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蒋一可开口了,“行了寨让,让他们自己解决。”

晚上九点聚餐结束,耿寒被丁苏醉气的多喝了好几杯酒,醉的走路直打飘。苏醉自告奋勇的要开车载他,耿寒没敢反对。

“减速、减速…,方向盘别打那么猛,把档摘下来…祖宗,你到底有证没?”这一路上耿寒的酒劲全被吓醒了。

苏醉手忙脚乱,“有啊!”

“从哪考的呀?教练是谁,明天我非找人揍他一顿不可。”

“摩托车驾驶培训中心。”2

跌跌撞撞一路,耿寒一身冷汗,这期间那头法拉利不仅以20迈的龟速爬行并且还游走在生死一线。先是拐小弯道时没减速车身刮上了防护栏,再是进车库时准头没找好撞上了后腚,苏醉一着急小踩了下油门冲出去又贴上了前面不知哪个缺德的放那的警示牌。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耿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倒丁苏醉用胡碴儿狠狠的扎她。

“哎,我撞坏了你的车。”

“咱家车库车太多,你要是喜欢,从明儿开始天天出去撞着玩儿。”

“你脑残啊…你不是最喜欢这辆嘛,…不生气啊?”

“姑奶奶,我都谢天谢地了,你没给我撞上人。”

“呵,那我去学开车吧。”

“我是你司机。”说完又补了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

“…那我可缺老德了。”

耿寒喷笑出声。手不老实起来,嘴拱到她脸,下边也开始来回磨噌,这是他典型的发春表现。

虽然同居也有大半年了,可丁苏醉还是不能适应这样的频率。耿寒每天早晚必要她,多数时候还得加顿消夜。后来还是在苏醉极力提议消夜吃多了对身体不利的情况下才收敛,但每天最少还是得来一次。每次前戏后戏加起来没有两个钟头绝不放过她,饶是如此还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蓑样。可是身体到底还是习惯了他的侵袭。

头埋在她胸口,对那对柔软反复吸吮着不嫌腻。丁苏醉早就发现,耿寒对这里格外迷恋。自从住到一起之后,不管白天晚上、不管做什么,只要独处,耿寒的手总是安置在这里,没有例外。苏醉嘲笑他有恋乳癖,他就没脸没皮的求她:等将来生孩子多补补,得够两个人的量。

有些事情苏醉年龄小不重视,那人从来不做避孕措施,每次都是深深的射在最里面。耿寒无耻,之所以称做无耻,那是做了多少缺德事儿积累出来的。他坏心眼儿的想:赶紧生个娃儿出来就再跑不了了,眼看十八了也不算小,再说古代人不是十四、五岁就当娘么。

耿寒为了给苏醉做一个惩罚分明的好榜样,这一夜要了她N次,从卧室到浴室,再到衣帽间…,得哪就哪,按倒就上。最后还是苏醉应他要求学着色情电影里AV女优叫了半个多点儿,才心满意足的放了她,竟然还嘟囔着说以后不准学了,没有原来叫的好听。丁苏醉弱弱的应着。

厚脸皮小嫩草被老流氓吃的干干净净,渣儿都不剩。

第二天起床,耿寒神清气爽、面冠如玉,黑眼圈儿全都消失不见。丁苏醉面色发黄、两腿打颤,黑眼圈儿赛似国宝大熊猫。

苏醉被蒋舟的连环夺命Call吵的连个大礼拜天都没休息好。耿寒赖着不放,说惩罚期限为一个月。吓的她屁滚尿流的爬起来,抓了抓头发连脸都没敢洗就去赴蒋舟的约。

“舟舟,别喝了,我今天状态不好,不想打架。”苏醉抢下她手里的酒杯,吵吵道“这谁家开的酒吧,大早上的就开张”。

蒋舟醉眼迷离,“你们家老二,回去收拾他”。

“知道说话了,我可以提供我的耳朵给你摧残。”苏醉坐正,摆好姿势。

半天。“周小山不是人。”蒋舟小女人相毕露。

“不是人?那是什么?”

