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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也不得不承认,做得精巧些的确能略微缓解痛苦。

太子殿下一锤定音,此事便没了转圜的余地,沈宜秋心灰意冷,一顿晚膳吃得食不甘味。

尉迟越见了又有话说:“太子妃今日胃口不佳,看来真是病了。”

便即吩咐宫人道:“去典膳所说一声,这几日膳食清淡些,尤其是甜腻的菓子别往承恩殿送。”

沈宜秋磨了磨后槽牙,干笑道:“多谢殿下关怀,妾无以为报。”

尉迟越嘴角一弯:“太子妃不必见外,你早日康复,便是最好的报答了。”

用罢晚膳,宫人刚撤下食案,陶奉御也到了。

老医官替沈宜秋诊了脉,点点头道:“娘娘确实有些风寒入体之征,还需好生静养。”

说罢便提笔写药方,边写边道:“殿内的炭盆莫生得太热,否则一寒一热,便容易风寒侵体,娘娘本有些虚寒之症,还需小心。”

沈宜秋顿时燃起微渺希望:“奉御的意思,可是不宜外出?”

老医官抖了抖胡子,摇摇头,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不然,娘娘倒是该多出去走动走动,只要穿暖和些便无碍。不瞒殿下与娘娘,娘娘体质偏弱,与足不出户也有些关系,田间地头劳作的妇人,倒是罕有此症。”

沈宜秋傻了眼,尉迟越哪里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此刻见她蔫头耷脑,不由一笑:“受教了,奉御此言甚是。”

陶奉御写完方子便即告辞,尉迟越与他一同走到廊下。

他一早便想让陶奉御再来替太子妃诊诊脉,可又怕叫人看破他心思,这回沈宜秋染了风寒,本不必舍近求远、小题大作去蓬莱宫请人。

陶奉御也心知肚明,此时见太子跟出来,心下更是了然。

尉迟越欲言又止片刻,终于还是道:“敢问奉御,太子妃服药已有一段时日,不知可有效验?”

老医官心中一哂,不过面上不敢露出来,只得斟词酌句地道:“回禀殿下,此药是温补之方,起效要慢一些,若要看出疗效,少说也得服上一年半载。”

尉迟越早知是这么个结果,也说不上失望,点点头道:“有劳奉御。”

同为男子,陶奉御不由有些同情太子,他方才一把脉,便知太子这些时日遵照医嘱不曾与太子妃同房,太子夫妇新婚燕尔,太子又是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能体谅妻子,实属不易。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据实说道:“闺阁女子体虚是常有的事,不过如娘娘这般严重的却并不多见。若是老仆猜得没错,应是年幼时落下的病根,倒像是幼时常受饥寒之苦,亏了底子……”

尉迟越不禁蹙眉:“奉御此话当真?”沈家是钟鸣鼎食的人家,再怎么也不可能缺衣少食,怎会受饥寒之苦?

陶奉御叹了一口气:“莫说殿下不信,老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故而上回老仆不敢妄言,然而脉象确实如此。”

老医官点到即止,不敢再往下说。尚药局的御医不当值时可随意接诊,陶奉御善妇人科,常为高门大户的女眷诊病,深宅大院里的腌臜事屡见不鲜,深知捱饿受冻未必是因为贫苦。

尉迟越也想到了什么,眸光一暗。

送走陶奉御,尉迟越折回殿中,又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照例与沈宜秋在东轩看了会儿书,沈宜秋去后殿沐浴,他便将素娥叫到跟前,屏退其余宫人,问道:“你是自小在娘子身边服侍的?”

素娥小心道:“回禀殿下,奴婢在灵州时便服侍娘子了。”她不知道太子为何突然叫她去问话,心中有些忐忑,生怕说错话给太子妃添乱。

太子却似看透她所想:“孤只是找你问几件事,你据实回答便是。”

素娥七上八下的心略微放下。

尉迟越问道:“娘子可是沈老夫人亲自教养的?”

