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胸口处的月杪,昊天沉声说道:“不想走的话,就待在这里,什么时候你想走,我什么时候送你回去。”

“我可不可以永远不走?”月杪抬头问向昊天。

“可以。”回答完,昊天转身向门外走去,就听月杪又问道:“等一下,如果我有天去九牧,他嫌弃我不要我呢?”

“如果他不要你,你就和孩子一起回我这里!”

听到昊天这句话,月杪才觉得心安。看着昊天的背影消失,她关上了房门,躺倒在床上。太累了,这些日子过的太苦,原以为在见不到孩子前,她就会死掉,没想到她月杪还真是命大。

合上眼,她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安稳,睡得香甜,睡得格外踏实。

第二天,府里张灯结彩,月杪看的诧异,忙问向府里的侍卫。

“昨天拿下了那个小城,将军今晚娶新娘子。”

昊天虽打下无数城池,却始终不肯称帝称王,是以手下还按老习惯称呼他为将军。那侍卫回答完月杪就走了,留下了月杪站在原地一个人发愣。

他的新娘子,在那个小城里?他一直喜欢的不是知更吗?昨天他有说,知更在九牧陪着我的小寒,明知道知更在九牧,为什么他还要娶别的女人?还有刚才的那个侍卫,他们的将军要娶妻,这本是喜事,为什么他却一脸寒霜,毫无喜气之色。

怀着疑问,她走回了房中,一个人发着呆。她想念孩子恨不得立刻飞去九牧,可是那个人也在,她不愿看到他。从昊天口中得知,他已经做了九牧的皇帝,她更不愿见他。曾经她是他的仇人,如今他贵为皇帝,再见面还不知道会怎么羞辱她。

她就那么烦恼着,想来想去,屋外天色已黑。

桌上摆了很多饭菜,想来送饭的人叫过她,只是她心中有事没有听到,所以就摆放在桌上了吧。

没有爆竹的响声。今夜不是昊天的洞房夜吗,为什么府里这么冷清?推开门,她走出屋,寻思了下,脚步向着昊天的寝室走去。

那是什么?她双眼看到了昊天门外站着的侍女,一个个蹲在地上捂着耳朵,满脸尽是痛苦之色。

怎么回事?昊天!昊天!你不能有事!

放开步子,她奔向那间房,手在触及房门时停了下来。

屋里一个愤怒的男声在怒吼着,是他,是他的声音。

“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声尖锐暴戾。

“奴家叫阿碧。”月杪听到一个女声的哭喊,想来她就是今晚的新娘子了。

“胡说!你敢骗我!你叫知更,你叫知更!我叫你骗我!”男人的声音更加的狂暴,只听屋内一声嘶喊,那女人再无声响。

颤抖的手轻轻将门推了个缝,月杪看到一个身着喜衣的新娘子倒在血泊中,而同样身穿喜服的昊天,一手持刀,一手拿着酒壶不停的狂饮。

悄悄的合严实门,月杪拉起一个蹲地捂耳的侍女向一旁走去。

“告诉我,将军这是怎么了?”月杪问向那个侍女。

“不知道。”侍女哭道:“平日将军都好好的。就是每逢攻打下城池,就会下令娶妻。每一次的洞房,我们都听到他在喊着知更知更,他一定是被叫做知更的恶鬼给附身了,才会这样。”那侍女说完痛哭不止。

放开侍女的手,月杪无力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知更一个人。

都安夜

接下来,每打下一个城,月杪就会看到他杀掉一个新娘。眼见已经打到了都安,月杪终于松了口气。

这是琅月的最后一个城,也许这个城的新娘会是他嗜杀的最后一个新娘。

都安城,吕季苛在一个劲的部署着,原本还想带着珠熙兵偷袭九牧,没想到昊天却打了过来。

娘的!昊天这小子到快,收复那些残城烂兵,原本他也打着这样的主意。

谁不想做皇帝,眼睁睁琅月数十城无主,他恨不得立刻去收复了那些城池,做个乱世枭雄。可是他的伟大抱负就被都安城给拖累了。偏这时候珠熙皇帝回应了他的恳求,结盟共同对付九牧。那群珠熙兵一心攻打九牧,而他却想收复琅月旧城,这两派人争执不休,竟将这事拖了下来。

