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断狱罗文看他两人一眼,问道:“如何?”表情依旧是淡淡地。

归元说道:“罗大哥。请等一会。”

地绝却看着管平四,说道:“管大哥。虽然不知道当初你是为了什么离开大秦的,可是…以你的为人。必定是有什么苦衷才这么做的,君上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不要再执迷不悟,放下那人,跟我们去见君上,向他求情,说明缘由,或者君上会原谅你也不一定,我们十方上将,多年来都少了哥哥你,逢年过节都不自在…好不容易又重新相见了,哥哥你的心肠就这么冷硬吗?”

归元点点头。昆仑断狱罗文只是冷冷站着,看着这一幕,脸上仍旧没有多余地表情,却没有动手。

管平四看向归元,又看向地绝,半晌叹一口气,说:“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一步踏错…我已经不能再回头了。”他摇了摇头。

归元跟地绝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一丝绝望之色。

那边昆仑断狱罗文淡淡地向前走了一步,虽然不见动作,可是那瘦削的身上却散发出丝丝冷峭之意。

小楼看看他,又看看那两个站在一边地人,最后望向管平四,忽地叫道:“管四叔!”

管平四低头看她,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说道:“小楼你不必说了,这件事说来话长,跟你无关的,日后有机会我会同你细说。”

小楼呆了呆。那边昆仑断狱罗文冷哼一声:“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机会了。”

说着,那青色地衣衫轻轻一抖,不见他如何动作,人已经飞速地扑了过来,简直如风中柳絮那么轻灵。小楼一瞥见到,吓了一跳,心知管平四抱着自己必定是不方便对敌的,忍不住叫:“管四叔放我下来!”

她叫地大声,管平四却仿佛置若罔闻,身形一闪,躲开了罗文致命一击。罗文连发三招,管平四施展轻身功夫,始终跟他周旋,罗文怒道:“你号称震雷霹雷,自然是双手的功夫最为犀利,你抱着她,是一心求败还是一心托大?”

管平四退后一步:“我…不愿跟罗兄对敌。”

罗文地脸上露出讥诮之色:“你想让我收手?却是不能。”

管平四却摇摇头:“当初是我离开大秦的,自那之后,心底便一直有愧,再见兄弟,虽然已经是敌人,又怎能对兄弟动手。”

罗文怒道:“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了你。”

说着,双手连招,那手自袖子内探了出来,小楼看的明白,罗文人长的瘦削,那手看起来也是丝毫的肉都没有,简直如犀利的爪子,十指张开,如铁钩一样在跟前晃来晃去,看的人毛骨悚然。小楼怀疑,若是被这双手爪抓中,毫无疑问那伤口绝对会透骨难看。

她猜的自然是没错,“昆仑断狱”的名头也自此而来,罗文为人。乃是十方上将里面性情最为冷酷淡泊的,因此也一直身兼“刑堂”职责。若是十方上将以及二十八骑里面有人犯错,通常都会他出面。因为他出手从来都不会留情。一双手爪练就了顶尖儿地硬功,若是人被抓中,便会轻而易举如切豆腐一样,轻轻松松就能透过胸膛插入心脏致人死地。

管平四抱着小楼,虽然最初将罗文的攻势闪了过去。但躲了几次之后便不灵了,小楼听得耳畔嗤嗤声音不绝于耳,虽然管平四一声不吭,但偶有一次,什么东西溅湿在她脸上,她本来不敢动。怕分了管平四地心,这时侯忍不住惊得扭头去看,却见他的肩头衣衫破碎。行动间被风吹起,露出底下伤口来。而罗文地手指上,也是血痕宛然。那先前溅落她脸上的,毫无疑问是血了。

“管四叔!”小楼忍不住叫起来。“你放下我啦!”

