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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丝丝没了后,田娘待他虽然和从前差不多,但还是有差别的。她对自己的饮食住行都亲自打理,不像那时候都是让丫头管。

想起自己脚上的鞋垫,里面中衣,外面的袍服,都是田娘亲手做的,再看看对面那男人,一身看着富贵,却一看就是针线上人的手笔。他那媳妇,整天四处串门子,空闲还骑马打猎,没事还调理那几个妾侍,跟本就没时间理会莫庭。

“我这是好心,你早晚还不得纳妾。堂堂一个国公,难道能守着你那个厉害媳妇过一辈子不成?你看你脸上那抓痕,分明就是你夫人的手笔,你还非得说那是你闺女抓的。啧啧,你这什么口味,这么厉害,还说温柔。看来日后你的小妾就是受了夫人的气,你也是搞不清的。”莫庭一脸的不信,瞪着细长的眼睛,啧啧出声。

“你是说,你夫人给你小妾气受了吗?你既然护不了她们周全,还往府里拉,又叽里咕噜的生了一串,将来还不得为了你城主的位子,像北边那位,闹内杠啊。”施南生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不怕,既然纳了,我自然会把她们管服帖了。再说我媳妇可好,性格也爽朗,她从不嫉妒。自从上一次我睡 了书房后,她就罚了她们几个,如今都消停多了。”莫庭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说着说着有些沉吟。

“你夫人从不嫉妒,那是因为她从没喜欢过你。”施南生翘起腿,不耐烦的问道。“跟你说不清楚,行了,让她们下去吧。你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这几个女人吧。”

“自然不是,唉,我也是刚刚收到的,官面上的还没下来呢。”莫庭摸了摸鼻子,然后探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竹筒。

“皇上驾崩了,皇后殉葬。想必你也该收到你那小舅子的消息了吧?”莫庭表情正经的说到。

施南生蹭的起身,眼神暗沉的看着莫庭,“你真越发混了。还有闲心拿女人来消遣我。一旦这事是真,那些土司,族长们得了消息,只怕又会起争端。我现在回府去看看,你也早作安排,免得到头来慌乱。”

莫庭有些不在乎的摸了头,“这个是私信,正确的还得等。万一不是,我不是白忙了,所以请你来问问。”

施南生回府的时候,林绣娘已经带着两个娇美的妾回家去了。

田娘和丫头婆子们都在看樱桃,小姑娘如今能扶墙走了,正扶着墙站着笑呢。

看到施南生进来咯咯笑着,嘴里喊着“爹,爹,”摇摇晃晃的朝施南生扑去。可是她那里会走,直接就扑倒到地上。

“闺女,小心啊。田娘,怎么不让人扶着点,快帮我看看摔着她没有。”施南生被她那惊天一扑,吓的忘了皇上的事情,飞身上前捞起胖嘟嘟的闺女,焦急仔细的上下检视。

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毡,小姑娘刚碰到地毡就被施南生捞了起来,自然什么事都没有。她不知道施南生的焦急,只是抓住施南生的胳膊,睁着大眼睛,四处骨碌碌的看着,嘴里一边叫爹爹,一边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摔不坏的,这地毡这么厚。”田娘看施南生的神色很肃沉,又不说,她看看屋里的丫头婆子,想了想吩咐道,“越嫂子,小姐累了,带她下去歇会,她也该睡觉了。”

“皇上薨了。”施南生看人都出去了,就坐到太师椅上,靠着那椅子背缓缓的说了句。

“您这个消息是那里得来的,这前几天不是说还上朝听政了吗?”田娘连忙问道。

施南生眼神晦暗不明,长叹一声,“是真的,刚刚莫庭和我说的,回来后,刚刚收到柏哥的飞鸽传书,从他说的日子算起,已经薨了五天了。想来最晚明天,明面上的消息也就到了。”

田娘楞了下,“爷,柏哥他不会有事吧?”

