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治愈蛇精病BOSS的妹子你雄壮威武上一章:第 22 章
  • 治愈蛇精病BOSS的妹子你雄壮威武下一章:第 24 章

“凡人都叫我们妖怪,倒是少听有人叫妖族的。”少女娇声道,上下打量舒鱼,好似在考虑先从哪里下口。

舒鱼听她认了,突然又问:“既然你是妖族,那你知道梦泽妖境还在不在吗?还有,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浮望的妖族?”

舒鱼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着该怎么逃脱,隐岚再厉害,那也是凡人,这么多妖族在这里,他们可怎么逃?

但她没想到,听到她的问题,那个得意洋洋的少女却突然变得惊惶起来,她不安的看看周围,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你、你怎么敢直呼他…直呼那位的名字!”她身边围着的那些妖族也都纷纷不安起来,一个个疑神疑鬼的往周围看,好像生怕被什么人听见。

舒鱼心中一动,她本来是想拖延时间,没想到这个妖族还真的知道浮望的情况,当下有些惊喜。她看的记载是人类所写,只有一个大概,而她想知道更多的细节,妖族不比人类,能活几百年的妖族有很多,上千年的也不少,他们对于这件事也许会知道的更加清楚。

于是舒鱼不由得追问道:“你们真的知道浮望的事?那他现在是不是在渡厄山?你们知道渡厄山怎么去吗?”

“哎呀你闭嘴!不要连累我们!”那妖族少女一脸恐惧,愤愤瞪了一眼舒鱼,说完就招呼着同样抖抖索索的妖族同伙们赶紧跑了,火烧屁股似得,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几座破败的小屋伫立在一片穷山恶水里。

“唉你们等等!”舒鱼拦之不及,就眼睁睁看着那群妖族刷的不见了。

舒鱼此刻心情很复杂,重要的消息差一点就能得到,那些妖族讳莫如深的表情让她更加好奇。而且,一场危险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没了?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还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谁能想到像场闹剧似得。

浮望似乎变成了传说中的you-know-who ,就像哈利波特里面的BOSS伏地魔,连名字都不能提起。

所以,她的大鱼变成了——浮地魔·望?

第 56 章 镇邪宗

“隐岚,我觉得为了避免那些妖族又杀回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是,公主。”

于是隐岚再次背起强装镇定,其实病后还没彻底恢复,仍旧手软腿软的舒鱼离开了这个地方。舒鱼没敢睡,生怕自己待会儿睡了再醒来就被隐岚背进妖族窝里去了。隐岚看着也不是这么傻的人啊,怎么会不觉得那种场景有些诡异呢?

舒鱼叹气,对隐岚说:“有一个人教过我,对于莫名其妙示好的陌生人,要提高警惕,像这种荒山野岭,那个村子一看就不对劲,赶紧离开才是,怎么能往里走呢?”

隐岚沉默了一会儿说:“属下知错,请公主责罚。”

“唉,我只是想告诉你下次如果遇上这种情况,要小心。”舒鱼真心吃不消这位忠犬死士动不动就这么说。

其实这几天,舒鱼发现了一件事,这位忠犬妥妥的对司徒静静有意思,但大概是鉴于他的死士身份,那是想爱不敢爱,纠结的不行。舒鱼发现隐岚总是盯着她看,等她察觉的时候他又会及时转开,几乎都让她觉得那种复杂的视线是错觉。而且他似乎下意识的想要对她好,但是很快又意识过来,止住了动作反而开始和她保持距离。

那些小细节小动作,舒鱼看在眼里,脸上没有丝毫反应,就当没发现。不然她还要怎么办,她又不是司徒静静这个当事人。不过她这个旁观者看着都觉得别扭,这位很是沉默漠然的死士,都快纠结成麻花了吧。

舒鱼打定主意等找到镇邪宗,就想办法混进去当个弟子,然后远离隐岚,放他去自由飞翔,她还是不要在人家面前晃了,太缺德了。

只是,那什么镇邪宗到底在哪里呢?或者说她们现在想找的灵见派在哪啊?舒鱼被隐岚放在一棵树下休息,他自己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站着,像个忠诚的卫兵。

舒鱼问他:“隐岚,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找到灵见派啊?”

