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地站起身,他狂奔出了图书馆。一口气蹬着车回到家,一把将老婆拉到了房里:“我们家现在能取出来的钱,有多少?能借到多少?!”

……

而这时的邱明泉,已经再次坐上了开往远方的列车。

“抓紧吧。现在还能维持差价,可是随着马钧定这种聪明人的不断加入,利益会越来越小的。”封睿懒洋洋地提醒。

邱明泉手里捧着英文课本,在拥挤的绿皮火车上,一边背单词,一边随口答道:“嗯,是啊,差价迟早会抹平的,就好像两池子高低不同的水,中间有了通道。”

封睿沉默了一下,心里就是微微一颤。邱明泉对一些经济学原理的理解力,好像已经越来越能轻易跟上他的思维了呢。

“对,有个词,就叫作价值洼地。它的意思是,资金就像流水,会从低利润的地方自动流往高利润所在地,终将把利润率拉平,这是它与生俱来的特性。”

这一次的进货比较顺利,来买卖国债的人多了起来,邱明泉夹在众人之中,已经显得不太突出,带着四五万元低价的国债再次回到东申市时,他特意分散到了好几处,分别出手一万元,这才不露山不露水地,把国债出手完毕。

虽然交易都是合法的,但是他绝不想再引起轰动,这种时刻,越低调越好。

走出静安区的营业点时,他刚刚出手卖完最后一万多元的国债,手里的钱毫无意外地再次稳定增值了几千元。

刚刚走出银行大门,邱明泉就是微微一顿,忽然停了下来,径直走向了一边的小卖部,拿起了收费电话。

不远处,一处报摊边,两个人赶紧鬼鬼祟祟地缩回了身子。

“那小孩在干吗?我怎么觉得,他刚刚好像冲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千里眼!”另一个人冷笑一声,“快,你去通知老大,我盯着他!”

上次在股票营业部那边吃的亏,这次一定要狠狠找回来,他咬着牙,恶狠狠地摸着怀里的铁棍,悄悄跟了上去。

邱明泉在电话边等了一阵,又跑进了小卖部里,指着架子上的零食,随手买了一包山楂片,这才慢条斯理地起身,向着那条必经的偏僻小巷走去。

本来就在各家网点耽误了时间,现在又磨蹭了一会儿,天色已经逐渐变晚,夕阳落下,邱明泉走进小巷子里时,天边最后一抹光线暗淡了,路灯尚未点亮。

他慢悠悠地走着,脚步放得格外地慢。

身后,重重脚步终于不再遮掩,邱明泉侧耳听着身后,猛然回身,看着后面几丈之外的男人。

“你是谁?在跟着我吗?”他好像很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李黑皮狞笑一声,手里粗大的铁棍发着黝黑的光:“是啊,你上次不是很厉害吗?这次再厉害给我看看呗。”

邱明泉恍然大悟,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就是上次那个要强买我股票的那些人嘛。你老大呢?”

李黑皮阴沉着脸,一步步走上了前:“对付你一个小屁孩,还需要多少人?”

猛地提速,他抡着铁棍,直直地冲了上来,粗大棍棒带着恐怖的风声,当头冲着邱明泉砸了下来。

他没看到的是,就在他冲来的一霎,面前的孩子眼中,闪过一道近似诡异的光芒,就像是见到血的鲨鱼,见到了叫他兴奋的食物一样。

封大总裁是真的兴奋啊,最近的邱明泉身边风平浪静,只需要他动动嘴皮子教导,他已经很久没有上身,出来透透风了!

李黑皮只觉得眼睛一花,不知道怎么,这恶狠狠的一棒就砸了个空,而那个小孩,灵巧得如同鬼魅,眨眼间已经闪到了他近前,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

李黑皮满心诧异,正要一拳砸向邱明泉的头,可是还没举手,忽然就腰间倏忽一凉,剧痛瞬间席卷而来。

愕然低头,正看见那少年手腕一转,那剧痛在他体内再度搅了一个九十度,一道明亮寒光才从他体内拔了出来。

……鲜血如同涌泉,飙着血花就狂飞上了天。

都是道上混的,李黑皮倒下去的瞬间,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妈的,这孩子身上,居然带着这么狠的东西。

三棱刀!

