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鼎的嘴角浮起赞赏的笑意,目光深深的看着锦曦,心中惊叹不止!

“你只管放手去做,至于鱼虾的下路那块,不用愁,我来帮你想法子。”文鼎温和道。

锦曦抿嘴一笑,目光晶晶亮亮,“成啊,茗山阁就是头一个试点。到时候卖了钱,我也算你一份就是。”

文鼎眼中的笑意加深,道:“傻丫头,我们俩之间何必算那些…”

“是啊是啊,文大哥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你是这个意思吧?”

文鼎讶然,看到锦曦清澈目光中闪过的狡黠,晓得又被她捉弄了。看着对面少女清秀狡黠的笑容,那灵动充满智慧的眼眸,还有那笑起来粉色的唇和白皙的贝齿,以及嘴角边浅浅的笑纹,他的目光深了几分,眸子瞬间有点灼热起来。

“曦儿,你、你这会子想不想?”他硬着头皮,声音有些低沉沙哑的问道。

锦曦怔了下,不解问道:“想什么?”

他没说话,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修长的手指却指向他的俊逸的脸颊,意思昭然若揭。

锦曦像是被雷给劈中了,看向他的眼睛。那深邃明亮的眼眸里,熠熠生辉,仿佛把这一切的光辉都吸纳其中,里面涌动着的想要她亲他的渴望,就像一簇簇燃烧着的小火苗,撩拨得人心猿意马。

锦曦咬牙,这家伙这副表情她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好家伙,胆子肥了啊,给了他甜头,竟越发的馋糖吃了?而且,本来就长得这样的帅,还用这样的眼神看她,这是赤果果的诱惑和勾引啊!

“不能!”她毫不犹豫的拒绝,虽然,她的心已经心猿意马起来。

但是。她还是起身用手指戳了了文鼎天庭饱满的额头,嗔怒的教训道:“每天就一次机会,今个你连用了两次,把明日的也给占用了,想要…得等到后日!”

文鼎笑眯眯看着锦曦,这丫头虽然是嗔怪的教训,可是眼睛里却不见半分怒意。

他突然捉住她葱白的手指。正要再缠磨点什么,一声如百灵鸟般的女孩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文鼎哥,你歇下了吗?”锦柔边叩门便问道。

屋里的两人同时惊诧住了。

锦曦愕了下,先前她过来的时候。这丫头不是回嘎婆那屋洗漱准备睡觉去了吗?这么晚过来有啥事?

文鼎也是略有疑惑,还有一点不悦,柔丫头来的真不是时候!

短暂的停顿后,锦曦赶紧去拍文鼎的手,想要他松开。

他手掌的力道极大,不止不松。还不死心的指了下自己的俊脸,朝锦曦咋了眨眼,深邃明亮的眼眸微挑。狡黠的如同一只老狐狸。

锦曦咬牙瞪着他,想威胁?她不吃这一套!

“文大哥,你歇下了吗?我是柔儿,我娘烧好了热水。让我给你送屋里来,我推门进来了啊!”

屋里两人僵持的当下,锦柔的声音在门外再次响起。

锦曦心里一急,正要去拧他,突然,他俯下身,将唇重重覆在她的手背上。狠狠亲了一口。

温润柔润的触感印在手背上,就像被羽毛从心上刷过,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锦曦低呼了一声,触电似的缩回了手,狠狠嗔了他一眼。

都说好了,只准她依心情的好坏而决定要不要吻他,他是没有权利主动出击的,现在,他竟然偷吻了她?

他不知死活的扬眉一笑,朝屋门口扬声道:“门没插,柔儿妹子进来就是。”

说完,他快速的靠了回去,心满意足的长吁出一口气,并将那本书再次捧起来挡住锦曦的瞪视。

屋门就在这个时候吱嘎一声开了,锦柔拎着暖壶进门,瞧见站在床前正弯身乒乒乓乓整理矮凳子上药瓶的锦曦,明显愣了一下。

先前在门口叫了那么多声,里面都没有动静,还以为文大哥睡着了,她正准备打退堂鼓呢!原来竟不是,而是姐姐在里面。

怎么也不吱声呢?他们到底在干嘛?锦柔心里暗暗猜测着,脸上绽放出欣喜自然的笑容。

“姐,原来你也在呀,怪不得我先前给你那屋送暖壶过去,没瞅见你人呢。”锦柔笑嘻嘻道。

锦曦扭头朝她笑了下,扬了扬手里的药瓶子,道:“我来给他换药呢!”

