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捏住她纤细的脚踝不肯松,没好气道:“你躲什么?”

问的是方才看见他就躲,还是现在?

裴樱结结巴巴:“我没事了,你让我起来吧。”说着一边抓住鞋袜,一边缩脚。

程远摁住她,声音低沉:“别着急,还没好。”

程远热爱户外运动,对此类突发情况处理手法专业迅捷,此刻正小心托着她的脚后跟,稍微活动脚踝,一边按摩。

副领队瞧见这二人光景,还以为这个“冰山”表弟提到铁板,暗自称心之余还是忍不住打算帮他一把,于是走过去,找出包湿巾纸放那女人身旁,低声嘱咐:“帮他擦擦。”

程远见表姐过来,这才松开裴樱。

裴樱也不替那人擦拭,低头穿鞋,副领队又在地上搁下下几张创口贴,折身走回主路上。

程远捡起裴樱跟前的湿巾纸撕开替自己擦了擦,不一会儿扯了张创口贴,想了想,还是递给她:“帮我贴一下,我看不到。”

裴樱只得接过创口贴,倾身向前,将创口贴够在他脸上,那人目光灼灼紧盯自己,热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手指,裴樱心跳加快,有些不稳,一不小心贴歪了,却又急着去撕,又怕弄疼他,极为小心翼翼,程远却一派淡然,裴樱脸腾的红了。扯来贴去,好几个来回才勉强搞定创口贴,却依旧贴得惨不忍睹,忙借故回头收拾垃圾,再不敢瞧这人一眼。

程远却不急动作,目光带点审视依旧追随着她。

李心雨冷哼一声:“花样真多。”

顾怀恩脸色晦暗,迎头继续往山上去。

其他女老师脸上也不是很好看。英语系的单身女老师本来就多,难得碰见一个条件优秀的,这会儿却已被人抢占先机。

小插曲过后,队员继续往上走。裴樱由于扭过脚,不似先前勇猛,走在队伍中间,不知有意无意,不知是否受了领队嘱托,程远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苏正则冷哼一声,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对李心雨附耳说了几句便下山去。

虽然苏正则在的时候,李心雨全程都在与他斗嘴,他一走,又觉得兴味索然。但此次活动,参与人员大部分为她在学校的同事,且苏正则有公事,未必能带上她,她亦不好中途折返。

好不容易上到索道平台上,众人分散开来,临着栏杆,俯瞰山下风景。

裴樱、顾怀恩、李心雨一人一头,占据平台三个方向,呈三足鼎立模式。

裴樱靠着角落的栏杆,远远见程远从小卖部买了一袋水正四处分发,眼看要走过来,恰巧背包中手机响起来,忙背过去接电话。

程远便拿着水,不远不近地等候一帮,时不时往她这边投来一瞥。

裴樱买了手机没几天,知道她电话号码的人寥寥无几,她也有些奇怪:“喂!”

“你下来!”电话里面是一个极为嚣张的声音。

裴樱想都没想便把电话挂了。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裴樱干脆把电话收进包里,再不管他。

一旁有人好意提醒她:“电话响了,怎么不接电话?”

裴樱只好拿出手机正准备关机,屏幕上刷地出现一条信息:“你要是不下来,我就上去了。你不要后悔!!!!!”

第30章 无处可逃

裴樱再拨过去苏正则也不接,裴樱恨得牙痒。

裴樱只好去找领队说要下山,恰巧程远正在一旁,领队说:“你一个女孩子可以吗?要不要找个人帮你?”

“不用了。”

副领队突然插嘴:“要不然让程远送你吧,他今天是一个人来的,有车,山下离车站还挺远,公用交通又不发达。”

裴樱婉言谢绝。

程远不置一词,却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

裴樱说完往缆车站走,正买票,顾怀恩不知从哪凑过来,声音阴冷:“是不是他?”

