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是文官,跟阳平侯府倒是不熟。

不过因为圣上赐婚,京城里面议论阳平侯府的人多了起来,贺思平在都察院里,才听了一耳朵。

“宁远侯府如今通不像个样子,圣上也是为宁远侯府好,才指了个厉害的人过去管管。——就算看在三位皇子份上,也不会让宁远侯府乱来。”贺思平笑着道,有些幸灾乐祸的口气。

许夫人也道:“圣上还是考虑很周全的。这位曾……姑奶奶,虽然是寡居,可是到底不能生育,不会威胁到宁远侯世子的位置,也算是给宁远侯府容了一手。”

其实只要宁远侯府自动将手上的西南五万军户交了上去,圣上才懒得管宁远侯府的阿臜事。

以前自己掌管宁远侯府的时候,虽然也是将府里头弄得有些乱,可是那是有意为之,并且将度控制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知道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是万万做不得的,才让圣上放心,没有紧盯着宁远侯府不放。

如今的宁远侯府也是乱,可是却尽往圣上不放心的地方乱。又或是笼络朝臣。又或是结交宫妃,甚或是千方百计要再送女入宫。桩桩件件,都是戳了圣上的心窝子。

想做一个上不得台面、让圣上放心的国舅府,可比做一个励精图治的国舅府更是不容易。

贺宁馨在心底里悠悠地叹了口气,便转了话题,说起小子言的趣事。果然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从贺家告辞回到镇国公府,简飞扬一直心情很好的样子。

给小子言擦了澡,喂了奶,乳娘便过来将小子言抱到致远阁里专门为孩子准备的厢房里。

贺宁馨不放心。又跟过去仔细查验了一遍,问了排班的情形。小子言的屋子里,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能断人。一直有人守着。

从小子言的屋子里回到内室,贺宁馨赫然看见简飞扬不仅从外书房搬了回来,而且已经沐浴过了,换了中衣,坐在床上看着她笑。贺宁馨忍不住取笑道:“你可真是着急。”

简飞扬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道:“等着你呢,还不快过来。”

贺宁馨往梳妆台前走过去,慢条斯理地卸了头上的钗环花钿,又去屏风后面宽了外面的大衣裳,只穿着贴身的小衣走出来。对简飞扬笑道:“我还要去沐浴。”说着,往净房的方向走去。

简飞扬看着贺宁馨曲线毕露的身形。眼里已经冒出火来,直接从床上冲了下来,从背后抱住贺宁馨的腰,低头就往她脖子上吻了上去。

贺宁馨挣扎道:“你就不能等一会儿?”

简飞扬将贺宁馨转了一圈抱在怀里,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一手攀上了贺宁馨挺翘的胸乳,重重地捏了几把,嘴里含着贺宁馨的小舌,含糊不清地道:“……等不及了。谁让你浪起人的火来。我都等了一年多,你就依了我吧……”半拖半拽地将贺宁馨抱入了床帐。

贺宁馨见挣不过他,只好颤声道:“把灯熄了吧。”

简飞扬没有理她,只是一挥手,将床帐放了下来,继续埋头在贺宁馨胸前舔拭起来。

贺宁馨的胸前,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让简飞扬觉得自己更急切了,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要将贺宁馨拆解入腹。

中衣虽然贴身,可是仍然嫌它们碍事,被简飞扬一把扯了下来,扔到墙脚。

半明半暗的床帐里,男人瞥见女人饱满的胸前似要涨开一样,大手已经又攀援了上去,握住一只颤动如凝脂的鸽乳,大力捏弄起来。

女人闷哼一声,微微扭了扭身子。

已经有很久没有过夫妻之间的亲密之事了,两人都颇有些不适应。

简飞扬更是激动不已,不过弄了两下,底下已经发了出来,快如闪电,让他懊恼不已。

贺宁馨抿着嘴笑,披了外袍,拿了床旁边铜盆里面温得帕子,低头给简飞扬收拾。因担心简飞扬尴尬,贺宁馨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便问起阳平侯府的情形。

