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点头,“是,王妃。”

正说着话,门外小斯进来,先行了一礼,后又道,“王妃,太后派人来传您入宫。”

秦管家闻言,脸一变,“太后的消息倒是灵通,爷刚走,便命人来传了。”

木梚初见秦管家的样子,有些不解,当今太后应该是沈夜的娘亲,在金陵他们掉下悬崖的那次,听说还听说他去为当今太后祈福,怎么秦管家听到太后来传,竟有一种外敌来犯的感觉。

紫檀看向秦管家,“要不等王爷回来再说?”

秦管家摇头,“怕是不行,爷这几日忙的不得了,皇上不会轻易放他回来的,太后就是知道这样才这个时候着人来传的。”

“我陪王妃入宫。”紫檀说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秦管家瞪她一眼,“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紫檀嘴角动了动,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木梚初与紫檀也算是朝夕相处,紫檀身上突然迸发的恨意以及不甘自是逃不过她的眼睛,只是尚且不解紫檀的怨恨是来自谁。

秦管家正眉头紧锁,门外进来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身后跟着几名侍卫,那人进来扫了一眼,看到木梚初,不屑的挑了挑眉,声音尖细道,“这位就是王爷带回来的女子呀?走吧,跟咱家入宫觐见太后吧。”

秦管家上前一步,“张公公,我家王妃初来长安,不懂宫中的规矩,怕失礼于太后,不如等王妃学会了规矩再入宫觐见太后吧。”

张公公冷哼一声,“怎么,秦校尉,你打算忤逆太后的旨意?”

秦管家脸色变了变,今个儿就算拼上自己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把王妃带走。

这样想着,也不打算再跟这张公公客气,秦管家冷眸直视他,“张公公,今日,秦某把话放在这,你若想带走王妃,先从秦某的尸体上…”

“…烦请公公带路吧。”秦管家的话突然被木梚初打断,秦管家诧异的看她。

木梚初对着秦管家轻轻摇头,看秦管家这般重视的样子,她知道此次觐见太后必不是什么好事,但这太后既然挑沈夜不在的时候来传她,必是对沈夜有所顾忌,既然如此,她便不会对她怎样,她不能因为她而将秦管家置于危险当中。

张公公倒是有些意外木梚初能如此听话的跟他走,冷哼一声,率先往外走去。

木梚初对着秦管家安抚的一笑,跟在那张公公身后出了正厅。

秦管家轻声吩咐紫檀,“快去找傅林,现下只有他能入宫见到王爷。”

紫檀应声匆匆忙忙往府外去了。

木梚初坐上了宫中的马车,汀兰有些紧张,“小姐,这太后不会对你怎样吧?”

木梚初淡淡摇摇头,“我也不知,但是这一关,是早晚要面对的。”

*

凤鸣宫中,紫檀罗汉宝座上端坐着一个端庄的女子,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貌美,丹凤眼中泛着森森的冷意。

木梚初跪在地上,背脊挺直。

“你就是千寻从民间带回来的女子?”

“是,民女木梚初。”木梚初毫不畏惧。

“果然是民间的女子,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太后不屑的冷哼一声。

木梚初知她在挑她的毛病,说什么也是错,是以也不答话。

“本宫见了你,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样貌长得也还端正,若愿意,就留在静安王府做个侍妾,不愿,就自己个儿收拾东西离开吧。”

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木梚初波澜不惊,垂眸道,“回太后的话,王爷身份尊贵,民女不敢高攀,但民女也是王爷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若要休妻,还得王爷亲自来同民女说,只要王爷开口,民女即刻离开,绝无怨言。”

太后看她半晌,染着丹蔻的手指轻轻敲到着桌面,冷冷笑,“好一个伶牙利嘴的女子,我倒是小瞧你了,你以为你这般死缠烂打,本宫就能如了你的愿,让你飞上枝头做凤凰,你还真是痴人说梦。”

木梚初听着她尖利的话语,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想要反驳,但想着她毕竟是沈夜的娘亲,她这般也许只是为了沈夜好,她不想沈夜难为,是以不在答话,低眉垂首静静跪着。

太后见她没了声音,以为她妥协了,又冷冷道,“你若自己选择离开,本宫保证你下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木梚初缓缓抬眸,直视着太后,眼中平静无波,声音也淡然,“回太后的话,民女说了,王爷若要休妻,让他亲自来同民女说,民女绝无二话,若不是听他亲口说,民女是万死也不会离开他的。”

木梚初不妥协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太后,太后被她的话气的脸色突变,“好,好,我让你嘴硬,来人啊,给我掌嘴。”

一旁的侍女听从吩咐上前,挽起了袖子,木梚初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谁敢动她一下,大可以试试。”阴森冷厉的话响在了凤鸣宫的大殿之中。

木梚初与太后同时侧眸看向步入内殿的人,那人一身冷厉,远远的便能觉察到他身上掩饰不住的戾气,木梚初眼中带上了些微的惊喜与无奈,终归还是惊动了他。

沈夜看着跪在地上的娇小人儿,眼中神色愈发的阴郁,大掌握在身侧,浑身充满了杀气。

沈夜大步走到木梚初身旁,将她拉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膝盖。

太后脸色微变,“静安王未免太放肆了,本宫何时说过她可以起来了?”

