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名正言顺似得。”

锦绣半点没被安抚,嘴上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一句话也让晏淮有些撒气的说了一句:“那谢文清很快就不是你的未婚夫了。”

提到谢文清,晏淮便立刻来了精神,大力批判着:“那家伙,什么玩意儿,还想左右逢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可别被那个虚伪的家伙给骗了!”

晏淮丝毫没有自己是在挖别人墙角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所做的,那都是替天行道,是在替老天收了谢文清那渣男,免得祸害了良家女子。

锦绣没有接口晏淮的这话,不过晏淮的这话,也是让她想到了一个事儿,她轻声开口问了一句:“那蓝莺儿就是你送去的?你想让她怎么做?”

其实锦绣的心里,隐隐也有一些猜测到了。显然,若只是让蓝莺儿跟了谢文清,根本不会对她和谢文清的婚约产生如何影响,像他们这般人家,收一两个丫鬟当通房小妾,并不稀奇。谢文清和她年纪相差很大,更有理由在婚前身边便有伺候人,如今能够忍到现在,在世人看来,便是对她十分深情,十分不易了。

一个女人的作用很有限,除非蓝莺儿有手段让谢文清为了她,闹得十分不堪。可这一条在谢文清也是重生的基础上,并不承认。谢文清对于自己的执着,这些年来,锦绣还是看在眼里的,而且蓝莺儿身份低微,便是谢文清没有重生,其实在他这般十分正统的男人眼中,也不可能因为她而跟未来可能成为他妻子的人而闹得不愉快。

所有,基于上述所思所虑,锦绣认为,晏淮根本不可能只是不痛不痒让蓝莺儿到谢文清身边去勾引。

要解除婚约,其实最大的一条捷径,还是孩子的问题,特别是在前世谢文清也是因为庶子的缘故与她解除婚约的。

锦绣的家人十分疼爱她,自然不可能在谢文清有庶长子的缘故下,还坚持让她嫁到谢府里去。

而且女人可以处理,但孩子,却是最难处理的,谢文清便是再狠心,再有决心,也不可能残忍到对自己的骨血动手。

锦绣虽然没有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可是她的神色,证明她已经懂了。

晏淮自然知道,锦绣平时里瞧着傻乎乎的,可心里其实聪明精明着呢,这事儿,稍稍分析,也并不难猜。

他当初得知谢文清是重生后,也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个方式好让锦绣与谢文清解除婚约,毕竟,这个方法是最有效,也最能够根绝一切隐患的。

当然,既然谢文清是重生的,加上谢文清上一世吃过这个亏,这辈子自然会有所提防,不可能再想在这个坑里掉两次。谢文清这一辈子,也的确是很谨慎,早早的便将杨青青一家打发走了,虽然自己房中有年轻丫鬟伺候着,却从来没有让这些丫鬟近身过,甚至是自己母亲选的知根知底送来给他当伺候人的丫鬟,他也一样信不过,都拒绝了。

虽然谢文清这般做的缘故,也很有可能是在讨锦绣和锦绣一家人的欢心,可也从另一种方式上,隔绝了他随随便便弄出一个庶子的危险。

那么,晏淮选择想要派去接近谢文清,并且怀上谢文清孩子的那个女人,便需要谨慎考虑,而蓝莺儿,无疑是最合适的一个人选。

晏淮在决定对谢文清这般做后,便立刻派人去接触了蓝莺儿,他并没有让那些人对蓝莺儿有过多的调教,毕竟他也怕矫正过枉,唯一改变的一点,便是让蓝莺儿对他忠心。

上一世的蓝莺儿既然在谢文清后院妾室颇多,且出身资质都并不出众的情况下,牢牢把坐稳谢文清后院第一人这把位置,自是有过人之道。

同样有着上一世记忆的谢文清,也根本不会对蓝莺儿有所警惕,不然也不会让蓝莺儿到他的书房里伺候了。若是这样,蓝莺儿仍然无法怀上谢文清的孩子,那晏淮只会怀疑谢文清这辈子是不举了。

第92章

当然,谢文清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蓝莺儿的身体也十分康健,怀上孩子,只在于蓝莺儿何时行动。

