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脸。”女人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弯下腰身抱着儿子跑远了,妇人想追上去解释,她不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她不是小三,不是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与幸福并不是出自于真心,当是,能解释吗?人家能听吗?她脸上的标记就是她一辈子附属的标签,想抹都抹不去,伸手抚摸着那细细小小的纹痕,那是当初有人用小刀刻上去的,她毁了容,从此,再也没有与苏庭威见过一面。

起初,她还在与那个原配理论,枉想着借着苏庭威的宠爱能修成正果,然而,渐渐地,她明白了,苏庭威对她,不过就是抱着玩一玩的心理,当初,找上她,也不过是寻求刺激的一夜情游戏,游戏结束,桥归桥,路归路,只是,在一夜荒唐后,她不愿意理智地面对,也或许,她是看上了苏庭威的权势与地位,也许是她当初怀孕了,年轻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以,才会再次去见苏庭威,与他纠缠不清。

本来,她似乎都忘记了她们,忘记了在W市的一切经历,带着绿珠生活在泰国,然而,她看到了念锦,看到了与绿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念锦的长相唤醒了她蛰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记忆排山倒海而来,想忘都忘不了,念锦,她的孩子,她没有抚育过一天的女儿,她从未尽过一天责任的女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名其妙地,她居然走到了苏庭威的墓碑前,凝望着那块长青石板上刻着的字迹:“父,苏庭威之墓,孝女:念菲,念桐立。

走上前,蹲下身,女人立在了原地,垂下眼帘,呆呆地望着那两竖苍劲有力的字迹。

喉头象卡了一千顿棉花,难受得发不出一个单音节。二十几年了,庭威,没想到,此生再相见,已是生死两茫茫,天人永隔,再难相见,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忘记过你,庭威,你呢?可还曾记得为你生下一对女儿的裴兰芳啊?”妇人的指甲狠狠地掐在了‘立’字的最后一笔横上。

硬硬的石头刮破了她的指甲,有一缕血渍顺着她指甲缝滴落到在了石碑上,将‘立’字染成了鲜艳大红。

眼睛里的水意慢慢地泛滥,泛滥成灾,模糊了她的视线。“庭威,你就这样走了,不给我半点儿希望,苏庭威,我恨过你,怨过你,我幻想着,有朝一日回来,能亲眼目睹到你与你老婆走向陌落的惨状,然而,终究,我还是错过了。”

她希望苏家落魄,又怕女儿在家里吃亏,这种矛盾的心情一直都围绕着她,苏家陌落,念锦一定受了很多罪。

“苏庭威,为什么你的碑块上没有念锦的名字?”为什么?她很想知道,难道说是苏夫人以为苏庭威死了,念锦又不是她亲生的,所以,她才没有了立碑的资格,那么,苏庭威死后,念锦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呢?

心中疑窦横升,她离开了苏庭威的墓,回家后就立刻翻找了好几年的报纸。“妈,你干什么啊?”绿珠正在里间化妆,见母亲象一个疯子样到处翻找,心里燠透了,将手中的眉笔随手丢搁在了梳妆台上,嘟着红唇骂着老妈。

“象丢了魂儿似的,我去夜总台唱歌,毁了清白的第一天,也不见你如此啊!”

裴兰芳仿佛没有听到女儿讥诮的话,她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张报纸,那是三年前的报纸,抖开报纸,报上头版头条新闻印入眼帘。“苏市长因涉嫌受贿一案,在狱中自杀身亡,其女婿北宫集团的总裁北宫沧,就是一头白眼儿狼,老丈人刚死,小三就蹦了出来,在市长千金苏念锦面前摇舞扬威,苏念锦成了一个北宫沧的下堂妇,苏夫人怨女无用,甚至在她签字离婚那一天,将她关在了门外…”

她刚心急火燎地看到这里,绿珠走近她身边,一把就半报纸夺了过去,瞟了报纸上的新闻一眼。

“妈,你为什么对这新闻有兴趣?是不是因为我与这个市长千金长得很想啊?”

“拿来。”裴兰芳不想理女儿的话,厉声冷喝,径自伸手要来夺回绿珠手中的报纸,绿珠退开一步,呵呵呵轻笑两声。

“妈,你该关心的不是这个吧!这与你没有半毛关太,你还是去找一份工作做吧!你现在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一个人负担这个家的开支,有些吃不消啊!”这个月,她手霉的很,都输掉好几万了,高利贷的那批人还是不放过她,她整天都东躲西藏的。

“绿珠,给我,我只是好奇这个新闻里提到的苏念锦,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市长千金成了平凡人,她当时心应该有多痛啊!”裴兰芳不能给女儿明说,只能说出一番谎话,她不能告诉绿珠,绿珠的性格她相当清楚,知道念锦是她姐姐,她还不得天天去缠着人家拿钱啊!绿珠可是一个无底洞啊!

