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问:“怎么了?”

  “我哥去参加华人聚会了。”

  “啊?还有华人聚会?子滔,那你别忙了,咱们去看看啊?”

  任子滔看到常菁咣当躺床上了,他像是对六子解释,更像是在劝常菁说:“常浩一定想叫咱们,但是金融圈有时候说大就大,说小也小,他怕咱们仨去了被嘲笑,毕竟我们现在,嗯,很出名,理解吧。”

  常浩参加完华人聚会后,来了旅店,打开带来的威士忌,对弟弟和任子滔他们说:“过年好。”

  到底又忍不住劝道:“你们现在赔了五百多万,收手吧。”

  常菁再没了刚才时的锋芒毕露,并没有和哥哥吵架,只喝着酒说:“别劝了,没有退路、我、子滔、六子,我们三兄弟,才是真兄弟。”

  这话忽然惹怒了常浩,知道弟弟对自己有怨气,他也有,扭头就走了。

  可想而知,接下来三个小伙子,在纽约的这段日子有多难捱。

  任子滔也特别感动,没想到在账户钱越来越少时,他心里是有底的,可常菁和六子没有,他们是陪着他慌张前行,却没有一个人往回缩,也不提回国。

  每天黑板上,在股票大涨时,就是他们赔很多钱的时候,常菁会淡定地写“正”字,过一天写一笔。

  六子会麻木的在旁边添上:又少了多少金额。

  就在国内年味儿还没散,就在江男给自己也找了位数学家教,一气儿学到开学,就在任建国已经换下厚棉袄,工厂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干活时,任子滔他们的账户已经快没什么钱了,他的外文名“will”成了金融圈公众的大笑话。

  任子滔让六子先回学校,开学了,六子却扭头出去了,在外面给刘澈打了半个小时国际长途,又和他爸爸聊了一个小时。

  等回来后,六子说:“我爸会拿着刘澈给我开的假证明,亲自去学校给我请假,就说我有病。”

  “六子!”

  到了常菁这,任子滔也劝。

  常菁说:

  “不,梁教授还没回国,我们是他的学生,我们也确实参与了课题讨论,给了他很大启发,只是子滔,拜托你把主意给我点儿,免得他认为我没用,给我撵回国,我要一直挺到我们就剩机票钱那天。”

  三月七日,泡沫盛宴就此拉开帷幕。

  美国各大新闻及时救市,分析师们纷纷跳出来说:“这是因为政府告微软案的审理触发的。”

  但有三个年轻人,他们却高兴坏了,终于见到回头钱了,也更加坚信:NO,不是微软案,是泡沫已经开始了。

  只看时代广场上,常菁和六子握拳对着空气猛砸一气:“卧槽!”他们就像是有抡不完的拳头和力气。

  任子滔只站在一边,两手插在裤兜里微笑,心里想着:OK,可以买东西了,可以让该回国的回国了。

  从七号一直到十三号,纽约各大金融所也彻底乱了,对外,他们装镇定,但对内,各大主管喊着:“情况不妙,开始清盘。”

  像常菁他们这样的工作人员,是不停接电话、收信件,全都是在斥责、谩骂他们,怎么几天时间,股票就跌成这样了,为什么没有分析出来,为什么没有提前给他们抛售。

  而这样鲜明的对比,让任子滔的外文名“will”,一夜之间响彻华尔街,外国佬们还管他叫“泡沫男孩。”

  因为任子滔只几天时间,靠做空,只其中一只股票就净赚了人民币一亿二千万,而且他还在全面下跌、做空形势最好时,要套现。

  曾经笑话过他的外国佬,一脸讨好凑近问他:“为什么?”