阳平侯府是勋贵,跟简飞扬他们更熟悉一些。

简飞扬近来已经去中军都督府每日点卯,也从同僚那里听了一些阳平侯府的八卦,立时兴致勃勃地跟贺宁馨说起来。

“我听人说,阳平侯夫人可是个脂粉队里的英雄,将阳平侯管得服服帖帖。她进门前,阳平侯本来有几个屋里人服侍,阳平侯夫人进门后,都寻了错处,变着法儿打发了。我还听说,阳平侯有一个丫鬟,是阳平侯以前最为心爱的,由阳平侯作主,嫁给了他们府里头的一个庄头。阳平侯对这个丫鬟念念不忘……”

第九十二章 闺房之乐

简飞扬说起了阳平侯府里的事,贺宁馨也听住了,将铜盆盥面的水端到净房倒掉了,回来坐到简飞扬身边,问他:“这丫鬟可是他的通房?”勋贵人家将通房丫鬟嫁给家里的管事也是常有的事,有些人还以此为荣,只为攀上主子,得些好处。

简飞扬摇摇头,伸手将贺宁馨抱到腿上,道:“听说不是。那丫鬟开始还有几分骨气,据说生得好,又能干,阳平侯对她还有几分真心,便没有强拧着让她陪侍。”

贺宁馨对阳平侯倒是有了几分好感,想起很久以前见过的阳平侯的样子,笑着低声嘟哝了一句:“……真是看不出来。”

简飞扬没有听见贺宁馨的话,仍然兴致勃勃地道:“可是那丫鬟嫁人之后,跟那庄头过了几年正头夫妻,不知怎地,居然想起了阳平侯的好处,对阳平侯倒是牵挂起来。阳平侯也一直心里有她,总是借故去庄子上小住,想看看她。本来是郎有情,妾无意。

后来就变成郎情妾意,一来二去地,两人就偷上了。”

贺宁馨对这个转变有些吃不消,结结巴巴地问:“怎么……怎么会这样?”正头夫妻不是比做妾做通房要强上万倍?更别说是做个跟人偷偷摸摸的外室了。

简飞扬沉默了半晌,一只手悄悄地又从贺宁馨的小衣里钻了进去,握住了她一支挺翘的鸽乳左右丈量了起来。

贺馨装作不知道简飞扬的小动作,推了推简飞扬,让他继续说下去。

一动之下,如凝脂一样的**在简飞扬手掌里如水波一样荡漾起来,鼓颤饱满,动人心弦。

简飞扬心神一阵激荡,低头又吻上了贺宁馨的唇,慢慢地伸出舌尖,沿着贺宁馨唇边的轮廓一一描画了一遍。

这一次,贺宁馨一反常态地主动了起来,伸出双臂圈住简飞扬的脖子,张开双唇,仲出小舌尖,往简飞扬嘴里探了进去。慢慢地寻到了简飞扬的舌尖,轻轻碰触一下,又退了回来,再往前横挑一下,又退了回来。如此反复往来,如同捉迷藏一样,总是浅尝辄止,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期待更多……

简飞扬一阵激动,手里猛然大力起来,握紧了那支盈盈颤动的**。

贺宁馨觉得胸前一紧,被攥得有些疼,忍不住将简飞扬的舌轻轻卷住,往外拉了拉。

简飞扬顺势将舌伸到贺宁馨的檀口之中,却不妨如羊入虎口,舌尖被两排编贝玉齿一下子咬了上去。火辣中带着一股刺痛,从简飞扬的唇舌胸口一直蜿蜒向下,刚才已经半软的麈柄陡然坚硬起来,顶在贺宁馨酥绵弹软的玉股上,如同陷进一团缈无形质的云团之中,看不见,摸不着,却又丝丝缕缕绕在麈柄四周,如影随形,让人的心里都一时软,一时硬,恨不得将她揉进身子里才好。

