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出脚,速度。”水啸冷抽了一阵,认命的纠正自己的话,没办法,兽兽们化人形后思维跟着飞一般的进步,越发的有尊严了啊,伤不起!

无数人跟着肌肉一抽,彻底无语了。

听到主人的吩咐,傲娇的飞飞一甩绿茵茵的长尾巴,扬足,潇洒的出蹄,既然兽形时没手可出,主人又说出脚,那自然是出脚喽。

一道绿光闪过,转眼又回到原位。

嘭,亦在飞飞的脚收回落地时,众人听到了一声闷响,与此同时,眼中还出现了一道疾飞的影子。

水涛,没来得及有做出任何反抗,被飞飞一脚踢飞。

叮当,当他飞起时,手中的剑脱手掉落,在地面弹了弹便静止。

他的身子却一飞就飞到了擂台的近边缘一角,噼啪一声,重重的落地,背下面上,后脑磕在石板面上。

一声闷哼,水涛两眼一翻白,晕了。

水泽的手按在桌面上,青筋突突的乱跳。

嘘-

世家席位上的众人,院士们俱呼出一口气,皆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观众们瞪着眼,有些反应不过,还处于茫然状态。

龙惊云、河可琛微侧首,望着一抹梨白,猜想着他是否有下一步的行动。

踹飞了该教训的人类,仿佛是嫌脏似的,飞飞又跺了几下蹄子,连看都没看晕去的水涛,兴冲冲的跑向自家美丽的主人。

他才起跑,圈抱着小水吟的水啸,却动了,白光一闪间就飘到了水涛的身边,低眸瞅了几瞅,顶着一片视线,缓缓的抬起了脚。

学生席上的人,一颗心一蹦,高高的悬在了空中。

那位大人的抬脚,绝对不会有好事,他们可没忘记,当初林氏的子弟在书馆前就是这样被废掉的,说不定水家这位也将步上林氏那人的后尘。

水泽的心跳陡然变快。

院士们垂下眼,当做没看见,反正看见了也无济于事,若换个人或许他们会出声阻止,这个么,兔了,他们可不想被关禁闭,都一把年纪了,如果真的被关到刑院的黑屋子去,一张老脸也无处可搁。

就在众人心绪转动间,水啸的脚向下落去,抬起时很缓很缓,是一点一点的抬高,落下时干净利落,快似脱弦的利箭。

白色闪过,一只银白色的靴子跺落于水涛的小腹下方,不偏不移的踏在丹田位。

耳聪目明的人,听到了闷响中的一声细细的炸破之声,也瞧到了那被踏着的人浑身颤抖。

“啊-”抽蓄着的水涛,吼出一声惨叫。

听到那撕声裂肺的痛叫声,满场人只觉脖子一冷,背皮阵阵发麻。

学生们身子一抖,身板僵得像铁板。

沐月霜的眼里划过了一点惊讶,不过,那点惊讶一闪而过,快得让人还没察觉时便无影无踪。

世家代表们的投上擂台的眼神,变得深幽而凝重。

这,实在出人意料。

之前一力提携,而今一举将人废掉,此举,太令人费解!

各人心思百转,纷纷猜测其用意。

“涛儿-”水泽急乱之下,腾身站起,大声疾呼。

二位使者一惊,心中大恨不已,这是什么地方?连九方学院的院长都没有阻止,又岂有一个小家主置嚎的余地?

暗恨水泽没眼色的二人,也知此情此景绝不是纠结那些的时候,双双疾速出手,将正准备蹿出的水泽拉住。

而听到水泽的惊呼,世家代表与观众,连同九方学院的院士们,视线一转,目光便投向了他,也因此,他竟好运的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水啸略略的一侧面,冷冷的睨一眼水泽,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足下用力,又踢了踢晕死的水涛。

“嗯哼”,被踢到痛穴,水涛悠悠转醒,当他转了几转眼珠,霍然瞧到头顶的一张面孔时,瞳目一爆,惊恐的尖叫:“不要,不要,…”