“苏醉你不知道,周小山就是利用我,他不见大嫂,又担心,就利用我去了解大嫂近况”。

蒋舟的情绪、生活完全被周小山的一颦一笑一句话支配着。苏醉很是羡慕她这样明确知道自己感情的状态,又觉得有点羡慕周小山的自制力。一个人被你牵扯着,你搭理她,她乐;你冷漠她,她哭,有什么比这更有成就感呢。

蒋舟还在哭,手里拿着手机往外拨,“我今天非问清楚不可。”

2

丁苏醉看着手机拨通后紧张到说不出话的蒋舟翻白眼儿,就这么点儿能耐,一听到人家声儿骨气全没了,得,今天陪她跟这耗吧。

蒋周递过手机,含糊的说,“周小山要跟你说话。”

苏醉一愣,怎么还扯上自己了?不会要让她开导蒋舟吧,想自己向来单向思维一根筋,哪里有那些酸腔。不过为了舟舟苏醉决定拼了。

接过手机“周小山,你到底喜欢不喜欢蒋舟,不喜欢就痛快点,别吊着她。”丁苏醉根据自己常年观赏身边同学范本的经历倒豆似的说完,考虑有没有说了不妥的话。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仿似轻笑了一声。“苏醉,你怎么可能认为我会喜欢她呢。”

一句话噎的丁苏醉忘了词,她确实是认为周小山是由于自悲,即便喜欢也不敢说出口。半天才道,“她喜欢你,你会很幸福。”

“那你幸福吗?”周小山反问的极快。“苏醉,告诉我,你幸福吗?…”

“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是不一样…,你不喜欢耿寒也可以跟他同居,可是我不喜欢蒋舟,所以不愿委屈自己,我不行。”周小山的声线沉稳,苏醉听着像是在天际。

周小山这话说的不可谓不狠,丁苏醉的纠结就在于此。她可以确定自己不喜欢申小珉,却不能保证自己爱不爱耿寒。不管是不爱或者是不敢爱,像现在这样生活状态是不是就是一场交易呢。丁苏醉突然大脑转弯儿,有点讨厌自己。

周小山那边挂断电话,陷入沉思,咬牙提醒自己:蒋舟,不是他可以守护的人。

十七岁那年,周小山偷了店里三块上好的毛料换了钱去找周春娜。

一路上跌跌撞撞吃了多少苦自是不必说,连周小山自己都没想到竟然真让他给找到了。那天晚上,小山已经饿了好几顿,周春娜站在一个五颜六色的小店门口。那条街上这种店面很多,每家门口都有几个打扮恶俗的女人站岗,见到男人就往里拉。春娜仍一副干干净净的样子,挽着头,孤立独世的像一朵山茶花。

那一晚他站在角落里看着春娜送走一个又一个的客人,心中滴血。

周小山觉得自己不能去见周春娜,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但就是知道姐姐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

这条街,充斥着毒品、鲜血与荷尔蒙的腥臭味。所有来自社会最底层的人在这里挣扎。他们夜出日伏生活在暗处,丧尽天良的进行着毒品交易和X交易。这些人最开始或许是被强迫、或是被骗,但到最后无一不变的麻木、冷漠,没有例外。

周小山潜伏在这条街里,躲着日出,躲着周春娜。只是无数次把从她身上尽兴的各种男人打的满身是伤。

他讨过饭、当过喽啰,最后学人家运毒。

有人问他后不后悔走上这样一条路,他会回答不后悔。

遇见周春娜的母亲时,她正在发毒瘾。周小山几乎是在认出她的那一秒起,就浮出了杀人的想法。那样一个干瘦的女人缩在街角的墙根下,又眼微弯失焦、不断抽着鼻子,就连口水流下也毫无知觉,口里不断嚷嚷着什么。周小山听不清,往前凑近。

“小表子,快去卖,给我钱。”反反复复这几句。

周小山慢慢直起腰身,脸上一片平静,“好,我成全你。”大包大包的海洛因被他撇到她身旁。

周春娜的母亲吸毒过量身亡。

周小山搞丢了毒品,卖家没法向交易方耿寒交代,一腔怒火全发在了他身上,被吊着打了个半死。

耿寒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带走了周小山。他说“带你去美国,以后跟着我。”

