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和凤若桐也没想到这帮人竟然明着跟凤府做对,她两个到底是弱质女流,看这些人的架势,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都吓的脸色发青,连连后退,薛氏挺身护在凤若桐身前,厉声道,“你们别乱来,否则我告诉老爷,他一定会重重治你们的罪!”

“哈哈哈…”一帮无耻之徒又是一阵大笑,“凤夫人,你就别拿凤大人来吓我们了,今儿我们办成了事,得了赏银,再把你们往深山里一抛,神不知鬼不觉,凭凤大人本事再大,又怎么能查到是谁干的?”

果然是有预谋的。凤若桐尽量维持着冷静,思索着对策,听到“赏银”二字,她眼眸一亮,忽然问道,“你们就真的相信苏笛会给你们钱吗?他可是一文不名,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那年轻人一愣,“苏笛是谁?”?#~?+

凤若桐一副笃定的样子,“就是买通你们来害我和母亲的人,苏家早已家道中落,他现在还要靠凤府才能有口饭吃,会有钱给你们吗?”不怪这些人不知道苏笛的名字,就算真的是他指使这些人前来,也不可能报上自己的名字。

薛氏吃了一惊,小声道,“若桐,你怎么知道是苏笛…”

凤若桐给她一个眼色,示意她先不要多说。

几个人明显犹豫起来,你看我,我看你:那人叫苏笛?倒是听说过,他是凤府的亲家吧?苏家好像是家道中落了,可恶,该不会真的被那人给骗了吧?

“大哥,万一我们办了事,拿不到赏钱怎么办?”其中一个担心地问,每人二两银子哪,可不是个小数目,那苏笛不会真的骗他们吧?

“是啊,大哥,凤大人可是刑部尚书,万一咱们惹了他,被他查到,拿不到赏钱不说,还要吃官司,可就不值了!”

那年轻人摸索着手上的一吊钱,也犹豫起来。

、第101章 绝对不能放过他

凤若桐越发心中有数,继续劝道,“你们既然知道我父亲是刑部尚书,就该知道他一向执法如山,断案如神,你们自认为此事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有朝一日被我父亲查明真相,你们还想活命吗?”

几人都面露惊恐之色,当时怎么就糊涂了,为了二两银子,惹上凤府的人?

那年轻人犹豫了一会,忽地牙一咬,恨声道,“当官的都没有好东西,不给我们活路走,不然我们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弟兄们,别听她的,先把她们拿下,回去好交差!”

众人一听也是,反正惹都惹了,就算现在停手也不一定能善了,干脆做到底,还能拼上一拼。“兄弟们,上啊!”

薛氏又惊又怒,这帮人分明就是亡命之徒,若桐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他们还不肯悔过,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吗?“你们可想清楚了,若是被送到官府,你们就是死路一条!”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了!”

众人不再废话,都张牙舞爪地上前去,苏笛吩咐过了,把老的直接扔进山沟里喂狼,小的打晕后绑好,去领银子就好。

车夫急的无法,扭动着身体,边喊叫着边要上前,怎奈他被绑的那般结实,根本就挣不脱。

薛氏护着凤若桐向后退,可前后左右都是人,怎么躲得过?

其中一人狞笑着就过来抓人,脏手都要碰到凤若桐的衣服,她无奈地道,“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不等这人回过神,就听“碰”一声大响,他整个人就已砸进雪里,没了动静。

怎么回事?

其余人都有些发愣,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就只见雪地上骤然多出来一个坑,他们的人却已经少了一个。“你——弟兄们上,先抓小的!”一定是见鬼了,抓!

所有人都冲着凤若桐过来,然他们对付她和薛氏轻而易举,又怎是陶跃的对手,他只要动动手指,他们就一个一个地飞出去,以各种姿势砸在雪地里,动弹不得。

薛氏不明所以,惊魂未定地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不是眼看着她们母女都要躲不过了吗,怎么这些人自己就飞出去了?