  任子滔没搭理。

  搞的这位外国佬投资人又有点含糊了,“泡沫男孩”为什么要套现?难道是又不看好做空了?不对啊,现在股市每天越跌,will赚的就越多,现在收手,损失有多少。

  不行,得告诉大家这个内部消息,大家一起研究一下will是怎么想的。

  可见,他已经把任子滔信奉成一代传奇。

  其实,哪那么多为什么。

  任子滔想着:剩下的就够赚,先套现一笔钱,让六子回国,让常菁回国,开学了,再耽误下去就得被开除,而回国不能空手回去,得买东西。

  为什么一套现就是一亿多,因为这是最少数额的一支,没有其他选择。

  他扔给常菁一百万美金,扔给六子五十万美金:“你们先花着,去去火,分头行动。”

  任子滔在华尔街大乱时,他却出现在第五大道,开始疯狂扫货,在奢侈品的道路上,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不仅稳准狠快,而且比女人更敢花钱。

  四个LV箱子够吗?根本不够,他又买了两个Rimowa拉杆箱,两个Tumi黑色箱,一共八个箱子,装得满满登登,给玩具店门口招揽生意的Bobby都看傻了。

  六子欲哭无泪:“我们能带回去吗?”

  这一句话,提醒了任子滔,所以,他根本顾不上自己一天身价又暴涨了多少,跑到了康奈尔大学找到梁教授。

  “老师,我是will,我跟谁都没说,这也是我非要跟您来纽约的原因。”

  梁教授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琢磨了一分钟后,他摘掉眼镜,指着一旁的“时代”,有点无法消化这个消息:“这里说的will,是、是你?泡沫男孩?”

  “是,老师,您能不能出面,以您的名字和学校申请,让我在这再滞留一段日子,我知道,学长他们也要回去了,名额上…”

  梁教授打断:“你已经接到其他大学的邀请了吧?”

  “今早收到的,斯坦福大学。”

  梁教授无语地摇了摇头,这真是美国人做派,发现人才赶紧邀约挖走:“子滔啊。”

  “是。”

  “我希望你本科在母校读完,我们学校也…”

  “老师,您不用多说,这是必须的,我根本没想过现在就出国念书,我们学校很好,我以清华为荣。”

  “那我这就给你们院长打电话,先和他沟通一下。”

  任子滔开心:“谢谢了,对了,教授,跟着来的学姐学长们,他们现在在哪?是不是在整理行李,后天就回国?”

  几个小时后,跟梁教授来的研究生和大四生团队,五位学长学姐瞪着眼睛看几个大号行李箱。

  有人说:“我后悔了,我不该给他带回去。”

  也有人说:“那小学弟,家里是干什么的啊?这也太富了,一水的LV老花旅行箱。”

  首都机场。

  刘柳刚露面,刘澈就猛挥动胳膊,等六子来到近前,刘澈一把就抱住了他:“走,咱俩今晚彻夜长谈,子滔真是让我、让我?唉!”

  六子也长叹一声,可下回国了:“等会儿,咱俩得等几个箱子,子滔的师哥师姐那呢。”

  四月一日,愚人节这天。

  高三狗江男,接到刘澈电话时,以为自己是学懵了呢:“什么?”

  刘澈只能又重复一遍:“我妈正好来京都出差,用她的车给你捎了八个箱子,男男吶,子滔太坑人了,我和六子也不敢给你邮,他整个儿爆发户,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俗,我妈都差点儿没地方坐。”

第四百八十八章 嘚瑟的没谁了

  刘澈的妈妈于女士,每每回头看到后座那几个箱子,她就叹气,心思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复杂万分。

  二大伯嫂在人民银行上班,今年混进了管理层,是她们这几个妯娌中,升职最快、地位最高的,但她俩也是最不对付的。

  但昨天却忽然找她、找小澈,理由是听说她在京都学习完了,要回家了,想单独请客吃饭。

  她纳闷极了,面子挺大啊,那位不是一直忙忙忙嘛,过年那段日子,都没怎么和她们几个妯娌聚会。

  等吃个差不多了才听懂,其实二大伯嫂哪是冲她啊,是冲她儿子,不,准确地讲,是冲任子滔,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二大伯嫂给她儿子单独叫进空包间里问话,她实在是忍不了,不满极了,隔着她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不能听的,也就忍了一会儿推门进去了。

  本以为二大伯嫂得让她先等一会儿,得撵她出去,却没想到那位极其热络地问她:

  “弟妹,你也熟悉任子滔吧,我刚听小澈说了,你还认识他父母,对吗?