管平四皱着眉目光如水不肯答应。罗文双眸阴沉:“受死吧。”冷冷地说了一声,双掌张开,若老鹰捉小鸡一样,急速扑了过来,小楼吓得心砰砰跳,管平四退无可退,面如死灰,然而就在罗文的手指要毫不留情地插入管平四双肩的时候,左右两边不约而同有两个人影跳起来,喝道:“罗大哥请手下留情。”

小楼吃了一惊,发现冲上来拦阻罗文的,竟是先前地归元跟地绝,管平四身子一晃站住了,叫道:“归元地绝…”

还没有说完,那边归元回头,喝道:“管四哥快走!”

管平四怔住,面上露出震慑表情。那边归元跟地绝双双将罗文缠住,罗文怒道:“你们两个反了么!”

归元跟地绝说道:“罗大哥,看在大家同僚份上,你真那么狠心?”

罗文说道:“狠心的那个不是我!”

地绝说道:“罗大哥,给管四哥一个机会!”

归元跟地绝一边斗,一边冲着管平四使眼神,管平四望了两人一会儿,终于一咬牙一跺脚,抱着小楼身子一晃,向着大营之外闪身而去。

身后传来昆仑断狱罗文的暴怒之声。了。”小楼叫道。

“无妨,不要担心,小楼。”管平四低头看她一眼,说道,“前方不愿,就有国师派来的天风卫,一会儿就安全了。”

小楼听到“国师”两字,头有些昏。而管平四抱着她如飞鸟投林,急急向前,正行得极为快速之时,忽地脚步一停,身子一晃微微低声说道:“不好…”

小楼惊醒过来,问道:“管四叔怎么了?”

管平四抱着她,竟后退一步。双眸直直望着眼前,如临大敌之状。

小楼看他如此模样,跟着转头去看,一看也惊了一跳。

跟前的路上,慢慢地有三个人影踏步走了出来。首先一个,怀中抱着一柄长长弯弯的古怪地长刀,头发随意束缚脑后,若马尾状,额头上绑着一块抹额,流里流气的样子,正说着:“哎呀,果然是被君上说中了…”双眼不怀好意地眯起来,看向这边的管平四跟小楼。

而就在他身边左侧,竟是个只穿着单薄衣衫,超短裙子,甚至露出了细细小蛮腰跟修长光滑长腿地女子,眉眼之间十分野性妖娆,头发却是披散肩头,如瀑布相似,那长腿细腰,看的人眼花缭乱,而她双唇艳丽火红,如涂了血似地浓色,此刻嫣然笑着说:“那是当然,君上向来是算无遗策的。奴家十分拜服。”她身形娇小,可是肩上却扛了一把颇为大型地刀,而且没有刀鞘,闪闪发光,跟那细腰长腿相映生辉。

另一个人粗声粗气说:“何况还有诸葛军师在,嘿嘿,嘿。”却是个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比先前那流里流气地男子跟那女子都高大,看体型,甚至有那女子的两倍,而且身高上也查出了大半身,如巨人一样,手上却持着双锤,威风凛凛不可抵挡的模样。

流里流气的那男子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说:“君上是算到那十方上将里必定有人会不忍心对昔日地同袍下手。所以派我们来做后备。”

美艳野性女子笑着说:“那当然了,君上交代的。我们当然要好好地完成,才不要像什么十方上将那么优柔寡断是不是?”

粗声粗气地巨人男也跟着说道:“不过不要伤害到他怀里的那个小家伙。不然地话,不然的话…”挠了挠头说不下去。

美艳女子瞥他一眼:“阿猪,你真的没白白被叫猪说,只会嘿嘿地傻笑。旁边那流里流气的男子说:“小狐,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鬼精灵啊。”