贺宁馨觉察到简飞扬的异样,心里一阵蜜样的甜,轻启玉齿,松了简飞扬的舌尖,回吻到他唇上,又从他的双唇一路向下。从他线条分明的下巴,到他鼓起的喉结,又用牙齿拉开简飞扬虚掩的中衣,细细亲着他古铜色宽厚壮实的胸膛,再一路向下吻到简飞扬的**处。

贺宁馨一时好奇,也学着他以前亲吻自己的样子,含住了那小小尖挺的突起,用舌尖左右挑弄扫刮起来。间或用牙齿轻轻咬一咬,再呵护地吹一口气在那小小的尖挺突起之上,似乎担心咬疼了那个柔软的地

简飞扬倒抽一口凉气,一股酥麻从那处一直传到全身的五脏六腑,如同三伏天吃了碎冰碴一样入骨刺激,又如同被羽毛骚到了极敏感的地方,全身上下,无一不舒坦,无一不熨贴。

贺宁馨感觉到简飞扬的全身如离弦之箭一样崩得紧紧的,便松了口,抬起头看着简飞扬紧皱的眉头和紧闭的双眼,还有他突然发力的大手,将自己的一支胸乳拽得疼了起来。

“馋轻点……”贺宁馨娇嗔道。

简飞扬松了手,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便掰开贺宁馨的双腿,跨坐在自己身上,又将她箍得紧紧地,压在自己胸口。

贺宁馨高耸的胸脯被压得平平的,紧紧贴在简飞扬的胸口上。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手段?……为夫我都吃不消了……”简飞扬一边轻喘,一边抱着贺宁馨从靠枕上滑溜下去,平躺在床上,两手撑在贺宁馨腋下,将她的上身举了起来。

贺宁馨的小衣早就被简飞扬揉得不像样子,高高地堆在了胸口上

两支沉甸甸的鸽乳垂了下来,在简飞扬眼前晃动。

贺宁馨动了动身子,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上,双手撑在简飞扬的头两边,在上方看着简飞扬的眼睛,唇角微翘,继续问他:“你还没说那丫鬟为何又跟阳平侯偷上了呢……”

简飞扬笑着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见贺宁馨自己撑住了,便偷偷地将两手从她腋下往下滑去,一手握住了她软弹的玉股,一手往她前方探去,慢慢拨开了萋萋芳草,摩索揉弄起来,一边道:“那阳平侯其实也没安什么好心。他给那丫鬟选的庄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子长了,再加上阳平侯隔三差五过去晃悠挑逗,那丫鬟也守不住了,便跟他偷上了……”

一边说,一边发现那里已经被自己揉得湿了,简飞扬暗暗高兴,对准了就想进入。

贺宁馨撑着双臂在简飞扬上方也没有闲着,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身子往下沉了沉。下面的蜜谷却不让男人得逞,同男人循势待发的昂扬左躲右藏,若即若离。上面的**也同男人的**对准了,慢慢地一晃一晃划着圈,用自己的**轻轻点弄磨蹭着男人的**。

“……他们,是如何偷的?……”贺宁馨悄声在简飞扬耳边问道。

这一次反而是简飞扬被贺宁馨弄得欲罢不能。耳边是女人让人浮想联翩的问话,身上几处最敏感的地方,都被挨挨擦擦,全身上下像是着了火一样。

“当然就是这样偷的……”简飞扬再不绕圈子,举起贺宁馨的纤腰,单刀直入重重地对准自己的昂扬贯穿了下去。

一支硬麈顺着润滑无比的甬道迅速从底部上到顶端。

两个人都闷哼了一声,突然觉得这些日子有些空荡荡的心里霎时被填满了。

所有的挂念和相思,都在这样亲密的举动里得到了满足。甚至比各自想象的,还要多很多。

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彼此之间更是多了几分肆无忌惮的快意和狂野。

女人被男人推着坐直在他腿间,渐渐地从慢到快,起伏套弄起来。饱满的胸乳如鸽子一样在白腻的胸前展翅欲飞,像要脱离男人的掌控。

男人大掌一挥,有时候推着那一对白鸽往高处飞去,有时候又按住它们的脖颈囚禁在方寸之地。

廛柄越发坚硬如铁,女人却套弄得精疲力竭,瘫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很是不满,大力往女人的玉股上拍了两下,便举起了女人的腰肢,在底下快速腾挪起来。

