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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去想这问题,不代表她不知道结果,等到逼到无路可选的份上,她知道自己的心里一定会释放出那个潜在的选择。

欠了欠身,她继续闭目养神。

龙斩夜走了后,没有人再来理会她,叶珈莹只是混进来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她讨厌见到那个人,叶珈莹真的希望龙斩夜死吗?她可以肯定的说,不可能,那女人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因为爱的得不到,就想去报复他伤害他,可真的伤害了她,只怕最后悔最难过的又除了她没别人。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但愿自己将来的孩子可不要是龙斩夜那样的男人,四处拈花惹草,让多少女人为他心碎落泪。

闵飞弦还躺在冰室里,不知道怎么样了,看她那天的样子,好像真的要油尽灯枯了一样。正文第二二八章你不如去找他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但愿自己将来的孩子可不要是龙斩夜那样的男人,四处拈花惹草,让多少女人为他心碎落泪。

闵飞弦还躺在冰室里,不知道怎么样了,看她那天的样子,好像真的要油尽灯枯了一样。

每个女人,都在等待里蹉跎了最好的岁月。

她马上就二十一了,再想起曾经那个把爱情当信仰的自己,只觉得遥远的不真实。

懒伸了个懒腰,叶珈琅慵懒的蜷缩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她又有些困了。

三月末,集结的羯苍大军大举进犯东陵边境,东陵守军全面迎战。

垄四月,龙斩夜带兵赶到,亲自坐镇,守军士气大增。

双方都卯足了劲头要用这次机会消灭对方,所以没有人能占到完全的上风,战事很焦灼,互有输赢。

这些都是叶珈琅从他人嘴里零零碎碎听来的,说是前一天被攻占的城镇,后一天龙斩夜就收回来,对方再打,他再夺,总之听起来让人心焦。

慢慢的叶珈琅不太敢听了,简直是折磨,这些人说话都不负责任,好像说书一样添油加醋,她听了七上八下,简直要把心跳出嗓子眼。

熬过了四月,处处是新绿花红,她有孕的事情也瞒不住了,赵良媒将她从西苑接出来,另外安排了清幽的别院给她安胎。

每天还是晒晒太阳,闲着看看花鸟,赵良媒是受了龙斩夜嘱托的,所以不敢怠慢分毫,王府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来打搅她。

这样好,她也怕出了西苑后,今天来个叶珈莹,明天来个郁儿,或者后天允集又来闹个肚子疼。

没有人禁锢她,她自己却懒得和其他人接触。

赵良媒对她还是好的,虽然两个人不太常说话了,她来只是看看,带着太医来给她查看一下身体,叶珈琅知道她恨自己,如同自己也恨着龙斩夜其他女人一样。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

战场的事,王府里逐渐没有人传了,想必是主子下令管束了,每天猜测胡编,也会让人心惶乱,制止了好,只是再也没有人跟她说起龙斩夜的消息了。

他打赢了没有,他有没有收复失地,有没有将对方打的溃不成军。

又是过了许久,他走之后,她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计算了。

只知道是夏天的时候,宫里来了圣旨,请她入宫一趟。

叶珈琅接旨的时候十分讶异,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宫里的人。

赵良媒本来不打算放,反正现在龙斩夜为东陵出征,每个人都知道谁才能主宰这个国家的命运,所以,赵良媒没打算给谁那个面子。

龙斩夜把叶珈琅交到自己手里,她出一点毛病自己都无法交代。

叶珈琅不想她在其中为难,并且,这都快半年了,自己也没有去见皇后一面,不管怎样,那也是自己的姑姑。

求了很久的情,赵良媒才同意了她,带上了两个素来机灵的丫头,叶珈琅被软轿抬着入了宫。

又是重重大门,宫廷里总给人进去就出不来的错觉,她掀开帘子看着朱红色的大门,狭窄的宫道,一切恍如前世。

到了飞云殿,她下轿,看着穿着华丽宫装的美丽侍女,叹息着,随着引领入殿。

还是熟悉的气氛和摆设,她抬头看着坐在榻上和小皇帝对弈的女人,忽然有种错觉,这只是个普通的祖母,一点野心和手段也没有,她那么慈爱。

她已经是太后,再不是那个为了和妃子争风吃醋就痛下杀手的狠毒女人。

落了子,叶太后抬头看着叶珈琅,一招手,“姝儿过来坐。”

