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汝昌一阵晕眩,失声叫道:“锦儿,你是锦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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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荼蘼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7-11 20:17:28

香软红娇

萧汝昌回府时,俊脸还是惨白一片,挺拔的身姿有些孱弱。

“哥,怎么啦?裘世祯又给你没脸了?”萧月媚在萧汝昌房中等着,见了萧汝昌这般模样,愤愤地问道。

岂只是没脸,裘世祯这是在警告,以前没有说出萧月媚的狠毒,是看在两家早年的交情上,若是自己再敢妄动,他就把萧月媚的狠毒公诸于众。

“月媚,退亲吧。”萧汝昌无力地倒到椅子上,揉了揉眉心低声道。

“为什么又要我退亲?不就一个姨娘吗?等我进了裘家,看我怎么收拾她……”萧月媚咬牙切齿骂道。

她穿着葱绿绣花抹胸,外罩一件榴红色金丝线绣着祥云图案的广绣罗衫,下-身系着深红暗花缀带着精致金色珠花的水泄百褶裙。三千青丝挽了高鬓,簪着珠光耀耀的点翠嵌珠凤凰步摇。光洁的额前画了一朵怒放的梅花,那张脸原本很美很妩媚,她这一嘶声漫骂,却如骂街泼妇,让人不忍卒看了。

萧汝昌苦笑,松开揉眉心的手,定定地看萧月媚,沉声道:“收拾?月媚,你打算怎么收拾人家?”

“世祯喜欢她哪里我就剁她哪里。“萧月媚两手叉腰,得意地道:“哥,你不用担心,那些个女人,不是我的对手。”

“你!”萧汝昌无奈,叹道:“那一年若不是哥拦着,你已经给世祯杀了。

萧月媚撇嘴,暗道:什么叫你拦着?你哪有拦着,你是拖了我给人家砍,只是人家舍不得砍我。

不过她虽然刁纵蛮横,在萧汝昌面前却很乖觉,她扯起萧汝昌的袖子摇动,可怜兮兮道:“哥,我喜欢世祯,我不退亲,你要帮着我。”

萧汝昌无奈点头,拍拍萧月媚的手安抚,爹娘去得早,萧月媚是他的心头肉,性儿好不好他都不舍得让她难过的。

萧月媚摆平了萧汝昌要让她退亲的心思,高兴起来,拿起桌上的果盘,一颗颗捏了葡萄喂萧汝昌讨好萧汝昌。又笑着问道:“哥,世祯的新姨娘很漂亮吗?你怎么要让我退亲?”

“算不上漂亮,很普通。”萧汝昌沉着脸道,嘴里的葡萄很甜,可他觉得咀嚼出来的滋味很酸,酸得发苦。

“那怎么会让你又起了退亲之心?”萧月媚不解,杏眼睁得圆而亮。萧汝昌轻叹,低声道:“就因为不漂亮,哥心里才不舒服,月媚,哥喝了太多酒,有些困了,想睡一觉,你先回去吧。”

“你喝了好多酒吗?”萧月媚皱眉,道:“哥,那你躺着吧,我让杜嫂煮醒酒汤,一会给你送过来,你喝了再睡。”

目送萧月媚离去,萧汝昌暗暗思量,自己妹妹不同意退亲,这婚事可怎么办好?

想起宴席上的一切,萧汝昌的手又不知不觉间攥紧。

乍见那没有手掌的断腕,他瞬间真的心惊胆战。那个时候裘世祯大笑,笑了几声后扶起那两截断腕,手一动,扯下一个与皮肤颜色相近的套子,哪是什么断腕?分明是那锦姨娘屈着手指,外面再戴个套子而已。

那锦姨娘与五年前的锦儿容貌相似,可五年过去,若真是锦儿,相貌也该有所变化了,只怪他一时自惊,也不知席上的客人有没有人怀疑,幸而魏隆与应远非都没见过锦儿,否则只怕不用裘世祯说出,他两个也会生疑了。

锦姨娘与锦儿的相貌那样相似,萧汝昌又有些捉摸不准裘世祯的心思了,难道是自己多疑,裘世祯对沈青珞根本没什么心思?否则,哪能放在眼皮底下不宠爱?可是,如果不喜欢沈青珞不是吃醋,把晏宁这个在裘府长大的忠厚可靠的人遣退又是怎么回事?

