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好久没穿鞋跟这么高的高跟鞋了,彼时,舒岩跟她说过,长期穿高跟鞋对腰不好,尤其是细高跟,她就没再穿过。此时,另一个男人买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给她当礼物,盛情难却,她只好穿在脚上,让送礼物的人高兴。

“谢谢。”叶夏礼貌的说。“不用谢……正好我路过,这家店打折。”凌漠阳发觉自己居然无缘无故说了一个谎,而且这个谎让他有点不自在。以前他送东西给女人,何曾这样小心翼翼,生怕她会怀疑他的企图而拒收。

“Jimmy Choo也会打折?百年一遇啊,漠阳,你快带我过去看看,我要第一时间杀过去血拼。”凌安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里,看着叶夏脚上的鞋,她心里有数,故意笑着揶揄了她哥一句。

凌漠阳听出她话里的嘲笑之意,向她眨了下眼睛。凌安安于是不再多言,免得叶夏尴尬。叶夏站起来,打量着脚上的鞋,似有意似无意道:“我已经很久没穿鞋跟这样高的鞋子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场合穿得这样隆重。不管怎样,漠阳哥,再次谢谢你。”

她无意中的一句话,让凌漠阳脸色一变。凌安安不忍心看到自己哥哥伤心,忙替他解围:“我哥对女人一向细心,每年我和美姨生日,他都会买礼物给我们。要不他怎么这么受女人欢迎呢。”叶夏这才爽朗的一笑,微微点头。

凌安安挽着凌漠阳的胳膊出客厅,到了花园里,她才收敛笑容:“有空吗,我跟你谈谈。”凌漠阳猜测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疑惑道:“谈什么?”凌安安道:“出去说。”

第37章 让梦穿越你的心

兄妹二人离开家,到凌漠阳常去的那家茶艺社。凌安安盯着凌漠阳的眼睛,直言道:“哥,你看上她了吧?”凌漠阳当然知道凌安安说的是谁,事实上,他也不打算否认。

“你觉得不合适吗?”他问。凌安安见他不否认,显然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皱眉道:“她有男朋友了,而且就快结婚,你这又何必呢?”“就算结婚了,对我来说也不是障碍。”凌漠阳不以为然的说。

凌安安不赞同,冷哼一声道:“这就是你们男人的想法,总是很自私,看到一个顺眼的女人就要弄到手,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感受。你想过没有,你只是玩玩而已,对女人却是伤害。”

凌漠阳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满,看了她一眼,见她美丽的脸上有着愠怒之色,知道她因为和卫熙华的婚姻,最讨厌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

“我跟卫熙华又不一样。”凌漠阳辩解了一句。凌安安诧异的看着他,疑惑道:“难道你真的爱上她了?”这回凌漠阳没有答话,侧目看了周围一眼。他的态度,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和他一起长大的妹妹凌安安却能看出他的心意。

“如果是真的,我看你机会不大,她心里只有舒岩一个人,而且人家要结婚,你也不能阻止。你别忘了,还有美姨在,你总不能太过分。”凌安安对凌漠阳的手段还真有点不放心。

“你放心吧,我不会怎么样的。其实我和叶夏结婚,对美姨对凌家都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一来,我们凌家的财产也不会落到外人手里。”

这一点,凌安安也想到过,可是她始终觉得凌漠阳是真的爱叶夏,并不只是为了凌家的财产,因此听他这么说,倒有些意外。

“看来凌家的男人永远也摆脱不了这对母女,爸爸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哥,你也不必否认,你是因为爱她才想和她结婚,财产虽然重要,但我并不认为你会把这个看得比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更重。”凌安安不紧不慢的说。

安安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人,凌漠阳心里动容,微有些笑意。凌安安又道:“婚姻这种事,如果彼此不合适还勉强在一起,无疑是慢性自杀。我也不劝你,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爸爸走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希望你能幸福。”她颇有深意的看着凌漠阳。凌漠阳点了点头。

每天午休的时候,叶夏通常会打电话给舒岩,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能让彼此觉得对方时时惦记着自己。