裴樱转过头,顾怀恩嘴角勾着抹笑,神情却谈不上半分愉悦,反有一种洞悉一切的轻视。

裴樱心内恼怒,接过票,绕过他往乘车处去。

裴樱坐索道下来,还没从缆车上下去,苏正则已大步迎了过来,像押解犯人一样拎着她往山脚停车场走。

到了车子跟前,苏正则沉着脸,打开车门,将她往副驾驶一塞,便绕到隔壁的驾驶座去。

裴樱趁他离开的空档,猛地推开车门,拔腿就跑。

苏正则冷不防被她钻了空子,气急败坏地追出来,裴樱已经跑出去老远。

苏正则惶急之间竟忘了开车去追,一路追着她跑出停车场,又跑出景区马路,一直到山脚大马路被红灯拦住,裴樱早已过到对岸,苏正则一时心急,也跟上去,却被一辆呼啸而至的大卡车生生逼退。

卡车司机开出去老远探头骂了一句:“找死啊!”

苏正则只好隔着马路继续追,一边朝对面大喊大叫:“抓小偷,抓小偷啦,那女的偷了我的包。”

裴樱背着包,没命地跑,隔岸马路上一个男人没命地追,情形像极了追贼。

景区山脚的大马路上开满了各色店铺,熙攘热闹得很。很快,裴樱便被一个逛街的老大妈截住去路,那人揪着裴樱的手臂数落,苏正则拍着胸口顺着气等着红灯过去,优哉游哉地过来。

这场追贼戏码早已吸引众人的注意,裴樱站在马路旁的纪念品店门口,脸一阵红一阵白。

苏正则一副“你倒是跑啊”的看好戏神情望着她,闲庭信步踱过来。

裴樱无奈,只得狠狠剜了他一眼,仍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老大妈见这刺儿头偷人家东西,被抓现行,还敢对苦主不敬,不由大怒:“你这女子,年纪轻轻怎么不学好。”

有看出端倪来的店主,笑道:“大妈,他们两个是情侣,闹着玩呢。”

苏正则也满脸堆笑谢过大妈,连连道歉:“我女朋友不懂事,跟我吵架了就爱离家出走,我怕她出事,所以跟出来,阿姨,今天真是感谢您帮我拦住她。”

老大妈见义勇为被人涮了,悻悻然,怎奈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由又将怒火转移到裴樱身上:“你们这些小年轻,动不动就爱离家出走,刚才你男人为了追你差点被车撞,你就一点不担心,一点不关心,蒙头往前跑。这万一真要出点什么岔子,后悔都来不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闹?”说着又指责苏正则,“你也是,再怎么着急,也不能乱穿马路,太危险了。”

苏正则忙不迭点头称是。

送走老大妈,苏正则洋洋得意,拽着裴樱往前走,裴樱爱动不动,苏正则踢一脚,她才走一步。苏正则不由冷笑一声,甚为不屑地抓住她的衣领,像抓小鸡一样拎着她往前走。

苏正则身材高大,裴樱力气又不敌他,只能被迫踉踉跄跄前行,整个衣服都被他抓得往上提,裴樱挣了挣,脱不开身,便时不时抓住机会对苏正则怒目而视:“你放开我。”

苏正则白她一眼,不说话,神情却好整以暇一副你奈我何的嚣张模样。

路人十分好笑地望着这一对冤家。

山下便是一个大湖泊,这次两天一夜的旅行酒店就订在湖边一个五星级的度假村酒店里,苏正则也不怕碰上那帮人,竟然还敢把她带到这酒店。

苏正则要来裴樱的身份证办理了入住,又将她拎进了房间。刚进门,苏正则卸了她的包往书桌上扔,裴樱瞅空往门口窜,苏正则一返身将她扑在门上,抵住她:“还想跑?”

裴樱恨恨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苏正则摁住她,一脸冷峻:“那个程远是谁?”

