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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叶禹凡来自同一个国家,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因为他非常低调,从来不参加展览、活动…早年不比现在,那时网络、资讯都不发达,也没有相机可以记录下相关的资料,但只要是见过Shotray的人,无一不被他的才华所震撼!”

中年男子抬起头:“难怪我一看叶禹凡的话,就觉得熟悉,那种震撼人心的感觉,”他摇着头,说,“你们无法想象,他的画风和Shotray到底有多像!”

众人被他所说的画撩拨的心痒痒:“你就没有问他讨一幅来收藏么?也好让我们现在见识见识!”

中年男子遗憾地摇头:“哪里没有,我钦慕他的才华,曾向他求画,却被拒绝了!Shotray说,他在中国的家族有一个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不允许卖画,亦不允许赠画,每一代家族成员都只能留一件作品传世,其余皆需随时焚毁。”

“…”这真是一个残酷的规矩!但他们可以想象,在这样严苛的规矩下,Shotray家族得以流传的作品该是多么登峰造极、千金难求!

“也难怪他会那样低调,这样要求后辈的家族规矩,本来就很变态吧!”

中年男子耸耸肩:“这个我们就做不了评论了,毕竟那是一个我们完全不懂的神秘国度。”

安德鲁摸摸下巴:“真奇怪,我记得二十年前《巴黎艺术报》刊登过一个中国女画家的画,虽然后来被举报说是冒名作者,但那幅画,给我感觉也和叶禹凡的相似…”

“啊!”中年男子又激动的叫了起来,“我知道那件事,我也关注过!”

安德鲁:“是吗!你怎么看?”

中年男子:“我当时一看就觉得,那是Shotray画的!虽然《巴黎艺术报》没有进行后续报道,但我把这件事告诉佛罗伦萨的朋友,也都觉得是Shotray的手笔呢!”

斯密斯:“所以,那个背后的作画者,极有可能是Shotray?”

中年男子:“是的。”

“可是,前两天,叶禹凡才刚跟我打听过这件事,”安德鲁凝眉,“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认识那个背后的作画者啊…”

“…”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一人提议:“不如把叶禹凡叫过来问问啊!”

“是不是因为,我们不太了解中国的艺术界,说不定,像Shotray那样才华的人,在中国比比皆是,而是我们孤陋寡闻。”

不可能吧,那样中国的艺术家们岂不是要逆天了!皇家艺术学院在世界上还有没有地位?意大利都要靠边站了诶…!

“咳,”又一人神秘兮兮道,“我研究过中国的文化,好像说,中国人里,真正的高手都是极其低调和神秘的,什么扫地僧啊,茅庐军师啊,都是大隐隐于市的…”

众人:“…”

“可是这几年我们学校也招过不少中国学生,没见到有哪一个和叶禹凡一样厉害的呀!”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是真正的高手啊!”

众人:“…”

某个被无视的人再次提议:“不如把叶禹凡叫过来问问吧…”

一位教授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出去接电话,大伙儿继续聊。

斯密斯继续问:“那位叫Shotray的艺术家是在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学习?”

“是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和叶禹凡差不多大,不过我也猜不准,中国人长得大都都比实际年龄小,学校里好些人都知道他,他跟着菲安娜学习,学了几年就回去了…”

接完电话的教授走进来,表情僵硬道:“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来电话了…”

斯密斯:“怎么回事?”

那人道:“我有个老朋友在那里任教,他说前不久,他的学生在佛罗伦萨遇见一位天才少年,据说,那位少年是咱们学校三年级的学生,却画出了他们认为专业画家才有可能创造出的作品…他们非常感兴趣,不日就会前来拜访,参观学校即将举办的主题展览,一探究竟。”

众人:“…”

斯密斯:“他们看到的是叶禹凡的作品?”

“看样子是的,他有提到,是一个亚洲人。不过他们只看到了一幅,就是拼图的一部分。”

安德鲁:“看来我们要让他们失望了。”

斯密斯皱起眉头:“比起这一点,其实我更担心,那些人会不会也发现了叶禹凡和Shotray的相似之处,毕竟Shotray曾经是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学生…”

众人心下一凛,是的!他们还不知道,叶禹凡和Shotray到底是什么关系!