“臭阿鼠。知道你们是一组的,也不用这么护短吧…好了,废话少说,赶紧动手吧。”美艳女子“小狐”横了那流里流气地“阿鼠”一眼,那细细的手腕一动,那柄巨大的刀居然被她轻飘飘地挥了挥。刀光在清晨的薄薄晨曦之中,划出一道仿佛是闪电般的光芒,小狐横刀在胸前。一张俏脸被刀锋映的雪亮,双眼勾魂地看着管平四跟小楼。眼眸之中似透出一丝嗜血地恨意,薄薄的红唇一抿。说:“奴家要先上了哦。”

小楼呆呆地看着这几个人,在这绝早清晨。被人朦朦胧胧叫醒,不由分说先经历一场生死之争,终于要见到曙光之时,却忽然又出现这么三个古里古怪的拦路客,打扮地这么稀奇,如魔似幻,看的小楼目瞪口呆,如在梦幻里相似。若不是理智在,早就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或者误入了什么古怪地空间了。

可是不容她多想,管平四沉声说道::“小楼,你抱紧我。”

小楼一呆,急忙抗议:“管四叔,你放我下来。”

小狐见状,娇娇笑道:“吆,居然这么依依不舍的样子呢,看地人好心动啊。”

阿鼠跟阿猪两个却站在了她的身后,不再做声,却是如临大敌一样看向这边。

小楼着急起来,见管平四依旧不放下自己,忍不住吼道:“管四叔,你不放下我,怎么胜他们?”

管平四目光一皱,那边阿猪慢吞吞地说:“管四叔,你放下那个小子吧,不然,我会不小心伤到他地,嘿嘿,嘿嘿。”说完之后,不大好意思地笑了。

他居然叫管四“管四叔”!这人是不是呆的!

小楼目瞪口呆看他一眼。管平四的目光之中却透露出疑惑之色。

那边阿鼠伸手,使劲打了一下巨人阿猪的后脑勺,说道:“你笨死了,干吗跟他说,万一他故意拿那小子当挡箭牌,怎么办,不是不能杀他

小楼听他们这么说,立刻改变主意,叫道:“管四叔,你别放我下来!”

管平四却看她一眼,不由分说要松手,小楼紧紧地抱住他脖子,仿佛要吊死在他身上,一边耍赖般叫道:“不要,不要放我下来,管四叔,我腿伤了,疼!”

管平四见她如此撒赖,无奈地摇摇头,说:“小楼你乖,站在这里。”说着看对面一眼,却又小声说:“我尽快摆平他们,先前我怕他们伤你所以不想放手,现在知道他们不想动你,就可以全力以赴了,放心,以他们的能力,伤不了我的。”

他是个久经沙场人情世故的老将,虽然知道阿鼠跟阿猪这一番话,其实是说给他听,以“激将法”来激他将小楼放下的,他也乐得作出中计的样子。先前他对小楼不放,的确是怕对方伤了小楼,现在知道是步青主有令,心底也有了几分把握,是以宁可放下小楼全力以赴。

小楼却不知道阿鼠的那一番话是故意说给管平四听的。听管平四这么说,才半信半疑的望他:“是吗管四叔?”

管平四点头。小楼只好放手,双脚落地,右腿一阵钻心的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大

那边阿鼠微微一笑:“果然不愧是十方上将之一,气度非凡呢,佩服了。”

阿猪傻傻地笑着。小楼站在原地,关切地望着管平四,却忽地觉得一双冷冷的眸子投到自己身上来。她转眸去看,却见那长腿细腰扛着大刀的女子小狐。正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双勾魂地眸子。仿佛要幻化出刀光,将她斩杀当场。狐却冲她柔柔地一笑,将目光转开了。那笑容竟带有几分温柔之意。看的小楼以为先前自己所见地不过是错觉而已…可似乎…

她乖乖听话站在原地不动。那边小狐首先发难,双脚在地上轻轻一踏,整个人便如弹丸一样自地上弹了起来,向着管平四这边而来,人在空中,那雪亮的大刀劈头便降落。仿佛要将管平四砍成两半。

管平四双眸一利,冷冷一哼,站在原地也不躲开。双掌伸出,断喝一声。小楼只觉得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急忙伸手捂住耳朵。眼前又看这么恐怖场面,那大刀仿佛要将管四叔劈成两半。她撕心裂肺叫道:“四叔小心!”

