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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段时间,班里的气氛都很压抑,大家想着法去安慰Shotray,问他经济上有没有问题,我们可以提供帮助。

但是他都拒绝了,我们知道,那一刻,没有人能帮他,他只能自己站起来,走出来。

那之后,Shotray变了许多,以前,他虽然内向,但也会和大家说上几句话,可后来他就很少笑了,总是蹙着眉头,眼睛里透着忧郁。

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有几次大家一起在画室里画画,他忽然摔了笔跑出去,我们看见他开始在画布上使用大团的黑色和红色。

但在菲安娜的建议下,Shotray休学旅行,半年后他回来,带来另一个中国男孩,那个人长得也很好,但是不如Shotray。

在那之后我见过许许多多的中国人,有帅气的男人、漂亮的女人,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Shotray,他是不一样的,他身上有种特殊的灵气,我不知道如何描述。

可能是认识了新的朋友,Shotray开朗了许多,他的朋友在佛罗伦萨陪了他几个月,过了不久,Shotray就来与我们告别,说他要回国去了。

我当时很想问,你的父母不是让你不要再回去了吗?但是又一想,没有一个人不爱自己的祖国啊,只要有人欢迎他,期待他回去,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处!

所以,我没有问他,而是表达了祝福。

可我也一直很后悔自己没有挽留他,亦没有邀请他来美国,如果那样,他的命运,会不会出现一点转机呢?

佛罗伦萨八年,我学成回国,和朋友一起开了间画廊,渐渐富足起来,也有了点名气。后来,M州艺术馆请我去那里工作,负责与各国之间的艺术文化交流。

随着中国的开放和飞速发展,神秘东方对我的吸引力越来越大,我总是想起Shotray,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而我对中国的期待也一直因为Shotray给我留下太过美好印象。

如果Shotray还在艺术这个领域发展,绝对会是首屈一指的佼佼者。

前年,我和同事一起去中国做访问,见到了中国现阶段的艺术水平,也认识了不少艺术家,他们都很出色,可是我却不满足。

因为我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风格,那些我总会趁Shotray不在画室时,偷偷观摩的画作。

我跟很多人打听,也写邮件给以前在佛罗伦萨的同学,也都没有结果,只是让人伤心的往事又多了一件,菲安娜不久前得癌症去世了:(回美国前一天,一位极有声誉的中国艺术商找到我们,请我们吃饭,让我们受宠若惊。

席间,我们聊得很愉快,还讨论了许多合作事项,交换了联系方式。饭后,那个男人又单独请我去中国的茶馆喝茶,我们聊起了Shotray。

他听说我在找这个人,问我和Shotray是什么关系,我很高兴,以为他知道Shotray的下落,便说了许多Shotray的往事,男人听得很认真,笑吟吟的,可是眼神很忧伤。

我说到了他父母的事,产生了些不好的预感,问他Shotray现在还好么,他沉默了许久,说Shotray回国后,心情一直不好,精神出现了严重问题,在几年前就因为忧郁症去世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也不想再问什么。

我陷入了深深的悲伤,像是失恋了…

呵呵,我知道用这个词非常奇怪,但确实如此,他对我来说,就像一个精神上的情人,让人向往,让人怜惜。

我不禁怀疑,有时,上帝让一些人活在这个世上,是不是只为了让他们受苦?正因为他们有着逆天的才华,所以就要剥夺他们作为凡人的乐趣?

Shotray,我没想到,佛罗伦萨那一别,是见你的最后一面。

我一直想起你,你在我的记忆力,永远是二十来岁,小男孩的样子。

希望你在天堂,会快乐。

1999年X月X日

叶禹凡一字一句地读完了这篇文章,久久回不过神。

反应过来时,已经满脸泪痕。

第76章 秘密保护方案

那个人写得并不十分详细,很多地方寥寥数语,只表达他印象最深的片段,但叶禹凡读着那些文字,却仿佛回到了二三十年前,身在其境。

也因为不太记得那段往事,所以又像是把自己硬生生地掰成了两个,一个在佛罗伦萨开敞明亮的画室里画画,另一个站在回忆人的角度看着自己,很矛盾。

他擦干眼泪,又返回去看了那人写的其他日记,但几乎都和Shotray无关,可能夏骁川的生平实在太悲惨,那人都不愿意多回忆吧。

叶禹凡忽然想给对方写一封信,向他了解更多有关夏骁川的事。

他在blog主页上找到博主的邮箱地址,打开写信的界面,却不知道怎么开头,又该怎么介绍自己,是Shotray?还是叶禹凡?说实话,“他”是谁,连叶禹凡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此刻坐在电脑面的,已经不是那篇回忆日志里的Shotray了。何况,叶禹凡也不会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Dear Sir,”叶禹凡缓缓地敲下键盘,“我是皇家艺术学院的一位中国学生,偶然间在网上看到您的博客,其中一篇有关Shotray的文章很打动我,巧妙的是,Shotray也是我的英文名。可不可以冒昧地向您打听更多和Shotray有关的事情呢?我已被您的描述深深地吸引住了,对Shotray的遗憾、惋惜与敬慕之情,和你一样的感同身受。期待你的回复。——另一位年轻的Shotray,真诚地敬上。”只能这样编上一段最为合适。

