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来的小倌屁眼真紧,皮肤也好,干得真他妈的爽!”

“那你还不快点?哥几个都等着急了。”

佟正恩几欲疯魔了。

第168章 欺负

马车外,一片冷黑。马车内,春光旖旎。

但这样的旖旎对于霍梓文来说,却是十足的折磨。木乔的中的媚香还未完全褪去,神智并未丧失,却有些恍惚,一双琉璃眼象是能滴得出水,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若是寻常的媚香,多喝些清水便能解开,但王府所用之物皆是宫中精品,并没有那么猛烈,却无药可解,只能靠时间渐渐淡去。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木乔委屈的眼睛里满是控诉,软软的依偎在霍梓文怀里,还伸手使劲掐着他。只可惜手足酸软无力,这样的掐弄不痛不痒的,倒象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分外撩人。

霍梓文知道她这一日受够了惊吓,既不能对她板起脸孔,又不能和她计较,只得抱着她,任由她在身上小范围的放肆。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你不要生气。不过往后人多的时候,你可再不要跟我闹别扭了,否则茫茫人海,你让我上哪儿去寻你?”

“就要你急,就要你急!”木乔使起了小性子,横了一眼过去,“谁让你先欺负我的?”

浑不知,她这样的媚眼如丝,瞬间就令霍梓文情动了。口干舌燥的看着她,鼻尖已经沁出汗来。

只得双臂收紧,把她更紧的抱在怀里,不看她娇嗔着的容颜,拍着她的背哄着,“是我的错,全是我错了,你这会子先歇会儿好么?否则这样子回去,让爹娘怎生放心?”

想起干爹干娘,木乔的神智回来了几分,“我…我不要这样子回去!他们会担心,会难过,会生气的。”

她从霍梓文怀里挣脱出来。胡乱拉扯着自己的衣裳头发,委屈的控诉,“你看。都被那混蛋扯破了。我不要穿这样乱七八糟的衣裳,也不要梳这样的头发。这不是我,不是我!”

她那衣裳确实本就散乱。再扯就真的没法看了。

霍梓文捉住她的两只小手,后颈有汗悄悄滑落。一滴滴似是毛毛虫在心尖爬过,刻出酥麻的印迹。

虽然刻意避开眼,但眼角的余光依旧扫见她不经意露出来的雪白皓腕和玉颈,心斾摇动,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好了好了,不要再扯了。咱们先悄悄回家。换身衣裳再去见爹娘,好么?”

“不好不好!”木乔高高撅起小嘴,在他怀里跟扭股糖似的磨蹭着,“我要换好衣裳梳好头发再回家,干爹干娘那么精明,会被抓到的。我不管啦,你带我去换衣裳梳头发!”

霍梓文快被她磨疯了,白皙的俊脸上粉若桃花,一双清冷的眼里此刻写尽风流。

偏木乔还不自知,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去摸他的耳朵,“这里怎么红了?是有人在想你了吧?”

霍梓文心中苦笑,他敢肯定,现在想他的人很多。不仅爹娘。还有弟弟沈亦儒等一大家子,虽然他已经打发人先回去报信了,但他们等不到见她,肯定是在家中不停的念叨。

可木乔这样子,怎么能带得回去?本想把她哄睡着了,就这么抱回去倒也无事,但她现在弄得发斜鬓乱,衣襟散乱,虽然她有些任性使气,但有句话没说错,要是这样子带回家里去,只怕爹娘看到,当场就要气得吐血。

想了想,他吩咐车夫,“去客栈。”

他打算的是找个地方给木乔洗个澡,解解迷药,再给她换身衣裳梳个头,再带回家去。可是到了客栈,霍梓文发现自己的计划又失误了。

木乔刚刚受了惊吓,死拉着他不放手。就连洗澡也不肯让陌生女子近身,只是揪着他的衣袖,用那种小鹿般胆怯而柔弱的眼神看着他,生怕给再度甩下。

在这样的眼神面前,便是铁石心肠的硬汉也要败下阵来,更何况是霍梓文呢?

在心底一声长叹,挥退侍婢,温柔的牵着木乔进了内室,声音暗哑的问她,“你…当真要我陪你洗澡么?”