“问你战无不胜的感觉,你回答不上来,那么现在,这丹田被废的感觉如何?”看着惊恐的人,水啸笑颜如花。

当初丹田爆炸时,她以为也许再也没了雪恨的那一天,可苍天有怜人之心,她得到了玉书,又再次踏上修炼之路。

曾经也曾以为,或许要很久以后才有机会将一切还给那些残害水十九的人,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就等到了这一天。

二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对她而言,很长,漫漫长夜里,独自扳着手指期盼报仇雪恨之期,精神饱受煎熬。

曾经他们让水十九祖孙痛,如今,她便悉数还给他们,水涛这一根刺,迟早要全部拔掉,目前只是送上开胃的小菜,算是跟不要脸的一对祖孙打个招呼。

她丹田爆破时,倍受折腾,现在他倒好运,没受任何痛苦便过去了。

想想,水啸觉得极为不公平,又重重的踏了一脚。

“啊-”痛意袭身,水涛全身乱颤,禁不自禁的尖叫。

“水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被制住不能动,水泽急得红了眼,嘶哑着质问。

水啸没回头,猛的一抬脚,在空抡出了一个半圆,砰,水涛的身子被踹到空中,向擂台外飞去。

正当众人的视线追着飞出去的人看时,立在擂台上的一抹梨白在一片白光中突然消失。

玉幽幽与寒清安等人,望向了空中。

那里,一抹白色如破晓之光,迅速射向世家席位而来。

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有那么一刹那间,他们几乎认为大陆已经没了地域限制,所以那少年才有那么快的身法。

当其他人寻到那消失的身影时,发现要找到的人已经到了一群世家人中,正轻若无物的落向水氏世家的桌面。

水氏本宗的二使者,眼神一闪,慌惶顿现。

水啸在下落,一手挥出,空气闪过几重掌影。

“你…”眼前闪过白影时,水泽骇然变色。

“啪啪啪啪”,他的话还没说全,那闪动的手掌,重重的拍到了他的脸上。

“水…”二位使者气结,这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就那么将人给打了,这让他们颜面何存,让水氏世家的颜面何存!

一怒之中,二人立即要发作,就算对方是音医,就算明知音医绝不能轻意的得罪,在众目睽睽之下,为着家族颜面,也必须讨个说法。

然而,当二人意念在闪过心头,还没来得及付诸于行动,突然发现全身不能动弹,才要出口的话也只来得挤出一个字,后面的全部被扼杀在喉咙里。

二人保持着坐立的姿势,各人手还拉着水泽手腕没放。

其他人都不知发生了何事,都好奇的望着水家二使者,静听下文,想看看水家使者如何解决。

凤留行斜视一下沐月霜,血瞳里闪过一丝薄怒。

甩出几掌,水啸也安全着桌,傲立的身影宛如不食人间烟水的神仙,仙姿凤影,风流飘逸。

她定定的瞅着水泽,满眼杀气。

水泽的额间,在一瞬间豆大的汗珠如雨滚落。

“你不服?”半晌,众人听到了冷冰冰的一句问话。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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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汗!

水啸一扶额,独自哼哼。

这声音,分明就是那个老酒鬼!

那老头让她远离凤留行,她可没做到,若让他知道自己不仅没做到,而且好似还更加牵扯不清了,会不会恨铁不成钢的揭了她的皮?

望天,水啸无语。

咻咻,主席台的众人,先是一愣,转眼间像火烧屁股般,先是华仪、茶忧雪,后是院士,一个个腾跳着蹦了起来。

那比雨后春笋还冒得快的阵式,直令还处于震惊中的众世家与一干普通百姓们看直了眼,一个个满头雾水。

“老祖宗驾到,快快,起乐!”华仪哪管其他人怎么想,根本没空理会,激动的满面泛光,急急的高吼。

原本还有些院士们见着院长、大长老离座,是条件反射的蹦了起来,这会儿霍然大悟,个个面现激动之色。

老老院长虽隔三差五的传书信来,可却是见信不见人,至上次至今,已经三百余年没有正式出现在院士们面前了,学院有一半人员甚至都没见过老老院长的面。

激动,无比激动的院士们,一个个将腰板挺得笔直,等着老老院长的大驾光临。

观众们,世家代表先是一愣,随即一片哗然。

九方学院的老祖宗,上上任院长,按年龄算,已经将近千岁,上任院长是他的玄徒孙,现任院长则是他玄徒孙的徒孙。

其人自卸任院长之职后,便人如黄鹤,踪迹杳杳,除了九方学院的院长,其他人谁也不知他在何方,不仅没有在神降出现,也从没有哪个世家在其他二域见过他的人,别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则是神龙首尾皆不见。