“同样都是人嘛!话说,妈,她长得与我一模一样,却是市长千金,我真心觉得老天真不公平,还好,她原来也受过苦难,这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你?”听了绿珠的话,裴兰芳想骂女儿,可是,她又何立场骂她呢?是的,同样是她的女儿,一个是人间天堂,一人却生活在地狱,而这一切,全是她与苏庭威的种下的罪孽。

“妈,我跟你说,人有三节草,不知那节好呢?瞧这个苏念锦,不是也曾大起大落过嘛!所以,你别瞧不起我,有一天,我会发达的,呵呵。”

“你是怎么认识这个苏念锦的?”突然,裴兰芳想起上次念锦将绿珠送回来的画面,她们应该不是不认识的吧!

“不是给你说过了,是为了替你筹医药费做手术,我去泰国南非夜总会唱歌,在那儿遇到了北宫沧啊!”

“北宫沧是谁?”裴兰芳一头雾水,噢,对了,是念锦的老公吗?“妈,就是苏念锦的前夫啊!这报纸上不是说了嘛!苏市长死了,苏念锦被北宫沧甩了,她们离婚了,为这事,还将这个女儿赶出了家门,苏念锦气不过跑到酒吧喝了酒,爬上了高高的十九层楼准备自杀,然后,秦少天出现了。”

怕母亲不知道秦少天是谁,她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苏念锦现在的老公嘛!没想到,北宫沧是秦少天同父异母的弟弟,真是太精彩了,两个男人都爱苏念锦,爱得死去活来,北宫沧不满她与自己的哥哥再婚,把她掳去了泰国,然后,秦少天追过去啊!北宫沧遇到了我,答应给我三十万,让我去假扮苏念锦迷惑秦少天,事情就是这样的啦!”

裴兰芳听了这席话,足实吓得不轻,想到苏夫人还将念锦赶出家门,她心里除了恨以外,还心如刀绞,她甚至逼得念锦去自杀,要不是那个秦少天,念锦恐怕早就没命了,想到这里,裴兰芳双腿一软,差一点儿就跪在了地板上去,料想也是,当初,她在苏夫人面前立下重誓,说此生再不见女儿与苏庭威一面,苏庭威死了,苏家落魄了,苏夫人又怎么可能让破坏她家庭女人生下的孩子好过,她的念锦啊!她不在的时候,她爱了多少的苦,遭了多少的罪。

猛地,她脑子里划过一点什么,凌厉的眸光狠狠地扫向了绿珠。

抬手就凶狠地一掌打在了绿珠的脸蛋上。咬牙吐出:“裴绿珠,你居然去行骗,还这样去害一个心地善纯的女人。”

要不是绿珠将这项事实说出来,她这个当妈的还一直就蒙在鼓里。

“妈。你是不是疯了?”绿珠被打了耳光,跺着脚,愤愤不平地道:“我可是替你筹医药费啊!”

“那也不能做这种丧天害理的事情,去活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啊!”

裴兰芳冷着脸孔,冲着女儿怒吼。

“妈,我已经得到教训了,这辈子再也不敢了。”绿珠想到当时那个场面,直到现在还吓得浑身发抖。

“你都不知道那个秦少天好厉害,北宫沧让他蒙着眼睛打我与苏念锦头上的那个苹果,打中了谁就带信走,她居然将我头上那个苹果打落了,可是,却不是想要带走我,因为,他早就认出了真正的苏念锦,打中我头上的苹果,不过是想吓吓我,让我再也没有胆子做这种毁人姻缘的事儿,妈,我真吓破了胆,吓得我屁滚尿流啊!还好,秦少天仗义,叫我滚之际,仍然甩给我三十万,要不然,我是没有办法替你付那昂贵的手术费的。”

想起那一幕,裴绿珠至今心有余悸,差一点就成了枪下的亡魂,能不让她印象深刻嘛!

“那还好。”听了她的话,裴兰芳松了好大的一口气。“还好,那苏念锦终于幸福了。”

“幸福?妈,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秦少天莫名死于国外的一场眼疾手术,苏念锦成了寡妇,你别看她开着跑车,看起来很风光,实则上很悲凉,你知道不?她的婆婆是北宫沧的亲妈,不是秦少天的,秦少天的亲妈早死了,再加上老公也死了,最疼她的秦老爷中风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可怜她带着一个儿子,还有去与柳湘芸与秦煜湛斗争啊!”

