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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二六章不分别,怎知分别苦龙斩夜见她傻了一样,没好气的嗤了一声,转头从马背上取下一件披风,抖开罩在她瘦弱的肩头上。

靠得那么近,她可以嗅到他身上的气息,清冽的,难以忘记的,仿佛镌刻进脑子里了一样。

她不再掩饰,目光直烈的落在他脸上,仿佛是最后一次一样,她努力的记着他的脸,然后在心里一点点描绘,她会记住他,就算不再这样看着,闭着眼,他的眉眼鼻子嘴唇,她也可以精准的回忆起来。

系好带子,龙斩夜按了按她肩头,不高兴的警告,“你要是想瘦死,就尽管糟践自己的身体,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我回来时你若还这样,我就把你丢进锅里熬骨头汤。”

她鼻子莫名一酸,他的声音,发怒的样子,她恐怕短时间内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了。

屈指在她额头砸了下,龙斩夜淡淡道,“回去吧,我知道你不是自愿来送我的,天冷,鞋子怎么都不穿好。”

她头埋得更低,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龙斩夜见她没反应,伸手摸摸她的脸,“怎么了,傻了呢?”

懒触手一片湿凉,他眉梢一皱,捏着她下巴抬起她的脸,这才看清她的脸上已经全是泪。

叹口气,他捧着她的脸颊,声音软下来,“哭什么哭,一天到晚掉眼泪,女人真麻烦。”

她觉得自己很丢脸,推开他重重的用袖子擦脸,声音哽咽沙哑,“又没有为你哭!我是脚痛才哭的,你走你的,你的妻妾为你送别就够了!”

龙斩夜低头看着她的脚丫,一路跑过来变得脏兮兮,他俯身,忽然抓起她没有鞋子的那只脚来看。

众目睽睽,她忽然觉得羞愧难当,急忙推他,低声,“你干什么!”

龙斩夜抬起她的脚,果然,脚底被石子划破了好几个口子,伤口染血还沾了灰尘,他抬手从披风上撕下一大块布料,不管不顾她的挣扎和周围人窥视的眼光,抓着她脏兮兮的脚丫给她包裹上。

垄“赶紧回去看大夫。”龙斩夜盯着她,没好气,“你笨的要命,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出西苑,从此往后我要派人守着那,你敢出来,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

叶珈琅咬咬嘴唇,一边反驳一边掉泪,“你干嘛不直接叫人杀了我!你嫉恨我给你的心上人下毒了嘛,杀我好了,犯不着浪费人看着我,还浪费粮食养着我,给我个痛快你也省的碍眼!”

龙斩夜没有说太多,重新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无奈一笑,“傻瓜,别闹了,赶紧回去,出征的时间不能耽误。”

叶珈琅见他要上马,急忙撵过去,支吾了一阵也说不出口。

龙斩夜有些不耐烦,声音严厉,“赶紧回去!军法不是儿戏!”

她捏着手里被汗湿透的小袋子,抬头看着他,他已经翻身上了马,朝着两边的侍卫使个眼色,就有两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朝她走过来。

叶珈琅被架住双臂,几乎悬空了被两人带着离开,她使劲的挣扎,“我还没说完…龙斩夜!”

“行了甭说了。”龙斩夜看不得她哭哭啼啼的样子,一挥鞭子,“你要是不想我死在敌人刀下,就顾好你自己,听话,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她见他策马往外走,急的使劲挣脱侍卫的桎梏,那两个人该死的力气真大,她手臂都要断了也没有挣开。

龙斩夜戎装骑行,身后的众人依次跟随,一时间尘土扬起,马蹄纷沓。

他这就走了…

她低头,蓦地咬住一人的手腕,那人吃痛,这才松了力气,她凶狠的挣扎,心里憋足了劲儿要去追上他,力气忽然间就大的使不完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脱的,就觉得两个手臂一定是断了,火辣辣的像掉了一层皮一样。

可她顾不上,捏着袋子飞快的追上去,那样子一定傻透了,嗓子哑了,衣服破旧,一脚穿着白绣鞋一脚包了黑色的布,她不管,只是沿着已经行到大街上的骑兵追赶。

他在最前方,听到她的声音了,可是没回头,这种情况,他回头就再也没有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了。

牵挂是打仗最忌讳的东西,心里的顾忌越多,就越怕死,一怕死,其实就等于输了战事,输了战事,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她偏偏不放弃,边跑边叫他,见他不回应,她就留着力气去追,他们骑得都是一等的战马,眨个眼睛就已经跑出老远。

她死死咬住牙关,不知道追了多久,总算撵到他马后。

他也是有意压了速度,勒了下缰绳,他低斥,“胡闹!简直不像话,我叫你回去,你想被我一鞭子抽回去是不是!”