人的名,树的影。

这位老院长,不仅各世家人人皆知闻其名,就连神降的普通人也老少皆知,一听竟是那位大人物驾临,众人一片愕然。

凤留行微微一笑,仰目望向了北方的上空。

沐月霜也仰起了头。

被惊醒的乐师们,在微微一顿后,齐齐起乐。

百乐同声,百管齐鸣。

九方学院的院曲-九天同庆,自现任院长上任时奏过一次的曲子,在时隔数百年后,第一次在擂区内响彻云宵。

“行啦行啦,有那份心就好,乐就别奏了,老子年纪一大把的,受不起折腾。”状似无奈的嚷嚷声中,一点蓝色自北面的屋顶上飞过,无声无息的落在擂台正中。

水啸瞪了瞪眼,老头还是如上次所见一样,面容慈祥得像个圣诞老人,腰间垂着橙色的大葫芦。

而等老人的话落,乐声嘎然而止。

“参见老祖宗,老祖宗泰安!”不约而同的,院士们与乐师恭敬的弯腰成九十度,规规矩矩的行礼。

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整齐如一。

同时,还包括所有的学生在内,不管是新生还是老生,只要还没离开学院就是学院的学生,是学生就必须尊师重祖,而尊师敬祖的教育则在入学之初便会有负责礼仪的院士们教导。

数千余人的声音汇成一股飚风,上冲云宵,四散狂飘,惊得擂区所在的房舍反回阵阵回音,嗡嗡作响。

各世家的代表,观众们亦唰的起立,行礼:“酒老院长好!”

就连凤留行、沐月霜、寒清安、玉紫幽几人也在其列,态度恭敬,也没有丝毫的马虎,酒老院长,不仅是九方学院的老老院长,还是位比在座任何人都要强大的高手,向强者行礼,理所当然。

唯一没有任何行动的就是水啸,小水吟因被抱着,又没收到嘱咐,自然不会行礼,一大一小的二人,瞪着大眼瞅着人,表情可是相当的平静。

随着众人的问好声,又是一阵回音振荡不绝。

一个个那么紧张干么,他又不吃人,瞧瞧小家伙,多镇定,这才是好苗子!

“行行,起吧,都坐。”瞅瞅弯腰成弓形的一群人,酒轩华郁闷的抹了把汗,再瞅瞅唯一端坐不动的小不点儿,那是越看喜欢。

声音不高,不重,轻缓适中,却是直震人心,有种令人无法反抗的魔力。

行礼的人们,乖乖的齐身,听话的入座。

人人服从,无一例外。

高手,真正的强者。

不怒而威,这才是境界!

望着老人,水啸心中涌起一抹高山止仰的敬佩感。

“老祖宗,您老请上座!”华仪才沾座,又站起来,避让到座的一边。

他是院长,座次居主席台前排居中,也是头把手才能坐的地方。

“别管老子,老子可不搜手你们的事。”瞥一瞥玄徒孙,手指向某一处:“老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和小奶娃叙旧。”

蓝色一动,人飘到了小绿马旁边,笑嘻嘻的声音钻进了人的耳内:“小奶娃,你有没想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可是十分想你呢。”

才入座的人,惊得心头一跳,成百成千人的晃了晃身才稳住。

想她?

鬼才信,想她是借口,想她的酒才是真。

瞅一眼一溜儿闪到几尺远的老人,水啸盯着他上拿着的那从自己身上顺去的东西,笑容可掬的启唇:“酒鬼前辈,你确定?”

“确定,十分确定!”晃晃手中的小葫芦,酒轩华心中那叫个乐呀,很沉,满满的,份量充足。

“真是受宠若惊。”琉璃色眸子一眯,水啸嗌出了一声感叹,听在旁人的耳中,那就是感动的叹息。

这一下,又叫一干人直了眼。

有古怪?