沈夜看她半晌,冷笑,“太后,您若愿意,再下令让她跪下就是。”

太后看着沈夜面具下泛着杀意的目光,心中微微颤了一下,下意识的别开眼睛,摆摆手,“本宫今个儿乏了,你们先下去吧。”

沈夜牵过木梚初的手往外行去,路过张公公处,沈夜淡笑,“张公公,下次再到王府,最好派人先知会本王一声,本王府里有些不长眼的奴才,倒时不小心伤及公公性命就不好了。”

张公公瑟缩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道,“奴,奴才,知道了。”

沈夜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内殿里的太后自是听得到,这明显就是对她的警告,气得发抖的双手忽的一下将桌上的杯子扫到了地上,“好,好,好你个云千寻…”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哒哒的往皇宫外奔去,自从上了马车,沈夜的眼睛就没有来开过木梚初。

木梚初在他这般直直的注视下,不由有些赧然的别开头,小手却是悄悄覆上了他的大掌。

沈夜看着手上白皙的柔夷,知道她担心她,抬眸看她,温和一笑,道,“当今太后并非我的生身母妃。”

木梚初早先看他的样子,大抵已是猜到,是以也没有多少诧异。

沈夜靠后倚在马车内的软榻上,伸手将木梚初搂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缓缓出声,“我母妃当时是长安大户沈家的庶女,偶然与我父皇见了一面,我父皇一见倾心,便将我母妃带回了宫,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育有一子,便是当今的皇上。”

“母妃到了宫中不久便怀孕了,当时同时怀孕的还有另一个妃子,只不过那个妃子被人下了药滑了胎,父皇很生气,下令彻查,幕后主使便是太后。”

“父皇一气之下,将皇兄交由母妃养育,更是下令废除皇后打入冷宫,不过这时却查出皇后也怀孕了。”

说到这里,沈夜自嘲的笑了笑,木梚初也有些无语,三个妃子同时怀孕这先皇还真是…

“所以,皇后便没有被废,只不过被父皇疏远了,所以有那么七八年间,大皇兄都是同我一起养在母妃身旁的,是以大皇兄对于我母妃的感情要比对太后的感情深了许多,对我也比对他的亲弟庆宣王亲近。”

“再后来,王叔从边疆回朝,见我身手底子尚佳,便要带我走,我那时一心研读兵法,心中所思所想全是习武读书,有一日驰骋疆场,金戈铁马。”

本该畅快的言语,听在木梚初耳中却陡然升起一股荒凉之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垂眸看了看木梚初的小脸,沈夜抚着她的发丝,苦笑,“两年后,等我回到长安,便是接到母妃过世的消息…”

木梚初看着他脸上的后悔以及疼痛,不由伸手覆上他的唇,低低道,“不要说了…”

沈夜摇头,“无妨,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也已经看淡了,母妃去世的缘由,这些年我暗中调查过多次,我心中知是谁做的,却苦于找不到证据。”

木梚初轻咬下唇,垂下的眼中似是带着泪水,他身为堂堂皇子,外人眼中锦衣玉食,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年幼时便没了娘亲,孤身一人远离亲人,走上战场,这其中的苦难谁能理解,只这般想着年幼时的他所经受的痛苦,木梚初便觉心中一阵一阵的泛着难以言喻的疼痛。

沈夜似是感到了她的情绪,将她轻轻抱起放坐在腿上,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哄着,“莫哭,这些年的疼痛,因着你为我流的泪水,我觉得都值了,这世上还有一人真心为我,是不是?”

