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原来姨母尉皇后说过,她只能做个侧妃。可是如今正侧未定,谁能先生出孩子还不一定呢!

就像姨母所言,想当正妃,她也得有那个命生孩儿。

曹溪听得是心领神会,有皇后撑腰,哪怕有谁比自己先怀了孩儿也不怕。

怀胎十月,一个台阶没走稳,都能落胎堕子的,的确是得有那个富贵命,才能生下孩儿啊!

相较于两位王女的起伏心思。身为太子未来大舅哥的姜秀润心情就淡定很多了。

若非要深究一下心情,那就是她对大齐凤离梧殿下,只剩下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敬仰之情了。

毕竟太子肯接受姜秀瑶这个破烂摊子,当真是帮了她和兄长姜之的大忙。

不过,前世里太子虽然府内妻妾如云,却是不急不缓,一个个有先有后纳娶入府的。

谁想到今世,太子竟然如此雄健威武,竟然要一口气同时纳三个进府……

在连绵不绝的敬仰下,姜秀润觉得身为会逢迎拍马的幕僚也当注意殿下的饮食起居,才可让殿下雄风不灭,从容应对。

所以,这日她看过厨下送来的午餐食单时,不忘跟厨娘叮嘱:“别忘了给殿下加个烤腰子,要成对的!

一旁坐着的前来拜访的京城尹司夫人一听,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公子所言甚是,这人世间,喜事最好成双成对。你这般年岁,却独得太子青睐,又满身的才学,前途无量啊!按理这少年才俊也是该娶亲了。虽然公子你久离家乡,无父母依靠,但莫要发愁,一切尽包在夫人我的身上!”

忘了说一句,这位尹司夫人乃是京城里有名的媒婆,专门游走于富贵圈子。

自从上次茶会后,诗乐双全的太子少傅姜禾润是一举成名。

他的诗作和乐谱在洛安城里广为流传,一时在大小宴席,若不讨论公子小姜的诗作与乐曲,就有降了雍雅格调之感。

而这位少年虽为质子,但是眼看前途繁华似锦,身为太子国舅,必定长留大齐成为太子重臣。这般才学兼备的翩翩美少年,当真是良婿佳选呢!

若不下手快些,当真是抢不到手。一时间,满城待嫁少女跃跃欲试,都很倾慕这位公子小姜呢!

第49章

尹司夫人生平也是保媒无数,可从没像现在这般身肩重任,竟然肩挑四家前来保媒。

以前她也是没有细细打量这位太子少傅,现如今一看,当真是美少年呢!若不是看着显出了喉结,还疑心是个小姑娘呢!

她是越看越爱,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出嫁的太早,不然岂会便宜了别人?

姜秀润起初并不知尹司夫人来寻自己作何。待得她开起口来,才恍然竟是要给自己做媒。

当下只能笑着推拒,只说自己的大哥还未娶妻,他岂有颠倒长幼顺序,先成婚的道理?

尹司夫人一听倒是觉得不难,只又将在自己这挂名的闺中贵女们说了一遍,只要先让当哥哥的娶了妻,再给这弟弟觅得姻缘一桩。

姜秀润倒是很认真地听了一遍,又细细问了几位姑娘的生辰,看与哥哥的是否匹配。

她的兄长性情纯良,又太迂腐,前世里那是无牵无挂地便殉国去了。若是今生早早娶妻生子,有了牵挂,做事必定能考量一二,不再鲁莽……

只是二人探讨得热烈,□□经由躲在窗下的小厮学话儿,传到凤离梧的耳中,却全变了样子。

彼时,殿下正在批改文书,听得小厮来报,说是公子小姜找来媒婆要给他们兄弟二人各自找老婆时,笔下一个收力不及,划下了一道深印。

凤离梧慢慢抬起头,眼角冒着瘆人的光,对那小厮道:“你再说一遍!”