关掉网页,叶禹凡也不知那人什么时候能看到,博客的最新文章发布时间是几个月前,远比不上早期的频繁。

此刻,佛罗伦萨皇家艺术学院,两个年轻的教授正坐在一起分析学生偷拍来的画作。

“这个水平,不应该只有三年级。”

“我也是这么觉得,包括那个作画者的年龄,听说他才十几岁,我非常的怀疑,因为这幅画的笔力和创作思维,都超过了同龄人的水平。”

“没有大量的练习,以及对这个城市长时间的观察,确实很难…不过也很难说,毕竟这只是一张画,如果他碰巧进入状态,发挥超常…你知道,有时候我们创作需要找准感觉。”

“…你说得对。”

“但不管如何,那个孩子也都是个人才,听艾力说,皇家艺术学院会专门为这次游学举行一个主题作业展览,我们可以去瞧瞧热闹。”

“我也正有此意,皇家艺术学院和我们平起平坐数十年,但在我心里,佛罗伦萨才是第一,我绝不相信他们三年级学生的水平已经比咱们的研究生还厉害了!”

“不过,在去之前,还是先跟我的老朋友打声招呼吧…”

两人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却不晓得当他们得知自己所看的照片只是叶禹凡一大幅拼图画中的小小一角时,会作何想…

过了两周,叶禹凡被安德鲁叫去办公室,安德鲁很兴奋地通知他,学院决定展出他的作业。

“中级学院入选的作业一共只有五十幅,其中三年级的十二幅,但是,你是特殊的,”安德鲁激动道,“因为你的所有作业,都将被拼起来,作为一分巨幅作品出展,而且会在整个展厅最显眼的位置,没有第二个人享有这个待遇!”

安德鲁以为叶禹凡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和自己一样高兴或是激动。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叶禹凡脸上不但没有欣喜的神色,还有些犹豫。

这段时间,他的情绪很低落,因为那篇回忆的日志,使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悲伤的、灰暗的状态中,做什么都没兴趣。

安德鲁想了想,又说:“凡,我知道你课余经常去打工,是因为经济上有压力吧?之前你向我咨询过奖学金的事,虽然皇家艺术学院不开设官方奖学金,但我们每次策展,都会有许多媒体从世界各地赶来,他们会争相报道那些有才华的作品和其作画者,我相信,许多人都会看到你的才华,这一次展览可能是你走入国际艺术界的第一步,到时候你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如何安排时间与那些想资助你学习的富商见面!”

可安德鲁想不到,叶禹凡听了他的话后,神色更加凝重了。

皇家艺术学院的做法,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方式,他不会打着辅助贫困生的名义募资,不会有暗箱操作,亦不会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真空的环境里,自得其乐。

一个学生有没有才华,他的作品能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全由外界决定。

是的,艺术并不属于艺术家,而属于全民。

“你在担心什么?”安德鲁忍不住心焦地问。

叶禹凡不知道,他只是有种不真实感,甚至有点惶恐不安。

自己真有安德鲁说的那么厉害了么?唯一一个展出所有的作业?走入国际艺术界?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了,不管是叶禹凡,还是夏骁川,恐怕都无法接受吧!

“我可以不参加作业展吗?”叶禹凡呐呐地问。

他不知道自己的作业展出后,会引起什么样的效应,也许官林运能看出些什么,因为他和夏骁川的画风太像了…

他知道,他发自心底的不安,有很大一部分是属于夏骁川的。

那个美国人的日志里说,夏骁川从来不社交,也不出去跟他们玩,他的才华受人尊敬,他却还是默默地画着自己的画,像一个无欲无求的清教徒。他的艺术人生与名利无关,画画只是他的生存的一部分,他那样低调,甚至死后知道他名字的人都寥寥无几。

叶禹凡摇头道:“对不起,教授,我还没有准备好。”

“…”安德鲁想不明白,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为何能冷静至此!

换做别人,这样的喜讯或是机会,早就高兴地找不到北了…

连他自己也兴奋地像个毛头小子,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和自己一样看到叶禹凡的才华,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天才的存在呢!