叶珈琅不顾自己一脸眼泪,伸手把那个被自己攥湿的袋子塞到他的箭囊里,不再说话也不再追赶,她立在原地看着他的马依旧快速前行。

他还保持着回头斥责的姿态,两个人的距离却飞快的拉大。

不分别,怎知分别苦。

不分别,怎知相见欢。

周围是整齐的马蹄声和清一色的冷色铠甲,她再也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他,再也找不到哪个背影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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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二七章唯独怕她流泪看着骑兵从眼前一列列经过,马蹄声震得耳朵疼。

她揉揉眼睛转身往回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追了这么远。

嘲笑自己的反复无常,前几晚才用簪子刺伤他,今天又狼狈的追着他到这么远。

恨他,她知道是因为爱他,很爱很爱,所以容不下他的一点点欺骗,所以无法容忍他身边有其他女人,她可以宽恕无岚,却不能宽恕龙斩夜。

懒因为在乎和依赖,所以会变得很脆弱,无岚和龙斩夜做了同样的事情,可是伤害比起来,后者给她的痛却胜出千万倍。

她控制不住的再度回头,期盼着其实他并没有离开,吓唬她一下,然后又偷偷的回到她身后等她回头。

可身后除了铁蹄扬起的灰尘,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垄有人拉着她往回走,她也不再反抗,乖乖的被带回去。

心碎了一样的疼,她还没有说清楚,她那句含糊不清的话,其实她知道,自己想说的,其实是,我等你回来…

不管怎么掩饰,可她自己最清楚,从最初到现在,从未减少过爱他…

被带回王府,赵良媒看着她脸色惨白的样子,示意两个架着他的侍卫动作仔细些,那两个人立刻就不再那么强硬了。

“何苦这样。”赵良媒叹息,“非要这时候才肯摘下面具,可是又有什么用。他也看不到了,你回去歇着吧。”

叶珈琅被架着离开,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管了,此刻只想昏天暗地的睡一场,睡醒了就不会这样像快要死了一样的难受了吧…

赵良媒靠在柱子上,呆呆的看着空荡的门外。

都是龙斩夜的女人,可是为什么,那会儿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自己。

他可以众目睽睽之下俯身为那女人拂拭脚底的尘埃,却吝啬在临走时多看她一眼。

她笑的有些勉强,她现在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

“良媒。”

有人按着她肩头,她飞快的用袖子拂了拂眼角,没回头,“不用安慰我,我很坚强,你知道的。”

玄天没有拆穿她的悲伤,淡淡道,“本来我打死也不愿意留下,可是我想了想,能陪你留下,也未尝不是件难求的事情,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杀人放火我都不会眨眼。”

赵良媒笑出声,回头看着他,神色温婉如水,“少来了,我会需要你杀人放火?我可不和你们杀人当儿戏的人一个样,走了,我和他的家,就交给我一个人打理了。”

玄天看着她走出视线,小女人的坚强总是超出他的预料,他以为她会哭的,可是没有,男人走了,她说会打理这个家。

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他的拒绝,还是她真的甘之如饴的等着那男人回来。

靠在柱子上,他抱臂望着门外的长街。

他其实刚才很想直白的告诉她,杀了叶珈琅好了,他一个人担着,只要那女人死了,在龙斩夜心里,自然而然的就空出位置留给良媒了。

他叹口气,如果真的杀了她就解决问题,倒是也简单了…

厢房里漂浮着清新的气味,是一种味道甚是干净的草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送来的,只知道那之后屋子里的土味就消失了,呼吸间满是那种清透的气息。