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原本晏淮并不着急,毕竟锦绣离及笄还有两年,只要在这一年里,蓝莺儿能够成功怀上孩子,在锦绣及笄之前,将孩子生下来,婚约便不再是顾虑。

而且晏淮也怕蓝莺儿动作太急,会让谢文清起疑心。

不过,现在晏淮却是一点都不想等了,在上川的时候,谢文清无法接触到锦绣,他反而隔三差五便跑去上川看锦绣、日日与锦绣通着信,对谢文清自然有一种优越感,于是也便不急了。

谁知道这一回到京里,谢文清这厮竟然肆无忌惮想要跟着锦绣独处。

偏生锦绣家里的长辈,还有谢家那些人,还乐见其成。

这让晏淮心中开始急躁,觉得自己先前觉得解决婚约不急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傻了,一日不解决,谢文清便能一日顶着锦绣未婚夫的头衔对着自家锦绣不要脸的贴上来,而且锦绣也常常会故意说这话来寒碜他。

他还非得让蓝莺儿赶紧行动了才行,让锦绣的未婚夫变成他才对。这样,他便能够光明正大登堂入室、能够光明正大对着他家小媳妇亲近了。

凭啥谢文清那厮就能光明正大,他就得这般偷偷摸摸啊!

其实晏淮这会儿是气上了头,也不觉开始幼稚了,便是那一日锦绣的未婚夫真换成了他,在成婚之前,锦绣的家人也不可能让他光明正大跑来见锦绣,便是谢文清今日这般跟锦绣保持了距离同走一段路,都是让柳氏心惊胆跳的。

想想便知她想要光明正大如现在这般对锦绣搂搂抱抱,只怕会把锦绣家人给吓晕了。

当然道理晏淮不是不懂,可一想到谢文清,他就开始嫉妒,开始酸溜溜了,也不觉开始幼稚冲动了。

晏淮这会儿已经下定了决心,决定今晚回去,就让人给蓝莺儿传消息,让她见机行事,赶紧让谢文清消失在她和锦绣面前。

他心中暗暗想完了这个主意后,又是得意洋洋的冲着锦绣开口道:“上辈子的这个时候,谢文清那庶长子都有桌子高了,这辈子到现在还膝下空虚无子,我自然是得帮帮他了。”

锦绣用手低着额头,有些无奈,也为晏淮这话的无耻而说不上话来。

最终,她只是看着晏淮开口说了一句:“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你只怕也早已经成亲生子了,倒不知道有几个孩子了?”

“呃…”

晏淮没料到锦绣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给噎了一下,脸上神色控制不住的心虚上了,他倒是想回答说没孩子,可是他也不敢低估锦绣的智商,估计这般说了,锦绣就会对先前自己所说的上辈子的事情产生怀疑,今儿发现他在此事上撒了谎。

可是不说谎,他可说不出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王妃侧妃妾室都有了,嫡子庶子也都有了。

锦绣看着晏淮答不上话来的样子,原来那话其实也只是堵堵他的心,可是在晏淮的这副神情下,锦绣隐隐猜测到了事实,嘴上控制不住的有些酸溜溜道:“听说皇家最爱多子多孙,如果没有孩子,就会拼命增加女人的数量,倒是不知道,燕亲王上一世,除了正妻,还有侧妃几许、小妾几人,伺候过你的人,会不会多的连数量都记不住了?”

锦绣步步紧逼,气势涛涛,而一向在锦绣面前以厚脸皮与无耻著称的晏淮,这一刻,真是词穷了,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到了最后,竟然将锦绣往桌上一放,落荒而逃了。

锦绣只是稍稍眨眼,便看到了晏淮已经跑得没影没踪。

她心里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她方才问出那个问题,哪里是让晏淮堵心,简直就是没事儿让自己心塞。

她砰的重重躺在床上,又是砰的狠狠敲了一记床被。

夏竹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锦绣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她抬头看了一眼夏芍,二人对视了一眼后,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边,开口轻声唤了一声:“小姐…”

“别吵我,我累了想睡了,今天不要洗漱了。”

她决定懒一回,让自己当个脏家伙算了。

夏芍和夏竹听出了锦绣的赌气之意,一时之间,皆有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做。

夏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道:“王爷临走时,让我和小姐转告一声,老爷的任命,这几日便会下来了。”

“是吗?”

