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小声议论,就听台上邱厚礼道:“大家静一静,孔宗主有话要讲。”

众人望向孔传宗,就见他来到高台前方,团团拱手拜道:“嗯,这个,各位江湖豪杰,请听老朽一言。”

群雄渐渐安静下来,就听孔传宗逐字斟酌道:“老朽虽不是武林中人,但蒙冷门主临终所托,暂时担负起儒门门主之众人,便要为儒门略尽绵薄之力。现如今有邪魔外道犯我华夏,中原武林当团结一致,共同对外。这中原第一名门的称号原本只是个虚名,现如今却要成为号令武林的旗帜,因此它绝不能落到邪魔外道手里。为了保证这称号不为邪魔外道所夺,老朽建议中原各大门派联合起来,避免内耗,一致对外!”

孔传宗这番话半文半白,与江湖豪杰的言语格格不入,不过好歹大家听了个明白。有人高声问:“结盟没问题,不过咱们中原武林以谁为首?谁做这盟主啊?”

“那自然是像上次那样论剑了,哪派高手能力压群雄,它的掌门就做这盟主!”

“切!那不成了外敌在侧,自己人先开打?大违孔老先生的本意?”

“那不如就让孔老先生做这盟主好了,儒门是天下第一名门,孔老先生是儒门代门主,他做这盟主自然是顺理成章!”

“对对对!除了他老人家,谁做武林盟主老子都不服!”

众人渐渐达成了统一的意见,便由孔传宗做这武林盟主。一来他不会武功,他做盟主不会令桀骜不驯的江湖豪杰感到压力,二来他出身高贵、地位尊崇,又是现任的儒门代门主。而且儒门向来就是华夏正统的代表,由他做盟主简直就是众望所归。

面对众豪杰的一致推举,孔传宗谦让了几句,最后道:“既蒙大家错爱,老朽便勉为其难担此重任。待到天下平定,社稷安宁,老朽自会退位,解散盟约,依旧回家读书养老,安享天年。”

孔传宗这番表态,将众人最后一丝顾虑也打消,众人不禁纷纷叫好,齐齐鼓掌祝贺。混乱中就听邱厚礼高声道:“既是中原武林各派结盟,便不能像小孩过家家。大家歃血为盟,敬告天地,从今往后唯孔盟主马首是瞻,孔盟主令旗所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哄闹声渐渐弱了下来,江湖豪杰视誓言如生命,一旦歃血为盟,那就得坚决做到,不然就失信于天下,从此一钱不值。众人心知结盟之誓,重于泰山,心中犹豫,就听孔传宗咳嗽道:“这个结盟之事,大家还是从长计议,自愿为好。想老朽一文人,也实在没有能力领袖群雄。”

人丛中有人高声道:“如此大事,从长计议固然没错,但现如今萨满巫婆正在一旁看我等笑话。笑话咱们中原武林一盘散沙,大敌当前依旧还打着各自的小算盘。我三手门虽为中原武林不入流的门派,却不愿受邪教指使,愿意孔老先生为盟主,从今往后,唯孔宗主马首是瞻!”

三手门即是盗门,一向为名门正派不齿,没想到这次竟最先响应结盟的号召。他的话提醒了众人,万一天下第一名门的称号被萨满教所夺,那么以后中原武林,便要接受萨满教号令了。萨满教那种杀人于无形的巫术,让人胆寒,众人心知中原武林若不联合起来,任何一派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很快就有更多人响应结盟的号召,共推孔传宗为盟主,这渐渐成为中原各派共同的呼声。

“既然孔宗主众望所归,咱们便立刻敬拜天地,歃血为盟!”邱厚礼朗声道,“从今往后,所有结盟的门派便都是同盟兄弟,同气连枝,生死与共。谁伤我同盟兄弟,所有门派共击之!”

众人纷纷叫好,在现如今天下大乱的局势下,众人有一种抱团求安全的本能,因此又有更多门派加入,那些默不作声、未响应结盟号召的门派所剩寥寥。

这次盛会是由冷浩峰召集,中原武林大小门派绝大部分都派人出席,甚至是掌门人亲自到场。除了儒、释、道、商等大门派,其它门派还有近百之数。邱厚礼忙令弟子准备雄鸡烈酒,安排结盟所需的物事。由于这次百家论道大会,原本就有结盟的计划,所以这些物事都是现成。

众人乱哄哄张罗不久,很快就将仪式所需的东西全部准备停当。有岱庙的道士在儒门弟子帮助下,在高台前排下香案,燃起香烛,然后将一碗碗烈酒送到所有结盟者手中,一时间,几乎所有门派都加入其中。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孔传宗率先举起血酒,昭告天下,中原武林各派结成盟约,共推其为盟主,以求在乱世中自保。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是个没有见过的年轻人。众人不禁互相打听,才从紫光道长那里得知,这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然是当年天下第一大帮会义安堂堂主,现在的义门之门主。

71、论剑

任天翔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了,若等群雄歃血为盟,拥护孔传宗做了盟主,那么中原武林便成为了司马瑜手中的棋子,成为他争霸天下的一块垫脚石。他不能看着中原大小门派被人利用还浑然无觉,他必须站出来阻止。

在众人注视之下,任天翔一步步登台,他先对无垢大师一拜,在无垢合十还礼之时,二人目光相接,俱露出会心的微笑。就这一眼,任天翔已看到无垢大师脸上的正气和眸子中的瑞智;接着任天翔又转向元丹丘,嘻嘻笑道:“师父在上,弟子任天翔有礼了!”

元丹丘眼中有些诧异,连忙还礼道:“任门主如今领袖一方,丹丘子岂能受此大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古人的教诲弟子不敢稍忘。”任天翔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一事,“哦,对了!司马道长曾经说过要送我一件厚礼,这次他没有托你给弟子带来?”

元丹丘一愣,眼中闪过一慌乱,但立刻就神色如常道:“家师没有交代,也许是忘了吧。你知道我师父年岁已高,记性已不如从前。”

任天翔没有再追问,这已经够了,他已经从元丹丘的反应,知道他是假冒师名。他又转向岑刚和郑渊:“能结识商门俊彦,是小弟大幸。”

岑刚跟任天翔没有打过交道,只听说他是长安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所以满是不屑地还了一礼;郑渊眼中则露出会心的微笑,对任天翔微微颔首没有开口。他们已经熟悉到用不着客气,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所想。

任天翔最后以晚辈之礼对孔传宗拜了一拜,这才转向群雄朗声道:“在下任天翔,为当年义安堂,也就是今日义门之门主。义门传承自千年前的墨子,曾是与儒门、道门齐名的中原名门大派。只是后来因种种原因,隐匿于江湖,不为人知。十年前的嵩山论道,家父任重远虽曾率义门弟子出席,却只是旁观,没有参与论道。所以儒门这天下第一名门的称号,在我们义门眼中一钱不值。今日大家既然再次推举儒门门主为中原武林盟主,儒门还想继续保留天下第一名门的称号,就得先问问我们义门答不答应。十年前义门未能与儒门论道争锋,十年后可以再补上,如果儒门能胜过我义门,才真正算得上天下第一名门!”

此言一出,人群炸开了锅,有人叫好,有人则在轰然嘲笑。任天翔待群雄哄笑稍平,转向孔传宗道:“不知儒门十大名剑,今日有几位剑士在场?”孔传宗讷讷地答不上来,台下立刻有人替他答道:“八位!”

“很好!”任天翔笑道,“我义门也正好有八位剑士随我参与盛会,这岂不是冥冥天意?我们便以本门八名武功最高的剑士公开论剑,儒门若能胜出,我便承认你天下第一,孔宗主是中原武林当然的盟主,从今往后,我义门弟子唯孔宗主马首是瞻!不过要是儒门剑士输在了我义门剑士手下,这天下第一名门的称号,从今往后就得归我义门!”

台下群雄闻言纷纷叫好,唯恐天下不乱。孔传宗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将目光转向身旁的邱厚礼,就见邱厚礼也不敢作主,悄悄望向台下混在孔府弟子中的司马瑜。见司马瑜微微颔首,他才上前一步,傲然道:“好!我便替孔宗主答应你,定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可是萨满教那柱香恐怕等不了那么久!”台下有人高声提醒道。话音刚落,就听有人一声轻哼:“这还不简单,你们放心比试,老道保证那柱香燃到足够时辰。”

这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一个人耳中,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方才还与义门众人同桌而坐的那个邋遢老道,突然间变成了一道虚影,游鱼般在人丛中晃了几晃,竟从密集的人群中穿了出去,直奔对面萨满教那座高台。在高台前侍立的萨满弟子正要阻拦,他已经踏着一人的肩头跃上,伸手便将高台上燃着的那根拇指粗细的香,连同香炉一起抄在手中。就在这时,台上那乘巨辇垂着的幔帐突然飘了起来,一股飓风凭空而出,直卷向老道那瘦小的身子。就见老道左手护着香炉,右手划个大圆,将那股直袭其面的飓风引开一旁。飓风虽然偏离原来的轨迹,但威力却是不减,正好落在数丈外一株合抱粗的老树上,就听:“咔嚓”一声巨响,那棵数百年的老树竟应声折断,砸在岱庙的围墙之上。

群雄看得目瞪口呆,却听那老道浑然无事地喝道:“老巫婆,老道呆会儿再来领教。”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游蛇般穿过人群,落在岱庙所搭的高台之上,将香烛往元丹丘面前的桌上一放,不等他开口,元丹丘便赶紧起身相让。就见他盘膝坐于香炉前,对任天翔道:“小友你慢慢跟儒门较量,有老道在,保证这柱香至少还能燃一个时辰!”

