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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很干脆,还是用他那冷冷的标准语气回答:“睡。”

眼睛都哭肿了的舒鱼忍不住就在心里卧槽了。这个睡看样子是动词的睡啊,如果是这样她宁愿去集齐七龙珠召唤神龙!要是真答应他了,以后浮望知道了会气死的,他一定会超级生气的!虽然浮望从来没有明显的表达出来,但是舒鱼绝对不敢小觑浮望的独占欲。

舒鱼一下子感觉自己刚才还充满悲壮的内心,此刻满满的都是苦逼。这个国师的设定难道不是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系吗?怎么说都应该是个只能保持童子身修炼的高人。现在这个是设定崩掉了吧,竟然说出这种话。

“能换一个要求吗?”

“不能。”国师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身后长长的黑发如流水一般披散在身后,声音凉凉的,“天下间,能解答你疑惑的,只有我。”

这神神秘秘的国师是铁了心要睡她了,舒鱼赌五毛这国师之所以这样绝对是因为司徒静静的女主光环在作祟,白莲人人都爱她很正常啊!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要这种烂桃花,她还要去把自家受了很多苦的男人从那个鸟不拉屎的渡厄山里救出来。

舒鱼见他都快走到门边了,连忙快步追过去,连声问道:“国师知晓我想问什么?”

“寻人,渡厄山。”

舒鱼闻言又往前走了两步,急急追问:“那我想寻的那人是不是还活着?渡厄山又在哪里?还能找到吗?”

国师停下了脚步,但他并没有回答。舒鱼正屏息等他说话,就见他转过头往她的脚下看来。舒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不小心踩在他拖在地上的衣摆上了。

难怪他不走了,感情她踩到了人家的衣摆,但是他的衣摆这么长,会踩到很正常吧。而且他脸上的面具严严实实的,连个眼睛都没露出来,他到底是怎么看到面前景象的?舒鱼讪讪的退后一步,又问:“可以请国师告诉我吗?”

“睡不睡?”

舒鱼很挣扎,特别挣扎,可国师不管她挣不挣扎,转头就往外走。舒鱼一咬牙,喊道:“等等!”

她又憋了一会儿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睡。”

舒鱼坐在热气腾腾烟雾缭绕的水池里,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种命运的嘲讽。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苦情的女主,逃得过霸道皇帝的威逼,逃不过高冷国师的利诱。但是浮望…不管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她都要去找他,然后告诉他,她回来了。

他们离别的那么匆忙仓促,她还有很多话没有和他说过,还有很多事想要和他一起去尝试。舒鱼在水里握起了拳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忽然被什么啄了啄,不由吓了一跳,等她细细看去才发现,这个浴池里面竟然还有一群红金鱼?

等等,这可是热水,金鱼怎么能生活在热水里面?她很快就没有心思多想了,因为那群悠悠哉哉游到她面前,发现她是个无害家伙的小鱼儿们,对她发起了‘攻击’。

“哈哈哈好痒!”舒鱼在水里扑腾,企图阻止这些小鱼的么么哒,但是这群小金鱼还以为她在和它们玩呢,绕着她的身边玩的更起劲了,一个不小心被它们啄到腰,舒鱼简直都要跳起来。

就这么被一群奇怪的小金鱼追着亲了一顿,舒鱼的苦逼心情竟然诡异的好了些。她坐在温热的池水里,捧起一只呆头呆脑的小金鱼,低声说:“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你等我,大鱼。”

小金鱼呆呆甩了甩尾巴,从她的手心里跳出去,回到了水里。舒鱼发了一会儿呆,给自己鼓劲加油。

但是再怎么加油,真的穿着轻薄的纱衣来到那位国师的房间,看到那张干净的好像从没人躺上去过的床,她还是打从心底的怂了。

已经等在那里的国师还是那身打扮,见她进来就指了指床。舒鱼僵着脸同手同脚走过去,一把坐下,在那位国师越走越近的时候,她几乎要跳起来。

舒鱼觉得自己一定无法忍受,可是当那个国师将手指按在她的肩上,手掌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纱衣传递过来的时候,舒鱼诡异的发现自己竟然升起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

