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杨垂下眼应诺,翠柳还待张口说凤冠摘下不合规矩,却被绿杨扯着袖子带着其余人等一并退了下去。

傅灵佩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还握着之前喝过合卺酒的酒盅,垂眼看着圆桌上的红色垫锦上的花纹。

不过浅浅一杯,竟是有些朦胧的醉意上来了。

梅清酒余韵悠长,那丝丝缕缕的灵气还在丹田处盘旋,清流似的涤荡过身体的每一处,仿佛将体内的尘埃扫去一般,舒坦得不行。

心下道这一万灵石一杯却是好物,偏偏让她浪费了。

若让那些吃惯了灵丹的,效果几乎是立可见等,怕是要当场出一层污垢才成。可惜她灵丹用的少,且非极品不服,体内杂质本便少得可怜,加上清灵火的日日煅烧,这梅清酒给她尝了便只是梅清酒了,除了些许灵气,这涤尘的作用几乎是等同于无的。

到底不舍得浪费,她还是坐回了床上,接着打坐去了。

过了一会,院子里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随着绿杨的一声“姑爷”,傅灵佩睁开了眼。

丁一是踉跄着被两个小厮搀了进来的,看起来倒是喝了不少。

绿杨和翠柳正待要接手,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傅灵佩凝着脸,一把将丁一拽了进去,随着门板用力地合上,只留下呆若木鸡的小厮和院中的丫鬟们——夫人脾气可真急!

可不是急么。

傅灵佩随手一抛,烂醉了的新郎便被丢在了大红撒花床上,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嘭”,让门外听到的人都不禁为他肉疼。

她随手施了个隔音阵,双手环胸:“别装了,这么点酒如何能灌得醉你?”

丁一一动不动地趴着。

傅灵佩不由蹙了蹙眉:莫不是真醉了?

……不能吧?

想着,人便往床前去,探出手要将他翻过来,不意一股大力从前面传来,她一个没站稳,便被拉着趴到了一个肉垫上。

身下是沉沉的笑声,随着胸膛的一起一伏传来:“娘子可真热情,竟然等不及便投怀送抱了。”

……谁投怀送抱了?

傅灵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把撑着床板,想要起来。可腰上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箍着不肯放,两相磨蹭下,炙热顶着她的腹骨间,让傅灵佩顿时僵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起开!”

“不放。”

“你戳到我了。”

丁一无赖地环住傅灵佩不盈一握的腰身,那庞大而有力的象征竟透过薄纱,一突一突地传递热量过来。傅灵佩手一个撑不住,软倒了下来,柔软重重地撞在结实而有弹性的胸肌上,身下仿佛是一座炙热的火山,让她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男子炙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颈间,让她脖子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痒,他衣袍上残余的酒味并不浓,相反有丝清冽,将她重重包裹着,让她也仿佛醉了一般,双颊泛出酡红来。

傅灵佩率先柔了下来:“你当真的?”

丁一将揽着她腰的手放了开来,两手支在脑后闲散地躺着,看着身前女子因挣扎而微微敞露着的领口,眼眸深了一层,没说话。

傅灵佩趁机从他身上下来,平躺在丁一身侧,转头正好对上一双波云诡谲的眼眸,心下一惊,呐呐道:“不是……幌子么?”

其实,她心中亦是愿意的。心悦他,自然也会渴望他。欲望并不可耻,相反,坦荡地承认,让她心无挂碍。

大道三千,人欲无穷。

有将欲升到极致,为执。万年前魔道出了个“杀尊”,高兴时杀,痛苦时杀,怨恨时杀,杀戮何止万千,最后以杀证道,成功飞升。五千年前,亦有合欢宗一人以合欢成道,来者不拒,也成功飞升。

由此可见,成大道并无定数,天道有情无情,亦不过修者妄自揣测,唯有寻到适合自己的,才有进一步的可能。

现如今,她愿意欣然承认,对眼前之人,她是有欲望的。

从少年到如今长成,这个男人似越陈越香的醇酒,让人迷醉。

她伸出一指,素手红衣,缓缓抚过身旁之人的面庞,高的鼻,薄的唇,因欲望升起而格外幽深的双眸,而后滑过微微绽开的衣襟,落到胸前一块□□的肌肤上:“你意如何?”

手还按了按,发觉这人看似纤长,肌肉却也结实得很,仿佛能感觉到皮下那紧绷的热量。

眼波含情,是无声的邀请。

“不是幌子,我想娶你良久。”

丁一的下腹随着那滑过的手指越来越紧绷,涨得几乎要爆发一般,他按住那双调皮的手,猛地深呼吸一口,才道:“静疏,莫调皮。”

傅灵佩挑眉:“哦?你忍得住?”