听起来挺复杂手,原来,她这个女儿也是苦命。“秦煜湛又是谁啊?”这秦家真是太复杂了。

裴兰芳越听越糊涂。

“就是秦少天的大哥啊!阴阳怪气的,我见过一次,听人说,东方集团是他在执权,由于不满长辈将东方集团给了秦少天,他整天都在算计着苏念锦。”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听到念锦四面楚歌,裴兰芳心凉了半截,暗自揣想着,怎么样才能帮助这个她未抚育过一天的女儿呢?

“苏念锦与我长得很像嘛!所以,关于她的事情,我就特别多问了一些。”

事实并非如此,绿珠之所以将苏念锦的事情打听的这么清楚,无非是想趁机钻空子,想去捞一点钱花花,她最近可是被高利贷的人逼疯了。

“绿珠,你有北宫沧那个小三的资料没有?”

“你是说傅雪菲吧!有啊,她嫁给了北宫沧,还为北宫沧生了一个儿子,秦家主母柳湘芸宝贝得不得了。”

“好,你将她资料给我。”

“妈,你想要干什么?”看着母亲怪异的眼神,绿珠疑云顿升。“你不该是不想学香港张世豪去绑架李嘉读诚的儿子吧!”言下之意是母亲想去绑架傅雪菲的儿子,借此狠捞一笔钱。不过,绑架傅雪菲的儿子,还是苏念锦的儿子,那就不一定啦!

如果真是这样,她们母女还真是心有灵犀,回国后,她一直不敢去打秦家的主意,那是因为她畏惧秦少天,如今,听说那男人不是瞎了就是死了,而且,还身在国外,她再怎么惧怕当日的事情,也不可能去怕一个瞎子或者死人吧!实在是被那伙人逼上绝路了,她才会把脑筋动到秦家人身上去。

“放屁。”裴兰芳恼怒地脱口而出,又怕被绿珠看出端倪,及时改了口:“也许可以考虑呢!”

绿珠对裴兰芳说了这些事,她就坐立难安,想到女儿四面楚歌,一个人孤苦令仃地呆在秦家,还有终日面对那么多想害她的人,她心里就不是滋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柳湘芸偏心自个儿媳妇,傅雪菲是念锦的好朋友,最终却抢了她老公,破坏念锦的幸福,少天是好女婿却死了,还是瞎了眼睛,哎呀,不行,她一定得帮女儿做一些事情。

绿珠又出去了,她拿了一件外套也匆匆忙忙出了门,她在秦宅守了几天,终于,对里面出入的面孔有了一个大致了解。

有一天,她躲在暗处,看见那个穿着紫色连身裙,烫着卷发的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与一个老妈子走出秦宅,她便悄悄跟了在她们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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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自己的现实版婚姻文《嗨,检察官夫人》

苏静知,天生尤物,身材性感火辣,却因一次情殇故意将貌美如花的容颜遮去,二十八岁,交不到一个象样的男朋友,大龄剩女一枚,成了父母眼中的问题女儿,街房邻居眼中的怪物、异类。

江萧,京都权三代,身份显赫,权贵逼人,却因一次荒唐的历史,成了E市最优秀的检察官。

为了配合他演戏,应付家人,她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候旨前去当一名家庭主妇。

为了配合她演戏,权势滔天的男人必须装成穷酸的样子,有宝马不能开,有名鞋不能穿,名表不能戴,故意将身份隐去…

“静知,那个男人太寒碜了,千万别再给他交往了。”

邻居大妈冷嗤。“是啊!跟着这种人就得吃一辈子的苦。”

众人眼光鄙夷…

Chapter103章 e有好戏等着你

有一天,她躲在暗处,看见那个穿着紫色连身裙,烫着卷发的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与一个老妈子走出秦宅,她便悄悄跟了在她们的身后。

她戴着墨镜,面上蒙了丝巾,样子鬼鬼祟祟,自是引起了好些路人的注意,好在,她离傅雪菲两母子有些远,所以,一路上,也并没有被她们发现,见傅雪菲牵着孩子与老妈子一起进入了‘妖尔马’商场华丽的门槛,她也悄然混进了众多采购的人群中进去。

裴兰芳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知道商场里各个角落都装有摄像头,便一直躲在她们身后偷窥。