裴樱被他贴压在门上,心里慌乱得没有章法,怎肯回答,兀自拳打脚踢,张牙舞爪。

苏正则没好气,一把捞起她扔在床上,裴樱仍旧试图起身,苏正则便像豹子一样扑了上去,将她双手压置身侧,撑着身子笼罩她:“说,程远是谁?”

裴樱不理他,偏过头去,尚有余地的脚空自挣扎踢打。

苏正则冷哼一声,翻转她,自身后将她双手并在一处捉了,双腿似剪刀般咬住她的下半身,裴樱立时动弹不能,急得厉声道:“苏正则,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正则阴狠凶恶:“我想干什么?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坐牢?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误杀,尸体为什么在水塘里找到,证据到底去哪儿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我偏要管。难道你想背个‘杀人犯’的名声过一辈子吗?”

裴樱有一瞬间没有言语。

苏正则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直起身子去探她的脸,裴樱别扭地把头往枕头撇,像是要藏起来,却又怎样都藏不住。

苏正则瞧见她脸上斑驳的泪痕,这才松开她的手,把她的脸掰过来,仔细打量她的神色:“你这个样子,谁相信你能杀人?”

裴樱顿时泪如泉涌,却不想让他看见,竭力摆脱他的钳制将脸往枕头里埋。

苏正则本还欲逼供,见她这样,只好将她往怀里揽,胡乱揉了揉,没好气道:“就这点出息,不该哭的时候使劲哭,现在倒知道躲了,在我面前哭一哭会死吗?”

不知为何,裴樱突然安静了片刻。苏正则犹豫着,却最终也没舍得打破某人这难得的驯服,原本是想哄慰她,却莫名觉得一阵满足。可不一会儿裴樱意识到这姿势太过暧昧,又开始不合作起来。

苏正则烦躁地搂紧她:“你就不能给我老实一点,快要被你折腾死了,我要睡觉了。”

裴樱无声挣扎,苏正则贴在她的颊上:“你不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乱动吗?通常这个时候,男人的自制力都很差,而我比一般男人更差。或者,你希望我再差一点?”

离得太近,一说话唇瓣若有若无碰触着她,似火烧火燎,裴樱满脸通红,立刻不敢动弹。

男人身躯如庞然大物,手臂更像铁铸物事,他一只手从身后环绕过来,便将她整个上半身拢进怀里,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毫不费力将她瘦小的身子禁锢住。

苏正则像是真的累了,抱住她安静了一会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裴樱一动不敢动,等了半晌,维持姿势很是有些难受,静心听了听他的呼吸,这才悄悄动了动,苏正则没反应,裴樱便大着胆子悄悄解开他的双手,正以为逃脱成功。那人双手突然自她腋下伸过来,裴樱大惊,忙夹紧手臂,慌急之中脑子有些短路,原本是想阻拦他,谁知这一使劲却让他的大手与自己敏感处贴得更紧,不待她反应,苏正则已经十分迅速握住了腋前那团物事。

裴樱身子顿时僵住了。

苏正低低笑着,手臂一伸故意擦着她的胸横揽过她,悄悄咬着她的耳朵:“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也睡不着?”

裴樱脸刹时红到耳根后,却不敢再动。

苏正则半撑着身子似笑非笑瞧着她半张嫣红的脸蛋,二十八岁的女人身子却跟个孩子一样,小小的一只,腰身一只手掐得过来,像随意使力便能将她捏断,但是胸前该有的却毫不含糊。明明看起来瘦小不堪,搂在手里却又觉得柔软丰腴,苏正则身子立刻有些发热,嗓子发干,突然想起上一次和她这样到底是什么时候?