萧汝昌吩咐萧义去查晏宁的去向,这一查之下,对局势更糊涂了。

晏宁是离开庆丰钱庄了,可却住进了裘家西街的一处店面,又去府衙办了批照,竟是开起商号,并且在大量收购食物和御寒物品。

裘家西街的这处店面,年租得三百两银子,晏宁又租铺子又做生意,哪来这许多银子?难道裘世祯根本没辞退他,只是让他去暗中帮他行事?收购食物和御寒物品又是要做什么?

萧汝昌正理不清形势时,沈青珞托了阢明扬传话给他,要见他。

“萧公子想必也听说我跟晏管事结拜为兄妹,我打算要离开裘家,以后不能帮萧公子办事了,这个银子用不着了,还给萧公子。”沈青珞把萧汝昌给的那张银票递了回去。

萧汝昌收买过许多人给他办事,虽然这些人都不像沈青珞这样半途退出,但是他也没想过,送出去的银子还有退回来的。他也怀疑过晏宁的商号有他这一千两银子,怀疑过沈青珞骗他,现在沈青珞把银子退回来了,倒教他捉摸不定了。

室外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射进房间,摇曳着细碎迷离的光点,光晕柔和地打在沈青珞娇嫩莹润的脸颊上,映衬出不可思议的皎美恬净,萧汝昌微微失神……

“萧公子,我先走了。”沈青珞起身告辞。

“你留着吧。”萧汝昌把银票推了回去。

沈青珞摇头,她这几天考虑过,有裘世祯那一万两,她不想再用萧汝昌的银子,她对于晏宁即将要做的事有把握,这时把这银子退还萧汝昌,以后她跟晏宁的珞宁商号赚到银子,亦可免口舌纠纷。况且,这样也能迷惑萧汝昌,让他摸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跟萧汝昌说要离开裘府也只是为了退回银票,沈青珞并不打算离开裘府,虽说现在有晏宁这个结义兄长可以依仗,有个投奔处,然沈青珞不想在此时提出离开激怒裘世祯。

裘世祯每晚占尽便宜,咂嘴弄舌动手动脚,却始终能坚守着不侵犯她最后的防线,就这样糊涂处着,怎么着都比惹恼他被他强占了再送进内院强。

沈青珞也想找出被萧汝昌收买的和那些他安插在裘府的人,打乱萧汝昌的谋划。

作为一个没有根基的内宅二管事,沈青珞要查出真相不容易,许多天过去,没有丝毫进展。

内院的那些姑娘这些日子很安静,也不使丫鬟来领东西了,沈青珞主动找她们聊天时,那些丫鬟们也是谨言慎行不敢多语,皆因裘世祯这些日子独宠锦姨娘,内院从未进去过。

沈青珞打听不到什么,暗暗埋怨裘世祯不进内院。外传独宠锦姨娘的裘世祯,每晚都呆在沈青珞的房里直到她赶了又赶才肯离开,害得沈青珞夜里睡不足,白天经常困得慌。

这晚裘世祯又过来了。雅致清简的暖阁中,坑中间放一张方形红木矮几,沈青珞斜躺在矮几一侧,身下垫着裘世祯拿过来的柔软的垫子,裘世祯坐在矮几另一侧,手里拈了矮几上的攒丝碟中的果仁喂沈青珞吃着玩儿。

“想什么?怎么又皱起眉头了。”裘世祯轻抚沈青珞的眉头,沈青珞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把他的大手拔开,这家伙稍微碰一下就发-情,冬天夜又长,他呆在她这边的时间越来越长,沈青珞真害怕他控制不住。

“回去了,晚了。”沈青珞推了推裘世祯。

“一会就回。”裘世祯捉住沈青珞的手,另一只手顺势搭上去摩挲。

沈青珞暗叹,不在卧房休息,特特地跑暖阁,就为了中间有个小几隔开两人,可这家伙怎么着都能找到动手动脚的机会。

“青珞,你今晚还没给我摸呢!”这一会儿光景,那手给他搓了几下,裘世祯的呼吸又急促起来。沈青珞哭笑不得,嗔道:“裘世祯,你内院里那么多美人,蓼风轩还有才纳一个月的姨娘,你去找她们,别烦我好么?”

被这样不给脸面的赶人,裘世祯也不恼,低声咕哝道:“她们又不是你。”一面说,一面把沈青珞往矮几这边扯,大手探进沈青珞裤-里揉-插,搓弄了一会后,啧啧咂嘴道:“青珞,很湿了,它很喜欢我摸它呢!”