众人见那柱香已经燃去大半,剩下的还能燃小半个时辰就不错,正不知老道何以夸下海口。就见他略一调息,双手抬起呈环状,两掌虚对,将那柱香遥遥环于双掌中央。就见那明亮的香火一下子暗了下来,保持着一种将熄未熄的状态,人们这才明白,他竟是要以高深的内力,减慢香烛燃烧的速度。

任天翔已看明白张果的意图,回头对邱厚礼笑道:“我们得抓紧时间,莫让外人小瞧我们中原武林。要是这柱香燃完后我们还没分出胜负,以后我们两派在萨满教面前全都抬不起头来。”

邱厚礼望向司马瑜,见他微微颔首,邱厚礼立刻道:“好!比就比!邱某愿第一个领教!”

群雄闻言纷纷叫好,都想亲眼看看敢于挑战儒门剑士的义门,究竟武功多强。就见任天翔对邱厚礼颔首笑道:“好,我这就派剑士出战。”

重新回到台下的座位,任天翔见义门众人眼中既有跃跃欲试之色,又隐隐有些担忧。任天翔知道他们担忧所在,因为他们见过邱厚礼的武功,不敢说一定就胜过所有墨士,但也未必就弱于任何人。而邱厚礼在儒门十大名剑中排名靠后,如果排名靠前的肖敬天等人比他强一大截,那么义门剑士只怕就未必能胜出。如果是一般的比武较技,输了也没什么,但现在任天翔押上了整个义门,一旦比武落败,义门从此就将唯儒门门主马首是瞻,这样的结果对八名墨士的压力可想而知。

任天翔看透了他们的心思,胸有成竹地笑道:“放心,我们输不了!”

任天翔的自信感染了众人,众人慢慢进入到临战前的状态。任天翔的目光在八名墨士脸上一一扫过,这一瞬间他已经将八人的武功在心中筛选了一遍,然后与记忆中邱厚礼的剑法特征进行比对,最后选出优势最明显的那个墨士,对他颔首道:“雷兄,这第一阵由你出战。你的鸳鸯刀正好克制邱厚礼的剑法,记住只要发挥鸳鸯刀的正奇之变,避免与对方速战速决,百招之后你必能获胜!”

那墨士名叫雷漫天,使一对长短不同的鸳鸯刀,平时仅以一柄鸳刀对敌就已经罕逢敌手。听到任天翔点将,他立刻长身而起,拱手拜道:“多谢钜子信任,雷某定不辱使命!”

拔刀在手,雷漫天飞身跃上了高台。台上众人早已为二人让出地方,无垢大师被众人推举为评判,就听他朗声道:“在比武开始之前,请听老衲一言。”

无垢大师作为释门领袖,在百家论道盛会进行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公开发言,群雄立刻安静下来,就听无垢大师徐徐道:“这比试为儒门和义门剑士之间的切磋印证,非生死相搏,老衲不希望看到有伤残甚至生死。凭两派高手的修为,要做到这点应该不难。因此老衲对比武附加一个胜负条件,如果出现伤残甚至死亡,这一场便判死伤一方胜。”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议论纷纷,刚开始都觉得这对强的一方不太公平,不过转而又一想,如今萨满教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中原武林两大门派高手先拼了个你死我活,这岂不是让外人得益?因此众人对无垢大师的提议便都纷纷附和,不再有异议。

“那好!儒门、义门两派比武正式开始,谁最终胜出,谁就是新的中原第一名门。”无垢大师终于高声宣布,拉开了百家论道大会以武争胜的序幕。现在台上除了作为评判的无垢大师,以及负责阻止香烛提前燃尽的张果,其他人已撤到了台下,将高台留给了比武的二人。就见邱厚礼与雷漫天交待了几句场面话后,立刻斗在了一处。

与义门众人紧张地盯着擂台不同,任天翔不再看激斗的二人一眼,只是低头盘算下一战的对策。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雷漫天百招后击败邱厚礼应该不是问题。但在场八名儒门剑士中,他只见过邱厚礼、成浩仁、顾怀义三人的武功,还可根据他们的武功特点安排对手,但是其余五人他却第一次见到,对他们的武功特点全然无解,要想百分百地胜出,风险实在太大。拿整个义门来冒险,这不是一个合格钜子的作风,所以趁着雷漫天与邱厚礼激斗正酣,任天翔悄悄在褚刚耳边吩咐了几句。褚刚很快找来笔墨纸砚,任天翔便伏案疾书,全不理会台上的恶斗。

雷漫天与邱厚礼的比试不出任天翔预料,在第一百二十三招上,雷漫天以较短的鸯刀出奇制胜,挑断了邱厚礼的腰带,逼得他不得不低头认输。邱厚礼原本想抢着向新主子表现自己,没想到弄巧成拙,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他不禁心虚地望向司马瑜,就见新主子对他的落败并不在意,却在留意着相隔不远的任天翔。

邱厚礼退下擂台,儒门立刻有剑士站了出来。就见那是一个面目儒雅的文士,其貌不扬,气势不张,若非腰悬佩剑,旁人根本不会想到他是一名剑士。此时任天翔已经写完,见熊奇请战最为急切,只得让他出战,临战前任天翔度身壮如熊的熊奇道:“我没见过此人出手,不知其武功深浅及特点,熊兄自己小心应付,胜败俱不要放在心上。”

熊奇答应着跳上高台,手执开山巨斧向那儒门剑士一指:“义门熊奇,敢问来者何人 ?”那文士淡淡道:“儒门剑士习随师。”

熊奇不再多问,口里轻喝一声“看斧”,开山斧已卷起一股烈风劈了下去。就见习随师轻盈地从漫天斧影笼罩下脱身而出,几乎是擦着熊奇的身体错身而过,跟着回首出剑,已指向熊奇后心。方才台下群雄还在为义门剑士的武功惊讶,此刻又不禁为这一剑喝彩。就见习随师一招之间就掌握了主动,逼得熊奇狼狈地左闪右躲,再发挥不出力大无穷的优势。

这当儿任天翔已将写好的纸条折了起来,交给褚刚耳语了两句,褚刚虽有疑惑,还是接过纸条悄然而去。此时众人都在盯着高台上的战斗,没人留意褚刚,只有一个人例外。

“盯着他!”司马瑜目示褚刚,对辛乙低声吩咐道,“看看他将那张纸条送到哪里。”

辛乙应声而去,片刻后回来禀报道:“他将那张纸条给了儒门剑士颜忠君与袁佑亲看过,最后又交给了肖敬天。”

司马瑜眉头微皱,略一沉吟后,对辛乙低声道:“让人告诉孔宗主,下面两场暂不让这三人出战,再想法将肖敬天手中那封信弄过来。”

辛乙点点头,对一名孔府弟子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孔府弟子立刻来到孔传宗身后,将辛乙的话转告了他。孔传宗点点头,此时台上习随师已经获胜,孔传宗便示意让排在习随师之后的成浩仁出战。

成浩仁的武功任天翔有幸见过,他立刻就知道谁是这“水劲”高手的克星,他对一个木讷寡言的墨士低声道:“木兄,这一站拜托你了。”

那墨士名叫木之舟,使一柄平平无奇的朴刀,听到吩咐立刻应声而起,慢慢上得高台。手执朴刀拱手一礼,二人互通名号后,斗到一处。

这一站果然不出任天翔预料,木之舟的刀法未必比杜刚强,但却偏偏能克制成浩仁的水劲。就像当初杜刚在成浩仁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一般,成浩仁如今在木之舟平凡无奇的朴刀面前,也是左支右绌,渐渐陷入苦战。不到百招之上,便被木之舟逼下高台,无奈认输。

第四战孔传宗依照辛乙吩咐,派出顾怀义,任天翔这边则派出任侠。这时有孔府弟子将任天翔送给肖敬天的借条要了过来,然后辗转送到司马瑜手中。司马瑜展开一看,就见纸条上没有一个字,只以潦草的笔墨画了个大大的笑脸,虽然笔画简单,却也明显能看出是个嘲笑。

司马瑜脸色微变,一把将纸条撕成粉碎,冷脸对辛乙道:“接下来让颜忠君、袁佑亲出战,等对手先站出来,在派出我们的人。”

