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情一好转,皇帝的心思就活了。

每日处理起正事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比受伤前还强势。朝中不明内里,都以为皇帝是被遇刺的事情气到了,激怒了,以此显示半分不受受伤的影响。

只有李谕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么,虽然是有那么点想展示强势,但更多的是每天想着快点把事情处理完,他就有更多时间和萧从简相处。

哪怕不是和萧从简做不能描述的事情,只是一起下下棋喝喝茶,也是好的。

现在伤势一好,他就更想和萧从简更进一步了。只是每次和萧从简温存时候,只能偷偷摸摸,还不能太长时间,他心里是渴得抓耳挠腮的,比以前纯旱着的时候更受不了。

第93章

皇帝受刺之后, 晏六如不知不觉的失了宠。

先是因为皇帝在养伤,闲杂人等一概不见。等皇帝伤好些了, 又忙于政事, 晏六如这个陪玩的被孤零零的抛在一边, 一两个月都没能见上皇帝一面。

李谕都快把这个人给忘记了。他这会儿和萧从简好了, 再提起什么晏六如,就跟上辈子的事情一样了。

晏六如的事情萧从简没问。当初他都没问过,这会儿更不用问了。皇帝很自觉的,自己就疏远了晏六如。

不过好在晏六如在画院也能自得其乐, 他在京中又交游广泛, 过得还是滋润。只是免不了感叹几句帝王薄情了。

宫中并不奇怪晏六如的失宠——谁也没指望能得到皇帝永久的宠爱吧?从前德妃在王府时候多被宠啊,皇帝登基后就失宠了。后来又有个小和尚,颇得欢心,还不是说赶走就赶走了。晏六如的文采至少皇帝是真欣赏的。

这些议论李谕都知道。

将来的事情他也考虑过。他若太粘丞相, 后宫又没人身边又没人,说不定真有火眼金睛的看出来,或是被人故意做文章。以后日子长了,他还是需要找几个人来做障眼法。

但现在这段时间他还不想要这个。他只想要萧从简。

正月十五那天,宫外看灯, 宫中也看灯。皇帝今年在宫中玩了个花样, 要宫人模仿宫外的样子, 在宫苑中摆了摊子,就像城中街坊的灯市一样。

如此一来,宫人走动流熙熙攘攘, 走在看灯的地方,很像宫外情景。

皇帝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人影,悄悄返回了东华宫。

他才到东华宫,萧从简就过来了。

“陛下,乌南那边有些情况。恐怕与刺客有关。”萧从简一本正经道。

李谕差点就真信了有什么情况,他立刻道:“到里面说。”他不许宫人进来。

一到室内,皇帝一转身就吻上萧从简的唇。

萧从简低声道:“陛下,去床上。”

李谕一双手己经探向萧从简的腰带。他一边吻着萧从简的耳朵一边道:“你摸摸看…都硬得不行了。”

他右手受伤还不利索,试了几次才解开萧从简的腰带。萧从简被他这动作也撩得有些着急起来。

两人还没到床,就先跌跌撞撞到榻上去抚摸亲吻。李谕想想还是不行:“…到床上去。”床上空间大,他们折腾得开。这到底是他和萧从简要真正第一次做全套。他不想萧从简不舒服。

萧从简脱得只剩一件亵衣,关键地方半遮半挡,李谕看了只觉得头昏眼花,他刚刚和萧从简在榻上抚摸的时候己经泄了一次。这时候一边亲吻,一边又慢慢起来了。

萧从简起了坏心,又用手摸龙根。这段时间他没少给皇帝做手活,早是熟门熟路,刚揉捏两下,皇帝已经全硬了。

皇帝抓住萧从简的手。

“别碰了,”他怕萧从简又给他弄出来了,“刚刚已经出货一次,若再来一次今晚一半的量就交代出去了。”

萧从简笑了起来:“你年轻,怕什么。”

皇帝差点把持不住,这话说得像个祸害。他压在萧从简身上,伸手向隐秘处探去。

烛光隔着纱帐十分暧昧。皇帝吻着萧从简的颈脖,两人面对面拥在一起,皇帝动作娴熟,一步步引导萧从简,润滑时候萧从简微微整眉,皇帝就吻着他的眉心低声喃喃:“放松些,让我进去…”