沈青珞羞恼交加,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心里头怪自己的身体,为什么那么喜欢裘世祯的磨弄?

裘世祯眼看着沈青珞粉嫩通红的小脸娇嗔薄怒,大眼水光溶溶迷离飘忽,本就火热的欲-望被浇了一桶油似的烧得更旺,隔着矮几不便施为,沈青珞跟他约法三章不让他越过矮几,此时色胆上来,灵机一动,大手一拉一托,沈青珞被他从矮几那一边捞了过来。

“裘世祯……”沈青珞骂人的话被裘世祯吞了下去,裘世祯好不容易得亲芳泽,嘴唇压了上去,乱没章法地疯咬沈青珞水嫩嫩的嘴唇。

沈青珞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倒把衣裳挣开了,又没了碍事的小几阻隔,裘世祯轻而易举的上下攻击,一手下面旋转,一手上面揉-弄软软的一团肉,一会儿轻一会儿重,揉捻拔拉,磨擦打旋。口里频频问道:“青珞,这样摸舒服吗?要再用力些吗?”

沈青珞着恼,可又被揉弄的脸红身热,心里羞赧懊丧得慌,既想推开裘世祯,又盼着他弄下去。

裘世祯喘着粗气,大手在沈青珞身上敏感的地方游戈,贲张的利器贴着沈青珞的大腿一顶一顶,沈青珞突然间想起前世那根东西涨满自己身体的感觉,已经水流漫溢的地方情难自禁,猛地一阵抽搐紧缩,一股热流喷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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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mi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7-13 00:14:46

醉梦醒来

裘世祯手指被绞住,稍一愣神激动着发颤,咬着沈青珞的耳朵嘶哑地喊道:“青珞,你丢了,我用手就把你弄得丢了。” .

沈青珞羞得双手捂脸,连哼都不好意思哼一声,裘世祯得了嘉奖,兴致更高,手指变着花样在花蕊里翻搅,把那里拨弄得汪洋一片……

沈青珞终于被玩得哭了起来,夹紧了双腿,抽抽答答哀求道:“裘世祯,你别弄了……”

裘世祯正弄得上瘾,沉声道:“再弄弄,青珞,好多水,它喜欢着呢!你放心,我不来真的,就弄弄。”

他更快地搅动,带出扑哧扑哧水声一片。沈青珞羞愧不已,只觉得下面胀酸麻痒,竟很想裘世祯来真的。

裘世祯也憋得火大,咂着沈青珞的耳朵,小声嘀咕着:“等我退了萧家的亲事,咱们成亲了,我一定做个一个月,咱俩都不下床。”

成亲两字把沈青珞从欲-望中震醒,他上辈子也说过,退了萧家的亲事就跟她成亲,可后来呢?沈青珞眼前闪过裘世祯与萧月媚拜堂的情景,那天他穿着大红新郎袍,胸戴红花,手里拉着红绸,她站在纱幔后愣愣看他,他看到她了,可还是转身与萧月媚拜堂了。

上一辈子的事了,此时忆起,沈青珞仍瞬间痛得失了呼吸,又悲又苦,气血上翻,只恨不得一口咬死裘世祯算了,裘世祯还在她脖子上吮-吸,沈青珞一把抓住裘世祯的头发,将那颗大脑袋揪起,一脚蹬去,骂道:“裘世祯,去找你的萧月媚,拜你的堂成你的亲去,别来招惹我。”

裘世祯不备,沈青珞那一脚又下了狠劲,竟是被她蹬下坑去。

“沈青珞,你……”正亲热中被蹬下坑,裘世祯气得眸子赤红,从地上爬起来,愤愤地瞪沈青珞。他的发箍刚才被沈青珞抓走了,一头长发披散脸上,上衫早在搂抱中弄开了歪歪挂着,精壮结实的胸膛上亲热流出的汗水还没干,胯-间的一根东西耸立着,把裤-裆撑得老高,那模样着实狼狈。

沈青珞坐了起来,仰头看他,眼珠子眨也不眨一下,眸中是不屈的倔强。

两人四目对望,裘世祯先软了下去,爬上坑蹭到沈青珞身边低声道:“你别生气,我是真的喜欢你才控制不住成亲前就这样子的,萧家那边的亲事,我会想办法退掉的。”

沈青珞憋着一肚子恨怨,被裘世祯这么软语一哄,那气儿泄了,余了苦涩在喉间萦绕。

细一思量,其实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裘世祯在外面是一头老虎,在她面前却小绵羊一般,他待她最狠的,也就是灌她喝下落子汤,可!就这仅有的一次狠,不只害她失去孩子,还一辈子做不了母亲。

沈青珞越思越苦,悲从中来,哭道:“你有未婚妻的人了,别来作弄我招惹我好么?”