刚放下电话,又一个电话打进来。凌漠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办公室里的金龙鱼生小鱼了。”他兴奋的告诉她这个消息。她有点好笑,想不到他也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哦,这样的话你不是赚了,一条卖八万,鱼一次能生好多条小鱼呢,难怪你舍得下本钱。”叶夏笑着打趣。

“哪儿啊,龙鱼特别难繁殖,一次能成活十条以上就算是不错了。小夏,你来不来看看小鱼?”他问她。

叶夏有点犹豫,凌漠阳又道:“正好我还有点事找你。”“那好吧。”叶夏看了眼办公桌上凌漠阳送她的那个精致的意大利吉神娃娃,爽快的答应了。

凌漠阳养的那对金龙鱼果然生了数十条小鱼,小小的鱼苗在雄鱼嘴里进进出出,像要被雄鱼吞了。叶夏好奇道:“鱼爸爸负责孵化幼鱼吗?”

“是啊,从出生开始,雄鱼就把鱼卵含在嘴里,大约要六七十天之后,才会把幼鱼吐出来。等到快九十天时,幼鱼已经长的差不多了,雄鱼才会放心的进食。”凌漠阳关注着水族箱的变化。

叶夏听了这话,饶有兴趣的问:“哦,想不到鱼爸爸这么伟大,为了带孩子,可以绝食。你可要好好照顾鱼爸爸,别让它饿死了。”凌漠阳侧目向她一笑。

“你好像很喜欢养鱼啊。”叶夏问凌漠阳。凌漠阳直了直腰:“我大学是学生物的。”“哦,那为什么你后来去了麻省,生物学科最好的大学不是哈佛吗?”叶夏不解的问。

“麻省的生物学及生物化学科系排名虽然是世界第二,但我喜欢那里严谨的学风,至于哈佛嘛……我对排名这种东西不是很看重。”凌漠阳坐到转椅上,打量着叶夏。

叶夏见他看着自己,有些尴尬,忽道:“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找我,什么事啊?”凌漠阳淡淡一笑:“没事我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你到我的办公室来,非得有事才行?”叶夏感觉到他这话说的有点暧昧,咬了咬嘴唇思忖着怎样应对。

“那当然啦,在公司里你是BOSS,和我级别差那么远,若非有事,我常来你这里走动,岂不是让别人以为我不安心本职工作,有打小报告的嫌疑。”她狡狯的找了个理由搪塞。凌漠阳心想,她真是不动声色就拒人千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凌漠阳才道:“我看中了一块地,准备盖酒店。你跟我去看看,有没有投资的价值。”叶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凌漠阳说的地方。这里是新区,周围许多工地,一派大开发的繁荣景象。

“将来,我要在这里建国内最高档的酒店。”凌漠阳指着脚下的地告诉叶夏。叶夏看了看四周:“这里行吗,城郊结合部、新区的人气还不够旺,一下子投入巨资的话,回收期太长。”

凌漠阳望着远方的天幕,“我看中的是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发展,这里离闹市区只有一个小时车程,离机场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内环的城市中心区早已饱和,只能往外围扩展,五年后这里必然会成为黄金地段。”

叶夏点了点头,看着他豪情万丈的样子,不禁有些笑意。凌漠阳转过脸看她,笑问:“你愿意和我一起看着这个梦想实现吗?”叶夏心里一格楞,他这么说什么意思?

已经是第二次了,他莫名其妙的暗示,叶夏没辙,只好装糊涂:“我当然会啊,我想所有凌氏的员工都会见证这一天的到来。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

凌漠阳当然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她又在避重就轻,却只向她笑笑。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告诉叶夏:“是卫熙华,说要请我吃饭,不用猜也是鸿门宴。”叶夏刚要说话,凌漠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叶夏只得不出声。

“约在一家高尔夫球俱乐部,你跟我一起去吧。”凌漠阳转过身。“我才不去。”叶夏立刻回绝。她可不想看到卫熙华那种人,尤其对方请的是凌漠阳而不是她。

凌漠阳知道叶夏心思,主动道:“卫熙华对这块地也很感兴趣,他今天找我去,肯定是谈这件事。”

“跟我有什么关系,对付他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看见他,连饭也吃不下,没准会狂吐。”叶夏没好气的说。凌漠阳一笑:“你吐啊吐啊不就习惯了。”叶夏忍俊不禁。

上了车,凌漠阳把车往高尔夫俱乐部的方向开,叶夏抗议道:“我说了不去啦。”凌漠阳没有理她的抱怨,注视着路前方,半晌才道:“你是不是非得我说,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对付卫熙华的计划,才会参与其中?”