声音冷成这样,手竟然是热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后,舒鱼就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同样让她觉得安心的叶临淮,难道说…只要是个汉子,她都觉得安心?不不不,这也太奇怪了吧!她怎么看都不是那么不讲究的人啊。

被推倒在床上的时候,舒鱼略害怕,她都没发现自己现在的表情多么苦逼,眼里的惊恐藏都藏不住。舒鱼只觉得国师似乎动作一顿,接着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她就陷入了黑暗,人事不知了。

一夜无梦,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躺在国师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轻软的被子,只有她一个人。身上的衣服完好,身体没有奇怪的感觉和痕迹。所以,这是没被睡?难不成那位国师是在逗她玩吗?

她下了床,发现衣服叠在一边,衣服上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渡厄山,今无蒙山,修真第一大派镇邪宗宗门所在。

舒鱼紧紧握着那张纸看了好几遍,眼神坚定。她要去这个什么镇邪宗,打探浮望的消息,把人救出来。

舒鱼没有看见那位国师,人家也没留她吃早饭,直接一条船给她送回去了。坐在船上思考着如何逃离守卫森严的皇宫,舒鱼自然没能看见高塔之上,最高一层的窗边坐着一个人。

黑白重衣,墨发飞扬,半个身子都坐在窗外,似乎下一刻便要乘风归去。

国师注视着下方的小船,伸手揭开了脸上的白玉面具,露出一张和叶临淮一般无二的脸,只不过额间一抹刺目血红,双眼也是染了鲜血似得殷红颜色。

他唇边含笑,沐浴在雨后清朗的阳光下,却无法让人觉得温暖,而是无端的给人残暴血腥之感,那双眼睛里似乎藏着一个血腥的地狱一般,令人无法直视。

手腕翻转,露出掌中一朵紫蓝色的星辰花。将那娇嫩花朵把玩一番,他突然启唇将花卷入口中,细细嚼碎吞咽。

那唇边忽然出现的邪异笑容,与书册上恐怖魔主的笑如出一辙。

“去吧,去将‘他’找回来…只是,你还能找得回来吗,小鱼?”冷郁的声音,低不可闻。

第 54 章 掌控之中

皇帝龙瑄黑着脸摔了一个茶杯,旁边站着的宫女太监唰的就跪下了一片。摔了茶杯他还觉不够,又一把将桌上的奏折全数挥到了地上。

他最近几日过得实在是不顺心,总觉得人人都在与他做对。龙瑄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他最厌恶有人忤逆他的意思。他少时称帝,国政清明,天运国又是周围国家之中的大国。作为皇帝,文武双全英俊霸气,从小到大只要他想得到就从没有得不到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无所不能。

这种顺利让他的自大心膨胀到了极致,极度自我又狂妄至极,从小到大,有让他不高兴的人,他挥挥手就能让人死的悄无声息。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三王爷。这三王爷是个只知玩乐的草包,但是因为他是中宫皇后所生,身份尊贵,就得到了不少的拥簇者,偏偏那时候的皇帝老儿也更喜爱这个只知风月的草包儿子。

龙瑄生母不过是个宫女,原本他也没法坐上皇位,但是他野心不小,十几岁就进入军队,还做出了不小的成绩,渐渐得到了皇帝的关注。但是那时他只被当做三皇子的可靠下属培养,龙瑄自然不愿意屈居人下,开始暗中收买人心,培植党羽。

后来宫中大乱,龙瑄成功的夺了皇位,但是他想将三皇子一同杀死以绝后患的时候,那位从不理国家政事的国师却出手救下了三皇子。国师一职向来神圣,便是龙瑄也不敢在执政之初就公然违背他的意思,只能咬着牙容忍了三皇子,并且封了他一个王爷,将他远远打发到封地。