那车夫也是瞪大眼睛:该不能是见鬼了吧?还是夫人整天烧香拜佛,所以佛祖保佑他们来了?

凤若桐却并不解释,安慰道,“母亲,你不必担心,这些人还奈何不了咱们。出了这样的事,还是先不要上山了,此事必须要禀报父亲,把事情查个清楚,母亲以为如何?”

薛氏目光一冷,此事必然是苏笛所为,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动了这样的心思,不查问清楚怎么行!“好。”

这些人都已经被陶跃点中了穴道,全身酸软,虽然勉强能行走,但没有力气伤人。

凤若桐解开车夫,让他将那些人的腰带都解下来,绑住双手,一个连一个,串成一串,再把绳头绑在马车后面,拖着他们走。远远望去,这到一大串跟冰糖葫芦似的,倒也是一景。

苏笛在约好的地点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来,不禁犯起了嘀咕,按理说事儿应该成了,难不成是那几个无赖看着凤若桐貌美,就先尝滋味儿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按捺不住,就顺着山路,上去一看究竟。

结果才走了一小段,就赫然看到凤府的马车从山上下来,车夫脸上虽然有些伤,但目光炯炯,分明什么事都没有。

苏笛赶紧闪身藏到一棵大树后,气的直咬牙,那帮人是怎么办事的,他不是吩咐过,除凤若桐,其他人都扔下山沟吗?

“杨叔,赶慢一点,山路太滑,当心摔了。”凤若桐清脆的声音传出来,丝毫无异。

苏笛光是听这声音,就心痒难耐,要是把她压在身下,听她娇吟婉转,不知道有多**!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全身血脉贲张,身上某个地方更是涨得发疼,快要忍不住了。

然而当马车驶过去,他看到后面那一长串人时,不禁大吃一惊:事情不但没成,这些人还被凤若桐给抓了?这下麻烦了!凤若桐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还不逮着机会,往死里整他吗?不行,走吧回去找姨母和大姐商量对策再说!

“你说什么?”苏姨娘“忽”一下站起来,惊的脸都没了血色,“凤若桐把那些人全给抓了?”

怎么可能!那些都是不要脸也不要命的家伙,就凭凤若桐那娇弱的身子,抓得住一个就是奇迹了,居然能全都抓住,这太扯了吧?

不对!

这念头才一起,她忽然就想起之前凤若桐院里有古怪,后来又把那么多丫头都放倒的事,不禁懊悔不迭,“阿笛,咱们都忘了,凤若桐会妖法!”

“对呀!”苏笛也是眼睛一亮,狠拍大腿,“怪不得!大姐,这可怎么办?凤若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一…”

“放心,她抓了那些人又怎么样,谁能证明,是你让他们去的?”苏姨娘不愧是算计人习惯了的,短暂的惊慌过后,立刻就镇定下来。

苏笛顿时眉开眼笑,“正是!还是大姐有主见,到时咱们就是不承认,看他们能怎么样。”反正他少在京城走动,认识他的人根本就不多,何况当时找上那帮人,他也没有透露名姓,就算他们指证他,他不承认不就完了吗?

苏姨娘埋怨道,“话说回来,这事儿也怪你,你都找了些什么人,这么靠不住。”

苏笛一脸冤枉,“我不是忘了凤若桐会妖法吗?再说大姐你不也没提吗,不然事儿早成了。”

苏姨娘登时语塞,这会儿埋怨谁都没用,还是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凤若桐带着一串乞丐到了凤府门前,所幸这个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否则真成一大奇景了。

得知父亲并没有外出,凤若桐冷笑一声,吩咐把他们都带到大厅前,命人去请父亲来。

不大会儿,凤元良匆匆而至,一见这情景,少不得也吃了一惊,“若桐,这是怎么回事?管家方才说,你们让遇上贼人了?”