素娥答是。

尉迟越点点头,又问:“老夫人可曾苛待过娘子?”

素娥面露难色,这些事她在心里憋了多年,早想一吐为快,但是又怕说出来有搬弄是非之嫌,连累太子妃叫人责怪驭下不严。

尉迟越看出她犹疑,便道:“你照实说,孤不会怪罪于你,更不会苛责太子妃。”

素娥咬了咬唇,破釜沉舟道:“回禀殿下,老夫人待娘子十分严苛。娘子四五岁上从灵州回到长安,老夫人嫌她规矩不好、雅言说得不好,便将灵州随来的奴仆全都遣走,只留了奴婢一个。老夫人又派了嬷嬷来管教,娘子只要有什么小错,轻则呵斥,重则罚不许吃饭,大冷天的穿单衣站在廊下反省……”

她起先还有所顾忌,说着说着越发义愤填膺,浑然忘了对象是太子,只顾替自家娘子鸣不平,将那些陈年旧事不断往外倒,她本就口齿伶俐,那些往事又在她肚子里憋了多年,说出来更是畅快,便将那些事一一历数过来。

尉迟越听闻沈老夫人为了纠正沈宜秋的左利手,不惜让嬷嬷用戒尺打,又为了“做规矩”将她关在废弃的荒院中,面色沉得几欲滴下水来。

素娥又道:“小娘子在灵州养过一只猎狐犬,那小狗是小娘子随郎君外出时捡回来的,天生跛足叫主人遗弃道旁,郎君和夫人带着小娘子,一点点喂它羊乳,好不容易才养活,小娘子可喜欢了。后来郎君夫人没了,小娘子回长安,那猎犬也一起带回来。”

她顿了顿又道:“那犬儿虽不能言语,也知道护主,有一回见那嬷嬷大小娘子,竟挣脱了绳索,扑上去咬了那老妇一口,老夫人便叫家奴将那犬儿用袋子套起来,当着小娘子的面打死了。”

素娥边说边抽噎起来:“小娘子自那日起就像丢了魂,好几个月不肯说话,也不爱吃饭,脸都瘦得脱了相,看不见一点笑影子。

“老夫人却说是那犬儿魅的,找了许多和尚道士来驱邪,邵家郎君和夫人要将小娘子接走,老夫人怎么也不肯放人,说娘子姓沈,无论是好是歹都要留在沈家……直到去了一趟宫里,得圣人福泽庇佑,回来方才慢慢好转了……”

尉迟越沉着脸一言不发,良久才道:“孤找你来问话的事,别告诉你家娘子。”

素娥面露迟疑,她自小便对沈宜秋忠心耿耿,什么事都不会瞒她,可太子是君主,他的命令也不能不听。

尉迟越道:“让娘子知道,难免又勾起她的伤心事。”

经他这么一说,素娥不免有些动摇了。

尉迟越又道:“你对娘子忠心,这很好,不过有时有所不言,未必不是忠心。”

素娥仔细一想,确有道理,便道:“奴婢遵命。”

打发走素娥,尉迟越怔怔地坐了许久,上辈子沈宜秋从来不曾说起过幼时的事,他也不曾问过,做了十二年的夫妻,竟然对她受过的苦一无所知,他本该是她最亲近的人,本该成为她可以全心依赖的人,可他却待她那样不闻不问,甚至在她旧伤上又添新伤。

他听见寝殿中传来动静,想来是沈宜秋沐浴完毕回来了,他想立即走过去将她护在怀里,可随即又觉无颜见她。

尉迟越一直坐到将近人定时分,沈宜秋遣了黄门来问他何时沐浴就寝,他方才起身。

沐浴更衣毕,他走入帐中,见沈宜秋靠坐在床上,床上铺了两条衾被。

沈宜秋见他过来便要下床伺候他宽衣,尉迟越道:“我自己来。”

说罢叫宫人撤走多余的衾被。

沈宜秋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道:“殿下还是小心为上,为了社稷万民保重身体,切莫过了病气。”

尉迟越不加理会,灭了灯,挤进她被窝里,将她搂在怀里,扣着她的腰,与她额头相抵,借着帐外昏暗的烛火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沈宜秋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只觉这一刻无比漫长,她感觉自己手心慢慢沁出汗来。

虽说她一直不明白尉迟越为何夜夜宿在承恩殿却不与她同房,但她这会儿生着病,一身病气,怎么他反倒有兴致了?