……

“你干什么!”邱明泉身后传来一声厉喊。

天色刚黑,路灯恰好在此时亮起,整个小巷里只有正中间一盏昏暗的灯泡,邱明泉那小小的身影站在路灯下,正映照出他面无表情的小脸,还有手中正在滴滴落血的刀尖。

冯二只觉得头皮一麻,心底一丝凉气直翻上来:左右不过是一个孩子,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到底哪里来的?

邱明泉冷冷看着冯二和他身边的一个流氓,脚步微微后退。

毫无征兆地,他转身就向巷口另一边拔足狂奔!可没跑几步,他的脚步却又猝然停了下来。

巷子口的另一边,同样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拎着棍棒,狞笑着逼近。

“跑啊,怎么不跑了?”冯二冷笑着,心里稍微安定下来,果然还是害怕的,见到这阵势也知道要跑!

邱明泉缓缓退后,背靠着墙壁,另一边,是脏乱的垃圾堆,两三个大铁皮垃圾桶里,散发着阵阵恶臭。

“你们想干什么?抢劫?”他淡淡道。

不远处,冯二的同伴已经飞奔到李黑皮身边,低头一看,就惊讶地狂呼起来:“老大,黑皮肚子上有一个大血窟窿!昏过去了!”

“还不帮他压着!”冯二大吼一声,看着邱明泉的目光又恨又惊,上次被这小子一脚踢得几天走路都打弯,现在,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李黑皮还是吃了亏?

他随手扔掉了手里的木棒,抢过身边人手里的短柄砍刀,充满警惕地逼上前去。

“一起上,把他的双腿给我打断。”冯二阴森森地命令着,“我要亲手挑断他的脚筋。看看他还能不能活蹦乱跳地踢人!”

邱明泉一步步后退,终于,面前的三个大汉团团逼近了,冯二手中那柄砍刀的光芒甚至已经近在眼前。

棍棒、砍刀,同时被高高举起,带着风声和寒光,向着面前那看上去弱小的身影袭去!……

就在同一时刻,邱明泉的身体,也忽然动了!

他飞起一脚,猛然踢飞了身边的垃圾筒,腐臭纷乱的垃圾袋、食物残渣犹如落雨,劈头盖脸地向着面前的几个男人飞去,瞬间遮掩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而他的身体,犹如一枚小小的炮弹,撞向了最边上的一个人。

那人身子一歪,踉跄着就被撞得跌向一边,还没站稳,就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那个孩子犹如泥鳅般蹿过他身边时,随手一带,就在他的腰间划了一刀!

“啊啊啊!痛死我了!我操你个兔崽子——”那人捂着腰狂叫,一想到刚刚看到的李黑皮人事不省的模样,心里就是一慌:自己该不是也重伤了吧?!

冯二脸上肌肉抽搐一下,挥动砍刀把面前的垃圾拨开,转身提着刀,就向冲出包围圈的邱明泉狂追。

他腿长速度快,终于,没几步就赶上了飞奔的邱明泉,看着前面矫捷又灵活的背影,心里禁不住恶念顿生,砍刀扬起,就向着前方狂劈了下去!

“去死吧!”他狂喊一声。

眼见着刀锋就要追上邱明泉的背,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砰”地一下炸了开来。

“不许动,再动就开枪了!”冷厉而急促的大吼在巷口响起,纷杂的脚步声急促响起,巷子两边,七八个彪悍的便衣警察死死地堵住了出口。

冯二的刀高高举在空中,犹如被定格一般,心里涌起无穷无尽的绝望:糟了!被瓮中捉鳖了!……

刘东风紧张地举着枪,再次厉声叫:“快放下刀!老实投降,还能从宽处理!”