凤若桐一指外面哆嗦成一团的一串,道,“父亲,就是他们,受人指使,竟然在山路上阻截我跟母亲,几想要我们的性命。”

“什么!”凤元良勃然大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好大的胆子,敢动你们的心思,我岂能饶他们!”他还是刑部尚书呢,这些人胆子是有多大,敢动他的家眷,活的不耐烦了吗!

薛氏也青着脸色,道,“老爷,他们自己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当然是受人指使。”

凤元良已想到这一点,怒道,“我自会查问清楚!”说罢来到一串人面前,喝道,“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谋害若桐和本官的夫人,还不从实招来!”

这帮人方才在山上厉害的很,可这会儿到了凤元良面前,全都吓破了胆,头都不敢抬。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是刑部尚书这样的大官呢。“草民、草民——”

凤若桐冷声道,“你们虽然有错,但是受人指使,罪不致死,只要将主谋供出,可免重罚。”

几人面面相觑,凤大小姐既然如此说了,应该是真的吧,那他们何必为那姓苏的卖命。

“是是,草民该死!草民招,是苏笛指使草民,把夫人扔下山沟,再把大小姐打晕送给她,草民句句属实,不敢撒谎。”

“什么?!”凤元良一呆,跟着气炸了肺:苏家怎么没一个好东西!苏笛败了雅萱一个布庄还不够,还痴心妄想要娶若桐,如今竟然连这样恶毒的事都做的出,当真以为他动不了苏家人吗?“此话当真?是苏笛指使你们的?”

“千真万确!苏笛还答应我们,事成之后,每人给我们二两银子,草民万万不敢撒谎!”

凤元良气的要吐血,咬牙道,“那本官让你们与苏笛当面对质,你们可敢?”

“敢!”这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不说他们就是自己顶这罪,他们与苏笛又没有交情,何必为他保过秘密。

“好!”凤元良一声大喝,“来人,把苏笛带过来!”

“是,老爷!”

薛氏和凤若桐对视一眼:今儿不把苏笛和苏姨娘一起收拾了,不算完。

不多时,苏笛和苏姨娘一起过来,因为早已知道凤若桐抓了这些人的事,所以毫不意外,而是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来,“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什么人?”

乞丐们一见苏笛,都七手八脚地指向他,“就是他!就是他!”

“是他找上我们,要我们害夫人和大小姐!”

“对,他还说给我们每人二两银子,原本苏家早就败了,他哪有钱给我们!”

苏笛的脸色已经变的很难看,厉声道,“住口!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何时指使你们谋害夫人和若桐了,你们休要胡说八道,诬蔑于我!”

乞丐们登时不乐意了,纷给大叫起来,“就是你,你还不承认!”

“可不就是,当时很多人看到你去找我们,你抵赖得了吗?”

“看你这样子,就没打算给钱是不是?你根本没有钱,还诓我们!”

“你——”

、第102章 老太婆又来碍事,可恶

“都住口!”苏姨娘一脸正气,沉声喝道,“是谁指使你们诬陷阿笛的,还不从实招来?”

诬陷?凤若桐嘲讽地冷笑,苏姨娘看来是没打算承认啊,苏笛干的好事,她会不知道吗?

“就是他找的我们,谁诬陷他了!”

苏笛愤怒地一甩衣袖,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说什么都没用!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指使你们去害人,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诬蔑我,简直太天真了!”

乞丐们不乐意了,纷纷叫嚷起来,“谁说我们见过你?就是你!”

“你刚刚去找我们的时候,穿的是一身湖水蓝的棉衣,你还想抵赖?”

“你还说事成之后,每人给我们二两银子,让我们把大小姐弄晕后,送到山下的小树木里,你在那里等着,是不是?”

凤元良背着手,冷冷站在一边,其实不用问,光是看苏姨娘姐弟急于辩解,就知道这事儿九成九是他们做的,倒是要看看,他们打算如此抵赖。

苏笛明显有点沉不住气了,骂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们别太过分!我根本就没见过你们,怎么可能指使你们做事,你们到底存的什么心,要这样害我?”