“凡,你总是能让我很吃惊。”安德鲁欣慰地叹了口气,道:“可是,展出你的作品,包括出展位置,都是分院长做的决定,他根本想不到你会拒绝…”

“分院长?”叶禹凡疑惑。

安德鲁:“是的,你所在的中级学院最高裁决者,费罗德·斯密斯先生。”

叶禹凡:“…”分院长都看过自己的画吗?

安德鲁:“但我们会尊重你的想法,待我和他们商量,再给你答复好吗?”

叶禹凡点头:“拜托了。”

叶禹凡走出安德鲁的办公室,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刚才他还犹豫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那么这一刻的心情,给了他答案。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在心里说:“我知道,你不想被打扰,我会保护你。”

现在的他,还没有保护自己的实力,一旦被人发现,一旦被人挖掘、曝光,都是一场灾难,无论是对夏骁川,还是对叶禹凡。

次日,叶禹凡收到一个陌生的来电,接起电话,那头开门见山道:“凡,我是安德鲁,你有时间吗?校长想见见你,immediately!”

校长?叶禹凡惊了一下,这是第一次,安德鲁直接打电话给他。

A国人做事很缓,基本上所有会面都需要提前预约,在当地人看来,直接冲过去打扰是很不礼貌的事情,没想到他连约时间都等不及,要自己立即过去?而且还是院长…

叶禹凡又不安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但他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出门时,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积起了层层乌云,他小跑着到了行政楼,外头的雨也紧跟着落了下来,淅沥淅沥,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不详的事情。

到了最高层,安德鲁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会议室里有几个老师,但别紧张,我会陪着你的。”安德鲁拍拍他的肩,提前跟他打招呼。

推开会议室的门,叶禹凡呆住了,这哪是“几个”,简直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都很严肃,里一圈,外一圈,如同三堂会审!

“很高兴见到你,叶禹凡,我是中级学院的院长,费罗德·斯密斯。”说话的人看上去很正派,眼睛里透着一丝威严,“请坐。”斯密斯的手掌指向唯一一个空位。

叶禹凡坐下后,正对着另外一个男人,他认识他,那是在新生入学时,上台讲过话的老校长,列奥纳多·洛克。

老校长对他微微一笑,没有说其他的话,叶禹凡也对他微微颔首。

接着,由斯密斯开口道,“首先,我们为这次唐突的会面要求,表示歉意,不要太紧张,孩子,只是当成一次普通的聊天,好吗?”

叶禹凡点着头,脸色却已经有点发白——那么多的人,一个个都像是要吃了他似的看着他,让他怎么放松?

“你很聪明,我想应该知道这次会面的原因吧?”斯密斯想努力让自己和蔼一点,但他那个长相实在不适合扮演安德鲁的角色。

“主题作业展的事吗?”叶禹凡问。

“是的。”其中一个叶禹凡不认识的教授看着他,笑道:“我们一直都在关注你,从你交给安德鲁这幅画开始…”

那人把一幅色彩画推到桌子中央,叶禹凡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那是他第一次听闻“官林运”后,发泄情绪而做的画。

“前几天,安德鲁把你这次旅行的速写本拿过来,让我们看,我们都非常震惊…”斯密斯微笑道,“我为皇家艺术学院能录取你,收你作为我们学校的一员,而感到幸运,幸好你在这里,而不是在别的学校,但同时,我也为你所处的年级而觉得遗憾,那幅作品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三年级的平均水平。”

叶禹凡:“…”

斯密斯点点头:“当时,我已经准备向升学组推荐,让你从下一年起,挑选自己喜欢的专业,直接跃至六年级学习。”

叶禹凡:“六年级?”

斯密斯微笑道:“是的,我们有权利,允许你免考进入高级学院。”

“…”这个刺激实在太大了。

“但是,”斯密斯话锋直转,“我听说,你拒绝了作业展。”

叶禹凡轻轻点了点头。

斯密斯:“在皇家艺术学院跃级的条件之一,就是在学校举办的大型展览或者国际性的艺术比赛中获得一定成就,如果你拒绝作业展,将会失去越级的资格,这对你来说,是非常不值得的。”

叶禹凡蹙眉,斯密斯说的没错,多读一年就是多一年的费用,同样的费用,如果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是人都会选择更好的。

事实上,在皇家艺术学院学习的学生,很多都游离在各个年级蹭课,享受学校的资源,是哪个等级并不重要。如果把艺术当成一生的职业,就算毕业了也不代表就此结束,而是要继续磨练、突破自我。

“凡,”一位陌生教授道,“能不能向我们坦白,你不想参展的原因?如果你能说出合适的理由,我们会帮助你。”

斯密斯十指交叉,看着叶禹凡的眼睛,严肃道,“你知道么,有人跟我提过一些事,有关你的画风,你不可思议的进步速度…”

另一人说:“前一天,佛罗伦萨有一位教授打电话给我,说他看到了你的作业…”

叶禹凡浑身一震:他们知道了!

