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的手指猛地缩紧,他盯着江致一字一句,语气极为认真:“我江崇扪心自问,在胥城的时候,我对易晚栀也没有存过别的心思。”

“那后来呢?”江致不愿意放过。

江崇一时哑口无言。确实,后来易晚栀的举动让他心疼。他没能管得住自己,所以,心动。

“哥,对不起。”

“对不起?江崇你居然告诉我对不起?”江致笑的轻蔑,连嘴角都带着自嘲的痕迹。他将目光飘向了别处,而语气却依旧针对江崇:“你难道不知道,我爱了她多久吗?”

“知道。”江崇的声音低了低:“可是…我爱她的时间,也绝对不比你晚。”

江崇迎上江致的眼神,低沉的嗓音里夹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哀伤而浓重:“正是因为知道你喜欢她,所以我才会在五年前远远地离开。哥,我给了你五年去让她爱上你。可是…结果却不像我预料的那样。”

想到易晚栀,江崇的心猛然钝痛:“可是,她过的并不好。哥,我也是有情绪的,我看着她痛苦,我也会舍不得。所以,即使对她的爱,会被你定义为背叛。我也会义无返顾地选择。”

“所以,你就让我想是一个傻子一样。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在一起,是吗?”江致质问。

此刻的江崇,并没有太多歉疚的感受。他反而觉得释然:“哥,我一直在寻求机会告诉你。可是,我能看得出来,你故意地在逃避。我们是亲兄弟,我了解你。”

江致已然被怒火烧昏了头脑,他快了几步走到江崇的面前。毫无绅士风度地拎起了江崇的衣领:“因为了解我,所以才利用我的信任,轻而易举的抢走易晚栀。江崇,你是要告诉我这个吗?”

相比起江致,江崇却从容地让人震惊。他冷冷地挥开江致握住他衣领的手,平静地说:“哥,你要斯南,甚至是爸留给我的那些股份,我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拱手奉上。但是…易晚栀不可以。”

“我可以把所有都给你,除了——易晚栀。”

说完,江崇就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直接朝疏梧园外走去。

江崇走后,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了江致一人。凉风透过敞开的大门吹进室内,缓慢地流动着。夏季的晚风本应该是夹带着温暖的,然而,江致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欧拉拉~~~已开!!!

文案:

她有家族遗传夜盲症,女儿生下来的时候忐忑不已。

结果,女儿依旧没能逃脱夜盲症的噩运。

而他,只是接过襁褓里的女儿。

含着温吞的笑,看着糊着汗水,满脸狼狈的她,俯下身亲吻:

“以后,由我照顾你们两个小瞎子。”

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

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打破你所有的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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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7:回归(一)

临近十点,易晚栀却没有一点困意。她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一想到江崇,她的心就像是被塞满了一样,有一种浓郁的幸福感。

枕头旁的手机突然毫无预警地响了响,易晚栀瞥了一眼,是来自江崇的一条短信。

——睡了吗?

易晚栀火速地回了一句——没有,怎么了。

过了一会,江崇的短信慢吞吞地来了。

——我在你宿舍楼下,下来吗?

易晚栀看到的时候,激动地差点没跳起来。她赶忙起床整理了一下头发,照了照镜子,就马不停蹄地跑到楼下。果不其然,江崇正站在宿舍楼下的不远处,一脸温和地看着她。

她扑到他的怀里,蹭了蹭他柔软的衣料:“怎么这么晚来找我?还有半个小时,宿舍都要关门了。”

他没说话,只是静默地吻了吻她的发心:“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江崇把这句话说得极其轻巧,而易晚栀却像是甜到了心里去。她抬头,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笑着说:“江崇,我这二十三年都白认识你了。”

“为什么?”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不会说这么多的甜言蜜语的。”

“哪里甜言蜜语了?”他用沉静的目光看着她,那种眼神里带着点眷恋,带着点温柔。

她勾上他的肩膀,唇角的笑意绽开了花。她眯着眼,像是很享受似的:“就是很甜很甜,甜到心里去了。”她挂在他的手臂上摇摇晃晃地,也愿意松开手。

江崇很久都没说话,易晚栀才察觉到不对劲。她抬头望去时,才发现江崇也正看着她。他温热的目光刺进她的瞳孔里,她不禁问了一声:“江崇,怎么了?”

江崇弯了弯唇角,看起来有些苦涩:“晚栀,我跟我哥说了我们的事情。”

易晚栀握着江崇的手僵了僵,才勉强地开口:“阿致…怎么说?”

