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再次赶二十四点之前……继续擦汗擦汗擦汗……

勤奋可爱有节操作者躺平求包养:

☆、第三十七章柳春江

自袁世凯死后,北京政府就成为各省派系军阀争斗战场,以直系、皖系、奉系三大军阀为主,不过他们怎么争斗,北京城治安还是白雄起手中握着。

白秀珠一到治安队那边就亮出了自己身份,不想那人却是支支吾吾,不肯说,白秀珠急了,生怕他们对金燕西做什么,这群粗人下起手来没轻没重,上一世金燕西没少吃苦头,她还真有些怕了。

“你们若是不让我进去,金总理小公子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怕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她站桌前,看着那小头头,表情倒是恢复了镇静,柳春江本来刚刚回国,偶遇金燕西,这传说中公子哥儿也不像是传说中那么不学无术,至少柳春江没看出他盛气凌人来,金燕西还请他到金府去一趟,聊聊天,不想半路上遇到这种事情。他现站白秀珠后面,倒是觉得尴尬得很。

那治安队队长没有想到副总理妹妹会插手这件事,顿时左右为难,“这个,不是我们不想放人,只是就算他是金总理小公子,我们也没办法啊。再说了……其实金总理现也不是什么总理了吧……”

后那句话是小声嘀咕出来,白秀珠听了却觉得浑身一冷,脚底下寒气就直接钻了上来,她想到了许许多多可能,然而总觉得白雄起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只是强硬道:“你且让我去看看他,你们秉公办事是你们事,却不能不许我探望他。”

毕竟白秀珠只是白雄起妹妹,她不是他本人,说话也没有威信,只能采取温和合理处理方法。

这下轮到那队长为难了,他接到指示是说给那纨绔子弟金燕西一个小教训,可是他这还没来得及动手呢,这白小姐就来了,倒是让他为难极了,“这个……”

咳,哪管他那么多呢。

他们这些下面办事人就是尴尬,听谁都不行,反正都是他们姓白一家子自己掐,他索性也豁出去了,到时候就说是白小姐自己一定要来,他们拦也拦不住好了。

“既然如此……就带白小姐去看看金七爷好了,不过不能带走,只能看看。”

顺着那老回廊走,白秀珠跟着那治安队队长,一旁列着几个小兵,白秀珠只觉得这地方越走越僻,不由问道:“怎么人是关押这些个地方?”

“都是辫子皇帝留下来东西,我们改改也将就着用。其实啊,白小姐,您也别怪我们委屈了金七爷,有事儿啊,我们还不得不这样干,这话您可别跟白总理说啊。”

絮絮叨叨,那队长又说了许多,白秀珠后面跟着柳春江和两位司机,这个时候白雄起还没有正式上任,金铨也没有正式卸任,只是前些日子开会说是确定了,这队长这么早就知道了,想必是跟着白雄起心腹之人吧?

她不好说什么,只是跟着走进了一个阴暗房间里,冰冷铁栅栏,金燕西就坐其中一个小隔间里,表情竟然还无比地平静,带着几分木然,看到白秀珠和柳春江来了,他眼神一闪,一下站起来,却忽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白秀珠连忙上前几步,站那铁栏外面,看着这小牢房一样房间,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怒气往外冒,可是她必须忍住,金燕西从小是娇生惯养,那么多人把他捧手心里疼着宠着,现下竟然牢狱里呆着,还是因为一个泼皮无赖栽赃——而始作俑者却可能是白秀珠亲人。

那一瞬间她复杂极了,手按住栏上铁条,问道:“燕西,你还好吧?”