他走了许久许久了吧,叶珈琅蜷缩在被子里,没日没夜的昏睡,她害怕清醒,也不知道自己清醒了要做什么。

外面开始擦黑,她坐起来,肚子很饿。

没会儿,就有人打开门,素衣的侍女提着食盒进门放到桌子上。

随着她开盖子的动作,她嗅到了饭菜的香味。

那侍女转头看着她,“姑娘,吃饭了。”

叶珈琅穿鞋下地,外面不冷,她在房间里感觉不到有冷风灌入的感觉。

还好,她不是在最冷的时候被关进这里的,不然她的手又要冻烂掉了。

坐在桌边,她着实饿的厉害,拿起碗筷开始进食。

侍女悄无声息的退开,脚步声再度传来,她顿了顿,继续吃着鲜嫩的蒸鱼。

来人抱着一床新的被褥进来,放到床上换掉旧的,随即朝她走过来。

娇媚的香气漂浮过来,她的食欲受到了影响,这味道叫她不舒服,回头,叶珈琅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笑意莫名的女人。

“三妹好食欲。”叶珈莹笑笑,“我还以为你困在这里,会闷闷不乐呢。”

叶珈莹一身侍女打扮,叶珈琅递给她一个不屑的眼色,“我为什么闷闷不乐?倒是你,好像这地方不是你可以进来的吧?”

叶珈莹看着她,“我不和你拌嘴,叶珈琅,你是叶家人,和我一样,你死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嚼着米饭,叶珈琅忽然食欲更旺,回头看了眼躲在远角的侍女,“我晚点想吃夜宵,叫厨房给我弄些熟牛肉,我要吃很多。”

叶珈莹攥了攥手心,压低声音,“大哥已经突围出城去了…”

叶珈琅抬起头。

叶飞廉一直没有得到允许出城去救叶珈墨,他几乎是被夺了兵权困在府里。

龙斩夜走后,他终于是忍不住,撕破了封锁带着少数人冲出了城去。

他其实可以留在城里里应外合的,可是他还是选择了光明正大的去战场迎战。

有时候不知道那些所谓原则坚持个什么劲儿,明明可以更简单的。

“很快就要打仗了。”叶珈莹看着她仍旧在专注的对付盘子里的鱼,蹙了蹙眉,“我只是想提醒你,做好准备,需要你做贡献的那天,不远了。”

她转头看着这位二姐,需要她?她还能参与进那战事里吗!

顿了顿,她问,“无岚…他现在怎么样?”

叶珈莹慢慢缓口气,倒杯茶,“他打胜仗重新做了皇帝才算好,不然他无法抬起头来——”

叶珈琅看着她,“你不是拼死拼活的要嫁给龙斩夜?现在又帮着无岚?”

叶珈莹看了看自己漂亮的指甲,嗤笑一声,“我和你可不一样,对待男人,不一定要嫁给他,还有征服他,打败他,我现在发觉,我更想让他臣服在我脚下,至于嫁给他,我不那么稀罕了。”

——因爱不成反生恨。

叶珈琅低头喝着鲜美的排骨汤,她现在的饭量暴增,隔几天就要求加菜,她都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夸张了。

“那你陷害我做什么?”叶珈琅斜了她一眼,“你毒害闵飞弦嫁祸到我头上,害我被关在这里,我什么也做不了了,叶二小姐。”

“至少我证明了一件事。”叶珈莹笑了笑,“他是在乎你的,和闵飞弦比起来,起码不相上下,他没有杀你,也没有杀我,可想而知,他顾虑你。”

知道她在龙斩夜心里的重量,才好决定让她来扮演什么角色。

叶珈琅嗤笑一声,懒得理睬她的逻辑,只怕是龙斩夜识破了她的伎俩才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而留着她们姐妹俩,也不会仅仅只是因为一个顾虑。

“如今这王府里,有我们叶家的两个人。”叶珈莹瞧着她笑,“他们一定防着,可我们也总有办法,姝儿,该决定的时候就要决定,大哥走之前给我消息,他叫我找到先帝留给龙斩夜调集禁卫军的兵符,我想,这个任务恐怕你比我胜任…”