“灵见派据说就在这附近的山脉之中,但是具体位置隐岚不知。”

舒鱼苦恼了,那他们该不会是要走遍这一大片山脉吧?还有万一人家的门派藏在什么阵法里面,他们这种凡人看不见可怎么办,这样很容易错失的。

正在苦恼,舒鱼忽然眼尖的发现天空上掠过去一道影子,如果她没看错,那应该,是个御剑的人?舒鱼立刻扶着树站起来大声喊道:“那里!”

“刚才有一个人御剑飞了过去,隐岚你看见了没?”

“看见了。”

“我们去追!”

“是。”

可是还没等舒鱼再次爬到隐岚背上,那个身影又掠了回来,就停在舒鱼两人不远处的空中。

“咦,此等妖气冲天的山中怎么会有两个普通人,尔等可是在此间迷路了?需不需要我为你们指路?”一身蓝衣的少年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神清澈,周身正气凛然,更有一股缥缈出尘的气息。

舒鱼深吸一口气,先是打量了这位修真者一番,然后压住心底的喜悦,沉稳的回答:“多谢,但是我们在寻找灵见派,请问你是灵见派的修者吗?”

少年在舒鱼希冀的目光中摇了摇头,“灵见派在几年前就已经被灭门了,现在这个山里已经被妖物占据,我此次来这里就是奉了门中大师兄之命,来清理那些越发猖獗的妖物的。你们找灵见派有何事,不知道方不方便说,若是普通灭妖之事,我也可以帮忙。”

舒鱼又是眼前一亮,赶紧问道:“我是想找人询问镇邪宗在何处,你可知道?”

少年一怔,很是奇怪,“你找镇邪宗作甚?”

顿了顿,舒鱼才道:“我想拜入镇邪宗门下。”

少年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奇异,“我们镇邪宗一代只收九位弟子,不巧的是这一代已经收满了。”

这两人说话的时候,一旁的隐岚就影子似得站在一旁,眉目不动,但是在那两人都没发现的时候,隐岚手中白芒一闪,似乎有什么飞了出去。

那边舒鱼听了少年的话,瞪大了眼睛道:“你是镇邪宗的弟子?”

“是的,我是这一代的九弟子,几位师兄师姐中,我是最小的。”少年全无心机的告知。

舒鱼考虑了一会儿,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还是厚着脸皮问他:“那,请问你需要一个徒弟吗?会端茶倒水还会做饭的那种?”

少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顿时就脸红了,站在一指宽的剑上晃了晃,连连摆手,“不不,我自己还在学习,我还不能收徒呢,而且一般收徒都是大师兄先开始的,我不行的。”

说完他见舒鱼一脸的失望,又有些不忍,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辞离开,省得自己待会儿坚持不住一个冲动就把人带回去的时候,天外飞掠过一道白影,直直朝他冲来。少年忙一挥袖将那白影卷入手中,摊开手掌,一只白纸叠成的鸟儿在他掌中生动的扇着翅膀。

鸟儿到了他的手中就自动拆开,露出纸上的墨色字迹。少年看完,眨了眨眼睛笑着看向身穿红衣的舒鱼,问:“你今年可是十八?”

心理年纪已经近二十二的舒鱼顶着十八岁司徒静静的壳子毫无负担的回答:“是。”

少年笑得更加开心了,干脆直接御剑来到舒鱼面前,一点没停顿的说:“我方才接到大师兄的消息,大师兄终于出关了,还在占卜中得到了指示,他说他的徒儿已经出现,就在这片山脉的东南方向,是一位年方十八的红衣姑娘,让我找到人带回去!你看,我在这里转了这么久,只见到你一个穿红衣十八岁的姑娘,那肯定就是你了!刚好你也想拜入镇邪宗,真的好巧啊你说是不是!既然你是我大师兄的弟子,以后我就是你师叔了!我叫晴朗,你叫我九师叔就好!”