佛罗伦萨那群家伙来兴师问罪的?还是单纯地来“做客”的?假设叶禹凡知道Shotray的存在,当他的作品被曝光,会不会因为过于相似的画风而引发负面议论?可如果叶禹凡和Shotray画风相像纯属巧合呢?关键是,他为什么忽然间拒绝参展,只是不想受到关注,还是他做贼心虚?轻松八卦的话题忽然变得严峻起来。

斯密斯十指交叉,点头道道:“如果叶禹凡无法给出他和Shotray的合理关系,他的情况,极有可能会影响到两所学校的声誉…”

安德鲁急道:“我相信,叶禹凡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稍安勿躁,安德鲁,”斯密斯道,“我们并不是在怀疑他,正是因为我们珍惜他的才华,才需要保护他,小心地排除任何有可能毁了他前途的事。”

安德鲁:“我明白…”

“而在这之前,我还需要请示一下洛克校长,和他商量一下这件事。”斯密斯决定道。

几天后,安德鲁及中级学院部分任课老师被召集到了校长会议室,他们被要求向校长报告该学生这大半年来的情况。

“他是一个很理智的学生,严谨,认真,学习能力超强…”

“是的,我们平时就经常讨论叶禹凡的特殊之处,觉得他天赋过人。”

“在这之前,叶禹凡身上最大的争议,就是他学年初期上交的一幅作品,我非常震惊他对色彩画娴熟的掌控,但他之后上交的作业,又显示与那幅画的水平不符。”

“没错,当时我对比了叶禹凡入学申请时的作品集,发现两者相差悬殊,一个是初学者,另一个就像是一个成熟老道的画家…这让我们觉得非常蹊跷。”

“当时,学院里已经有老师怀疑,那幅画非叶禹凡本人所作,但对于这一点,安德鲁做过相关调查,能给出较为合理的解释。”

安德鲁道:“其实早年我在巴黎美术学院任教时遇到一类患有人格分裂症的学生,他们在不同人格时态创作的画,画风和水平都截然不同,所以当我收到叶禹凡那幅画时,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一点。”

“哦?”洛克听上去很有兴趣,“您继续说。”

“这几年,我在教学之余,曾与数十所美术机构沟通,了解并研究这一类学生,这种学生虽然不多,但是我却得知几个能够通过作品判断艺术家特性的人。几个月前,我去美国参加学术会议,顺便拜访了这样一位专家。”

“他叫莫非尔罗德,是美国罗德岛设计学院的教授,年逾七十,能看看懂许多高层精神领域的作品,他曾因解读弗兰克斯米拉的色块抽象画,而让这位差点被岁月埋没的艺术家闻名于世,而且,他能通过作品判断艺术家的年龄…”

“他看了叶禹凡的画吗?”

“是的,我带了叶禹凡入学以来的所有作业,据他分析,作这幅画的人,不可能是十六岁的少年,”安德鲁推出那幅色彩画,并转述了罗德当时的想法,“而且,他也赞同我所说的人格分裂论,我们认为,叶禹凡身体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进步神速的学习者,另外一个,是经验丰富的成熟者…”

中年男子点头,接话道:“安德鲁所说的第二个人格,与我三十几年前,曾在佛罗伦萨遇见过的中国艺术家Shotray有惊人相似的画风。”

洛克:“唔…”

安德鲁道:“但这个猜测只截止于半个月前。”

洛克:“怎么说?”

“当时我还没有看到叶禹凡从意大利游学回来后的作业…我现在感觉,学习者的水平似乎已经接近了成熟者…”安德鲁沉吟道,“好像,觉得他们在相互影响。”

安德鲁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明白,我现在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因为现在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他们好像融合了…”

众人:“…”

某人提议:“不如把叶禹凡叫过来,直接问问他吧…”

这一次终于没有人在无视他了,洛克道:“看来,我们需要和这个神奇的男孩,进行一次直接会面了。”

叶禹凡绝对想不到,在校长紧急召见他之前,他们就已进行了充分的讨论与准备。

而那些自以为做了充分准备的人,也万万想不到,叶禹凡会说,他就是Shotray!

第78章 S.A.Fale

“我知道,”叶禹凡看着那位小心翼翼询问自己的中年男人,道,“我知道…”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等着他的解释。

叶禹凡垂下眼,长长的睫毛盖住那双让人看不到尽头的黑色眸子。

“我知道,”他无法自控地重复,“因为,我就是Shotray…”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惊呆了!