辛乙心中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按照吩咐将司马瑜的意思通知了孔传宗。接下来的两场,颜忠君与袁佑亲果然没有让司马瑜失望,分别战胜了义门的剑士杨清风和郝啸林,加上方才顾怀义败给任侠那一场,双方战成了三比三平。谁要想最终胜出,都必须连赢两场才行。

司马瑜在审时度势之后,正待让孔传宗派出儒门实力最强的肖敬天,却听辛乙低声道:“那小子又给肖敬天送去了一张纸条。”

司马瑜冷笑道:“还玩这种小孩子把戏,不管他,让肖敬天出战。”

肖敬天乃公认的儒门第一高手,他的出场引起了台下群雄的齐声欢呼。义门中剩下的两名墨士杜刚和宁致远皆紧张起来,二人争相请战,都想会一会这儒门第一高手。谁知任天翔却轻松地道:“这一战的胜败与武功关系不大,你们谁出战都一样。就由致远上吧,他正好也是用剑,可以与肖敬天好好切磋切磋。”

宁致远的武功在八名墨士中相对弱一点,而且正好又是用剑,在肖敬天这样的剑术大师面前,肯定必败无疑。如果义门输掉这一场,那么就再没有机会力压儒门,夺天下第一名门的称号。众人对任天翔的决定有些不解,谁知他却笑道:“虽然我不敢肯定这一战的结果,但是却知道致远不是没有机会,这个机会甚至大过五成。不信谁跟我赌上一赌?”

没有人跟任天翔打赌,因为台上二人已战到一处。就见肖敬天的剑势犹如滔滔黄河,奔涌不息无可阻挡,宁致远左支右绌一退再退,眼看就要被逼下高台,谁知这时肖敬天却突然收剑,对负责评判的无垢大师道:“我输了!”

此言一出,台下群雄尽皆哗然,任谁都看得出来,肖敬天是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突然收剑认输,令人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众人只得将目光转向无垢大师,就见这释门高僧合什叹道:“善哉善哉,肖先生不输而输,实乃深明大义之举,老衲佩服!”

众人听到这话,更加莫名其妙,纷纷喧闹起来。就见肖敬天收起长剑,对台下群雄朗声道:“我输了!”说完跳下擂台,再不解释。

宁致远在台上楞了好半响,才茫然收起长剑,一言不发跳下高台。看他那表情,似乎他才是落败者一般。

“怎么会这样?”辛乙十分意外,喃喃自语道,“肖敬天怎能置自己和儒门的名望于不顾,公然向那小子放水认输?”

司马瑜脸色淡定,淡淡道:“因为那小子第二封信发挥作用了,第一封信是迷惑我的幌子,这第二封信才是他真正的企图。看来他进步了,不在像原来那样简单。”

“那是封什么信?”辛乙疑惑道,“竟能令肖敬天背叛儒门?”

司马瑜摇头道:“他背叛的不是儒门,而是孔传宗。他在跟那小子做交易,最后一仗,那小子会放水,最终双方战成四比四平,不分胜负。”

辛乙将信将疑道:“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对我却大有坏处。”司马瑜恨恨道,“这样一来谁也做不成天下第一名门,孔传宗也就做不成武林盟主。即使中原武林最终结盟,也将由儒门和义门共同来领导,谁也无法独揽大权。”说到这司马瑜一声冷笑,“不过这只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如果连这一步都没有预料到,我就不配做千门世家的传人!”

下期预告:安史之乱,盛唐渐衰。儒门动荡,百家论道,司马瑜野心勃勃,誓要把天下收入囊中,任天翔受义门熏陶,誓要与司马瑜抗争到底。义门与儒门的决战,究竟谁会胜出,萨满教虎视眈眈中原武林,他能否得逞。司马瑜,任天翔,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任天翔:非我莫属!

司马瑜:舍我其谁!

25华夏结盟之卷

72争锋

看到司马瑜唇边那自负的微笑,辛乙放下心来。

最后那一仗证实了司马瑜的预料,义门最后一名剑士杜刚,败在了儒门排名最低的剑士李有信剑下。最终结果,儒门和义门战平,谁也做不成天下第一名门,总不能改称天下两大名门吧?对这样的结果双方弟子虽然都有不满,但也只能无奈接受,因为双方已没有时间再继续比下去。“我宣布,以后再没有什么天下第一名门。每一个门派俱是中华武林中平凡的一员,任何一个门派都不该享有特权。”任天翔适时登台高呼引来群雄阵阵喝彩。“也许我们不必为任何人结盟,向任何人宣誓效忠,”

任天翔继续道,“”但我们必须为我们的国家结盟。因为她正在遭受战争的蹂躏和北方蛮族的摧残。我们应该联合起来,拿起武器,反抗一切强加于我们身上的暴行。每一个在暴行面前不愿屈服的勇士,请端起你们的酒,让我们一起向上苍庄严宣告,一切制造战争和暴行的人,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好!”群雄纷纷举起酒碗,齐声高呼。比起孔传宗结盟的宗旨,任天翔的宣言无疑更能得到人们的拥护。就在这万众欢呼、群雄踊跃之际,忽听有人朗声道:“等等!”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是儒门剑士之一的邱厚礼,只听他以无比凝重的声音沉声道:“中原各派在任门主提议下结盟没有问题,但是在结盟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解决一件事?”“什么事?”众人纷纷问。“就是本门门主冷浩峰被人刺杀之事。”邱厚礼冷冷地盯着任天翔,突然抬手指向义门众剑士,“我曾见识过刺杀冷门主的那些刺客,方才在见识过义门众高手的武功后,我终于可以肯定,那就是刺杀冷门主那些刺客的武功!”此言一出,群雄哗然,场面一度失控。

面对无数人的诘难和质疑,邱厚礼朗声道:“大家想一想,要是冷门主没有遇刺,谁有实力与儒门争夺天下第一名门的称号?谁又敢在这次盛会上,公然向儒门发起挑战?义门的前身乃是墨门,千年前便视儒门为最大对手,没想到如今它又想趁这天下大乱之际重新崛起,想通过打击咱们儒门而一步登天,成为中原武林新的领袖,重现墨门千年前的风光。”听到这话群雄不禁静了下来,虽然邱厚礼的指责有些牵强,但在旁人想来,却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尤其是这之前儒门掌门又被人刺杀,中原各大门派中既有这实力又有这动机的,无疑只有义门。面对台下数千双质疑的目光,任天翔的心在下沉。司马瑜终于出手了。“在刺杀的现场,我还捡到了这样一件东西。”邱厚礼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物,高高举过头顶,“这是一块刻有”义“字的玉佩,刚开始我一直不知这是什么东西,现在终于明白了。”

玉佩在群雄手中传递,众人争相查看,越发相信了邱厚礼的指认。其实义门中人从未用这样的玉佩作为信物,但是仓促之间,群雄又怎能分辨真伪?有人已在鼓噪起来。“诸位英雄请留意。”无垢大师适时开口,声音不大,却将场中乱哄哄的声音尽皆压了下去,“这炷香即将燃完,如果再选不出人选,只怕以后咱们中原武林同仁,在萨满教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张果此时也收回了手,抹着额上汗水道:“你们已经打完,这香老道也不管了!”

那香失去张果内力的压制,一下子亮了许多,但是只剩下一点,随时有可能熄灭。这时就听有人高声提议道:“现在还是赶紧推举出代表中原武林的门派要紧。”这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附和,就听无垢大师道:“咱们暂时抛开冷门主被刺杀这一关节,就由儒门与义门共同代表中原武林吧。”“一炷香已经燃完,难道众位英雄还没有选出可代表整个中原武林,与本教论道的对手吗?”安秀贞的声音远远传来,语气中满是不屑。

众人正不知如何应付,就听任天翔已朗声问道:“不知贵教如何论道?”安秀贞犹豫了一下,凑到巨辇幔帐前垂耳聆听了片刻,这才朗声答道:“篷山老母说了,既然是以武会友,验证谁才是天下第一名门,那就该以南北武林实力最强的两派对决才算公平。如果中原武林无法推选出代表,那就干脆一起上好了。”此言一出,群雄再次哗然,明知萨满教是见中原武林最终没能选出一个门派为代表,因而故意挤对。就在此时,突听任天翔朗声道:“萨满教的人听着,既然你们来了中原,便得依咱们中原的规矩吧?要参加百家论道,自然也得依着咱们百家论道大会得规矩。”安秀贞朗声问:“不知你们是什么规矩?”