“你想好了?”叶夏疑惑的看着凌漠阳。“嗯。”凌漠阳的态度仍是从容。“什么计划你告诉我。”叶夏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暂时还不能说,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有些情况挺复杂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等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也不迟。你记住了,待会儿见到卫熙华,我和他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多话。”凌漠阳特意嘱咐一句。叶夏点点头。

这家俱乐部占地非常大,有一片高尔夫球场和网球场,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是城中富人、商业人士常聚会的场所,也是有名的销金窟。叶夏曾听说过这里,但从没来过。

凌漠阳带着叶夏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包间前有意牵了下她的手。叶夏心里一惊,想挣脱却没挣脱开。等包间里的人都看见他俩,凌漠阳才放开她的手。

这个细节没有逃过卫熙华的眼睛,嘴角一挑,他没想到凌漠阳会带叶夏来,心中有些疑惑,表面上却装作无所谓。

包间里有三四个男人,除了卫熙华,叶夏都不认识,另外还有两个女人坐在一旁,叶夏有点不自在,却不得不耐着性子。

卫熙华旁边那两个男人非常令人讨厌,对身边两个女人动手动脚,眼光却不时瞟着叶夏。叶夏终于有点坐不住,向凌漠阳低语:“这里太闷,我出去转转,你走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凌漠阳嗯了一声,目光一直跟着她,直到她出门去。

叶夏走后,在座的一个男人才向凌漠阳调侃道:“那妞儿身材不错,漠阳,换口味啦?改喜欢清淡的了。”这人是军区一个副师长的儿子,凌漠阳瞥了他一眼,冷哼:“别瞎说,她是我妹妹。”

“你妹妹?你妹妹不是老卫的前妻吗,怎么又冒出一个妹妹来。”那男人好奇的问。凌漠阳余光瞄着卫熙华,解释道:“我继母的女儿,你说是不是我妹妹。”“这么层关系……我说你真够有意思的,带着妹妹出来玩。”那人调侃一句,凌漠阳只是笑笑没搭他的话茬。

“我上次跟你提到的那块地,你去看过没有?”卫熙华适时的提起这个话题。凌漠阳点头:“去过了,地段还不错。”

“我听到可靠消息,海南一家公司也对那块地有兴趣,想投资建CBD,市政府对招商引资有优惠政策,投标的话我们不占优势。”

凌漠阳思忖片刻:“对政府来说,卖给谁都可以,价高者得,除非那家公司特别有背景。”“下次开董事会,我准备把投资方案拿出来讨论,你要是没有意见,咱们一起把这个项目拿下。”卫熙华怕凌漠阳不赞同他的方案,先来探探他的口风。只要凌漠阳不提出异议,其他董事就好对付了。

看凌漠阳现在的情形,心思分明被叶夏那个小丫头勾去了一半,去哪儿都带着她,料想他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卫熙华想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

叶夏在球场外坐了近一个小时,凌漠阳才出来。他向她走过去,轻轻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她扭过头去抱怨:“干嘛打我的头?”凌漠阳笑笑:“走吧。”叶夏这才站起来跟着他走。

“回公司吗?”叶夏问。凌漠阳嗯了一声。叶夏想了两秒钟:“我不回公司了,你送我去舒岩家。我已经半个月没回去了。”

凌漠阳听她提起舒岩,心中一沉,挑着眉峰看她:“半个月也没多长啊,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叶夏抿嘴一笑:“那当然,除非出差,我和他见面不会间隔三天以上。”

凌漠阳耸耸肩:“恋爱症候群。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呀?”他装作随意,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

叶夏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了想才道:“在地铁里认识的,我丢了一本书,被他捡到还给我,就那么认识了。”