  太好了。

  是这样的,这小伙子现在人在纽约,我们接到消息称,咱们中国的三个年轻小伙子,在华尔街已经掀起了不小的巨浪。

  不知道你关没关注那面的经济新闻,其中一个叫will的,中国姓氏任,他已经登上了那面的经济周刊,目前当地和英国法国各媒体都想争先采访他,要知道这次巴菲特都没有预估准,外媒称他:泡沫男孩。

  遗憾的是,只拍到这小伙子的背影,据传他在清大读书,他也不接受采访…

  我们希望他能把资金带回国,而不是让那面的投资公司管理大量资金,我们更希望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回国…

  弟妹,我真是不敢想,原来咱们家小澈这么幸运,居然真的认识他,还是你们老家人。”

  刘澈的妈妈于女士,现在回忆昨天那番话,还觉得不真实呢。

  当时她都听傻了,太不敢置信,以至于挺失态的拔高嗓门问儿子:“小澈,子滔不是在念清大呢嘛,他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吗?这不是开玩笑嘛,怎么可能?纽约是他一个普通人想出去就能去的嘛!”

  儿子说:“妈,子滔目前在纽约,最初是被教授带出国,子滔外文名确实叫will,估计他们学校的几位高层领导也知道了,子滔已经收到美国三所名牌大学的邀约,他都拒绝了,他说五一回国,我二大娘说的正是他,因为刘柳回国了,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就是刘柳,是子滔带他出去的。”

  “什么…”

  然后二大伯嫂就兴奋地打岔:“别什么了,确定下来就好,我就怕冒失,所以咱们才单独先谈谈。弟妹,现在我们得回趟大院,带着小澈和父亲汇报一下。”

  和公公汇报,至于吗?不就是投机在股市上挣点儿钱吗?

  事实证明,至于。

  公公给小澈叫进去谈话时,大伯哥和二大伯哥列席书房旁听,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后,公公他们才出来。

  公公还难得脸上带笑地说道:

  “得让那小子务必回国,不要把资金留在资本市场上折腾,我们国家需要扶持建设的项目很多嘛。

  年轻,他太年轻,等他回来,小澈你的任务就是,给他经常带家里来吃饭。

  而你们这些当长辈的,要把他当亲侄子对待,他父母不在身边,你们就要时常灌输他爱国主义思想,我也要找他谈话,别被资本主义腐化了。”

  二大伯哥笑着附和:“那小子我一见面就有话聊,早我就说,我俩像忘年交,我以前还说过他,读错大学了,其实他从政也很有发展。”

  刘澈赶紧趁机提要求道:

  “爷爷,大伯、二伯,子滔真是不容易,你们是不知道,挣资本主义国家那俩钱儿也不好花,套现还被FBI例行调查。

  给我另一个哥们六子差点儿吓尿,说做梦都不敢想有一天真能见到FBI,外国话还说不利索,差点儿跑大使馆避难,得亏子滔稳得很,气量相当的足了,我现在是打心眼里佩服。

  我现在担心的是,子滔要是回国,咱们国家有关部门是不是也得例行谈话,毕竟在美国嘚瑟成那样了,到时候…”

  刘爷爷摆手道:“是啊,他太年轻,外面又虎视眈眈在对他递橄榄枝,容易心思动摇,如果手续太繁琐,这不等于人才流失嘛,有些不必要的程序,我看就免了吧。”

  刘大伯立刻接话:“爸,我会找关系给他保驾护航,让别人知道他是咱刘家的侄子。其实,呵呵,或许小澈想多了,他们学校也会出面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只是他不知道罢了,和咱们一样,担心他不回国。”

  刘澈彻底松了口气,靠在沙发上。

  就这样的对话,刘澈妈妈心里明白,能让刘家这么主动,是怕别的家抢先给任子滔拉过去,任子滔太炙手可热,消息灵通的应该都在观望。

  也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是任子滔能在资本主义市场,让外媒争先想采访,这个风头,五年内估计都没人能超越,有时候这就是政治资本。

  如果再坦白点儿讲,认识任子滔,确实是她儿子的福分。

  所以她私下问儿子了:“小澈,子滔为什么是带六子出去?怎么不是带你?带你更能给他带来便利,你俩以前关系最好啊。”

  儿子说:

  “妈,您不是打电话总嘱咐我,让我到了京都,多跟各个大院儿的哥哥们玩吗?