在门派中一直是最小的少年骤然发现自己终于不是最小的那个了,高兴的眉飞色舞,伸手就去牵舒鱼,然后抓在了一个有力的手臂上。

舒鱼和晴朗少年一同看向突然出现在二人中间的隐岚,同时反应过来,哦,这里还有一位呢。

舒鱼从突然落下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她咳嗽了一下,看向一言不发的隐岚,“我要去镇邪宗了,不如我们就此分开?”早点分开好啊,免得这位越陷越深,她是真的被他偶尔看过来的视线弄得寒毛直竖。

“此人出现的太过蹊跷,我们并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镇邪宗弟子,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方才公主的教导,隐岚不敢忘。”隐岚还是一如往常的平平语气。

因为太过高兴差点忘了这一点,似乎是有些可疑。而且刚才自己还在循循教导,现在就被自己打脸,略疼。舒鱼看面前似乎很好骗的少年九师叔,见他也是一脸的尴尬,然后努力想要挽回形象,故意做出了一副沉稳的模样——没过三秒就破功了。

九师叔说:“我不是骗子,你们看,我还有镇邪宗弟子令,整个镇邪宗都只有九块的!是我的师父交给我的!你们看!”

好吧,这位九师叔真的太嫩了,他的师兄师姐们都放心让他出门吗?见他急急掏出一块古朴大气的令牌给他们看,舒鱼都开始担心他哪一天轻易被人骗了,竟然比她还要甜。

“公主,请让属下一同前去。”隐岚说。

舒鱼看九师叔,“可以麻烦你吗?”

“你们是同伴,这位若是不放心,自然可以同去,只不过宗内不许非宗门弟子入内,所以他只能送你到宗门前。”九师叔脾气软,立刻就这么解释道。

最后三人一同御剑回了镇邪宗,还好那把飞剑能变大载下三人,不至于超载。至于九师叔最开始说的消灭妖物的任务,则被这位热情洋溢的师叔暂时抛到了脑后。不过舒鱼默默的想,这位九师叔在找的,大概就是之前被她用浮望的名字给吓跑的那一堆…吧?

一路上,舒鱼被隐岚隔开,一个衣角都没能碰到那位人如其名的晴朗师叔。虽然隐岚保护过度,不过鉴于他们两待会儿就要分开,舒鱼也就没再做什么。倒是九师叔什么都没察觉到,兴致勃勃的和舒鱼介绍宗门情况。

镇邪宗确实是个画风清奇的宗门,就像晴朗之前说的,每代都只有弟子九人,一代传一代,每一代皆以大师兄为首,至于他们的师父,在他们有资格得到弟子令的时候,就会离开镇邪宗,入世除妖再不回去。所以,整个镇邪宗,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九人。

晴朗有六位师兄两位师姐,不是在宗内闭关修炼,就是听从大师兄指派的任务,在外除妖。

舒鱼深刻的认识到这位九师叔对他的大师兄有多么的盲目崇拜,三句话有两句话离不开大师兄,在他的话中,那位大师兄温柔和蔼,正直善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并且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美男子,简单来说就是苏到爆。

舒鱼才不信世界上还有比浮望更温柔,知道的更多,更出色的男子。

在晴朗的唠唠叨叨中,三人比舒鱼想象中更快的来到一处山谷。明明是一处绝路,只见晴朗手中一挥,就像拨开一阵迷雾,一个巨大的一线天出现在面前。两侧高耸的山壁,中间一个狭窄的小径,看不到尽头,只有一道线光洒在小径上。最面前的山壁上有三个血色大字,镇邪宗。

