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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言曦终是笑了,但是眼泪却不受控制溢出来,她才知道原来开心的时候也是会哭的,伸手抱住了玉枫,紧紧地抱着,忽的,杨言曦突然推开一把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唇边,张开嘴巴就咬,咬得极大力,像是要把他整块肉都咬下来似的。

玉枫吃痛,微微蹙眉,却仍然没舍得将她推开半步,好不容易她又在他身边,他如何舍得再推开她,微笑地看着她咬,他知道她心里有怨,有气,让她发泄出来,也是好的,是他对不住她了。

言曦嘴上不放松,却抬起头来看向她,泪眼朦胧的,若是忽略她唇边的那点点血渍,当真却也是楚楚动人至极,到底是没舍得下狠心,见玉枫的手流血,她便也就松了口,却依然拽着玉枫的手不肯放,好似担心着这一放手,人又没了,明明气极,怨极,但又更怕没这个可怨,可气之人。

她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低着头,但又固执握着玉枫的手,霸道而执拗。

倒是极难见她有这般幼稚任性的时候,玉枫看着她这副样子,真是又心疼,又好笑,一脸可怜兮兮地低吟道:“好痛哦…”那委屈的模样,好似是她这个主人狠心抛弃了的可怜小狗一般。

“痛死你活该。”言曦这下当真连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也全无,一把甩开他的手,怒声道:“谁让你装死骗人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多难过,白白让我流了那么多眼泪…”

玉枫微微一笑,带有一丝坏意:“若是你舍不得你的眼泪,也是有法子的,只是我怕你会更舍不得。”有多少没这样好好地看过她,好好地跟她说会话,玉枫眷恋地舍不得移开眼睛半分。

是,她是舍不得,若流尽这一生的眼泪能换得玉枫回来,她就算是哭瞎了又有什么关系,她是多么庆幸这眼泪是白白地流了,而不是真的为二人诀别。但是,他就可以这样欺负她吗?

“你,你,你混蛋,你可恶,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你怎么可以忍心不见我,你说话不算数,你是个大骗子!”杨言曦有些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表达些什么。

他认识她这么久,何曾见过她这样嫉言厉色,毫无理智的样子,想来当真是气极了,想也是,他的‘死’给了她那么大的打击,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又突然间冒出来,也难怪她的情绪起伏波动如此之大。

他这辈子从没心疼过什么人,但杨言曦的一滴眼泪却让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被灼痛了似的,这是他发誓要给她幸福的女人,可是他却让她流泪了,玉枫恨不得痛打自己一顿才好,只要她不哭。

再次将杨言曦紧紧抱住,埋首在她的颈间:“我让你伤心了,对不起,别哭了,不然你打我解气吧。”只要她不再伤心,要他的命也成,什么国家大事,什么世仇,通通见鬼去吧。

言曦没再推开他,明明想念他想得发狂,她怎么会舍得推开他,再推就矫情了。只要他回来,就什么都不重要了,骗她也好,怎么样都好,只要他回来,便胜过一切,她又怎么舍得打他,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平安归来,但想来也是一言难尽,充满艰辛波折,她心疼还尤嫌不及,哪里动得下手去。

“有没有消毒药水?”靠在玉枫胸膛上,言曦闷闷地出声。

玉枫一听却是急了,赶紧细细察看起她来:“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他以为在刚才仓库里她还是受了伤,不禁埋怨起自己出现得太晚了。

言曦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看得玉枫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赶紧翻箱倒柜地找起医药箱来,房间里本来就为他备有医药箱,找起来倒也不难。

言曦接过医药箱,一手拉过玉枫没受伤的手,将他拉到床上坐上,再抬起那只被她咬过的手,刚才咬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咬得有多大力,如今这一看,还真是…不堪入目,咬得那样深,整整齐齐的两排牙印,渗出些血来,模糊成一片,看着还真有些慎人。

咬了咬唇,言曦心里不禁后悔起来了,她怎么会咬得这般狠呢,她只是太害怕这又只是一个幻觉,想做些什么来证明,当然其中也是夹杂着自己的怨气,却不想咬得没个轻重,一定很痛,难怪他都皱眉了。

用湿毛巾擦干净他手背的血,显现出他骨骼分明,肤色如玉的手,看上去倒是好看了些,但是排牙印还是十分明显。

言曦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些许的愧疚,但仍然死鸭子嘴硬地道:“别想我会道歉。”