“够了。”叶珈琅回头看了她一眼,“我记得龙斩夜走的时候说过,任何人靠近这里都杀无赦,为了你着想,赶紧走,何况你身上弄得这味道,十分的影响我胃口。”

叶珈莹冷冷的盯着她,露出莫测的笑,“行,我走。你养着吧,我相信你心里有杆秤在衡量。”

她没理她,再吃鱼,只觉得索然无味,推了推盘子,侧头看着上前的丫头,“拿走吧,晚上再送,不过我不想再看到你。”

那丫鬟低着头,收拾好了碗碟就挎着食盒走了出去。

“那,三妹好好休息。”叶珈莹抱着旧被子抬步也走出门去。

屋子里静下来,她起身点燃了灯,幽幽的烛火映亮了她的脸。

龙斩夜现在是走到哪了呢,大哥出城去奔赴战场帮无岚,加上羯苍的兵力,加上无岚培养的武功高强的死士,那一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可是他呢,龙斩夜只身一个人去,连最得力的玄天都没带走,他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吗?

还是…他只想把危险留给自己?

这想法让她心头发涩,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一些的心绪再度变得混乱。

篝火映着脸,驱散了夜晚的寒冷。

木材发出噼啪的声响,远处,马匹拴在树上,低头安静的吃草。

接过手下人递来的热粥,龙斩夜喝了口,一股土腥味,他习惯了,一仰头喝干了一碗。

副将在他旁边坐着,拿着树枝拨弄着篝火,里面烧着他刚打回来的一只野兔。

这就是行军,和安逸的王府简直是两个世界。

他在外风餐露宿,能让重视的人安稳度日,值得,非常值得。

撕下半生不熟的兔腿,副将递给他,“王爷。”

龙斩夜摇摇头,“不了。我去研究下路线,你们几个吃过了到我帐里来。”

说罢,他起身回帐篷。

走到案几旁边,他铺开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了各个地方的名字,算了算,到边境,大概还要走上一个月。

这仗非打不可,羯苍已经挑明了野心,他忍一时,这巨大的麻烦就要留给他的子孙去解决。

当他最后为东陵做点事吧。

看好地图,他坐在椅子上喝着味道寡淡的茶水,低头,腰上的袋子就映入眼底。

针脚有些粗糙,手帕却是漂亮的很,是她平常最爱用的,上面绣着繁复的枚色花朵。

他扯下来,掂在手里,里面圆滚滚的一颗珠子,在灯光底下能散发出穿透手帕的乳白色光芒。

那是他送她的,世间再没有人能像她那样拥有一串完整的五彩石。

那天她哭着一直追,追的他心里难受的紧,真的就想抽她一鞭子叫她马上回去,她那样子,他见不了,他这辈子不怕伤不怕死,唯独是真的怕了她流泪。

大帐外有属下求见,他一边允了,一边将袋子挂回腰上,抬手间,嗅到沾在手上的香气,和她一样,一模一样,他无奈的摇摇头,难怪人家说,无欲则刚,他从前从来不会这样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走神。

几个得力大将鱼贯而入,他示意众人落座,揉了揉额头,将思绪收回放到眼下的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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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还是泛着冷光的落在大地上。

时间流水一样的溜走,转眼步入三月,冬天似乎是结束了,白天经常是大晴天儿,晒在身上暖洋洋热乎乎。

披着大红狐裘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叶珈琅闭着眼休息,隔一会儿,有些不踏实的睁开眼。

看着自己的手腕,粗了不是一丁点,她每天吃的多睡得多,腰身像吹了气一样的涨起来,简直不忍多看。

她知道自己怎么了,虽然心里喜忧参半,可是既然来了,就是一份恩赐,她从前失去过,知道一个小生命的到来有多么的不容易。

躲在温暖的狐裘里,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么久,他应该快到边关了,到了那里,就意味着战争真正开始了。

现在的情势实在让她觉得头疼,无岚是她四年相依为命的丈夫,凤歌是她从小带大的儿子。龙斩夜呢,他是她从少女时就死心塌地爱着的男人,而如今,她肚子里又有了他们的孩子。

两边同样的重量,她心里的那杆秤无法做出明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