镇邪宗三字在山壁上刻得十分深,上面染的红色也不知是什么,鲜艳如血,但却感觉不到一丝腥邪,只有一股同晴朗身上如出一辙的浩然正气。初初看去,就有一种被利剑割伤的错觉,耳边也仿佛能听见剑的清鸣声,让人一瞬间就脑中清明。

舒鱼被震慑了一下,想到也许浮望就在里面的某处,心跳不由得加快,又有些微的疼。

“公主,请保重。”隐岚的声音拉回了舒鱼的思绪,她以为还要多劝隐岚几句,比如说让他以后不用为谁卖命,自己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啦之类的,但是隐岚只是这么告别了一句,就似乎是放心了似得,十分干脆的转头离开了。

舒鱼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叹了一口气,又松了一口气,只希望这个忠犬别搀和男女主角之间的剧情,弄到最后丢了性命。

情爱这东西,最是磨人。

舒鱼跟在晴朗身后走进了那个小径,走到尽头她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悬崖上,面前是翻滚的云海,云海之中隐约露出几块漂浮的小岛,舒鱼数了数,发现果然是九个。

晴朗很有几分好师叔的样子,从左往右,挨个介绍了一圈那九座云海之中的小岛,“最后那座就是大师兄的花岛了,大师兄和我们不同,他的花岛上没有他的允许是无人能入的,而且大师兄经常闭关,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们都很少能见到他,有什么事都是传书给我们的,不过大师兄最厉害啦!”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了滔滔不绝的夸赞,舒鱼实在不想听他把同样的夸奖重复十遍以上,就开口岔开了话题,“为什么要叫花岛呢?”

“这个啊,等你到了就知道啦~”晴朗笑道:“来,九师叔带你去花岛。”

舒鱼被他拉了一把上了飞剑,却不由得一愣,这位晴朗师叔,她碰到他的时候,没有那种安心的感觉?可她第二次穿越以来,不管是国师还是叶临淮还是隐岚,只要碰到他们,她起初都会有一种熟悉的安心感,她还以为对谁都是这样呢,怎么这位师叔没有?

这种疑惑只是一闪而过,舒鱼想也许刚才自己太激动了没有在意,便没有再去试试的意思。反正肯定是因为女主的身体,才会有这种感觉。

等到穿过云海来到了那座在云中隐隐绰绰的花岛,舒鱼就再没了去想这件事的心思,她看着面前的景色,完全怔住了。

望不到边际的紫蓝色花朵成片成片的盛放,从小岛边缘一直延伸到远处,整座岛上几乎看不到其他的植物,全数都被这种花占据,仿佛真的变成了天上无数的星辰——那是一整座岛的星辰花。

第 57 章 师父

“星辰花啊,我们灵族的习俗,若是找到想要相守一生的爱人,就亲手种一株星辰花,等开了第一朵花就让对方吃下去,这样两人就能相伴一辈子了。”

舒鱼还记得,在自己那位爽朗热情的邻居何苏儿家中,第一次见到那漂亮的星辰花时,何苏儿这么对自己说。

“你看,星辰花开的花有两种颜色混杂,紫色和蓝色。据说从前,神界有一位神,名叫紫星,她爱慕一名叫做蓝辰的魔,但是神魔互相对立,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紫星与蓝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许多传说,流传的最广的一个就是紫星因为太过深爱,最终由神入魔,将始终不肯爱她的魔蓝辰融入了身体里,然后化作了紫蓝双色的星辰花。”

“放弃神的身份和漫长的寿命,她选择了和所爱的人变成一株花,一同开放,一同凋零。她留下一道神言,说星辰花代表着不分离和永世的纠缠,后来就有了这种习俗。若是想让你爱的人永远和你在一起,就种一株星辰花吧~虽然这种传说很多并且没什么可信度,不过也是一种情趣~”

何苏儿说着,朝她挤了挤眼睛,“那时候我和我家那位刚在一起的时候,我种了三株全塞给他吃掉了,你看他现在不是离不开我了~”