玉枫闻言直想笑出声来,谁来告诉他,他这才多少没见她,她的性子怎么变得越发的可爱了?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杨言曦哪怕再不可爱,到了他的眼里,便通通自动美化成优点了。

“是我的错,当然我该道歉了,好老婆,原谅我吧,我皮糙肉厚的,咬疼你的牙齿了。”玉枫依然温润如玉得有如谦谦君子一般,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不正经。

“谁是你老婆,你可别乱叫。”言曦低着头,闷声说道,用酒精给他的伤口消毒。

“除了谁还有谁,我家老头子都可承认你了,我想不承认怕也不行了。”玉枫笑说道,他这趟失踪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让老头子接受了言曦,他早说过,只要老头子愿意跟言曦相处,必定会喜欢上她的,他孙子看上的女人自然不会是庸脂俗粉了。

言曦的手一顿,继续帮他消毒,低低地说道:“如果不想承认,我也不会勉强的。”他们虽有口头约定,毕竟还没有正式成亲,她知道在这个时代没有那张证,连法律都不会承认他们的婚姻,如果他想反悔,以她的心性自然不可能强求。

“不勉强不勉强,我欢喜,欢喜得紧。”玉枫赶紧说道,开玩笑,他已经有前科之罪,要是再让言曦以为他不想娶她,那他岂不是要被判死刑,而且还是没得上诉的那种。

“真的不用勉强,你不用因为对我愧疚,所以才…”言曦依然低着头,拿着一个小小的头颅对着他。

“我怎么可能会因为愧疚而结婚…不管,总之,你就是我妻子,这辈子,下辈子,你嫁不嫁都是我的妻子。”玉枫难得用如此霸道的语气对杨言曦说话,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到不行,抬起言曦的下巴,却发现她的唇角微扬,那神情分明是在笑,愕然道:“你…”

“就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吗?”言曦理直气壮地说道,她这小小的把戏万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呢,他有胆子生气看看。

“许许许,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玉枫绝对是宠妻一族,要叫萧扬见着,必定要狠狠唾弃他一番。其实他何尝看不出方才言曦是要故意惹他着急,无缘无故的,言曦怎么可能会以为他不愿娶她呢,不过她既然要玩,他自然要奉陪到底,总得让她出了这口气。

“那你以后不可以再这样骗我,这样吓我,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个跟我说,不许玩失踪,不许死在我前头,不许…不许丢下我一个,以后都要听我的。”言曦干脆得寸进尺提要求。

玉枫除了点头应是,他还要别的选择吗?从此,签定了这个不平等条约,奠定了他在家中的地位以及杨言曦的女王霸权。

言曦这才满意一笑,冲上去抱住玉枫,该立的规矩立完了,自然不必再板着一张脸,其实她并非真那么生气,能见玉枫回来的喜悦远远胜过一切,她只是不想再经历同样的事情一次,再有下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能够承受得住,给玉枫点教训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玉枫没想到言曦会突然这么热情扑上来,半点准备也没有,硬生生被她扑倒到床上,换在平时,他当然乐于这样的温香软玉,投怀送抱了,不过现在…

玉枫只是轻轻地闷哼了一声,普通人或许听不见,而言曦的听觉却是异于常人,哪怕再轻微的声音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绕到他的背后去,跪在床上,伸去脱他的玉枫。

“言曦…”玉枫拽住衣服,不让她脱,微微转过头看她。

“我要看!”言曦也不放过,淡淡的三个字充满着坚定,眼神坚定地迎向玉枫,丝毫不肯退让。

玉枫了解她也许胜过她自己,知道她的执著,知道今天不让她看,她定然不会罢休,只得松开手,任她脱了他的衣服。

孤男寡女,又彼此相悦,脱衣服实在是一个敏感的词语,但两人却都不曾生出半点绮念,一个担心他是否受了重伤,一个怕了她见了伤心。

一道疤痕自肩部一直来到腰部,那么长,那么深,好像一块美玉平白多出了一条裂缝,那样不协调,她见过那个尸体,同样也是伤痕交错,可是没有一道比这个深,她不禁想,这该有多痛。

玉枫感受到那道心疼的目光一直萦绕在他的背部,淡淡地开口:“已经不疼了,你别难过,如果你实在觉得它太难看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过些日子把它整掉了也不是难事…”只是一点伤,他确实不怎么在意,人活着就成,男子不比女孩,要那么好看干嘛,不过他这具身体的主人可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杨言曦的,除了杨言曦,他不打算给任何人看,所以若是言曦在意,他便去把这道疤痕消去了。