她点点头,走过去看那祖孙俩下棋,小皇帝显然是刚学会,下的稚嫩又着急,总想着一招制胜,可是却连连败退。

叶珈琅不忍心看他干着急,握着他的手往合适的位置落下去。

叶太后笑着摇摇头,“你们耍赖。”

叶珈琅摸摸小皇帝的脑袋,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如果他平平淡淡的生活在家里,一定顺风顺水的长大,将来可以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以带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可做了皇帝,那些都是奢望。

放下棋子,叶太后示意下人领走小皇帝,看着侍女端了茶,她喝了会儿,才慢慢的审视起眼前的女人。

隔了几个月,叶珈琅精神还好,没有她想象的落魄颓废,眼前的女人脸色红润,还胖了不少。

“姝儿。”叶太后摸摸她的手,“我那时,以为你出事了。”

叶珈琅勉强笑笑,那晚的噩梦她不想再回忆了。

耸了耸肩,她看着叶太后的一边侧脸空空如也——

她没了一只耳朵。

“姑姑…”叶珈琅怔了怔,讷讷的叫道。

叶太后用手捂了捂那处,摇头笑笑,“龙斩夜砍下的,那会儿我们都以为你中箭死了,他因为我放火逼宫,发疯的砍了我的一只耳朵。”

叶珈琅握住茶杯的手一颤,“火,是你放的?”

也不掩饰,叶太后叹口气,“姝儿,你恨我吧,姑姑自私,无岚一定要杀我,所以我提前下了手,我也是没有办法…”

叶珈琅不再说话,火是姑姑放的,那龙斩夜想必是被逼迫着登上了风口浪尖。

皇后用这样的方法,保着自己成了太后。

她就是这样险些成了一具尸体,那时候她还有一口气,就被扔去了乱葬岗,她并不相信是没有人发现她,也不相信是个疏漏产生的错误。

有人想她死,并且绝对不止是一个。

她明白的,只是不愿深想,越想只会更心寒罢了,这世上,到处都是黑暗的阴谋。

何处净土…

何处净土…

侍女适时的上来,呈上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叶太后打开那匣子,里面是两根根系完好的上等人参,看样子,没有个几百年是不能长成这样优美形态的。

握着她发凉的手,叶太后露出和悦的笑容,“拿着吧,姑姑能给你的不多了,你看起来还不错,姑姑希望你和孩子都能平安。”

叶珈琅摩挲了下那人参,她从未说过自己有身孕,看身形,肚子也没有显现,她会知道,一来是凭借经验迅速判断,二来,就是王府里有她的眼线。

怎样都无所谓了,她现在最厌烦猜来猜去,如果有一天能逃离这些复杂的人该多好,每天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不用勾心斗角,不用防范警惕。

叶珈琅关上那匣子,朝着叶太后抿唇一笑,“姑姑不用如此破费,其实王府里什么都有,我要用什么,有太医照料,倒是姑姑,留着吧,皇上还小,你一个人操持里外,很累吧。”

叶太后用手帕擦着眼睛。

她安慰了下,只觉得虚伪,索性直言道,“姑姑不用担心,姝儿如果能做到,到时候一定尽力保求你平安。”

叶太后略略尴尬,擦掉眼泪,“姝儿,姑姑是真心疼惜你,你们家三姐妹,论懂事,你不如你大姐,论野心,你不如你二姐,可是姑姑偏偏最希望你做太子妃,那时候无岚还没有反叛之心,姑姑一心以为,他若是能乖乖听话,登上帝位后,你就是他天下无双的皇后,那是怎么样的荣耀,你也看到姑姑的曾经了。”

叶珈琅笑得有些冷,有些话她实在不想拆穿,懂事的叶珈墨不会肯嫁给一个傻子,因为她心里早就有了心上人,有野心的叶珈莹更不会,以她的才貌,自然没理由屈就自己和一个传说还会尿床的傻子成亲。

只有她,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家人从小就送走,可她知道自己和其他几个兄长姐姐不同,她被配给无岚,其实是一种被舍弃的表现。