舒鱼并不迷信这种传说,因为就像何苏儿说得,这种传说太多了,就连浮望知道那么多的人,估计也不会去在意这种小姑娘家在意的传说。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舒鱼回家的时候,还是拿了一包星辰花的种子,偷偷摸摸的种在了院子里一角。

唔,她没有想给浮望吃那个花,就是觉得挺好看的!舒鱼这么对自己说,之后每天都记得去看三遍,浇浇水什么的,很快星辰花就发了芽。她那一天蹲在那些嫩芽面前想,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开花了。

然后,她死了,没能看到那些星辰花开花,没能和浮望一直在一起。

……

舒鱼看着面前这大片大片的星辰花,胸膛里涌起说不清的酸涩,怎么都压不下去。

晴朗九师叔没发现她的异样,走在前面兴致勃勃的说:“历代大师兄都住在这里呢,好像是初代的大师兄喜欢这种花,就种了许多,后来每一代大师兄竟然都对这种花很有些喜爱,渐渐的越种越多,这些花就长疯了,蔓延了整座岛。我们大师兄也是,不修炼的时候就爱在岛上到处走,打理这些花。”

“小心脚下别踩到了,不然大师兄要不高兴的。”晴朗说着停下了脚步,给舒鱼指了一条掩藏在花丛里的路,“从这里一直走,到尽头就是大师兄住的地方了,你自己去吧,大师兄没让我去,我进不去的。”

见舒鱼表情愣愣的有些迟钝,晴朗还以为她是害怕,便安慰道:“你不用怕,大师兄最温柔了,一般不生气的,而且你是他要收的徒弟,他一定会对你很好~”

等这位天真跳脱的九师叔御剑离开,消失在云海间,舒鱼朝那条小路走去。铺天盖地目之所及都是紫蓝的星辰花,她以为这种花是没有香味的,可是这么多一同生长在这里,舒鱼才发现,原来这花有一种淡香。

淡淡的香味仿佛流水,浸入她的身体。她好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里,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有些迟钝,看着周围的景色都慢了两拍。渐渐地,花香变的浓郁,她的神色也随之茫然起来,她开始觉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好像蒙了一层雾。她要做什么来着?

舒鱼使劲回想,费了好大力气才想起来,对,她要找一个人。

舒鱼怔然的往前走,直到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穿青色衣衫,拿着小木瓢,弯着身子在花丛里浇水的身影。

很熟悉很熟悉,是她要找的人!舒鱼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朝那个人跑过去,她的裙摆掠过大片的星辰花,拂落了一地的花瓣,花香仿佛一瞬间更加浓郁了。舒鱼什么都想不到了,她的眼里只有那个熟悉的人影,她只知道自己在找他,终于找到了。

“浮望!”她笑着,扑进了那个人怀里,环住了他的脖子,他身上的气味让她觉得十分安心,忍不住用脑袋蹭了两下。

舒鱼小声喊他的名字,喊了好几声,才听到那人轻轻嗯了一声,舒鱼立刻高兴起来,抱着他不放,说:“我好想你啊。”

“是吗?”

“是啊。”舒鱼毫不迟疑的回答似乎取悦了他,他终于伸出手去抱住了舒鱼,将她压在自己怀中。

舒鱼抬头去看他,却觉得有些记不清他的面容,模模糊糊的,不由伸手去摸他的脸。那人一动不动的任她摸,舒鱼摸了一会儿又觉得欢喜,凑上去亲他的下巴,亲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垂下头说:“我想你。”

她的脸被抬了起来,那人低头给了她一个吻,缠绵的她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险些软成一滩水,整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那人放开她的唇,又来到她的脖子,在她的颈侧留下一个红印。

舒鱼拉着他的手,满脸喜悦的说:“我们回家吧,我们去看…”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去看什么?”那人追问。

舒鱼表情茫然,去看什么?刚才的话脱口而出,可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说完。她的思绪艰涩,很多事都想不清楚,模模糊糊的。不过没关系,这个人在她身边,一定没关系的。

于是她难得有些撒娇的说:“我不记得了,我们回家吧,回家吧好不好?跟我回家吧~”

那人只是笑,没有回答。舒鱼有些慌起来,拉着他的袖子,眼眶有些红,“我们不回家吗?”