“我……”裘世祯蔫了,搭拉着脑袋咕哝道:“是你先招惹我的,勾得我喜欢上你了,又嫌我有未婚妻。”

“你说什么?”沈青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问道:“你说我不要脸勾引你?”

“没,不是,我没这样说。”裘世祯手足无措,抬手又缩回,半天壮起胆子把沈青珞搂进怀里,看沈青珞不推他,有些受宠若惊,急慌慌地给沈青珞擦泪,软着嗓门道:“没说你,是我不要脸,我就是喜欢你,如果你不愿意,那我成亲前不碰你就是了。”

“你自己说的,说到要做得到。”沈青珞抬起泪光朦胧的大眼瞪他:“现在就回房去。”

裘世祯肩膀塌了下去,委屈地点了点头,放开沈青珞,恹恹地下了坑,一步三回头走了。

这么好说话?沈青珞倒有些呆了,目送裘世祯消失,怔忡了许久,下了坑回到卧房躺到床上睡觉。

房间有地暖,很暖和,紫檀木做成的床很宽很大,身下铺着的是白狐毛制成的毯子,身上盖着的是轻软的滑丝锦被。沈青珞把脸埋到被子里,怔怔地想着与裘世祯相处的情形,一夜无眠。

沈青珞第二天在签房里趴在桌面上睡了一上午,中午到下人吃饭的灶下偏房吃饭时脑子里还有些迷瞪,刚进门便被桂圆扯住。

“青珞,你要送什么?”

“什么送什么?”沈青珞不解地问道。

“送什么给锦姨娘啊……”

锦姨娘今早偶有不适,请了大夫来,经大夫诊断,是有喜了。裘世祯兴奋不已,放了话,府里每个下人发一吊钱庆祝。

沈青珞愣愣地看着桂圆开开合合的红唇,抖然间想起前世自己的孩子,那个无颜一见的孩子,忽又想起萧月媚微凸的肚子,只觉得心头发冷,自己真个好笑,昨晚还纠结得睡不着,其实人家裘世祯也许在每个女人面前都那副模样罢。

这样的事,不是早该料到的吗?上辈子他每天晚上都睡在自己的身边,哪一晚不弄个两三回?这辈子自己不给他,他自然要找别的女人。后院里那些女人不说,这新来的锦姨娘,能让他给了名份,自然是极爱的。

上辈子萧月媚怀了他的孩子,这辈子不过是换了别的女人罢。

“青珞,别省那点银子,这锦姨娘是爷第一个有名份的人,如今天又有了爷的第一个孩子,送点什么表表心意吧。”桂圆推了推沈青珞。

“嗯,该送的。你送什么?”沈青珞扯了扯嘴角,努力作出欢喜的表情,笑着问道。

“有点发愁,不过也就表个心意罢,估计锦姨娘看不上眼的。你不知道,锦姨娘穿的用的,可好了,就是屋里摆的,也是价值连城。”桂圆左右看了看,又凑到沈青珞耳边,捂嘴低笑道:“上午传出来锦姨娘有喜,你瞧,这个把时辰功夫,许多人都细细梳妆了,也许不久,咱这府里就要增加许多的姨娘了,少爷小姐一个接着一个出世,咱们送太贵重了,往后送不起可不好。”

沈青珞会意地笑了,以前都认为裘世祯无能或不育,避之唯恐不及,锦姨娘有喜的消息一传开,谣言不攻自破,府里的侍婢,这下不知有多少人盼着能得裘世祯另眼相看了。

“桂圆,咱们合着买两丈锦缎,捡透气舒适的面料,做两套孩子的衣裳送锦姨娘吧。”沈青珞思量了一会道。

“自已做,确实不错,这心意够重的,不过,我不会做小孩子的衣裳。”桂圆苦着脸道。

“我会,你负责买布,我来做。”沈青珞微笑着道,该小心地讨好这锦姨娘了。

“你会做小孩衣裳?”桂圆很好奇。

沈青珞点了点头,有些恍惚,前世孩子没了后,她日夜思念,做了很多小孩子衣裳,到她死前,夏日穿的薄罗衣,到冬日的棉袄棉裤,从刚出生的,到四岁大的,各式各样的小孩衣裳已做了两大橱柜。