她暗暗叹息,无奈地阖上眼帘,唇上却忽然传来一种陌生的感觉。

沈宜秋惊诧地睁开眼,尉迟越的嘴唇轻轻一触便离开了她。

暗昧的烛光里,男人神色莫辨:“你试试能不能过给我。”

第52章 升迁

尉迟越感觉一股酥麻从他心尖上掠过,就像清风拂动树梢,令他整个人都轻颤起来。

沈宜秋的唇比他想象的更柔软更清甜,如同带露采摘的素馨花瓣。

他本不曾细想,凭着一股无端的冲动便做了,可一触之后,浅尝辄止便不够了。

他抬起沈宜秋的下颌,偏过脸,正要再次细细体会,可就在他低头的一刹那,忽然捕捉到她眼中的紧张和戒备。

他的动作一顿,随即一笑,拨开她脸侧一缕发丝,抚了抚她的耳廓:“安置吧,孤不逗你了。”

他却没有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近得让人无措。

男人的呼吸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干净。

平心而论,方才那一触并不令人生厌,可其中的轻怜之意却让她茫然,原来他是这样对待自己怜惜的女子么?

可她并不需要谁的怜惜与呵护,若是上辈子,她兴许会为此动容,可如今却是既无心又无力。

若是尉迟越想找个人花前月下、郎情妾意,实在不该找她。

相较之下,她更愿意他像上辈子那样直来直往,虽然疼,但咬一咬牙就过去了,她没有多少长处,能忍疼算一个。

正在此时,尉迟越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一摁,沈宜秋感染风寒,鼻子本有些不通畅,这么一来更觉喘不过气来。

欲待挣出来,男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宜秋……往后若是受了委屈,别放在心里可好?”

沈宜秋诚惶诚恐道:“妾多谢殿下恩典。”

尉迟越抿了抿唇,接着道:“你若是有什么心愿,也可告诉我。”

沈宜秋又道:“妾并无什么不如意。”

尉迟越自嘲地一笑,还是道:“眼下没有,以后想到了告诉我。”

沈宜秋忽然福至心灵:“殿下,妾方才想到一事……“

尉迟越打断她:“习武之事没得商量。”

沈宜秋:“……是。”

尉迟越嘴角一弯,顺了顺她的乱发:“安置吧。”

沈宜秋眼见自己逃不掉习武的命运,只能盼着陶奉御的风寒药别那么立竿见影,能多拖延几日也好。

两日后,她的病还未痊愈,朝中却传来消息,舅父拜黄门侍郎,兼江淮转运使,掌东南各道水陆转运事宜,虽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朝廷的重用之意不容置疑。

邵安本是户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从六品度支员外郎,一跃升为从四品已经叫人咋舌,转运使更是非亲信不得而居的要职。

先前太子贬黜沈二郎,不少人以为沈宜秋这太子妃不得太子欢心,如今她舅父一跃成为股肱腹心之臣,入政事堂是迟早的事,纷纷对她刮目相看。

沈宜秋却明白,尉迟越并非任人唯亲,恰恰是举贤不避亲。

舅父于漕运一事颇有见地,太子再三思虑,才委以重任,非是为了她——若说有她什么事,也不过是当日太子陪她省亲,机缘巧合去了邵家。

不过随即又有消息传出,太子私下里又赏赐了新任侍郎一座崇仁坊的宅邸并僮仆三十人,良马六匹以及财帛若干,这就纯是出于亲戚之谊了。

然而这是太子的私产,朝野上下无人能够置喙,只能暗暗羡慕邵安有个好外甥女。

邵安本人却着实为难,斟酌半日,还是去太极宫拜见太子。

大黄门来遇喜亲自出来相迎,将他延入殿内。

太子正在批奏疏,见了他起身相迎,笑道:“贺喜舅父。”