木乔似又有些发晕,眉头皱着,好象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却依旧害怕他的离开,拉着他的衣袖,半点不松。

霍梓文不再问她了,将她的外衫除下,只余贴身小衣,将她打横抱起,放入浴桶之中。

被热水浸泡的感觉是极舒服的,但身上还有衣衫就难受了。木乔脑子本就昏昏沉沉的,兼之被热水一浸,就更迷糊了。整个人站都站不住,还扯着自己衣衫,弄得直往桶底滑去。

霍梓文无法,狠一狠心,同样除了外衣,穿着内衣进到浴桶中来,虚虚的扶着她靠在浴桶边上。

但木乔不肯,竟是一定要靠在他的怀里,还仰起一张异常无辜的笑脸,格格的笑,“阿三,我已经学会游泳了,你不在的时候,我让可人找地方偷偷练过,师父的鲨鱼皮早就送来啦,果然好穿。往后你再吓不到我,我也不怕水了。不信,我游给你看。”

“不必了。”霍梓文柔柔的看着她,如月光洒落一地,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你游得很好,只是现在,还有一件事是你不会的,我要教你。”

“什么事?”木乔迷迷怔怔的问他,天真而无邪。

霍梓文心头又掠过一丝悸动,他已经忍无可忍,再忍下去,只怕自己就会做出某些无法挽回的事情了。

握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身下,俊脸红得如胭脂一般,低低请求,“帮我,帮我好不好?”

木乔怔怔的把手伸进去,忽地碰到一样坚硬炽热的事物。她愣了愣,抬眼再看霍梓文,忽地害羞的捂着火烧火燎的面颊,“你坏啦!你又想欺负我!”

霍梓文慢慢的绽开一抹笑,忽地意识到,这个妹妹年纪虽小,但却是也在学医了。连孩子都会接生,怎么会不明白自己这样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既然明白,有些事情做起来就方便许多。舔上她的耳垂。呢喃,“我又怎么欺负你了?分明是你欺负我,把我欺负成这样了。你要不负责。让我怎么办?”

“我没有,我没有!”木乔羞得坚决否认,转身想逃。可就这么偌大个浴桶,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霍梓文将她圈在怀中。声音沙哑中透着诱惑,“好阿乔,帮帮我。要不然,咱们老在这里耽搁着回不了家,爹娘该多着急啊?”

说完这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居然用爹娘来诱惑木乔。可谁叫她就吃这一套呢?

木乔虽然仍背过身去不肯理他,但闻言却没有方才拒绝得那么坚定了,霍梓文心中半是苦笑半是无奈,牵引着木乔的手慢慢的放至那处。

温柔的亲吻从她的面颊辗转落到她的樱唇上,再不需要言语,唇齿相融,辗转相接。于一派热烈的温柔中,控制着彼此的欲望,徐徐降温。

良久,霍梓文用鼻尖轻点木乔的鼻尖。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欢喜与满足,“好了。”

木乔也发了些汗,随着浴桶里的水温渐降,人也清醒了许多。慢慢的睁开眼,再看向霍梓文,羞赧得无颜以对,“你…你转过身去。”

霍梓文促狭一笑,抚过她娇俏的下巴,“现在知道害羞了?”

“不许说!不许再说了!”木乔又羞又窘的要往浴桶外爬,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霍梓文闷笑连连,依旧将她抱了出来,揶揄着问,“换衣裳还要我帮忙么?”

回答他的,是一记粉拳。

事急从权,木乔的那套纱衣是再不能穿了,深更半夜的店铺都关了门,她身上换的是花高价从客栈老板女儿那里买来的过年新衣。

虽然质地样式皆是寻常,但难得红彤彤的很是喜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富足,很衬他们现在的心情。

待木乔换好干净衣裳出来,霍梓文也已收拾停当了。看着她一身红装,不禁抚着她湿漉漉的长发叹道,“如若今日便是洞房花烛夜多好?”

木乔又羞红了脸,急急奔到梳妆台前梳妆,霍梓文很快跟上,在她面前单膝点地,一贯清冷的眼中竟是炽热异常,专注无比,“嫁我好么?我以父母的名义起誓,此生绝不负你。”

不知为何,心里蓦然一酸,木乔拿着梳子的手顿住,眼中有大滴珠泪滚落。

霍梓文将她轻拥进怀中,带着无比的爱怜与珍惜,只给她落地有声的两个字——“信我。”

等到木乔终于回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霍公亮和阮玉竹等得望眼欲穿,才终于见到儿子把女儿毫发无伤的带回来,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急急给木乔端来热粥热菜,先不急着询问,等她吃饱喝足之后,阮玉竹先送她回房歇息去了。

这边霍公亮盘问起霍梓文缘由,霍梓文把大致情形一说,虽然已经避重就轻,但霍公亮世事洞明,岂会不知这其中的凶险?