木梚初展臂抱着他的脖颈,头抵在他肩膀上,眼中的泪水流的更凶了。

沈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你这般下去,让旁人以为你是我强娶回来的呢。”

木梚初哽咽的笑出声,在他肩膀上平复了一会儿,才侧过有些发红的眼眸看他,“那你与皇上…”

他既然觉得太后是害他母妃的凶手,皇上毕竟是太后亲子,可是这些年却传言皇上待静安王极为亲近,静安王乃皇上最信任之人,她不由有些担心。

沈夜知她心中所想,“父皇本就疼宠于我,母妃去世后,父皇更觉亏欠了我,对我更是加倍的好,几次更是道百年之后将这皇位传于我。”

“这背后之人,自是不肯放过我,便处处想方设法的害我,那两年,我每日都生活在生死边缘上,是皇兄处处保护我,更是为了我身中一刀差点救不过来了。”

听闻他身处险境,木梚初越发的紧张,紧紧攥着他的手。

“皇兄待我,犹如亲弟,我自是分得清太后是太后,他是他。”

“再后来,王叔便把我带到了垣县,这一走便是六年,直到在垣县遇到你那一年,我受伤并非因为征战,而是太后找人来杀我,因为父皇过世,皇位悬而未决,她要辅佐庆宣王继位。”

“当时朝中上下皆知父皇有意我为皇上,所以我受伤失去消息之后,庆宣王便有了机会…”

“…所以皇上为了不让你的皇位被庆宣王夺去,所以自己做了皇上?”木梚初皱眉打断他的话。

沈夜轻笑,“你这都能猜得到?”

木梚初不由摇摇头,“那你信皇上的这个理由吗?”

沈夜嘴角微弯,轻笑,转而问她,“你为何不执著的去争夺木家的家产?”

不等木梚初回答,沈夜又道,“人的心里是有主次之分的,就像你为什么不去争家财,因为它在你心里是可有可无的,在你心里,安稳的生活,比那些虚无的财产要重要的多。”

“而在我心里,当年皇兄待我的情谊远比这江山皇位要重要的多得多,所以,即便他有私心,我也一笑置之,阿初,你可明白?”

沈夜的这一番话,让木梚初氤氲着水汽的眸子亮了亮,跟随在他身旁的人全都真心以待,秦管家这般年纪这般身体,他都照样留他在身旁,她早就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木梚初重重点头,“嗯,我不只明白,我也欣赏,更加佩服。”

沈夜抚上她的脸,“所以面对太后,你无需敛眉低首,这江山不是我要不起,而是我不想要,你明白吗?”

木梚初再次听话的点头,“好。”不知为何,她喜欢极了他这般张扬的语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

马车回到静安王府,秦管家等人正站在府外焦急的等着,见到木椀初完好无损的下来,都松了一口气,紫檀忙上前上下检查着木椀初,“王妃,您没事吧?”

木椀初淡笑摇摇头,看向秦管家,“我没事,大家都不用担心。”

木椀初见沈夜要陪着她进府,忙扯住他,“你应该还有事儿吧,快些去吧。”

他这般急匆匆的跑过来救她,自是耽误了许多事儿。

沈夜见她笑意盈盈,沉吟了一会儿,柔声问道,“不用我陪你?”

木椀初知道她若说用,他必会放下所有陪她,忙摇头,“你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着伸手将他些许凌乱的衣襟整理了一番。

沈夜看她确实无事,叫过秦管家到一旁叮嘱了一番,才回身,傅林忙把缰绳递了上去,沈夜瞅见他,看了他两眼,扔下一句,“你今儿个下午就跟着王妃吧!”然后翻身上马离开。

木椀初目送着沈夜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往府里走去,傅林小心的看了一眼紫檀的面色,快步跟了上去。

*

金碧辉煌的成阳宫里,偌大的书案后,一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正拿着毛笔飞快的写着。

沈夜未经通传便自殿外转了进来,撩袍坐在了一旁的檀木椅子上,顺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放在了桌上。

“太后又气着了吧?”男子头也不抬的问道。

沈夜眼睛看着桌上的茶杯,修长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得,你这王妃可了不得,我听太监说,你没去之前她可把太后气的不轻呀!”云莫离抬头,揶揄的看向沈夜。

男子眉目英朗,与沈夜有三分相像的样貌,只是较之沈夜的邪魅,他更多的是儒雅的气质。

沈夜闻言回了心神,侧眸看他,眼角眉梢带着骄傲,“我的王妃岂是她能控制的。”

云莫离啧啧的摇摇头,“我还真搞不懂你有什么好自豪的,她得罪了太后,以后你们甭想过消停日子。”

沈夜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斜倪他一眼,“皇兄,麻烦您看好太后,你知道皇弟我脾气不好,到时不小心冲撞了太后,可别说皇弟不给您面子。”

云莫离嗤笑一声,“你还是别看朕的面子了,太后不需要朕的面子,朕也不愿卖给她面子。”

沈夜听出了云莫离口气中的自嘲,知他心中不舒服,转移话题,“这施落衣为何会到了静安王府?”