管平四肉掌齐出,竟将小狐地大刀双掌夹住,小狐人在空中轻灵落地,娇笑一声:“震雷霹雷手,果然名不虚传鼠长刀如电,急速攻了过来,而阿猪跟在身后,双锤追风,一前一后,竟配合的天衣无缝。

管平四双掌一抽,将小狐的长刀向着身边一拉,小狐不撤手,管平四使劲一甩,长刀向着天空甩出去,小楼目眩神迷看着,望着小狐握着长刀,娇小的身影竟腾飞到了空中,连翻了几个灵巧空心跟头,竟又轻飘飘落到地上,落地之时,面部红气不喘,简直大绝。

小楼看的心惊胆战,而那边,阿猪跟阿鼠已经将管平四夹攻中央,小狐落地,冲着小楼诡异一笑,大刀一挥,又向着管平四冲去,虽然是娇小地身材,然而这去势极快,如奔雷一样,气势十分惊人。

小楼呆呆站在原地,恨只恨自己有伤在身,又武功不济,帮不上管平四的忙。而管四被他们三人围在中央,三个人,三种诡异的武器,而管平四只一双肉掌,可是竟硬生生地支撑下来,没有露出败相,小楼一边赞叹佩服的同时,一边心惊十分:一个管平四是如此厉害,那十方上将其他的人,又该是怎样犀利?

另外,这三个怪人,应该是二十八宿里面的,这三个人已经这么强悍,其他地二十五个,又是怎样的古怪之人?神威王爷步青主坐下,这样的奇人还有几多?他又是从哪里招罗来这些看似野性不羁地奇异之士?

只不过,无论他是用什么方法…能叫这些人甘心情愿拜服他座下为之效力,大秦的神威王爷,果然是不能小觑地劲敌啊,万一他真的是同神风敌对地话…小楼的眼前,仿佛望见一片血海地狱,看地她浑身发冷,牙齿格格作响。

这边几个人正在混战之中,野地里一阵马蹄声响,小楼吓了一跳,踮脚去看,却望见晨曦之中滚滚而来的那些人熟悉的服色,忍不住欢呼一声:“啊,管四叔,是天风卫来了!”

管平四百忙之中看了一眼,面上露出一丝笑容。那边阿鼠对着旁边阿猪使了个眼色,旁边小狐看见,心领神会。阿鼠跟小狐两个联手,一阵抢攻,那边阿猪双锤一晃,管平四只以为他是想要转身对上天风卫,也不以为然,不料阿猪只是虚虚一动,那巨大的身子竟如此快速地闪身到了小楼身边。小楼呆了呆,来不及反抗,人已经被一个巨大的怀抱抱住,软绵绵,又带着温暖,她愣了一会,才放声尖叫一声,叫道:“你这笨猪,放开我!”

阿猪傻傻笑着:“小家伙,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混蛋,谁怕你!你放开我!”小楼拼命拍打他。

阿猪一点也不疼,反而看她一眼,说:“你不要打我了,你的手会疼的。”

小楼看他憨态可掬的样子,好像很认真地在说这种话,忍不住一怔。

而那边——

管平四在阿猪虚晃一枪的时候心头已经知道不好,见状心中更加着急,可是这边小狐跟阿鼠联手牵制着他。一时半会他也离不开。那边天风卫滚滚而来,将抱着小楼的阿猪包围在内。

阿猪宛如巨人一样。抱着小楼简直如抱着一个小婴儿,小楼尖叫着捶打他的胸膛。他也只当是小孩在跟他闹着玩,甚至呵呵笑出声来。别看他身形巨大,看似傻呆,可是抱着小楼地时候用力却很轻,而且故意避开她腿上伤着的地方。并没有弄得她伤口疼。

天风卫上前。当前一个校尉喝道:“速速将人放下!”