任天翔嘻嘻笑道:“百家论道,原是诸子百家得传人相互切磋印证各家所学,同时祭拜创教先祖的盛会。每一名前来参与盛会的百家弟子或江湖豪杰,俱先要敬拜创教先祖,而且是要三拜九叩,一点马虎不得。萨满教既然自认是百家之一,那么就先去殿前祭拜过天地和百家祖师,再来谈论道的事吧。”安秀贞呆了一呆,斥道:“胡扯!咱们萨满教弟子就算要拜,也只拜萨满教的前辈先师,跟你中原诸子百家有什么关系?”“原来萨满教跟中原诸子百家没关系啊!”任天翔笑道,“既然如此,你们若想与咱们坐而论道,就得将咱们诸子百家当成一个整体。今日咱们中原百家结盟,自然就成了一个门派。”

安秀贞没想到任天翔如此难缠,一时没了词,只得转身向巨辇中的蓬山老母请示。任天翔趁这空挡儿,举起酒碗对群雄高呼:“咱们诸子百家传人,以及中原武林各派,在外敌面前就是一个整体,都是我华夏一脉。咱们内部的矛盾争执,可以在咱们内部解决,但是一旦有外敌入侵,咱们应该团结一致,联合对外。大家若响应我的提议,便喝了这碗血酒,从此咱们便都是华夏门人!”众人纷纷叫好,有人高声道:“既然大家都是华夏门人,那么究竟以谁为盟主?听谁号令?”任天翔答道:“现在外敌当前,华夏门人便都该一心对外。我提议由各大门派各推举一人作为代表接受萨满教挑战。待咱们击退强敌,回头再来处理内部事务不迟。”

“你是杀害咱们冷门主的幕后主使,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邱厚礼终于找到机会,不禁高呼质问。任天翔坦然道:“现在萨满教在对面搭台挑战整个中原武林,咱们还有什么内部矛盾不能暂时放下?待咱们击退外敌,我任天翔和义门弟子愿接受各位掌门的调查和审讯,若证实咱们义门真是杀害冷门主的凶手,我第一个在冷门主灵前引颈就戮!”这几句话说得义正词严,引来群雄阵阵叫好。趁着群雄响应的机会,任天翔又高声道:“我提议咱们华夏门,先推举儒门肖敬天、释门无垢大师、道门张果道长、商门郑大公子,以及我义门墨士杜刚,作为首批接受萨满教挑战的对手。如果萨满教觉得五人不够,那么其他门派就继续推举各自派中的高手出战,想我华夏门人才济济,大小派系成百上千,再推举百十个高手出来也应该没问题。”

“好极!好极!”任天翔话音刚落,张果率先欢呼起来,“老道早就想找回当年在蓬山的场子,几十年不见,也不知那老巫婆有没有点长进?”“原来中原武林,都是这般无耻之辈!”远处响起了安秀贞不屑的声音,依旧悦耳如铃,“原来你们面对挑战,刘只会倚多为胜。”“你错了,我们派出的人不会比你们顿一个。”任天翔笑道,“你不是笑话咱们中原武林是一盘散沙吗?现在咱们是一个整体,每一个人都是华夏门弟子。正如你萨满教,无论是东萨满、南萨满、北萨满还是西萨满,在咱们眼里都是萨满教弟子一样。你们远来是客,无论想如何论道,咱们华夏门无不接受挑战。”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气氛极其热烈。司马瑜原本是想以萨满教逼中原武林结盟,推举孔传宗为盟主,没想到任天翔和他率领的义门横空出世,在这个全新的华夏门中,任天翔竟然成了主角。这让辛乙等人十分不甘,几次想要出头,却被司马瑜阻止。就见他神情依旧平静如常,似乎还在耐心地等待。就像城府最深道棋手,不到决胜时刻,决不露出一丝锋芒。

73.双魔

任天翔话音刚落,群雄争相向萨满教搦战,纷纷起哄道:“派人站出来啊,无论你们是什么萨满或别的什么邪教,咱们华夏门无不应战!”

“放肆!”萨满教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一声怒吼越众而出,就见他体肥如象,满身横肉,随便一声怒吼,就震得附近的人两耳发蒙,嗡嗡作响。他对中原群雄傲然道,“我蒙巨就来会会中原武林豪杰,但愿你们不会令我失望。”

有中原豪杰见他身形奇异,不进去笑道:“阁下应该在过年的时候来,这个时候实在太早了一点。”

“为什么?”

“因为咱们中原风俗,只在过年的时候杀猪,现在实在不是杀猪的时候。”众人哄堂大笑,纷纷为同伴得俏皮话鼓掌叫好。笑声刚起,就见蒙巨一声怒吼,身形一团,犹如一个肉球向方才取笑他的人滚去。那人也算见机的快,急忙避入人群。谁知蒙巨犹如一团肉流星追踪而至,几名来不及避让的中原豪杰被他一撞,身体便飞了出去。先前那说俏皮话的豪杰最终被蒙巨追上,眼看逃脱不开,急忙拔刀往蒙巨斩去。就见那团飞速转动的肉球一下子停了下来,刀斩在他的手上,却不得寸进,却是被蒙巨以手抓住了刀刃。那汉子正自惊诧,已被蒙巨拎着脖子提离了地面,就见他的脸几乎贴在那汉子的脸上,笑眯眯地问:“你方才说的是什么?麻烦再说一遍。”

那汉子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再开口。就见蒙巨慢慢勒紧他的脖子,脸上却始终保持着笑眯眯的神色。那汉子满脸涨得通红,舌头也不由自主地吐了出来。就听蒙巨笑道:“你若自己咬断舌头,我就饶你一命,不然…”他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那汉子脸色渐渐由红转紫,眼看就不能活了。“快放了我兄弟!”终于有人忍不住出手相救,谁知刀劈在蒙巨身上,却如同坎在最滑腻的泥鳅身上一般,不由自主往一旁滑了开去。又有几人也出手相救,却见蒙巨偌大的身形,在人群中却异常油滑,东一扭西一让,竟将所有攻向他的兵刃尽数避开。即便面对中原无数好手的进攻,他依旧抓着手中的汉子不放还好整以暇道:“我蒙巨要杀的人,谁救得了?”

就在这时,突听场中传一个浑厚的声音:“善哉善哉!这人虽然言语刻薄,冒犯了蒙施主,但也罪不至死,还请蒙施主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随着这一声佛号,无垢大师已追着蒙巨偌大的身体拍出了数掌,基本是一句话一掌。派出第一掌时,他还在十丈之外,到最后一掌却已经逼进到蒙巨面前。着每一掌看起来都十分悠闲和缓,蒙巨却偏偏避让不开,只得举掌相迎。他刚开始还是以单掌相迎,但到第三掌之时,便不得以放开手中那汉子,双掌平推以全力相抗。他感觉污垢信手拍出的掌势,犹如大海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首尾相接连绵不绝。

又一个力逾千斤的浪头重压下,蒙巨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就在这时身上的压力却突然消失,他浑身一松,身不由己地往前一个踉跄才站稳。就见对面无垢大师已在合十拜道:“多谢蒙施主手下留情,饶了这口无遮拦的朋友一命。”

蒙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听无垢这语气好像是他主动放下那汉子一般。不过他对无垢大师的好意并不领情,盯着污垢嘿嘿喝道:“好秃驴!内力不弱,本师正好领教。”

群雄连忙往四周散开,为二人让出一片空地。就见方才蒙巨冲入人群中这一闹,已经多人伤在他肥硕的身体撞击之下。江湖群雄没想到这胖子功力如此强横,没人再敢取笑,更不敢再有不敬之词。

“蒙师叔!千万别中了敌人的激将法!”身后传来安秀贞的高呼,蒙巨嘿嘿笑道:“反正迟早要打,吃打不如早打。师弟,为我掠阵,咱们师兄弟便会会中原武林英雄!”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瘦骨如柴的黑衣老者,自萨满弟子中越众而出。手执骷髅藤杖来到蒙巨身后,就见二人一胖一瘦,一嘿一白,身形虽然迥异,但浑身散发出的煞气,却是几无二致。

“日月双魔!”有人认出了二人来历,不禁小声惊呼。就听蒙巨嘿嘿笑道:“咱们师兄弟耳闻中原各大名门正派的威名,早就想要一一上门领教,今日恰逢其会,便让咱们师兄弟一遂心愿吧!”

蒙巨说着缓缓只想对面的无垢,冷冷道:“你算一个,不知还有谁愿代表中原武林站出来,为你掠阵?”群雄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应对。他们都将目光转向身后高台上的任天翔,因为这已经不是个人的争强好胜,而是关系到新成立的华夏门的颜面也关系到整个中原武林的声望。

任天翔略一斟酌,便转向张果道:“前辈是道门名宿,武功与道门第一司马承祯不相伯仲,不知可愿代表华夏门,为无垢大师掠阵。”

能够在这样一个场合代表中原武林出战,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和信任,谁知张果却连连摇头道:“小小日月双鬼,怎值得老道出手,再说无垢老儿还欠我一架,要老道为他掠阵,想也别想。老道的对手是坐在对面装神弄鬼的老巫婆,其他人没有资格。”

群雄虽然失望,却也无可奈何,任天翔听张果这样说,只得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孔传宗道:“入门剑士肖敬天,乃中原武林人人敬仰的英雄,不知可否请他出战,为无垢大师掠阵?”