锦柔的目光随即落到床上靠坐着看书的文鼎的身上,大眼睛扑闪着,柔声问道:“文鼎哥,看书累了吧?柔儿给你泡杯茶解解乏呗?”

文鼎将目光从书页上移到锦柔的身上,微微一笑,道:“柔儿妹妹有心了,我不渴。”

锦柔抿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正欲再说点什么,文鼎的目光已经收了回去,不是落在书页上,而是落在床前乒乒乓乓拾掇药瓶子的锦曦的身上。

“曦儿,你收拾好了也早些回屋歇息去吧。”他语气平和的道。

锦曦头也不回,心道,你小子是占了我便宜,怕我等会找你算账,急着赶我走吧?

偏生,他又不紧不慢的补充了一句:“明日,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每天的任务都得完成啊!”

锦曦手指一顿,扭头看向他,用眼神狠狠的凌迟。

这家伙,是在挑衅吗?

文鼎扬了扬眉,唇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举起双手道:“我那句话说错了吗?当着柔儿的面,我这是在关心你呀。”

锦柔听得云里雾里,歪着脑袋,目光在这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他们打的什么哑谜?

锦曦扭头看了眼桌子旁一头雾水,像好奇宝宝一眼睁着大眼睛的锦柔,觉得不能在妹妹心中构造出一个暴力姐姐的形象。

锦曦深吸一口气,也不跟文鼎打招呼,只对锦柔道:“我的差事做完了。我先出去了,你弄好了也赶紧回屋歇息去吧。”

锦柔弯嘴一笑,看着锦曦从她身侧擦身而过,拉开屋门出去了。

文鼎的眼角余光一直追着锦曦的背影,一直到她出去了,他才把目光转回来。突然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小丫头扶着桌子站着。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打量着他。

文鼎有点略略的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搁下书问道:“柔儿妹子,还有什么事么?”

锦柔吟吟一笑,不仅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还蹦跳着窜到了床边,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文鼎哥,咱们讲故事听吧?”

“可是,文鼎哥哥口笨嘴拙,不会讲故事。”

“那我讲给你听啊…”

“还是改日吧,今日时候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

“哎呀,夜里吃得太多,我都睡不着。你术后也不宜看书太久。不如,我给你讲讲我姐姐小时候的事情,算是给你换换脑子,你要不要听呢?”

“这样好…换换脑子也好…”

锦曦回屋后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倒头就睡,她并不晓得那边屋子里,锦柔把她能记忆中的锦曦的事情,全给文鼎说了一遍。

当然,这些事情有一半都是曾经发生在原来宿主身上的事情,无非就是曾经在老梁家的后院里,锦柔锦曦姐妹如何患难与共的那些事情。

直到孙氏忙活完灶房的事情。去孙老太屋里看老三老四,发现锦柔不在,这才去文鼎那屋里把正说得兴高采烈的锦柔给拽了出来。

“柔儿,你文鼎哥需要多休息,伤才跟恢复的快,你送水就送水,干嘛缠着他叨唠他休息呀!”孙氏在拽锦柔回屋的路上,不免嗔怪了她两句。

“再者,这时候也不早了,虽说文鼎跟咱也都不是外人,可你一个女孩儿家的,夜深人静了还呆他那屋里不走,被外人晓得了不妥!”

“娘你这话可就偏心眼了!”锦柔气恼的一把甩开孙氏的手,挨着墙壁站着,赌气不肯进屋。

“为啥你们就可劲儿的,把姐往文鼎哥那里塞,而我,跟文鼎哥多说几句话,你就训我!”

孙氏讶异了,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皱眉道:“你胡说啥呀,柔儿听话,不跟这里闹,跟娘进屋去!”

孙氏说完,伸手就来拉锦柔,被锦柔躲开。

“你们打量我年纪小不明事儿?哼,我什么都看的听得清清楚楚的。”

锦柔鹅蛋型的脸上,浓眉竖起,大大的眼睛泛起委屈,显得水汽氤氲。

“你们不就是想要文鼎哥给你们做女婿么,既然他将来横竖是我姐夫,我跟我姐夫说会话怎么了?碍着谁了?”

孙氏抬手捂住锦柔的嘴巴,脸色也染上了怒意,道:“你这丫头,嚷嚷个啥,赶紧跟我回屋去!”

