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江源达打这通电话是有些做贼心虚。

  他现在不仅怕妻子、女儿、老丈人一家、老父亲那,也顾及乡里乡亲的老家啊。

  他认为秦雪莲可以没脸没皮无所谓,但他不行,他人虽在省城,可老家那有一堆朋友,那是他的根儿,那根儿上还关系到他亲爹娘的脸面。

  挂了电话,江源达坐在车里自言自语,评价江男道:小混蛋。

  而此刻“小混蛋”江男,她对着门口好几双七扭八歪的拖鞋,正按着手机键盘发过去:“啾啾。”

  只两个字,六七分钟后就有人敲门:

  “婶儿和你姥姥姥爷走了?”

  “嗯,去医院检查身体去了,得走一小天儿呢,进屋。”

  “男男?”

  “没说,我又有点儿糊涂了,他们好像是因为要给姥姥家花钱闹矛盾?反正先不管。”

  任子滔立刻松了口气。

  江男回身往回走,坐在电脑前又喊他:“来啊?快点儿。”

  “来了。”

  任子滔应了一声后,在低头换鞋时,嘴边挂上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这对话怎么透着那么股不对劲儿?

  江男指着电脑示意任子滔:“你看,梨伟昨天半夜给我传的,这应该是那娘们接到娘家电话了,那面炸了,她正在道边儿发疯呢,呵呵,还别说,我对她甚是想念呢,这要还在咱这该多好,我站现场看。”

  “她今天得去找她儿子了吧,什么时候捅她屁股?今晚?你要是不方便说,我打电话,你毕竟是个女孩子。”

  江男笑着摇头:

  “她都那么不要脸了,我现在还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嗯,今晚?我觉得还是先等电话。

  她那儿子是被她亲娘打开瓢走的,身上才二百多块,还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你说刘行亮那形象到了奶奶家,那个惨喔,他爷爷奶奶会怎样?

  他这一路会怎么琢磨亲妈是个什么人?秦雪莲一出现,刘姓那一家子亲戚…

  呵,如果挨揍让她养两天,好了咱再上,如果没挨揍咱就捅她。”

  任子滔点点头,又指着显示屏问页面上的:“这又是什么?”

  “噢,桦树皮制品,好看吧?

  这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巧匠做的,只不过他不幸得了艾滋,更不幸的是没儿没女没妻子。

  他买卖很不好,挣点儿钱还得治病就医,恐怕现在谁出现拉拔他一把,他都能跪下叫爸爸。

  唉,想想,他还会孤独终老,多可怜?是吧,子滔哥?

  我想帮帮他,让他多多施展才艺,帮助他将这些精雕细刻的制品挂在网站上,试试吸引一下海外的冤大头们,我九他一。

  再帮他介绍个妻子,介绍个漂亮的,腰条好的,眉毛蓝的小嘴吧吧能说的,让他们无论是吃饭、吃药、打点滴,都有个伴儿。”

  任子滔僵着脖子扭头看江男…

第八十二章 白天不懂夜的黑

  江男用手在任子滔面前挥了挥:“请别叫我雷锋。”

  任子滔舔了下下唇,没什么表情道:“家里有什么喝的吗?”说完就站起身。

  江男随意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暖壶里有新烧开的水,自己倒,冰箱里还有可乐和桔子水。”

  她也说完又重新看向电脑,噼里啪啦地敲网址。

  江男这不找还好,一找发现现在很多后世耳熟能详的网站根本就没有建立。

  这么说吧,OICQ才有,百度此时还没在京都中关村创立,马云的阿里更是毫无影踪,采访说马云是什么时候来着?对,今年九月份。

  目前出息的就是搜狐和网易,搜狐离挂牌上市估计不远了,也就仅此而已。

  任子滔打开一瓶可乐,喝了一口才走上前,将可乐放在桌子上,将坐在那的江男罩在怀中敲键盘:“是要找能让外国人看到的特产招商网吗?那你得跳墙”,敲完很多下后直起身:“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来,我先走了。”

  江男扭头抬眸,很意外,她问往门口走的背影:“你不会又觉得我过分了吧?怎么拉着一张脸?”

  任子滔没回身,就原地站住脚,微拧眉头道:

  “男男,我们找人揍她,挥拳头让她吃苦头,让她钱上遭罪,希望很多人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站在你的立场上,我理解,也可以跟你一起胡闹,但是…”

  “胡闹?”江男截住了话,也离开了椅子,她站在客厅中间问道:

  “原来你一直认为我是在胡闹,陪我玩呢是吧?觉得帮这忙,以前没干过,帮我一起干,这经历挺新鲜刺激挺给你枯燥的生活添笑料的是吧?”