“就这样?缘分啊,我记得哪部电影里说,在大街上遇到另一半的可能性比遇到原子弹的可能性还低。”凌漠阳有些意外,这样的相识好像电影里的情节。约翰•库萨克主演的电影《缘分天注定》的男女主角就是因为一本书而结缘。

叶夏微微一笑,打趣道:“那以后,他就找各种理由接近我,还总给我暗送秋菠,我们家秋菠多的吃不完。哈哈……”

“他对你好不好?”凌漠阳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叶夏听出弦外之音,笑道:“你这个问题怪怪的,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干嘛跟他在一起。”

想了想,叶夏又道:“我跟他在一起,心里特别踏实。他让人很有安全感。”“什么样叫很有安全感?”凌漠阳好奇的问了一句。经常听人说,只有令女人有安全感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到底什么叫安全感?

叶夏想了想:“就是跟他在一起不会畏惧死亡,也不害怕活下去。”凌漠阳耸耸肩:“这是个很高的境界,我看只有超人和奥特曼能有这本事。”

“我比较喜欢蝙蝠侠,蝙蝠侠够帅。超人太寒酸,一件衣服N年不带换的。要说奥特曼万能,我看不如多拉A梦。”叶夏狡狯的一笑。

她不想和他讨论舒岩,以及她和舒岩的私事,因此脑筋一转,插科打诨起来。凌漠阳明白她的用意,知趣的没有再言语。

这天傍晚,叶夏到舒岩家时,发现客厅的灯开着,他的人却不知去向,心中有些疑惑,猜测他是不是外出忘记关灯了。可是她告诉过他,她晚上要回家来,他怎么还会出去呢?

厨房的炉灶还是冷的,不像是刚做过饭的样子,叶夏放下买来的菜,换衣服准备做晚饭。听到客厅里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叶夏下意识的走到厨房门口。

舒岩边进门边和人说话。“不客气不客气,都是邻居,应该的。”他脸上带着笑。叶夏有些疑惑,走到门口看。和他说话的是个年纪很轻的性感美女,有着丰满妖娆的身材和蜜色的皮肤,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极富诱惑力。

看样子这女人住在隔壁,舒岩帮了她什么忙。“那是谁啊?”叶夏问。舒岩一笑:“隔壁才搬来的邻居,叫帕米拉。” 叶夏撇撇嘴:“隔壁搬来一美女,你这么快就跟人家搭上讪了?”

舒岩看着叶夏酸溜溜的样子,笑意更深:“在电梯里见过两次,她是SOHO一族,电脑中了病毒,我替她重装了系统。”叶夏心里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她还不想当个醋坛子。

第38章 十项全能的超级玛丽

晚上,舒岩在浴室里洗澡,叶夏懒懒的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手机响了,叶夏下意识的从茶几上抓过来一看,有人发了短信给他。看名字像是个女人,叶夏脑筋一动,点开了信息。

“舒岩,我二十号抵沪,有空见个面,你还欠我梅龙镇的一顿饭,可不许赖账哦。”这是谁发来的信息,语气还挺熟稔。看样子这人不在本地,难道是同学?叶夏留了心眼,记下了这人的号码。

她走到舒岩书房,上网查这个手机号的地址,发现是广州移动的号码,心中疑窦顿生。他曾经提起过的那个和他419的女编辑也是广州人,难道是她?他们一直都有联系?这小子,这样有所隐瞒不是第一回了,看不出来他还挺受女人欢迎。

叶夏思忖片刻,保留了这条信息。也许人家只是路过,和老朋友吃顿饭。老朋友,哼,怎么想怎么别扭。

舒岩在客厅里没看到叶夏,走到书房门口看到她正坐在电脑前,笑问:“查我聊天记录呢?”他本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叶夏却有点心虚,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心里有鬼吗?”“切,不要瞎猜。”舒岩不以为然的拿毛巾擦着头发。

叶夏闷声不响的走到卧室里躺到床上睡觉,可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419还对那段露水情缘念念不忘,还想再见他一面,其心昭然若揭。真想打个电话过去警告她,不要再骚扰别人的男朋友,可是理智告诉她,这种撒泼的手段只会适得其反。