说完,孙氏不由分说,拽起锦柔蹬蹬的进了孙老太的屋子…

锦曦那边累得早躺下跟周公相会去了,根本就没听到外面堂屋的动静。

但是这边屋子里,文鼎正准备入睡。习武之人耳力自然要易于常人,外面孙氏和锦柔的一番对话,尽管压低了声响,但还是被他一字不差的听进了耳中。

文鼎坐在床上,俊脸遏制不住的大喜,双手激动的捶在一旁的床沿上,仿佛心里遍地盛开了鲜花。

但是,与此同时,想到远在云州的某个人,文鼎欣喜若狂的眼底,又涌上一片坚定。

他在心底做了决定,只要这腿伤好了,他第一时间,就要带曦儿去见一个人!

孙氏掰着日子,距离梁愈忠和孙玉宝出山,又过去了两日。

许是因为心情大好的缘故,文鼎的腿上这两日恢复的更好。在阿贵的搀扶下,他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一番了。

孙氏和锦曦她们都很欢喜,大家决定等过了十五元宵节,捡十六的双日子出山回金鸡山村去。

锦曦原本是想去黑渡鸦庄看望阿财的,但是,去那边的路非常险峻,还要穿过一片常年笼罩着瘴气的老林子。

文鼎这个样子,铁定是不能陪同,阿贵又要留下伺候文鼎,于是,锦曦的这个念头最终不能成行。

不过,说来也巧,就是正月十五日的早饭后,阿贵推着文鼎在孙老太家的院子里晒日头,孙老太和锦柔带着老三老四在一旁玩耍,院子门口,进来了一对年轻的男女。407

第四百零八章 招婿上门

孙老太家清冷了两日的院子,突然就热闹起来了。

阿财随着文鼎进了堂屋,接受文鼎的询问去了。外面院子里的桌子旁,孙老太,孙氏,春花她们,则将一个面生的姑娘团团围住,热情的询问着这,询问着那。

锦曦端来热茶和点心,也坐在一旁微笑着打量阿财带回来的那个面生的姑娘。

锦曦目测,眼前的这个姑娘,年纪应该在十五六的模样,柳叶眉,双眼皮大眼睛,睫毛又密又长,圆润的脸蛋红扑扑的。

孙氏她们围着她热情寒暄的时候,她含笑看着众人,两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子,从脖颈后面绕过来,垂在两肩上,笑容淳朴中带着一些憨厚。

锦曦的视线移到那少女的身上,她身量中等,但是体态丰腴,身上穿着的裙装虽然是山里少女的惯常打扮,但是,那衣料的花色和图纹,却有些类似于少数民族大团印花的风格。

锦曦的目光在这少女的脖颈上略停留了一下,她的脖颈上戴着一副项圈,项圈周围还坠着一些亮片之类的配饰,随着她的扭头和动作,而发出一阵阵清澈悦耳的叮当声。

锦曦笑吟吟将一碗泡好的茶递给那个少女,笑着跟她打招呼:“这位姐姐,看你的着装打扮,应该不是汉族人氏吧?” 孙孙氏她们闻言,也都纷纷在这少女的身上端详了一圈,眼中皆露出诧异。

还真没听说这山里,还住着别的民族的人啊?

喜妹对锦曦露齿一笑。落落大方的道:“我阿爹他们,是随着阿公他们一辈从川贵一带过来的,我们是苗族人的后裔。”

“原来如此。”锦曦眼睛里露出惊讶的光亮,怪不得黑渡鸦庄子能够躲在瘴气弥漫的老林子后面安然存身。

“妹子叫啥名儿?今年多大了?家中还有哪些人?”孙氏过来笑眯眯的打量着随同阿财过来的少女,开始细细询问起她家中情况来。

“十五了,我阿妈过世的早,家里就我阿爹一个,俺们村的人都叫我喜妹。”面对众人热情的询问,少女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

“喜妹?喜妹这名字好啊,吉祥又好记。模样生得也周正。看着就怪让人喜欢的。”春花婶子笑呵呵夸赞道。一面朝堂屋那边瞅了一眼。

锦曦见众妇人都簇拥着喜妹问这问那,她便笑着转身进了堂屋。

堂屋里,文鼎坐在那里正淡淡饮茶,阿贵和阿财皆垂首站在一侧。相比较屋外院子里的气氛。这里可真要严谨拘束多了。

锦曦低咳了一声。抬步走到阿财身边。

“怎么不多休养几日?这就翻山越岭的出山,你确定你的脚伤好利索了吗?”