昌柏因为机警谨慎,到了东宫不久就被太子赏识,不知道是不是有施南生的原因,总之他小小年纪却参与了东宫很多机密的事情。

“不会,新皇为人虽然不算大度,可是却不是心冷手狠之人。柏哥虽然年纪不大,这方面他一向谨慎的很,不会让新皇忌讳的。”施南生安慰的搂了田娘一下。

“一直都担心那天他又变卦,动了杀我的心。没想到,他这样一走,我倒是有些不习惯了。”施南生抹了把脸。

闭上眼睛,他想起第一次见皇上。那是他封将军的时候,老皇上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激动和热切。

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作战英勇,皇上才这样的。如今才知道是为什么,那个时候老皇上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田娘上前站到施南生的身后,习惯的伸手给他按摩肩膀和脖子。“爷不必伤怀,先皇他也是到了寿的,毕竟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我不是伤怀这个,”施南生苦笑了下,“你一定一直都有个疑惑,我为什么每次都被动的罢免或者升官吧。那是因为我父亲有遗命,让我必须无条件的报效老皇,忠于老皇上,那怕是老皇上让我去死。”

田娘愕然的看着施南生,从前的不解总算是有了点答案了。

她那个时候就奇怪,老皇上叫他进宫摆明就是想要他的命,可是他却能在那个时候还帮他找国师,救老皇上的命。后面的事情就更是戏剧性了,罢免,启用,远调的,一次次的,让她不解。

“那新皇会不会调您回京?”

施南生沉默了会儿,“暂时不会,他多半会让我接管整个云南的城防,新旧交替,恐有人乘机捣乱。老莫也是这么猜的,过了今天,我恐怕就不会这么悠闲了。”

从他出了京城来到大理,说是代天子巡查,实际上就是虚职。手里没钱没人,和罢免差不多。施南生也明白皇上的意思,索性什么都不做,只是日日陪田娘和女儿。

“不知道我娘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昌柏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家,他都十七了,婚事该定下了。”田娘忽然说道。

田娘却不知道,很快她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总算是没出门,在家,可惜打扫房间,清洗积攒了很久的衣服,忙完一看,又是晚上九点。

111 乱中喜

“夫人,夫人,不好了,他们说要打仗了,如今四个城门都关了。据说,城里都已经开始通告,限时进出。”中厅的门帘子被快速的拨到一边去,荷叶急急的跑进来慌慌张张的喊道。

“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黄鹂,让她坐下,看喘成什么样了。”

田娘正抱着女儿,在教她说话。被荷叶蹦豆子一样的话,吓了一跳。

“夫人,我听田大哥家的虎子说的,他说大家都在传,滇南的土司又开始闹事了。说侯爷和他爹都出城了,他说他还看到莫城主也带着人骑马往城门口去了。”荷叶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后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行了,我知道了,黄鹂,你带人去前院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马上回来告诉我。”田娘抱紧怀里不安分的女儿,稳稳初听被吓得砰砰跳的心后说道。

“啊啊,娘,啊啊,”施红缨不满田娘的紧搂,使劲的挣扎。

越氏看樱桃挣扎的脸通红,而田娘犹没察觉,心疼的上前拉扯田娘的胳膊,“夫人,夫人,你把小姐弄疼了。您累了,把小姐给我抱吧,她也该睡午觉了。”

田娘这才看到女儿急的要哭出来,连忙松手,一叠声的哄劝,“乖闺女,娘弄疼了你,是娘不好,唔,别哭,别哭,都是娘不好。”

樱桃撇嘴大声哭了几下就停了,挣扎着要下地。她本就不爱哭,刚刚也是被田娘吓的。如今不疼了,她就想继续她的学走路大业。如今她已经十个月多了,每天最喜欢就是扶着人或者墙走路。

越氏连忙上前扶着樱桃的小胳膊,笑着对田娘说,“夫人,给我吧,您忙,小姐有我们几个呢。”

田娘亲了下女儿白嫩嫩的脸蛋,把她递给越氏,“今天别走远,就在院子里吧,回头一会困了,就安置在我房里外面暖炕上,别回她院子了。”

“是,我省得的。”越氏本是个通透的人,刚刚荷叶的话她也听见了,自然明白田娘是担心樱桃的安危。

听着院子里传来女儿咯咯的笑声,田娘扶额焦急的等待黄鹂的消息。

想起那天施南生说过的那么一句,新旧交替,恐怕那些个野心勃勃的土司会趁机作乱。她真怕施南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虽然说有莫家镇守,可如今莫家的城主,却不如开国的城主,那里镇得住。三年前是施南生来帮着平叛,这才消停三年,如今又蠢蠢欲动了。