萧从简没想到自己举一反三的本事这时候也能行。他很快就明白该怎么做了,皇帝慢慢把整根东西挤进去,急得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一会儿就好了…”皇帝喃喃。

萧从简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你一个人爽去吧。”

皇帝之前说那么多要让他爽,前所未有的爽全他妈是信口开河。

他话音刚落,皇帝就缓缓动了起来。他一动,萧从简就不由自主抬高了腰,皇帝慢慢抽插起来,一边动,一边抚着萧从简的前面。萧从简这会儿也说不上爽还是不爽了,他只觉得怪异得很,还是被皇帝带着不得不动,前面也要出来了。

“…到没到?”皇帝喃喃问。

萧从简不太明白皇帝问的是什么,但皇帝的动作更快更猛了,一抽一插之间萧从简忽然眼前一花,腰就塌下去了,只觉得全身都在往下坠,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浪一样涌上。他没忍住就闷哼一声。

皇帝立刻振奋,只将萧从简搂得更紧,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动得更猛。萧从简咬着牙,只是胡乱动作,他这一瞬间真忘记了时间。皇帝和他一起射了出来,长舒一口气,翻身躺在他身边。两人几乎顾不上说话,喘息片刻之后,皇帝立刻又来了一次。

两人在床上彻彻底底好好滚了两次。

萧从简做完之后,终于躺着休息了片刻。李谕侧身看着他,问他:“要喝酒么?”

萧从简脸上情欲之色未褪,一双眼睛里像是微微失神一样,唇角放松,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李谕看他的喉结在动。

萧从简像是嘀咕了一声什么,才说:“不喝——来谈公务的,喝什么酒。”他神色已经迷乱了,头脑还是很清醒。

李谕又想来一次了,他想把萧从简艹到真正的神志不清。

“刚才怎么样?”他腆着脸问萧从简。

萧从简看了他一眼,含笑不语什么意思。李谕不太明白丞相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就当丞相是赞赏了。

“别笑我问得傻,我这么使劲浑身解数,你也表扬我几句嘛…”他想听萧从简餍足了。虽然刚刚做的时候,萧从简一声闷哼都能叫他心头直颤。

萧从简确实体验到了从前没体验过的,只是皇帝那架势,并不像没睡过男人的。之前皇帝向他信誓旦旦,和冯佑远,小和尚,都是什么都没有的。过去的事情,他也就不追究了。皇帝的话真真假假,他若计较,未免幼稚。

他也被折腾得狠了,躺了一会儿就起来穿衣服。宫人不能来服侍。皇帝亲自帮他穿衣。两人整理好了。萧从简就道:“陛下也早些休息吧。”

他出去时候,就和刚来时候一样面色平静,清楚整齐,没有丝毫破绽。

李谕等他一走,就对宫人说自己累了,赶紧自己上床去在大床上打了几个滚,免得有人看出来这床已经被滚过了。

他躺在床上回味刚才。

萧从简虽然表面上镇静,内里到底刚刚干柴烈火过了,从宫中出来他又走一段路才上轿回家。当天夜里就有些发热。

第94章

萧从简累了, 一躺下就睡得很实。但半夜时候忽冷忽热的, 他忍不住翻了几个身就醒了。果然就是发热了。

自从疟疾之后,萧从简就对发热的事就不敢大意, 当晚就叫了太医来。

老太医望闻问切, 看看丞相脸色,就问丞相晚间吃了什么,干什么了有没有吹风。萧从简心脏一阵狂跳。但他想太医的医术就算高明到能切脉切出他晚间做过了, 也不会知道他是和谁做的。

他面色如常道:“可能晚间走路吹了风。”

老太医没其他话,麻利给丞相开了药, 嘱咐丞相好好休息两日。

萧从简夜里吃了一次药, 到早晨时候热才退下来。他想想还是进宫去了。

李谕这一晚也睡不踏实。

他迷迷糊糊地一忽儿梦到萧从简正躺在他身边, 一忽儿又想到“不对, 他已经走了”, 半途真叫一个笑醒过来。

到凌晨天不亮时候他就醒了,眼巴巴盼着丞相入宫。

萧从简一来, 李谕就看出不对。

萧从简一脸疲色,精神也有些萎靡。李谕没想到自己和萧从简做了两次, 就把萧从简折腾成这样。他心中担心萧从简,但旁边还有其他人,他不能说得太露骨。

他斟酌着开口问道:“丞相似乎有些困倦, 是不是昨夜赏灯睡太晚了?”