“告诉我,怎么回事?”言曦心疼地抚着那道伤疤,她不想去想像这段日子他是经受了怎样的磨难,玉枫本是天之骄子,应当是上天的宠儿,怎么舍心将这么的苦难赋予他,她宁可替他承受了的好。

“真的不疼了,你别担心,别看它好像很严重似的,其实…”若换在平时,他或许还会装傻扮痴,引得她几分心疼,可方才见着了她的眼泪,他却是万分不愿意让她再落泪了。

“告诉我,我想知道。”他的一切,无论是快乐,或是悲伤,她都想与他分甘同味,她太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无缘无故的,玉枫断然不是装死吓人,明知她会为他伤心欲绝。

玉枫一顿,让舒非墨把她接到这来,他就做了说明白一切的打算,他何尝忍心见她惶惶不安,伤心难过。

“其实也没什么,没你以为的那么恐怖,那日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恐怖分子,他们在飞机里装了炸弹,所有人都死在飞机在,唯有我从飞机上跳了下来。”玉枫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那小五…”她记得小五当时也随同玉枫一起上了飞机。

第163章

“死了。”玉枫轻轻地说道,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哀伤,小五毕竟是跟了他许多年的人,他怎么可能会不伤心。

言曦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了初次与玉枫、小五相见的画面,小五总是那样活泼好动,朝气蓬勃,跟她讲述(少年杨家将)的故事时的神采飞扬,她烤了他珍惜的宝贝鱼儿时的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是那样生动,他还那般年轻,就走完了生命的路程,她与他相处不是很多,却也觉得如此难过,更何况是与他有多年主仆之情的玉枫,心里必是万分难过。

玉枫继续讲明后来的事情,原来那****虽然从飞机上跳了下来,却是受了重伤,被伊藤寒找到,抓了去。

自然,以他的能力自是有自救的方法,任伊藤寒看得再严,他还是逃了出来,甚至借被抓的那段时间在伊藤寒那里拿到了他与刘承国往来的记录,有些是官方的,有些却是私人的,甚至涉及金钱交易。

逃出来后,伊藤寒迅速封锁了整个扶桑国,连信号都进行干扰,玉枫无法联系到言曦萧扬他们,为了躲避伊藤寒的追杀,他便挟持了一个整形医生,将医院里一具无人认领,溺水而亡的尸体,整成他的容貌,按照他身上的伤痕去伪装,伪装成了失血过火,附入江中的假象,以此瞒过伊藤寒,果然,伊藤寒找到那尸体以信为真,以为我真的死,这才放松了戒严,他也才能顺利回国来。

“那你既然没事回国,为什么还现身?”言曦问,他虽然说的云淡风清,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她亦不难想像出那时的惊险。

“我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你们竟是已经找到了那具尸体,并将他下葬,而刘承国也在趁这个机会,拼命打压我玉家,我便想着将计就计,让他以为我死了,他必更加无所顾及,届时我便可暗中寻得他更多的罪证,刘家的势力在京中根深蒂固,要扳倒刘家,须得一击击中才好。”还有一点,他没跟她说明,回来的日子他一直在养伤,那空袭不是意外,跟刘家总是少不了关系,若是他贸贸然现身,难保刘家不会再来一次。

言曦赞同地点点头,这段时间跟刘家交手,她多少知道刘家的势力,玉玄毕竟已经退下来这么多年,玉枫的官职位居于他之下,玉家更是人丁单薄,论起实力来还逊刘家一筹。

“你说的有理,但是你是不是还少说了什么?”言曦的声调突然下降,有些闷闷的。

“什么?”玉枫想转过身来,看看她的表情。

言曦却伸手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动:“你不出现是因为你受了极大的伤,对不对?你在养伤,如果被刘家知道你重伤,他们保不齐会再对你动一次手对不对?”