孔传宗还在迟疑,就见肖敬天已越众而出,对孔传宗昂然道:“在下愿意,请孔门主恩准!”肖敬天的武功在中原武林有口皆碑,众人见孔传宗还在迟疑,已纷纷高呼道:“请孔门主准许肖大侠出战,为中原武林灭雌凶顽!”众人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孔传宗只得点头答应。肖敬天得到准许,拱手对孔传宗和任天翔一拜,转身来到污垢身后,对无垢大师拜道:“大师放心对敌,肖某为你掠阵。”

无垢大师颔首笑道:“多谢肖施主。”群雄自觉地将两座高台中央的空地让了出来,就建两座遥遥相对的高台中央,四大高手相对而立,虽然人数寥寥,却又千军万马般的肃杀和威严。蒙巨踏上两步,傲然道:“听说中原武林各派,以儒门,释门为首,蒙巨今日能一一验证一下你们的成色,看看是否浪得虚名?”

无逅合十道:“善战善战,出家人本不该争强好胜,但蒙施主和贵教也实在逼人太甚,老衲只好勉为其难,代表中原武林接受挑战。蒙施主远到是客,你先请!”

“好!看掌!”蒙巨也不客气,遥遥一掌拍出她原本还在十丈之外,随着这双掌连环拍出,他也追着章势扑来。就见这一章一章地叠加,到最后力道已放大十倍不止。这双掌连环相叠的手法,与无逅方才逼他放人的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他竟要以无逅的招数找回方才的场子。

无垢自掌风拂面之时就开始后退,同时以双掌连环相迎,但见他身形急退十余步,待蒙巨掌势再而衰,三而竭之时,这才突然奋力反击,终将蒙巨惊天动地的一连串掌势逼了回去。二人俱是内力深厚之辈,就见场中传出闷雷般的震动,激荡的力道四下飞窜,激起了漫天尘土。

任天翔看不清尘土中忽隐忽现的人影,但是当他全神贯注于战场之时,便能清晰看到二人掌势的走向和强弱,以及那激荡的飓风中不同的暗流纵横。他渐渐放下心来,因为他看出蒙巨虽然内力强横,堪称世所罕见,但无垢却如无边的大海,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深浅。人有蒙巨的掌势如何强硬,污垢始终保持着行云流水般的从容气度。看到这里任天翔可以肯定,以无垢大师博大精深的修为,蒙巨几乎没有任何胜出的希望。

为蒙巨掠阵的苍魅很快也看出了这点,就见他对对面的肖敬天突然道:“看他们打得热闹,老夫也有些手痒,不知阁下可原陪老夫玩玩?”

肖敬天沉声道:“愿意奉陪!”

“好!不愧是儒门第一剑士!看杖!”苍魅一声轻喝,身形如鬼魅般扑出,人为至,骷髅杖已直指肖敬天面门。

肖敬天拔剑在手,不等苍魅力量满盈,长剑遥刺而出,刚好迎上骷髅头。就见场中闪过几粒火星,二人身形都是一滞,跟着又纠缠在一起,但见骷髅杖与剑锋围着二人身形在不断闪烁,绵密的碰击声犹如疾风骤雨。任天翔关注片刻,便知肖敬天与苍魅武功相差极微,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此时无垢大师和蒙巨二人已到关键时刻,但见激荡掌势中蒙巨身形开始滞涩起来,不复先前的勇猛霸道,而无垢却依然保持着刚开始的从容不迫。群雄中有许多人也看出无垢开始占据上风,纷纷叫好。

就在这时,突见苍魅与肖敬天闯入了无垢与蒙巨的掌势范围,两对原本互不干涉的对手,突然间陷入了混战之中。但见蒙巨与苍魅配合默契,苍魅先替蒙巨接下了无垢的掌势,而蒙巨则替苍魅挡住了肖敬天的进攻。二人像是心灵相通一般,联手对敌完全得心应手,犹如一个四手四脚人。反观无垢和肖敬天,不仅相互间毫无默契,甚至反而互相妨碍,必须分心防备被同伴误伤。如此一来强弱之势顿时逆转,二人同时陷入了苦战。

“不好!”任天翔不禁失声轻呼,“这样战下去,无逅大师与肖敬天必败无疑!”“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与任天翔同在台上观战的邱厚礼,冷笑着质问到,“你这不是瞧不起咱们懦门剑士和无逅大师么?”任天翔无心理会邱厚礼的质问,双目炯炯地盯这战场中的形势,心中苦思对策。但见这蒙巨、苍魅二人,单打独斗未必是无逅和肖敬天的对手,但这一连手,实力何止增强一倍?反观无和肖敬天,由于从没有在一起联手对敌的经验,实力不仅没有增强,反而彼此削弱。

“不好!”任天翔不禁失声轻呼,“这样战下去,无逅大师与肖敬天必败无疑!”“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与任天翔同在台上观战的邱厚礼,冷笑着质问到,“你这不是瞧不起咱们懦门剑士和无逅大师么?”任天翔无心理会邱厚礼的质问,双目炯炯地盯这战场中的形势,心中苦思对策。但见这蒙巨、苍魅二人,单打独斗未必是无逅和肖敬天的对手,但这一连手,实力何止增强一倍?反观无和肖敬天,由于从没有在一起联手对敌的经验,实力不仅没有增强,反而彼此削弱。

任天翔在心中演绎了无数破敌之策,最后吐出一个词:“远攻!”

“远攻?”义安堂众人俱有些不解。就听任天翔解释道:“日月双魔虽然配合默契,但是毕竟两人人不如一个人灵活,只要退出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外,然后借助外物进行远攻,他们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分头迎敌,而是被动挨打。不管他们如何选择,也都是必败无疑。”

义安堂众人很快明白了任天翔的战略意图,雷漫天立刻以浑厚的内力将声音传送过去,将任天翔的破敌之策告诉了无垢和肖敬天。两人都是一派宗师,原本不屑于讨巧的办法,奈何以二人如此高明的武功,在于日月双魔联手攻击下,渐渐地就只有招架之功。二人心知这一站关系着中原武林的颜面,不容有任何闪失,因此不得已照着任天翔的办法,开始向着两个方向退开,不在与日月双魔正面相抗。

肖敬天退到两丈开外,以剑挑起地上的碎裂的青石板,将之作为远距离攻击武器,不断向日月双魔攻击,而无垢则在场中四下游斗,不让日月双魔近身。日月双魔想练手对付无垢或肖敬天却无法两个人同时住上无垢或肖敬天,而单独一个人,无论是面对肖敬天还是无垢,都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无垢和肖敬天照着任天翔的指点策略,渐渐将局势扳了回来。但见日月双魔在两大高手一远一近的攻击之下,渐渐地陷入了苦战两人无论联袂扑向何人,对手都后退躲闪,不与他们纠缠,@文·人·书·屋@而岱庙内场地足够的大,二人要想同时追上对手,实在难入登天。

眼看这样都下去,二人必败无疑,蒙巨立刻向苍魅做了个手势,苍魅心领神会,立刻扑向无垢,而蒙巨则冲向肖敬天。二人虽然再次分别对敌,但是这次内力更强的蒙巨主动扑向肖敬天,而武功稍弱,不过步伐身形更为灵活的苍魅,则主动袭击无垢。如此一来二人的特点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无疑使极为正确的策略。

蒙巨虽然赤手空拳,但是内力之强已达绝顶之境。面对儒门第一高手,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苍魅武功虽不及无垢,但是仗着身形步伐比无垢灵活,(此处上传图片丢失一段内容)只得放缓攻势,如此一来短时间内,无垢也胜不了苍魅。

但见死人在偌大的广场中央,或进或退或分或合,激斗多时依然胜负未分。任天翔全神贯注看得多时,渐渐把握到四人武功的特点和强弱所在,尤其对苍魅,他更清楚对方胆小如鼠,出手总是留三分力的特点。所以每当交战双方靠近高台,他便依据双方的特点出言指点,刚开始无垢和肖敬天对他的指点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两三次后,他丢下肖敬天,飞升直扑台上指点的任天翔,嘴里喝二人就意识到任天翔指点的精妙,所指之处皆是对手的弱点所在,甚至还留有提前量,一遍让二人有时间照他的指点出招。

“坤位!劈刺!”任天翔所指的位置,是按照武林几乎人人皆知的八卦方位,肖敬天立刻依方位出招。蒙巨虽然也听到任天翔的指点,但却对八卦方位一无所知,顿时被肖敬天刺在空门。虽然强避开要害,但是肥大的身躯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蒙巨在漠北称雄多年,已经有十多年未曾受过伤,顿时暴怒异常。他丢下肖敬天,飞身直扑台上指点的任天翔,嘴里喝道:“老夫先宰了你这多嘴的小子!”