晃一晃,酒轩华有丝丝迟疑,瞧到小家伙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底疑惑增大,再晃晃,将信将疑的拔开了盖子。

没有预想中的浓淳酒香,飘出的是淡淡的粥香,还带着点温热的气息。

上当了!

“小奶娃,换个换个,这个还你。”反应过来,盖上盖子,又一溜烟儿的蹿回小绿马身边,举着红色的小葫芦,讨价还价。

“酒鬼前辈,我刚才问过你,你自己说确定的。”真的不干她事,她可是好心的提醒过的。

“唉呀,老子是说确定十分想你,不是确定这个。”眼珠一转,忙忙的补救,为了酒,一切都是为了酒呀。

“嗯,我知道了,我也十分想你。”伸手接过小葫芦垂在腰际的玉扣上,水啸很认真的附合。

噫,葫芦呢?

没见换个新的来,酒轩华瞅着空空的手,暗急,悄悄的挤眉弄眼一阵,见对方视而不见,瞪着老眼,满眼不甘,却只好转移话题:“小奶娃,在九方学院玩得可开心?”

如果没那么多烦心苍蝇,应该可以说的上是开心。

“不太开心呢,”水啸幽怨的回一眼,历历数来:“人家一进学院,连凳子都没坐热,便来了大群找事的人;还没住到三个月,小宠物被欺负了;不到半年,被人堵着喊打喊杀;就在稍稍前一刻,又看到了几个碍眼的家伙,心里很不高兴;再在刚刚那一刻么,正想跟人谈点事儿,那边竟然理都不理,唉,这让人家颜面何存!这日过得太憋屈,太苦闷了!”

她每说一句,场中的人就抽一下,待听到最后一句,个个瞪着眼儿,魔住了。

什么是巅倒黑白?这不就是了!

谁憋屈都可能,却不是你啊,你若活得憋屈,这九方学院还有谁过得舒坦?如果有,打死他们算了。

学生们心中只有哀嚎的份了。

柳氏世家的使者,家主,差点点就被憋的闷死过去,他们哪有不理?他们明明是来不及反应啊!这不能怪他们,实在是太突然了!

有苦无处诉,却又不敢打断台上人的表态,柳氏的几位,只好继续憋着,只期盼能有机会澄清。

“什么,有这种事?真是太、太、太目中无人了,太没将老子放在眼里了。”刚刚还一副儿童样的老人,瞬瞬变脸,声色厉茬,大有怒火冲冠之兆。

抹汗,水啸悄悄的抹去了额间渗出来的泠汗,这变脸的速度太快了,变得太逼真了,自愧不如!

底下的人们,齐齐惊得有些茫然无措,跟那些事相关的人,心都提到嗓眼上去了,生怕那位大人物一怒之下传出什么号令来。

“小奶娃,揍他们去,以前没揍的,等会就去,一定要打得他们哭爹叫娘。”急吼吼的吼了一嗓子,似是又记起了什么,瞪圆了眼:“刚刚的事,说来听听,是看谁不顺眼,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不理?”

柳氏世家的几人,个个背上冷汗泠泠。

“北溟水氏,因为那祖孙俩没一个好东西,看不顺眼,一不小心就那个挂着天才之名,实际上就一介草包的水涛给废了,掴了水家家主与使者几下,将他们轰出去了。”水啸一本正经的叙事:“另一件么,就是想跟柳氏世家谈谈,他们好似不乐意呢,我很难过。”

“哦,打了就打了,废了就废了,不就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人么,轰走了好。”酒轩华连眼毛都没动,平静的望向世家那一方:“那个柳氏,给老子滚出来回话,小奶娃跟你商量事儿,那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别人可以难过,小奶娃是绝对不能难过的,那可是好酒的主人,主人一难过,谁请他喝酒?

至于那些什么世家,什么人物,通通一边去,谁敢害他没酒喝,宰了他!

噗嗵,各世家,各代表,心跳骤然一蹦,一下子就沉到水底下方去了。

酒老院长是谁?

没有知道实力多强,也没人知道其后是哪个靠山,世人只知他是九方学院的院长,惹到他,自然就是等于惹了九方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