阿猪嘿嘿笑了一声:“就不给你,有种你来抢啊。”

那校尉喝道:“给我将巨人围在中央,小楼紧张地张望战况。那巨人一手抱着她,一手轮动大锤子,他虽然体型巨大看来笨拙地样子。实际上竟行为轻便的很,而且铁锤巨大无比,天风卫又多。目标很是轻易,一时之间。给他伤了四五个躲闪不及之人,小楼瞪大眼睛看着。望见那铁锤向着一个被打伤了地天风卫脑门上击去,来不及多想大声叫道:“不要!”

可是为时已晚。那人脑浆迸裂,当场被铁锤击死。阿猪这才回过身来,奇怪地看她一眼。小楼心头隐隐作恶,又带一股悲痛,望着那锤子上红白相交,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胸口更是涌动,想哭,又想吐。忍不住滴出泪来。

其余的天风卫见了,在惊惧之余更加有同仇敌忾之意,怒道:“杀了这人!”

蚂蚁多咬死大象,天风卫一阵猛攻之下,竟真的在阿猪身上开出甚多伤口来,阿猪连连嘶吼,人也癫狂起来,最后竟不管不顾地一手夹着小楼,一手挥动锤子,疯魔了一样,连连打倒几个天风卫,小楼听到耳边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人又被夹在这巨人腋下,又难受又愤怒,一口气运不上来,几乎要昏了过去,拼命地掐着手心忍着。

那校尉见情势危急,小楼的身子如风浪中小舟一样,随着那巨人动作摇摆,奋不顾身地闯过来抢先一步,在阿猪臂上伤了一剑,阿猪痛吼一声,手上一松,小楼趁机落地,腿上地伤口绽裂开来,痛的闷哼一声,几乎真的就昏迷过去,阿猪杀的兴起,一脚踹倒那校尉,举起锤子就要向着那校尉脑门上砸去,小楼正脚步不稳,一转头看见了,忍不住尖锐地大叫一声,左腿用力身子跃起,向着那校尉身上扑过去,一边大叫:“不要再杀人经认不出这个人是不能杀的,提着锤子以千钧之力压下来。那边管平四跟阿鼠小狐一眼看到,个个惊得毛发倒竖,忍不住都住了手齐声叫道:“不

三个人急忙都扑了过来。然而为时已晚,阿猪地锤子跟小楼的脑门只一线之差,小楼心凉如水,人盖在那校尉身上,眼睁睁看着这雷霆万钧的铁锤向着脑门上砸了过来,脑中一刹那闪过无数以往地碎片…

铁锤掀起的冷风擦过脸上,掀开她地长发,露出绝美的容颜,阿猪望见面前这张脸,眼中地血色一僵,人奇怪地“嗯”了一声,似乎是略略清醒,手上不由自主地一用力,想收住铁锤的势头,然而铁锤极重,惯性又大,他再收手也来不及了,脸上不由地露出一丝焦急表情来。

就在这时侯,不知从何处闪来一道掌力,击在阿猪地铁锤之上,阿猪只觉得手臂一震,已经失去知觉,而那铁锤几乎是擦着小楼的额心一线斜斜向着旁边飞离开去,阿猪人呆呆地还傻站在小楼跟那校尉跟前,小楼眼睛一眨,反应过来,手一动摸到了那校尉的宝刀,一把拎起来,向着阿猪的肚子上捅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闷哼,阿猪没有闪躲,那刀“噗嗤”一声,已经没入他的肚子,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望着面前的小楼,小楼吓了一跳,根本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望着自己的手握着的那柄刀已经没入阿猪体内,人傻傻地半跪在那边不动。阿猪大吼一声,仿佛动物临死之前发出的悲怆叫声。那双眼睛瞪了小楼一眼,仿佛带有责怪之意…小楼忽地觉得心底翻天覆地的在后悔,脑中想到了阿猪先前说的那句:你不要再打我了,你的手会疼的。