那位三王爷一直倒是挺老实,龙瑄这才渐渐打消了对他的杀心。只不过前不久有暗卫传来密报,那位三王爷在自己的封地不老实,养了一群野心勃勃的门客,还在暗中练兵,似乎想要夺取他的皇位。龙瑄顿时大怒,这三王爷竟然险些用他那草包的外表将他瞒住。

龙瑄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当下就想要责令三王爷入京,然后找个办法弄死他。他当上皇帝后随心所欲惯了,但是底下的臣子自然不会让他如此行事,连忙来劝。其中叶太师更是极力劝说,龙瑄虽然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但仍旧心中不爽,回到自己宫中就发起了脾气。

宫人们也不敢劝,等他发泄过后,才悄悄上前收拾打扫。

再说龙瑄,他发了一阵火后,忽然想起了几天没注意了的司徒静静。对司徒静静,他也是有些特殊关注的,但是他这种性格,就算有些喜欢那也不算什么,司徒静静对他的抗拒在他眼里就是不能容忍的,他便打算像是驯兽那样,驯服这位亡国公主。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像他想的那么顺利,开始还好,如同他想的一样,在他的纵容下,司徒静静在宫中过的并不好。但是从那日晚宴开始,这个司徒静静就有些不一样了,龙瑄也是从那日起,到今日第三日还没再见到她第二面。

派去威胁恐吓的小太监回来禀报说,司徒静静被那几根血腥断指吓的生病卧床了,他才有几分满意,想着再晾她几日,就可以继续他驯服计划的下一个阶段。今日这一出,龙瑄想着不如去看看那司徒静静是否已经学会听话,恰好也给自己换个心情。

他想到便做,起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身旁随侍的太监,“静妃如何?”

太监答道:“静妃病的越发厉害了,在房中说见不得风呢?”

龙瑄皱起了眉,“不过一个小病怎么还未养好,还越发严重了,该不是她又在闹幺蛾子故意装病?”

“是蔡太医亲自来回禀的,应当没有错。”低着头的太监眼里动了动,低声回答。

蔡太医是他信任的太医,听到这话,龙瑄有些犹豫,病的这么严重,他去了也没什么趣味。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既然想驯服她,这时候去看看说不定更有效果。于是他继续往前走道:“摆驾静妃宫中。”

身旁的太监知晓他并不喜欢别人干预自己的想法,也不好再劝,不过想到那位大人的吩咐,便对另一边的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位小太监点点头,一下子不引人注意的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龙瑄刚走出自己的宫殿,就听见有小太监急急追来报,说叶太师有重要军报呈上。龙瑄毕竟还是个皇帝,后宫之事只是消遣,既然朝上有事,他自然是回去了前朝,没有了再去看司徒静静的心思。

而舒鱼呢,这位据说卧病在床的人,此刻好端端的在院中练剑,有人侍候茶水点心,还有宫女等着给她擦汗。

她压根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皇帝那边认为她病重,从她那日从国师所在明月台回来之后,她就再没有出去,也没有做其他事,只是认真的练剑锻炼身体,企图寻找机会离宫。而这几天,她的宫殿里非常平静,没有人多说一句什么话,也没有外面的人前来打扰。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所在的宫殿被人为的隔离了,没人知道这宫殿之中的真实情况,就连皇帝,都只能知道某人想让他知道的情况。

自以为对前朝后宫掌控手中的皇帝,自然不会怀疑有那么一个人凌驾在他之上,随心所欲的控制着他的想法做法甚至是心情的好坏,他只能看到假象,听见应该被听见的消息,做到被允许做的事。

舒鱼同样不知道,她的大部分心思都被不知道在哪里被关小黑屋的浮望所占据,还有一小部分在苦恼怎么不惊动霸道渣男主离宫。

从知道浮望的情况后,她就陷入一种既焦躁担忧,又害怕胆怯的情绪中。她如果真的再次见到浮望了,他还会记得她吗?是的,那时候浮望很爱她,舒鱼从不怀疑这一点,可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时间能消磨一切,更何况他可能还经历过了很多很痛苦的事情。