其实自上次别后,她去上海,已经与金燕西有些日子没见了,却不想重见是这阴暗冷僻牢房里。

金燕西竟然对着她笑了一下,“不过就是关我几天,他们敢拿我怎么样?秀珠你担心过头了。”

白秀珠心说自己才不是担心过头,只好苦笑一声:“我回头告诉我哥哥和金伯父去,你等等就能出来了。”

金燕西仰脸看着头上瓦料,忽然一叹气,“我被关起来倒是没关系,只是我答应了别人,今晚要去看戏,秀珠,还烦请你代我到落花胡同冷宅给清秋小姐致歉,我怕是去不了了。”

冷清秋。

金燕西这么坦然地自己面前提起冷清秋,她恍惚了一下,竟然忍不住笑起来。“你个痴情种,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别人姑娘家。”

金燕西撇嘴,“你就别笑我了,我说真呢。”

于是白秀珠不逗他了,“那泼皮无赖耍流氓是自己找死,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跟着他瞎闹腾,日后若是遇到这种事情连车门都不必出,也省了这么多麻烦。我这就回去跟他们说,你……”

“去吧。”金燕西只笑,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不耐烦,像是厌烦她了一样。

后面站着柳春江本来只是充当布景板,不过这个时候却听出了金燕西话语之中压着一些意思,他顿时好奇起来,上流社会圈子里盛传是金燕西和白秀珠是有婚约,可是看这两人之间距离却并不近,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何况是早已传得凿凿话呢?

白秀珠心知他是口是心非,明明是不想自己看到他这般狼狈景象,却又不好明说,她既明白他意思,便不准备多留,转身对柳春江道:“柳先生,这回事情让您受惊了,不过燕西已经没事,我们便先走了吧。”

柳春江闻言一颔首,转头也给金燕西道别,金燕西说了声抱歉,便目送着他们走了。

他坐自己座椅上,抬头仰脸看天,其实没有想到,牢房里面,竟然会实现难得安静。

走出治安队这边办事处时候,白秀珠跟柳春江走了一段,毕竟都是豪门家族出身,两个人之间按理说是要认识一番,而且他是跟金燕西同行才遇到这事,白秀珠还是要问问。

事情跟她所想差不多,她是准备让金府车送送柳春江,柳春江却说自己晚上时候会赴白公馆宴席,下午还有事,所以不必让人送了,白秀珠只好跟着他街上走了一程。

眼看着就要送到接口,柳春江正待开口,让白秀珠上车,自己准备告辞,却不想转头去看时候发现白秀珠看着正前方,嘴唇微张,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像是没有想到一样。

李浩然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身边跟着一个人正跟他说话,像是跟白秀珠偶遇一样,他看到白秀珠就站住了,白秀珠也站住了。

“秀珠。”李浩然手里提着常用黑色礼帽,笑着喊了一声,眼光却从她身边柳春江脸上划过。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话音忽然止住,白秀珠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旁人,于是对柳春江抱歉一笑,“只能送到这里了,还望见谅。”

“白小姐客气了,再见。”

“再见。”

告别就是这么简单事情,柳春江走了,到了街口时候却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白秀珠脸上那些疏离笑意忽然之间就像是被点亮了一般,变得暖融融。

心下却觉得奇怪,回头想到白秀珠和金燕西,莫非问题是出白秀珠这一边?李柳春江不能想太多,他不便多留,只看了两眼转身就走,而人来人往大街上上,白秀珠提着手袋,忽然戏谑地问站自己面前风度卓然男人:“你回来得很,出现时间也很巧。”

李浩然走近了,距她只有两步远,“回来得点完全是因为我等不及,至于出现,那就是真偶遇了。”

“我该说我们缘分还不错吗?”白秀珠走上前,李浩然转过身,她低声问道,“你伤……”

这才是白秀珠关心话题。

李浩然跟白秀珠走了一段路,才道:“伤是不可能好得太,不过情况还好。晚上白公馆宴席,我也会参加。”

“诶?”白秀珠一愣,停下脚步,下意识抬头,“你——”

“我是一个很小气、并且有着许许多多秘密不能告诉你男人,我善妒、不安、多疑。”李浩然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他注视着她,似乎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出现得太突兀,“我可不希望舞会上看到你跟别什么人搭一起。”

小气,善妒,不安,多疑——完全跟李浩然外表不搭边词语。

白秀珠为他那一番自白怔了许久,本来觉得完全不合适,可是回头仔细一想竟然真很是契合,李浩然是一个很理智男人,能够如此清晰地剖析自己。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你是担心我喜欢上别人吗?”