小厮以为太子没有听清,便又添油加醋道:“姜少傅着急娶妻了,请尹司夫人先给他大哥挑选良妻,再给他保媒呢!只是尹司夫人说,想要嫁给姜少傅的女子太多,个个都托她保媒,推拒哪一个都得罪人,所以她请姜少傅给足了脸面,要将每家的女子都相看一遍,再做定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上位传来咔吧一声。

小厮吓得微微抬头一看,太子竟然单手将正握着的笔折为两半,那一双眸子都在隐隐喷火。

他挥手叫小厮下去,心内的火气却是越升越高。

越发的没章法了!难道是忘了自己是女子吗?竟然还想如男子一般娶妻!娶来何用?她有那调弄女人的器物吗?

凤离梧越想越气,小山高的文件也批写不下去了,干脆将那始作俑者叫来,倒是问问她看中了哪家闺女!

姜秀润那边刚送走了喋喋不休的尹司夫人,本想到后花园子里走走,清一清脑子。

没想到殿下那边唤人,以为太子有什么事情吩咐,便赶紧过去了。

没想到一进书房门口,寒气便迎面扑来。

姜秀润不知凤离梧又是哪根筋不对,便是小心跪下,候着等候太子差遣。

凤离梧正用湿手帕擦拭着手上的墨痕,只是心浮气躁,越擦越心烦,只将湿手帕扔甩到了一边。

姜秀润向来有眼色,一见太子的手没擦净,连忙端来小厮放置在一旁的铜盆,让太子净手。

凤离梧沉着脸伸手让她洗,姜秀润便细细地打上皂角一点点搓洗墨痕。

被少傅软绵绵的小手这么一摆弄,凤离梧的火气倒是渐渐消散了些,可是脸上还是阴沉道:“听人说,尹司夫人寻你,是为何事?”

姜秀润一早便知自己逃跑后,太子便派人监视了自己,并按时汇报行踪给太子听,于是便老老实实说出了尹司夫人的意思。

太子已经净手完毕,垂着眼皮道:“姜少傅是急着娶妻了?”

姜秀润觉得这话不好回,说不急,就怕有些断袖倾向的太子误以为她不好女色,也喜断袖分桃。

可若说急,又怕太子起了爱才之心,跟那尹司夫人一样,给她张罗着立时成了亲……

于是她模棱两可道:“急,也不急……”

凤离梧觉得最近自己被气到还能笑出来的次数渐多,只勾着嘴角冷笑道:“少傅这是何意?”

姜秀润从一旁取了鎏金嵌玉的罐子,从里面勾出些熬制的鹅油膏子涂抹在太子的手上,一边按摩一边道:“这身为男子,当然都想着有一日成家立业,有贤妻稚子……可是如今在下,胸有壮志,却未能大展宏图,何来闲心去娶妻生子?只有待我辅佐殿下您平定四方,一统天下时,才有心思谈论儿女私情啊!”

说实在的,就算明知道眼前撅着屁股,一脸慷慨地谄媚的是个女子,凤离梧都忍不住被她眉眼里流露的赤胆忠心感动一下。

推拒成婚都能牵引到拍马捧屁上,这嘴儿还真是……油嘴滑舌!

只是这么一想,他便忍不住又回想起那嘴儿尝起来时如何的香滑了……

不过姜秀润并不知太子的思绪一路飘荡到了那里,只有不失时机地说,虽然她不急着成婚,可是兄长年岁不小,也该成家立业了。

只是原先的府宅里死过人,怕是尹司夫人给说成了好人家,糟了人的嫌弃。

可是身为质子,除了安身立命的府宅外,在大齐再不准有私宅地产,不知殿下能否代为出面,给置换个风水上佳的宝宅,也好让兄长在洛安城里开枝散叶。

因为姜秀润要立志守身,跟着他一统天下的豪言壮语,凤离梧的心情莫名转好,对于这种芝麻大的小事自然一口应承下来,只跟她说去洛安城里转一转,看好了哪户宅院便跟户司的主簿大人提,自有人会为她安排。