玉枫表情一僵,看来娶个老婆太精明也是极难糊弄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没你想像那么严重,现在已经全好了…”玉枫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一道温热的触感贴近他的伤,软软糯糯,带着湿意…

玉枫高大的身躯一震,感觉到那饱满小巧的唇在他的伤处游离,满身火热瞬间齐涌向某一处,手不自觉地攥紧着床单,他不是圣人,他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与爱人分离那么久,久别重逢,满腹相思,她又这般主动,就是圣人也得动凡心。

言曦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对身边的男人是多么大的甜蜜的折磨,她只觉得难过,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她只恨自己没能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陪伴着他。

“言曦…”玉枫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扣住,深深地看着她。

言曦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怎么握得这般用力,不解地看向他,却在他眼中看到不一样的颜色,好像眼珠子变得幽暗深邃,而她却像受了蛊惑一般,直觉告诉她危险,可她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两人对视了许久,玉枫慢慢俯下头,吻住她小巧饱满的唇,吮吸摩擦,却也只是停留在唇瓣,渐渐的,他不满足了,开始向里面深入…

“闭上眼睛。”他伸出手,抚在她的眼帘上,唇在她的唇上流连。

他的眼神倏地变得深沈,在半黑的夜色中,仿佛会发光一样,随着那白若羊脂的躯体像花蕾一般地全然缩放,他的黑眸越发的璀璨光亮,恍若暗夜中的星辰,白日里的骄阳,像是能融了她似的。

“玉枫…”言曦不自觉地叫出他的名字,玉枫的眼神让她觉得危险。

“别怕。”他低声轻哄。

言曦虽未经人事,却也不是无知少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心中也是有些底的,就算她平日里再大胆,遇到这种事也不免羞涩害怕。

好像看透言曦心中所想,玉枫并不急切地拥有她,极尽一切温柔…

言曦有些抗拒地抗拒地用手抵住玉枫的胸膛,迷蒙的眼睛,雾气氤氲,媚态横成,带着淡淡的****。

玉枫被她这么一看,心当真柔软得不可思议,恨不得就这么死在她的身上,就是让他把心给掏出来,他怕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感觉到她的抗拒,玉枫停了下来,他不愿意委屈了她,若她不愿意,他哪怕再难受,跑去冲冷水澡也好,也断不会勉强于她。

“可以吗?”他带着些蛊惑之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蜗中,触电一般的感觉让她全身直发抖。

言曦亦深深地看着他,抵住他的手轻轻地勾住他的脖子,算是给了他答案,虽然心中羞涩,但她知道这是每个女孩子都要过的一关,这是她最心爱的男人,她愿意把最宝贵的给他。

玉枫心中一阵狂喜,却也不会如毛头小子横冲直撞,伤了身下之人,极致的温柔,仿佛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他一直都是温柔的,给予了她最柔情的呵护,只是到了最后还是疯狂了起来,许是太久没见,许是思念过深,他要了她一遍又一遍,纵然言曦体力再好,最后还是昏了过去。

他从身后抱住她,脸抵在她的背上,手臂亦是紧紧地箍在她的腰上,一同睡入梦乡…

痛!

言曦一起床除了痛之外没有任何感觉,全身好像是拆一遍然后重组似的,忽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掀开被子一看,果然见到自己全身光溜溜,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脑海里十分配合地浮现昨晚的画面。

她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下‘蹭’的一下子蹿到了脸上去,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有多红。

浴室里传来水声,言曦一把拉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全都是密不透风地包裹了起来,连根头发都没露出来。

丢脸,太丢脸了!她和玉枫居然在别人人家屋子里就…别人会怎么看他们?她哪还有脸走出这道房门?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第一次,必然是在新婚之夜才会发生的事,却没想到自己竟也会如此大胆,离经叛道,从小到大所学的女德女戒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若说后悔倒也不是,她早说过,这辈子除了玉枫定然不会再许他人,她的身子除了玉枫绝不会给第二个人看,在以为玉枫已经死了那段时间,她在想若是自己当初不那么拘泥于礼教,也许还能为玉家留下一点血脉,留下也许还能为玉家留下一点血脉,为二人留下爱情结晶,不至于连半分想念,可寄托的都没有。

玉枫一出浴室就看到某只鸵鸟卷缩在被子里,包得像棕子一样,又像是蚕宝宝,着实可爱的得紧。

连人带被将她抱住,头靠在她的肩上,浅笑道:“怎么了,躲在里面,不敢见人啊?”

言曦不说话,扭动着身体,玉枫却是越发抱得紧了。

“我家蚕宝宝难道是害羞了不成,我记得昨个你可是热情得很呢。”玉枫低低地笑,知道她脸上薄,但他偏就喜欢逗她了。

“不准说,不准说。”言曦躲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道,该死的玉枫,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正人君子的表面也是藏着一个恶魔的灵魂。

第164章

“好,不说不说,你还想躲里面躲多久,小心闷坏了。”玉枫放开她,去扯她的被子,现在也不是冬天了,她躲里面就不嫌热么?