从城中选出美女,一个劲地巴结那些珠熙的将领,好不容易他们才同意他的主张,准备先拿下附近的几个琅月城池,作为备战地。心里正美,派出去的探子回来却说道,琅月大部分的城池已被昊天全部收在囊中。闻言大惊的吕季苛,忙找来谋士,一番商讨计划,准备立刻出兵,能占几个城就占几个城,不能将所有的城都便宜给了那个臭小子。

他计划好了,昊天也拿下了除都安外的所以城池,他的计划成了空想,幅员辽阔的大地,如今都写上了昊天的名字。他气,但他也没办法,谁叫昊天的速度比他快呢!眼下,正生着闷气的吕季苛又听到了一个要他命的消息,那个昊天现在竟率领大军向着都安一路杀来。

召集来他的儿子,吕季苛做着最后的部署。等到昊天来了看情况,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小子现在气势太猛,不易做正面的接触,不如就顺着他,跟他提提条件,假装归顺他先暂时保存住实力再说。

吕季苛的算盘打得好,可惜却全盘落空。

昊天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他的想法永远让人琢磨不透。他想要拿下的城,他会一鼓作气的拿下来,绝不啰嗦,绝不耽搁,所以入夜来到都安城下的昊天兵马,并没有像吕季苛算计的那样,提什么条件,而是直接开始了攻城。

他们来势太快,攻势又猛,很快便顺着登城梯上了都安的城墙头,一番厮杀后,都安的大门被攻进城的先头部队打开,其他兵马陆续进入。

没有给吕季苛任何可以提条件的机会,昊天对手下人说道:“给我杀光护国公的人马!”他还记得,当年就是吕季苛跑到都安来,将陪同元彷镇守都安的爹软禁起来的。这仇他要报!我本不是什么大善人,我所来只为了寻仇!

夜,慢慢的过去了,在黎明将至时,昊天已经接收了都安。都安还是都安,只不过从今后开始跟他的昊天的姓,昊天的名。

比起郦都,都安小了些,可是他喜欢这个城,他喜欢站在都安的城墙上远眺。因为这里是离九牧最近的地方,站在这里,也许看到的方向就是她在九牧驻足的地方。

知更,你还好吗?你已经忘了我吧。那个当年你曾痛恨的琅月,已经不复存在,你知道吗?我夺下了琅月的天下,我就在离你最近的都安。

如果有一天你想我...你想回来,我会在这里等你。

都安的夜,百姓们在惊恐中渡过,原以为这个麻利的将守城大人斩首的昊天,会对他们烧杀抢掠一番,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城里的火被扑灭了,死人都被拖走埋掉,他甚至让他的兵打开粮仓,给穷苦伶仃的百姓分粮吃。不少百姓跪倒在粮仓前,一个劲地痛哭,好人啊,好人。这是他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一年到头没日没夜劳作的收获。他们从不知休息是何物,可是种出来的粮食,都被官兵收去,他们只能饿着肚子过日子。眼下,手捧白花花的米粒,都安的百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将军要他们干嘛,他们就干嘛,为了他,为了再吃上口这样的粮,这条命也愿意交给他。

都安没有什么动乱,一切都在厮杀后渐渐回复平静。待月杪、傜娘来到时,都安的街道已变得异常整洁,城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人们。或者是去种地,或者是在卖货,百姓们的脸上难得的有了笑容。

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月杪心里有了股酸意。琅月灭在他昊天的手里,当真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

见到昊天,傜娘怎么都不会相信,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都安的事就交给你了,其他城池的事情也交给你!”傜娘愣在原地,他却甩甩衣袖扬长而去。谁都没料到,他竟然真将所有权利,都交给了一直对他亲如爹娘的傜娘。他信不过别人,但他信傜娘,在郦都的那段岁月,他对这个像娘一样时时刻刻关心他的女人大有好感。

那天夜里,他又娶亲,月杪看着那通红的灯火,寻思着这该是他最后一次的洞房夜。

第二天,新娘子的尸体被抬出,月杪看着那可怜的女人尸身,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在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她心里安慰着自己。可是三天后,她听到他在找新的新娘。

昊天!你疯了吗?这种杀戮你要持续到哪一年哪一月?

