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儿听到这陌生英俊的汉子这么一说,忙向地下张望过去,就见一具死尸早已身首异处。光滑白皙的肩头一颤,她认出了那被砍掉的头颅,就是虏获了她和知更、小皇子的将领之一。

“你是谁?”

“我叫秦清,从九牧来,我们皇上的名字叫羽庄。”

“阿庄?”卜儿惊道。

下了床,将散落在床下的衣服一件件拾起,穿在身上。秦清转身看向床上的女子:“你叫做卜儿对吗?知更和小皇子在哪里,你该知道吧?”

卜儿幽怨的瞪了眼秦清,低头说道:“她们被另外一路人接走,直接奔京都去了。”

“哦。”秦清应了声,随即说道:“你身上的药已经没事了。”说完,转身走到窗户处,从窗口跳出。

看着眼那消失了身影的窗口,卜儿趴倒在床上哭了起来。走到哪里,她都是男人的工具,似乎她的生命再没有给她其它的意义。

在床上正自悲伤的哭泣,就感觉肩头忽地一凉,猛回头,就见刚才离去的汉子已经回来了。

泪眼婆娑的看着秦清,她不知道他又回来做什么。

尚未穿衣的身躯被他猛然间拽到怀中,一阵爱抚,就听那叫秦清的男人说道:“我们数十骑人马潜进珠熙来救你们,我已经发讯号叫离这里最近的伙伴过来。他们也许一会就会到。等他们来了,你跟他们回九牧去,那里安全。我去救知更和孩子。”

感受着男人那一双大手的爱抚,卜儿轻问:“我去九牧有什么用?还是要去给男人做泄欲的工具吗?”

一双眼凝望着卜儿,看着她幽怨的眼,秦清停止了抚摸,冷冷说道:“是,只不过以后只是我一个人的。”

这男人太坏,太霸道,可是他让她有了安全感,还有了一种依靠。

趴在他的胸膛上,卜儿轻道:“你说过的话,要作数的。男人不可以不讲信用。我会在那里等你,等你回来要我。”

控制不住心里的悸动,秦清被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彻底的牵绊住,他再次寻着她的嘴唇,寻找着她唇里那芳香的舌头,寻找昨夜那缠绕在他们身上的缱绻。

半个时辰后,陆续有人赶到,秦清将穿戴整齐的卜儿交给他们说道:“这是被劫人中的一个,给我安全的送回九牧,她若有失,你们也不必活着,省的丢我秦清的脸。”

“是,将军。”

深情的看了眼卜儿,秦清纵身上马一阵飞奔。

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那么柔,那么软,那么贴心,那么惹人爱怜。卜儿,在九牧等我,我会回去,我很想再要你。

尘土飞扬,马蹄声中,秦清似乎感觉到那女子幽怨的神情,似乎就夹杂在从耳边呼啸过的风中,在一直看着他,等着他。

想起羽莫,秦清的心里就升起一股憎恶,那个心胸狭隘的珠熙皇帝,一定不会放过知更和小皇子的。他的几万大军都折在九牧,如今听到有能针对九牧的消息,他怎么肯放过。他一定会从知更、孩子身上刺探更多的消息,然后想办法来威胁九牧。就算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以知更的容颜,那个家伙怎么会轻易放过她,而且要是羽莫那个家伙知道了小皇子的身份,及现在九牧城的新主是羽庄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更加的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秦清的心里越发的紧张,□的马在他马鞭的痛击下,没命的跑着。数日后,他终于悄悄潜回了郾城。

秦清原本就是珠熙人,也曾带过兵,只是因为朝廷腐败,官兵胡为,使得他一直都耿耿于怀,诸事俱不得意,以至于最后遭人排挤,被派去伺候一身是病的四皇子羽炎,没想到,这竟成了他人生的转机。看着眼下还依然花天酒地的珠熙兵,他只想说四个字:一群败类。指望着这些人保家卫国,简直是痴人说梦。现在他觉得当年那些人对他的排挤让他如何的走运,让他跟对了人,也有了自己的成就。

秦清进了郾城一点也不耽搁,一面暗里收集消息,一面计划着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消息在此时完全断了线,哪里也没有知更的消息。正自心急,到被同样潜进郾城的自己人撞个正着。来自九牧的营救人马会合在一处,开始商量起营救的法子。

看着部下,秦清沉声说道:“消息全无,今晚我想办法潜进宫里头探探去。”

“将军!咱们人来的不少,已经有批人先行潜进宫里去了。”

秦清皱着眉头问道:“先行潜进去?我说人数怎么不够,还以为是他们尚未赶到呢,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花钱买通了内侍,跟着宫里头的人,谎称是护送新选美女进宫的。”

“哦?”秦清的眼里闪过一丝神采,他用手使劲的搔着头,片刻后圆瞪大眼说道:“立刻想个办法,将我也弄进宫里头去!”