睡得迷迷糊糊,叶夏感觉到舒岩正抱着她亲她的脖子。她忍住气不回应,试图拂开他的手。

“我困了。”叶夏尽量不表现出抵触情绪。“明天是周末,你可以睡到中午。”很显然舒岩尚未察觉她带着情绪。“我说困了就是困了。”她赌气的说。

可是他不在意,以为她又使小性子了,只管手在她身上摩挲。她紧紧闭上眼睛,一副拒绝的神情。

他终于察觉到她的抵触,轻抚了一下她额前的秀发,亲了她一下就没有再碰她。这丫头一定是哪根筋搭错了,在此情况下最好不要惹她,免得她不分青红皂白和他吵。

此后的几天,一切如常。叶夏没发现舒岩有什么不对,也就渐渐放了心。

夏美蕙和凌安安结伴去日本旅行,叶夏没有跟着去。在舒岩家,两人正吃着晚饭,咚咚有人敲门。叶夏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帕米拉站在门外。她又有什么事?居然主动找上门了。

叶夏打开门,帕米拉见到是她,微微一怔,随即展开甜美笑容,礼貌的问:“你好,请问舒岩在家吗?”她穿着豹纹吊带裙,带着美瞳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饱满的水蜜桃似的青春性感逼人,看那丰胸,足有E罩杯。

“在啊,有事儿吗?”叶夏也礼貌的回问。帕米拉见叶夏没有请她进屋的意思,知趣的站在门外道:“不好意思,我家里洗手间的下水道堵了,水快漫到客厅,这会儿也找不到人来维修,想请舒编辑过去看看。”

敢情这回她又把舒岩当成下水道维修工了,她怎么这么自觉啊,怎么这么不怕麻烦别人啊。叶夏腹诽不已,却又不得不扭头去叫舒岩。舒岩一听说美女遇到困难,饭碗一推就跟着她去了。

叶夏收拾好碗筷之后,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有了这么个芳邻,舒岩那小子还不乐得屁颠屁颠的为她鞍前马后,人家白捡一傻小子苦力。文能装电脑、武能通下水道,不知道下回让他做什么。

单身女人生活不容易,什么都得靠自己,别说换电灯泡、疏通下水道这种小事,有时候连家电都得自己修。叶夏不是不知道这些,可是她总觉得,识趣的女人一般不会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还经常找上门来请人家干这干那。

可是话说回来,帕米拉找舒岩去只是通个下水道,邻居间互相帮助,又不是什么大了不成的事。叶夏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安慰自己,一直心神不定,电视里演了什么一点也没看进去。

舒岩回来后,叶夏白了他一眼,嘲讽道:“想不到你还能客串超级玛丽,水管工也干得来。”舒岩听她语气不善,知道她吃醋了,也不和她计较,笑了笑就往书房去了。

叶夏憋着气没处发,想着舒岩这人真没劲。不是说北方男人都特爷们的吗,不是说他们脾气都很躁的吗,怎么连吵架都吵不起来?叶夏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

她倔强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直到快十二点也不回卧室去睡。舒岩从书房出来,看到她盯着电视看,走到她身边探着她的肩,“不去睡觉啊?”

“不睡,我要看电视。”叶夏面无表情,冷冷道。“看完早点睡,熬夜对皮肤不好。”舒岩说完这话就睡觉去了。

叶夏独坐客厅,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人怎么变得如此迟钝,他没发现人家心情不好啊!!!!!

早没看出来这家伙命犯桃花,女人一个接一个找上门来,新仇旧恨加一块儿,叶夏越想越气。在黑暗中坐到不知几点,她关了电视,摸黑进了卧室。走到床边看看舒岩,他像是睡熟了,呼吸匀实。他还有心情睡,她恶狠狠的对着空气挥拳。

空调关了,晚上非常冷,叶夏哆哆嗦嗦走到衣柜旁,要换衣服回凌家去。她刚把睡衣换下,要换上T恤,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心里一惊。回头看到舒岩,才舒了口气。

“干嘛像个鬼似的站在人家背后?”叶夏抗议的说。黑暗中,舒岩审视的看她:“这么晚了,你要干嘛?”“我要回家去。”叶夏赌气道。“这里不是你家吗,回什么家?三更半夜的不许出幺蛾子,快点把衣服换了睡觉。”舒岩用命令的语气说。