邵安忙行礼:“不敢当,仆拜见殿下。”

尉迟越将他延入座中:“舅父不必多礼。”便即命内侍奉茶。

自从在邵家一见如故,他便舅父长舅父短,邵安原来只是个户部员外郎,也不甚介怀,如今他乍然升任要职,无数双眼睛盯着,却不免有些惶恐起来。

尉迟越知道他有所顾虑,便道:“此处没有旁人耳目,舅父尽管放心。”

他顿了顿道:“舅父此来有何见教?”

邵安这才略微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不敢僭越:“仆有个不情之请,恳请殿下成全。”

太子道:“舅父请直言。”

邵安硬着头皮道:“仆蒙殿下赏赐,受之有愧,不胜惶恐之至,仆恳请殿下收回所赐园宅与僮仆……”

尉迟越诧异道:“为何?”

邵安道:“殿下别见怪,实在是仆与拙荆、犬子、小女过惯了清寒日子……”

尉迟越以为他是客套,笑道:“舅父不必见外,崇仁坊离官廨和宫城都近,舅父上朝或入宫议事都便捷些。”

他顿了顿道:“舅母若是有暇,不妨多去东宫陪陪太子妃。”

不等邵安开口,他便道:“有关东南漕运,我正有一事与舅父相商,本想叫人去贵府请,眼下正好。”

邵安无法,只得与他讨论起政事。

翌日,邵夫人岳氏便来东宫求见太子妃。

沈宜秋命宫人将她延入寝殿。

夫君升迁,岳氏自然高兴,眼角眉梢都是喜气,入内便下拜谢恩,沈宜秋忙上前扶住她:“舅母何须多礼。”

岳氏一听她嗓音便知道她染了风寒,一脸愧疚:“早知道娘娘有恙,就不来叨扰了。”

沈宜秋笑道:“无妨,我倒怕将病气过给舅母。”说罢叫宫人打起帘栊,推开窗扇。

两人话了几句家常,岳氏看看旁边宫人,沈宜秋会意,将宫人屏退。

岳氏露出无奈之色:“舅母这回来,是有一事相求。”

沈宜秋道:“舅母有什么事吩咐便是。”

岳氏有些欲言又止,双颊微红:“娘娘能否与殿下通融一二,将赏赐的园宅收回去?”

她赧然低头:“非是你舅父和我不识好歹,实在是……那新宅子太大了,我们家一共没几口人,又实在过不惯呼奴唤婢的日子,那和雇的两三个婢仆便很够用。

“何况我们在嘉会坊住了多年,邻里都是相熟的。园宅虽小,一砖一瓦都是你外祖、舅父和阿娘的心血,就这么离开,也实在舍不得……”

她苦笑了一下,接着道:“何况你舅父虽升了官,俸禄也是有数的,要养这么三十多个僮仆并六匹马,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沈宜秋明白舅父为人,旁人坐了这个位置,聚敛财帛便如探囊取物,但舅父为官清廉,俸禄以外不会多取一文,靠这点俸禄养一大家子,的确是困难。

太子赏赐的园宅、奴仆、良马,又不好卖掉或租赁出去,便是空置着也是一大笔开销,何况空置着还有不敬太子之嫌。

沈宜秋有些啼笑皆非,尉迟越生在天家,哪里想得到这些事。

她倒是愿意送舅父一家财帛田地,令他们衣食无忧,但以舅父舅母的性子,便是收下也会寝食难安。

何况设身处地,换作她也割舍不下嘉会坊的老宅。

她点点头道:“舅母放心,小丸去同殿下说。”

邵氏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陪沈宜秋闲聊了几句,便即起身告辞,离别时反复叮咛,让她好生将养。

当天夜里,尉迟越回到承恩殿,沈宜秋便斟酌着将舅母的请求说了,末了道:“还请殿下见谅,舅父舅母并无不敬之意。”

尉迟越听罢只觉难以置信,他活了两世界还从未见过邵家这样的,放着大宅子不要,宁愿蜗居在逼仄的房舍里,休沐日还要亲自入庖厨给娘子打下手。

便是终南山的隐士,还想着多盖几间茅屋呢!