最庆幸的就是木乔没事,最生气的就是儿子无能,“走前就让你照顾好弟妹,结果你瞧怎么样?到底还是出了事!”

现在人已经平安回来,老爷子自然要发通脾气泄泄火,霍梓文老实巴交的站着挨骂,但浓重的黑眼圈下却有些掩饰不住的喜气洋洋。联想到木乔回来时新换的一身衣裳,霍公亮未免起了些疑心。

但被霍梓文很快转移了话题,“爹,这回妹妹差点成了两位殿下争斗牺牲的棋子,虽是侥幸脱险,可谁敢保证没有下一回?总不能让她再也不出门,这事,得想个法子解决才是。”

霍公亮不住点头,“你说得很对,你妹妹确实是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你上回不说要玉衡道长替她做做法事么?如今真该抓紧了。”

是啊,霍梓文无比赞同。这事真得抓紧了,他也等得好着急!

第169章 求助

新年期间,京城里出了件不大不小的奇事。从四品的户部侍郎佟正恩佟大人一大清早的被人发现醉卧在素以风流绮丽著称的胭脂河畔,脖上点点红痕,面色青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后的模样。

朝廷律法并没有禁止官员宿娼,要是偶尔闹些风流韵事出来,也不过让人笑骂几句年少轻狂,但佟正恩如此的仪容不整又被百姓瞧见,却是有损朝廷颜面,有失官威。

于是御史一本参上,皇上下旨,罚了佟正恩一年俸禄,原先要升他进翰林院任大学士的旨意也暂且搁置了下来。

佟正恩既羞且惭,称病在家中养伤,连大门都不敢迈出半步。有些往日交好的官员要上门探视,想劝他宽宽心,却均给一一挡在门外,只说是要闭门思过,概不见客。

就是在自家宅子里,除了两个贴身的小仆,他也等闲不让人进去。佟李氏几次三番想要跟他谈谈佟丽萍的事情,只是没有机会。

她想着女儿财势俱失,又没什么得力的朋友,想来也无法兴风作浪,便不大在意,想着留待日后再说也不迟。

***

依旧是那所三进的小院,却不复往日的热闹,冷冷清清,只有女主人带着两个丫头独居。在这大冷的天里,四处透着一股萧索之意。

唯有主卧里生着炭火,才透出一点温暖。但在那点子可怜的暖意里,却还弥漫着一股中药的苦涩,更显出几分凄清。

佟丽萍裹着厚厚的被子,抱着一只汤婆子煨在床上,依旧冷得瑟瑟发抖。实在是太冷了。

北方苦寒,若是烧不起炕。那光靠一只小火盆,是怎么也抵御不了这样铺天盖地的寒意。但这所宅院本是为大富人家设计,主卧里只有床铺。要靠烧地龙来取暖。但烧地龙是极费炭的,光靠佟李氏给的五十两银子,佟丽萍哪里烧得起?

因连日来的心力交瘁。那晚又在家门外吹了多时冷风,佟丽萍一回来就病倒了。幸得身边两个贴身丫鬟尽心服侍,这才减了热度,只是还未全好,极是畏寒怕冷。

见她冻得手脚都生出冻疮来,丫鬟不禁哭道,“从前在府里,小姐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老夫人和大人也太狠心了些。怎么能这样不管不顾的?”

佟丽萍青白着唇轻声嗤笑,“他们?他们不来落井下石已经算不错的了。我这两天病着吃药,家里的银钱又费去不少吧?”

这是自然,为了让她早些好,两个丫鬟都是让大夫用最贵最好的药来医治。佟丽萍扫了一眼所剩无几的钱匣子,出神的想了一时,吩咐丫鬟,“你们去一个到城阳王府,且说我病了,看老夫人是个怎样的动静。她若是又拿借口搪塞。或是给个一二十两银子便想打发了咱们,你们也别争执。去一趟索家,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索二姑娘,请她过来一趟。”

丫鬟有些奇怪。“姑娘寻索二小姐干什么?她要不肯来怎么办?”