  “…”

  江男在这种沉默中,深吸口气,点点头:

  “好,对不起,我激动了,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这对你显然并不公平。

  你搭着同学情半夜三更又和坐长途车没什么区别,周折劳顿,很少撒谎的人还得撒谎瞒父母、住洗浴。

  你的时间又那么金贵,很多很多。

  这些我都记得,子滔哥,可我以为朋友就是,一句话能陪就陪,不苟同就在这个事情上不要同行,下次合拍了再凑在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平等的关系不要说教,你怎么又?”

  “朋友?”任子滔像是有些疑惑似的回头。

  江男很奇怪道:“不是朋友吗?那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江男,你一个女孩子,你设置艾滋病陷阱?”,任子滔在这一瞬确实是纳闷了,他摇着头不解地问道:

  “这要是换做心机很强的姑娘,即便这么做了,也根本不会告诉我,甚至会瞒住所有人不让人知道,可你这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就不觉得这样的你,会在我心里是什么形象?而且我的态度是不认同。”

  “哈!一,子滔哥,我又不想和你处对象,我们也不会有一天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我在你眼里什么形象,很重要吗?

  这就和你的朋友们,在你面前可以不洗脸刷牙坐你旁边抠脚、告诉你背着女朋友又睡了几个妹子,没什么区别。

  我有什么问题?我就是这样的人,在你面前掩饰没有意义。

  二,所以你这是在跟我闹别扭?你板着一张有些不太高兴的脸,进屋没超过十分钟转头说走就走,还一副希望我能拽住你问问的样子,说实话,我倒觉得你这样很奇怪,有话就说,哪怕是不认同,这是耍的什么脾气?

  三,我设置陷阱,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不是都坏透腔了?

  是,我承认,我内心的角质层比起你们厚如墙皮,可我要是真坏到不行,我告诉你,我会找人给她蒙上头扔上车,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按倒了给她扎艾滋病针,扎完就跑你以为她能知道?我何必费这么多钱费这么大劲?

  别跟我说教什么陷阱,什么是非对错,好像是我害了她有一天会得病似的。

  该被说教、该有点儿是非观念的是她。

  她如果改了看到有钱男人就靠过去的毛病,她如果能踏踏实实把卷走我爸的货、我爸的钱当启动资本,以后带着刘行亮靠双手从此好好过日子,而不是习惯性又想靠美色赚钱,不是习惯性去当一个婊子不要脸的女人,我设置什么样的陷阱,她根本都跳不进去。

  但她如果又找死,那并不怪我。”

  任子滔往回走了两步,在江男面前站住脚。

  他微低头审视眼前胖姑娘的眼睛,这双跟他对视的眼睛里明明倾诉感十足,明明热忱、干净、不设防。

  他抬起胳膊想用手拍拍江男的肩膀,停顿几秒,脑海里是江男的那句:我们不过是朋友,又攥拳放下插进了裤兜里,嘴边再次勾起曾经亲切却有距离的笑容,说道:

  “我承认你这么做挺小聪明,但是我还是不赞同,或许开头我就有异议只是一直在保留,大概和我们的脾气性格有关。朋友这词…嗯,那作为朋友,我能帮的就是不认同但不瞎掺和了,这个拿好。”

  任子滔拽过江男的手,将裤兜里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放在女孩儿的手心里:“里面是两万块,秘密是六个六,和黎伟他们打交道要多留个心眼,这是这几年我的小存项,不会着急用的,就这样。”

  这次说完,他转身就大步流星离开,就连在门口换鞋的动作都行云流水。

  江男眼睁睁看着安全门关上了,又低头摊开手心看向那银行卡…

  下了楼的任子滔是控制不住的心堵,他觉得,都不用问了,恐怕江男对那个叫什么刘行亮的,估计也会是这样的方式吧?

  而楼上的江男在客厅中央静默了几分钟后,她忽然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叹气出声:唉,这算什么事儿?怎么那么莫名其妙?

  她还没跟他分享,正是任子滔的启发,让她想到一个很好的点子来针对刘行亮。

  反正在江男看来,去学校宣扬秦老三的“大字报”什么的,让同学们笑话,还有找人欺负那刘行亮校园暴力啊什么的,都比不上这个点子。

  因为《易经的奥秘》里说:当你有一个儿子,你不好好教他,你就是在害你全家。

  所以她不仅不会祸害刘行亮,倒是会护着他读书,会找几个校外的小混子罩住他,谁敢欺负刘行亮那就得甩上大嘴巴子,然后让他在校园里,也慢慢学会抽烟喝酒泡妹子、横行霸道。

  多好,大兴安岭是块宝地啊,那对儿母子从此会有家、有丈夫、有钱花了。

  “喂,黎伟,怎么样了?”