“是!”

秦清也没有想到进宫会这么容易,他更没想到的是,现在的珠熙比过去更加的败落。羽莫喜好声色,还好猜忌,登基后杀了不少的前臣,任用了些善于溜须拍马之辈为重臣。那些人将他的性子摸得是一清二楚,自然是百般奉承。几年下来,国势衰败,朝臣只知聚拢钱财,以虚言奉承羽莫,他哪里知道珠熙早已被折腾的百孔千疮。

眼下,收了重金的权臣,哪里认得出这伙来自九牧的叛军,都以为这伙人是为了巴结皇上羽莫,想要在宫中谋个职位,也好光宗耀祖的。眼见秦清等人长的那叫个威武,急忙大开后门,一路放行,恨不能他们立刻便被提拔为殿前侍卫统领,也好关照关照他们这些权臣们,让他们在宫中更加的如鱼得水,是以秦清等人入宫之路走的是无比顺畅。

强人意

秦清信步走在珠熙王宫中,在寻找着知更与小皇子的身影。很顺利,手下人以重金帮他弄了个内庭护卫的缺,此刻换过衣服的他,正借口巡逻,四处探查着知更、小皇子的下落。

耳边传来一阵笛音,秦清寻思了下,寻着笛声走去,待到走到笛声传来出,不禁心里暗骂:娘的!羽莫你个混账!

只见知更抱着小皇子正跪倒在羽莫的下首处,而羽莫似乎并不在乎眼前的两人,只是随着笛声摇头晃脑一番,眼光却在知更的脸上不住的逡巡。

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羽莫挥手赶走吹笛之人,看着知更说道:“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边境处闲走。”

“民女知更,本是珠熙人,家住在边境处,所以才会在那里常走动,采摘些荒漠上的野菜充饥。”

“哦?这孩子是你什么人?”羽炎紧盯着知更的眼睛,就见那双迷人的眼睛低垂下眼帘,怯怯的答道:“是民女的娃儿。”

“你夫君是什么人?”

“山野村夫一位。”

“你怎会跟琅月叛兵昊天的人马在一处?”

“民女与家人外出,无意中碰上的,便一直在他们的看押下,民女也不知道他们想将我们带去哪里。”

“呵...”羽莫伸开双手打了个哈欠,看着自己手下的大将在前往都安的路上,意外捕获献给自己的美人说道:“朕的人马在边境处看到你们孤儿寡母的,甚觉疑惑,才将你二人带到京城来。看你们的模样,平日里一定孤苦贫困,朕心有不忍,特意将你母子留在宫中。知更,你就带着孩子安心的在宫中住下吧。”羽莫说完,不再理会跪地的知更,大踏步地离开。

看着羽莫渐渐远去,知更失望的叹了口气,本来是想送回阿庄的孩子的,却阴差阳错的被珠熙兵俘获送到了郾城。看着四周的高墙,她的眼中尽是绝望的神色,这守备森严的皇宫,岂是那自由自在的玉瑚岛能比的,在这里别说想出宫去了,只怕想随意的走动都是个问题。

心里正琢磨着,身边已走过来一名宦官,对她说道:“知更姑娘,皇上已赐你居所观月台。长路遥遥,还请姑娘这就去观月台歇息一番。”

见有人催自己去新赐的居所,知更在这宫里人生地不熟的,心道暂时也无法逃离这里,只得点点头,抱着小皇子先跟着那宦官前往住所休息。

看着知更、小皇子被带走,秦清的心微微一沉,不由远远跟随在她们的身后。

遥望着两人被送进了观月台,待那宦官离去,秦清避过看守观月台的人,偷偷潜进了屋子。

听着房门“吱拗”一声响,原本打算抱着孩子洗浴下就安歇的知更,不由向门口处望去,就见一陌生男子蹑手蹑脚的进了屋。

“你是谁?”紧紧抱着孩子,知更问道。

“我,你忘了我吗?我们在琅月郦都见过的。”

听着那格外熟悉的声音,知更仔细地打量着来人,脸上忽地神采飞扬,笑道:“是你呀!”

“嘘!”秦清对着知更摇了摇手指,然后小声说道:“我来救你出去的。”

听秦清说是来救自己的,知更心里更是开心,她抱着孩子走到秦清的面前,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眼前这张娇艳的脸,秦清的眼里有了一丝落寞,问道:“还记得和我一起在鬼室里躲着的那个人吗?”

“记得!”