舒鱼都不敢肯定,浮望是不是还记得她。

想想也是苦逼,她就觉得自己睡了一觉起来,之前还在亲亲我我黏黏糊糊的热恋爱人就很有可能压根都记不起她是谁了。舒鱼并没有抱有幻想,又不是小说里动不动就深爱千万年的,寻常人谈个恋爱,能一辈子几十年不变心就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了,更不要说千年,简直像个不可能的童话。

但是不管浮望还记不记得她,还喜不喜欢她,浮望都依然是她深爱的爱人,她会尽自己的努力将他救出来,至于之后的事…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舒鱼这样决定后,就开始努力的锻炼,想要逃离皇宫,她总不能让这个弱弱的身体给拖累吧。所以即使心底急的不行,她还是努力吃好睡好,让自己能保持充沛的精神和体力。

一晃就过去七日,龙瑄数次想要去看司徒静静,都被各种突然发生的‘意外’所阻拦,因为这些意外都发生的太过自然,龙瑄毫无怀疑,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突然堆到了一起,实在让人烦躁。而舒鱼,她在第七日的夜晚,在寝殿中见到了一个人。

隐岚,那位护送司徒静静从吴樾国逃出来,又因为司徒静静那个要自己亲手复仇的伟大梦想,被她甩在宫外的忠犬死士。这位和原著里描写的一样,是个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但是愿意为司徒静静豁出生命的忠犬。

舒鱼还记得,就在她当年看完原著小说的时候,还沉痛的感叹过,说女主不和鬼畜BOSS在一起情有可原,她宁愿女主和这个从头到尾忠犬到底的死士汉子在一起,也不想她和那个渣男主在一起。

现在那位被她认为原著里唯一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忠犬站在她面前,舒鱼莫名有些心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摸了摸鼻子,就见这位隐岚低头跪在她面前道:“隐岚未听公主命令擅自前来,请公主责罚。”

大概是因为她不是这位忠犬效忠的静静公主,所以才会觉得心虚?舒鱼调整表情问他:“你潜入皇宫,没有被人发觉?”

“回公主,并无人发觉。”隐岚低着头。

舒鱼眼睛一亮,又问:“那如果你带我出宫,会不会被人发现?”

“不会。”隐岚毫无迟疑的回答,其他的一句都没有多问。

舒鱼简直要仰天长笑了,这是什么?这就是想睡觉了来枕头啊!还等什么,开始她解救BOSS的旅程吧!

舒鱼把衣服穿好,抓起枕边放着的剑,又从柜子里掏出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对隐岚说:“那我们立刻出宫。”

“是。”隐岚还是什么都没多问,他顿了一顿又说:“请公主伏在属下背后,如此比较好施展。”

“麻烦你了。”这种逃跑的路上,舒鱼没什么心理负担,就是趴在隐岚背上的时候,她忍不住卧槽了一下。因为她被隐岚背起的时候,再一次无法控制的打从心底觉得安心。好吧,她现在能确定自己的感觉一定是出了问题,随便碰到一个陌生人都觉得安心,一定不是她的错,对吧?

感受到背上的重量,隐岚那平凡的面容上,一个邪气的笑容一闪而逝,眼中也有一丝红光。

就像隐岚说的,舒鱼发现隐岚的功夫真的不错,好像比司徒静静记忆里的隐岚还要厉害一些,看来这些日子人家忠犬小哥在外面也是拼了命在努力啊。舒鱼只感叹了一下,就发现隐岚一路畅通无阻避开了所有明里暗里的夜巡侍卫,半个时辰后,成功的离开了皇宫。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司徒静静的宫殿之中,一位和司徒静静长相一样的女子出现,代替舒鱼躺在了那张床上,没有任何人发现。

明月台的高塔上,最高一层仍旧烛火不熄,而此间的主人却不见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叶太师府中,本已休息的叶太师被人叫起,只因他的独子叶临淮又不知原因的陷入了昏迷。这些年来这种事经常出现,在确认儿子只是昏迷而没有生命危险后,叶太师叹息着吩咐人照看好他,就离开了叶尚书的院落。