这几天案件频发,他也被紧急从派出所征调到这几处案件高发地点,就在片刻之前,他忽然接到了邱明泉的电话传呼,简短地告诉他,自己被人跟踪了,而且极有可能是劫财!

这一下,刘东风可吓了一跳,赶紧第一时间上报了刑警队,自己也是狂奔而来。

正巧,刚刚赶到,就看到歹徒挥刀砍向邱明泉!

冯二身后的两个手下全都腿肚子一软,看到这么多警察,他们早已经失去了任何抵抗的心,纷纷把棍棒一扔:“警察同志,我们投降、投降!……”

冯二目光闪烁,惊惧和绝望同时缠绕了他。别的人束手就擒就算了,他可是这两天那几起抢劫伤人案的主谋,落到警察手里,还能有什么活路?

眼角余光一闪,他忽然猛地跃起,一把扑向了几步之遥的邱明泉,一下子就单手扼住了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挥动着砍刀,声嘶力竭地狂吼:“让开!放我走,不然我割了他的喉咙!……”

第32章 一网打尽

刘东风眼睛都红了, 手里的枪颤抖着, 却再也不敢瞄准。

——距离太近了, 歹徒又状若疯狂,万一一枪不能毙命, 万一他手一歪,后果不堪想象!

黄副队长挥挥手阻止了手下的队员,脸色铁青, 看着冯二:“负隅顽抗的下场只能是死路一条,我劝你不要妄想逃走,劫持人质是没有任何用的!”

刘东风看着一动不动、仿佛吓傻了的邱明泉, 心里担心得厉害,急促地嘶吼一声:“你放开孩子, 我做你的人质!”

冯二狞笑一声, 手有点抖, 把心一横:“闭嘴!叫你们的人统统退后,退到几十米外, 再给我准备一辆摩托车……”

话还没说完, 他就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厉的嚎叫,举着刀的手再也拿捏不住刀柄, “哐当”一下, 砍刀落到了地上。

站在对面的黄副队长本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正将所有的细节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刚才,被冯二挟持的那个孩子, 忽然抬起手腕,手中一道寒光急闪,正划上了冯二的腕动脉!

割开动脉的同时,他已经手肘后袭,狠狠捣向了冯二的胯下!

同是男人,老黄几乎可以感同身受冯二受到的生殖器重创,该有多么地撕心裂肺、痛彻骨髓。

邱明泉的动作幅度小,却一气呵成,灵巧而凶悍,在整个行动过程中,脸色更是恒定如常,没有半点波澜。

就在冯二发出惨嚎的同一瞬间,刘东风已经像豹子一样狂冲过去,一脚踢上冯二的后背,拳头就噼里啪啦地揍了上去:“叫你吓小孩!叫你抓人质!……”

黄副队长挥挥手,几名刑警队员也像饿虎扑食般扑上前去,把三个流氓全都死死铐住,地上的李黑皮已经昏死过去,也依旧同样对待。

“送去医院。”黄队长下了命令,皱眉看看李黑皮的伤,再看看冯二那软绵绵垂下来的手腕,心里有点恍惚。

——这些,都是这孩子一个人做的?

他走过去,低头打量着邱明泉,看着他唇红齿白的模样:“小家伙,你学过武术?”

邱明泉昂起头,露出一点羞涩和害怕的表情来:“东风哥哥教过我一点。”

一边的刘东风挠挠头,他前一阵的确随手教过邱明泉几招格斗,可是……这几下,他也教不出来啊!

看着黄副队长狐疑地看着他,他赶紧解释:“黄队,这是我邻居家的小孩,所以他刚刚遇险,才向我打电话求救的。”

幸好幸好,他们的人就在附近,不然的话,真的太危险了啊!

黄副队长终于点点头,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拍了拍邱明泉的肩膀:“小朋友临危不乱,真的很厉害。将来大了,考我们警官学校,出来当警察吧!”

邱明泉眨眨眼,却摇了摇头:“不,我长大要当数学家的。”

黄副队长:“呃……”

他尴尬地转头看看刘东风,上下打量了几眼:“小伙子身手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刑警大队施展施展?”