镜片里一直倒映着傅雪菲三个人缩小版的人影,老妈子拿起了一个玩具,递给了傅雪菲,不知道对傅雪菲说了一句什么,傅雪菲面容闪过一丝冷笑,然后,低下头爱昵地亲了一下儿子的额角,不多时,她们已经推着满满的一车子物品往收银台走去,收银台的人群真不少,她们排着队,裴兰芳随手从货柜上拿了两样东西,也没有去看标价与是不是自己需要的物品,便跟随着人流涌到收银台边,排在了她们的后面。

时间很漫长,排队的人群付了钱,物品装进了塑胶袋子里一一而去,轮到傅雪菲了,收银小姐动作熟练,几下就儿童标点了包装上的标价,打出合计价格,傅雪菲彬彬有礼地收银小姐道了一声“谢谢!”,领着老妈子走出了超市的金碧辉煌的大门,裴兰芳回身将手上的物品再放回到货柜上,转身匆匆向门口奔去,等她跑出去的时候,便看到傅雪菲正对老妈子说:“余妈,你把少爷先带回家,我还有一点儿事。”

“好,少奶奶,你去吧!”余妈接过手舞足蹈的小少爷,此时的小少爷正在拿自己手上的小贝壳在嘴里啃,口水从他嘴角流了下来,将身上的连体青蛙婴儿衣给浸出好大一团水渍子。

“余妈,回家记得喂少爷奶粉,对浓一点儿。”傅雪菲伸手为余妈拦下一辆计程车,裴兰芳见余妈与孩子上了一辆车子,着急了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继续跟着那个婴儿好呢?还是去看一看傅雪菲到底要去哪儿?就在她踌躇间,傅雪菲已经迈着轻盈的步子,向隔壁的一间咖啡厅走去。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去私会情郎呢?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裴兰芳由于念锦的原因,对这个破坏女儿幸福的女人恨极了,要不是她,念锦不会与北宫沧离婚,不会在三年前,差一点自杀身亡,如果真是那样,她就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果真是那样,今日,她定会拿把砍刀,将这个女儿砍成十八块扔到黄埔江喂鱼。

她跟着走进了咖啡厅,就看到了傅雪菲笔直地绕向了靠街角落的雅座,雅座上已经坐着一个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男人的五官还算英俊,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呆在秦宅外面,秦家有三个男人,早上出门年轻的那个,绿珠说是秦煜湛,北宫沧不上班,自从异国监狱回后来,就一直呆在秦家无所事事,秦战北不会天天回家,而且,要老一些,这个男人就是秦煜湛,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人,见她们有说有笑,又约在这个地方见面,裴兰芳第一直觉告诉她,他们又在密谋什么陷害念锦,哼!傅雪菲,想害我女儿,你道行还浅了一点吧!

她坐在邻座的咖啡桌上,要了一杯咖啡,可是,不管她如何伸长脖子,还是听不到她们说些什么,该死的钢琴噪音太大了,她气得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她是一个急性子的女人,坐不住,听不到,那就拉倒吧!从座位起身,走向收银台付费,然后,见这对狗男女不知道又在密谋什么,她心里真恨呀!可是,这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做什么,她不会那么傻,攻击了她们,自己就得进监狱!

还是向那个孩子下手吧!那个老妈子手里的孩子,反正,她整天没事可做,整日守在秦家宅子门口,她不信就找不到机会了。

清晨,陈玉芬吃罢早餐,端着一杯早荼走到了阳台边,在那把白色的躲椅上坐了下来,透过玻璃窗,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一池碧波绿水,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滩,这是一个靠海的酒店,从小,她一直就喜欢大海的宽广与辽阔,喜欢一望无际的海岸线,碧蓝的,碧蓝的,一轮旭日正从东方冉冉升起,鲜红的阳光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海面上跳跃,有些扎人眼球,也令她心旷神野。

轻轻呷了一口红荼,她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推开了玻璃窗,一缕阳光即时从窗外照射了进来,流泄在她的肩头,落下一层橘色淡柔的光芒,就在刚刚,她查了东方集团所有的债目,是念锦昨天拿给她的,煜湛是她的亲生儿子,不过,如果有必要,她会大义灭亲,正如,秦煜湛所说,天生她就不喜爱他,是的,她自个儿相当清楚,因为,秦煜湛的存在会提醒了很多的事情,提醒着她那一断难堪的往事。

二十几年了,时间过得真快,犹如弹指一灰尖,仰头将杯中的荼一饮而尽,恰在这时,房门响了,她没有去开门,头也不回地吐出两个干脆的字:“请进。”

然后,房门推开了,她本以为是服务生来询问她所需要的服务,也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找她有事,但是,迟迟不见身后的人说话,她有些好奇了,她想到了许多的人,唯独没有想到就是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前夫秦战北。