是啊,这里在坐的,不是校长、分院长,就是教授级的艺术家们…自己竟然还想在他们面前班门弄斧吗?

在他们面前,他无处遁形,他们透过自己,看到了夏骁川!

斯密斯又道:“在座的有几位教授,也曾经在佛罗伦萨美术学院任教过…”

“凡,”一个中年男人轻声开口,他像是怕惊到了这个可怜的少年,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Shotray吗?”

叶禹凡浑身颤抖起来,他嗫嚅着,手死死地扣着桌板…

他该怎么解释?有多少人知道Shotray的存在?

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这大半年来用过Shotray这个英文名?

怎么办?该怎么解释?

直到身体被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安德鲁轻拍着他的肩膀,温柔道:“别怕,别怕,好孩子,我们不会伤害你,相信我…”

叶禹凡慢慢安静下来,放弃般看向那个问画的男人,说:“我知道。”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似乎还伴有几声闷雷,会议室里的灯高亮着,厚重的门却隔去了一切的声音和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雨停,乌云散去,天又开始恢复白日的光度。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沉默着,皇家艺术学院的院长,列昂纳多·洛克,终于在这一刻开口:“启动,特殊学生秘密保护方案。”

叶禹凡坐在椅子上,像是一瞬间被抽掉了所有力量,可是,他也觉得无比轻松,好像放下了压在自己身上一年多的重担。

第77章 家族的规矩

“特殊学生秘密保护方案”是皇家艺术学院专门针对部分特殊学生所制定的,这些人中,有各国政界之后,有世界级的明星或其子女,甚至有皇室贵族…

为了能让他们和普通学生一样接受教育,皇家艺院采取了一系列保护措施,例如,该学生在读期间,学校允许其使用虚假的身份信息,这样既可保护该学生免受外界骚扰,也能让老师们公平对待,而当他毕业时,学位证上才会写其真实的姓名;再如,若特殊学生在就读期间表现突出,但本人没有曝光意向,学校须尊重其想法,压制其影响力,避免内部学生或外界媒体对他的过分关注。

一般,只有极少数学院高层知道特殊学生的真实身份,而且,他们同样需要签订保密协议,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学生的私人信息。

就是这样一份高级的协议,专属于“贵族”群体的方案,递到了叶禹凡的眼前,厚厚的雕花卡纸上,印着他的名字,以及一系列双方需要遵守的约定。

“为什么?”叶禹凡懵了,方才的对话似乎抽走了他所有的精力,现在连大脑都转不动了。

“…为什么相信我说的话?”叶禹凡看向一头白色卷发的校长。

“我不是相信你,凡,”洛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说,“我相信的是我的直觉,而艺术家,大都相信直觉。”

叶禹凡勾起嘴角,拿起笔,在保护方案协议的最下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皇家艺术学院建校以来,第三百九十八位受保护学员了。”洛克说。

叶禹凡心想,也许自己也是唯一一个受这么高端方案保护的“普通人”了。

“你看上去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洛克提议,“明天我们再来具体讨论一些后续事项。”

叶禹凡疲惫地点点头,站起来的时候,两脚虚浮无力。不知道是怎么回宿舍的,瘫在床上后,就一个手指都不想再动了…

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明明是刚刚才发生的事,为什么记忆有点模糊?

叶禹凡努力地回想,却越想越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几天前,当安德鲁向斯密斯汇报,说叶禹凡拒绝参展时,升学组的教授们就已经聚到了一起进行秘密会议,他们遗憾地告诉安德鲁,如果叶禹凡拒绝参展,就会丧失跃级资格。

“要告诉他吗?说不定他会改变想法。”

“我感觉,叶禹凡似乎挺害怕被外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可真是奇怪,很少有普通的学生会拒绝这种大型的曝光机会。”

“我们倒是很像趁这次机会宣传宣传,这个学生,日后必定会是皇家艺术学院的骄傲。”

“…我越来越觉得,他的画风让我似曾相识。”一个中年男子沉吟,“…啊!”他忽然睁大眼睛,惊呼道,“我想起来了!”

“什么?”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我说怎么会有这样熟悉的感觉呢,那是Shotray啊!”

“Shotray?那是谁?”众人不解。

中年男子忆起往事,眼神闪烁——三十年前,他曾在佛罗伦萨做访问学者,见识过一位中国艺术家的作品,一时惊为天人,那位艺术家,就是Shotr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