他打趣一般说。

萧从简看了皇帝一眼,道:“臣昨夜赏灯时候受了凉,夜里有些发热。”

李谕一听,立刻就问看的哪个太医, 吃了什么药。萧从简一一答了。李谕心下有疑惑,只能在心里抓耳挠腮的,不好明说。

等只剩下萧从简,他才低声问:“昨天流血了么?”他做的时候十分注意,事后床上也没见血迹,但他怕还是弄伤了萧从简。

萧从简一股无名火起,淡淡道:“不知道陛下指哪里流血了。”

李谕不敢再问了。再说萧从简这样的人,怎么会照顾不了自己。

他暗暗在心中懊悔和反省,第一次他还是上得太猛了些。没办法,他向萧从简吹得天花乱坠,不使劲浑身解数怎么行。

萧从简白天扛着疲倦见了几拨人,到了傍晚时候又发起热来。他心中也懊悔,他许久不犯热症,竟掉以轻心了,简直像老天在惩罚他一样。

萧从简这一病又是反复了半个月才全好。这半个月皇帝派人送过一次东西,以示慰问。

萧从简这半个月约莫只休息了两三天,不太难受时候他还是会进宫面圣。

只是李谕哪敢再动做那事的心思,规规矩矩的,半点不露。

等等萧从简病好了,二月也到了。早春还是寒冷,只有梅花开了,皇帝亲自去梅林剪了一支梅花,置于案前。

萧从简来时赞了一句。皇帝就邀丞相去碧怀山赏梅花。

萧从简没有拒绝。

皇帝于是领着一群人,出宫去碧怀山行宫小住了一段时间。

碧怀山不仅有梅花,还有温泉。

萧从简泡在温泉中,脸色好看许多。李谕饮了些酒,忍不住胡言乱语了几句:“我算是明白了,贪恋享受,无心国事是怎么样一种体验。”

真的,他要去X乎上回答这个问题可以写上两千字。

萧从简把脚搁在他的腿上,温暖的水在他们之间荡漾。李谕终于忍不住划开水拥上去,低声道:“放心,这次不会让你病了。”

两人在温泉中做了一次。李谕意犹未尽,也没再做了,他光是和萧从简赤身抱在一起已经满足了。

两人洗好了温泉,一边看梅花,一边闲话,眼前的事情都说过了,就说些陈年旧事。

李谕忽然想起当年,他还给萧从简送过几件东西。

当初他还是汝阳王,为了打点萧从简,送过他一柄紫玉如意,和红珊瑚,都是稀世珍宝。

“那支紫玉如意还在不在?实在是太衬你。改日我该叫画师为你画幅画,你就拿着那紫玉如意。”他光是想象那画面,就觉得莫名满足。

萧从简就笑:“看来陛下是拥有的宝物太多,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件东西了。”

李谕听他这话,不禁奇怪:“怎么,你什么时候又还给朕了?”

萧从简道:“当年陛下刚赠与我,我就送进宫中给孝宗皇帝了——我要那些做什么。”

李谕不得不叹。他当年就该知道,那些珍奇并不能打动萧从简的心,他那时候就是个姿态而已。然而萧从简的姿态比他更高,转手就给孝宗送去了。

第95章

萧从简这个人, 他越琢磨就越喜欢。

第二天他们又一起泡温泉, 皇帝说是,这温泉对他的手伤有利, 来都来了, 怎能不多泡几次。

“那朕那时候送那么名贵的东西给你,你眼都不眨一下就送孝宗了。你对汝阳王真够狠的。”李谕叹道。

萧从简觉得这话听起来别扭,只道:“今日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那我也问问陛下,当初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我曾几次写信去云州致意, 请陛下捐助军资。陛下不仅不答应, 还当众撕了我的信。”

李谕心中只剩一句卧槽。汝阳王熊到这地步, 再加上他的巨大反差, 难怪连萧从简都要觉得真真假假看不清楚了。

皇帝不立即回答, 只是握住萧从简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怀中, 他的胸贴着萧从简的背。他一边吻着萧从简的耳朵,一边低声问:“丞相以为呢?”