回首,她就看到了秦战北拧着眉头站在原地,面容有些尴尬,一双无措的眼睛盯望着她,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你来做什么?”是啊!他来干什么?不与柳湘芸双栖双飞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湘芸,尽管,尽管…我们不是夫妻了,可是,我还是不希望你在外面受罪,离婚的时候,我会给你补偿的。”秦战北唯唯诺诺地将话说完,眼睛都不敢凝向陈玉芬,毕竟,是自己对不起她啊!是的,今天,他就是来给她谈离婚的。

“你是想给我离婚吧?”陈玉芬见他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嫣然一笑,那笑不达眼底,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低下头,眸光看向了窗台边摆放的一盆鸢尾花上,花朵开得正滟,正吐着芬芳,花蕊是淡黄色的,与白色的花瓣相互映衬,看起来有些美,服务员今晨好象来给花儿浇过水,漂亮的花瓣上还有一颗晶莹的水珠滚动,看着很美丽,她抬手,将看到的那滴水珠沾到了自己的指尖上,水滴从她指甲尖滴流而下,滚落到绿色的花叶上。

“玉芬,我们这种三角关系,令人难堪,再说,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儿女成群,还要给孩子们做榜样呢!”

秦战北话音刚落,陈玉芬面容上就掠过嘲弄的神色。“秦战北,现在想起来为他们做榜样了?二十几年前,你就已经不是一个好父亲了,在得知真相后,你的心还是偏向着柳湘芸,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你请说。”

加了一个‘请’字,显得十分生份,把她们之间的关系瞬间就拉出去十万八千里。

她没有咄咄逼人,只是用着一副平静的口吻询问着,似乎这一直都是她心中一个结,她有什么地方比不上柳湘芸,才让秦战北如此嫌弃她,宁愿要北宫沧那个私生子,宁愿要一个出了轨的女人,也要坚持与自己离婚,其实,早在二十几年前,她就对这段婚姻死心了,只是,当秦战北再次向她提到了离婚两个字,她心中上涌的是一缕不甘,是的,将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将自己的老公拱手让人,这世间有几个女人能够做得到呢?

“不是,咳咳咳!”秦战北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前妻,咳嗽了几声,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其实,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够好,玉芬,你来自于学识之家,你有涵养,有教养,即便是知道我与湘芸出轨,你也从未找过我大吵大闹过,就是在我找你离婚的那天晚上,你也只是象一个闷葫芦般独自承受着一切,郁郁寡欢,玉芬,娶你本不是我所愿,是父亲一手安排的婚姻,最初,我很排斥你,直至有了煜湛,老实说,你孝顺父母,十年来操劳着秦家的一切,你整天照顾着我的饮食起居,这一切很难用一个‘好’字来形容,最初,我对你冷言相向,也许本不是排斥你,主要是排斥爸一手操办的婚姻,对于来说,总感觉是一道沉重的枷锁,你对秦家的一切,我看在眼里,自然就想着,也许我可以给你就这样相濡以沫到老,可是,偏偏柳湘芸出现了,玉芬,爱情本身是不能勉强的,你说,一个人活在世上,无法与自己最爱的女人走至一起,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儿!背叛,背叛我们的婚姻,是我的对不起你,是我的错,可是,错误已经酿成了,你在卧室自尽身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活在内疚与自责里,你无法想象我第一眼看到你是心中的那份激动,我不想去追究你为什么设计自杀一幕,逃往国外的真正原因?也不想去追究柳湘芸是否曾经背叛,我不想成为世人的笑柄,玉芬,如果知道你还活着,我即便是再爱湘芸,也断然不会与她结婚,然而,我已经与她结了,而与你又并未离婚,现在,已经成这样了,这件事情,不能不解决。”

说完,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到了玉芬的面前。

垂下头,陈玉芬看着他亮在自己眼前的那份白色的纸张,大大的楷书字体:“离婚协议书”夹杂着窗外透射进来的金色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瞳。

这么多年了,她在国外沉淀了这么多年,原以来自己可以平心静气地对待这件事情,然而,这一刻,她心中不断上涌的气息告诉她,她不能,她恨他,可是,她同样爱他啊!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也不可能恨他啊!

这个男人在得知柳湘芸为他戴了一大顶绿帽的时候,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柳湘芸,他爱那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到底爱到何种程度呢?她真的好想知道呢!