不过,看这女子装惯了男人样,毫不知悔改的德行,凤离梧觉得应该提点下她,便又道:“只要诚心待孤的,孤皆记在心里,可若是一意蒙骗着孤,孤也不会轻易放过……”

姜秀润却只当太子又想起了她逃跑的那一关节,只立意殷勤,弥补前尘,以报答太子贴补宅院之恩。

当午饭端上时,她立刻殷勤地将一片椒盐炙烤的腰子用紫苏叶包好,递送到了太子的嘴边。

凤离梧如今在小幕僚熏陶之下,也是会吃的了,咬了一口,只说少了些味道,姜秀润立刻又命人送来辣酱佐料,果然包起腰子来味道更美。

吃饭期间,姜秀润见太子神色尚好,便小心翼翼地问起了妹妹姜秀瑶的归处,结果太子一边饮汤一边道:“礼部不是已经下名册了吗?到时候跟着田姬、曹姬一起入府便是。”

姜秀润真没料到太子竟然这般打算,还真准备让妹妹入府。

以前他抓住自己与田姬的奸情那一次,她就觉得太子虽然面冷,但胸怀似海。如今再一看,私生了孩子的妹妹都能入府,果然一片包容万物的汪洋大海。

姜秀润这次发自内心觉得,凤离梧是个能成大事之人。

怀着这样的敬仰之情,她便又舀了一碗老参炖煮的鸡汤给太子滋补。

凤离梧毫不迟疑地接过那大补之汤,一口饮尽,并颇为亲切地对少傅道:“看君的身子骨也略显单薄,也要跟孤多饮些,免得日后身子乏力……”

姜秀润自是诚惶诚恐感谢太子的垂爱,也跟着饮了一大碗。

因为礼部刚刚公布了太子平妃的人选,要得春末夏初时才成礼。

太子府的准备时间还算从容,不然的话,一口气迎纳三位平妃入门,可是要了府中办差之人的老命。

饶是这样,东西的选买置办也提上了日程。

太子府的管事,也是依仗姜少傅惯了的,少不得有些事情,要与她商量着来。

姜秀润刚刚圈定了洛安城最繁华的驷马胡同的一处豪宅,户部主簿大人说年前便可换宅入住。

这新宅少不得选买新的家私,也正好跟着太子府置办新人的器物一起来办了。

因为以前被太子敲打的缘故,姜秀润这次也不敢再私拿回扣,可是打着太子府的名头置办物件,却也杀下不少的价钱。

她看好的新宅很快修葺一番,挂上了新牌。

那波国质子府的东西一车一车地拉,还真有些要办喜事的气氛。

借着波国质子府得势的当头,姜秀润也帮兄长挑选了一门好亲事。

不过这女家却并不是洛安城里的名流之女,而是一户富庶商贾之家的女儿。

这户人家姓柳,主家老爷花钱捐买了个小小的城西门官,算是为子嗣洗脱了商贾户籍。

而姜秀润相中的,是柳家嫡出的三姑娘。

这姑娘乳名稳娘,人如其名,乃是最沉稳的。

只是前世里,这稳娘遇人不淑,因为父亲一心要攀附名流权贵,将她许配给了续弦的权贵子弟,一入门,便要将应酬已经成年的继子继女,回过头来,还要替夫君张罗钱银支付胭脂花巷的开销。

而姜秀润之所以认得她,是因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姑娘,最后竟然毅然决然与丈夫和离,回到娘家后承袭祖业,复又做回商贾,进而发扬光大,成为富可敌国,行走于诸国的传奇娘子。

这姑娘将来的本事大了去了!姜秀润也是权衡思量了半晌,才最后敲定。

当初,她也见过几次成为商贾货头后的稳娘,那是个眼角眉梢透着刚毅的女子。

姜秀润相信自己的兄长会是个爱妻之人,只要诚心相待,娶一个这样的女子,便是男人天大的福气。

她也只能帮哥哥到此,乱搭了月老的红线之后,二人能否琴瑟和鸣,便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为了以示诚意,姜秀润还特意带着哥哥前往柳家置换八字名帖。

临行前,姜秀润有些不放心的问哥哥:“我自作主张,为兄长定下了这么亲事,不知兄长可否嫌弃那柳家的商贾门户太低?”