——忍?为什么要忍?!

像是一根弦突然被挑破,丁一豁然拽过身旁人,一个转身便压在了她身上,一手按着她的脑袋,嘴唇叼住身下人嫣红的唇瓣,狠狠碾了起来,因欲望太过浓烈,他一点都没收力,一会傅灵佩的嘴唇便觉得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傅灵佩感觉不到疼痛,身体里不断蹿起的火苗,将她几乎要焚烧干净。她不由自主地嘤咛一声,双唇刚一分开,立刻便被一旁等待许久的猛兽钻了进去,扯得她的舌根生疼。

这疼痛仿佛助长了她的兴致,让她不自觉地磋磨着双腿,大红锦被皱巴巴地被提到一旁,一半落在了床下。

“痒……”

傅灵佩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这般妩媚,几乎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丁一被这一声挠得浑身都起了酥麻,再看身下女子衣裳半敞,露出一截锗红的纱线抹胸来,这抹胸与凡间厚重的纱不同,半含半露,惊心动魄。

“静疏,此处长得甚好。”大掌粗粝,傅灵佩不自觉地起了颤。

波峰坠坠,便是那兜儿也生怕兜不住,要跳出来一般。

丁一的一双眸暗沉沉,眼眶几乎要滴出泪来一般,要将身下的美景全部牢牢记住。

“凌渊……”傅灵佩急了,叫了丁一的道号

丁一一瞬不瞬地盯着,仿佛要赞叹,手探了过去道:“静疏,那天凰血脉果是有用,你看,我都握不住了。”

傅灵佩不料他竟如此荤素不急,浑身羞得泛起红来:“你……”

话还未完,一声抑制不住的□□便出了口。

“静疏,这样可好?”丁一蓦地抬起头,男子滴水似的眼眸便是最好的□□。

傅灵佩眸光潋滟,赞许道:“甚好。”

仿佛得到了鼓励,丁一一手绕到她身后,急切想要解下肚兜的结,却怎么也不得,不由一个发急,手上用劲,大红娟纱缎抹胸便被撕了开来。

清脆的撕裂声响在房内,唤起了傅灵佩一些神智:“肚兜……”

“以后赔你千件,万件。”丁一凑到她耳边,轻轻嘬了嘬她艳红的唇瓣:“卿卿这件红裳甚美,凌渊欢喜极了。”

“蜜桃尖尖,实在可口。”

他放下身子,青草萋萋,溪水潺潺,脸上不由挂起了促狭的笑:“静疏看来是等不及了……”

傅灵佩想啐他一口,没料出口的全是喘息。

真可谓羞花玉露凌枝颤,巧舌弄著蕊万点。一阵狂风雨骤,傅灵佩睁着眼,看着帐上牡丹吐蕊,半天才缓过神来。

眼波盈盈地看他:“凌渊,你怎可如此?”

丁一只觉身下要爆炸一般,将他的理智轰然一声都烧了个精光。

他不耐烦再脱衣,灵力一震,乱红飘飞,猿臂舒展,肩膀宽阔,身体似最美的雕塑,唯独腿间雄赳赳气昂昂,狰狞挺立着。

丁一红着眼将她压在身下,明明之前极为老成,此时却不得其门而入地在关外乱窜。

“静疏……”他求助般看向傅灵佩,眼角都熬红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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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傅灵佩莫名,女子总会经受一番这般破瓜苦痛,她不相信丁一会因为这个而停止动作。

丁一苦笑地闭眼,将她按在床上:“莫招我。”一边喘息着,想要平复下刚刚销魂蚀骨的快感。

傅灵佩已是丢过一回,那股痒意过了一些,又被痛感一激,此时倒也不剩什么欲望了。见他这样,又觉得不忍心,一手探过去,细细摸索那根,一边问道:“你怎么了?”

丁一一手遮住眼,苦笑:“刚刚想与你闹着玩的,没想到竟然憋不住想坐实了。”

“那天的道纹禁制你看到了吧?”

“嗯。”提到这个,傅灵佩情绪便有些低落,手不停。

“其实你应该没看清楚,那道纹,为夺天偷日纹,早就失传了。是我那,好师尊,在捡到我之时,便下在我身上的。”

——夺天偷日?

傅灵佩蹙着眉,思来想去也不曾想到这道纹是用做什么的。一时想得深了,手上用力,丁一忍不住“嗞”了一声,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对不住了。”傅灵佩赧然一笑:“业务不熟练。”

丁一鼓励:“以后多练。”

傅灵佩瞪了他一眼——想得太美了些!