“战北。”她一把接过‘离婚协议书’,尽可能地笑着对他说:“我等会儿签吧!战北,我爱你,所以,我祝你能幸福,我让服务生拿两甁酒过来,我们喝两杯,然后,从此,分道扬犥,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很豪爽,今日的干练与多年前的郁郁寡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见她毫无条件地答应签字离婚,秦战北也等于是去掉了心上的一块病痛,他是一个公众人物,是国防部的部长,还想着要往上面爬呢!这些天,他上班时,就发现有许多手下的人望着他的背影窃窃私语,秦家是高干之家,长久以来都是记者媒体关注的对象,所以,他并稀奇大家会知道这件事儿,只是,大家好象说的是他再度出轨的事儿,倏不知,是他的前妻陈玉芬死而复生归来,这件事情得快刀斩乱麻解决了,要不然,被上级领导知道了,总会影响他的仕途。

所以,今日,他自己亲自拟定了‘离婚协议’就找上门来了。

“喝酒就免了吧!想喝随时都可以,玉芬,我单位里还有事。”他想等玉芬签字后就离开,急促道:“你先签,至于财产方面,我不会亏待你,如果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出来,父亲一向很喜欢你,这众多的家财全是他一手创造,拿什么给你,他老人家都会乐意的。”

打了三年冷战,有二十几年未见面的夫妻,如今再相见,两人之间弥漫的都是冷漠与蔬离。

“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战北,急什么呢!就这一次,过两天,我也要回美国去了,那边,我自己办了一个小公司,糊口还行,所以,你秦家的财产我一分都不要。”

即然都决定离开秦家了,她还要财产干什么,也许,很多人会说她傻,如果离婚了,至少还可以看得见与秦战北耗尽了青春后得到应有的补偿,可是,她不那么想,她在美国的事业也算蒸蒸日上,裴氏集团并不比东方集团小,她只是不想输了这口气,不想便宜了柳湘芸。

“这样,我会难过的。”

秦战北说的是实话,他一直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发妻,如今,她什么都不要,无条件地与他离婚,他心里的那份内疚又涌了出来。

“战北,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留下来陪我喝两杯吧!算是最后离别的相聚吧!回美国后,我打算这辈子都不会踏上中国这片领土。”

是的,她是不愿意回来,要不是少天出事,她也不会回来找上柳湘芸。

“好吧!”听了陈玉芬的话,秦战北心里也有一种酸涩的东西在涌动,他将公文包放在了荼几上,他与陈玉芬毕竟是结发夫妻啊!母亲临死病重的时候,是她不眠不休守在母亲的病榻前,母亲卧床瘫焕了大半年,全是在她一个人在照顾着,那时候,父亲工作挺忙,他一向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由于不满与她的这段婚姻,他连家都很少回,母亲临死时,拉着他的一双手,哽咽着对他留下遗嘱:“儿子啊!你弟弟战死沙场,秦家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了,你要争气,将秦家撑起来,玉芬是一个好女人,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她。”

当母亲含着泪对他说出这番话,他心里不是没有悸动,母亲奄奄一息之时,他点头答应了母亲最后的遗愿,不想让母亲死不冥目,从此后,他才正眼看着身边一直陪伴自己走过一年风风雨雨的妻子陈玉芬,的确,她是一个难得孝顺的媳妇儿,母亲躺在了床上将近大半年,端荼送水,洗衣洗脚擦身,她从未一天间歇,从未抱怨过一句,他暗想着,这一生就这样与她相濡以沫吧!

然而,上天冥冥之中自有一番独特的安排,偏偏在一次泰国出差之行中,他被长相亮丽,谈吐不俗的柳湘芸深深吸引,与柳湘芸在一起的夜晚,他早将母亲的遗愿抛在了九宵云外。

就在他思绪飘渺间,房门叩响了,身着职业装的服务生端来了几甁红酒,并用锲子打开了,柳湘芸挥手示意服务生离去,服务生会意过来,退出房门,留他们独处,还不忘轻轻地阖上了房门。

红色的琼露玉浆缓缓倒入高脚玻璃杯,倒了八分满,再将秦战北面前的那只空杯满上,玉芬执起酒杯,与秦战北手中的酒杯相碰。“战北,干坏,为我们的别离,永远的别离。”

秦战北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前妻仰头,将一整杯红酒就这样咕咚咕咚灌进了肚子里。

当她再将杯子满上,再准备喝下第二杯酒时,秦战北将手撑盖在了那只杯子的杯口,阻此她意欲灌自己的酒的动作。

“拿开,战北,我不会醉的,也许你不了解我,曾经滴酒不沾的我,这些年来,在国外独自打拼,我早已练成了千杯不醉的酒量。”

她一个人孤苦令仃在国外打拼,一个女人还有与那些男人周旋应酬,曾经的她什么也不懂,只不过是一个家庭主妇,岁月真能改变一个人,秦战北听了她的话,自是有一番感叹!