若是兄长心存怨念,将来不能善待那柳家稳娘,这亲事还是趁早作罢,免得成为怨偶一双。

姜之早先相亲时,便远远看过那柳家稳娘,那是个眉清目秀,模样温婉的小姑娘。

这人的眼缘很重要,姜之看了稳娘第一眼时,便觉得心里喜欢。他也不过是个刚刚长成的青年,正是情窦初开时,这几日,盼着婚前再看稳娘一眼。

现在听妹妹一问,生怕有变,他便说道:“你我在洛安为质,连户籍都不能有,便是漂浮无根之人,那柳家的姑娘不嫌弃我便是好的,我怎么会嫌弃她呢?”

第50章

听了这话,姜秀润也就放下心来,便带着拜帖和纳礼与兄长一同出发了。

因为他们兄妹二人并无父母在身边,这送八字拜帖的长者便由恩师沐风先生代劳。

那柳家一早便准备好了迎接贵客,门前高挂着大红喜灯,连大门都刷了新漆,透着喜气。

柳家老爷一早便领着族里有头脸的子弟殷勤迎接。

毕竟这沐风先生的大名,洛安城里谁人不知?柳家老爷一个商贾出身的小门官,觉得自己招揽的女婿实在是提高了不少柳家门楣,对这门亲事是一百个顺心。

不过姜秀润在意的可不是柳家老爷的态度,而是那位稳娘,如果她将来跟哥哥不是一条心,就算是煮熟的鸭子,也会展翅膀飞走的。

算起来,现在稳娘比自己还小一岁,个子不高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绀碧色的捏褶掐腰窄裙,显得腰身苗条,一双大眼睛朝着沐风先生身后的姜之飘去。

那姜之的脸颊也微微带红,时不时朝着稳娘看上一眼。

姜秀润冷眼旁观,觉得有门儿,看那稳娘也是偷着羞涩的光景,应该也是看上哥哥了。

毕竟兄长跟自己一样,流淌着波斯先祖的血液,鼻高眼深,模样俊朗着呢!

一时,互换了帖子,请人相看,说是儿女八字大和后,柳家留饭,用饭之时,沐风先生又与柳家老爷定下成亲的喜日。

这日子略微赶了些。毕竟柳家老爷也担心好不容易攀附的太子的国舅这样显赫的亲事,也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那姜府既然是刚刚搬迁到新址,家私摆设全是新的,也不用太置办什么,便将日子提前,赶早变成一家人。

姜家兄妹这边也无甚意见,一切敲定后,便告辞离开。

出了柳家大门,兄妹二人又送别了先生,便也不坐马车,只沿着街市往前走。

算一算,来到大齐快要小半年了,姜之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这么快在洛安城里扎下根来,眼看要成家的男人也是欢欣雀跃。

每日里,又要入书院用心学习,日子充盈得很,倒是没有时间去伤感国之弃子的哀怨。只是有一块心病难解——妹妹这般装男人要到什么时候!

不过姜秀润倒是觉得做男人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既可以与兄长一同入书院学习,又可以随心所欲地与名士畅谈。

若是身为女子,恐怕那些名士连正眼都不会看向自己。

于是,便笑着开解兄长,又挑选了人参一类的补品,和孩童的衣物、拨浪鼓一类玩具,去探望一下异母的妹妹姜秀瑶。

毕竟她将来要入太子府,总是有些规矩要与她讲。

此地并非波国,少不得要收起波国娇宠王女的气焰。

加之她也是被新后宠坏了的,不然怎么会跟表哥犯下那等子勾当?若是在太子府里也这般不检点,他们兄妹二人岂不是也要受牵连?