“优秀人太多,一眨眼我就看到你跟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人一起走,不能不担心。”

这些事情说来其实都是很小家子气,可是李浩然说来当真是坦坦荡荡,面不红心不跳,她如果拘泥话反而显得矫情。

“刚刚那人是柳春江,燕西朋友,跟我没多大关系。”跟小怜关系倒是大。白秀珠忽然想起自己还要回去说金燕西事情,“我还有事要急着回去说,你晚上若是赴宴……”

“你去就是了,有机会话晚上再说。”很多事情都需要争取一把,虽然白秀珠说过一天是一天,可是他却不希望这样感情完全是被藏起来,不想他受委屈,也不想她委屈自己。

白秀珠冲着他点头一笑,“我先走了。”

“嗯。”

李浩然看着她回身去,坐上了车,走远了,她跟他之间,已经不需要“再见”之类客套话了,平平淡淡一句“我先走了”,比什么都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长时间踩点下场就是……夜路走多了撞鬼,我……迟了……

JL想死。

话说咱这是要见家长节奏对吧?

☆、第三十八章宴会(一)

李浩然会参加宴会。

白秀珠房里坐了许久,左挑右挑,还是没有选出合适衣服。

“阿月,你去把今晚宴会宴请名单给我拿来一下,我想看看。”

名单上一般会记录被邀请者姓名和家世,如果李浩然也要来话,应该也会上面。

她竟然从来没有去查过这个人家学渊源,想来这样有风度和学识男人,家世不会太差,放到古代,这男人五学六艺皆通,也是相当厉害。

阿月捧来了名册,已经有些发旧,白公馆宴请名单都是记录册,而且都是专用本子,全是漂亮行楷字,小小,又能够一目了然。

一排一排字,宴请人不少,都是社会名流,某某部部长公子,那些事务司家小姐,基本上都是衙门政府里工作,也有是富商巨贾,不过这种人很少,翻了一半还是没有李浩然名字。

她皱了眉,正翻得不耐烦,准备放下了,然而鬼使神差地又翻了一页,忽然就看到了他名字:汇通商行李浩然。

汇通商行……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汇通商行?”

“小姐你怎么了?要去汇通商行吗?”侍女阿月拿来了名册之后就房间里扫洒,一听白秀珠问,以为她是对自己说话,便回问了一句。

白秀珠挑眉,“你给我说说汇通商号?”

阿月觉得奇怪,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过她也不敢不回答,“从北京到上海大商号,听说既跟国人做生意,也跟外国人做生意,以前我听公馆里采买人说起过这个商行。不过他们说汇通出名不是生意,是老板。”

老板出名?难道是有什么特殊?

白秀珠点了一下阿月额头,”你就别吊我胃口了,说吧。”

“老板是个大儒,听说以前给清宫里贵人们讲学,后来他们不是垮了吗?他就留学到国外去,回来做生意,取了个大家闺秀作太太,还开了个商号,很厉害。”

商人?确是合适身份。

不过白秀珠才不相信这是全部。

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忙吧,我一会儿有事会喊你。”

阿月“哦”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才出去没一会儿又急急忙忙跑回来。“小姐,小姐——”

“怎么了?急急忙忙……”

白秀珠还挑衣服呢,见她又进来,还如此慌张,顿时皱眉。

阿月喘气,“是金七爷来了,说是才从局子里出来——”

还不待她说完,白秀珠就知道她说是什么事情了,直接越过阿月就往外面走,“我知道了,你把柜子给我收拾一下,我先去看看他。”

她回来之后就跟白雄起说了金燕西事情,白雄起直接一口答应,她本来有些不放心,毕竟她之前怀疑是有白雄起授意,下面才敢这么做,白雄起一下就答应她还觉得奇怪,一个下午都想这件事,这个时候说金燕西来了,想必是没事了。

金燕西应该是已经回过了金府,出来了直接来白公馆,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

她下楼去时候果然看到了金燕西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正坐客厅沙发上,白色西服,打理地很顺滑头发,俊秀脸,除了表情有些消沉以外,还是那个随性金燕西。

他这样人,是个世家公子,大约是很幸运。

白秀珠完全不能想象金燕西如果出身平凡之家会如何。

她顺着楼梯下来,金燕西抬头看她。

她皱眉,“你还好吧?”