大理莫家,祖上是和陈国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元勋,后被封为安平侯。

开国之初,滇南的土司叛乱,聚集几十万的叛军,一路打到昆明城下。太祖派安平侯率兵讨伐,战祸连绵百里,历经多日,最后安平侯捉了叛军头领,才结束了那次的土司叛乱。

当时因为云南这地方远离中原,又多个民族杂居,语言文化都不同于中原地带,被皇上视为蛮荒之地。为了有效的统治云南地区,分封了莫家为大理城主,世袭罔替,享亲王俸禄。

田娘焦急的等待,等来的不止是黄鹂几个丫头,还有一脸风尘的施南生。

田娘打发了服侍的人,然后急切的拉着施南生的胳膊,“虎子说的可是真的?不会又要打仗了吧?”

“手怎么这么凉,别怕,有我呢。他们这就是不自量力,挑衅我天国神威呢。”施南生看着眼睛瞪的溜圆,一脸惊慌的田娘,心里一紧,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朝临窗的大炕走过去。

田娘看着他早上刚刚穿上的宝蓝色锦缎外氅,好几处都刮的起丝,甚至有个大大的裂口。

“您这是去城外那个鬼林了吗?”看到那个裂口,她心里一惊,想起城外五十里处的那个充满着恶毒传说,满是瘴气的丛林。

施南生不以为意的嗯声,然后笑着弹了田娘的鼻子一下,“没有,我不过是在远处查看地形。你啊,这么伶俐做什么,什么都瞒不了你。”

田娘仰脸看他,刚好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忧虑,不由的伸手握住他的胳膊,“听说那里面到处都是沼泽和地洞,还有里面的雾气都是有毒的,您可千万别去冒险。”

只是田娘用膝盖想都知道,莫庭那个家伙,一定是想把叛军都引到那个瘴气丛林里去,要是在里面再设些陷阱什么的,就可以大获全胜了。

施南生深吸一口气,拍拍田娘,“我明白,你放心,我自有把握。只是我自今天开始,恐怕就不能时时的陪着你和女儿了。”

两人正说着,外面就有人喊道,“国公爷,莫城主请你去议事。”

田娘隔着窗子看到,田茁风站在院子里,旁边是四个身着侍卫服侍的将士。想来是莫庭派来传话的人,现在看,这一仗必不可免了。

“我这就给你打点行李。只是国公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我带着樱桃和我肚子里的儿子,等你凯旋归来。”田娘摸了下小腹,咬牙说道。

施南生听前面的很欣慰,听到后面,吓的蹭的就站了起来。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田娘,眼睛现着狂热,“丫头,你说什么,你说你又有了,是我的孩子吗?”

“您这什么话,难不成我还有别的男人不成?”本来满肚子烦忧的田娘,被他一句,是我的孩子吗,弄的喷的笑了出来,横了施南生一眼。

“呵呵,哈哈,好,好,我就说,我施南生怎么能那么没种,费了这些天的功夫,怎么就能没种上呢。原来真的又有了,呵呵,我又要当爹了!”施南生抱着田娘大笑。

田娘被他的说辞弄得半天无语,这位真的曾经中过秀才吗?这都是些什么话啊,当他种地呢。天啊,她这回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外面的人都被施南生笑的面面相觑,尤其是那几个莫府的侍卫,都浑身一抖。谁不知道这位国公,看着一脸书生气,整日板着棺材脸,从没笑过。

世人皆知永国公,艺高人胆大,杀人不眨眼。定西宁,平南疆,镇压浈王之乱。年少高位,却从无人敢质疑。民间传闻,这位向来是治疗孩子夜哭的最佳良药。

施南生笑罢,仔细小心的把田娘放到炕上,“你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次应对这些了。你想的太多了,我现在还是闲散国公,没有皇上的旨意,我那里能参与战事。莫庭他找我,是希望我帮他守城,这些都是私人之交。行李不需要的,我晚上还是会回来住的。”