舒鱼回望渐渐远去的皇宫,觉得有些顺利的不可思议,困扰了她好几天的难题这就迎刃而解了?还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舒鱼离开了那个有渣皇帝在的皇宫,只觉得心情大好,又被隐岚背着风驰电掣的出了城后,她拍拍隐岚的肩说:“如果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接下来要往哪走我还要和你说说呢。”

“是。”隐岚停下步子,将她放在一棵树下的大石上,“请公主吩咐。”

舒鱼很是慎重的说:“接下来我要去修真第一大派镇邪宗,我想请你护送我前去,到了那里,你就不再是谁的死士,可以自行离去。”

隐岚并没有犹豫,“属下永远追随公主。”

“你不问我去镇邪宗做什么?”

“不论公主要做什么,隐岚都会帮公主达成心愿。”

看看!多么好一个忠犬啊!舒鱼又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当然她家的浮望才是最好的!忠犬什么的,早在她沦陷在BOSS这个大坑里的时候就变成了过眼云烟了。

“那这一路上,就拜托你了。”舒鱼慎重的表达了感谢,她是真的很庆幸隐岚这位神队友的出现,不然她估计现在还在宫里面转圈呢。隐岚始终沉稳并且面无表情,只简洁的说:“请公主休息,属下守夜。”

舒鱼并不娇惯,野外露宿也不是一次两次。闻言也有一股倦意袭来,终于离开原著操蛋剧情发生地皇宫的她稍稍放心,又有原著里那么忠犬的隐岚在,她也就放心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她要尽快去到镇邪宗。

舒鱼盖着衣服在树下蜷缩的睡熟了,隐岚就坐在附近的大石上。月上中天,隐岚沐浴在银白的光辉之下,肌肤都似乎变得莹润透明,隐隐有什么变化。

那边的舒鱼忽然发出了什么呓语,坐在大石上的隐岚缓缓转头去看她,眼睛不知何时变得血红。白皙的手指间拈着一朵星辰花,被鲜红的舌卷入口中。隐岚盯着那边熟睡的人,半眯着眼睛咀嚼口中带着涩意的花,仿佛在细细品尝着令人留恋的美味,眼神危险至极。

如果舒鱼此时醒来,就会发现那个看上去老实沉默的‘隐岚’,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面容隐在黑暗中,只有一双血色眸子氤氲着暧昧不清的光。

那双令人心生恐惧的眼睛里并无温情,只有意味不明。

第 55 章 不能提起的

关于镇邪宗在哪里这个问题,虽然修真第一大派的名头很是响亮,就算是穷乡僻壤的地方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仙人所居之地’,但是这个镇邪宗具体在哪里却是很少有人知晓。镇邪宗内的情况也是个秘密,总之是个谜一般的修真门派。

按理说都被尊称为修真第一大派,还是源自千年前,渊源悠久的修真门派,作为天下修真者的圣地,应该是门下弟子众多,高调大气的,至少不该出现像这样,连一般修真者都不知道在哪里的情况。

但人家,就是不走寻常路。

舒鱼和隐岚都是凡人,而一般修真者都不怎么和凡人打交道,俨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越是那些只有些低微修为,自称仙人的修真者,就越是趾高气扬,真正的大派子弟,反而会更谦逊。

但是问题是,以他们现在的普通身份根本接触不到高级一些的修真者,那些法力低微的,只能用些符纸之类的小玩意,连飞行都不能还特别的拽。这种修真者,舒鱼二人是找得到,但是对方也不知道地方啊。

最后舒鱼决定先去找那些有些名气的修真门派打听。司徒静静是个十八岁前根本没离开过吴樾国皇都的姑娘,后来亡国了就直接和霸道男主龙瑄搅合到一起,这种对凡人来说很有距离的修真之事她完全不了解,至多只听过几个门派名字,其他也是不了解的,舒鱼就更不了解了。