锦绣一听,果然坐起了身,看向了夏竹。

夏竹瞧见了,连忙点了点头,笑道:“是,王爷是这般说的。”

“那他怎么不自己来说!”锦绣又想到了方才的事情,不过这会儿,因着这个好消息,她的心情总算轻松了一些,也想到晏淮第一次在她面前这般慌慌张张落荒而逃,还真挺有趣的。

这事儿,其实说心塞也不心塞,说不心塞,锦绣心里倒不至于完全不介意。不过一想到这是对付晏淮的一个把柄,锦绣又觉得,挺好的。下次晏淮再欺负她,她就重提此事,看他如何应对。

晏淮的消息向来都是十分准确,果不其然,才过了两日,上边便来了人,而且没有直接宣旨,还特地请了夏立齐入宫去。

一般而言,这户部侍郎也算不得什么大官,不过是四品中等官员,任职的时候,一纸任命书便可搞定,也只有一个部门的主管,譬如尚书或者皇上近臣、一二品大员之上才会有任命书下来的时候,会有皇上亲自接见的待遇。

锦绣一家人自然能够猜到,夏立齐能有这个待遇,应该是皇上对于夏立齐在上川为官时候的表现十分满意,心里不觉对于此行又多了几分期待。

而勇诚伯在听到底下人传来的这个消息,也是匆匆忙忙跑到了二房的院子,恰好看到宫里来的侍从正要带着夏立齐出门。

勇诚伯二话不说,便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重重的荷包直往那内侍的手中塞,内侍被勇诚伯的这份盛意给弄愣了,还未反应过来,勇诚伯却是拖着他的手要将他往厅里带:“公公难得来府上一趟,一定要好好用些茶水点心,多多赐教!”

勇诚伯长期处于官场边缘,哪里知道官场上来往的那一套,嘴上有些不伦不类的说着,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便要将人往屋里拖去。

站在边上的二房众人瞧见,只觉得哭笑不得。

夏立齐连忙上去阻止了勇诚伯的热情,而内侍也是深受扶了扶方才在挣扎下有些弄歪了的帽子,喘了一口气,冲着勇诚伯开口道:“伯爷,今日便不麻烦了,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奴才带夏大人回去复命。”

一听得内侍提到皇上还等着,勇诚伯哪有不应,又是连连道:“那好,那好,公公一路慢走,小心些!”

二房众人因着多数是女眷,送到了二房的院门口便没有再多相送,反倒是勇诚伯,一路将人送上了马车,还一直站在大门口痴痴望着,简直就像是在送丈夫离开的妻子一般依依不舍。

夏立齐被皇上召见,加上又是要升官的关口上,自然引起了勇诚伯府众人的注意。府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二房身上。

说来,勇诚伯这些年来真的是没落了,自勇诚伯继承了伯位后,虽然逢年过节,宫中庆典他们家也是有资格去参加的,但没落世家的区别便是日常时,宫里那几位主子仿佛是忘记了这京中还有这么一个伯府在,对伯府里的所有人,完全遗忘。

所以夏立齐会突然被皇上亲自召见,在府里激起的浪花,可想而知。

下人们议论纷纷,皆道二房这是要得道升天了。虽然二房在勇诚伯府里一向都是独占鳌头,可二房起点实在太低,每一步走的太踏实,也太慢了。像这般的事情,还是第一回呢。

便是大房和三房也在心里嘀咕着,夏立齐这回会不会连升几级,做上大官。

虽然大房和三房众人在心中也一直安慰着自己,升官哪有那么容易,便是能够升到五品,升上两级,也已经是顶了天了,五品官他们家也不是没做过,没什么好稀奇的,也就二房,这么点小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唯恐别人不知道似得。只是,他们越是这般安慰着,心里的滋味,也越发的酸溜溜了。