丁一努力抑住出口的喘息,声音不稳道:“夺天偷日,为邪法禁制,用途我先不与你说了。只是若我现时与你真正交合,这道纹会通过交合传递到一半到你身上,对不住,这才是我真正不能与你在一块的原因。”

傅灵佩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丁一挺挺胯,鼓励她继续。

“……你是说,这道纹会通过交合传递?”

“是。”

“那效用会减半么?”傅灵佩咬唇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丁一被她用力地箍紧弄得死去活来的,不由哼了一声:“喂。”

“不弄了!”傅灵佩恨恨丢开,棍子烫手,一股子麝香味传递开来,丁一红着脸僵住了。

……居然,居然就这么没了。

他捂脸,只觉丢脸到家了,时间好短!

“那,不如我们试试,会不会减半。”傅灵佩眼眸晶亮。

丁一怔怔地看了她半晌,施了个涤尘阵,直到床榻之上的那些湿漉都去了,才一把揽住她躺了下来:“傻丫头,此事我心中有数,你别管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若安好,我便无惧风险。何况,我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让媳妇干这事啊。”丁一即便在此历练了几十年,也还是改不了偶尔冒出的一股土渣子味。

傅灵佩默了默,想到前世终了之时,丁一也安安稳稳地升了元婴,便也偃旗息鼓了。此事她若插手引起了反作用,她才该哭。

“睡吧。”丁一拍拍她,两人肌肤贴在一块,不由舒服地叹了一声。

贴着贴着,傅灵佩发觉身下一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丁一讪讪地摸着鼻子,嘿嘿笑了两声。

这一夜,便在丁一的痛苦与快乐中度过,傅灵佩没心没肺地睡了个饱。

屋外守着的丫鬟们,只奇怪洞房内毫无动静,殊不知这隔音阵一设,任是多少响动,他们都无从探听。

接下来的日子,便有迹可循了。

虽然不能真正交合,可丁一像是新得了个爱不释手的玩具,时时找些新花样,若非两人都是修真者,有些破了大羞耻的动作还真做不来。

傅灵佩也不随他一味痴缠,只偶尔随了他的兴致,玩耍一番,渐渐得了趣,养得更是容光焕发,时时红粉绯绯,春意盎然。偶尔夜间去孙宅一探,丁一将阵法细细设好,如此过了一月,便决意要隐退了。

她先趁夜间回到苏府,在丁一的帮助下在苏府宗祠设了个测灵阵法,若苏府后代有灵根者出现,便自然会出现字迹,指引其去孙宅挑选合适功法修炼,若能修到金丹,自然会想办法突破界面,离开这个末法世界。

苏父苏母那边也趁夜做了告别,留下了一瓶五粒荣养丸和一个防御法器,嘱咐他们慎重,此药对修真者不算稀奇,但对凡人可算神药,怀璧其罪,财不露白。

陪嫁的丫鬟也都问过各自想法,若要回苏府便送回苏府,若想要自由身便放回身契,任其自由选择。

丁家也是如此。

等全部安排好,两人便隐居在孙宅,正式闭关修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个擦边球打得OK不OK~

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开了船,删了有近千字,这样看也不错,如果想要看完整的,请移步□□群 415765618~赠字都在群里

感觉驴子污力滔滔,捂脸^(* ̄(oo) ̄)^

第222章 221.220.1.1

“儿告辞。”

丁大将军看着好不容易娶了媳妇的小儿子,哭得稀里哗啦。丁一忍不住撇开眼,一个粗犷的大老爷们眼泪鼻涕齐飞这模样冲击力可非同一般。

看半晌这水龙头还不歇,不由叹了口气:“父亲,时辰不早,儿先走了。”

丁大将军怒瞪了他一眼:“你这死没良心的兔崽子,老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拔到大,还不兴老子嚎两声?”

傅灵佩在一旁看着乐,过往她周围都是文气人物,也未曾见过这般粗豪的,现而今倒觉得有几分亲切。

丁一抿着唇,不言语。他两世为人,第一世父母不详,孤身一人到大,好不容易靠自己在社会上闯出一番事业,还没享受便到了玄东界,不料竟也是个孤独的,好不容易有个师傅还……

想到此,对眼前这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粗豪父亲心中也兴起了万般不舍,不由开口道:“不若父亲,你也与我们一起走……”

“一起什么一起!”丁廖没好气地打断他,摆手道“我丁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此,要让我与你走,那是万万不能的!你们那什么神仙生活,老子不稀罕!快走快走!看着你就来气!”