一抬眼,却发现金燕西眼角带着一点淤青,忽然之间就愣住了,“你——”

金燕西自然注意到了她眼神,摸了摸自己眼角,“出去时候还是忍不住跟抓我那个打了一架。”

——还真是只有金燕西能够做出来事情。

白秀珠一下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你什么时候能够干点靠谱事情啊?”

竟然能轻描淡地说出自己跟那些人打架事情来,他一个少爷跟那些人计较什么?

金燕西只是撑着自己头,有些苦闷模样:“我家里被那骂了,所以才早早到你这边来坐着,你可别跟我爸他们那些人一样又来骂我,那我可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了。”

每次都这种可怜兮兮模样,对上这样金燕西,白秀珠也无语,她坐到他对面,“你就贫吧,我看金伯伯说你也是为了你好,省得你外整日不学无术,说起来我去上海之前就听说你要办诗社,现怎么样了?”

说起那诗社金燕西就想起了冷清秋,其实跟白秀珠掰了这件事只有他们俩知道,外人还以为他俩关系很好,不过这事儿不说开也好,省去了许许多多麻烦。

他办诗社也不过是因为倾慕于冷清秋,离开了白秀珠,也会发现别人很好。“原来说是准备办,不过房子一直没找好,老胡同那一截儿没找到合适地儿,继续找吧。”

“我看你哪里是要办诗社,分明是要找个合适地方,找个合适姑娘。”白秀珠听到风言风语可不少,当下就直接说了。

金燕西被人戳穿了也不觉得怎样,他用手枕着自己头,看着天花板:“被你说中了,可是我对人家有意,人家对我无情啊……”

这假作惆怅模样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欠打。

白秀珠嗤笑,“你也就是这个命,喜欢人家还闹得这么麻烦,活该。”

“我是说真,老胡同那一截儿房子似乎没人想要租卖出去,我是没办法了,正头大着呢,秀珠你别打击我了。”

金燕西一副抑郁表情。

白秀珠沉吟了一下,“我倒是认识人那边有房子,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要租卖,改日帮你问问好了。看你那样子,就跟不办诗社会活不下去一样。”

“诶?那敢情好。”金燕西一下就来了精神,坐端正了,笑道,“你倒是认识了许许多多怪人。”

白秀珠这两年确是认识了许许多多人,北京这一圈搞收藏,多半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或者是业内前辈大师,有人想见还见不到,偏偏白秀珠能够跟这些人平辈论交,白秀珠人脉也算是很厉害了。不必说相交多深,场面上有个好办事人已经足够了。

“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你还不去换衣服吗?”金燕西看了一眼时间,提醒她。

夜幕已经降下来,白公馆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灯光已经打开,白秀珠一想也是,还没换衣服呢,宴会总是有很多,一会儿还要出去应酬。

“那你自己随处转转,我先去了。”

“去吧,打扮得漂漂亮亮。”

金燕西跟她挥了挥手,自己却站起来。

上流社会总是有办不完宴会,白秀珠原本是厌倦这些事情,后来经历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原本是纠结于穿什么,可是跟金燕西聊了一会儿再上来,竟然觉得每件衣服都顺眼起来,还真是奇怪心境转变。

金燕西有了自己喜欢人,她似乎也可以放下很多事情了。

换了湖蓝吊带长裙,微卷头发披散下来,挂了银白色小珍珠耳坠,白秀珠走出房间,顺着楼梯下去时候,发现已经来了不少人,她站到白夫人身边去跟着招呼认识人。

大概是晚上八点过一点,她看到李浩然来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这种身份出现白秀珠面前。

按例,主人家应该上去跟他说话。

有人给白秀珠介绍,“这是汇通铺少爷李浩然,白小姐……”