“他已经故去。”

“什么?”知更不信的皱着眉头,这才多久没见,那个年轻人怎地就故去了。

“他原是我九牧的皇帝,那次去郦都就是为了打听被琅月劫去的兄长羽庄的消息。我们没想到能遇到他,皇上原本开心极了,那天在摘星台下,你被昊天救走,羽庄也被我们救走。回到九牧后,他因为长途跋涉病情加重,没几天就逝去了。现在九牧的皇帝就是以前的阿庄。”

点点头,知更说道:“我知道阿庄现在已经做了皇帝,可没想到羽炎却故去了。唉!对了,秦清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当然是越快越好,那个羽莫没安好心,一定对你心怀歹意的。等天色暗下来咱们就走。”

“能走出去吗?”知更看着怀里的孩子,担忧的问道。

“能。只是你要将孩子哄睡,万不可让他发出声响。”

“哦!”知更不知道秦清会用什么办法帮自己和孩子离去,总之她心里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

将秦清藏好,除了送饭送水的,知更不许任何人进屋,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知更叫出了秦清,问他什么时候走。

就听秦清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等。”说完,悄悄出了门,过了一会工夫就回来了。将手中的宦官衣衫往知更手上一放,秦清说道:“快换。”

看着这套宦官衣服,知更也像是明白了什么,忙跑到画屏后换起了衣衫。换好衣服,知更走出画屏,看着秦清问道:“那孩子怎么办?”

“抱上他,等在这里。”

秦清说完,转身再次走出房门,向其他的地方快速跑去。看着离观月台有段距离了,秦清忙从怀中掏出一支爆竹,点燃后迅速离开。

那爆竹带着啸叫冲上夜空,在空中“嘭”地一声,散出个巨大的火花。随着烟火的燃放,不一会皇宫中各处都升起了浓烟。

“知更,他们已经动手了,咱们赶紧趁乱出城。”回屋后从窗口处向外张望的秦清看到那些升起的浓烟,面带喜色的说道。

“好!可是孩子怎么办?”

“跟我来!”

抱着孩子跟在秦清身后出了门,知更就见观月台院中多了辆水车。看着那两个装水的大桶,知更开心极了。将孩子轻轻递给秦清,她说道:“稍等片刻。”然后飞快跑回屋,抱起床上的被褥,向门外跑来。

将被褥均匀铺在其中的一个桶底,知更接过孩子,让已经熟睡的孩子躺在了柔软的被褥上,这才给大桶盖上了四处透风的桶盖。

两人趁着宫中起火,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火,推着水车向皇宫门口一路行去。

到了宫门口,遇到了询问,秦清怒道:“你们没长眼吗?宫内走水了,火势凶猛,宫里存水不多,我们奉命出宫打水以备不时之需,你们还这么啰嗦?倘若耽误了什么,你们吃罪得起吗?”

众守卫见他身着侍卫衣衫,身边跟着个宦官,宫里头又是四处浓烟滚滚升起,也不敢怀疑,忙将他们放出宫去。

出了宫,两人未敢耽搁,找到自己人汇合在一处,骑上马向城门处奔去。秦清独驾一匹,将知更、孩子交给手下所驾小马车中,一路向城门处奔去。到了城门,秦清也不减速,手起刀落,将城门处盘查的士兵杀死,众人径自闯出城去。

重逢时

出了城就是一路狂奔,怕有追兵,众人几乎不敢歇息。

从郾城逃出的第三日,他们就与另一群人擦肩而过。他们跑的急,那群人跑的更急。

带头之人,狐疑地看着急匆匆跑开的三人,竟放声大叫:“站住!”说罢拎着刀劫住了秦清等人护卫的那辆小车。

像是被什么重重撞击了下,抱着孩子坐在车里的知更,忽地睁开困倦的双眼脱口喊道:“停下来,停下来。”

马车停住了,昊天更是紧握手中刀敌视着众人。原本就觉得这辆小车,在一群男人的护送下,奇怪的很,现在听到她的声音,果然她就在这小马车中。

车帘掀起,知更看到了他那张熟悉的脸。

“别怕,有我在!”他只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看向其他人做好了杀戮的准备。

“他们是自己人。”知更忙喊道:“他们是九牧来救我们的人。”

浑身戒备的秦清,此时也认出了,这拿刀的男人竟是在琅月见过的昊天,不由心惊,他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听到知更的话,见她和孩子都安然无恙,昊天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收到她们被劫的消息,他就带着精兵强将赶来,准备杀进郾城,眼下她们都平安无事,他忙带着手下人与秦清等人一起,向边境赶去。

他们人少,如果珠熙皇帝察觉到什么,派出大兵,那么这一群人中的女人和孩子的处境,就是最危险的了。

几天后,到了边境。昊天看向始终坐在小车中的知更,问道:“这里是珠熙了,你是要回去还是去找阿庄?”