肆意抽动,抵死穿刺。

最后男人不满这样被局限的姿势,翻身跃起抱住女人的一支**放在肩上,将女人侧放在床上,挺身而入。大力挞伐。

他是她的锚她是他的船。

头晕目眩的女人开始在男人身下呜咽求饶,辗转扭动,反而惹得男人更上火,不管不顾地死死压住了她,不停歇地抽了数百抽,才堵住那里,抖动了几下,发作出来。

一场情事酣畅淋漓,让两人都有些目眩神迷。

简飞扬到底是男人,很快恢复过来起身下床,去净房洗了洗,又端了铜盆过来,拿了毛巾沾了热水,给贺宁馨仔细清理那一片狼藉。

贺宁馨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全身上下真的是动弹不得。只好红着脸,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问他:“……后来呢?阳平侯夫人知道了没有?”连中军都督府这些粗豪的大老爷们儿都晓得了,阳平侯夫人不会不知道吧?八卦可是女人的天性。

简飞扬知道贺宁馨不好意思,也笑着跟她继续往下讲:“当然晓得了。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过自己的枕边人?”

“那个丫鬟岂不是很惨?”贺宁馨微微抬起了腿,让简飞扬给她套上刚从衣箱里取出来的干净中衣。

简飞扬轻轻帮贺宁馨系上腰上的中衣带子,一边道:“那丫鬟和阳平侯被阳平侯夫人捉奸在床。阳平侯夫人一怒之下,给这两人吃了春药,关在屋里让他们一直弄,弄得那丫鬟成了废人,才放了阳平侯出来……”

贺宁馨轻轻叹了口气:“阳平侯呢?”

简飞扬笑了笑,本来不想说。

贺宁馨轻轻踢了他一脚。

简飞扬顺势握住贺宁馨的天足给‘她按摩起来,跟着噗哧一声笑道:“……听说后来反而被阳平侯夫人降服了,不仅不敢再偷腥,甚至将这事当作了苦差。除了阳平侯夫人,别的女人瞧都也不敢瞧一眼。”

贺宁馨轻笑,看着简飞扬道:“难怪阳平侯后来万念俱灰,将军户都交了上去。”

简飞扬倒是笑了。贺宁馨刚生了儿子,想是还没有恢复过来,还有些迟钝。

阳平侯和丫鬟的一场偷情,焉知不是阳平侯和他夫人一起演的一场好戏,专门给圣上看的,以此让圣上相信他们的借口,保全一家大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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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为人父母 上

当然圣上也未必不知实情。不过只要彼此都给对方面子,将这场“臣要缴兵,君不得不许”的大戏唱了下去,就是一场君臣相安的好戏。

花花轿子人人抬,你好我好大家好。

以前这些事情,简飞扬还得贺宁馨提点一二,才能明白过来。如今经过了这么多事,简飞扬慢慢学会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思虑各方所想所求。他本来就是聪明人,以前在战场上能够靠着一己之力历练出来,自然资质不俗。现在有了贺宁馨这个对朝堂内外见解独到的人慢慢引导,简飞扬融会贯通得很快。