放肆!杜刚凌空跃起,迎上蒙巨偌大的身躯。半空中他已经双掌连环斩出,以唐手中最霸道的招数连击十余掌。蒙巨没料到任天翔身边有这等高手,连忙出手相迎,二人在空中连对了十余掌。杜刚虽未被能中要害,却也将蒙巨生生挡在高台之下。

蒙恬双脚尚未落地,肖敬天的剑锋已经跟踪而至,稳稳地抵在了他的后心。虽然他练有近似于铁布衫的横练功夫,不惧寻常刀剑,但也不是真就刀枪不入,何况现在剑在肖敬天手中,虽然剑锋尚未入肉,但禀洌的剑气已经刺伤了他的心脉。他不敢妄动,只是嘿嘿冷笑道:“原来这就是中原武功豪杰,除了阴谋诡计就是以多为胜,老夫总算领教。”

杜刚喝道:“若非你突然袭击任公子,杜某怎会出手?咱们真要倚多为胜,早就已经将你击毙当场!”蒙巨面对众人斥责,冷笑着没有再开口,眼里满是不屑。任天翔见状笑道:“虽然你是因袭击我才落败的,但是为了让你心服口服,这一局便算和局,不知肖前辈有无意见?”

孝敬天也是磊落男儿,心知若非有任天翔指点,自己与蒙巨未必会这么快分出胜负,若靠外人指点才能赢,以他的骄傲自然无法接受这样的胜利。见任天翔这样说,他立刻收起剑道“好!这一局算和”蒙巨没想到对方竟收剑认和,这让他既意外又 惊讶。他回头望向肖敬天,见对方不是说笑,大难不死之前,他也不好意思再与肖敬天相斗,况且心脉为肖敬天剑气所伤,若再逞强动手,只怕会将小伤弄成大伤。他只得悻悻的哼了一声,勉强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任天翔故示大方,其实已将各种结果在心中演绎过一遍。他知道以苍魅的武功,在无垢大师手下根本没有获胜的机会,只看他能坚持多久而已。如此一来己方一胜一平,就算第三场彭山老母亲自出手,张果不巧败在了他手中,对方也还是平局。萨满教 三大高手已经数出场,而新结盟的华夏门还有无数高手没有亮相,再斗下去自然必胜无疑。

事态的发展验证了任天翔的预料,无垢虽然没有任天翔的指点,依然在百招之后逼得苍魅不得不弃杖认输。无垢乘势夺下苍魅的骷髅杖,讲杖端的骷髅头一掌折下,然后将藤杖还给苍魅道:这个骷髅老衲会替施主安葬超度,希望施主以后莫要再滥杀无辜,制作这等邪恶兵刃。

苍魅方才已被无垢的内力震伤了五脏六腑,嘴边隐现血丝,只是强忍着才没有当场呕出。面对无垢的劝戒他不敢表示反对,悻悻的接过藤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他与蒙巨纵横漠北,从未遇到过对手,如今伤在无垢手中,还被折去赖以成名的独门兵刃,以他的骄傲自扰无颜再留。两个不知趣的萨满弟子见他要走,忙迎上前想要劝阻,还没开口便却被他劈手斩杀,不顾安秀贞的挽留呼叫,他的身影已如一道青烟,越过岱庙高高的庙墙,转眼消失在庙外茫茫林海之中。

苍魅一走,蒙巨也无颜再留,他向车中的蓬山老母拱手拜道:“师姐在上,咱们兄弟二人未能为萨满教增光,实在无言面对师姐,告辞!”

有苍魅的教训,萨满教弟子无人再敢阻拦。就见蒙巨追在苍魅身后,也越墙而出,偌大的身体不见一丝笨拙累赘,令人不禁咋舌。

萨满教日月双魔一走,张果摔先鼓掌大笑起来:“好极好极,老道总算可以一报当年蓬山之仇。老道先前还怕无垢和尚和那姓肖的家伙两战皆胜,轮不到老道出手呢。”说着他已经跳到广场中央,对巨车中的蓬山老母高声呼道,“老巫婆,再来跟道爷比画比画。看看这些年来你又练成什么歹毒武功。”挑战,在没有方才的自负和狂躁,纷纷将目光转向萨满教两大高手铩羽而去,剩下的萨满教弟子面对张果的巨辇,等待着蓬山老母指示。就在这时,突然岱庙大门外传来两声惊呼,跟着就见两个门外迎客的道士突然倒飞而来,重重的落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眼见不活了。

紧跟在两名飞落进来的道士身后,是方才刚离去的日月双魔。就见二人一前一后飞奔而入,嘴里呼呼床着粗气,眼里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二人脸上有着一样的恐惧震撼,就像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怖之事。

“火,火!”蒙巨冲在最前方,犹如受惊的疯牛般直往人从中冲去,嘴里无意识的嘶叫,“火神来了,我,我看到了火神了…”

与蒙巨不同,苍魅却是不顾萨满教众弟子的阻拦,径直冲向萨满教高台上的那座巨辇,他嘴里发出近乎绝望的哀嚎:“救命!师姐救命…”

话音未落,就见有幽蓝的火光从苍魅身体内部蹿了出来,那火焰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炼狱之火,毫无征兆地从苍魅身体内部染出,转眼间他得身体就编程了一个燃烧的火炬,挣扎着扑向巨辇,嘴里发出嘶嘶的嚎叫,那声音犹如来自炼狱般刺耳。

面对扑过来的火人,萨满弟子吓得纷纷后退,就连巨辇旁的安秀贞也惊叫着躲到了一旁。就在此时,突见巨辇的幔帐飘起,一股飓风凭空而出,将苍魅满身的火焰尽数扑灭,也将他的身体扫落高台。谁知飓风刚过,苍魅的肌肤上又燃起那种蓝幽幽的火焰们好像那火苗是来自他体内,几遍再大的风暴也无法将之扑灭。苍魅在地上呼号翻滚,他的衣衫、头发联通肌肤,已经由内而外地燃了起来,熊熊的烈火完全包围了他的全身,他的衣衫、须发联通肌肤,开始在烈焰中化为灰烬。“火神!火神!火神临世!”蒙巨发出惨烈的厉喝,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像瘟疫一般,随着这呼声传递给了在场所有的人。就见他像疯了一般在广场上分本呼号,他的背后像彗星一般拖着常常的火焰,犹如鬼火紧追在他的身后。他再广场上跑了一圈又一圈,知道再无力奔驰。蓝幽幽的火焰像是来自地狱的鬼火,从她体内燃了起来,他满身的肥肉开始“滋滋”地燃烧,广场上立刻弥漫起一种浓烈的味道。这味道让人想起了烤肉,这种联想令昨晚吃过烤肉的江湖豪杰,身不由己地呕吐起来。

蒙巨放弃了挣扎,任由那熊熊的火焰子啊自己身上恣意肆虐。他张开双臂仰天大叫,那呼号犹如动物临死前发出的哀嚎。他的身体编程了一具燃烧的十字架,语句在熊熊烈火中逐渐碳化的十字人架。在场所有人皆目瞪口呆。任天翔双目圆睁、浑身发抖,立刻想起了塔里木河畔的十字人架,以及长安大云光明寺无火自燃的长安之虎。他不禁喃喃道:“是他们!他们终于还是来了!”小薇紧紧抓住他的手,正忍不住要问,就见洞开的大门外,两队白衣人鱼贯而入,缓缓来到场中,然后躬身齐呼:“弟子恭迎摩门大教长佛多诞,莅临泰山岱庙!”随着这声高呼,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白衣老者,在两队白衣男女的尾随下信步而入。虽然相隔很远,依然能感受到他那一双深邃眼眸中透出的光芒,那是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就见他对着高台上的众人,以手抚胸微微一礼道:“摩门佛多诞与会来迟,望诸位同道恕罪!”

所有人目光都望向了台上的人,台上人的目光则望向了任天翔与孔传宗二人。众目睽睽之下,孔传宗只得清清了嗓子,硬着头皮问道:“咱们好像并没有邀请贵教,不知大教长前来做甚?”佛多诞微微笑道:“本师欣闻中原武林在泰山进行百家论道大会,摩门虽然刚入中原,但已获朝廷认可,在长按大运光明寺公开传教,信众达数十万之众,因此本教自认也属于中原武林一脉。中原百家论道这等盛会,怎能少了本教参与?所以本师不请自来,还望诸位掌门莫要见怪。”孔传宗忙道:“既然如此,在下便代表中原武林各派,欢迎贵教参与盛会。”“慢着!”任天翔强压下心中恐惧,开口质疑道,“贵教源自波斯,二咱们中原武林同属华夏门,皆是传承自咱们华夏先祖,与贵教毫无渊源。大教长欲参与盛会观礼可以,但要自认是中原武林一脉,只怕有些不妥。”群雄纷纷点头道:“没错,摩门传自西方,跟咱们华夏门没什么关系,不能算是咱们中原武林一脉,更不能算是诸子百家之一。”

佛多诞待众人议论稍平,这才淡淡笑问:“不知释门传自哪里?它又算不算是中原武林一脉?”众人尽皆哑然,虽然释门传自天竺,但早已经在中原下扎根来,在左右人心目中,它早已经与华夏本土门派无疑,其地位更是与诸子百家中的儒门和道门并列,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诸位能够接受释门作为中原百家之一,为何就不能接受摩门呢?“佛多诞笑问道,”咱们也是得到朝廷认可,得到信众拥护、在中原公开开坛传法的名门正教。听说有邪魔外教入侵,咱们不远千里匆匆赶来,在山门外刚好遇到两名邪派高手,本师便借光明神之威略施惩戒,也算是给中原武林同道先上了一份见面礼。“众人听到这里,才知道舱门和蒙巨竟然是死在摩门大教长手中。这日月双魔实力惊人,没想到这摩门大教长经恩能够轻易将二魔击毙,而且所用手段是如此酷烈恐怖。有心思活泛的武林豪杰立刻就想到,有撒门铰这个大敌当前,如果中原武林能多摩门这个强援,实力自然是有增无减,但要是得罪摩门,将之逼到与中原武林对立的一面,这岂不是为新兴的华夏门再树一个强敌?便有江湖豪杰争相向佛多诞奉承道:”摩门既然要在中原长久立足,自然也算是我中原武林同道,也算是咱们华夏门一份子。大教长一来便为华夏门除掉两道邪派高手,实乃意外之喜!"