“我…我…”她嘴唇未动,却说不出话来。那边阿鼠跟小狐见这变化如此激烈,双双抢上来,小狐的大刀不由分说向着小楼的头上劈过去,而阿鼠正忙着将阿猪拉开,却一时没有来得及拦阻小狐。

“小楼躲开!”管平四大叫一声,人也跟着急急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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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南北之争卷 134 红颜之争(粉红360加更)

小楼在惊慌失措之间,来不及反应,反手将那校尉的刀握起来,便向着跟前的巨人阿猪身上刺去。

她原本是没有料想会得手的,只是阿猪的外形给人的威胁感太大,何况他先前如同疯魔一样毫不留情的手段…让小楼心有余悸,又加上强烈的要护着自己人心切,因此早在头脑中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将刀送向了他的身上。

当感觉手心传来的,利刃刺破人身的真实触感,以及望着阿猪肚子上流出的汩汩鲜血,面对他宛如不信一样瞪着自己的双眼,小楼竟觉得无比愧疚跟伤心。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想要任何一个人受伤。不想的。

她这一刀,不仅仅伤到了阿猪,也伤到了自己。

是以得手之后,心头充溢过度的反而是无限难受,而丝毫喜悦的感觉都没有。

她在这边愣住,望着阿猪的双眸无法判断下步如何,甚至根本没想到要如何如何,心头只是一片慌乱,然而却有人比她更清醒。

那边,二十八宿中的青龙组心月狐跟同是玄武组的虚日鼠,眼见到同袍受伤,双双奋不顾身地抢了上来,阿鼠关心阿猪心切,一把将阿猪向着身边扯过去,然而心月小狐却猛地抡着那巨大的雪亮大刀,向着小楼的身上砍了过来。

这两个人一动,那边管平四大喝一声,知道不好。心月狐的速度远远超出估计。何况她跟小楼靠得最近,管平四大睁双眼。叫道:“小楼快快闪开!”心底却一片沁凉,知道大势已去。

他救不得小楼了。此时此刻,只望天助:一刹那,管平四心底想到方才第一次出手将阿猪大锤打的一停地那人…只望他不计前嫌,再出手一次…

那边小楼怔怔不动。眼见刀光灭顶。她此刻心底无忧无喜。一刹那连该有地想象都无了。眼睁睁地望着刀光劈落过来。竟一点躲闪地意思都没。

千钧一发之时。身后那原本被她护住了地校尉握住她地手腕。将那手中地宝刀向上一抵。随着双刀交接。众人只听到一声嘶哑地巨响。刀身交接之处出现一大串灿烂火花。映地人地眼都花了。然而这一刀抵过去却只解了片刻危机。小狐地臂力竟是惊人地大。而大刀又奇重无比。那校尉勉强地将她地来势顿了顿。便再也支撑不住。心底暗叫一声不好。顷刻间嘎嘎有声。心月小狐地巨刀已经以泰山压顶地势头压了下来。

小楼这时侯才醒悟过来。双眸一抬对上了小狐地双眸。那么美艳地脸上。此刻竟充满了浓浓煞气。红唇抿着。双眉拧紧。双眼死死地盯着小楼。眼窝深深。眼神之中充满了无限怨毒似地。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小楼已死。

此景看地小楼不由地一怔。

先前她见过心月小狐这种表情。只不过一闪就消失小楼自己还以为是错觉。可是现在…她已经肯定: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可是心月小狐是对自己早有敌意地。

而现在这一招。不过是借着阿猪受伤地缘由。来对自己动手罢了!

不光是她看得出,旁边有人吼道:“小狐快撤手!”