好在还有隐岚在,他是个死士,接触过不少寻常人不知道的事,也恰好知道那么两个修真门派大概在哪里。

于是舒鱼安安心心的跟着隐岚往深山老林里面钻,据说那些修真门派都喜欢在这种远离凡人城池的地方。

他们现在要找的是一个叫灵见派的修真门派,为此他们钻进深山里已经三天了。舒鱼以为自己坚持的住,毕竟在清野秘境的时候她可是经常在野外到处跑。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这个娇弱的身体,从前她觉得轻松并且很快就能习惯,是因为妖族强悍的身体和不断提高的武力值。现在这个身体,她还能在这种渺无人烟的深山中坚持三天,已经很了不起了。

杵着手中的剑,舒鱼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被隐岚开辟出来的路上,呼吸粗重。她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了重影,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不能着力。她抬手摸了摸额头,触手一片滚烫,脑中混沌的舒鱼慢了两拍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发烧了。

穿越一年多这是她第一次生病,还挺令她惊讶的。但是再想想自己这几天晚上都只是睡在山林间,早上起来衣服都被露湿了,吃的也是单一的肉干,以司徒静静这个娇弱的公主身体,不病才奇怪。

隐岚走在她身前,沉默的为她开路,不仅劈开了那些刮人的刺和树枝,还清理了地上的枯枝杂石,就这样他的速度还比舒鱼要快上不少。他似乎没有发现她的情况,舒鱼也不想给他添麻烦,咬咬牙继续往前走,苦中作乐的想说不定出出汗就好了呢。

鉴于隐岚在原著里对于司徒静静的暧昧感情,舒鱼坚定这个忠犬是暗恋自家公主的,所以她这几日对他的态度虽然友好,但绝不给他一丝暧昧的错觉,免得一不小心祸害人家。隐岚也很自觉,除了必要不会靠近她三步之内。

舒鱼又坚持的走了一会儿后,脚下一绊眼前一黑,就往前栽去,摔坐在落叶堆里。前面的隐岚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她。

舒鱼捂着额头,低声苦笑说,“我好像是病了,看来要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她说着,手上用力想要撑坐起来,但是她没什么力气了,怎么都坐不起来。

见到她那徒劳的动作,站在那静静看着她的隐岚动了,他一步步朝舒鱼走过去,在舒鱼又一次想要坐起来却摔下去的时候,恰好扶住了她。

舒鱼双目紧闭,眉头微颦,看样子已经是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躺在他怀中,紧闭着双目一动不动的人,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勾起了隐岚的思绪。他平静的眼中泛起了一圈涟漪,又很快消失不见。

隐岚忽然伸出手摸了摸舒鱼的脸颊,触手滚烫的感觉好像让他有些喜爱,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最后他的手停在了舒鱼的眼睛上。在那双眼睛上摩挲了一会儿,隐岚将目光放到了舒鱼干燥起皮的唇上。

他似乎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低头靠近,在舒鱼的唇上舔了一下。舒鱼动了动,唇间溢出一声轻吟。

隐岚一指点在舒鱼额间,舒鱼立刻就陷入了沉睡。隐岚的手指从舒鱼额间移开,往下划过她溢着细小汗珠的鼻尖,来到唇瓣上。

隐岚将人抱着倚在原地,垂头看她,叫人看不清表情,只见他动了动手指,顺着舒鱼微微张开的唇探进去一些,又往下压按住舒鱼的下唇。

因为脱水而干燥的唇在他的动作下溢出血珠,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隐岚的手指上也沾了一些血液。他抬起手放在唇边,伸出舌头去舔舐手指上沾染的血迹,半阖的眼中是一抹殷殷的血色。

舔完了手指,他犹觉不足,干脆垂下头,开始细细舔舒鱼的唇,将上面溢出来的血珠全数舔去。他的动作渐渐变得轻柔,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舒鱼的唇已经满是润泽的水色。

再次将手指点在饱满的唇上,隐岚的声音在昏迷的舒鱼耳边响起,犹如情人的呢喃私语,又带着一股充满血腥戾气的味道。

“如果无法让我感到满意,我就吃掉你,从皮到骨,从血到肉…每一寸、每一寸…这次,连魂魄都不会放过,好不好?”