刘东风一怔,忽然反应过来,狂喜地打了个立正,“啪”地一个军礼:“民警刘东风,愿意跟着队长干!”……

仅仅隔了一天,东申市的各大报纸上,全都以醒目的标题发布了市公安局的最新通告:“近日在各银行门口蹲点抢劫的团伙已全部落网,所劫财物也全数予以追回,返还受害群众,公安部门郑重承诺,面对所有罪行一定严厉打击,绝不手软!”

市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里,向元涛面无表情地阅读着刑警队刚刚递交上来的事件报告,忽然,目光落在了一个名字上,不由地就有点怔然。

因为是他亲自督办的要案,所以卷宗写得很认真,整个抓捕过程都事无巨细地写在了上面,其中,“邱明泉”三个字赫然在目。

还有刘东风。

还真是有缘啊,怎么又是那个孩子?

向元涛掩上了卷宗,望着窗外,眼前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孩子的模样。

眼神明澈洁净,不卑不亢,看向他们这些身居高位者时,好像有点羞涩,可是却并不怯懦。

至于面对凶悍的歹徒,更是没有半点惧色。

他眯了眯眼,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那些歹徒,估计一个个都恨不得从来没有遇见过这孩子吧?

与此同时,静安区某处安静而整洁明亮的小洋房里,年轻貌美的女秘书推开门,向着里面的胡靖康犹豫着道:“胡总,刚刚下面的证券部经理来电话,说这些天的民间股票收购,恐怕要停了。”

胡靖康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充满诧异:“为什么?”

秘书走上前,手里的报纸递了上来,悄悄一点:“被抓的这些劫匪,好像就是帮我们的营业部收购股票的。”

胡靖康的脸色微微一变,默默地抓过报纸,迅速浏览一遍,眉心细不可察地跳了跳:“怎么找了这样一批人在搞?”

漂亮的女秘书娇嗔地看看他,竟是不太畏惧的样子:“没有办法,我们要的量大,价格您又说要压着,底下的人,就只能找些不规矩的了。”

胡靖康淡淡斜睨她一眼,倒也没有发火:“你倒是很清楚里面的门道。”

女秘书咯咯一笑,伸出纤长雪白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一画:“都是跟着胡总您学的呀!”

胡靖康嘴角噙笑,可是此刻终究没有心思和她厮混,沉吟着道:“那些人不会把我们总公司咬出来吧?”

女秘书笑吟吟地摇头:“咬出来也没什么,又没有证据是我们接手了那些股票,就算真的有,我们也可以推说不知道他们欺行霸市买来的啊。”

胡靖康笑着点点她的娇俏鼻梁:“还挺聪明嘛。”

站起身,他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过西装穿上:“走,跟我去一趟市规划局,普东那边的四块地,按说该拿下来了。”

……

“什么,这几块地都被别人买了?只花了八百万?哪家公司?”胡靖康坐在市规划局的局长办公室里,心里震惊无比,差点打翻了手边的白瓷杯。

怎么会?!陆家嘴这片地方又偏僻又荒凉,素来无人问津,假如不是他从燕京那边得了点模棱两可的消息,哪有人关注呢?

他也是做了隐秘的调研,才看中了这片占地面积最大、连成一大片的最佳地块。

李局长诧异地看着他,微笑道:“胡总,您对那几块地,不是一直兴趣不大吗?我可是问过您几次,您都说再考虑考虑的,怎么现在?……”

胡靖康只觉得满嘴都是苦味,握着手里的茶杯,指尖都有点发白。

该死的,陆家嘴这几块地皮面积巨大,连成一片,又临江边、风景独好,他本来只是想做做姿态,和规划局压压价,心里还是早就看好的。

最重要的,是新年那天在玉佛寺的下下签给他极大的心理不安,所以,就一再地拖延了下来。

可随着普东新区开发研讨会的铁板钉钉,他还是下了决心拿下。问题是,一直没听说有人对这么大的地有兴趣,怎么忽然之间,就已经尘埃落定、悄然易主了呢!