义门众人见中原武林各派群雄处于各种各样的考虑,争相要将摩门拉到自己阵营中来,不由大急。任天翔知道仅凭义门一面之词,很难改变众人对摩门的看法。他略一沉吟,故意给摩门出道难题。他对佛多诞笑道:“大教长自认是中原武林一脉,是咱们新结盟的华夏门中一员,而且还为中原武林出去了两个强大的对手,只可惜大教长忘了一点。”佛多诞望向任天翔,微微笑道:“请问是哪一点?”任天翔笑道:“那萨满教日月双魔,早已经败在释门和儒门两大高手的手下,而且是身受重伤铩羽而去。大教长不过是杀了两个败军之将,见了个大便宜,这算什么见面之礼?如果大教长真想证明自己是中原武林一脉,愿成为咱们新结盟的华夏门一员,那就先将不该在这里的邪魔外道赶走吧。”任天翔以为,萨满教与摩门若都是司马瑜的盟友,那么摩门对赶走萨满教必定会百般推脱。谁知佛多诞毫不迟疑地额首道:“作为华夏门的新来者,咱们理应有所贡献,任掌门的建议不无道理。”说着他微微一顿,“不过这等大事非本师能够做主,须得向上请示。”任天翔十分奇怪:“大教长不是摩门在东方的最高职位么?还有谁比大教长地位更高?”佛多诞正色道:“本师不过是光明神的仆人,而光明神在人世间有自己的使者,咱们这些神的仆人,所作所为都必须按照光明神的旨意行事。而光明神的旨意则必须通过这位神使来传达。”任天翔越发好奇,追问道:“不知那位神使是谁?什么样的人能成为神的使者?”“只有身体最圣洁、出身最高贵的少女才能成为神的使者。”佛多诞的声音突然变得肃穆庄严,也陡然提高了一倍,“恭敬圣女驾临泰山。”“恭迎圣女驾临泰山…恭迎圣女驾临泰山…”这呼声随着摩门的第一一声声的传递,一直传到遥远的山门之外。众人不禁翘首遥望大门方向,心中充满了好奇。

话音未落,就见有幽蓝的火光从苍魅身体内部蹿了出来,那火焰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炼狱之火,毫无征兆地从苍魅身体内部染出,转眼间他得身体就编程了一个燃烧的火炬,挣扎着扑向巨辇,嘴里发出嘶嘶的嚎叫,那声音犹如来自炼狱般刺耳。

面对扑过来的火人,萨满弟子吓得纷纷后退,就连巨辇旁的安秀贞也惊叫着躲到了一旁。就在此时,突见巨辇的幔帐飘起,一股飓风凭空而出,将苍魅满身的火焰尽数扑灭,也将他的身体扫落高台。谁知飓风刚过,苍魅的肌肤上又燃起那种蓝幽幽的火焰们好像那火苗是来自他体内,几遍再大的风暴也无法将之扑灭。苍魅在地上呼号翻滚,他的衣衫、头发联通肌肤,已经由内而外地燃了起来,熊熊的烈火完全包围了他的全身,他的衣衫、须发联通肌肤,开始在烈焰中化为灰烬。“火神!火神!火神临世!”蒙巨发出惨烈的厉喝,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像瘟疫一般,随着这呼声传递给了在场所有的人。就见他像疯了一般在广场上分本呼号,他的背后像彗星一般拖着常常的火焰,犹如鬼火紧追在他的身后。他再广场上跑了一圈又一圈,知道再无力奔驰。蓝幽幽的火焰像是来自地狱的鬼火,从她体内燃了起来,他满身的肥肉开始“滋滋”地燃烧,广场上立刻弥漫起一种浓烈的味道。这味道让人想起了烤肉,这种联想令昨晚吃过烤肉的江湖豪杰,身不由己地呕吐起来。

蒙巨放弃了挣扎,任由那熊熊的火焰子啊自己身上恣意肆虐。他张开双臂仰天大叫,那呼号犹如动物临死前发出的哀嚎。他的身体编程了一具燃烧的十字架,语句在熊熊烈火中逐渐碳化的十字人架。在场所有人皆目瞪口呆。任天翔双目圆睁、浑身发抖,立刻想起了塔里木河畔的十字人架,以及长安大云光明寺无火自燃的长安之虎。他不禁喃喃道:“是他们!他们终于还是来了!”小薇紧紧抓住他的手,正忍不住要问,就见洞开的大门外,两队白衣人鱼贯而入,缓缓来到场中,然后躬身齐呼:“弟子恭迎摩门大教长佛多诞,莅临泰山岱庙!”随着这声高呼,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白衣老者,在两队白衣男女的尾随下信步而入。虽然相隔很远,依然能感受到他那一双深邃眼眸中透出的光芒,那是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就见他对着高台上的众人,以手抚胸微微一礼道:“摩门佛多诞与会来迟,望诸位同道恕罪!”

所有人目光都望向了台上的人,台上人的目光则望向了任天翔与孔传宗二人。众目睽睽之下,孔传宗只得清清了嗓子,硬着头皮问道:“咱们好像并没有邀请贵教,不知大教长前来做甚?”佛多诞微微笑道:“本师欣闻中原武林在泰山进行百家论道大会,摩门虽然刚入中原,但已获朝廷认可,在长按大运光明寺公开传教,信众达数十万之众,因此本教自认也属于中原武林一脉。中原百家论道这等盛会,怎能少了本教参与?所以本师不请自来,还望诸位掌门莫要见怪。”孔传宗忙道:“既然如此,在下便代表中原武林各派,欢迎贵教参与盛会。”“慢着!”任天翔强压下心中恐惧,开口质疑道,“贵教源自波斯,二咱们中原武林同属华夏门,皆是传承自咱们华夏先祖,与贵教毫无渊源。大教长欲参与盛会观礼可以,但要自认是中原武林一脉,只怕有些不妥。”群雄纷纷点头道:“没错,摩门传自西方,跟咱们华夏门没什么关系,不能算是咱们中原武林一脉,更不能算是诸子百家之一。”

佛多诞待众人议论稍平,这才淡淡笑问:“不知释门传自哪里?它又算不算是中原武林一脉?”众人尽皆哑然,虽然释门传自天竺,但早已经在中原下扎根来,在左右人心目中,它早已经与华夏本土门派无疑,其地位更是与诸子百家中的儒门和道门并列,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诸位能够接受释门作为中原百家之一,为何就不能接受摩门呢?“佛多诞笑问道,”咱们也是得到朝廷认可,得到信众拥护、在中原公开开坛传法的名门正教。听说有邪魔外教入侵,咱们不远千里匆匆赶来,在山门外刚好遇到两名邪派高手,本师便借光明神之威略施惩戒,也算是给中原武林同道先上了一份见面礼。“众人听到这里,才知道舱门和蒙巨竟然是死在摩门大教长手中。这日月双魔实力惊人,没想到这摩门大教长经恩能够轻易将二魔击毙,而且所用手段是如此酷烈恐怖。有心思活泛的武林豪杰立刻就想到,有撒门铰这个大敌当前,如果中原武林能多摩门这个强援,实力自然是有增无减,但要是得罪摩门,将之逼到与中原武林对立的一面,这岂不是为新兴的华夏门再树一个强敌?便有江湖豪杰争相向佛多诞奉承道:”摩门既然要在中原长久立足,自然也算是我中原武林同道,也算是咱们华夏门一份子。大教长一来便为华夏门除掉两道邪派高手,实乃意外之喜!"