“没错,我可以证明,”苏姨娘胸膛一挺,信誓旦旦,“老爷,阿笛根本没有指使他们去害人,他今天根本就没出门,一直陪着我说话,老爷,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这些不要脸的乞丐?”

凤若桐挑眉,“苏姨娘几次三番欺骗父亲,辜负父亲对你的信任,还好意思问这话?”住木估划。

苏姨娘暗中恼怒,面上却一副冤枉的样子,“若桐,你这是说哪里话来?我什么时候骗过老爷了,我——”

“我有证据!”乞丐中有一个看起来年纪小些的忽然大叫起来,“苏笛绝对去找过我们,我有证据!”

“哦?”凤元良冷着脸,“什么证据,拿出来!”

苏笛顿时紧张起来:这该死的小要饭,难不成真的拿到他什么把柄?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承认就是了。

小乞丐在怀里摸索了两下,拿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看,就是这个!我趁他不注意,从他身上偷来的!”

他们这些人也并只是要饭,一般只要遇上有人钱,就会一哄而上,索要银两的同时,也会趁他们不备,摸走他们身上的值钱物。只不过偷来的东西往往比较难卖出去,还得层层让人给捞油水,所以到最后拿到手的,也就几钱碎银子。

苏笛大吃一惊:难怪从外面回来后,他就遍寻不获这家传的玉佩,原来是让这该死的小要饭给偷去了!不等凤元良开口,他已抢着道,“好啊!你这小偷,原来是你偷走了我的玉佩,你还敢拿出来!姐夫,快把他拿下,他是小偷!”

凤若桐嘲讽地道,“苏先生,苏姨娘不是说你一天都没出门吗,那这玉佩怎么会被偷了的?”

苏笛一呆,顿时说不出话来:这谎话本来就漏洞百出,哪经得起推敲。

苏姨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干嘛承认这玉佩是你的,这不自打嘴巴吗?“若桐,你误会了,阿笛并不是说玉佩是今天丢的,其实他已经丢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找到。”

“不可能,”凤若桐似笑非笑,斩钉截铁地道,“今天早上我和母亲看到苏先生时,这玉佩还好好挂在他腰带上,是不是,母亲?”

“正是,”薛氏冷着脸点头,“老爷,这玉佩的确是苏笛今天才让这小乞丐拿了去,就说明的确是他指使这些人害我和若桐,证据确凿,他根本就居心叵测!”

“我没有!”苏笛急红了脸,大声叫道,“不是我,不是我!”这老不死的,怎么就记那么清楚!也怪自己,当时怎么没看到玉佩被小乞丐拿了,不然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凤元良把那玉佩狠狠摔在苏笛身上,“那这玉佩你又怎么解释!”

苏笛本能地慌忙去接,玉佩从他身上弹落到地上,还好地上是厚厚的积雪,不然要落在青石砖上,非摔坏了不可。“这…我…”

苏姨娘的脸色也变的很难看,眼见这事儿是赖不过去了,她偷偷使眼色给身边的丫头,让其去通知老夫人。

“没话说了是吗?”凤若桐眼神酷寒,“苏先生,你跟苏姨娘倒不愧是姐弟俩,胆子一样大,心思一样龌龊,竟然用这样卑鄙的法子害我和母亲,是置父亲的威严于何地!”

苏姨娘被她骂的脸面无光,羞怒道,“若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事儿根本就不是阿笛做的,他——”

“苏玉梅,你还想赖是不是?”凤元良大为光火,几乎要给她一记耳光!“看看你们苏家做出来的好事,若桐和雅萱差点就被苏笛所害,你还有脸说话!”