大半夜闹情绪要回家,要是惯出她这毛病,以后可有得受了。舒岩想起他妈的谆谆教导,对叶夏不能太惯着她,凡事由着她的性子来,迟早把她宠坏了。

叶夏觉得他真是不可理喻,竟然连哄也不哄她,还命令她睡觉,心里委屈坏了,可是也只能乖乖依着他的话换回了睡衣。一来,确实天太晚,已经是午夜,二来,她不想真的把舒岩惹怒了。

睡到被子里,那种温暖踏实的感觉让叶夏心中好受了一点。她忽然想到,刚才他并没有睡着,不然他怎么知道她在换衣服?可是他心肠变硬了,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哄她,可是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舒岩心里也不痛快,叶夏这几天总是怪怪的,好像有点神经质,总是疑神疑鬼。以前她可不是这样,她从来不会莫名其妙的吃醋发火。难道是自己和帕米拉多说了几句话让她不高兴了?唉,女人心真是海底针,以后还是躲着点那个帕米拉比较好。

他无意中触到她身体,冷冰冰的,一定是刚才在客厅里看电视冻的。她总是这样,喜欢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他轻轻伸出双臂,想抱紧她,让她身上暖和起来,她却任性的裹紧被角,不让他抱她。

这回,他真不高兴了。叶夏的脾气说来就来,有时真让人无法忍受,而且她还总是把心事藏在心里,而不是痛快的对他说出她为什么不满。两人之间遇到事情不沟通是最可怕的,一点点小事就有可能演变成一个事件,让彼此心里都不痛快。

可是他此时真不想搭理她的情绪,让她自己冷静冷静也好。难怪有人说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水星,不是一个星球的生物,生活久了难免膈应,什么毛病都来了。

叶夏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起419,一会儿想起帕米拉,这两人模糊的影子总在她脑海里交叠,让她无法入眠。尤其是那个帕米拉,风情万种的故作尤物状,偏还顶着女文青的头衔,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舒岩侧着身子睡,给叶夏冷漠的脊背,叶夏又生气又无奈,既觉得自己多心,又恨他无情。男人都这德行,喜欢和有点姿色的女人搞暧昧,也不管家里的女人会不会生气。他们总是我行我素,好像不这样,就不足以证明他们的魅力。

她想了半天,终于伸出手去探他的肩,可是他无动于衷。大概真是生气了,叶夏知道,他的脾气有时也是很硬的。可是她没有放弃,轻轻从背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背上。她知道他没睡着,通常一个人心里有气,都不会睡得太好,除非是个没心没肺的傻瓜。

他还是一动不动,有意要晾着她。不这么治她一回,她以后还要这样情绪化,想一出是一出。要知道,别人也是有感觉、有个性的,不可能时时事事围着她转。网上的占星家说的果然没错,天蝎座的女孩子嫉妒心超强,特别爱吃醋。

叶夏见他不理自己,又委屈起来,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打湿了他的背。说哭就哭,这也是她闹别扭的必杀技。每次都是这样,他一不顺着她的心意,她就哭,泪眼汪汪的,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眼泪。

舒岩本想坚持着不理会,可他从来都狠不下心,听到她的抽泣声,他又心疼起来。缓缓转过身,他抱紧她颤抖的身体,温柔的吻她,安慰道:“好好地,哭什么?”叶夏埋首在他怀里,抽泣道:“我看到419给你的短信了。”

舒岩心里猛的一怔,却仍是问:“什么419的短信?”叶夏忍住泪:“就是那个广州的女编辑,她前些天约你见面,说你欠她一顿饭。”

叶夏把那个短信的内容告诉舒岩,舒岩立刻就知道叶夏的猜测是正确的,短信的确是广州那个女编辑发的,他看到后没有回话就删了。

她还会找他,是他没有想到的。那时两人约定,回到各自的城市后再也不联系,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你怎么知道是她?你查了手机号的归属地?”舒岩皱了皱眉,轻轻松开叶夏。叶夏嗯了一声道:“我查了,手机号是广州的。”