“李局长,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财力,一口气拿了四块地,这总可以透露一下吧?要不您斡旋一下,我再加点价,把它们买回来?”他微笑着问。

李局长这就笑了:“就是申楚集团的封家嘛,财大气粗,很是爽快。”

胡靖康的脸色终于变了。

封云海!那个人看着和气,在商场上却一向杀伐果断,一向在商业圈里也算是一号人物,哪里是好惹的,他要是真拿下了,自己恐怕就没辙了。

该死,这么大的地怎么就不声不响地,一口气吃下了!

假如说别人拿的地,他还有可能用各种渠道软硬兼施逼人吐出来,可是封家,实在没有半点可能。

虽然如此,可是他心里却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李局长,要不这样,您帮我去个电话给他,不用说我的名字,就问问,他那刚拿的四块地,愿不愿意加价转让?价格好商量。”

李局长诧异地看了看他:“胡总,这几块地您原先一再嫌弃,不是说普东这边偏远,开发起来,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本的吗?”

看着胡靖康苦笑的脸,他终于摇摇头:“好好,我帮您问问吧。”

拿起桌上的电话,他拨响了一个电话。

很快,对面有人接了起来。

“封总啊,是这样……”李局长一五一十地说了半天,脸上带着笑,“好的,没关系,我也是受人之托,问问而已。”

放下电话,他耸了耸肩:“封总说了,不是钱的问题,他非常心仪普东这边的环境,这几块地,他们申楚集团已经有详细的规划,绝不可能再出让。”

……胡靖康面无表情地从规划局走了出来,坐在汽车上,心里气得一阵发颤。

都怪那天,大过年的去什么玉佛寺,求了个下下签,害得他一直疑神疑鬼的,最终错过了这几块地皮!

不过,万一是真的呢?普东开发连影子都没有,现在砸下血本,也极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吧?想着签文上的“眼看他楼塌了”,他阴沉沉地靠在了真皮座椅上。

老天保佑,叫这什么新区胎死腹中,叫拿地的封家血本无归才好!

……

“普东开发只是研讨而已,这样一口气拿下这么多地,是不是太激进了?”此刻,封家的晚餐桌上,刘淑雁从厨房里端出热腾腾的竹荪乌鸡汤,随口说着。

“我总觉得这一次,上面是真的有意愿的。看看南边,一个小渔村也能发展成像模像样的经济特区,没什么理由长江三角洲地带还停滞着。”封云海笑笑,“也就是不到一千万而已,难得的是这几块地的位置,是得天独厚的。”

已经五月了,据可靠消息,100多位国内外专家参加的“开发普东新区国际研讨会”已经筹备完毕,马上就要召开,虽然名义上是一次研讨会,可是已经有不少有心人盯着研讨会的风向。

刘淑雁柔声道:“也对,就连大年初一求到的签文,都这样说呢。”

封云海哈哈一笑,虽然不能说完全相信,可是这种心理上的暗示还是带着很大的作用:“没错,那个小沙弥可是说,浦江之东,有凤将栖呢。”

一边,漫不经心吃着饭菜的封睿,忽然筷子一停。

他忍无可忍地蹙眉:“都说了,那小沙弥是个骗子!”

封云海好奇地就问:“你总得给我个理由,怎么就一口咬定人是一骗子了?”

自打那天从玉佛寺回来,这孩子就莫名其妙地生了一路闷气,还抓着他追问那个小沙弥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夫妻俩也不瞒他,这一下,封睿就更加气恼,一路上都在咬牙切齿。

可是问他为什么,偏偏却又不说。这孩子,有时候就像个小大人一样,闷着什么在心里不想说的话,就连刘淑雁也无可奈何。

“就是知道你们这些商人喜欢听什么,所以投其所好罢了。”封睿可一点也不客气,冷笑着道,英俊的少年郎脸上已经有了煞气,“偏偏你们信!”

封云海忍俊不禁,只当他小孩子脾气,也就没有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