佟丽萍方才话说得多了些,有些伤神,咳了几声才道,“你们别问了。只告诉她,她绝对不会白来这一趟就行。”

两个丫鬟去了一个,佟丽萍又支使着剩下的那一个把家中值钱的物件统计了一下,看那架式,是打算卖了。

丫鬟心里明白,这所房子到底是被大舅爷佟正义给骗了,说是替佟丽萍买下来,其实只租了三个月。要不是看在已经付了租钱的份上,佟丽萍早在遣散那些奴仆时就搬走了。

家里值钱的细软和贵重物品是被佟正义洗劫一空了,但有些她们自己添置的笨重家具却还值几个钱,总比白扔了强。

佟丽萍吩咐完了,阖上双目养起了神,心里却暗自忖度着母亲和二哥可能的态度,可想了一时,自己却不禁苦笑起来,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佟丽萍再清楚也不过,多半自己只有求到木乔这一条路了。

她在心中暗暗发了狠,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佟家的狠辣,不只是流传在儿子的血脉里,女儿也有!

***

木乔这两天是真不愿意见人,尤其不愿意见到某人。比上次醉酒更加觉得窘不可当,只恨不得贴个隐身符,让自己消失在空气里。

阮玉竹只当她是受了惊吓,既忧且怜,越发对她用心照顾,弄得木乔心头更加不安,要是干娘知道她与霍梓文之事,那可如何是好?

儿女姻缘,当由父母作主,媒妁之言,这是写进律法里,人尽皆知的条文。尤其是霍家这样的书香门弟,更加重视礼仪规矩,那不是形而外的表面浮华,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方正与严谨。

若是干爹干娘有意将木乔许配给霍梓文为妻,那便是名正言顺,皆大欢喜。但若是他们两个先私订终身,再禀明父母,乞求成全,那就是不合规矩的。

尤其名份上,他们还是兄妹啊兄妹啊兄妹!木乔想起这桩恨事,就在心里把某人忿忿的诅咒上千万遍。每回都趁自己神智不清的时候占便宜,当真是有辱门风!

“姑娘,外头有个丫鬟说是佟小姐的奴婢,有急事要见您。”青槐挑开门帘进来传话,就见木乔又在那儿撅着嘴,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出神。

不由掩嘴暗笑,她近身服侍也有好一段时日了,当然知道木乔这副样子,肯定是又在跟大少爷闹别扭。不过说句心里话,青槐觉得平素的木乔太过老成了些,唯有和大少爷在一起的时候,才流露出几分小儿女态,更加生动而鲜活。

听说佟丽萍来找自己,木乔算不得诧异。

她的钱财被佟正义弄去还了赌债的事情,她是早就知道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真正可以算得上是穷途末路了,来找自己,必然已经是决定破釜沉舟,最后一博了。

让那丫头进来一问。果然不出所料。木乔想了想,让青槐去准备一辆马车,即刻就跟这丫头回去探视佟丽萍。

“好歹我们也曾经相识一场。又算半个同乡,她既病着,去看看她也是应当。”她倒不指望以此来如何打动佟丽萍。只是怕夜长梦多,让她又改了主意。

孰料她一表示要去。那丫鬟竟感动得哭了,“自我们家小姐遭难,再没有人上门,连老夫人都从未来过。”

木乔见这丫头倒算忠心,有几分欣赏,赏了个上等封儿给她,聊表敬意。

待回禀了干娘。阮玉竹更加明白事情,很为木乔的大度而欣慰,放她出了门。只是让甘泰好生跟着,千万不可再出事。

霍梓文去弄粮食的事情并不在家,沈亦儒和霍梓斐听了,自告奋勇的都要做保镖,阮玉竹见到孩子们手足情深,很是欢喜,但佟丽萍名声甚是不好,两个没成亲的小伙子可以陪木乔过去。但若进门却是不妥的。

有她这一发话,木乔倒是省了好些麻烦,可以方便的跟佟丽萍说说话了。

只是桑柔见她又要出门,也想跟去。“上回我瞧着有块砚好,想买给弟弟,外婆您要是同意,可允我搭表妹的马车出去一下,很快便归,如何?”