难怪她不高兴,原来这些天她心里一直有根刺。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坦白,否则也不至于此时找不到理由搪塞,女人都是联想力及其丰富的动物,她们是不会相信男人的解释的,可是这种情况又不得不解释。

“那次之后,我跟她一直没有来往,我也不知道她怎么还会找我。”舒岩如实道。“她对你念念不忘呗。你根本没和我说实话,你跟她的关系比你那时说的要深。”叶夏酸溜溜的说,一想起这件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夏,这是我和你认识以前的事,已经结束了,所以我没义务向你交代什么。”舒岩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他不喜欢女人胡搅蛮缠,吃醋要适可而止,不是无理取闹。

叶夏的情绪忽然低落,她什么话都不说,默默的,像是要把自己缩到壳里躲起来。舒岩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重了,毕竟那女人发短信给他,让叶夏看到了。尽管她偷看他的短信这做法不对,她生气倒也不是毫无理由。

他轻轻的抚摸叶夏的背,可叶夏仍然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似的不发出任何声音,于是他主动道:“我不会再和她有任何关联,也绝不会再见她。”他这么说了,可是她仍不说话。

“宝贝,别这样好不好?”他亲昵的用下巴蹭她的脸。叶夏这才道:“她这几天找过你吗?”“没有。”他回答。

看来那个女编辑很知趣,舒岩没有回她的短信,她就知道他不愿见她,也不多纠缠,没有再和他联系。

“你俩不止一夜吧?”叶夏终于说出了压抑在心底的郁闷。“两星期,直到笔会结束,各自回家。”这回舒岩没有隐瞒,这不是隐瞒的时候,撒谎的话,一旦被叶夏知道真相,将无法收拾。

“没想过两人要在一起?”叶夏的心情渐渐平静。一个风情的少妇对二十六岁不到的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叶夏可以想见。舒岩博士毕业的时候只有二十五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偶尔想过,但是她不可能离婚,我和她都很清楚,所以笔会一结束就说好了,再也不联系。”舒岩坦诚的说。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叶夏太狡狯,软硬兼施引着他一步步就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去,可是有什么办法,他硬要不说,她必然不依不饶。

“你胆子也真大,孩子已经上小学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欲求不满,你也不怕她吃了你。”叶夏抚了下舒岩的脸。舒岩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好吧,这一页算是翻过去了。现在重点谈谈帕米拉的问题,你可别跟我装傻充愣,那女人挺危险的。我听楼上的王阿婆说,帕米拉房子的户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她是什么身份不言自明。”叶夏在舒岩鼻子上一点。

舒岩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笑:“王阿婆整天东家长西家短,没有她不爱操的闲心。咱俩刚认识那会儿,我带你回家来,给她看见两次,她就问长问短,把你的底细打听个底儿掉,然后再去告诉别人。你可别跟这老太太学。”

“我没跟她学,我只是说事实。这说明王阿婆的侦查业务非常熟练,没准就是潜伏在群众中的FBI,能把石狮子的口撬开。反正你不要再帮那个帕米拉干这干那,也不怕她把灯一关,拖你到床上去。你又不是柳下惠那样的性冷淡,经得住她勾搭么。”叶夏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舒岩切了一声,有点不屑和她争辩。叶夏道:“你数数,你这都几个女人找上门了。钱佳佳、419、帕米拉,这还都是明的,暗的谁知道还有多少。我告诉你,再出来一个的话,我跟你没完!”

叶夏的语气恶狠狠的,像个小夜叉。可是她有一点好,就是尽量不拿分手要挟对方。动不动把分手挂在嘴边的男人女人是最惹人厌的。

“帕米拉可不是。”舒岩嘀咕一句。叶夏哼了一声。难道指望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守身如玉?舒岩觉得自己没有对不起叶夏的地方,他不是个生活不检点的人,也没有乱找女人。

两个人在一起首先是要彼此相爱,同时也有责任存在。人除了自然性,毕竟还有社会性,压根不是像某些人说的那样,不能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安心想过平静日子的男人其实很多。

“怎么不说话呀?做贼心虚啊?”叶夏揪着舒岩的耳朵。“我困啦!”他打了个哈欠。她这么能作,折腾了半宿,谁不困啊。“不许睡!!要交代就彻底交代了。”叶夏决心把这个问题好好搞清楚,绝不留下死角。