  我去掉上课,时间就那么多,听您的话,我找哥哥们玩了,哪还有时间总找子滔。

  而六子,双休日就扎在子滔在京都的房子里。

  还有,子滔为我挨打,戴了一冬天的棒球帽,我都怕他那块不再长头发了,您听到我埋怨刘恒怎么挨一灯管就给十万,怎么能这么解决问题?

  您当时不是说:还想怎么着啊,十万够子滔研究生念完了,呵呵。”

  这话,她能听出儿子对她心里有怨,但她不服,认为任子滔还是没把她儿子当成好朋友:

  “别扯那些过去的事,我就问你,那他可以让你投资啊?你不是说,六子只拿了二十万人民币就参与进去了吗?看看六子现在赚了多少,以前你们干什么,不是一起掏钱吗?不要在我身上找原因。”

  儿子回她:

  “妈,您没进书房听我和爷爷的谈话,所以也不怪您,有一个很关键的细节,您或许不清楚。

  子滔的起步资金是江男拿的,子滔他们仨人能去纽约,是江男拍板定的。

  外媒都说,华尔街做空风波是will为首三个年轻小伙子,其实他们错了,那个组合是四个人,江男在国内,江男才赚大头,子滔回来就要上缴六成,清大常菁只占百分之七,六子是百分之一,最后的结果不过是江男的身价、子滔的风光。

  听明白了吗?您不是不让我和江男合伙吗?您不是警告过江男嘛,他们能带我吗?”

  “你甭跟我说话夹枪带棒,任子滔又不傻,年轻人见到利了,就容易变了,回国是什么样,谁也不清楚,毕竟都是他赚的,江男又没参与,等着看吧,你跟我喊什么?”

  结果儿子又笑着告诉她:

  “妈,这么跟你说吧,任子滔这么年轻,见FBI没慌,江男稍微不给他好脸就慌,明白他们关系到什么程度了吧?

  我知道,您下一句就要说子滔父母了,很遗憾,他们跟您不一样,江男在您这不受待见,在子滔父母那就像一家人。

  您也甭拿他们岁数小谈恋爱不害臊说事,任子滔大学生,江男还有不到百天高考,要不然任子滔早带着江男一起去纽约了,大学生谈恋爱不犯法,学校都管不着。”

  这番谈话,造成的后果就是,刘澈的妈妈于女士,在离开京都的头一天晚上半宿没睡。

  第二天早上,儿子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八个大箱子,说这些是任子滔买给江男和家人的品牌东西,让全部交给江男,邮怕太贵重邮丢了。

  儿子说完就杵在门口,也没求求她,也不往下说,她也没等说什么呢,婆婆就命令她:“你不是今天走吗?你给带回去,要亲自送到手里。”

  而此时,下高速了,刘澈的妈妈看到“哈尔滨欢迎您”的指示牌,她沉沉地叹口气,一会儿就得见到江男那丫头了,进了市区,她还得先给江男打电话。

  感慨地望着前方说:“现在这年轻人啊,真厉害,搞不懂,早知道我压根儿就不参与好了,唉!”

  司机小王听的云山雾罩,以为是和他说话呢,只能笑着接话道:“是啊是啊。”

  再看接到取箱通知的江男,她没心思在教室里呆着了,在几个好朋友的注目下,她离开班级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江男不想和钟老师撒谎,所以挺诚实道:“老师,我想回家见我爸妈,我着急跟他们沟通,晚自习不想上了,您给我留在教室,我也学不进去。”

  钟老师看着本次考试年级第八的“大黑马”,疑惑道:“不能忍忍吗?你要是压力太大,我准许你下了晚自习,今晚回家住,今晚是景老师讲卷子,你不在,他又得生气。”

  江男一副像憋不住尿的状态:“不能,着急。”

  钟老师扶了下额,江男这孩子优秀到,她明知道理由太牵强也不好意思拒绝。

  主要不是江男一个人优秀啊,江男这个人起了连锁反应,期末前考了第一名,给高二高三始终拿第一名的林沛钧刺激到了,估计在寒假里一顿恶补,转头这次再开学,年级大考,林沛钧杀到大榜第六名,江男紧随其后,三分之差第八名。