不过简飞扬就算是有自己不同的看法,也不会傻到在两人正两情缱绻的时候,去跟贺宁馨争论家国大事。

夫妻之间最重要是体谅对方,而不是事事都要争个青红皂白,我对你错才罢手。

若是对自己的妻子、丈夫都没有这份容忍之心,男女之间再浓的情爱都会在漫长的岁月里被磨损殆尽。

两人隅语半晌,便一起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乳娘就抱了小子言过来请安。

贺宁馨和简飞扬抱着小子言在床上逗弄了一会儿,又看着贺宁馨给小子言试着喂了一次奶。到底是没有像以前一样,一夜给小子言喂三四次奶,贺宁馨的奶水已经有些不足了。

“夫人要不要喝点下奶的汤水?牛奶鲫鱼汤,或是黄豆猪脚汤都是极好的下奶汤水。”乳娘隔着内室的屏风,对屏风那边的贺宁馨热心地建议道。

简飞扬翻身下了床,取了床边半人高的插屏上搭着的外袍穿上。回头笑着看了一眼正掩了衣襟的贺宁馨,还有张着小嘴,明显没有吃饱,继续嗷嗷待哺的儿子,对贺宁馨道:“不如你的就断了吧。吃了三个月,也尽够了。剩下的,就交给乳娘吧。——若是一个乳娘不够这小子吃的,就再找个乳娘一起喂。”

贺宁馨有些不高兴。将小子言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道:“……我还想喂他。”

简飞扬又取了贺宁馨的衣裳过来,坐回床边道:“也行。你的那点奶水,给他当个零嘴也行。”气得贺宁馨柳眉倒竖,瞪了简飞扬一眼。

简飞扬也不生气。伸手将小子言抱了过来,对贺宁馨道:“你快穿上衣裳,起来吃早饭了。”

两人早上又缠绵了一次,便起得晚了。

贺宁馨也有些不好意思,忙点点头,掀了被子起身,穿起衣裳来。

小子言还有些饿,嗷嗷地叫了两声。见没人理他,便偏了头凑到简飞扬胸前乱拱起来,想吃奶。

简飞扬愣了一下,笑着赶紧抱着小子言转到屏风前面,交到乳娘手里,道:“再给他喂些奶吧。这小子像是没有吃饱。”

乳娘昨晚已经喂过两三次,看见小子言的样子,忙屈膝行礼道:“那奴婢下去了。”抱着小子言急步出了内室。回小子言所住的厢房喂奶去了。

简飞扬和贺宁馨两个人有子万事足,这三个多月,都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将诺大的镇国公府都交给卢珍娴料理。

卢珍娴忙了几个月,发现精力有些不济。这天早上起来,便有些头晕眼花,去了净房。便发现亵裤上有些斑驳的血迹,吓了一跳,才想起来,自己的小日子似乎很久没有来过了。

简飞振在内室等着卢珍娴出来一起去早饭,却久等她不至。忙去敲了敲内室的门,问她:“怎么啦?要不要叫个丫鬟进来帮帮你?”以为卢珍娴有些不舒服了。

卢珍娴有些羞涩,又有些心慌,踌躇了半天,对简飞振道:“无事。”顿了顿,又低声求他:“不过有些不舒服,帮我请个大夫进来吧。”

简飞振心里一惊,亲自去外院套车,出去请了个大夫进来。

大夫一诊脉,居然是卢珍娴有喜了。

简飞振大喜,扶着卢珍娴去致远阁给哥嫂报喜,路上笑着对卢珍娴道:“那小子言看来还是有些来头呢。真是个小福星。——他一来,咱们府里就好事连连。”

卢珍娴笑着点点头:“确实是个齐全孩子。”

简飞振和卢珍娴来到上房,简飞扬和贺宁馨刚刚吃完早饭,正在喝茶消食。

看见简飞振陪着卢珍娴一起进来,贺宁馨忙站起来。几人彼此见过礼,贺宁馨又命人给简飞振和卢珍娴都上了茶,才问他们,可是有事?

简飞振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看了看卢珍娴,从心底里透出笑来,“是珍娴有喜了。”

贺宁馨和简飞扬听了这话,俱是大喜,赶忙问卢珍娴:“真的?”