“我姐姐还在这里。”

“我们会回来的。”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看透了你,为还恩情,必要的时候可以为之去死。”耿寒如是说,“跟着我,你在乎的人就永远不会被人欺负。”

在那不久之后,周春娜嫁给了蒋一可。

“拿加大中部的大平原上种植着全世界规模最大的油菜花海,无边无际。欧洲也有很多国家种植油菜花,但怎么也搞不起油菜花节。”丁苏醉坐在耿寒腿上有条有理的说着。面前的画板上一副即将完成的画,蓝的天、白的云、纯黄纯黄的油菜花海,一个姑娘的背影,耳上亮晶晶。

“我们国家的油菜花种植也很广泛,可花田里却脏的要命。”

“你去过?”耿寒环着她的腰留恋的轻啄着耳廓偏上方一颗闪闪的小耳钉“我讨厌它。”

“那就留着。”苏醉轻笑,耿寒心满意足。“我去过陕西汉中,那里的油菜花多得像一片海,等着成熟被炸油。”

“为什么去陕西?近点的地方看不到吗?”

苏醉想了想,“我喜欢听陕西的信天游,它让我感动的想哭。”

耿寒看着画出神“画里的人是谁?”

“我自己,…人物肖像,我只能画背影。”

“…我们是同类。苏醉,你曾经很孤单,我也是。”

“…”苏醉笑。

“我现在不了。”耿寒喃喃。

“…耿寒,我想去汉中”。

苏醉心中有一个小小的‘乌托邦’,那里住着自己童年时期的母亲、虚构出来的父亲和爱的人。苏醉并不常常打开‘乌托邦’大门,因为这是一个与现实严重脱节的角落,里面的其中两个人都是凭她的理想虚构出来的。

不要问她五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造就了这样一个冷漠自私的丁苏醉。大姐说的话她不信,她有自己的记忆,母亲应该是爱她的,不然就不会在最后关头把她推了出去。那场大火其实是母亲为了烧死自己和相依为命的女儿亲自点燃的。

汉中之行到底还是没能成行,耿寒极力反对,说是看油菜花未必非得去汉中,近点儿的上海也可以。苏醉不依,又改说要去陕西听正宗的信天游,耿寒不嫌丢人扯开嗓子就给她嚎。苏醉听的要哭,他就请了专业唱手,包下B市里最大的演奏厅里给她一个人表演,让她可劲听。

演出那天,蒋舟也跟着凑热闹去了,最后肚子抽筋被抬进了医院。苏醉在这一过程中始终淡定的没有任何表情,一直在寻找这厅里有没有耗子洞。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场景:偌大的、高雅的、空空荡荡的、平时只有交响乐队演出的音乐大厅里,仅有的三个人当中:一个小美人面部瘫痪;一个‘美少年’捂着肚子笑的眼泪直飙;咱们著名的‘原生态歌手’阿一,整身放羊娃装束,扯着嗓子唱的声嘶力竭。

蒋舟倒不真是笑的肚子抽筋,原因是始于她的盲肠炎发作。知道蒋舟只能吃流食,丁苏醉特意带了一大袋零食去探病。正准备推门,就听见里面传出对话如下:

“为什么不同意开刀?”

“二哥说你有私事儿要去趟美国?”

“这跟你开刀有什么关系?你就是活蹦乱跳的我也不会带你去。”

苏醉往里看。周小山坐在原本应该是蒋舟躺着的病号床上,双手抱肩、双眉紧皱;蒋舟站在地上低着头,双手绞紧,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见到探头探脑的苏醉,周小山起身安置好蒋舟,冲着苏醉迎了出来,“我们谈谈”。

人手一杯简装咖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我得去美国办点私事儿,蒋舟听你的话,你看住她。”

苏醉一时没转过来弯,“你关心她?”

“关心就就等于喜欢吗?”周小山单挑一只眉问。

“不然呢?”