第八十三章 视而不见

  任家。

  今天林雅萍没有外出,作为一个北方人,她能煲一手好汤实属难得,也是觉得最近实在是太没正溜了,没有用好吃的拴好丈夫和儿子的胃,所以决定今天连舞蹈班都不去了,边忙活边在厨房里深情的自娱自乐唱道:

  千山万水怎么能隔阻我对你的爱,月亮下面轻轻的飘着,我的一片情,真的好想你…

  卧室里的任子滔,停下了笔。

  此时他身穿浅灰色毛衣开衫,里面只有件鸡心领白背心,下身是松散的深灰色休闲裤,一副家居打扮,脸上还戴着黑框眼镜。

  他先是找到便签放在厚厚的外文书籍里,然后才摘下这幅让他一戴上就会显得十分老成的眼镜,掐着睛明穴靠在椅子上。

  等他再睁开眼眸时,发现手机总闪蓝光,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小丫头罢了,修长的手指拿起手机,本以为是江男的,打开一看,却很遗憾,回拨了回去:

  “噢,战局结束了?”

  刘澈在闹哄哄的网吧里起身往外气哼哼地走:“一条中华烟输没了,你怎么不明天给我回话?往你家打电话打不通,手机不接,网上论坛也没有你影儿。”

  “插电脑占线查学习资料,手机静音,最近我都不怎么去论坛了,你也轻点儿泡。”

  刘澈无语点点头,不是好气儿回了句:“我以为你忙着去找小暧昧呢”,说完刚要按断,意想不到在家好好学习的家伙,居然发出邀请道:“刘澈,咱俩撸点儿串儿去?”

  “哪?”

  “江边儿。”

  “十五分钟。”

  任子滔迅速扔掉电话脱开衫,换裤子。

  没一会儿功夫,林雅萍就对着半掩的防盗门跺脚:“我白做啦?熬仨点儿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呀?”

  ——

  老道外江边,几个新疆人在露天地里裹着棉袄,冻的直吸鼻子,正用不太正宗的普通话儿喊着:

  “羊肉串儿羊肉串儿咧!”

  任子滔和刘澈在叫卖和烤肉串刮来的浓烟中,一人手里一把肉串,他们也不嫌凉,傻小子火气旺直接坐在台阶上,脚边儿还放着几瓶大哈啤。

  任子滔拽掉一口肉串,嚼着时还用手指抹了下嘴边才说道:

  “我和她以前关系就是个邻居,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我们也玩不到一块去,更没有你和罗江想的那些什么小暧昧,真的谈不上,就是最近觉得她好像忽然变了。

  很奇怪,你知道吗?

  去年暑假,咱下一届有个女孩儿骗我去公园表白,我曾无意中,亲眼见到她被她所谓的好同学、好朋友,一个平常看起来也挺蔫吧老实的女孩儿,在划船的时候装作无意把她给推了下去。

  当时给我吓的,还没等我跳下去呢,岸边就有巡逻的给她救上来了。

  她当时浑身湿透,被很多男生女生指指点点,一边抹脸上头发上的水,一边哭着问那女孩儿,你为什么要这样?

  那女孩儿表演的能拿奖,好像说了句我真不是故意之类的,你猜怎样?她居然就信了,信了,在那些男生女生嗤笑声中,在大树下面一副要晾干的样子。

  简直了,我当时转身就离开公园,装没看见这事儿。”

第八十四章 他眼中的江男

  说到这,任子滔嗤笑了下:

  “你说,就这么一个连身边好朋友都看不清的人,还能居然一起玩几年,那性情得是什么样?

  她叫我一声子滔哥,我却觉得这样妹妹的闲事都懒得帮,提不起气。

  我甚至很反感她的性格,一个女孩儿再柔弱也不可以走路低头、见人脸红、说话不利索。

  刘澈,可奇怪的是,就在我觉得这个邻家小妹也就不过如此时,她却在前一阵,就像是一夜之间转变了似的,你懂我那种诧异吗?

  某天早上她打拳,那种拳法我都没看过,她不顾小区人眼光一圈圈跑步伸腿、跳操,见到人抬头挺胸打招呼。

  呵呵,有时候也会见到小区里的谁,看见了跟没看见了似的傲了吧唧直接走过去,我总结了一下,那些都是平时爱讲究人的,对她妈不太友善的。

  前后反差太大,又是在忽然之间转变,我怎么会不好奇?