“乖囡囡,别闹。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改天再审查,好不好?”舒岩一脸的无奈。叶夏这才亲了亲他,故意揶揄道:“帕米拉家下水道又堵啦,呼唤十项全能的超级玛丽。”舒岩哈哈一笑,抱紧她,两人笑成一团。

第39章 马主任的中年危机

几天后的某个清晨,舒岩到了报社之后习惯性的上网打开邮箱收发邮件。一封邮件的署名引起了他的注意,是那个广州女编辑。难道她还没死心?舒岩有点为难。

打开邮件后,才发现自己多虑了。她在邮件里告诉他,她出差路过本市,本想和他见一面,跟他说说南方报业集团要收购他们报社的事。她已经得到了风声,而舒岩他们报社还没有动静,因此舒岩看到这消息吃了一惊。

媒体之间互相重组是很平常的事,但这样跨地域的并购尚属罕见,南方报业集团一直偏安天南一隅,这回真要有所动作的话,必定在本地媒体引起大震动。舒岩虽不关心上层变动,可如果真的报社被卖,他所在部门的人事必然会跟着变化,是凶是吉前程未卜。

她在邮件的最后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我猜你现在大概已经有了感情不错的女朋友,希望我这段小插曲没有给你造成困扰,你放心,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是不会再和你联系的。祝一切都好!”

舒岩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思忖片刻,觉得即便是出于礼貌,也得给她回一封邮件。他想了想,在邮件里谢谢她告诉他收购的事,他会多加留意报社的人事变化。邮件的最后,他也附了一句,谢谢她的祝福,他和心爱的女孩儿已经快结婚了,同时祝她家庭幸福。

写完了邮件,舒岩靠在椅背上,心中颇不平静。他工作几年了,对这家报社有着一定的感情,要是真被别的报业集团收购了,的确有些感怀。

部门主任刚好从主编室出来,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她看到舒岩正在发呆,清了清喉咙,扫视着众人:“各人整理一下手头的事,半小时之后到会议室开会。舒岩,上班时发什么呆!”舒岩一愣,马主任平时很少点名批评人,难道是心情不好?

李柯从一侧探过头看舒岩,冲舒岩挤眉弄眼,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舒岩也冲他眨眼,忙自己手头的事。

会议室里,马主任情绪激动,把所有人数落了一通。从某某上班总是迟到,到某某审稿不仔细,错别字连篇的稿子也往上报,等等诸如此类鸡毛蒜皮的事,她记的门儿清。

“你们怎么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咱们又不是机关党报那样的事业单位,报社的盈亏直接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就你们这工作态度,难怪咱们报纸的销量节节下滑。”马主任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飞溅,害得坐在她对面的李柯隔着会议桌也能被圣恩眷顾。

编辑记者们早就习惯了她这套老生常谈,副主编甚至抽起了烟。“老李,请你把烟灭了,咱们这是无烟办公室,你一个人在公众场所制造尼古丁,大家跟着吸二手烟。”马主任对副主编毫不留情面,副主编有点尴尬,只得掐灭了烟头。李柯有点想笑,又忍住了。

结果他的面部表情没有逃过马主任雪亮的眼睛,马主任把枪口又对准了他:“李柯,整个部门就属你作风散漫,不是迟到就是早退,外出也不爱打报告。你到底是在工作还是干私活谁知道!”

这话很不中听,李柯有点来气,但仍强打着笑脸道:“您要是不放心,觉得我有假公济私的嫌疑,下回您跟我一道出去采访得了,只是您这么大一主编和我一起泡马路牙子蹲点挺委屈您的不是。大半夜的,寒风吹着、酷日晒着。”

众人纷纷低头哄笑,马主任脸上有点挂不住,又清了清喉咙。和北京爷们儿贫嘴,她哪是对手,只得偃旗息鼓。

一转脸看到舒岩脸上也有些笑意,马主任又不高兴了,对舒岩道:“舒岩,咱们报社属你学历最高,可你别总翘尾巴呀,能力再强也得谦虚点不是,这里谁的资历不比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