叶禹凡抬起头,复又看向那个中年男人,声音变得冷静又清晰:“Shotray是我的英文名。”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摇着头喃喃:“不可能…”

叶禹凡静静地看着他,在座不少人都已经说不出话,唯有极个别的尚冷静。

“叶禹凡,”斯密斯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禹凡微微颔首,周身散发出一种沉静如山的气场。

“我们所了解到的Shotray,是另一位中国艺术家,三十年前,他曾在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接受教育,”斯密斯道,“我们以为,你知道的Shotray是他,因为你们的画风非常相像。”

“我知道,”叶禹凡不为所动,只是重复刚才那句话,“我就是Shotray,我就是他。”

众人:“…”

安德鲁和斯密斯对视了一眼,斯密斯又看向洛克,洛克没有说话。

中年男人忍不住问:“这怎么可能呢?Shotray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国艺术家,可是你还不到二十岁,你怎么可能是Shotray呢?你和他…如果你没有说错的话,难道是我们理解错了?”

叶禹凡看向自己的手掌,眼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所以,我也是叶禹凡啊…”

这是魔法电影吗?还是一起他们在做梦?有谁相信这个孩子没在开玩笑!

斯密斯板着脸问:“你是说,你既是Shotray,又是叶禹凡?”

一人想起安德鲁之前的推测,不由惊愕地问:“你身上有两个人?”

“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两个人呢?”叶禹凡笑道,“我是Shotray,也是叶禹凡,我们就是一个人。”

众人:“…”

叶禹凡继续道:“这就是我拒绝参展的原因,一旦我被曝光,就不止你们会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问叶禹凡和Shotray是什么关系…可是,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有一个叫芮北年的医生,就差一点猜中了答案,幸运的是,当时的叶禹凡还不太会画画,而那个医生也不太懂艺术。如果芮北年还没有忘记,当叶禹凡的身份和作品曝光之时,就是麻烦来临之时,还有官家、柏家,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谜团…他们怎么会懂呢?无权无势的他,在中国甚至还不算个成年人,如何与那些力量抗衡呢?

“这就是我能说的全部了,”叶禹凡看向他们,为难道,“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参展,只是害怕全世界的人都来研究我为什么既是叶禹凡又是Shotray…”

“可是…”还有人不甘心地开口,就在这时,沉默不语的校长抬起了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紧接着,他就下了那个决定。

叶禹凡离开后,会议室里的气氛比他在时还要显得凝重,艺术家和教授们都皱着眉头静默着,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洛克,你真的相信他说的话吗?”斯密斯看向校长,“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草率地下决定。”

其实大家很想说,决定都做了,再讨论这个话题有意义吗?

不料方才威严果决的洛克,这会儿却疑惑地看向安德鲁,把问题丢给他:“安德鲁,你觉得呢?你是叶禹凡的导师,应该比我们更有感悟。”

众人:“…”

安德鲁沉吟道,“虽然逻辑上很荒谬,但是,我和您一样,先生,我的直觉告诉我,叶禹凡并没有在撒谎。”

众人:“…”看来直觉这两个字放到哪里都是万能的!

“你说的没错,”洛克摸着下巴道,“如果没有看过他的画,或是之前没有听过大家有关这个孩子的言论,我可能会觉得他刚才说的是一派胡言吧。”

安德鲁:“是的,男孩稚嫩的外表混淆着我们的判断,理智觉得荒谬,但潜意识里竟然相信他所说的…”

洛克:“嗯,还有那位罗德教授,也是在不知叶禹凡为何人的情况下猜测他的年龄,但这个被猜测出来的人却更符合Shotray的身份…”

众人:“…”这一点的确不容置喙。

“不过,这个孩子比我想象中的成熟许多。”洛克道。

“…列奥纳多先生。”安德鲁犹豫着开口。

洛克:“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讲吧。”

安德鲁皱眉:“其实我觉得,刚才的叶禹凡和平时的不太一样,他的确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但刚才的他,似乎有点成熟过头,尤其是当他开始承认自己是Shotray的时候,好像…忽然变了个人。”

洛克:“哦?”

众人齐齐擦起了冷汗…

洛克的眼神也变了,沉默了几秒,他忽然说了句完全不相关的话:“说服叶禹凡参加这次的主题展览。”

斯密斯提醒他:“先生,刚刚我们和他签订了秘密保护方案。”

“没错,所以我说,‘说服’,而不是强迫,”洛克道,“为他伪造一个身份出展,保护他本人不被曝光的情况下,对他是有好处的——而且,通过展览,我们可以邀请全世界,来一起验证这个‘直觉’。”

是的,他们可能产生错觉,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作画者是谁,可如果不知道作画者的真实身份呢?大家会有什么样的猜测呢?