竟是玄武组地阿鼠。

然而任凭他大叫,小狐却仍旧置若罔闻,举刀一点一点压回那校尉的刀,伴随她红唇边一抹不怀好意恶魔般地笑,即将砍落小楼额头上。

管平四急得胆战心惊,然而离这边仍旧还有一步之遥,一步能救命,一步也能无力回天,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只听得一声冷冷的哼,有人已经出手。

战团之中,并不见人。

伴随一阵金色地光芒,心月小狐那即将砍落在小楼额头上的大刀仿佛是被投入了无形的烈火熔炉,坚硬锋利的大刀,从刀锋,到刀身,在快的叫人咋舌的瞬间,幻化成了点点光华,融入了那金色的光芒之中,旋即丝丝飞散,整个一柄叫人望而生畏的大刀,竟在眨眼之间,灰飞,湮灭!

管平四心头一松人却一怔:虽然有人终于出手,可是这人,却不是他认得的先前出手那个,而这金光,这金光,难道是…

他急忙回头,向着平静的荒原上看去,可是,那边并无人影。

而管平四双眉紧皱望着那端,坚毅脸上露出一抹深思。

心月小狐也没有料到会这样,吃惊地瞪大双眼,如见鬼怪,但她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得有人说道:“手下留情…”

那声音略带低沉而威严过人,叫人敬服,小狐她熟悉这声音是出自谁人,可是此刻却一阵惘然,他是何意思?

很快小狐便知道,她的双手上只握着一柄已经没有了刀身的刀柄,但这仿佛并不是结束,那团金色的光芒向前侵袭,竟将她笼罩在内,心月小狐一怔,旋即“啊”地大叫一声,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逼面而来,一点一点却又极度快速地侵蚀她的双手,她的身子,刹那间小狐心底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因为这股力量实在强大的超乎她的想象。

有那么一刻,心月小狐以为自己会被这股极大的力量撕成碎片,或者跟自己那把大刀一样,灰飞烟灭,生死一瞬间,似乎听到了阿鼠跟阿猪的叫声,然就在此刻,一股柔和却又强大的力量从身后袭来,在她腰上轻轻一撞…

身后来的内力跟那金色光芒瞬间交锋,这一系列,都在叫人无法反应的极短的时间内,那边管平四已经追到,不由分说先将小楼抱着闪身到了一边。而这里,小狐觉得先前伴随那金光而来地排山倒海的巨力刹那消失无踪。而身后地支援力量也随之恰好退去,然而这两股强悍内力在她体内交撞。引发的余力不息,翻波涌浪,无法安定,小狐身子一晃,脖子一仰。“噗”地仰头喷出一股冲天血箭。

众人看地心神激荡,可情况虽然险要,心月小狐却知道,自己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若不是身后这恰好来的内力,她必定死于那诡异金光之下,而那金光退得无声无息神鬼莫测。正是身后内力跟他较劲的重大时刻,他这突然之间的一退并非是听了什么“手下留情”所以留情,这招可谓用心险恶。若是身后那内力不如他一样恰好退去,那身后的巨力毫无疑问就会在她体内反噬。同样将她撕成碎片。

幸亏身后那人似乎对那金光颇为了解,见机亦快。才跟着那金光地退却一起消退,饶是如此。这两人的内力余波,仍引得小狐心潮澎湃,心脏剧烈跳动,似乎随时都会爆炸,吐出一口鲜血,才觉得人又仿佛重生。

出道以来都是肆意狂为,一颗心骄傲无比,今时今日才知道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且是如此可怕丝毫的可比性都没有。

小狐双眸怔怔地望着刚见明的天空,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表情思维,风微微吹动,那裸露在外的纤细腰肢仿佛被折断一样,摇摇地微微抖动,长腿跟着一屈,便无力又绝望地跪倒地上。

与此同时,身后有人说道:“真是,好狠地手法…”

立刻,旁边的阿鼠扶着受伤的阿猪,不约而同跪倒在地,口称:“君上!”