知更没有回答,却看着昊天说道:“我想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听着两人的话,秦清一阵心急,他急于赶回九牧,可是又不好催促知更。

“什么地方?”

“那个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个村子。”知更说完低下了头。

昊天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村子,那个她爹娘全都意外丧命的村子,看向她,他面无表情的说道:“走!”

昊天说了一个很冷的字,而知更听到这个字,差点哭出声来。

默默无语的前行着,众人所到之处,只有入眼的荒凉。不知何时,眼前渐渐开阔,出现了流水、鲜花与绿草。在荒芜的边境处,一个绿荫荫,开满鲜花的地方出现在众人眼里。溪水流淌,虫鸣鸟语,仿佛是边境上的世外桃源。

回头看着小马车,昊天说道:“到了。”

知更在秦清的搀扶下,下了马,抱着孩子看着眼前这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她无法想象这就是昔日的那个村落。

“这是那个村子?”

看着她满是疑问的脸,昊天说道:“五年的时间,这五年,你勤练鬼舞,而我却找到了这片故地,将它重新修整。”

“为什么?”

听到她的询问,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将眼睛看向远处,他说道:我曾说过,会送你回珠熙的,而这里,是我们相遇的地方,也是我以前想要送你回来的地方。为什么重新修整?你就会跳舞、绣衣服,我怕你以后出了门找不到吃的才这么修整的吧,饿的时候,至少可以在溪水中捉到些鱼吃。”

知更低下了头,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琅月的那数年,烙在她心头的,是昊天的不羁,是昊天的狂傲,并不是他五年后突变的温柔。

“你走吧,我带孩子去九牧了。孩子还没有找到娘,我怕他冻着饿着,我要去照顾他,陪着他。”

知更的话,如一把风里的刀,刀刀刺在昊天的心里,他看着知更,见她眼里已经掉落出滴滴泪珠,遂转身走向自己的坐骑,飞身上马,说道:“我走了。对了,等到打下了琅月所有城池,我会找个新娘子的,到时候你有空的话,记得来吃喜酒。”

他不愿看到她落泪,如果他们的相见只能让她徒生伤悲,那么就让他还成为她心中那个可恨的家伙吧,不要留下一丝的好感,一丝的眷恋。这一刻,他已无力为她擦掉泪痕,索性就给她下一刻,让她在九牧忘了他,忘了忧愁,忘了伤痛,能永远开心的活着。

马蹄声响起,昊天已率领他的人马远去,知更才向他的方向追过去。想喊她的名字,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喊不出声音来。看着已经消失了踪影的昊天,她终于哭出声来。

她多想叫他别走,叫他陪自己一起送回阿庄的孩子,可是脚踩的这片土地有爹娘的血在提醒她,他是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只手不知何时拉住了她的手腕,领着她向小马车走去。秦清扶着脑海空白的知更上了马车,然后轻语道:“咱们回去!”

他尽量用最轻柔的细语对她说,然后带着她向巍峨庄严的九牧山奔去。

一路上,她只是哭,秦清能倾听到她细微的呜咽声,他不知道她的泪是为了怀念她的爹娘而落,还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开而落,总之,他知道她是伤心的。

直到小马车进了九牧的都城,她的脸上都没再笑过。

领着马车,他们向皇宫奔去,快到时,就看见了那个早已等候在宫门口的九牧皇帝羽庄。

阿庄飞快地跑向小马车,扶着怀抱孩子的知更下车,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他的心不由一阵搅疼。

知更冷漠地看着阿庄,对他说道:“在孩子的娘亲没有找到前,我会替你照顾这个孩子的。”

“你...不相信我?他是我的骨肉。”

“我如何相信你?我的眼睛看到的是,当有人抢他时,你无动于衷,只有他的娘亲在为他拼命,为他哀号,那时候你在哪里?”

面对她质问的眼神,阿庄垂下了头颅,片刻后说道:“九牧城中的后山上,有座蜻蜒宫,很美也很安静,你和孩子就先去那里住下。”

没有回视阿庄的眼光,知更只瞅着怀里的孩子,轻轻点了下头。

在侍女的带领下,知更、孩子、婼师傅一路向九牧山上走去,而卜儿在这时,却选择了在九牧的大街上乱转。

发现那熟悉的身影,自顾自的走着,秦清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在一个街角他追上了她,并将她拽住。

“你要去哪里?”

“不关你事。”卜儿看了眼秦清,淡淡的说道,声音柔软的像柔顺丝滑的布匹,听的人又是心动却又觉难受。

惊天雷

愣了下,秦清蛮横的拉着她,向自己的府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