又想起先前她待自己那横眉冷对的样子,心里十分不悦,想到这里,苏正则没一点犹豫,扳过她的脸亲了下去。

裴樱始料不及,摇晃脑袋躲避他的唇,苏正则便去亲她的脖子,撩起她的衣服,准确无误地插进内衣里握住她的柔软丰腴。

裴樱头“嗡”地一声炸开,气血上涌,她颤声道:“干嘛!”一边死命挣脱苏正则的钳制,护住胸口。

苏正则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掀开她的手,一手解着她的扣子,历经一番搏斗除去她的外套,又被她里面的棉衬衫挡住,他一时心急,略松开她,两手抓住衣服,猛地一撕,裴樱胸衣马上裸露面前,裴樱一边按住他的手,一边护住胸口,一边哭一边哀求:“你别这样。”

苏正则满眼通红,被眼前白花花的景象刺激得已无法正常思考,俯首亲了上去。

裴樱伸手格住他的头,苏正则便游到她背后去解胸衣的口子,稍事活动,挂扣应声而开,胸口失去束缚,苏正则的手沿着她背部美好柔滑的曲线渐渐往下,眼看快至敏感处,裴樱又慌忙去摁臀上的手。

苏正则不耐烦地扯开她,一口咬住她的胸,她再反抗,他便咬住她浑圆的肩膀。

一路上,裴尽皆顾此失彼,却不知不觉,已被苏正则剥光了衣物。二人拉锯来去,苏正则耐性尽失,干脆用那胸衣将她双手缚在身后,身子稍微往后一撤,便退到她脚边。

第31章 还躲不躲我?

那人将她捞起挂在身上,动作有些猖狂,裴樱附在他的肩头忍不住张嘴咬住他想要报仇,却也没多大力气维持,苏正则放纵一顶,一阵尖锐的快感直冲脑门,她身子一酥,“啊”地松开来,半瘫在背枕之上,眼睛不由自主睁了开来。

此刻半压在身上的男人,脖颈处青筋凸现,强壮的胳膊肌肉微微隆起撑在自己耳旁,双目因情事而迷离低沉,神情严肃又隐忍,剧烈喘息喷在他们之间狭窄的空间里,又湿又热一股腥骚的味道,孟浪至极,裴樱不好意思闭上眼。

苏正则暗笑一声,极为得意,动作慢下来,捺着性子,骤然发力,裴樱仿若突然从山巅被人推下悬崖,那人狠道:“你还跑不跑!”

裴樱像遽然失重,漂浮太空,又像被电击,魂飞魄散,颤着嗓子哑声:“不要…”

那人又是贴紧她细细研磨:“还躲不躲我?”

身子贴得那样近,男人身体肌肉平滑紧致,积蓄力道,仿佛能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血液奔流,裴樱抽搐着,身上鸡皮疙瘩被刺激起来,不耐扭动,想要推拒,奈何气若游丝。

苏正则见她这样,越发泥沙俱下,一边紧盯她的脸,一边:“还挂不挂我电话?”“我问你话,你还说不说?”

裴樱已如一滩烂泥散在床上任他捣杵,只是浑身痉挛,一阵一阵抽搐,敏感处像有成千上万的微小细胞在战栗,颤抖,炸裂。

苏正则再过了一会才放开她,一身虚汗,也不急着去冲洗,倒在她身后揽过她,胸口贴着她汗涔涔的后背。

裴樱似乎能听见他激烈的心跳声。

那人摸着她腹部的疤痕,悄然摩挲,仍旧喘着粗气:“我上次就想问了,顾怀恩说你在牢里差点死了,是不是因为这个?”

上次!裴樱脸上又烧起来,不敢言语,竭力控制着自己剧烈的呼吸和心跳。

那人凶器顶着她,微有抬头之势:“到底怎么回事?”

裴樱这才无奈道:“在牢里,自己弄的。”

苏正则上下其手,抚弄她的身子,哑着声:“怎么弄的?”

裴樱觉得痒,微微一挣,却也不敢不回答:“有一次,来了个新收,是个女同性恋。”

男人往她疤痕上轻轻一按:“她想强迫你?”