众人默默膜拜:校长英明…!

叶禹凡一觉醒来,回想起上午的事,仍有种做梦般的恍惚感。

他竟然说了…想想还是后怕,如果那些教授中私下有和官家或是柏家沟通的人,自己该怎么办?

其实,他大可以用对付芮北年的方法来对付他们啊,编一套谎话,说自己在国内曾经看过Shotray的画,给他很大的影响;或者推得一干二净,说并不知道Shotray,而自己与Shotray的画风相像是纯属巧合…无论哪一种方法,都能熬得过那一关,毕竟他们绝不可能猜到他和Shotray之间的关系!

只是,他一进会议室,就被校方的气势吓得六神无主,毫无心理准备下被问及知不知道Shotray,一时就被逼到了尽头,接着身体就不受控制了…他坦白了,他说了那种话,谁都不会相信吧?

可是没想到,那个白头发的校长,会做这种决定——特殊学生秘密保护方案。

叶禹凡抬起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苦笑。

叹了口气,一手抓起身边的手机分散注意力,却见上头提示收到一封未读邮件。

“收到明信片了,你这家伙也不说一声!都被小雪看到啦!”

“…”叶禹凡啪嗒啪嗒按着手机键:“绵羊头那张?”

转瞬就来了回信:“还有哪张?你个猪!那妮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还没来得及回复,下一条就飞快地来了:“那啥,拍一张你自己的绵羊头来瞧瞧?(坏笑)”

“…”丢开电话,叶禹凡翻了个身,抱住枕头。

能怎么办?至少,事情的发展比自己想象中好了很多,好像冥冥中有神在指引着这一切…如果是江冰的话,估计会大大咧咧地说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话吧?

叶禹凡笑了笑,手机又响了起来…“心情不好?”好像在自己彷徨不安的时候,那个人总会第一时间出现。

“没有。”

“在想啥呢?”

“想你成天都在干啥,守在电脑边吗?”

“不是啊,我买了能发邮件的手机呀!”

“…”

“我该上台唱歌了,一会儿说啊。”

其实,他是一直都在,无论自己高兴还是难过,只要一封邮件,就像是召唤兽似的开始发光发热、嘘寒问暖。

叶禹凡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感动捧着手机,看着那几句话,过了好几分钟,才回出三个字:“加油啊。”

第二日叶禹凡接到通知,直接去分院长的办公室,这一次在场的只有斯密斯和安德鲁。

“休息的怎么样?”安德鲁依旧是一脸和蔼的笑容,“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失眠吧?”

叶禹凡摇头否认,但面上还是有点憔悴。

“别担心,”安德鲁安慰他,“昨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签过保密协议。”

斯密斯撑起双手道:“今天,我们主要来和你协商主题画展的事,经过校方的会议讨论,我们建议你参加这次画展。”

叶禹凡皱眉,不明白为什么话又绕回了原点,不是说如果他不想参加,校方不能强迫他么?

“这个建议基于以下几点原因,首先,校方会为你伪造一个参展作者的身份,这样能保护你的个人隐私不受侵犯;其次,展览后可预计部分资助商对你产生兴趣,提供资助,我们会以校方名义替你接收,避免你本人出面…”斯密斯观察着叶禹凡,见他的表情有点松动,继续道:“再次,展览中获得的成就是校方考虑是否让你跃级学习的重要条件之一,如果你拒绝参展,将会失去跃级资格,即使是‘特殊学生’,也不能享受规则外的特权。”

叶禹凡:“…”

安德鲁也帮着劝说道:“出展时用伪造身份,没有人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你,这会让那些人把注意力从你身上分散出来,转到伪造身份与Shotray身上,从很大程度上保证了你的安全。”

叶禹凡问:“我有时间考虑一下吗么?”

斯密斯笑道:“当然可以,如果你执意不参展,我们也不会强迫你,但请你相信,学校是站在你的角度出发,尽可能地为你争取最大好处。此外,你也可以想一想,使用什么样的名字作为你的新身份,作为当事人,你有权决定。”

叶禹凡:“好的。”

一周后,皇家艺术学院的主题展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