锦曦站在阿财身侧,询问道。脸上没有半丝矫揉造作的虚假。

文鼎坐在那里,打从锦曦进屋,他的目光就一直追着她,可是她压根就当他无视,径直朝着阿财而去。

现在,当着他的面,她竟然还这样关心的询问起别的男人来。文鼎心里很不爽,但是又不能在自己的属下面前泄底,只得端起茶,闷头狂饮一气。

阿财垂首,当着文鼎的面,他不便也不敢正面去看锦曦的脸,尽管,眼前的这张清秀的少女的脸,是他这几日,萦绕梦中的。

“多谢小姐关心,阿财的脚伤已然痊愈。”他低声道,依旧眼观鼻鼻观心。

“痊愈了就好,看来,喜妹他们苗医的草药,对于那些蛇虫的叮咬,着实效果明显。”

锦曦轻吁出一口气,由衷说道。如果说文鼎的伤与她是间接关系,那么,阿财的伤则就是很直接的关系了。

“你这傻瓜,我不过是着凉生病了,吃几副药草不就没事了吗?你干嘛还要出山去找大夫呢?还走捷径!你要是当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的心如何能安?”

锦曦铮铮道,阿财于她,早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伙计和东家,保镖和小姐,而是一份经历过危险,生死与共的情意。

“若不是你命大福大,遇到了喜妹她阿爹相救,这样崇山环绕的,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到时,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们又当如何?”

锦曦皱起眉头,看着他垂下的没有表情的脸,一字一句道。

阿财震惊的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女,看她疾言厉色,看她目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后怕,看她清澈的眼睛,此刻水汽氤氲。

阿财惊愣了,没有表情的脸上,渐渐生动起来。

阿贵在一旁垂着头,看着阿财和锦曦对视,又瞄了眼桌子边喝茶的文鼎,只见那喝茶人的手指,骨节分明,阿贵赶紧垂眼,他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锦曦才没有心思去理睬后面文鼎的表情呢,她只晓得,这回的事情,阿财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关心则乱,乱了分寸,不仅不能起到益处,还会导致悲剧。

她有必要跟阿财好好疏导疏导,于是,她下意识把手搭在阿财的肩上,摆出语重心长的阵势。

“以后,遇到事情,我不准你再如此头脑发热,不顾众人的劝说,不准你贸然行事…”

锦曦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她讶异的扭头一瞧,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我刚还在教训阿财,让他往后做事不能头脑发热,你这里倒好,喝茶都能把杯子捏碎!”

锦曦转身惶急的朝文鼎那奔去,抓住他血迹斑斑的手在眼前看了一眼,当下就眼前发黑,眩晕一阵阵袭来。

“阿财阿贵,快快快,赶紧送你们少主回屋里清洗包扎去!”她赶紧吩咐他们俩。自己则是紧闭着双目,扶着桌子,手掌根撑着额头,好让那种眩晕感快速消失。

文鼎自己也惊愣住了,他承认,他从来就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若是都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那么,在他翅膀硬起来之前的那几年,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沧云。早将他杀死几百个来回了。

但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不知不觉的失控了,还用手捏碎了杯子,这让他有些懊恼。

锦曦甩了甩头。很快站起身。屋里的动静没有惊动外面院子里。她也不声张,拿上陈医正留下来的瓶瓶罐罐,尾随阿财阿贵他们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有现成的清水和帕子。锦曦让阿贵兑换成温水端到文鼎身旁。

锦曦撸起自己的袖子,触了触水温,满意的点点头。

阿贵见状,对阿财打了个眼色,率先退身出了屋子。阿财犹豫了下,目光在锦曦的身上略停,但是随即便被椅子上那人冷厉警告的目光掠过,阿财后脊背一阵发凉,赶紧跟在阿贵身后退出了屋子。

文鼎眯了眯眼,眼中的冷厉褪去,目光追着那个正忙忙碌碌准备帕子和干净棉布条的倩影看,脸上的满足如同鬼主意得逞的顽皮孩童。

锦曦准备好一切物事,坐下来开始给文鼎清洗伤口,扶住文鼎被割伤,还是滴滴答答往下滴血的那只手,看到清水的盆中迅速荡漾开的红色,她的嘴角直抽抽,一边忍不住又数落起来。

“文鼎呀文鼎,我以前怎么就没瞧出来呢,还以为你是多么稳重豁达的人,敢情你都是在跟我这伪装演戏呢!”