“会回去的。”他只是这么说,语气一如她记忆里的温柔。得到他这句话,舒鱼一下子放心了,只是这一放心她就觉得累,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的说:“浮望,我有点儿困。”

“嗯。”那人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满是安抚的味道,舒鱼就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茫然的看着周围的大片星辰花,舒鱼有些搞不清状况。刚才,刚才她好像看到浮望了?但是这里哪有什么浮望,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小路上,刚才那种情况就好像她是做了个模糊的梦,但哪有人站着就开始做梦的?

舒鱼为刚才那个模糊的奇异梦境感到不解。这时一只纸叠成的小鸟飞到她面前,一个清润的嗓音从小鸟身上传来。

“此处花香会使人陷入幻境无法自拔,看到自己想要看见的,对修真者无碍,但是对于普通人有不小影响。带上纸符能使你不受影响,纸鸟会将你引到我处。”

舒鱼觉得脑袋昏沉,看到小鸟嘴里叼着的纸符,忙伸手去接,那小鸟就将纸符放在了她手里。握住那纸符,舒鱼一瞬间就觉得沉重模糊的脑子清楚了起来,心下却不由有些怅然若失。果然是自己的幻想吧,浮望,她还没有把浮望救出来。

舒鱼根本没发现自己颈侧,有一个微红的吻痕。

跟着那纸鸟,舒鱼来到一个小小的山谷中,山谷两侧陡峭的山壁都长满了星辰花,像是卷起来的紫蓝色花地毯,又像是翻起来的海浪,似乎随时都要拍打在山谷的凹陷处。

那里有一座朴素的木屋,还有一个穿着白衣的人,是这片紫蓝色世界里唯一的一抹异色。那应该就是镇邪宗里积威甚重的大师兄了。

但是这个在晴朗九师叔眼中如兄如父般温柔可亲,又博学多才无所不能的大师兄,此刻像个普通凡人那样正在修缮房屋。他本来站在屋顶上敲敲打打,见到她到来了,便踩着梯子下来了,一应动作都十分的接地气,一点都不像是传说中的大宗弟子,和他屌屌的身份也不相符。

但是人家半点都不在意,一举一动都自然自在,还非常养眼。舒鱼看清他的长相时,也不得不承认,就比浮望差那么一点点呢!

而且,不管怎么看,这个似乎要收她为徒的师父,在气质方面真的让舒鱼很有好感,因为他和舒鱼记忆里的浮望真的太像了,就连和浮望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叶临淮,气质上都没有这位大师兄那么像。

在舒鱼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已经先因为这种太过熟悉的感觉放松了下来,因为要见到厉害家伙感到紧张的心情也一下子消失了。

“方才手中有些事还未做好,所谓没有前去接引你,还望你不要见怪。”他走到舒鱼面前三步远时才停下,微微笑道:“我是镇邪宗第十二代大弟子,名唤天决明。你我有一段师徒缘分,不知你可愿入我门下做我的弟子?”

“选择弟子就这么随意,没关系吗?”舒鱼语气不自觉的好了很多,她感觉很对不起这位,她来这里别有所图,说不定以后要对不起他们镇邪宗的,但是她已经决定了,就算心中再愧疚也绝不后悔。

谈了恋爱的妹子,就是这么苦逼。很多不愿意做的事情,和爱的那个人比起来,都会一退再退。舒鱼很为自己的三观和正直之心感到担忧。

“我们镇邪宗择弟子,一向如此,随缘罢了。还不知你叫?”天决明脸上带着温柔笑意,确如晴朗所说,令人见之可亲。

舒鱼把几乎脱口而出的舒鱼两字咽回去,又拍回了冲上脑子的天风瑾瑜,最后僵着脸回答:“司徒静静。”