锦缎买回来了,沈青珞找了纸板比划裁剪,一针一线密密缝制,软软滑滑的布料在手中慢慢缝出小衫身小袖子……

沈青珞自虐般,每晚只睡一两个时辰,埋头缝制。缝着缝着,她总会怔怔地失了神,脑子里不听使唤地想起了自己的孩子,那个时候,乍听自己有了身孕,她欣喜若狂,她想,她终于不是孤独一个人了,她有夫郎有孩子了,可是……沈青珞掐住自己大腿,她想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前世已离她很远很远,然而,泪水还是止不住一颗一颗滑落。

七天过去,这几日,裘世祯在沈青珞从签房回来前过来把热水开水烧出来了,晚上没有来过。没了他的骚扰,冬夜似乎格外漫长。

哒哒……

这晚沈青珞又在烛光下埋头缝衣裳,院子里忽然传来异样的响声,沈青珞搁下手里的活计,伸手揉了揉眼睛,有些萎顿地下了坑。

院里没有灯笼,幽暗昏沉。裘世祯说过要给她挂了两个灯笼在院里,被她拒绝了。她这院子现在除了起居厅,暖阁和卧房给裘世祯整弄得她连开门都不敢了,那狐毛毯子滑丝锦被兔毛坐垫,上好的青瓷杯玛瑙盘,裹了几层棉絮的大暖壶……随便一个人看到,都会产生怀疑的。

暖阁里通着地暖很暖和,乍到外边,寒气劈头盖脸袭来,虽是披了斗篷,沈青珞仍不自禁地打寒颤。

举着烛台照了照,四下里看了看,什么异样都没有,院门好好插着,再凝神听了听,也没有什么声音。

许是刚才听岔了,沈青珞转身回房。

暗箭难防

沈青珞若是打开院门察看,就能看到一个意欲爬院墙,因她开门出来又滑下去的人影。

室内室外气温差了许多,一下子从极冷到极暖,沈青珞连着打了几个哈啾,鼻涕眼泪一齐下,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这些天劳累过度精神短少,又这样一凉一热,翌日便头重脚轻一阵阵发冷了。

偏生裘府里因锦姨娘有喜,采买了大堆物品,这一日入库房的东西极多,产妇月子里用的东西,小孩出生要用到的,各式各样,沈青珞拿着一大摞清单,对得头晕眼花。勉强支撑着把物品核对完,忙去找李氏告假外出看病。

“外头太冷,不用出府了,晌午大夫要来给锦姨娘诊脉,我去请示一下锦姨娘,那边诊脉完了,给你看一看。”

沈青珞进府后甚是乖觉,前天还跟李氏说过,由她动手做出两套小孩衣裳来给李氏送给锦姨娘作贺礼,李氏听说沈青珞不舒服,倒是真的关心,嘱咐她回房歇着,有领物品的,她发话明日再领罢。

午后,沈青珞估摸着时间,关了暖阁与卧房的门,在起居厅等着,习惯了房间通地暖,起居厅冷气嗖嗖,沈青珞被冻得直打颤。

李氏领着大夫过来了,看来锦姨娘没有为难李氏。

“外感风寒,心焦内郁,姑娘这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若不宽心好好养着,只怕会酿成恶疾。”

奴才在府里哪来休养的机会?一般小病掩着拖着,大病都家去养着,李氏送走大夫回来,看着沈青珞欲言又止,沈青珞心中明白,强笑道:“李大娘,我告假几天出府养养。”

李氏松了口气,道:“好,安心养着,差事我给你留着,这是大夫开的药方子,回去抓了药按时服用,早些儿好了回来。”

沈家当然是不能回去的,沈青珞提着小包裹往西街投奔晏宁而去。

晏宁正在记帐,这两天集中物品就要出发了,见了沈青珞吓了一跳。

店面后院有四间房,晏宁给沈青珞预留的有一间房,房间收拾得倒是很洁净,棉被一应物品不少,只是没有地暖,寒气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