田娘脸嗖的就红了,“是我想左了,只是莫城主他靠得住吗?我看他最擅长的就是往府里抬女人,平时就没干过什么正事。”

施南生神色一正,揽住田娘的肩膀,“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他看着闲散,心里最是明白的,那可不是等闲之辈。他接城主三年来,可是做了不少实事。”

田娘楞了下,有些不解的看着施南生,“是吗?我日常里就是听绣娘说,他今天住在那个姨娘那里,明天又看中了谁家的闺女。”

“他就是喜欢收集各类女子,这个只是私下的嗜好。嗯,公事他还是很清明的。日后有时间,你想知道,我再和你细说。”他嗯哈的说道。

施南生摸着鼻子,有些尴尬,没想到莫庭夫人整天跑他家,就和田娘说这些个事情。看来日后得让田娘离这位白族不着调夫人远些,免得带坏了田娘。

“不管怎么说,您就是为了我和孩子们,也不要轻易涉险。这是我刚刚做好的,您试试,可还合身?”田娘起身打开衣箱,拿出一件玉白色绣青色巨鹰图的大氅,亲手给施南生披上。

摸着那栩栩如生的鹰头,施南生眼神暗了下,伸手搂住田娘。摸着她的头顶,“好姑娘,我很喜欢这件。你以后不要做这些了,看伤了眼睛。”

施南生又把井妈妈和绿锦叫了进来,叮嘱了番,才随着那几个侍卫离开。

施南生走后,井妈妈看着田娘,一脸的欣喜。笑的连眼睛都不见了,“我还说你这个月的天葵没来,是不是有了,你非说不可能,也许是记错了日子。我虽然老了,这些却是错不了的。早起就听喜鹊叫,原来是应在了夫人身上。”

田娘靠着椅子,慢慢的说道,“嬷嬷,我其实不知道是不是,您现在就去找相熟的大夫来看看。刚刚我怕侯爷血气上来,忘了我们母女,孤身犯险,毕竟樱桃是个女孩。”

她刚刚特意说肚子里是个儿子,她也不知道施南生听没听出来。最近林绣娘一直在她耳边唠叨,男人都看重儿子,没儿子地位不稳,说不定那天就有新人抢了。让她赶紧生个儿子,把地位牢靠了。

可这儿子不是说生就生的,那得看机缘的。她摸了下肚子,小腹处硬硬的,她可以确认自己一定怀上了,就是不知道男女。

“我这就去请孙大夫去,幸好国公把他拐到云南来。我说你啊一定是有了,早上我看你喝了两小碗的酸笋汤,这一胎定是男娃。呵呵,酸儿辣女,你带樱桃时,整天就吵着要吃辣子。”井妈妈笑眯眯的说道。

孙子虚隔着纱帐,给田娘扶脉,左右各看过,然后沉思了一会。

“孙先生,夫人她到底如何?”井妈妈有些着急。

“嬷嬷说,上个月夫人来过天葵?”他有些疑惑的问了句。

井妈妈有些不解,“是啊,这个是专门有丫头管的。不过好像只一天多点,量也不多。”

“夫人,请伸手让我再看看。”他忽然出声说道。

田娘这时候已经觉得有些不好,难道自己真的不是喜脉,而是月事迟了不成。那可是闹了笑话了,她一边想着一边伸手给孙子虚。

孙子虚又给田娘仔细的摸了摸脉,田娘忍不住开口,“先生不是外人,有什么就直说。如今外面形势紧张,国公他事情多,也不必麻烦国公,直接和我说就是。”

孙子虚迟疑了下,然后毅然开口“按脉象看,夫人该是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子,可是您上个月还来过天葵,这就有些不好。”

田娘一惊,三个月,她那时候不是来天葵,分明是有小产迹象。细细想起那段时间,施南生日日折腾的厉害,每日都弄得她迷糊酸软。想来是劳动过量了,想到这里不由的脸上一红。

井妈妈大惊,连忙问道,“这可怎么好,不会对孩子有影响吧?”