看着侍女们愁苦的面容,回想着夜夜倒在血泊中的新娘,她再忍不住了,她大步来到昊天的房间,叫着他的名字。

“昊天。”

他脸色如常,对她笑了笑,问道:“怎么没出去转转,留在府里头很闷的。”

“我想去九牧。”

听月杪这么一说,昊天微微一愣,“你决定了?”

点点头,月杪说道:“这些天我越来越想小寒,心疼的厉害。我想你找个人给我带路,送我去见小寒。”

“我说过,我会亲自送你去的。”

昊天的脸上没什么笑容,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冷冰冰的。

“城需要你!”

“还有傜娘在,她一样能帮我打理好的。”

见他执意要送自己前去,月杪点了点头,问道:“什么时候走。”

“随你。”

黎明来到,城门大开时,昊天带着数骑人马护送月杪前往九牧。

“记得到了九牧,告诉更儿,阿娘想她!”傜娘看着马背上的月杪与昊天说道。

昊天不语,月杪忙点点头说道:“我明白的。”与傜娘挥手告别,他们向着九牧飞奔而去。

再聚首

进了九牧属地,出乎月杪的意料,昊天勒住了他的马匹的缰绳。

看着自己的手下和月杪,他说道:“月杪,这里已经是九牧的地界了。九牧很安全,就由他们送你回去好了。记住,如果阿庄那个混蛋做出什么让你伤心的事,你就回都安来找我,我会带人来宰了他。”说完,这番话,他挥动马鞭,独自离开。

凝视着他远去的身影,月杪咬紧了嘴唇。昊天,在这里你就走了,你不敢见她是吗,其实你是在回避她,对吧。

与护送的士兵向前行了数里,他们受到了九牧军的盘查,月杪据实相告,还对他们说,叫他们告诉阿庄,是小寒的娘亲来了。

闻听这个女子是皇后娘娘,九牧兵哪里还敢怠慢,忙派人前往九牧城禀报给宫里的皇帝——羽庄。

听到来人自称是月杪,又听说还有数匹骑兵护卫,阿庄心里有些疑惑。真的是那个女人吗?阿庄已经变形的脸孔轻微的抽动着。

“带朕去见他们!”

“是!”

与侍卫们一同骑着马向城外奔去,只是他的速度飞快,第一次将其他人甩在了身后。一路奔跑,他终于看见了那群被拦下的人,看到了她的身影。

骑着马,慢慢来到月杪的面前,看着她的脸,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派人数次前往郦都,打听她的下落,都毫不音讯。他几乎放弃了她还活着的希望,可是现在她就眼睁睁的出现在他面前。

四目相对,阿庄那张怪脸上的表情,没人看的出来,也没人看的懂,而月杪的脸,除了苍白再没有其他的颜色。

默默无言的两人,站了半天,月杪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听说孩子在你这里,他是我的孩子,我要见他。”

“跟我来。”阿庄说道。

听着他冷淡的声音,月杪几乎想哭,可在她忍住不哭,她不能叫他看见她的脆弱。

进了城,无暇欣赏九牧的美景,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小寒。跟在他的马后,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直到他的马停下,她才抬头顺势打量了下四周的一切。

华美的宫殿伫立在她眼前,鼻子里闻到的是那宫墙内传出的暗香,她看到了宫门外站着的知更,和她怀里抱着的小寒。

“小寒!”一声哭喊之后,她几乎是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的,站稳脚步后她就向着孩子跑去。