  就是因为这个好奇心,我慢慢走近她,知道了很多她家的事,发现和她聊天还挺有意思,我管上了这闲事儿,当然了,这其中也有我妈和她妈关系还不错的原因。

  不过今天真把我气到了,她是不再让我提不起气,却胆大包天的让我如鲠在喉。

  我觉得那话也就是她说,换个女生跟我讲,什么立场什么道理,我都不会再听一句就直接下定论:蛇蝎心肠。”

  刘澈拿起啤酒瓶,咽下了嘴边那句,你已经把她当特别的看了,只是你还没意识到吧?晃了晃颈椎喝了一口才说道:“噢?说来听听。”

  任子滔就开始说,从咖啡馆那天开始三言两语讲述,一直讲到他猜刘行亮也会被江男那样对待,挖坑,跳进去怨你自己,没跳进去算你正直造化大。

  刘澈听完,马上用拳头砸了下空气:“呦,说的我很想见见她嘛。”

  “刘澈,你什么意思?你们都明不明白?怎么收拾那女人,我站在我的角度想,这要换做我爸我妈,行,要不然我不会掺和,不过,换我也就是闹一闹治好了我爸为主要目标,我可能连这么多钱都不会扔进去,搭在那样的女人身上值吗?还牵扯精力,她学习很差的,马上要开学了!”

  学习?刘澈笑了笑:“哥们,她不是你亲妹妹,怎么聊这个扯学习上呢,难道接下来还要管?我说,小一个月就给你操心养成习惯了?管的忒宽。”

  任子滔被这句顶的忽然哑言,他愣了一瞬,又有些希望刘澈能拐回来赞同他:

  “那好,先不说那些,行,我再退一步往里白扔一些钱,就为那口气,我认同。

  可那女人的孩子呢,那应该也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吧?

  这人啊,学好很难,学坏特别容易,更不用说一个半大小子正对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什么都是懵懂阶段,何必呢?

  挖坑给那个女人,作为成年人要对自己每走一步负责呢,我都需要勉强说服自己,因为这太不符合我一贯的理念。

  就不用说那还是个正需要别人去教他、引导他,要么就是天、要么就是地的年龄阶段。”

第八十五章 性格决定命运

  “呵”,刘澈都听的无语了,他又连续“呵呵,呵”了一声:“跟我这唠唠叨叨,我就问你,想听实话不?”

  任子滔斜睨他:“废话。”

  “你脑子没病吧?哪个学校里没有坏孩子?校外没有劫道儿的?他要想学坏,早他妈学坏了,要不是那样的,谁还能按他头一块玩?你操的哪辈子心理负担?你跟他是亲戚?”

  任子滔沉着脸:“但男男是故意,和那种不一样。”

  卧槽,刘澈控制不住飚出脏话,歪头看了眼旁边换口新鲜空气:

  “那小子他妈还故意睡人有妇之夫呢,还明知道事发会给你那个妹子带来伤害故意往上冲呢。

  这是被发现了,制住了,我问你,子滔,想想你那邻居小妹要是高考的时候发现呢?

  高考对你重要吧,她那被人挖坑跳会影响一生的高考怎么办?

  我告诉你,那娘们一定会高高兴兴瞧热闹,心里想着:

  考不好怨你自己啊,谁逼着你不好好考了啊?谁逼着你爸妈离婚了啊?那是你爸非得稀罕我,没办法。

  谁逼着你妈天天抹泪哭天抢地不好好过日子了,那是你妈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那娘们的心里潜台词一定会是,我和我儿子的幸福,不是我们抢的,不怨我们,是你们作的。

  你看看她这一个大坑,几个人掉下去,谁家摊上谁家带着这伤疤疼一辈子,毁没毁你妹子?你担不担心啊?还担心那情妇的儿子。”

  “可?”任子滔深吸几口气:“我觉得你是在混淆概念。”

  刘澈一个大巴掌就拍在了任子滔的肩膀上:

  “我还是那句话,我真觉得你有病,而且病的不轻,更不是那个小子得需要人引导来认识社会,而是你啊哥们。

  你那个邻家小妹,她一夜之间长大,我估么着只不过是懂了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现实从来不会和你讲道理、讲对错,只会先甩你一巴掌,让你挨了疼才能学着看,而她不想再挨那个疼,那就得赢,先祸害别人吧。

  话说,听她那事儿,好像只是家庭的事儿,其实也和我们有关。

  我,你,罗江,包括六子,咱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无论背景什么样,将来都会不可避免被这个社会甩几个巴掌。

  我没你那么分明的是非观,我就知道我爸在临江省要升最重要的那一步时,被人穿了小鞋才来这。

  那背后撺掇传话往上面告的人,是一个我们两家经常会聚会吃饭的叔叔,他和我爸经常下棋,曾经也一起下过基层几年,那又如何?

  我爸难道去揪着他脖领子问,我这么待你,你这样对吗?

  我爷爷,在那几年很乱的时候被带走审查,就因为保他曾经一步步提拔起来的手下,结果那手下的一家被折磨的受不了了,居然全家一致反咬政治立场错误是因为我爷爷影响的,理由是要不然我爷爷凭啥好心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