沈宜秋观他神色便知他不信,心知没法叫他明白,有人不爱高屋华宅,只愿一家人相守着过日子。

她只得道:“舅父舅母眷恋旧宅,又舍不得邻里,还请殿下谅解,倒是有一事恳求殿下。”

依照尉迟越的为人,赏出去的东西断不肯轻易收回,最好的法子便是另外提一个请求,与之相抵。

尉迟越果然道:“你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

沈宜秋道:“上回在邵家,表兄见识殿下精湛射艺,便念念不忘,奈何苦练无果,又无名师指教,不知殿下可否帮他引荐,拜一位师傅?”

尉迟越听她提起表兄,心中微酸,不过这要求于他而言也实在太容易了些。

他略假思索:“此事不过举手之劳。邵小郎还未入仕途吧?既然舅父不要园宅,不如与他一个出身。”

沈宜秋欠身道:“能得殿下引荐名师便已感激不尽,不敢有此奢望,表兄明年便要考武举,若是武艺出众,定不会埋没。”

尉迟越瞟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提起邵小郎,孤倒是想起一件事来,重阳那日,阿耶同我提了一句,六妹眼看着快及笄,正物色驸马人选,孤想着邵小郎仪表堂堂,为人沉稳,倒是良配,不知舅父舅母意下如何。”

沈宜秋脑仁一疼,上辈子这厮也没有保媒拉纤的癖好啊,怎么又多出怪毛病来。

她生怕他一高兴乱点鸳鸯谱,忙道:“妾代舅父舅母与表兄多谢殿下美意,不过……”

尉迟越嘴角笑意渐隐。

沈宜秋接着道:“表兄早已心有所属,只待考取功名便要上门提亲的。”

“原来如此,”尉迟越一本正经地颔首,嘴角一边止不住上扬,语调也轻快起来,“那我更要成人之美了,何必等来年武举,我这里司御率府正有个录事参军的缺,表兄文武双全,正好可以胜任。”

沈宜秋张口结舌,怎么方才还是“邵小郎”,一瞬间就变成了“表兄”。录事参军是从八品官,何况入了司御率府,便是尉迟越的亲卫近臣。

她不好替舅父舅母和表兄定夺,只得道:“多谢殿下,妾明日召舅母入宫,问问他们的意思。”

太子顿了顿又道:“何必去问,武举便是夺魁,还未必有这样的释褐官。你也不必太谨小慎微了,东宫用个人罢了,孤还做得了主。”

他兴致盎然道:“就这么定了。如此一来表兄也不必拜什么师傅,想学那手箭法,孤亲自教他便是。”

第53章 勾心

陶奉御的药十分有效,沈宜秋未能如愿将风寒多留几日,五六日后症状已差不多消失。

不过她一口咬定喉咙还是疼,不时装模作样咳两声,每日估摸着尉迟越快回承恩殿,便回榻上病病歪歪地躺着,尉迟越明知她是装病,却也不好直接请医官来诊脉拆穿她,更不能把人从被窝里拖出来揪去校场。

好在太子殿下足智多谋,略假思索,便心生一计。

这一日黄昏,他回到承恩殿,沈宜秋正要命宫人去传膳,尉迟越忽然道:“有几日不曾食蟹,叫典膳所蒸一碟来。”

太子妃病中要忌口,尉迟越本就不重口腹之欲,便也陪着她清粥淡饭,免得见他大鱼大肉,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