈及她和外公的婚姻表情总是甜蜜的,他们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起初陌生的两个人在岁月的流逝下一点点的变的熟悉,一点点的喜欢到一点点的相爱到最后相濡以沫。

外婆说她和外公的婚姻就像是在倒着吃甘蔗,从苦到甜,那甜在岁月的沉淀下变成醇酒陪伴着她直至她离开人世的最后一秒。

顾连好终于初初尝到那根甘蔗的甜滋味了,这感觉如斯美妙,盖过了所有的苦。

次日,连好去了机场送妈妈和黛茜。

何美音认真的愀着连好,连好在妈妈的如探照灯的目光下不自然的别开脸去,何美音笑得十分的捉狭。

“连好,这次来,妈妈真的放心多了,因为你是这么的好!”这刻,何美音觉得连好是漂亮的,脸色红润,眼神愉悦,这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泽泽发亮,想必,那种光亮应该和爱情有关。

“连好!你今天真漂亮。”黛茜恋恋不舍的拥抱了连好,十分惋惜:“要是你没有结婚就好了,阿姨就把你和元英雄送做堆,阿姨总觉得你和我儿子一定会发生一些什么。”

连好啼笑皆非,还记得黛茜阿姨在听完连好说完她和元英雄的相遇,嚷嚷着那场相遇就像浪漫爱情电影的开头,虽然不是英雄救美,可却是美救英雄。

这个时候,兰廷芳匆匆的赶到机场来了,黛茜垮下脸,摇着头:“看来,美救英雄的电影在此黯淡落幕,元英雄只是一个跑龙套的。”

兰廷芳戴着连好给他的眼镜在人来人往的机场第一次真心诚意的去拥抱自己妻子的母亲:“妈妈,你的女儿很不错。”

五月中的周末,兰廷芳在傍晚十分到达了首都机场,这次他在日本呆了近半个月,这是他在日本呆的最长的时间,主要是想一次性的把日本的一些重要事件处理好,然后可以空出时间留在北京,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把总部搬到北京来,当初之所以把总部设在东京主要是因为日本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交通四通八达,现在随着中国的经济崛起大有取而代之的趋势,兰廷芳觉得有必要重新评估中国的市场价值。

没有和往常一样兰廷芳一回到北京就让小刀送他到公司去,而是吩咐他直接把自己送回家。

小刀通过后车镜去观察后面的男人,模模糊糊中他觉得兰先生有那么一点归心似箭的意味,以前每次到机场来接兰先生总是带着长途飞行所导致的疲倦,现在他看着也是疲惫的,可那眼神是清亮的。

有着那般清亮的眼神的兰先生是迷人的,小刀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有些男人连男人看着也会着迷的。

当然,他只是纯欣赏,纯欣赏而已。

由于是傍晚是下班高峰,一路堵车兰廷芳回到家里已经是八点多了,一回到家里那暖色调的灯光就让兰廷芳生出了窝心。

这灯光极好,连带着那在沙发上靠在的女人也因为这灯光变成了一缕春日,暖洋洋的落在他的心头。

显然,她是睡着了,也许是因为工作累了,也许是工作烦了,不由的,兰廷芳放轻了脚步,把她面前的笔记本合上,把那些散落得乱七八糟的稿子收拾好。

收拾好一切后,一低头,看见她可爱的脚趾头了,从脚趾头移到她的脸上,连好有先天性的好皮肤,第一次见到她时兰廷芳就想起了红扑扑的苹果。

现在少了一些红润,在灯光下白得透明,像个瓷娃娃般的,短卷发乱七八糟的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拂去那些头发,她的整个五官毫无遮掩的呈现在他面前。

弯且黑的眉,眼睛不是很大却很亮,睫毛不长却很密,鼻子在笑的时候才会显得翘,笑起来就像狐狸。

顾连好是秀丽的,有着林间小溪清澈流水的恬淡却又带着如青松般的孤傲和倔强,兰廷芳觉得顾连好的秀丽和谁都不一样,他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人像她。

最后,兰廷芳把目光落在了连好的唇上,连好的唇是菱形的,不薄也不厚,据一家机构调查,亚洲的男人最喜欢的亲吻的是菱形嘴唇的女孩。

兰廷芳记起,仿佛,自己从没有真正意义上和她接吻过。

不知来自哪里的风在这刻撩动了他的心弦。

缓缓的,俯下头去,唇贴在她的唇上,很柔软的触感,像沾着蜜糖的花瓣,很美好的渗透到你的舌尖,勒令你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尖想要得到更多,想要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由经你的感官系统,冲击你的味觉。

辗转,舌尖去亲吻她的牙齿。

有蝴蝶仿佛在他脸色展翅,带着“噗嗤”“噗嗤”的微风,极醉人。

手从她的后脑勺移至她的脸色,盖上了她因为讶异在拼命眨着的眼睛,这傻瓜,还有眨到什么时候,亲吻是应该闭上眼睛的。

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卷住她的舌尖,显然,她是慌张且生涩的,甚至于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

迟迟疑疑的,终于,她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往上移,最后,勾住了他的脖子,最后,舌尖和他交缠在一起。

这样的时刻出乎兰廷芳的意料,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无意中闯入了一片秘密花园,花园里香气怡人,只是他不知道他会为那股香气停留多久。

连好从来不知道亲吻原来是可以亲出泪珠来的,小小的泪珠就这样从她的眼角里淌落。

为这吻。

这姗姗来迟多年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离别的那一场昨晚写得泪水涟涟了,求拥抱~~~~~

在你变成回忆之前(13)

很久很久以前连好就期盼这样的时刻了,当兰廷芳吻她的时候她以为这只是一场梦,这不能怪她的,谁让他在她睡觉的时候吻她。

当兰廷芳手盖住了她的眼帘时,连好才知道这不是梦了。

这场唇舌间的纠缠也许是很久,也也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只是放开彼此时两个人已经是气喘吁吁。

因为那喘息声灯光旖旎了起来,空气也旖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