从知更手里接过小寒,她哭个不停。她多想他,眼见他现在胖乎乎的,她高兴的哭个不停。

知更见状,与婼师傅悄悄转身向身后的九牧山上走去,让这个苦命的女子独享与孩子再见的欢喜。

默默地注视了会抱着孩子痛哭不止的月杪,阿庄叫来侍女,让她们为她在皇宫后殿中清理出一间大殿,让她带着孩子住进去。

夜晚,小寒睡着了,他来了。坐在桌案旁,直盯盯的看着月杪。月杪不知道他会来,也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她只好低着头,一直瞅着孩子。

“你不向朕请安吗?”

耳边传来他轻声的质问。

是啊,她忘了,如今他再不是琅月的那个丑八怪,他已经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她,曾经的琅月公主,现在却什么都不是。她只是小寒的娘,并不是什么皇后,他来这里,只是提醒她这个的吧。

平稳了下心绪,她跪在地面上,口中说道:“月杪见过皇上。”

低垂的眼帘,看到他慢慢向她走来的步子,紧接着她被走到面前的他,一把拽起。

没敢抬头看他,心里却因他一直没有撒开手的举动而慌了神。

他是想报复?只要不毁了我的脸,能让小寒认得我这个娘亲就行。月杪心里思量着,细致的下巴也在此时被几根细长的手指轻轻托起,她听到他的声音传来:“你瘦了。”

眼泪滚滚流出眼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他究竟想用什么法子来对待她。

“我派人去过郦都,也去过昊天那里打探你的下落,一直都没有你的任何消息。”

轻轻呼出口气,月杪依旧看着阿庄,不言不语,她不确定他要跟她玩什么花招。

他的脸渐渐的贴上她的脸,她的身子随之一阵轻颤。

“你想怎样?”

“月杪,我会对你好的。我的确派人打听过你的消息。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也总叫人去蜻蜒宫将孩子接来我这里玩耍,我没有再亏待我们的孩子。”

她不相信他,可是看着他的脸,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许他是因为这张脸,得不到女人的身子,才会又在她的身上打什么主意。

“你要你就拿去,这身子原本就是你的,你不用对我说其他话,我不会拂你的兴致。”

猛觉得手腕被捏的生疼,她咬紧嘴唇不愿喊出声来。

“你说的没错。你这身子是我的,可是现在我是皇帝,我想要什么样的身子都可以,我不用去讨好谁,巴结谁,一样有人肯将她的身子给我。”

他的低吼在她耳边回响着。

她抬起凄迷的泪眼看着他,低语道:“别再折磨我了,你想怎样都好,我的手腕很疼。如果你真的不是为了报复我,请你放开它。”

他松开了手,他没想伤害她。沉默了下,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我没想弄疼你。日子越久,我就越发的想你。”

阿庄没有撒谎,这一次他的确想明白了。当他巡城时,看到那些百姓时和和美美时,就明白了幸福真正的含义。不是追逐而是拥有,不是抢占,而是守护。虽然也曾喜欢过知更,与知更相隔这么近,他却越发觉得他的心越飞越远,他总会在梦里想起身下哭喊的月杪,总是在梦里想起冬夜凄风中哄着孩子的月杪。慢慢的他弄明白了他的心。知更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出现了,她给了他生活的勇气,可是她也像是天上的仙女,对于他来说,遥远的不可触及。而他的心,在与月杪那数次的欢爱后,竟毫不留情的记住了她所有的泪光、所有的悲嚎。

他是个废物,在九牧的无数个夜里,他总会这么想。在总也等不到月杪的消息时,他也会这么想。月杪,回来,我想要你。不再需要任何药物,只是全心全意的想要你。我会守护这片江山,可我更想守着我们已有的家。

一定是他无数个夜里的哀求,感动了老天爷,所以她才会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夜,他只想告诉她,他是打心眼里真正的想念她,渴望再次拥有她。