“…呵,有时候我真羡慕耿寒,这样的一根筋从哪里找来的。”接着故意挑衅的说道“所以不管耿寒用了多卑鄙的手段得到你,只要你之前对他有好感,就可以全都当做看不到,正常人是应该恨死他了的。”

又踩到她的痛处了。周小山最近频繁的向她灌输耿寒是混蛋、自己是厚脸皮这两条概念,逼的她想逃都逃不掉。想到此苏醉怒了‘噌’地站起身,“不劳您费心我的事,蒋夫人可是非常愿意撮合你跟蒋舟好事的。”

周小山也不恼,冲着她柔柔的笑,“我可是为你好,希望你尽早看清自己。你不是申小珉可以驾驭了的,只有耿寒能发掘你。”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把你说的话还给你,爱不起的话也别拖着耿寒,他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人。”说完就走了,心里痛快极了。

丁苏醉把对周小山的一腔怒火全发在了蒋舟身上,在她病房里连吃带喝闹了一天,馋的蒋舟直求她快点儿滚。

转眼到了来年三月,B市一群人迎回了申小珉。

耿寒最近常盯着丁苏醉若有所思,苏醉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向他保证什么索性也不理他。她越是这样耿寒越是不安,于是就做出了一系列的脑残行为。比如在某夜高潮过后拥着苏醉的肩,魔术师似的变出一枚钻戒,浑身光溜溜地向同样光溜溜的苏醉求婚,苏醉拼死也没带上那枚戒子

又比如非要刚开学的苏醉跟学校请大假,还说要给她一个惊喜,苏醉当然没依。苏醉只能肯定心里‘乌托邦’的那个人接近于耿寒,却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清楚。

耿寒一气之下也去了美国,蒋一可要他回去把小姑姑蒋晴接回来。

假最终还是请了。

耿寒走的第三天晚上,蒋舟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丁苏醉。苏醉把她迎进来,没敢开口说什么。蒋舟神情恍惚、双目失焦,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

困的实在不行的苏醉想尽快打发她,开口问“舟舟,到底怎么了,周小山背着你偷人了吗?”

没等说完,蒋舟‘扑通’一下跪在了她面前。苏醉吓的抱着腿缩进沙发最里面。“你、你、你这是干、干、干什么?”

“苏醉帮帮我。”

蒋舟脑子到底还是灵光的,她摊上这事儿就真只有曾身为清大软件工程系高材生的丁苏醉才能帮上她。

事件是这样的,还真是偷了。周小山不知道犯哪门儿邪,跑去美国办的私事竟然是向当地华人中最有名的李家老太求一套玉饰。这玉饰可是李老太太的心头物,人家怎么可能割爱。周小山软的不行来了硬的,半夜三更的翻了墙,还没等接近宅子就被一群保镖冲下来截住了。

李家是什么人家,那可是有来头的。如果说耿寒的黑势力在唐人街只手遮天,那李家的白道生意就绝对在华人圈里独树一炽。李家大公子也是混黑道的,曾被无良耿寒阴了不少回,亏儿没少吃。李家秉着防火、防盗、防耿寒的方针,整个大宅子全部电脑监控,防护的严严实实。

丁苏醉最怵蒋舟哭哭涕涕的样儿,乖乖的跟着她去了美国,没费多少劲弄了个远程加了点儿料就破了李家的监控,两人趁夜闯进了李宅。

丁苏醉被关在一个不大的小屋里,抿嘴看着眼前盘腿坐她面前大口吃着她‘牢饭’的妖孽美男。心想:这点儿可真背啊,怎么就能落他手里呢。

“大哥人真好,这饭菜还不错。”李特吃的不亦乐乎。

“你能给我留点儿吗?”苏醉这没心没肺的。

“留点啊…”李特拖长声音。“行,那你回答。我做的这款软件可以内部网和远程异地同时监控,软件、网站、USB全功能屏蔽,你到底是怎么破了的。”

“哎!”丁苏醉向天翻个了白眼儿,这都几天了,这人天天搁这儿磨。

“真想知道?”

“想!”