云莫离闻言挑眉看他,“怎么,你那新王妃跟你闹了?”

沈夜不屑看他,冷哼一声,“哪一日我看不顺眼了,出了什么岔子,皇兄可别舍不得。”

“呦,阿寻,你是被这女人管的服服帖帖呀,怎么,她给你来那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做哥哥的给你个建议,女人可不能宠,一宠就会得寸进尺,无理取闹,到时有你后悔的。”

云莫离眼含笑意的看他。

“哼,”沈夜不屑的瞥他一眼,“我的女人,我乐意宠着,她若无理取闹,让那人受着,谁敢说半句闲话?”

张扬的语气让云莫离摇了摇头,怜悯的看他,“阿寻,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沈夜嗤了一声,对上云莫离的眼睛,“皇兄,别顾左右而言其他,说说你与这施落衣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需要你把人藏到我府中?”

云莫离见沈夜正了脸色,眼中浮上一股复杂的神色,似是无奈,似是后悔,半晌,叹了口气,“阿寻,这事说来话长,我也是无奈。”

沈夜挑眉,“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她?”

云莫离瞪他,“莫要胡说,这要让青芜听到了,怕是更要不搭理朕了。”

“皇嫂对你冷淡阖宫都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你还怕什么?”沈夜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云莫离又气又乐随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沈夜手腕一翻将茶杯接在手里,摇头啧啧道,“我在边疆征战沙场为着云和王朝百姓安乐,可这当今皇上却随意浪费挥霍,实在是让臣弟寒心啊。”

云莫离被硬生生气笑了,“你啊你…”

*

木椀初看着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傅林,又看了看一直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紫檀,挑了挑眉,对几人道,“上午刚刚说了要盘点库房,反正闲着也没事儿,下午便开始吧,秦管家与奶娘年纪大了,就不劳烦他们了,旁人我也不放心。”

“汀兰你跟着温管家,听他吩咐,这傅小将军既然来了,也万没有闲着的道理,这样吧,你同紫檀就帮着温管家记账吧!”

此话一出,紫檀的脸倏地变了,傅林却是扬起了笑脸,脱口道,“谢王妃。”

紫檀下意识瞪他,木椀初怎会看不出两人之间不一样的氛围,遂微笑看向傅林,调侃,“谢我什么?”

傅林轻咳一声,搔了搔头,嘿嘿一笑,不说话。

木椀初摆摆手,“去吧!”

紫檀走到木梚初身旁垂眸不动,“我陪着夫人,哪也不去。”

木梚初看了看她,又偏头看了看神色黯然的傅林,,沈夜留下傅林明显是有私心,想了想,道,“那这样吧,傅小将军过去帮帮温管家,紫檀你去从库房里取些布匹来,我帮王爷做身衣服。”

看这样子紫檀并非羞涩,而是确实不想见傅林,既然这般,她也不想勉强紫檀,却又想给傅林制造一个机会,这就看傅林能不能把握住了。

紫檀咬了咬唇,对着木梚初福了福身,率先往回廊上走去,傅林感激的向木梚初行了一礼快步追赶紫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外地出差,这两日要考试,所以从明天起停更,最晚星期天恢复更新,希望大家理解!

卖个萌~~~

第47章

--

回廊上的石青纱帘随风晃动着,冬日略显清冷的阳光透过纱帘形成一个一个好看的光晕。

紫檀低头疾步快走,脸上表情复杂。

“檀儿,檀儿…”

傅林在后面扬声唤她,紫檀只做听不见,傅林皱皱眉,快走几步,一个箭步拦在了紫檀身前,紫檀被迫停下了脚步。

“傅小将军有事吗?”紫檀看也不看他一眼,垂眸行了一礼。

傅林脸色有些难看,却忍着没有发作,声音却是低了下来,“你到底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傅小将军说什么,奴婢听不懂,要没什么事情,奴婢先去忙了。”说着,紫檀便绕开傅林想要往前迈步。

傅林吹垂在身侧的手一把扯住紫檀的胳膊,“檀儿…”

紫檀下意识的挣脱,胳膊一用力,将傅林的手甩了出去,傅林怕抓疼了她,本也没用力,‘咚’的一声傅林的胳膊打在了回廊的栏杆之上,透过藏青色的袖袍渗出斑斑血迹。

“你受伤了?”紫檀一脸紧张的抓过他的胳膊细细检查着。

傅林看她紧张的神情,顾不得胳膊上的伤口,嘴角隐隐泛起一抹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放柔了声音,“檀儿,你还是关心我的。”

紫檀抓着他胳膊的手一掷,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下一刻面无表情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淡声道,“傅小将军想多了,奴婢只是尽一个下人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