慢慢褪去她的衣衫,生怕再次弄疼了她,阿庄举手投足间格外小心,他要的无非是打消她心中对自己的那份戒心,想要和她重新来过。

月杪,的确是他第一个女人,她也受尽了百般侮辱,他虽然曾恨过她,但是他不能否认,那些享受她的时候,心里的快慰。他已经报仇了,已经惩罚过这个当年作弄他的女人了,现在的他,只想要从这一刻起好好待她。

阿庄对月杪的态度,让月杪越来越觉得心魂不宁。

起初,他夜夜拥她上床,轻轻搂着她,贴着她的背脊安睡,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总是让月杪彻夜不敢合眼,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及后,每当小寒被侍女带着玩耍时,欲守在小寒身边的她,总会被阿庄牢牢拽住,将她牵至房内,褪去衣衫与她一番温存。

月杪恍惚,现在没有人再要他们的命,也没有人要侮辱他们,更没有人在他们的饭菜中加些催情之药,他却如何变得这样温柔又体贴,难不成这是他对她的另一种折磨?

想到小寒,月杪的心里只有一个忍字。不管他要做什么,她只想忍,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管再有什么样的耻辱,她一样能忍下去。

只是他迟迟未动,他只是比以往更亲密的牵着她的手,抬起她的下颚仔细看个不停,在她身上寻找他要的渴望,甚至在某一刻将她紧紧搂住。整个人僵着不动,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大喘粗气,然后在她身后索要个不停。那一刻,她看到他的脸是狰狞的,眼光是恐怖的,但是每一次的终了,他又会紧紧抱着她,不愿撒手。

他究竟要做什么?月杪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很害怕。眼前的这个阿庄似乎变了个人一样,不但对自己行为异常,就连小寒,他的态度都与往常大相径庭。他会抱着小寒,与他一起玩耍,还会带着她们一起出宫,在外头的集市上,为她和小寒购买喜欢的东西。

她的心越来越混乱,被他搅得心乱如麻,可他却始终一如既往,除了越来越多的关怀、体贴、与疼爱,没有一丝侮辱她的举动。月杪冰封的心,在这份迟来的爱抚中,慢慢地溶解,慢慢地解冻,直到他不在的时候开始想念他。

女人心

蜻蜒宫,再没有小寒的身影了,知更再次体会到了孤独的滋味。每当回想起月杪接过孩子的那一瞬间,她就想起了小时候被娘抱在怀里的感觉。柔柔的,暖暖的,那是娘的气息...只可惜现在的她只能看着别人母子相见而艳羡不已。

娘,爹,更儿好想你们...心中无限惆怅,知更一人坐在蜻蜒宫的屋内,回忆那些前尘往事,心却越发的酸痛:为什么那个闯进小村的人会是他,如果没有他,也许我会死掉,可是那样的话,现在的我就不会活的这么痛苦了。

叹了口气,她拿起一旁自己新织就的衣服,向着山下的皇宫走去。

“皇后娘娘,知更姑娘来了,说是来给您和殿下送新衣的。”

“哦。”轻轻应了句,月杪赶紧起身,整理了下衣衫,走向外屋,亲自迎向知更。

看着举止脱俗的知更,月杪轻轻点了下头,说道:“你来了。”

“嗯。”知更轻声应道,然后问道:“小寒还好吗?有日子没见那小家伙了,心里到想的慌。”

月杪点点头,看着知更轻语:“他很好,只是这两天阿庄给他请了些师傅教他读书识字,又加上我许久未见这孩子,成天将他拴在身边,所以那小家伙还没得空去看你。他一直由你和婼师傅照顾,我一直觉得他给你们添了许多的麻烦,说起来,真是我的不是呢。”

“您说话太客气了。”看着月杪,知更微微笑道:“这是我为你和小寒、阿庄织造的衣衫,希望你们能够喜欢。”知更说完将衣服递给了月杪。

“很好看,谢谢你!”接过知更手里的衣服,月杪轻声说道。她没想到知更会为自己和孩子做衣服,而且这衣服还不是一般的美,看在眼里都觉得目眩,当真要穿在身上,还真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