“那叫声妈。”

李特闻言嘴一咧,笑的得意极了,“妈…”。

又关了几天,丁苏醉被绑着双手带了出去,那拔保镖被她打怕了。到大厅时,首先看到的是端坐在沙发上方的耿寒和李家大公子,又瞄到旁边的周小山跟蒋舟。周小山像是受了不小的伤,神质不是很清楚。蒋舟倒没那么严重但也挂了彩。苏醉心想:李特这大儿子别的本事没有,但还是挺孝顺的,至少自己没挨打。

耿寒看丁苏醉出现,小脸瘦了一圈心疼了。勉强压住上前掐死她的冲动,装的很淡定。

“松绑、松绑,这细皮嫩肉的,小特不得心疼死。”李老大叨着雪茄得意之色必露。“你看,真不好意思,哪知道是蒋哥的亲妹妹啊!要什么东西吩咐一声不就得了,还…”言未毕略顿话题一转,“不过,这规矩还是得守的。”

耿寒等他下文,便接上“好说。”

“那好!耿寒,这事儿咱得从头说起。”言外之意:你终于落我手里了。

耿寒坐正,摆出一副洗耳恭听架势。

“人,你可以带走,那套玉饰我当人情儿送你。…你现在对美国这边也不上心了,不如…”说到此又是一顿,双手摸着下巴。

“说吧,别装了。”这人从小就能装,吃多少亏也不长记性。

“痛快,…我要所有你掌握的毒品货源和地形图。”这味口可真大。

“没问题。”

看耿寒风清云淡的样子,李老大不爽了。“从此以后不准跟我争这块儿,断了这些线儿。”

“没问题。”

李老大抚额:这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老子还没过着瘾呢。其实这些也只是李老大提出要求的一部份而已。他由于从少年时代开始,不断被耿寒戏谑、捉弄、挑衅。他最希望的是,想让耿寒狠狠摔在自己脚下一次,丢脸一次,哪怕就一次也足以让他出口恶气。

看耿寒无动于衷,李老大色色一笑,指着苏醉道,“那小姑娘挺正,我小弟喜欢的很,她得留下。”

耿寒装了一整晚的脸终于不淡定了,起身走向苏醉,揽过她又坐回去,“我的人。”

李老大倒是没想到,这么清汤挂面的一个小丫头竟然能让耿寒破功,“耿寒你这是什么话,不就女人嘛,再说她可打伤我不少手下,这进进出出的可是李宅,她想走可不太好吧。”语毕,十几个身着西服的走狗,掏出手枪黑压压一片对准耿寒。

耿寒面色不改,身体前倾抬臂一扫,面前桌上的几只杯子便应声落地,“你吓我。”

李老大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样,更不太好。”

“想动她…?”耿寒话说半截。“我现在就带她走,你可以向我的头开火,完全没问题,但是不可以伤到她,否则…你知道的。”语毕拥着苏醉向门口走去,蒋舟见状拖拖拉拉的扶着周小山赶忙跟上。

身后一片寂静,夜幕之下只有四个人两前两后的走在小路上。

耿寒气势骇人,李老大又一次被他连蒙带吓的丢了种,真的没敢追上去。

耿寒气哼哼的开着车,苏醉坐在副驾驶座上眯着眼睛睡觉若有所思。说实话,今天的耿寒让她心神不宁。蒋舟照顾周小山坐在后排。周小山躺在蒋舟怀里昏昏恶恶的喃喃。

“什么?你要什么?”蒋舟把头往下低,急的直哭。

“嫁妆,姐姐的…。”强势冷硬的周小山何曾如此脆弱过,耿寒再气他,现下也不由心口一动。

开口解释,“大嫂嫁给大哥时,小山用一块毛料亲手打了一套饰品,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送出去,后来这套饰品落到了李家。最近大嫂听说了,遗憾的很,小山就…”。

蒋舟不语,突然悟了。

圣经上说‘尊荣我者,我必尊荣。’世上分三等人:已经得救的人、等待得救的人、没有被得救的人。神将你从悲苦里救赎,从此你便成了得到救赎的人。周春娜就是周小山心里的神,他贡献出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