“他可能,暂时还没办法接受吧。”江崇勉强地笑了笑。

江致是江崇极为在意的人,这一点易晚栀深深了解。江崇从小就喜欢把严重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因此,易晚栀也明白,江崇现在的心情,大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轻轻地伸出手,揽住他宽大的脊背:“别不开心了,有我陪你呢。我陪你一起改变阿致的想法,这样就好了。”

“嗯。”

江崇淡淡地回了一声,易晚栀也知道,江崇现在的心情,她大约也理解不了。当初,江崇拼了命地要把她推离,大约也是不想看见江致痛苦。

而现在,她反倒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为自私地罪魁祸首。

半月之后,江霆年要重新召开股东大会的事情,来的突如其然。江霆年打算凭借手上的股份,召开股东大会,就斯南新任领导人的问题,展开角逐。

会议前的准备工作冗长而枯燥,江崇和江致坐在同一个房间里,却两人都没有话说。

房间里安静地没有一点声息,甚至连呼吸都能听得到。过了一会,敲门声突然在空荡的房间响起。孙正清打开门,朝江崇点了点头。

江崇会意地走过去,并顺理成章地从孙正清手里接过了一封牛皮纸袋。他没有和江致说话,只是静默地站在原地,将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打开,取出文件,重新翻阅一遍之后,才走到了江致的面前。

“哥,马上就要召开股东大会了。有个东西,我还是想让你看一下。”江崇把牛皮纸袋递给江致。

因为易晚栀的事,江致与江崇的关系,似乎降到了冰点。但是,江致对江崇的态度,并非是剑拔弩张的挑衅,而是一种类似于赌气的情绪。

“什么?”江致蹙眉。

江崇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江致把牛皮纸袋打开,一份崭新的文件就摆在了他的眼前。上面是五个立体的黑体字——股份转让书。江致看着那一封股份转让书并没有一点愉悦的情绪,反倒是眉头,皱的愈发地深。

“江崇,你现在是想干什么?”江致的声音里,带着些不悦。

很早的时候,江崇很怕听到江致连名带姓的叫他。因为,江致这样叫他的时候,一定一定,是在对他生气。

江崇淡淡莞尔,脸色异常地平静:“哥,如你所见,股份转让书。”

江致勾唇,嘴角的弧度里带着讽刺的笑意。他指着那份文件,问江崇:“所以,你现在是在同情我,打算用这些股份来弥补,是吗?”

砰地一声,文件被砸在了桌上,连发出的声音都是沉闷的。

相比于江致,江崇倒显得冷静许多。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方向,距离股东大会开始,仅有半个小时。

他偏过头认真的看着江致,浓重的黑眸沉着而冷静:“哥,无论你怎么想我。接下来的话,我都希望你能一字不落地听进去。”

江崇的声音顿了顿,但那种坚定的情绪,没有少一分一毫:“我已经暗中调查过了,江霆年持有的股份是百分之四十。而我们俩目前所持有的股份,仅是每人百分之二十。如果照这样下去,江霆年一定会顺理成章地吞并斯南。那样,父亲当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江致的目光微微动摇,抬头看了一眼江崇。而此时,江崇也恰好注视着他,两人如出一辙的眉眼里,展露出的情绪,有些相似的执着。

“哥,父亲从小就教导我们,兄弟俩一定要团结。难道你忘了吗?”江崇声线低沉:“这份合同书,只要你签字就能立即生效。这样,你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虽然没办法有压倒性的胜利,但也能跟江霆年分庭抗礼了。至于晚栀的事,确实是我的错。即使你恨我,我也没有话说。”

江崇话音落下的时候,江致也没有任何的回应,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有些诡异的安静。

“哥,我言尽于此。至于这份合同书,你签不签,选择权全在你。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错误,而放弃了父亲一生的心血。”

说完,江崇就朝着门外走去。他觉得,或许应该有一个时间,能让江致自己选择,冷静地分析对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站在这里,干扰他的决定。因为,他从心底相信,他的哥哥江致——从来都是个聪明人。

“阿崇…谢谢。”

江崇按上门把手的时候,江致的声音,突然一瞬不瞬地从身后响起。江崇虽是背对着他的,却还是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江致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缓慢而稳重:“但是,即使你把你的股份转让给我,仅仅持有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胜算依然很小。”

“什么意思?”江崇转过身,眉宇微蹙。

“江霆年手中掌握百分之四十,而你我也是百分之四十。那么,剩下应该还有百分之二十。但是,除了那些老股东手里占有百分之五,余下的百分之十五却不翼而飞了。”江致面色沉重:“关于那剩下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很担心。如果是落到了落到了江霆年手里,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现在在谁的手里?”