李浩然穿着黑西服,打着暗蓝色领结,温文而梳理地给白秀珠打招呼:“白小姐,你好。”

那一瞬间,看着李浩然那一本正经模样,她很想笑,因为两个人明明是认识,现这个家伙却装作一副不认识和初次见面样子,眼睛里还是促狭暗光,让她实有些……忍俊不禁。

“李先生,你好。这边请——”

做戏这种事情,谁都会啊。

没人看出他们是熟识,除了金燕西。

金燕西餐桌旁,刚刚给自己添了一杯红酒,转身就看到白秀珠引着李浩然往这边走,那红酒差点就倒洒了,他愣愣地看了半天,忽然之间就放下酒杯酒瓶走过来,直接走到他俩面前。

白秀珠一看他来了就知道要糟,忙抢他面前开口道:“燕西,回头我们再说。”

金燕西一听,顿时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浩然许久,啧了一声。“本少爷当初还真是看走眼了。”

“哪里哪里,下倒是觉得金七少您——嗯,慧眼如炬。”明显揶揄,李浩然那表情似笑非笑,他现觉得很不爽,站白秀珠身边却要装作是陌生人。其实这大可不必,只不过是为了避嫌,之前他化名木子铮来当白秀珠钢琴老师,是经过了大略化妆,现该换了一下装束,变化也很大,不仔细看话不知道,白公馆这个宴会上人跟他应该是不相识。

不过就算是被发现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有一大堆理由能够解释原因。

他此刻是揶揄金燕西,金燕西也不是什么蠢货,这话里意思听得是一清二楚,却也不恼,只是一手揽过白秀珠,“秀珠,我们去看看吧,八妹来了。”

金府八小姐梅丽,这个时候已经到了门口,看到白秀珠跟金燕西站那里,一下就奔了过来,冲进白秀珠怀里,白秀珠无奈:“多大个人了还这样急躁。”

“秀珠姐姐你才不对哩,分明是你从上海回来就不爱到我们家看了,七哥也是,常常不回来,都没人陪我玩儿了。”梅丽很不高兴,撅了撅嘴,一抬眼看到金燕西也这里。“咦?七哥,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金燕西也不好跟小孩子计较,这女娃娃刚刚说他坏话他可是听到了,“哼,我是大人,自然要比你。”

两兄妹一开始拌嘴就没完没了,白秀珠偶尔插一句,而李浩然却是只站一边看,看吵闹兄妹俩,也看白秀珠。

说得累了,白秀珠道:“我们还是先到那边坐下来吧,看你们站着也很累。李少爷,这边走。”

还装陌生人,这样游戏——她还真是有些玩儿上瘾了。

其实李浩然觉得自己想要扮演一个纨绔公子,还是花花公子那个类型。

刚刚坐下来,白秀珠就被人喊去了,说是白夫人有事找她,她回来之前,金燕西打发梅丽去那边那个橘子过来,自己却架起了腿,看着李浩然:“汇通铺少当家?不像。”

“那金七爷觉得我像什么?”李浩然挑眉,然后敲了敲坐着沙发扶手,表情淡静,他转过眼眸,看着那边忙碌白秀珠,柳春江也来了,白秀珠远远地一指这边,似乎是让柳春江过来。

金燕西也往那边看一眼,然后给柳春江挥手示意,嘴上却对着李浩然道:“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汇通铺老板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北京下面,你们都是土皇帝了。”

这个时候柳春江正好过来,李浩然正好闭嘴,什么也不说。

三个人坐这里胡乱扯着,不一会儿就开席了,甜点酒会,客厅里铺着昂贵波斯地毯,天花板上悬着是华丽吊灯,灯光摇晃,音乐也跟着起来了,大厅顿时就化成了一个舞池,想跳舞人们随着音乐摇摆,饿了却是自己找东西吃了,懒得动坐一边聊天,好一派上流社会社交风流场。

白秀珠终于闲了下来,金燕西虽跟她掰了,却还算是交情好,不等她走过来就伸出手去,“秀珠,第一支舞还是跟我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