再看儿子身后的儿媳妇,不由老脸一红,狠狠地揩了把脸,往正厅后走。还未出门,眼圈便红了一圈。

他自是不知,修真者神识不受眼睛所限,他那红了眼眶的模样,让儿子媳妇都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丁一定定地站了会,傅灵佩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她心中是清楚丁一对亲情的渴望的,有这般一分温暖的关怀在,现在又要主动舍弃,也不知是怎生难过。

“走吧。”

丁一牵起傅灵佩的手指,脸上已经不见酸楚,摇头笑道:“他比我潇洒。”

傅灵佩欲言又止。

丁一见她模样,大掌忍不住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直到整齐的单髻被弄得毛茸茸的,才满意道:“好了,我分得清主次,这偌大一个丁府,竟然一个有灵根的都无。道不同,自然还是要分开的。”

傅灵佩颔首:“末法世界,有灵根者万不存一,也不稀奇。我苏府有是有,只是……”

“哦?谁?”

傅灵佩嘴角含笑,看向前方:“喏,这不是来了。”

原来是绿柳,迈着碎步向她这边赶来,见到立着的一双璧人不敢多看,便跪了下去:“娘子,请带上我。”

在离开之前,傅灵佩将苏府包括身边人都看了遍,竟然在绿杨身上发现了三灵根,金木土,资质不算差,也有七十,所以便屏退左右与她说过了,嘱咐她若是想要与她去适合修炼的地方,便今日过来。不然便还是在此修炼,虽不会有太大造化,但在此也可庇护自己一生了。

送她一段机缘,也算全了两人主仆情谊。

绿杨与她这种外来户不同,故土难离,尚有亲人在世,所以傅灵佩本没抱太大期望的,见是她嘴角不由扬起了笑:“你想清楚了?”

“是,婢子想清楚了。”绿杨垂头,她向来是个聪慧女子,况且哥哥娶了嫂子,向来与她不亲,她在这个世界了无牵挂,不如跟着娘子去闯一闯。

“不必再自称婢子了,你这资质我回头引你入门,以后之事,皆你自己一力承担。修仙路崎岖难平,非有大毅力者不可成事。”

“婢子惟愿伺候娘子左右。”

丁一笑眯眯地揽住身旁女子,眼神有那么丝冷意:“若你伺候了娘子,那我作何用?”他本来便觉得那些身前跟前跟后之人甚是麻烦,听到这人还想跟随一生,心中更是厌烦。

绿杨咬着牙,看向傅灵佩,像在等候她发话。

傅灵佩斜睇了他一眼,才转向绿杨道:“修者可以知恩图报,却不能有被打断的脊梁,绿杨,我不会留你。你日后入了我天元门,便知。”

“走吧。”

丁一猿臂一展,直接便揽着傅灵佩的腰当空飘起,脚下是紫电雷光,肉眼看去,只一点紫光从天空一闪而没。

绿杨被一股灵力托起,飘在半空,春暖和煦,可在半空之中这风如利刀一般刮得人脸生疼,长发乱舞,冰沁似的几乎要冷到骨子里。但她却觉得浑身舒畅,仿佛身上的枷锁被去了一般,轻松极了。

再看向前方并立的一对,眼里露出感激来,更下定决心要一辈子效忠娘子。

傅灵佩将绿杨安在孙宅前院,给她一卷归元经,吩咐她自行参悟,便带着丁一先去了后宅。

之前晚间他们便已来过多次,丁一更是在孙宅设下隐踪大阵,凡人进来时只能看到满眼荒草破败,唯独修炼之人才能觉出不同。这隐踪大阵与设在坊市外的阵法相似,却要简单许多。

此时,孙宅的后院,不但不荒败,反倒有些曲径通幽的雅致来。

青碧幽幽,繁花万点,随处可见的涤尘阵,将这宅子变得一尘不染,即便没有仆从,依然清爽洁净。破落的院子被休憩一新,小桥流水,檐边挂了些许大红帐幔,添了丝喜气。

傅灵佩嘴角含笑,心情极好地问道:“你何时弄的?”

她最近几日因接近隐退的时间,特地回苏府住了几日,这几日便没来孙宅。

“我们既然要在此住些日子,自然还是要捯饬捯饬的,总不能让你受委屈。”丁一推开最左厢的两扇门,揽着傅灵佩进了去。

房内东侧角落是一盏落地细颈圆肚铜香炉,此时正幽幽散着清冽的梅香;正中一张落地拔步床极大,便是五六个人并排躺着也还有余地,东南角临窗的是一张美人榻,素色玄锦铺就,轻烟似的帐幔拢着,看起来既幽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