姜秀润要训诫这妹妹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待到了地方,却发现这偏僻的宅院已经人去楼空,里外都找寻不到人。

姜秀润知道此地有太子的暗卫把守,寻常人是进不来的,更不可能将妹妹姜秀瑶带走。

姜之慌了神,姜秀润也摸不透太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她匆匆跟兄长告别,赶回到了太子府里。

太子正在书斋看管事呈上的院落改建的新图。

一下子进了三个平妃,这屋院的规整布置也提上了日程。

三位平妃的屋院排布也要太子定夺,毕竟跟太子寝园的远近亲疏都有讲究,若是三位平妃有谁不甚满意的,他们做下人的可担待不起。

所以这屋院的安排,最后还需太子拍板,他们这些下人,依着太子的心意去安排便好。

看姜秀润回来了。太子漫不经心地问她,兄长的纳礼可顺利。

姜秀润道:“托殿下洪福,一切都顺利,尤其是殿下命管事替在下兄长备下的纳礼,布匹都是上等名贵的外贡之物,陶器也甚是精美,让我们兄弟二人赚足了面子,不至于露出底薄寒酸之相。我们兄弟二人真是对殿下您感激涕零……”

凤离梧是知道自己的少傅嘴儿有多甜的,可他没心思听这些,只勾勾手指将她叫到自己的近前。

姜秀润挪动膝盖,来到太子的席桌前。

凤离梧指了指羊皮的图纸,问她:“你看这几个院落哪个好,孤好留给波国质女。”

姜秀润正要问这个,她随便扫了一眼,选了离太子寝园最远的一处偏僻院落,道:“这里看着清幽,又挨着花园,最是合适。”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凤离梧殿下是在何种情况下开口娶了妹妹的。

她可不敢想象,太子在明知道妹妹婚前生子的情况下,对她还大加宠幸。便是躲得远些,在小院子里清静过日子就好。

可是她要问清楚,姜秀瑶现在哪里去了?

在她小心翼翼地问后,凤离梧一边拿笔在那院落上画了个周正的圆圈,写上波国王女的字样,一边道:“洛安城里,人多嘴杂,孤已经命人将她们母子迁往城郊的别院。自有专人照顾饮食起居,君可安心,你若实在想她,待孤成婚后再见也不迟。”

太子说得在理,再说成婚后,她便在太子府里跟姜秀瑶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倒也不急于一时。

至于教规矩这事,看来太子心中也有了思量,将姜秀瑶前往城郊,自会派宫中的命妇悉心来教,不用自己操心那些细碎的。

听到这,姜秀润安心了不少,也不再追问,免得太子心烦。

不过她倒是好奇那两位娇贵的王女进门后,凤离梧殿下的雨露该是如何倾洒。于是便偷眼看凤离梧如何画接下来的两个圈。

可是凤离梧却停了手,看了看地图道:“君看,这剩下的两位王女该如何安置?”

姜秀润绝不放过做佞臣的机会,尤其是田莹明显跟她不对付的情况下。

便像模像样地端详了一会,指了指距离太子最近的一处院落道:“听闻曹姬不耐花草之味,鼻息敏感得很,此处离花园比较远,最适合曹姬将养身子。”

凤离梧点了点头,便顺着她的手指头又画了个圆圈。

最后轮到田姬时,姜秀润“贴心”为田姬选择了一处靠近水潭的屋院。

到了夏季时,这水潭必定滋生蚊虫,而田姬的肌肤特殊,一旦被蚊虫叮咬,就会红肿连成片。

此处风水,跟田姬甚配!

至于曹溪,她能帮的也就于此了。希望这一世曹溪能争口气,打压下田莹的嚣张气焰,这样她这个假国舅的日子也好过些。

在姜少傅的帮助下,凤离梧很快便圈定了三位平妃日后的住所,然后准备去城郊巡游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