天决明似乎又是一笑,然后敛起了表情,虽然依然看着温润,但气氛一下子严肃了不少:“镇邪宗诛妖镇魔,为天下苍生执剑,入我镇邪宗,一生都将以除恶诛邪为己任,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者说,这是一条极为辛苦的路。”

“并不如外界所传,成为修真者就代表着比其他人更尊贵的身份,拥有多大的力量,身上就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你若是不愿意,我会送你离开,绝不勉强。若是愿意,今后你就是我的弟子,我会与你传道授业,助你走上修真之路。”

舒鱼快被这位身上散发的正义感刺伤了,心里更加的心虚。然而她还是咬牙道:“我愿意。”

然后她想着是不是要像电视剧里说的那样行个拜师礼什么的,只略一犹豫就口中道:“弟子见过师父。”同时往前跪去。

然而还没等她弯下膝盖就被人轻飘飘的托了起来,新上任的师父带笑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不用行此礼,宗内向来是一师一徒,彼此间关系亲密,徒儿只管将我当做兄长或友人便是。”

舒鱼的手臂被他轻轻托了一下,虽然他很快收了回去,舒鱼还是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安心感。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位九师叔有什么不对劲,不然为什么只有碰到他没有这种感觉?舒鱼一叶障目,脑子没转过弯来,怎么都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天决明好似没看见舒鱼的疑惑,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木屋,“在卦中得知徒儿将至,便将房屋修缮了一番,为师这处着实简陋了些,不如其他师弟师妹们所居舒适宽敞,景色也单调了些,还请徒儿不要嫌弃。”

“多谢师父,当然不会,我很喜欢这里。”舒鱼犹豫了一下,看着天决明那令她倍感亲切的笑,还是问道:“师…父,为何这里会种了这么多的花呢?”

“先代前辈所种,虽不知其所想,但我猜测,许是因为,执念不可消吧。”天决明轻声说着,手指拂过手边一株星辰花。随后他对舒鱼道:“为师见你脸色不好,像是病体初愈,今日奔波劳累这许久,不如先去休息吧。”

替舒鱼指了路,简单交代了些事,天决明嘴边噙笑的看着舒鱼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不由自主的探出鲜红的舌…舔了舔唇,一身清正气息消失的干干净净。

第 58 章 杀魔

舒鱼以为自己以一种玄幻的姿势进入了这个看上去十分高大上的镇邪宗,并且成功成为最强大师兄的弟子之后,就能开启牛逼哄哄的修炼UP一路成长为万人敬仰修真者,救出自家浮望一齐走上人生巅峰的光明道路,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年轻。

来到这个花岛五日,舒鱼要做的事,只有一样,就是浇花。

修炼?嗯,她也问过自己那位师父,然而对方神棍一笑,只说:“还不到时候,稍安勿躁。”她再问,他就笑而不语了,那态度温和,像个滑不溜手的老狐狸,完全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内心弹幕刷屏,嘴上战斗力为五的舒鱼三言两语被忽悠回来,乖乖浇了好几天花,到最后看什么都是一片紫蓝色的重影。

舒鱼在花岛上住了七日,开始敬佩起自己的师父,或者说敬佩起每一个在这个花岛上住了几十年的大师兄们。虽然说吧,这花岛是很好看,初初看去的时候简直浪漫极了,比现代那什么薰衣草花海还要棒上一百倍,但是再漂亮的地方,看了这么久之后,就会觉得眼晕。

如果自己在这里一住就是几十年,每一天都看着这一模一样的花海,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些花,说不定会疯掉。舒鱼兢兢业业的提着小木桶,拿着小木勺给这些星辰花浇水,一边在心里各种走神。

她不用修炼,每天的工作轻松的很,天决明没有给她布置一定要浇多少面积的任务,也没有强制她一定要去浇水,只说她随意便好。舒鱼是个认真的人,每天起床就自主的提着自天决明给她的小木桶扑进花丛里去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