“我——”

正在此时,老夫人的声音陡然响起,“我们苏家怎么了?凤元良,你别太过分!”其实是她一听说儿子让苏姨娘姐弟到前院去,就知道准出了事,这才急急赶过来,否则也没这么快,接上这话茬。

凤元良自然不会给她面子,怒声道,“过分的是苏笛!母亲,他竟然买通乞丐,要在半路上谋害雅萱跟若桐,这是谋杀,触犯了律法,必须送官!”

“你敢!”老夫人大怒,“凤元良,你这逆子,不听我的话已经是不孝,居然还要害阿笛?”

“是他要害雅萱若桐在先,就不能饶恕!”凤元良亦半步不让,气的脸色发青。母亲偏心苏家也太没有原则了,根本不管他们做了什么,是对是错,只知道一味地袒护,甚至不顾他妻女的死活,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情何以堪!

“阿笛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老夫人也是死不认账,“凤元良,你宁可听信乞丐的话,也不相信阿笛是不是?这是什么道理!”

凤元良铁青着脸,“母亲,我就是太讲道理,才会纵容苏家姐弟对若桐和雅萱害了一次又一次,这交他们做出的事,根本就不能原谅,否则我岂对得起我的妻女!来人,把苏笛抓起来,送到官府发落!”对于这样的小人,还不用他这个刑部尚书出面,只要把送到官府,也保证让苏笛被依律法办。

苏笛大惊失色,躲到老夫人身后,“姨母,快救我!”

老夫人气的头脑发昏,拐杖狠狠撞地,“谁敢!我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动阿笛一根头发,我跟他拼命!”

苏姨娘赶紧过去扶住老夫人,劝道,“姨母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阿笛是你外甥,这些年一直孝敬你,就跟你的亲生儿子一样,谁不要命了,敢动他,你就放心吧,啊?”

凤若桐冷笑,苏姨娘真会说话,这是摆明了在恐吓府上的人,得罪了老夫人,可没有好果子吃。“苏姨娘,你这话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了吧?祖母又不是没有儿子,干嘛拿个外姓人当自己的儿子,传了出去,父亲还有何颜面在朝为官?”

苏姨娘登时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愤怒地瞪过来,“凤若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我就拿阿笛当亲生儿子一样,怎么了?我生的儿子不跟我一心,我就当没生过他,这种不孝子,要来做什么!”

凤元良自问是个孝顺的,可老夫人行事太不公正,难道还要他也不问是非,只依老夫人的意愿行事不成?亲耳听到母亲竟是这样嫌弃自己,他又气又伤心,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薛雅萱担心他头痛的毛病又发作,过去宽慰道,“老爷,母亲也是一时气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得。”

她原也只是劝慰凤元良,却没想到老夫人听在耳里,又是另一番意思,还不勃然大怒:好啊,这个恶妇,居然挑唆元良,不把她这个母亲看在眼里,太可恨了!

然老夫人这样说,却是正中凤若桐下怀,她不无惋惜地道,“那真是太遗憾了,父亲原本是想好好孝敬祖母的,既然祖母根本不瞧在眼里,不稀罕父亲的孝敬,而一心只把苏先生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不如让苏先生把祖母接回苏家,好好孝敬着,也省得看到父亲母亲气坏了,父亲母亲还得担不孝的恶名,祖母看如何?”

老夫人怒气一窒,跟着大吃一惊:这小狐媚子什么意思,居然想把她赶出凤府,好狠毒的心肠!

苏姨娘姐弟也是悚然变了脸色,没想到凤若桐已经动了这样的心思,简直太可怕了!“若桐,你开什么玩笑,姨母是凤府的夫人,这里是凤府,怎么能回苏家,你有什么权利把姨母赶走?”

凤若桐挑眉,一副冤枉的样子,“我可没说要赶祖母走啊,苏姨娘,你也知道这里是凤府,祖母是凤家的人?那苏先生在凤府作威作福,害我和母亲,这又怎么说?”