义门众人见中原武林各派群雄处于各种各样的考虑,争相要将摩门拉到自己阵营中来,不由大急。任天翔知道仅凭义门一面之词,很难改变众人对摩门的看法。他略一沉吟,故意给摩门出道难题。他对佛多诞笑道:“大教长自认是中原武林一脉,是咱们新结盟的华夏门中一员,而且还为中原武林出去了两个强大的对手,只可惜大教长忘了一点。”佛多诞望向任天翔,微微笑道:“请问是哪一点?”任天翔笑道:“那萨满教日月双魔,早已经败在释门和儒门两大高手的手下,而且是身受重伤铩羽而去。大教长不过是杀了两个败军之将,见了个大便宜,这算什么见面之礼?如果大教长真想证明自己是中原武林一脉,愿成为咱们新结盟的华夏门一员,那就先将不该在这里的邪魔外道赶走吧。”任天翔以为,萨满教与摩门若都是司马瑜的盟友,那么摩门对赶走萨满教必定会百般推脱。谁知佛多诞毫不迟疑地额首道:“作为华夏门的新来者,咱们理应有所贡献,任掌门的建议不无道理。”说着他微微一顿,“不过这等大事非本师能够做主,须得向上请示。”任天翔十分奇怪:“大教长不是摩门在东方的最高职位么?还有谁比大教长地位更高?”佛多诞正色道:“本师不过是光明神的仆人,而光明神在人世间有自己的使者,咱们这些神的仆人,所作所为都必须按照光明神的旨意行事。而光明神的旨意则必须通过这位神使来传达。”任天翔越发好奇,追问道:“不知那位神使是谁?什么样的人能成为神的使者?”“只有身体最圣洁、出身最高贵的少女才能成为神的使者。”佛多诞的声音突然变得肃穆庄严,也陡然提高了一倍,“恭敬圣女驾临泰山。”“恭迎圣女驾临泰山…恭迎圣女驾临泰山…”这呼声随着摩门的第一一声声的传递,一直传到遥远的山门之外。众人不禁翘首遥望大门方向,心中充满了好奇。

74结盟

一座小轿在十多名摩门弟子簇拥下缓缓来到近前,小轿上半部由轻纱笼罩,轿中人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出是个少女的轮廓。不过紧随在小轿之后的人有几个任天翔却也不陌生,除了曾经见过的摩门五明使,还有再熟悉不过的萧倩玉,以及几名摩门长老。摩门最总要的人物,基本上都在这里了。小轿刚一停稳,以佛多诞为首的摩门众人便都拜倒在地,纷纷向圣女请安。群众中有好事者便鼓噪起来,纷纷道:既是摩门圣女,也算是咱们华夏门的同门姐妹,何不露面让大家瞻仰一二?任天翔真担心这些好事者惹恼摩门中人,不定要吃什么苦头。谁知那少女已令周围的侍女撤去轿子上端的纱帐,大大方方地接受众人各种目光的打量。场中喧嚣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消失,顷刻间静得落针可闻。就见那波斯少女只有十七八岁模样,碧蓝的眼眸令人想起最深邃的大海,栗色卷发随意的披散肩头,却像是经过精心修饰的云彩。最令人震撼的是她的面容,美得纤尘不染,不带一丝人间烟火。即便是最粗俗放荡的登徒子,在这样一种能净化心灵的纯美之色面前,也不再有一丝淫邪之念,只剩下对造物主神奇之力的敬仰和膜拜——如此端庄无邪,柔美纯真的少女,只能是出自造物主之手,绝非生自凡尘俗世。

如果说方才人们对圣女这称谓,还抱有一种戏谑和调侃之意,现在却是彻底拜服,如此圣洁高贵,至纯至美,却又带有几分神秘气息的少女,确实不愧被称为圣女。不仅群雄寂然,就连以前见过这少女的任天翔,也是目瞪口呆,哑然无语。艾丽达!他立刻就想起了她的名字,只是她已经跟记忆中那个天真的波斯少女全然不同,现在的她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令人只能膜拜,却难再有一分亲近之念。启禀圣女,佛多诞最先打破了场中的静寂,义门门主任天翔,要咱们先将入侵的萨满教赶走,才接受咱们成为华夏门一员,这等大事在下不敢自专,特请示圣女示下。就见她瞑目对天凝立良久,像在聆听来自天籁的声音。半晌后她终于睁开眼眸,徐徐道:就依任门主建议行事吧。

他们跟华夏门比试了两场,还剩这最后一场,就由贵教向他们的蓬山老母挑战吧。任天翔抢着说道,希望能引起圣女的注意,以唤起她的记忆。谁知艾丽达似乎早已忘了任天翔这个人,看也没看他一眼,便对佛多诞微微颔首。佛多诞立刻躬身拜道:卑职谨遵圣谕。佛多诞说完正要向蓬山老母挑战,却听张果叫了起来:蓬山老母是我的,谁敢跟我争?有本事先赢了老道再说!任天翔知道,无论萨满教还是摩门都不是中原武林的朋友,让他们先斗个两败俱伤,同时窥探两派第一高手的实力深浅,这是一举两得的良策。他忙对张果使了个眼色,笑道:摩门远来是客,道长何必要跟客人争呢?就让大教长先露一手,让大伙瞻仰其风采,大家说好不好啊?任天翔最后这句却是再问群雄,群雄自然高声叫好。张果虽然行事乖张,却也不笨,立刻知道了任天翔心中的小算盘,他虽然有几分不甘,但为了顾全大局,也就没有再争。佛多诞见群雄都在为自己叫好,也就不再推辞,缓步来到萨满教高台之前,抚胸对巨辇微微一拜:久仰萨满教蓬山老母威名,希望本师有机会领教!巨辇中传来一声嘶哑的冷哼:本教日月双圣是死在你的手里?佛多诞坦然答道:方才确实有两个容貌奇特的高手从岱庙出来,刚好遇上本师率弟子前来。

俩人一言不发就痛下杀手,连伤本教数名弟子。本师只好借光明神无上神力,对两人略施惩戒,只是没想到两人武功实在太高,令本师不得不竭尽全力,因此对结果也就没法控制。众人听到这里,才知道日月双魔杀摩门弟子在先,佛多诞不过是被动还击,便对他以恐怖手段杀日月双魔得举动多了几分谅解,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手段,竟能令人无火自燃,众人方才互相打听,竟没有一个人听说过。寂然你能杀本教日月双圣,有资格接本座一掌!巨辇中再次响起那嘶哑刺耳得声音,话音刚落,就见巨辇前方得幔账突然飘了起来,一个硕大无朋得身影突然而出,凌空扑向高台下方得佛多诞。人未至,场中已卷起一股罕见的飓风,泰山压顶般将佛多诞得身形完全笼罩。佛多诞姿势未变,只是抬手一掌迎了上去,群雄只感到地面微微一震,就如同脚下得大地突然抖了一抖。跟着就见佛多诞依旧抚胸而立,而方才从巨辇中扑出的那个庞大的身影,已轻盈地倒翻了回去,依旧落回巨辇中,方才飘起的幔账此时才缓缓落下,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这一下快如电光火石,众人甚至没有看清蓬山老母的模样,双方就已经结束。众人不禁看看幔账低垂的巨辇,再看看姿态未变的佛多诞,实在不知方才二人究竟谁占了上风。

帐幔中传出隐约的声音,却是蓬山老母以胡语在低声吩咐。安秀贞俯身在巨辇前聆听片刻,然后回头对佛多诞朗声道:“老母说了,中原武林都是些无耻之辈,倚多取胜也就罢了,居然还拉拢邪魔外教入伙,实在令人不齿。你们没有资格做萨满教公平的对手,只能做咱们敌人。对待敌人咱们将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你们以后要当心了!”说着她徒然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对四周的萨满弟子高声道,“咱们走!”

萨满教就像来时一样,片刻间便走得干干净净,甚至将烧成残骸的蒙巨和苍魅也带走了。除了在对面的那座高台,没有留下更多的痕迹。这下颇出群雄意外,虽然没看清方才蓬山老母与佛多诞那一次交手的结果,但是脚后跟想想,也知道必定是蓬山老母吃了暗亏,所以才铩羽而去,人们不禁纷纷叫好,对摩门大教长的敬佩之意又多了几分。“不知现在,摩门可算是中原武林一脉,可否成为新结盟的华夏门中一员?”哄闹声中,就听佛多诞在问。

“算!当然算!”群雄纷纷道,大多数不了解摩门底细的人,都在为有这样强大的盟友而高兴。只有寥寥少数有识之士如任天翔等,暗自忧心忡忡,不过方才话已出口,却也不好再反悔。在群雄的一致推举之下,中原武林在原来的儒门、释门、道门、商门之外,又新增了两大名门,一为传承自墨家的义门,一为传自波斯的摩门,从此并称华夏六大名门。不过在涉及到华夏门的宗旨和领导权归属的问题时,却陷入了僵局。尤其是对于领导权之争,在原来的儒门和义门之外,又增加了一个摩门。虽然大多数人还没有真正见识过摩门的武功,但凭摩门大教长击杀萨满教日月双魔、逼退蓬山老母的实力,摩门已经赢得了许多江湖豪杰的拥护,成为呼声最高的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