这样想想,只觉得所谓亲情也是这般的索然无味,可叶珈墨的去向,她又无法不理。

要说这世上她还有亲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大姐了,从一开始,就只有她肯替自己担心着想,如今两方开战,她怕卷入纷争的,又是她们这些江山的附加品。

“对了姝儿。”叶太后见她神色恍惚的样子,主动开口,“我想你没有听说很多战场的消息吧?他们得照顾你身子。”

叶珈琅听她提起这个话茬,立刻不安起来,果然——

“可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叶太后摇头,艰难的说,“姝儿,王爷他前阵子受伤了,在阵前中了一箭,据说是差点失明。”

尽管心里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叶太后的计谋,为了激起她对龙斩夜的担忧而去帮忙打败无岚,可是叶珈琅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手掌,“现在呢,他怎么样了?”

叶太后唏嘘道,“这是最近的消息,他现在如何,还不知道…姝儿,男人打仗,是最最危险的事情,你看,就算他是主帅,也必须到阵前是给将士做表率,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就可能…”

“姑姑!”叶珈琅打断她,焦躁的起身,她很想一走了之。

叶太后急忙拉住她袖子,劝道,“姝儿别急,你顾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激动——姑姑的意思,是既然打仗了,就必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然,就想法子结束着腥风血雨的战事。”

“想法子结束?”她重复。

叶太后点头,“姝儿,姑姑是不忍心看着你受苦,你如今有了孩子,难道要无休止的等待下去吗?等到什么时候?孩子出生?你把他养大?看着他也娶妻生子?那姝儿你一辈子就完了。”

叶珈琅茫然的看着窗外的春色,龙斩夜,你真的打算让我等到我们的孩子也娶妻生子才回来吗?

那我这辈子,真的是完了…

“你不如孤注一掷。”叶太后紧紧攥着她的手,仿佛要用这样的方式给她决定的力量,“姝儿,无岚打这场仗,有一半是为了你啊!你不如去找他,劝他退兵,东陵可以给他一块封地,做个土皇帝不会比当东陵的皇帝差多少的,况且,他还不知道现在自己的作为有多么疯狂,引狼入室,未必送的走啊!”

叶珈琅拂了拂额头,被她说的头疼,她站起来,“姑姑,我有点头晕,我想回去找太医看看,喝些药…我…这天气太反常了,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

叶太后看着她脸色不好,该说的也都说了,也不强留,点点头,叫人送她出门去,顺便带走了那匣子人参。{}

从飞云殿出去,叶珈琅上了软轿。

姑姑叫她来一趟,是叫她劝无岚要退兵,她有这样的影响力吗?

叶珈莹说,她可以影响龙斩夜,姑姑说,她可以影响无岚。

只怕,是高估她了…

她再也没有自大的勇气了,曾经摔得很惨,现在只想心如止水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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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她确实有些不舒服,回到别院就叫了太医过来诊脉。

老太医很有经验,开给她一些小方子,叫她照服,她的反应都是有身子的女人正常的变化。

写方子的时候,叶珈琅看着老太医,试探的问,“太医,你可知道王爷受了箭伤?”

太医手一抖,惶恐道,“姑娘可别为难老臣!王妃下了死令,胆敢妄传前线讯息者,杀无赦啊!”

“看你的样子,是真的喽?”

“这可不是老臣说的!”

叶珈琅心里一沉,果然他们都是知道的,故意瞒着她,是怕她受不了,还是存心不让她知道他的情况?

她焦躁起来,披了外衣在屋子里走了几趟,越发觉得心头不安。

老太医自知失言,没敢多留就逃了。

留她一个,只觉得又转回去了冬天,心冷手冷,穿什么都觉得挡不住。

她托人去请赵良媒,她很久才过来,听她问起龙斩夜的现状,只是泛泛的说了下战况,对他的伤势绝口不提。

更何论归期。

知道自己在她嘴里问不出什么,叶珈琅也不再纠缠,赵良媒便走了,两个同样煎熬在等待里的女人,想对对方宽容仁和,实在是悬了些,而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和心情重视这些了。

安静下来,叶珈琅又觉得无边无际的烦躁和忐忑,她想做点什么,可是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傍晚,照例有人送了丰盛的菜肴来,叶珈琅歪在榻上蔫蔫的,直到来人走到她跟前叫她才回过神。