苏姨娘登时语塞,咬牙切齿,反驳不得。

、第103章 直接扫地出门得了

苏笛更是恼羞成怒,面子上下不来,喝道,“凤若桐,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在凤府作威作福了,我、我是来看望姨母的!”如果不是要倚仗凤府为他偿还人命,他何必受这些鸟气!

“是吗?”凤若桐一脸嘲讽,“看望祖母,也至于看到买通这些人来害我跟母亲的地步?”

“都说了不是我!”苏笛被逼问的颇为狼狈,“是他们冤枉我!”

“冤不冤枉,送到官府,一审便知。”凤若桐牙尖嘴利,一句也不饶。

苏笛登时没了话,那眼神恨不能把凤若桐给活剐了。

老夫人这才缓过一口气,更因凤若桐的心思而心惊莫名,大喝道,“凤若桐,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住木宏亡。

凤若桐不屑地撇了撇嘴,老夫人真是老了啊,这会大会儿才反应过来啊,“祖母,是你自己说的是,苏先生才是人的亲生儿子,我看你在凤府也是整天委屈着,气着,早晚气坏了身子,那可怎么办,不如到苏家去,让苏先生好好侍候你,你出过几天舒心日子,安享幸福,不是很好吗?”

“你、你——”老夫人气的眼前直发黑,更多的则是恐惧!凤若桐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想到这里,一定是薛雅萱这恶妇教她的,为的就是把自己扫地出门!“凤元良,你、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居然要赶我走,她、她这是目无尊长,是以下犯上,你、你就不管管他,你、你是要气死我吗…”

其实,一开始凤若桐说出要老夫人去苏家的话来,凤元良也很是意外,觉得女儿这话太不妥了,可没等他开口,苏家姐弟俩就一个比一个厉害,话里透出的意思更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方,加上母亲更是先说出让他伤心的话来,他就觉得,若桐说的一点都不错,冷声道,“母亲,若桐说的也有道理,我不想惹母亲生气,如果母亲觉得,还是在苏家过的比较舒心,我马上就安排人,把母亲送过去。”

什么…

老夫人脚下一个趔趄,快要站立不住,“凤元良,你…”

“母亲放心,”凤元良解释道,“虽说母亲到了苏家,但我不会不管母亲,每个月还是会让人把母亲的月钱按时送上,让母亲吃穿无忧,母亲看如何?”

“你、你——”老夫人快要气死了,他还在那气定神闲,这是存心要她的老命吗?“凤元良,你这逆子,你竟然、竟然听信这小狐媚子的话,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要抛弃,你、你该遭天打五雷轰你…”

“母亲冤枉我了,”凤元良一甩衣袖,冷哼一声,“是母亲说当没生过我,我想要孝敬母亲,也没有机会。”

“你、你…”老夫人悔的肠子都青了,哪料到凤若桐会有此狠招,可话的确是她自己说的,这不是骑虎难下吗?

“不过,”凤元良话锋一转,声色俱厉,“苏笛要谋害雅萱跟若桐,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必须要送官法办,来人,还不带走!”

苏笛还没从方才的吃惊中回神,一听又要把他带走,这下可是慌了神,“姨母,我不去,我不去!救我,救我!”怎么办,连姨母都要被扫地出门了,谁还能救他?

“是,老爷!”家丁们一拥上前,就要拿人。现在他们算是看出来,大小姐在凤府越来越有份量,连老夫人她都不放在眼里,老爷更是偏向大小姐这一方,以后大小姐说的话,才是硬道理,宁得罪老夫人,也不能得罪大小姐。

“都不准动手!”老夫人是真急了眼了,忽然挥起拐杖,一下打在最先冲过来的那个家丁身上,“你们谁敢动阿笛,我跟他拼了!”

众家丁顿时不敢过分相逼,万一真把老夫人气出什么病来,那可怎么得了。

凤元良气的直喘粗气,“母亲就是这般纵容,苏笛才越来越不像话!来人,把母亲扶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