小狐怔怔低头。

这边管平四抱着小楼,那校尉起身,将自己身笼络身边,几个人站成一线,戒备十分望着眼前现身地不速之客于平生最可怕的敌人:大秦神威王爷步青主。

小楼卧在管平四地怀中,慢慢地转头去看。

一看之下却微微怔住,只见身后大踏步出现的那人,身披一件黑色大氅,却遮不住那修长健硕身姿,里面穿着地是重重金甲,肩头处也用狰狞兽头护住,腰中扣虎头的护腰铁甲,勇猛慑人,而随着动作,长腿向前迈动姿态无比地写意倜傥,一手按住那腰间带着的将帅之剑,另一只手微微撑开捏着大氅,他的脚下踏着步云的靴,靴子上也饰以金铁,随着脚步迈动,步伐沉稳,发出杲杲之声,而身后两边,是十方上将跟二十八宿的人跟从,右手边是摇着羽毛扇的诸葛小算…这排场这过人的势头,显然就是大秦的神威王爷步青主,然而…

小楼又惊又是好奇,看向他的脸上,叫人惊愕的是——

神威王爷所戴的头盔,罩住鬓角的同时,前额处竟也极为特殊地垂落下好大的一片,如护面的面具相似,竟将他的脸遮住大半,只露出双眸炯炯,却在铁盔的遮盖下,笼罩于阴影中,叫人看不清楚端倪,却依稀能察觉那过人的锐利。如鹰隼一般打量这边众人。

小楼一见,便大失所望,旋即心底又松一口气,却不知究竟是为何。

而这边,管平四望见神威王爷如此打扮出场,先是一怔,旋即垂了双眸,望了望怀中小楼一眼,见她的脸上先是茫然,后来便不甚在意一样自神威身上转开了目光,心头即刻了然。

自从神威出场,在场的众人无人敢发一声,包括这边的天风卫等。管平四抱着小楼,心中甚是犹豫,正在这时候,小楼捏了捏管平四胸前的衣袍,小声叫道:“管四叔…”她知道神威步青主实力超凡脱俗,恐怕在场之人无一个是敌手。加上先前她误伤了玄武阿猪,偷眼看过去,略觉得担忧,阿猪肚子上的伤口兀自流血,却不曾离去,随着阿鼠跪倒在地,她望他一眼,虽然知道他是敌人,可是…心底却仍旧有一份不忍。

“怎么了?”管平四问道。望着小楼迟疑的目光,心头略微了然她想说什么,却不说破。

“你们…放下我吧。”小楼慢慢地说。

她心头所想的是。既然神威步青主亲自出马,那这一场恶战恐怕就在所难免了。而在场众人,都没有一个能是步青主敌手地。但是一方面是一心一意想救自己的管四叔,他必定是不会放手地。而另一方面,却是奉命而来的天风卫,亦是为了她。他们奉了金紫耀地命令,纵然知道自己不敌步青主。却也必定会勉力死战,如方才一样,就算是被阿猪击倒那么多,个个死相凄惨无比,可是在场之人,竟没有一个肯退缩的。而是越战越勇…

都是为了她啊。

小楼想着想着,眼圈便红了起来。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这么多人枉送性命。而现实偏偏不如她所愿,现在地上众人的尸体。她看都不敢看,心底绞痛难当。只一个念头盘旋:自此刻起,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枉死的。

“你想做什么?”管平四问道。

小楼刚要说话。

管平四说:“不用担心。”

小楼望向他。管平四垂眸,有神的眸子望着小楼,微微一笑,说:“纵然我们救不了你,能救你地人,已经到

小楼一呆:“管四叔,你说什么?”望着他那么温暖的笑容,眼泪忍不住又涌上来。

“傻孩子,”管平四低声说,“总是这么心软爱哭,是不行的啊。”

小楼吸了吸鼻子,不想他看出自己流泪的样子,大声说:“谁说我…那什么,我才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