言曦拽着被子,不让他把被子掀开,她里面可什么都没还穿呢,失策失策,早知道她就该趁他还是浴室的时候先把衣服穿起来再说。

玉枫失笑,她难不成还想在里面躲一辈子不成。

“我不看你,你起来穿衣服。”玉枫哪能不知她在纠结些什么,别看这丫头平时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骨子里却是保守得很。

言曦等一会,微微把被子往下拉,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果然见玉枫只披了一件浴袍,背对着她。

“你,不准转过身来。”虽然说昨夜该看的,全都看完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又是光天化日之下的,让她赤身裸体与他面对面说话,还真是挑战她的极限。

玉枫低笑,不说话,表示默认。

言曦见他不会转过身来,赶紧丢掉被子,跑到床下,捡起衣服,看着地面上凌乱的衣服,不用回想,也知道昨晚有多激烈,她的脸再次红得可以跟关公媲美,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挑出回,抱在手上,可是她怎么找怎么翻,也找不到她的内衣。

心下急了起来,动作不自觉大了起来,翻得正火热时,却见她的内衣明晃晃地在她眼前晃。

抬起头,言曦吓得‘花容失色’,把衣服抱在身前,说话难得地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怎么转过身来?”

“我看你找得辛苦,就帮你一起找了。”玉枫说的无辜,十足正人君子的模样。

看着他的样子,她倒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赶紧把东西抢过来,习惯性地说了一句‘谢谢’。

玉枫忍住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言曦这般好骗,怕是被人买了,还替人家数钱吧。

玉枫倒也识相,自动自发地又转回身去,好吧,就算是吃豆腐也不能吃得太光明正大了不是。

言曦以此生最快的速度把裤子穿好,但是内衣的扣子却怎么扣也扣不过来,急得她越发手忙脚乱,现代人的衣服也不见得比她那个时代容易穿,此时她心中只有这个想法。

玉枫悄悄绕到她身后,帮她把扣子扣上,又拿起她的上衣,抬起她的手,将衣服套进去。

言曦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服侍过她,而且还是个大男人,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欲把衣服扯回来。

“别动。”玉枫轻喝道,古人有为妻子画眉的,视为闺房之乐,如今自个体会,倒是不觉得有丝毫损男儿气概,只觉得快乐非常。

言曦侧过头看着他为她穿衣服时的专注模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唯有满心的喜爱与疼惜,越发的心甜,好像整个人泡在蜜罐子里,甜得她都不想出来,得夫如此,人生何求?

“我帮你穿好衣服,某人是不是也该理尚往来?”玉枫坏笑地看着她,手里拿着衣服,明明十足十的痞子样,却偏是那么潇洒贵人逼人,如此迥异的两种气质,偏被他诠释得完美,当真是最最优雅的流氓。

“好吧。”言曦眼珠子一转,拿起玉枫的外套,不等他将浴袍脱下,就将衣服套了上去,再用衣服的衣袖在他胸前打了个死结,将他包裹紧紧的,不得动弹。

“这是做什么?”玉枫挑了挑眉,不恼,反而很有兴致地问道。

“给你穿衣服啊。”言曦眨眨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

“这样穿法倒是别致,不过,你当真是要我穿这样出去,我倒没什么,给别人占了便宜就占了吧,但这可是你的专利,不觉得可惜?”凑到杨言曦眼前,玉枫暧昧地朝她吐气,故意弄得她脸上酥酥麻麻地发痒。

言曦小脸一红,却依然硬着气说道:“有什么好可惜的,好东西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嘛,说不定你这样穿出去,还能在社会上引起一股潮流呢。”她这话倒也不全是在开玩笑,她觉得这个时代的人有些怪,好像特别喜欢标新立众,与众不同,稍稍有些与别人不同的,不管是好的,或是坏的,便可成名,甚至为了成名,把自己搞得不伦不类,男人喜欢扮女人,女人喜欢扮男人,玉枫可比他们都长得好看多了,保不定有人会学而效仿之。

“你倒是大方慷慨啊。”玉枫轻笑,也不急着让她把衣服解下来,这样的场景他不知想过多少遍,或许平凡,却是最温馨,最叫人求而不得的,经历了生死,越发知道难得可贵。

“我一向以慷慨大方,善解人意闻名的,你不知道吗?”言曦调皮一笑,一副你走宝了的样子。

“是吗?你倒是说得出口,你怎么不干脆说自己贤良淑德得了?”瞧着言曦可爱的模样,心中爱怜,只觉得这个世界没人比她更加惹人爱怜了,想伸手捏捏她的脸,想到手被塞在衣服下面根本拿不出来,便只得做罢。

“难道我当不得这个四个字么?”言曦扁扁嘴,故意问道,好吧,她承认,她跟这四个字压根没沾得上,女子该学的她是半点没学到,倒是男子会的,她倒是学了个全,那也没办法,谁让她从小就混在一堆哥哥和师兄弟身边长大,谁来教她言容工德?