“不知道。只是听说,父亲在去世的时候,把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赠与了别人。”

“哥,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江致握紧了手上的文件:“但是我知道,那百分之十五,确实不在江霆年的手里。”

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无疑是一个无形的压力,如果这些股份落到江霆年的手里,那他必定就能有压倒性的胜算。现下,江崇和江致只有找到这个股份持有人,可能才有胜算的几率。否则,按照那些老股东唯利是图的做事方法,斯南必定会落入江霆年的手里。

江崇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只是不消片刻,那一股思绪就在他的脑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隐约觉得,他应该是错过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7:回归(二)

股东大会终究没有让江霆年的计划得逞,当江致告知所有人江崇已经把他持有的股份转让给自己时。江霆年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因为江致、江霆年持有的股份相当。因此,董事会决定在三天之后,再次召开股东大会,用投票选举的方式,重新票选斯南的新任领导人。

江霆年刚从会议室走出,就气急败坏地拨通了电话。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质问道:“赵千瑶,你不是说,你已经用计让他们兄弟俩决裂了吗?为什么现在的结果是这样?”

电话那头的赵千瑶显然也没有想到:“我…我明明把江崇和易晚栀的事情都告诉了江致。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是真的也没想到…”

赵千瑶话音刚落下,身后突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不经意地回过头去,就看见易晚栀一瞬不瞬地站在她面前。

掌心的手机掉在地上,砰地一声,连电板都被砸了出来。

“晚栀…”

易晚栀的脸上,俨然不见了平日里温和的表情。她冷冷地看着赵千瑶,一字一顿地问她:“所以…赵千瑶,我跟江崇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做小人吗?”

赵千瑶愣了片刻,却又在一瞬间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气势:“是又如何?”

她走到易晚栀跟前,与她仅仅差了十几公分的距离。她高傲地仰着头颅,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易晚栀,我倒是不懂了。我有哪一点比不过你,凭什么所有人都向着你。甚至,连老师海外留学都优先你。你不就是凭借着江崇江致,他们两兄弟吗?我告诉你,我赵千瑶就是想告诉你,没了他们俩,你什么都不是。”

易晚栀的表情里,含着少有的沉静:“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待我的,是吗?”

“是!”赵千瑶毫不示弱,她讽刺地笑了笑,说:“我忘了告诉你呢,江致江崇他们两兄弟,怕是以后都保不了你了。现在,斯南的继承人都要换人了。说不定…以后你可是要反过来跪着求我了。”

“什么意思?”易晚栀皱眉。

“易晚栀,你不是一直知道我跟江霆年在一起吗?”赵千瑶瞥了一眼易晚栀,满脸的不屑:“现在,他已经掌握了斯南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以后,他就会成为斯南最大的领导人。而无论是江崇还是江致,都会被他踩在脚底下。而我,已经跟他达成协议,事成之后,他会娶我。”

易晚栀看着她,忽然唇角微微上扬。那抹笑容里,充斥着一股鄙夷的情绪:“赵千瑶,嫁给一个老男人,你真的会觉得幸福吗?”

赵千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却在一瞬间重新恢复了往常的神态:“是又怎么样?至少…易晚栀我会过的比你好。”

“我只想奉劝你一句,事情不到最后,结局永远不会跟你想象的一样。”易晚栀语气笃定。

易晚栀是从报纸上看到关于斯南的新闻的。报纸杂志的内容,将一个股权之争写的天花乱坠,甚至连豪门恩怨都一并牵扯了出来。易晚栀唯一能够获取的信息,大约是现在江霆年和他们兄弟俩已经持有了相同的股份。照这样下去,斯南易主,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

易晚栀去了银行,从保险柜里取出了那一份父亲一直视若珍宝的协议。以前,她的父亲保有这些股份是为了完成老友的嘱托。现在,她重新把这些股份拿出来,只想要完成父亲临终前的心愿。

手里的那一份文件,给了易晚栀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她从银行出来的时候,江崇已经等在了门口。夕阳余晖照在他的侧脸上,洒下了一片阴影。他半倚在车旁,纯黑色的车身与他的西装融为一体,竟让易晚栀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易晚栀靠近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就好像早就意识到了她的注视一般。

他看着她,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怎么想到要来银行了,有什么事吗?”

“嗯,我来拿一些爸爸生前留给我的东西。”易晚栀轻轻点了点头。

晚风吹过,一时吹乱了她的额角的头发。江崇温柔地笑了笑,轻而易举地伸手替她把碎发勾到而后。他沉声问她:“拿到了吗?拿到的话,我们就回去吧。”他握上她的手,说:“晚栀,最近别回学校里了,陪在我身边吧。”

听到江崇这么说,易晚栀下意识的就问:“江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赵千瑶的事?”