文鼎依旧冷沉着脸,由着锦曦给他清洗伤口,听到锦曦这样说,他有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闷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锦曦动作顿了下,侧眼端详着他,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抬起纤秀的手指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

“少嘴硬了,打量我瞧不出来你心里咋想的?”

“那你说我咋想的?”

锦曦清澈的眼角微微上挑,斜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似嗔非嗔,似怒非怒,内媚之态若隐若现。

文鼎定定的看着,心里忽然一阵意动。

“你在吃醋,你吃你属下阿财的醋,又不好意思说,就自虐,割伤自己的手指来吸引我的主意!”锦曦一针见血,直戳穿文鼎的心思。

文鼎的俊脸涨得通红,修眉微皱,闷声道:“我为你吃醋,你难道不该觉得高兴吗?那代表我在乎你,傻丫头!”

锦曦翘起了嘴角,欣慰的点点头,但随即又道:“我喜欢被人在乎,可是,我却不喜欢你以这样别扭的方式。何况,吃醋也是要区分对象的,阿财,他用性命护我,我亦把他当亲人,当兄长对待。”

文鼎沉默了下,似在思忖锦曦的话,锦曦乘此机会,将他受伤的手指轻轻点拭干净,好在只是看着骇人,其实都是一些浅显的皮外伤。

锦曦撒上止血消炎的药粉,又用干结的棉布条给绑了,这才大功告成。

文鼎经过了一番思考和权衡,又听到锦曦推心置腹的坦诚话语,脸上的郁气散去很多,但还是闷声道:“好吧,我错了,往后再不会如此瞎闹。但是,”

“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看到你对除了我之外的其他男子,露出那样的关心,我就有些难以自控。”

锦曦站起身,抿嘴一笑,伸手揉他的头,“你这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捣鼓些啥乱七八糟的呀!”

“别揉,男人的头可是不能随便碰的!”文鼎用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捉住锦曦的手,故意沉下脸来道。

锦曦嘻嘻一笑,绕到他身后突然环抱住他的头,并将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紫色的衣袍上,白金色的海棠花流光溢彩,质地却是柔润中带出一丝薄凉。鼻息间,属于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端。

她喜欢他身上这种独特的,男人的味道,不由深吸了几口。

当锦曦从后面环抱住文鼎的时候,他的身子就瞬间僵硬了。少女温润的呼吸拂洒在他的脖颈。酥酥麻麻的,就像有一根轻羽,在他的心口轻轻拂过,一股异样的电流,瞬间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下意识抬手捉住锦曦那双交叉在他胸前的雪白柔荑,在掌心中轻轻揉着。

原来这就是少女的手啊,皮肤真是光滑细腻,揉在掌心,仿若无骨,这种感觉实在美妙。

正当文鼎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思绪中时。耳畔。锦曦软糯低沉的声音飘进他的耳中。

“傻瓜,以后再不要这样做傻事了,什么都是身外之物,唯有这身体发肤却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自虐这样的傻事。做一回就行了。”

文鼎怔住了。听她的声音又丝丝柔柔的飘进耳中。

“真是个傻瓜。看你流这么多血,我会心疼的。”

“当真?”他激动扭头,因为太快。两个人的鼻子碰到了一块,她吃痛的低呼了一声,立马站直了身子,他的掌心也随之一空。

“哎,我可怜的鼻子啊,原本就不高,可经不得你这样的撞!”锦曦揉着酸涩的鼻头,嗔怪的瞟了他一眼。

这个家伙,做别的事情沉稳有度,怎么在她跟前,如今却越发的毛毛躁躁了呢?难道,恋爱也会拉低男人的智商,让他变得跟白痴为邻?

“曦儿,你当真为我失血而心疼?”文鼎激动的问道,眼中光芒大盛。

如果先前那一下,他的脑袋能够稍微偏斜一丁点,恐怕就能碰到她的唇了。文鼎暗想,下回再有这样的机会,他一定要事先算准,想到这,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如同打了鸡血似的。

锦曦没好气的撇了下嘴,道:“我铁定心疼啊,别忘了我上回可是给你捐血了啊,我看到我自己的血从你手指上这么好无价值的流掉,不心疼才怪!”

“什么?”文鼎的激动僵住了,真是她说的这样?不可能,这丫头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如此宽慰着自己,文鼎再度心情明朗起来。

锦曦喊了阿贵和阿财进来,自己则洗干净了手准备出去,临走前,不忘将文鼎叮嘱给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