而作为府里焦点的二房,其实在夏立齐跟着内侍进宫后,就关起了院门,兰姨太太也将上蹿下跳兴奋的不行的勇诚伯带到了自己的院子,显然是不想再看勇诚伯丢丑了。

越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家便越要小心谨慎。

勇诚伯会拖夏立齐的后腿,自然是不言而喻,可他们家的人,便是不能够帮上夏立齐什么,但至少安分守己,别给他添麻烦了。

这一等消息,便是等到午膳过了,还没有等到夏立齐回来。

虽然锦绣早便听晏淮说过此次的准确消息,可是消息没有真正下来,真的让人难以安心。午膳小厨房里做的很美味,用的食材也特别好,据小厨房交代,这还是府里采买的管事特地送来巴结的二房。但这一大桌子的才,几乎没怎么动过就被撤下,锦绣用了半碗汤,扒了两口饭便放下了筷子。

若是往日里,锦绣这般柳氏肯定是要教训的,但今日,柳氏自心里也焦虑的根本吃不下饭,哪里还有闲心去顾着锦绣。

她身边的丫鬟几乎全部被派到了大门口去打听消息。

但这次消息等待的十分难熬,柳氏几乎要望穿秋水了,但午时都快过了,仍然没有等到消息回来。

柳氏心里忍不住开始有些紧张,她看着锦绣忐忑的问道:“你爹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不会不会!”

锦绣连连摇头否决,又对柳氏开口安慰道:“你看那内侍来我家,待爹爹很是客气,满脸笑容,便是祖父那般丢人,他也没有说什么。显然皇上召见爹爹是喜事,指不定爹爹来的越晚,那喜事便越大了呢!”

“是这样吗?”

柳氏忍不住胡思乱想,其实若不是那天晏淮先给锦绣打了预防针,锦绣在这会儿等待的时候估计也只会和柳氏一道儿胡思乱想。

锦绣的话,也的确是稍稍安了柳氏的心。柳氏的心情稍稍平定后,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枉她还自诩是见过大场面的,结果这会儿自己倒是自乱阵脚,连自己还未及笄的女儿都不如。

她伸手摸了摸锦绣的脑袋,轻声道:“这会儿该是午歇的时候了,你要不先去躺会儿,等你爹爹回来了,我再叫你。”

“睡不着,我还是一块儿陪娘亲等着吧!”

这个时候锦绣若是能够睡着了,那才是真心理素质好的过硬了,但显然她不是。

柳氏听了这话,也没有勉强,倒是又问了锦绣一句:“你两个哥哥呢,方才不是还在这儿吗?”

“娘亲你忘了,哥哥们不是说去宫门口等爹爹吗?”

锦绣无奈的回了一句。

而柳氏越发不好意思了,连连点头道:“是了是了,方才他们走的时候,还和我打招呼了呢,我都给忘了!”

其实不是忘记,而是她太紧张,太心神不宁,导致根本没有听清楚儿子那会儿和她说什么,心不在焉便随口应了。

柳氏和锦绣这边正刚说完夏靖铭和夏靖珏二人的去处,门口却突然急匆匆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锦绣和柳氏嗖的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门口,却是柳氏身边的秋玲回来了。

她满脸喜气,带着喜不胜收的笑容,冲着柳氏和锦绣喊了一声:“夫人、小姐,二爷回来了!”

秋玲的话音刚落,柳氏的身体便颤了两下,差点没把锦绣吓了个够呛,锦绣连忙伸手扶住了柳氏,连声道:“娘,咱们去门口接爹爹!”

“好!好!”

虽然不知道夏立齐会带来什么样的好消息,可是看着秋玲脸上的笑容,柳氏便知道,那一定是个好消息,而且在这一刻的等待中,柳氏其实也想开了,好消息不重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

她扶着锦绣的手,脚上不停快步走着,朝着大门口走去,准备迎接夏立齐。

第93章

柳氏与锦绣走的很快,一路上遇到其他几房的丫鬟,她们也没有停下脚步去看,只是一口气走到了大门口。

勇诚伯府的大门此时正敞开着,不过夏立齐的车马还未到,显然先时秋玲收到风声,完全是因为夏立齐怕家中妻儿担心,先派了人回来。

锦绣也的确是看到了她大哥身边的随从,那随从瞧见柳氏和锦绣来了,二话不说便走到了柳氏和锦绣面前,重重叩了一个响头,嘴里连声道:“奴才给二夫人和五小姐道喜了…”

柳氏听了,脸上笑容加大,还未听清楚喜从何来,便连声道:“好好好,都有赏!”