“你变了。”想起柳湘芸这段时间对他的不理不睬,他心中就堵得发慌,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她还来一个先发制人,明明是她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还得理不让人,他对她的一切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其实,他的心里也很苦,想到这儿,他也将一杯酒喝下了肚。

“变了?能不变吗?战北,你说。”陈玉芬打着嗝,迷离的眸光凝向也秦战北,清澈的眸光如流水一般,因喝了酒的原因,双颊染上了两杂红晕,一缕发丝从额角垂落,让她看起来十分妩媚,阳光照射到她的脸蛋上,肌肤透着一层蜜色的光泽,看起来吹弹可破,酒醉的女人是最美的女人,迷离的眼光,如抹了胭脂双颊,尤其是她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衣,睡衣是真丝的,开了长长的襟口,薄薄的面料能清楚看到她罩杯的形状,也许是真醉了,连胸口也透着红晕,雪白的肌肤与黑色的晨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秦战北眼中看起来格外诱人,事隔二十几年了,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妻子是如此的诱人。

“战北,我到底那儿比不上她啊?你说。”一根玉指轻压在了他两片滚烫的薄唇上,顾盼生辉,张着红唇询问。

“不是比不上,玉芬。”秦战北脑袋有些眩晕了,他不过喝了一杯酒啊!这酒还真有些后劲儿。

“只是,爱情本身没有条件,有的人长得很丑,可是,有人就是喜欢,这是找不到理由的,玉芬,对不起,你这么贤惠,会有更好的男人珍惜你的。”

他拿开了压在自己唇瓣上那一根玉指。

“不,战北,你不知道自己在我心里的份量,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爱人了。战北,呜呜呜!”

玉芬哭了起来,梨花带泪,眼角不断滚出盈盈泪花。“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少天那么出色,煜湛也不错,可是,偏偏你要去与柳湘芸绞在一起,战北,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恨你,我妈劝我给你离了,狠狠敲了你一笔,可是,我跟你在一起,并不是看得你的钱,我是真的爱你啊!爱到想死,爱到连两个儿子我都不想去顾忌,你知不知道万念俱灰,心如槁灰,心底一片冰凉的感觉。”

秦战北听了,心口一痛,原来,他给她伤痛是这么深,他一直以为她不会爱自己,她们之间的婚姻,是两家老人当初商定的结果,不过是因为秦老爷子与玉芬爷爷的一番承诺,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与她离婚,原来伤她这么深了,秦战北很懊恼,脑子很乱。

“战北。”玉芬轻喃两声,轻轻将玉指从他掌里抽出,执起一杯酒又开始猛灌。

“我那么用心,忍耐着所有人对你的闲言碎语,但是,还是唤不回你离去的心,战北,你说人有来世没有,如果有来世,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妻子吗?”

这是一个谁都不知道的问题,人怎么可能有来世呢?那不过是这一世的人自欺欺人的说法而已,然而,玉芬真的希望,下一世,她还是要嫁给秦战北,但是,她会将他看好,不会让他出轨,不会让他有遇到柳湘芸的机会,下一世,她会变抱成一只白狐,美丽的白狐,因为,只有狐狸精才会勾住他一颗刚硬的心。

秦战北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原来,玉芬对他用情如此之深,除了感动外,就是心酸,第一次,面对前妻,他有一种说出不来的酸涩滋味。

“战北,下一世,我还是要做你的妻子,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会想办法让你爱上我的,呵呵!”她笑了,笑得很幽忽,想风中飘飞的精灵,那笑空灵而精致,完美又出尘。

“来,干杯。”她象一个孩子般,硬是要将酒杯往秦战北手里塞,秦战北无法拒绝前妻的要求,将酒喝了,然后,两人都醉了,虽没有醉到不醒人事,但是,视线是眩晕的,为什么眼中的前妻越来越美了呢?比柳湘芸还要美,酒精烧得他胃厉害,烧得他身体难受。

“战北,我不行了。”她一把抱住了他,将硕大的胸脯抵在了他硬口硕的胸膛,磨蹭了两下,然后,向他挥了挥手,转身向大床走去。“战北,你回去吧!我头很晕,想…休…息了。”由于酒醉,她口齿不清地道。

倒向了床面,整个人仰躺,由于醉态万千,所以,没顾到自己姿势不雅,黑色的晨褛撩开了一大片,白色的肌肤在黑纱裙中若隐若现,秦战北一瞬不瞬地盯望着床上那具身体,那轮廓很诱人,这个女人是他的前妻吗?他都不敢确定了。

那皮肤比多年前要白,弹性也比多年前要好,刚才,他触摸到了她的肌肤…

突然间,感到口干舌燥起来,吞咽了一口口气,他扯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踉踉跄跄地向大床走过去。

阳光穿透了去层,染亮了薄薄的天际,玉芬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这张久违的轮廓还是那么刚硬,秦战北,好好睡一觉吧!有精彩好戏等着你呢!