裴樱“嗯”了一声。

裴樱说得不清不楚,那男人却好似心满意足,将她囫囵拢进怀里一抱:“累死我了,不准动了,睡觉。”

裴樱仍旧有些担心,态度不是很配合。

男人撑起身子望了望她,见裴樱垂着睫毛,眉一扬:“怎么,不相信我?”

裴樱不语。

那男人不怀好意地笑出声:“变聪明了嘛。”

裴樱脸猛地一红。

男人复又躺下去搂着她:“放心,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就让它硬吧。”

裴樱等了等,见他无动作,稍稍放了点心。

那男人却好似心灵感应,捉着她侧着身子往,一边低笑着冲她耳边道:“这么硬,怎么睡得着。”说着又抓起她从身后又来了一回。

这一次裴樱真是倦极,那男人一翻下来,便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苏正则已不在身侧,浴室想起稀里哗啦的水声,裴樱忖度那人肯定在里面洗澡。她也不敢声张,蹑手蹑脚穿戴完毕便要出门,手方勾住门把,那男人已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身上尚挂着水珠。

苏正则肌肉平滑,身材劲实,胳膊上隆起的肌肉上隐隐凸显一道脉络,像拉满的弓弦,蓄满了力道,下身一条明显的人鱼线并几根虬曲的青筋,一同消失在那摇摇欲坠的浴巾里面,像是故意引人往某处遐想。

裴樱面红耳赤,不知为何,下体突然涌起一股热流,忙把目光转过去。

苏正则早就注意到她的打量,含着笑:“想什么呢,脸怎么这么红?”

裴樱实在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从前聚积的气场,理直气壮,如今这境况,怎还能当婊子立牌坊。她心里实在后悔,像是一场荒唐的梦,事情怎么又会进行到这一步?她心神不定,一瞬间心里转了千百个念头,却哪一个都抓不住。

心里惴惴惶惶,一会儿想这人恐怕不知该如何耻笑自己,一时又懊恼,为何如此轻贱,心头有个声音不断追问:怎么办,怎么办?

翻来覆去,突然心里一灰,已经这样了,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尤,顿时又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沮丧,渐渐露出些消沉。

苏正则瞧见她神色瞬息万变,居心不良地裸着身子凑过去:“亲也亲了,做了也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看的?”

裴樱却仍旧灰白着脸色,听了他的话,像下定决心去开门。

苏正则扶在她手上:“想去哪儿?”

裴樱几乎是条件反射甩开他,苏正则及时缩手,她却因用力过度,撞到墙皮,疼得小脸刹时缩成一团。

苏正则没好气:“我招你惹你了,干嘛这么大气性?”

裴樱不语,把门打开。

苏正则在她身后闲闲道:“嗳,我刚才没别的意思,好像你大姨妈来了,不信你摸摸。”

裴樱猛然记起方才那股热流,摸是不敢当着他的面摸的,只是算算日子确实也到了,尴尬地停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历经百转千回好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情绪,竟又被他瞧得满脸通红

苏正则好整以暇:“你打算就这么穿着出去啊?”

酒店就在湖边,景区外街上游人如织,裴樱早有领教。

苏正则见她这踌躇的样子,有些心软:“要不然你还是去洗手间看一下吧,我去替你取衣服。”

裴樱是坐苏正则车来的,备用衣物都放在他车里,苏正则效率极高,也不关门,故意当着裴樱撤掉浴巾套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来。

裴樱自是背对着门口。

苏正则走时轻轻碰了碰她:“怎么突然来了?到日子了吗?太激动了还是不正常,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裴樱半垂着头,脸上红得要出血。

苏正则这才轻声笑着,吹着口哨,脚步轻快往酒店门口去。

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手上大刺刺地抓着团衣物,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裴樱那些衣物明明有纸袋装着,他却故意舍弃不用,除了裤子外套,几乎是用手勾着内裤一角,像个登徒子浪荡而来。那内衣裤是裴美心替她买的,旖旎香艳的碎花,边缘缠绵了好几圈蕾丝花边。

裴樱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