萧从简笑了一声, 道:“看来陛下是艺高人胆大。”

他猜皇帝还是汝阳王时候,是半真半假,玩得一出拙劣的自污。估计是算准了就算不给他这个丞相面子, 孝宗也可能拿他怎么样。这点汝阳王其实没算错。

汝阳王是后来当众调戏侮辱了萧皇后,才真正倒霉的。萧从简趁此机会逼着孝宗改了汝阳王的封地。

只有李谕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就算萧从简聪明透顶,也不会猜中真相的。他也不打算告诉萧从简这真相。

“那陛下对霈霈是怎么回事?”萧从简对这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介怀。当然他早就已经完全确信皇帝对霈霈并无图谋, 否则关他那一年,皇帝早就有无数机会对霈霈得手了。

他介怀的是当年皇帝要说自污吧,竟然污到孝宗和霈霈头上去了,是极大的失礼。

李谕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了酒——“朕那天是真醉了,烂醉如泥。后来整个人都是在胡言乱语,要不然后来怎么会失足落水?也就是那一夜之后,我才清醒了许多,知道喝酒误事。”

萧从简没言语。皇帝这一套说辞能自圆其说,他就不再追问了。他也不可能对皇帝刨根问底。

皇帝沉默片刻,反问萧从简:“你不好奇,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倾心的?”

他这么低声问着,又伸手去抚弄萧从简的前面,让萧从简坐在他的上面。

两人一阵喘息,温泉中淡淡的硫磺味道随着热气蒸腾,萧从简呼吸着这温柔的充满情欲的水汽,忍不住叹息,这叹息在皇帝听来近乎呻吟,比最好的春药还有用。

两人厮磨许久,才将这场事情做完了。

萧从简病后初愈,这两天和皇帝在温泉中做了两场,只觉得体内的热毒都被祛除了一样。从温泉上来,一吸山林之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再看皇帝,也是一副餍足模样,真正是满面春风。比起几个月前的神态,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两人这天又一起去看了火器场的试射。这几年下来,火铳已经成熟,完全可以用于战场。萧从简之前要火器场先造三百支出来。他要试着排个火铳阵队。

每一支火铳上都刻了编号,制作时日,和制作工匠的姓氏。每一颗弹粒一样刻了标记。萧从简仔细验看。

皇帝在一旁看着,问萧从简:“这个火铳,现在朝中知道的人还不多。有些人知道了,也不以为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丞相打算什么时候和朝中说说,解释这件事情?”

萧从简道:“我会和几位将军谈谈怎么安排火铳队。至于朝中其他人,也不必特意解释什么——这东西的威力,在战场上试过几次,自然就都明白了。到时候陛下再想大量制作,配备军中,就不会有阻碍。只怕到时候还要有人害怕这东西威力太大。”

他又细细观摩一番,亲自试着打了几发。皇帝因为手受过伤,吃不住那后座力。因此没有上场。两人又在火器场谈了许久才回去。

回去时候,两人同乘一车,侍卫都跟随在后面。

皇帝的思绪还在火器上,就道:“你的意思是,下次再有战事,就试用火铳?”

萧从简道:“用来御敌是最好的。怕就怕,最近国中会有不太平。”

重新丈量土地的事情,在京畿,临州,许州,都算顺利,以此几地为辐射,全国有四分之三的地方都算顺利,有也只是些小波折。这两年内应该就能完成大体工作。

但有几处地方,山高皇帝远,大族世代盘结,地方又偏僻,州府也不敢对当地大地主轻举妄动。事态已经僵持了段时间。

皇帝自然是不允许这普天下竟然有违抗圣意的地方。萧从简担心如此僵持下去,要出事情。他最近都在物色能人,准备派个手腕强悍又灵活的钦差过去。

但这样的能人派过去,他自然是不希望折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