她心里暗自抱怨田娘,早就该收个通房,那国公爷就跟个种马似的,日日都折腾半宿。这孩子是命大,没折腾下去啊。

孙子虚想了想,提笔写了个方子,“不过也不必担心,医书中记载过这样的例子,并不会怎样,现在看还是安稳的。只是夫人身子有些虚,我现在给夫人开安胎药,夫人要按时吃才是。”

有孕的喜悦抵挡不住叛军日渐逼近的脚步,整个大理都笼罩在全民备战的氛围里。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官宦家庭,都要出丁,组建民团,天天进行演练。一时间,满城都是嘿哈轰啊,民兵团丁的练习声。

施南生白天几乎都是泡在莫庭的中军议事厅里,有时候晚上也回不来。回不来的时候,施南生都会提前打发人回府告诉一声。

这天深夜,穿着件半新不旧的鸦青色素面袍子的施南生,匆匆把睡梦里的田娘叫了起来。

“田娘,田娘,你醒醒,醒醒,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睡眼朦胧的田娘,被施南生连拖带抱的弄到前面的书房里。

“哎呀,你到底要起来干什么,我困得很。”她揉着眼睛嘟嘟囔囔的抱怨。

“你看看,那是谁?”施南生笑着让迷糊中的田娘靠着自己。

依着施南生,田娘看着灯下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带着笑意的狭长凤眼,清贵的容颜,“我不是做梦吧,昌柏,弟弟,柏哥,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吧。”她迟疑的问道。

“是我,大姐,我是柏哥你弟弟,你确实不是做梦,我来看你了。”昌柏接着扑过来的田娘,有些尴尬,不知道她姐何时变得这样豪放。

大理民风淳朴,男女大防不是看的很重。田娘来了这半年,看的多了,也就入乡随俗了些。施南生又不是那很讲究规矩的人。他要是讲究规矩门第,那里会娶田娘。

施南生拉住田娘,“注意点身子,你可不是一个人。昌柏这次是秘密行事,暂时还不能泄露行踪。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回头他一会还要去其他地方。”

他不觉得田娘这种表达方式有什么不好,不过他不太喜欢田娘抱着别的男人,那怕那是她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每次我看到这句,都会心酸,到底什么样的事情,会磨掉最初那份真纯的爱恋。

一个人陪了一个人十几二十年,从青春黑发,到年华不复,华发丛生。便是仇人恐怕也该有份惜惜相惺的感情吧。

爱一个人要是爱到尘埃里,到底是谁之幸,谁之不幸。

作为女子,为母前,该最爱父母,为母后,该最爱子女,那谁来爱你,女人。

我总是想,在大千世界里,在这浮华的世间,女人首先要爱自己,不要把自己湮没在父母子女里面。

女人活的好,父母才会开颜,健康长寿。

女人活得健康尊严,子女才会幸福安康,不会沦落到其他女人手里,看人眼色,凋零。

一时感触,无处诉说,原谅我占大家的流量。只是想和看文的亲说,珍爱自己,珍爱爱你的人和你爱的 人。

112 出征前

田娘却有些着急的问道,“一路上可是平安,你没有遇到叛军吧,娘身子可好?”

昌柏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头乌发随意的挽起,只别着一枚木簪,却比从前多了安适少了谨慎。玫瑰粉绉纱长袍,衣襟处的带子都没系好,显然是临时匆忙套上的。

看田娘白皙丰腴的脸上,洋溢着见到亲人的欢喜和忧急,一丝异样也无,他才放下心,“娘很好,吃的好睡的香,让你不要惦记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带着侍卫呢,一路上都很安全。”昌柏含笑看着自家姐姐。

田娘倒是被昌柏的变化吓了一跳,粗看还是那个凤眼薄唇的少年,细看才发现,经年不见,自己的弟弟的整体变化都很大。

“柏哥,你说话的声音变了啊,人也晒黑了些,这会看着真是大人了。”