卢珍娴羞怯地点点头,道:“刚才大夫刚刚诊过脉,说是快有两个月了。”

贺宁馨赶紧恭喜卢珍娴,又命人取了一尺来高的羊脂玉送子观音进来,亲自捧着送到卢珍娴手上,道:“这是我娘从大觉寺请得送子观音,十分灵验。你拿去供奉在你那边的小佛堂里,早晚两柱香,包你心想事成。”

卢珍娴忙双手接过,又郑重地谢了贺宁馨和简飞扬。

简飞振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嫂,珍娴如今有了身孕,操劳不得……”

贺宁馨忙笑着道:“这是自然。二弟妹要好生将养才是。如今小子言也有三个月了,也是时候我来管家了。二弟妹就将对牌和帐本送过来吧。”将管家的事务又接了回来。

卢珍娴自是求之不得,赶紧起身应了。

两人转身要走的时候,简飞振突然回过头来,看着简飞扬和贺宁馨道:“大哥、大嫂,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了,想求大哥大嫂应允。”说着。对着简飞扬和贺宁馨跪了下来。

简飞扬赶紧上前扶起简飞振,嗔怪道:“我们兄弟,何必这样见外?有话就说就是了。”

简飞振不肯起来,跪着对简飞扬道:“此事事关重大,望大哥能体谅我和珍娴,还有娘亲,以及我们外祖卢家的不容易,将我的第一个儿子。过继给卢家传香火。”

卢家当日被马贼灭了门,诺大的家族,如今只剩下卢珍娴一个女儿。

卢珍娴当日因看不上假的简老夫人,不肯接受简飞振,曾经想过要招赘。给卢家传香火的。后来假的简老夫人被揭穿,真正的简老夫人沉冤得雪,简飞振痛定思痛,自责不已,才让卢珍娴对简飞振逐渐改观。再加上简飞扬和贺宁馨都对她甚好,卢珍娴想到自己是孤女,又因了真正的简老夫人的遭遇,对外嫁十分恐惧。便答应了简飞振的求婚,在为简老夫人守孝三年之后,嫁给了他。

两人的年岁也都不小了,只是成亲得晚,如今也才是头胎。

简飞扬有些愕然。他们简家子嗣不多,可是卢家,实在也是因为简家才受了池鱼之殃。

简飞扬大力拍了拍简飞振的肩膀,道:“只要你自己想明白了。以后不后悔就行。”又看了贺宁馨一眼,见贺宁馨对他微微点头,便又道:“我和你大嫂没有异议。”

听得卢珍娴热泪盈眶,也跟着简飞振过来,一起给简飞扬和贺宁馨磕了三个响头。

贺宁馨忙上前扶起卢珍娴,笑盈盈地道:“这可是喜事,快别掉眼泪了。不过。你可得多生几个,才对得起二弟的一片心啊。”

卢珍娴忙不迭地点头:“都听大嫂的!都听大嫂的!”逗得屋里的众人都莞尔不已。

送走简飞振和卢珍娴两口子,贺宁馨有些感慨地对简飞扬道:“二弟真是变了一个人。”

简飞扬不以为意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二弟本来就是个好的,只是当年被人误导,有些公子哥儿的习气而已。这三四年。他改了很多。”

贺宁馨当然更愿意看到一个明理大方,进退有度的二房一家人,也少一些妯娌亲戚之间的糟心事儿。

“二弟去年秋闺的时候下场,只是运气不好,还是落了榜。国公爷是不是给他走走门路,帮他谋个差事?”贺宁馨沉吟着问简飞扬。

简飞振已是举人,只是一直不能更进一步,考上进士。虽然举人也能授官,但是到底比正经的两榜进士出身要差。就算是做了官,也会被同僚看不起。

简飞扬虽然也有路子帮简飞振一把,可是简飞振自己不愿意,他也无法。

“我问过二弟了。他想三年之后,再下场一试。若是还是不成,就谋个差事算了。”简飞扬对贺宁馨说起简飞振的打算。

贺宁馨听了,觉得简飞振倒是还有几分骨气,对简飞扬道:“既如此,就让二弟在家里继续苦读吧。这考中进士的人,本来就是凤毛麟角。多考几次也属平常。”