她掏出手机,抬起食指,刷刷写了两排字,只听‘嘟’的一声清脆声响响斥在空气里,一条短信已经成功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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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自己的现实版婚姻文《嗨,检察官夫人》

苏静知,天生尤物,身材性感火辣,却因一次情殇故意将貌美如花的容颜遮去,二十八岁,交不到一个象样的男朋友,大龄剩女一枚,成了父母眼中的问题女儿,街房邻居眼中的怪物、异类。

江萧,京都权三代,身份显赫,权贵逼人,却因一次荒唐的历史,成了E市最优秀的检察官。

为了配合他演戏,应付家人,她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候旨前去当一名家庭主妇。

为了配合她演戏,权势滔天的男人必须装成穷酸的样子,有宝马不能开,有名鞋不能穿,名表不能戴,故意将身份隐去…

“静知,那个男人太寒碜了,千万别再给他交往了。”

邻居大妈冷嗤。“是啊!跟着这种人就得吃一辈子的苦。”

众人眼光鄙夷…

Chap章ter104章 她何错之有?

阳光穿透了云层,染亮了薄薄的天际,玉芬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这张久违的轮廓还是那么刚硬,秦战北,好好睡一觉吧!有精彩好戏等着你呢!

她掏出手机,抬起食指,刷刷写了两排字,只听‘嘟’的一声清脆声响响斥在空气里,一条短信已经成功发出。

空气里一片静谧,陈玉芬拿起床柜边的一盒中华香烟,玉指卷曲,抽出一支,徐徐点燃,坐在椅子上吞吐烟雾,昨夜似乎下了一整夜的雨,空气十分清新,雨后碧海蓝天更是清澈透明,阳光照射在海面,反射出一圈圈金光闪闪的波痕,有些晃眼,可是,她舍不得移开眸光,阳光也只有这个时候最璀灿,如果有人这时候问她,一天当中,她最喜欢的那个时候的太阳?她会豪不犹豫地回答,喜欢早晨的阳光,初晨初露,光芒四射,魅力无穷,以前,她最喜欢夕阳,总觉得夕阳西下,与爱人并肩漫步沙滩,与最心爱的男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幸福而平淡地过完这一生,她是从琼瑶笔下走出来的女子,二三十年前,最喜欢琼瑶笔下的故事,也很憧憬向往里面男女主人公幸福快乐的生活,虽历经了磨难,但是,终究还是在了一起了,没经历风雨,又哪来的彩虹呢?

但是,缓缓转过脸,视线落在了大床上男人沉睡的容颜上,没有狰狞,没有愤怒,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只是一张平淡安静的睡颜,让人看着很窝心,五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睡得象一个孩子,徐徐从红唇间吐出一团烟雾,灰烟缭绕在她周围,久久不散,唯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安心地呆在她的身边,昨晚,她在酒里下了一点安眠药,不多,不足已致命,但是,却可以让他睡上一整晚不能醒来,她以前希冀着能与他白头到老,自从跨进秦家大门槛的那一天,她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开他的身边,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从小,母亲贯疏给她的思想,就是一女不侍二夫,她知道老掉牙了,但是,小时候,母亲就是这样教她的,所以,长大后,她自从嫁给了秦战北,就再也没有想过其他的男人,至少,她的心是干净的,看着秦战北熟悉的容颜,她的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秦战北一夜未归,清晨归来,等他一夜她兴高彩烈地向他奔过去,她说:“战北,你去哪儿了?”

“玉芬,以后,都不用等我了。”阴鸷的视线扫了她一眼,男人果断无情绝狠,可以,毫不犹豫就抛弃她们十年来的夫妻情份。

“为什么?”看到了他洁白衬衫上那枚大刺刺的口红印,尽管她心里有所察觉,可是,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幸福如此短暂,短暂的犹如天边闪烁的烟火,转瞬即逝。

“玉芬,我不想伤害你,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挑明的好。”男人转身走向了床边,从床下拿出一个行李箱,收推了一些私人衣物,就要往外边走。

那时候的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娇弱的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战北,为什么?我哪里不够好?”她为他做的还不够多吗?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她喃喃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