江崇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道你就放任她,那样离间你跟阿致的感情吗?”易晚栀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从头到尾,错的都是我一个人。如果我早一点跟阿致说清楚,或许就不会让赵千瑶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易晚栀觉得自己愚钝至极,有一个定时炸弹摆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却还像是一个傻子一样,浑然未觉。她真的是挫败到了极点,甚至说到最后,连语气都带了点哭腔。

江崇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而后,顺理成章地把她捞进了怀里:“晚栀,我们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你的错。以前是我犹豫不决,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怪不得任何人。至于我哥,我相信,他一定会有自己的决断的。”

易晚栀靠在江崇地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她自觉地伸手揽住江崇,却在意识到自己手里的东西的时候,慢慢地推开了他。

她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少了刚才的柔软,反倒看起来有些冷静。她把文件送到江崇的面前,认真地说:“江崇,这是我爸爸的遗物。之前,我一直收着,是因为我爸爸的嘱托,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现在,我觉得是时候,该交给你了。”

“是什么?”江崇虽是疑问,但是心里大约已经有了答案。

“斯南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易晚栀声音沉静:“其实,当年江伯伯去世的时候,就把这些股份交给我爸爸了。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原本是江伯伯怕你们兄弟反目,让我爸爸用来权衡你们兄弟俩之一的。后来,爸爸去世之后,就把这些股份转交给了我。”

易晚栀浅浅地笑了笑,褐色的霞光在她的脸上,投射下明暗不一的光辉:“不过很可惜,这些股份看起来不能派这个用场了。我现在拿出来,只是希望你跟阿致,能够利用它度过难关。因为…”

“斯南注定是要姓江的,不是江霆年的江,是江崇、江致的江。”

易晚栀毅然决然地说完了,却没有看见江崇脸上有其他的表情。他依旧含着淡淡地笑,把她按进了怀里:“晚栀,别想这么多。这些股份是易叔留给你的,它的使用权在你。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干扰你的决定。”

“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股份给阿致…”易晚栀扬起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他是我哥。”

易晚栀一脸的坚决:“江崇,那我也告诉你。因为那个人是阿致,因为他是江崇的哥哥。所以,我也可以毫无条件地信任他,就像信任你一样。”

江崇揉了揉她的发心,笑的温和:“好。”

再次举办的股东大会,气氛显然比之前还剑拔弩张了一层。江崇和江致坐在会议桌的左侧,而江霆年则是胸有成竹地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江霆年瞥了一眼助手,助手会意地朝他点头。江霆年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现在,只等董事会投票选举开始,他就能得到斯南了。他早一步就买通了那些老股东,他们都是墙头草,知道谁占上风,就毫不犹豫地跟从了谁。江霆年深知这一点,因此,他很顺利地就买通了他们。

会议主持人的陈述,冗长而枯燥。等到关键的投票选举开始的时候,江霆年正了正领带,笑眼沉着地站了起来,朝江崇和江致浅浅地点了点头,说:“两位亲侄,二叔真是不好意思了…”

有人为江霆年拉开椅背,而江霆年也很自然而然地走出了席位。然而他刚走出半步,就听见江崇的声音在身后突兀的响起,江霆年瞬间觉得背后一凉。

江崇清了清嗓子,声音沉敛:“我想,在投票选举开始之前,我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个人。”

在这之前,江崇也没有跟江致说过这件事。因此,现下江致的眼睛里,也有些疑惑顿生。

江霆年见状,赶忙说:“投票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介绍什么的,就没必要了,直接跳过进行选举吧…”

江崇轻蔑地笑了两声:“二叔这么急,是不是已经买通了股东,打算一起吞并我父亲的斯南了呢?”

江崇话语一出,会议席下就开始交头接耳。嘈杂的议论声在会议室里回荡,显得有些刺耳。

“胡说!”江霆年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或许就应了那句话,越是快要到终点,越是有人越迫不及待。

江致从会议席上站了出来,声援江崇:“既然二叔没有的话,又何必在意耽搁这么一点点时间呢?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也是不介意的,不是吗?”

果然,会议席上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江霆年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这些老家伙当真是墙头草,哪里有风就往哪里摇。

江崇淡笑,朝门外的孙正清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替我把易晚栀小姐请进来。”

Part 7:回归(三)

“我倒是不懂,我们斯南的股东大会,请一个外人来做什么?!”江霆年猛一拍桌子,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