玉枫儒雅地笑着:“当得当得,若你当不得,天下还有女子当得上么?只是,你是当真要我穿这样走出去?”

“当然是当真,本女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好吧。如果不怕别人知道我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好事的话…”

言曦连忙捂住他的嘴,有些气恼:“你还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别人家里就…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昨天晚上,舒非墨他们不会都听到了吧?一想到自己当时叫得那么大声,她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个给埋了算了。

玉枫却不急着回答她,反而亲了她的手掌心一下,伸出舌头轻轻勾勒了一圈,送上门的美食没理由不吃是吧?他说过,他不是圣人,他只是做一个最俗的凡夫俗子。

言曦脑袋瓜子里蓦然轰一下,连忙把手收出来,嗔怒道:“流氓!”瞪了他一眼,转过身背对着他。

玉枫嘴角边上噙着笑,温雅的笑空令人如沐春风,伸出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一本正经道:“对自己老婆耍流氓,那不算是流氓。”

“强词夺理。”言曦说完方觉得不对,腰间不知不觉中多了一双手,一想却也很快释然,想那伊藤寒行事狠辣,心思缜密,若他抓了玉枫当定十分谨慎,设下无数层看守之法,玉枫单枪匹马,甚至身受重伤,都能从伊藤寒的地盘逃脱出来,他脱身的功夫必定是登峰造极,这小小的一件衣服自然是不在话下。

昔日听说过萧扬敬玉枫为大哥,就是因为败于玉枫之手,不得不服的,她起先还不信,总觉得如此温玉雅尔的玉枫怎么可能打得过残暴冷血的萧扬?如今看来,也由不得她不信,玉枫从来不是她以为的小绵羊。

玉枫埋首在她的颈间,汲取她发间的香味,清新淡雅,跟她的人一样,让人看着舒服,闻着也舒服,却不知她用的是哪个牌子的洗发水。

言曦的脖子被他蹭得痒痒的,不自在地转了转脖子,几个月不见,他何时变得这般黏人?

“在想什么呢?你别担心,昨晚,他们是听不到的,我跟安以陵不是住一块的。”玉枫还以为她是在纠结能不能出去见人的问题。

“安以陵?就是昨天我见到的那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子?”像泮娃娃的一样的女孩子,倒让她想起了当初在t市里收个那个女弟子查乐乐,也是长得如同洋娃娃的一般的女孩,不过查乐乐比她更纯净快乐一些,虽然昨天只是轻轻一瞥,但那女孩中微笑中却有着淡淡的思愁,更比查乐乐多了一丝女人味,查乐乐则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那****匆匆到京,后来派人去处理在t市里的事情,把武馆交给赵笙打理,不知如今他们都如何了,倒是有些想他们了。

“嗯。”他倒是没注意安以陵的长相,言曦既然说可爱,那便是可爱吧,“这间屋子跟安以陵住的屋子是相邻的,本是舒非墨的,他为了近水楼台,特地将安以陵旁边的房子买下来,后来刚好遇到我的事,他便把房子给我住了,为了掩人耳目,才在两个屋子中间开了个门,你昨天难道没发现你是开了两个门才进到卧室里吗?”以言曦的警觉,他以为她早该是知道的。他自然是不可能跟安以陵住一个屋子,就算他不介意,以舒非墨那个变态的占有欲还不炸了毛,要不是看在多年兄弟份上,又是涉及他的性命安全的,舒非墨还不乐意把房子让给他呢。

若换在平时,言曦当知是能知晓屋子里的不妥,但是昨天一心顾着来见人,心里忐忑不安还不已,甚至连怎么走的路都不知道,又怎么顾得上去观察房子里面的构造,记着自己究竟是开了多少门,当时她的心思紊乱,七上八下的,只知道就在路的尽头,就能见到他了。

“你以为是你重要,还是两个门重要?”言曦微微低下头,声音变得低沉,想起那段没有他的日子,仿佛世界都没有阳光,冰冷得让人害怕,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下去,天可见怜,玉枫终是回到她的身边来了,但她始终怕是一场梦,因为太拥有,所以太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