熟悉的娇艳香味没有让她厌烦,她眼睛闪动了下光芒,坐起来看着打扮成侍女的叶珈莹。

“你先吃饭。”叶珈莹递给她碗筷,坐在一边看着她,“放心吧,我不会下毒的,你有了孩子,等咱们一方输得那天,也是个保命符。”

叶珈琅手一抖,她一向忌讳输赢忌讳生死,此刻听着她的一句话,更觉得难以下咽。正文第二二九章前所未有的勇敢——出发!“我这阵子在王府里周转打探,先帝留给龙斩夜的兵符被他带走了,那兵符可以调动精锐部队三千,虽然打仗嫌少,可是这些人足够帮我忙将皇城里换个主人了。姝儿,听我说,只有你去,你有了孩子去见他,合情合理,你去想办法拿到兵符,然后送回来,控制这边就易如反掌,试想,国都都被攻陷了,这东陵还不是探囊取物。”

叶珈琅捂了捂肚子,“你要我去找他?”

叶珈莹点头,“你不是也想去见他吗?他确实是受伤了。”

还有比这更错乱的逻辑了吗?

她怀着他的孩子,担心他的安危,千里迢迢跑去看他,可是目的竟然是从他手里偷走兵符打败他。

懒叶珈莹见她一片混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看看吧,也许对你的决定有帮助。”

她接过信,抖开,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还有一个孩子的红手印。

她脑袋嗡地一声,是凤歌的指印,无岚的笔迹清晰,他写,拿兵符,助我攻回去,我们一家团聚指日可待。

我们一家…

她矛盾的无法言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无岚和凤歌是一家,龙斩夜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家…

她虽然没有明确的想法要怎么做,可她已经决定要去这一趟。

垄龙斩夜的伤势她放心不下,如果可以和无岚见到,她倒是真想劝他们和解,她受不了两方这样你死我活,还没分出胜负,她只怕要活活的被两方拉锯给折磨死了。

叶珈莹见她已经做了决定,便道,“你尽快准备一下,我安排人带你走,路上会很艰苦,你一个怀了孕的女人,能吃苦吗?”

叶珈琅抿了抿嘴唇,拿起碗筷开始大口吃饭,山长水远,她的心早已飞到了挂念的人身上去。

叶珈莹看她拼命吃饭,不再说什么,只说去安排,叫她等消息就走了。

吃光了饭菜,叶珈琅拿出纸条又看了一遍,她的凤歌手都变大了,不知道他现在长高了多少…

手心手背都是肉,真的,凤歌是孩子,肚子里的也是孩子,她真的不想看到任何一方有事。为什么要把她推到这么两难的境地…

她真的想哭都流不出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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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送来的馒头里掰出了字条。

叶珈琅有些紧张,叶珈莹说就明晚,她可以如常那样从花园散步去后门,然后跟等在那里的人汇合,直接上路去找龙斩夜。

没什么要准备的,她怕别人发现,就收了几套常穿的衣服,怕路上难受,她又带了几包平日大夫留给她的草药。

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她祈祷肚子里的孩子能和她一样勇敢。

她现在疯了一样的想见他,一想到分隔了那么远,就觉得自己几乎要失去活下去的动力了。

一夜无眠,撑到早上她才勉勉强强睡了过去。

熬到下午,她将几件衣服和药材放在狐裘里面,完全看不出来,如常那样,她吃过饭就去花园散步。

有人跟着她,她看着天黑后,就找了个借口甩开他们,自己一个人往后门飞快的走去。

门口斜对面有不起眼的马车等着,她头也不回,飞快的跑过去。

王府里。

两个人并肩站在树荫后,无声的看着叶珈琅离开王府。

“你不管?她可能找到龙斩夜,就和他黏黏呼呼的在一起分不开了。”玄天提醒。

赵良媒摇摇头,“你觉得她是去和王爷黏黏呼呼的吗?”

玄天耸耸肩,“那我可猜不透女人的心——她好像在王爷出征前刺伤了他,可送别那天又哭着追了那么远。”

赵良媒沉默,是啊,女人的心,猜不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