阮氏姑母略一沉吟,木乔很大方的上前邀请,“这些天为了我的事,扰得全家都不得安宁。表姑婆连逛街的兴致都没有了,也委屈了表姐。不如就罚我给表弟买块砚台,也给表姑婆和表姐选几样礼物,还请表姑婆应允。”

阮氏姑母觉得她真的很懂事,话也说得让人舒服,但她是晚辈,怎好要她破费?极力推拒。

阮玉竹赞赏的看了木乔一眼,很是欣赏她此时表现出来的风度。他们不喜欢桑柔是一回事,但既是亲戚,有些面子就不能不给到。

“表姑妈,她个小孩儿家,也送不了什么大礼,左右不过是尽她的一份心,让她去吧。今儿既这么多人一起出门,还是坐马车,想来不会出事,不如让这些年轻孩子们出去逛逛,总之一会儿就回,也省得在家里都拘坏了。”

阮氏姑母这才道谢应了,允了桑柔出门。不过却谆谆告诫,让桑柔不要惹事,“这没几日就要走了,可别在最后关头给人家留个坏印象。”

就是因为最后关头,所以桑柔才要背水一战。

随木乔刚出门没一会儿,她就满面赔笑的道,“表妹一会儿去探望病人,不如将车借我,先去把砚台先买了。回头来接了妹妹,咱们再去别处逛,便不耽误工夫了。”

霍梓斐听得奇怪,“既然要买东西,不如等妹妹出来,再一起去不好么?何必又多跑这一趟?”

木乔却道,“兴许表姐说的地方,和咱们一会儿要逛的地方并不在一处。不如让她先去,四哥你和泰哥小儒在这儿等我便是。表姐,我胆子小,不让他们陪着你,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下连眼线也帮她拔得干干净净,桑柔只觉是天助她也,极力附合。送了木乔到佟丽萍的住所跟前,便欢欢喜喜让那车夫走了。

沈亦儒不解,“姐,你干嘛这么帮她?”

木乔淡淡一笑,不给个机会,怎么让狐狸自己露出尾巴?

霍梓文说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但木乔岂是如此无能,要事事仰仗于他的?若是连一点家宅之事都料理不清,她也不配为一家主母了。

第170章 下药

再一次面对木乔,佟丽萍的心情复杂无比。

眼前的女子,披一件银鼠斗篷,袖口处微露着一抹玉色洒金桃锦衣袖,下面是蜜合色的织金缎裙,清新雅丽。已然及笈的女子,身形逐渐发育丰满,穿什么都好看。

她头上挽一支通体透润的琥珀簪子,旁边点坠着两三只虫草压发,虽然不大,但皆是以上等翡翠宝石精心制成,于低调中透着一番华丽风致,更衬得她肤色白皙,眉目如画。

尤其是从她眼神里那一股子从内而外透出来的淡定从容,越发显得人安逸祥和,甚有大家风范。

反观自己,就算身下拥着的仍是锦帐缎被,衣饰也算不得太差,但毕竟里子已空,处处透着一股勉强为之的富贵之意,平素不见人还好,一旦有了比较,顿觉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了。

掩饰性的伸手捋捋鬓发,佟丽萍不敢直视木乔,刻意抬高了下巴,强撑着往日架式道,“索二小姐,请坐。”

木乔不置可否,依旧站着,“佟小姐素来是个爽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佟丽萍咬一咬牙,吩咐左右丫鬟,“你们全都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索小姐说。”

她的丫鬟自然听命,但青槐紫桐却有些犹豫,木乔冲她们使个眼色,二人才依言退下。却是守在门口,寸步不离。

没了外人,佟丽萍勉强一笑,卸下不少的防备,“索小姐,现在可以坐下了吧?我知道自己倒霉,处处不受人待见。但我这儿的椅子倒是干净的,玷污不了人。”

听她如此一说,木乔才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也不询问,就这么等着她自己开口。

佟丽萍鼓起勇气,又看了她一眼。却很快的移开,黯然挑起了话题。“索小姐,你的眼睛,其实很象一个人。”

木乔心中一动,且听她终于说到了正题,“是我的嫂嫂。不是城阳郡主,而是我二哥的结发妻子岑氏。”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要认真理论起来,她对你也有救命之恩,当日你在京城郊外的山间与亲人失散,是我这位嫂嫂救了你。”

她蓦地抬眼,直视着木乔,“现在我有一桩天大的秘密可以告诉你,但是我现在的境况你也看到了,简直是比丧家之犬还不如!我若是说了那样的一个秘密,就非得要有一笔银子远走高飞不可。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没甚本事。若没有笔银子安身立命,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半天得不到木乔的回应,她越说越忐忑,越说心里越没底。两手绞着被角,眼神四处闪烁。

良久,木乔才淡淡的应了一声,“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