简飞扬却羡慕地道:“裴太傅一家就不一样。他和他的三个儿子,都是一试即中。裴太傅是状元,他的大儿子,如今的首辅裴书仁,也是状元。这家人的脑子,真不知是怎么长的。我们小子言将来要是能拜在裴家门下就好了。”说着,推了推贺宁馨,道:“你和裴家关系不错,要不你去问问裴家人,愿不愿意收我们小子言入门为徒?”

贺宁馨又好气又好笑,道:“小子言才三个月,你这打算也忒长远了吧!”

说起裴家,贺宁馨才想起好久没有听到过裴谦益和裴谦谦的消息。自从她有了孕,就全力养胎,万事不理,生了孩子之后,也是全神贯注的新出生的孩子身上,对外事都放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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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为人父母 下

去年岚淑妃事发的时候,贺宁馨有孕快要九个月,正是要紧的时候。

简飞扬便严令府里上下,不许人谈论任何有关岚淑妃的事,自然也不能谈论裴谦益受了池鱼之殃,也跟着三皇子中了毒的事。

简飞扬平日里不管内院的事,可是一旦想管,其雷厉风行的做法,让府里的下人噤若寒蝉,无人敢越雷池一步,就连平日里最愿意传话的婆子,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贺宁馨在内院里养胎,镇国公府里里外外被把持得铁桶一般,她居然丝毫都不知道这些消息。

如今问起来,简飞扬想了想,也是时候告诉她了。

“宁馨,先前你养胎待产,后来又提前几天生了孩子,坐月子,又忙着带子言,有些事,我没有跟你说。”简飞扬缓缓地道。

贺宁馨讶异地抬起头,看着简飞扬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感觉。上前几步抓着简飞扬的胳膊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谦益出了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已经有些惊怒交加。

简飞扬深深地看了贺宁馨一眼,扶着她坐到暖阁的罗汉床上,一边轻抚着贺宁馨的后背,一边温言道:“你看你这个样子。就是担心你受不了,才瞒着你一段日子。那时候你还怀着小子言呢,怎么能让你晓得宫里头发生的大事?——你静一静,静一静,好不好?”

贺宁馨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可是如何让她能冷静得下来?都是做了爹娘的人,都是她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子言命好,一生下来就是万千宠爱在一身。而那两个苦命的孩子。若是自己这个做亲娘的都不护着他们,还有谁能护着他们呢?

看着贺宁馨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简飞扬也有些心软。拿了帕子给她拭泪,断断续续地跟她说道:“你别太着急了,一切都过去了。”顿了顿。又道:“这事说来话长。”

贺宁馨忙道:“你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就不气你先前瞒着我的事。若是有一丝隐瞒。我……”想撂下句狠话,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时怔住了。

简飞扬叹了口气,扶着她坐下,慢慢地将岚淑妃和皇贵妃之间的事说了出来,末了叹息道:“其实裴谦益和三皇子还好,都只是中了一点点毒。可怜的是五皇子。立时就送了命。”

贺宁馨“啊”地一声,拿手捂了嘴,两眼含泪地看着简飞扬,想起了当年见过的五皇子的样子。小小的人儿,就老成持重的样子,还以为他以后会有出息,谁知道他小小年纪,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贺宁馨刚刚做了娘,听不得这些小孩子受罪的事,眼泪不受控制一样流了下来。

简飞扬等贺宁馨平静下来。才又低声道:“……岚淑妃,被判了斩立决,关在诏狱里,今年秋后问斩。长兴侯府被夺爵。府里头的人,都被流放了。”唏嘘不已。长兴侯府,是简飞扬、简飞振和简飞怡的姑姑家,简士芸更是他们嫡亲的姑姑。

贺宁馨很是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