从前削瘦的身材不变,但是肩膀却宽了,唇角处有了黑黑的两撇小胡子。本来白皙的肤色,变成蜜色,清澈的眼神也变得深幽看不到底。

“大姐,我都十七了,外甥女都快一岁了啊。呵呵,姐,听说你就要给我再添个外甥了,恭喜姐姐。”昌柏轻轻的用手指敲击着紫檀色的桌面,温和的笑着说道。

“嗯,你又快当舅舅了。你今日来不会只是为了看我吧?”田娘瞪着昌柏的眼睛问道。

出京的时候,昌柏还是个聪慧却有些直率的少年,就像一把刚刚磨完的刀,说话做事都略微有些凌厉。

短短半年不见,他却淬炼成一枚美玉,温润而柔和,坚韧而内敛。看着如此老成持重的弟弟,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是喜,是忧。这半年里,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艰险,危机。

昌柏抬起修长的眉峰,凤眼含笑,“多日不见,姐姐还是如此敏锐,我是来传旨并督战的。当然,我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来看你。”

田娘心里一惊,虽然看到就模糊想到这个问题,可是真的摆到桌面上,她还是忍不住皱眉说道,“你一个书生,督战,你懂行兵布阵,气象风雨吗?真是胡闹,这样的差事你怎么也敢接?”

“呵呵,看来我姐姐的日子是真的过的不错,还是这样的性子。”昌柏避而不谈公事。

“什么好不好,大家不都是这样过的。”田娘觉得后腰有些酸,就挺了挺,换了角度坐着。

“可是累了,如今人也见了,不然你回去歇着吧。他暂时也不出城,日后见的时候多着呢。”施南生低声的问了句,并帮着田娘揉了下肩膀。

昌柏从他人口中得知,大理城主最大的嗜好是收集各色美女。这半年来,他一直担心,施南生会宠幸他人。田娘信里虽然次次都说喜事,报平安,他并不太相信。

田娘一点都没注意到,她坐着,而施南生却侍立在她身后的事情。她甚至都没理会施南生,而施南生却一直含笑听着他们兄妹说话,足以证明,田娘在这府里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

昌柏起身含笑深深的给施南生行了个大礼,“姐夫,你把姐姐照顾的很好,小弟这厢谢过了。”

施南生扶起昌柏,“小舅子这话说的,自家的媳妇,自然得顾好,这是做男人的本分吧。”他唇角微翘,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自豪。

“哎呀,我都忘了,国公爷,您先坐。”田娘这才发现,施南生还站着呢。

“你好生坐着,别碰着肚子。”施南生按住要起身的田娘,并伸手给田娘额前的发拢到耳后说道。

如今看到他们夫妻如此和谐自然,昌柏彻底放下悬着的心。

田娘又问了下京里自己熟悉的一些人。比如大舅母一家的近况,得知张鹏也进了国子监,还是昌柏给走的门路,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昌柏的手,半晌说道,“好弟弟,虽然姐姐并没教你为人要正直,做官要清廉,可是你也不能太过于急功近利。”

“姐啊,这些我明白,可姐也说过,清水池塘不养鱼,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昌柏本来温和的表情被田娘说的有些挂不住了。

田娘正色道,“柏哥,我知道你如今也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了。就因为这样,你更要谨慎。俗话说,律己才能正身,正身才能正人。你就是不出手,过一年半载,鹏哥靠他努力也是可以进国子监的。这才多久,你怎么就忘了,姐常说的,取巧可以一时欢喜,稳打稳扎才能安稳一世!”

田娘说完,昌柏垂头不语,一时间屋里陷入静默。

施南生看他们姐弟,一个皱眉,一个低头,都不说话。没法子他只好开口,“柏哥,你姐姐她有了身孕,脾气就变得急了,说话有些重,你别往心里去。不过你姐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新皇登基,他那脾气最是忌讳身边人弄权的。”

“我明白,姐姐是为了我好。我其实也明白这个,而且我也没做什么,姐姐大可放心,日后不会了。”

田娘还是皱着眉头,“你当我不知吗,听说百香居已经开了好几家了。舅母的铺子数量都快追上尹家的了,前些日子还开了一家银楼,一家当铺,一家米铺,一家绣庄。有人告诉你,你还置办了一家庄子,你说这些都和你没关吗?”

忽然想起有人写信给她说的这些,当时她根本没信,现在一对,十有□,昌柏真是做了这些事情。想到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昌柏愣住了,他看向施南生,施南生摇了摇头,表示和他无关。施南生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他也奇怪田娘从何处得知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