二房的下人听到了,都欢欢喜喜的跪下冲着柳氏和锦绣道了谢。

这边正说着,另一头,远远的便听到了大夫人安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二弟妹什么事情这般高兴,说出来也让大家伙儿也开心开心啊!”

她扶着夏锦瑟的手,酸溜溜的说着。

夏锦瑟连连拉了拉安氏的手,想让安氏收敛几分,当然安氏哪里会听夏锦瑟的,她无法,只好用歉疚的目光看着柳氏和锦绣,希望她们二人大人有大量莫与安氏计较。

其实,莫说是在这样大喜的日子,便是平日里,锦绣与柳氏又有什么时候在安氏说酸话的时候去计较过了。

柳氏只是看了一眼安氏,道了一句没什么,便收回目光,重新一心期盼着看向了门口。

柳氏如今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甚至大儿子都早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可她日子过得舒心,丈夫疼爱,儿女孝顺,又有钱有闲舍得保养,看起来与锦绣站在一道儿,不像是母女,反倒是姐妹一般。

她身材纤细玲珑、五官美丽、肌肤白嫩,此时便是做出了这副小女儿娇态,也并不违和难看,反倒是脸颊上因为兴奋而浮上的红晕,让她看起来更加娇艳。

安氏虽比着柳氏年长几岁,可到底年龄相差并不大,偏生如今外表瞧着,站在一道儿生生不像是一辈人一般。安氏越想越是像被浸泡在了酸水中,她自诩是公侯府里的小姐出生,虽是庶女,却并不看得起只是所谓小官家中嫡女出生的柳氏。谁知道,柳氏嫁妆丰厚,手中有钱,吃用处处比大房三房高一头也就罢了,还丈夫宠爱、儿子孝顺,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是争气的。

安氏一想到自己家中成天沾花惹草不争气的丈夫,又想到了和丈夫一个德行的儿子,不免心里又是不忿。

这边安氏正酸溜溜的想着,倒还未来得及说上什么。另一边王氏也带着自己的女儿快步走了过来,三房来玩一步,倒不是三房消息不灵通,而是因为三房所居的院子比大房所居的院子离大门口要远一些。

王氏自然听得下人禀告说二房有好消息,她虽然过来,脸上的神色瞧见了,却是有些阴阳怪气,而夏锦澜更是只差没怒目相对看向了锦绣。

原本夏锦澜就十分厌恶这个离了京又回来的五堂妹,不仅仅是凭空在容貌上压了她一头,抢走了她的风头,没料到,如今她的二伯父竟然还升官了。

想到了这个夏锦澜心中对于锦绣的不满,几乎是升腾到了极点。

原本她是一点都不想跟着自己的母亲过来看锦绣一家风风光光,可是心里也有一种微弱的希望,指不定是底下人搞错了,万一她二伯没有升官呢。

这么一想,她也跟过来了。

锦绣当然不知道此时夏锦澜心中所想,不过看着夏锦澜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她的心里就觉得莫名其妙,说的难听些,她们家一点都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被其他外人打扰,大房二房那就是不请自来,偏偏还做出这副样子来,简直就是来恶心人的。

她扶着柳氏只将目光看向了门口,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些不请自来的人。

当然三房的到来,并不是最后一批人来,很快兰姨太太和勇诚伯也过来了,他们一来在场人还未来得及请安。却听得门外一阵马蹄车轮声。

勇诚伯也顾不上接受他们的行礼,只是摆了摆手,便立刻将脑袋朝向了门外。

果然是夏立齐的马车到了,马车刚刚一听定,夏立齐和夏靖铭、夏靖珏三兄弟都下了马车,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眉宇之间带了兴奋之色。

而紧随着下来的夏立齐的一些人,手上还捧了不少的东西,夏立齐的身边最常使唤的一个随从,手上捧着的却是一件官服与一定乌纱帽。

勇诚伯兴奋的几乎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不等着柳氏和锦绣往前凑,他便抢先开口道:“立齐,皇上怎么封你做什么了?”

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任何人责怪勇诚伯这话,连大房三房的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夏立齐笑了笑,轻声回道:“皇上封我做户部侍郎,正四品下。”

“户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