  两个小丫头,杀气腾腾,她都看到两个小姑娘在大榜前看完成绩,彼此宣誓一般挥了挥拳头,还冲清北班前几名瞪了几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下回大考见。

  给清北班班主任气到嫉妒,再一次对校长跳脚提出,要给林沛钧和江男挖走。

  还好这次校长挺仗义,还开玩笑说:“要收割了,不到百天时间就要收获,你不能去小钟那地里收韭菜。”

  而班里王爽那几个孩子,平常跟林沛钧和江男玩在一起的,也被疯了般猛学刺激到了,年纪大考,王爽吊车尾大榜第五十名,还有班里几个男生,这都是和江男关系好的,那几个淘小子创了历史新高,进大榜百名内。

  钟老师无力地摆了摆手:“如果景老师问你,你就说肚子疼,别直不愣腾说想你爸妈了,他会絮叨我不知轻重,听见没?走吧。”

  “谢了,钟老师,你是我遇到最好的老师。”江男高高兴兴地就走了。

  可她刚离开校园,小脸就抽抽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和自己爸妈还有任大娘他们说?

  大人们只知道那一百四十多万美金的事儿。

  大娘和子滔生气,估计是认为儿子抠门,拿钱跟教授去纽约,或许听过一嘴要炒股,但也以为是拿出一小部分玩玩呢。

  而自己爸妈,倒是问过她,她回的是:她没钱,因为子滔哥都给拿走了,去那么远的地方,得有钱傍身,她就没让转账,另外最主要的事,跟教授出去做课题研究的同时,她和子滔决定,想再考察一下美国股市,花钱方便,可行的话买点儿。

  当时,她爸妈好像对她放弃了,一是她确实在股市里赚过第一桶金,赚了那么多,万一行呢。

  二是这一次一百多万美金,还是她和子滔哥折腾挣的,父母可能是觉得:人家挣的,甭管赔不赔,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还能管得了啊?

  后来,一百多万变七百多万美金,这钱还是不能交给家里,怕双方父母闪着,她和子滔哥就吸取第一次的教训没告诉。

  紧接着,一步一步就到了现在。

  两天前,子滔哥给她来电话告诉道:截止到目前,又有两支股票到期了,还完券所后,手中握着价值2.7亿人民币的支票。

  听听,她和子滔哥现在唠嗑,都一个亿一个亿的唠,从最初差点儿吓掉下巴到现在的麻木。

  而且子滔哥在纽约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住进希尔顿酒店,也不可避免的发生被人围追堵截。

  说是没买电话就是为避免麻烦,比如坐电梯,比如到酒店大堂喝杯咖啡,总是被各种人偶遇。

  当地各大律所堵他递名片,说是如果有什么法律纠纷,可以联系他们,还有银行也找他,各大投行的经理人想跟他聊聊,更要像常浩这样帮雇主投资的工作人员,想要帮子滔哥钱上生钱。

  说最难堪的一次是给他堵厕所里了,一外国佬叫他will,像个老朋友般的语气,那意思是好巧啊will,你也在这尿尿,还瞄了瞄。

  江男想到这,赶紧甩了甩脑袋,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和双方父母说啊?这个大雷,看来她得捅开了,拖不下去了,要不然大娘就得大骂子滔哥败家,买那么多东西。

  “爸,你在哪呢,啊,跟我姑夫在一起呢,那咱们能找个地方喝茶嘛,我上不进去课了,有重要的事想告诉您,去哪啊?我也不知道,找个闲人免进的。”

  江男又将电话打给苏玉芹:“妈,您去我大娘家,找我任大娘,你俩给我爸打电话问茶馆地点,别给浩浩辅导作业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你们说,快点儿哈。”

  “任大爷,呵呵,是我,男男,您忙着吶,那什么,子滔出了一件大好事,但他在美国呢,我打算跟你们说,你去茶馆好吗?”

  当江男在茶馆里,看到大家都到了,外加姑夫龚海成,她将包间门关好,深吸口气先总结陈词道:“以下我的话,我发誓,句句属实,不要怀疑真实性,我和子滔哥,我们目前已经净赚2.7亿人民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