舒鱼做了个奇怪的梦,她梦见浮望在院子里晒满了咸鱼,空气里到处都是鱼腥味。然后浮望站在那数鱼,一条两条三条四条…他数完了鱼就回头来微笑问她说:“今天吃鱼吧?”

舒鱼看着那满院子的鱼想,抓了这么多鱼,不赶紧吃掉怎么办,于是她点点头说:“好啊,炖鱼汤喝吧。”

但是浮望不同意,指着一条鱼说:“煎鱼吃。”又指着另一条:“红烧鱼。”

“好好好,依你依你。”

“今天吃鱼,明天吃鱼,后天吃鱼…”

舒鱼听他这么说,赶紧问道:“为什么不吃点别的呢,这么多鱼我们要吃多久啊?”

浮望笑了,说:“一千年啊。”

舒鱼生生被吃一千年鱼这个可怕的决定给吓醒了。她睁开眼睛,无神的看着屋顶,还沉浸在那个诡异的梦里,忍不住想,如果浮望还在她身边,就算是吃一千年鱼,她也、也还是可以试试的。

“公主,您醒了。”

舒鱼一惊,彻底清醒过来,她看着站在床边的隐岚,回想起来自己在山路上昏倒了。将手搭在额头上试了试,舒鱼发现自己没有发烧了,这好的还是挺快的嘛。

舒鱼坐起来接过隐岚递过来的温水喝了,感觉哑哑的嗓子好多了才说:“多谢你照顾我,我们现在在哪里?”

“山间猎户留下的木屋。”

这个木屋确实破旧,屋子里的东西除了她身下的这张像是临时拼凑的木板床,什么都没有。舒鱼自觉好多了,也不愿意再磨蹭下去,就下了床说:“我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

刚站起来,就险些摔倒,被隐岚抬手扶住。最后舒鱼是被隐岚背着离开的,她还没恢复,靠在隐岚背后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这回她是被隐岚唤醒的,因为隐岚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面找到了一个隐蔽祥和的村子。

就像桃花源记上写的那样,清溪流淌桃树嫣然,面前豁然开朗,有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村中的男男女女见到这两位突然到来的外来者,也没有露出什么警惕的表情,反倒由一个容貌美丽的女子牵头,上前来邀请两人去村里休息。

也不知道隐岚怎么想的,闻言还真的准备背着舒鱼往村子里走,舒鱼连忙拍拍他的肩,从他背上跳下来,然后一把将他推到身后,警惕的问面前这一堆人:“请问此处是?我和同伴迷了路来到这里,不知道各位能不能为我们指路?”

“此处是桃花村,村里人祖辈都在这里生活,每年只有几天时间出去外面的世界换些必需品,偶尔也会有迷路来到这里的猎人,两位客人不必紧张。看两位客人风尘仆仆,不如先来村里休息一番?”娇俏的姑娘脸上笑容和善,友好不似作假。

但是舒鱼越发警惕,朝隐岚示意了一下就说:“多谢各位好意,但是我们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说完她就往后退了一步,准备让隐岚快些离开。

这时,那娇俏少女神色骤然一变,嚣张大笑道:“来了我桃花村,还想逃?!乖乖留下做我们的食粮吧!”

随着她这句话,周围安详平和的景色骤然一变,青山绿水化作荒山枯树,面前这些哪里还是友好的村民,一个个都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对着他们二人狞笑连连。

换做平常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定然是要大惊失色的,但是舒鱼的胆子已经被之前的一年多时间练的肥壮了不少,除了鬼还没有能让她害怕到失态的东西。

眼见去路都被那群怪模怪样的人堵住,舒鱼一手握紧剑,目光看向先前的俏丽少女,问道:“你们是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