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依依给他的怒气吓到,还是不服气地道,“十一皇叔,你就知道帮她说话,她分明是偷学夜大哥的绝技——”

“你有本事的,也去偷学啊,”赫连傲不屑地冷哼,“无论学什么技艺,都是要有天份的,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学会?北堂馨月,你是不是不服气?那你学一个琴音唤蝶来看看,能赢了若桐再说。”

凤若桐暗暗叫苦,这家伙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好吗?她真的不想跟任何人比试,怎么这些人就是不肯让她安生!“王爷,别再说了。”

北堂馨月一向是个目中无人的,几曾受过这等屈辱,脸上阵红阵白,咬牙道,“王爷这是瞧不起我了?”

“你拿什么让本王瞧得起?”赫连傲眼神轻蔑,“赢不了,输不起,就知道让赫连依依这黄毛丫头替你出头,你难道不知道,本王最看不起狐假虎威之人吗?”

凤若桐默默流下一滴汗:王爷,你其实是在说我吧?我只是臣下之女,公主之所以不敢将我怎样,还不是因为你挡在我前面?拜托你骂郡主之前,先替我想想成吗?

果然,北堂馨月更加轻蔑地看向凤若桐,“那她呢?难道不是只知道躲在王爷身后?她这样,不算是狐假虎威?”

“当然不是,”赫连傲想也不想就否认,冷哼道,“若桐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允许任何人动她分毫,这是本王疼她,懂不懂?”

凤若桐眼前一黑,差点趴倒:王爷,你不知羞,我还知道…

北堂馨月气结,就算王爷喜欢凤若桐,也不用这样偏袒吧?同样的事情在她身上是狐假虎威,到了凤若桐身上,就成了招人疼了,天下有这理儿吗?

赫连依依不高兴地叫起来,“十一皇叔,你太偏袒凤若桐了吧?她有什么好,你要这样护着她?”这女人不就是比馨月长的漂亮一点吗,可一副弱不禁风样,还冷冷冰冰,看人的眼神更是清高的很,真让人受不了,不明白十一皇叔究竟相中她哪一点。

赫连傲挑眉,“本王就要定若桐了,你们两个少找若桐的麻烦,不然本王对你们,可不懂怜香惜玉,照打,听清楚了?”

北堂馨月气的无法,王爷太给她难堪了,尤其还是当着凤若桐的面,让她怎么下台?

赫连依依跺脚,“十一皇叔,你、你——”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若桐,咱们走。”赫连傲才不理会她们,拉着凤若桐的手就走。

“好!”赫连依依忽然大叫,“十一皇叔,既然你这么说了,就让馨月跟凤若桐再比试一次,怎么样?”

还来?凤若桐一听到“比试”两个字就头疼,她真心不想跟任何人比试,为什么这些人就是要找她麻烦?“公主误会了,臣女并没有——”

“你不比也得比!”赫连依依吃了赫连傲的气,就撒在凤若桐身上,“除非你离开十一皇叔,让给馨月,否则非比不可,是不是,馨月?”

凤若桐无奈,是北堂郡主非要嫁给王爷,怎么公主比郡主还要急眼呢?

北堂馨月冷声道,“多谢公主成全。凤若桐,你是否应战?”

赫连傲不屑地撇嘴,“北堂馨月,你凭什么以为,再比试一次,你就能赢了若桐?”靠琴艺,还是靠棋艺?这都不是朝夕之间可以练成的吧?若桐的琴棋之艺她两个又不是没见过,这才短短几天,北堂馨月凭什么以为可以胜过若桐?

“就是能行!”赫连依依信心满满,“凤若桐,你这就算是接招了,你等着,一个月之后,你跟馨月再比试一次,到时候你如果输了,就必须离开十一皇叔,不能再纠缠他!馨月,咱们回去练琴!”不由分说拉着北堂馨月就走,摆明是不给凤若桐拒绝的机会。

凤若桐这个无奈,看一眼赫连傲,这家伙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幸灾乐祸,“王爷,我有纠缠你吗?”

“依依从小被皇兄宠坏了,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黄毛丫头,她的话你也当真,”赫连傲无所谓地道,“走吧,我带你四处看看。”

凤若桐摇头,她就说不该入宫吧,一入宫就得惹是非,她也没想怎么样,结果又让人下了战书,一个月之后…再说吧,比不比的,还不一定呢。

不过方才说到夜洛离,她也就多问上一句,“夜大哥有未去过王爷府上?”

“去过,说是谢我救夜家之恩,”赫连傲挑眉,“若桐,是你告诉夜洛离,我插手了夜家的案子?”

“是,”凤若桐坦然承认,“我提醒夜大哥,找你做挡箭牌,否则二皇子若有意为难,夜家家业再大,也只有受冤屈的份。”

上次她已带夜大哥看清了赫连天宇的真面目,而二皇子却不知道,必定会继续假装与夜大哥亲近,夜大哥性情一向孤傲,说不定会不屑于虚与委蛇,若一时激愤把二皇子给得罪了,后果堪虞。

赫连傲眼神突然锐利,“若桐,你还提天宇?”忘了手是怎么伤的了?伤疤没好就忘了疼是不是?

凤若桐心中一跳,但经历过上次的事,她相信赫连傲已经不会再冲动,冷静地道,“不是我要硬寻二皇子的不是,王爷,我不相信你一点不怀疑,上次的行刺,与二皇子有关。”

“若桐!”赫连傲低叱一句,“此话怎可乱说!”

“因为王爷不拿我当外人,我也跟王爷说出话呗,”看出他不是真的生气,凤若桐越发大胆,“王爷是大殿下与二皇子的叔叔,可以说从小看着他们长大,对他们的心性,当然比谁都了解,难道你就不希望,忠正仁慈的大殿下入主东宫?”

赫连傲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他越训,小丫头胆子越大,吃定他不舍得将她怎样是不是?“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猜测,王爷恕我斗胆说句犯上的话,相比于二皇子,大殿下更适合执掌一国江山。”凤若桐直视着他的眼神,说出自己的观点。

赫连傲盯着她绝美的脸,好一会儿之后,忽然转向一边,“天阳,你听的也够了吧,还要偷听到什么时候?”

凤若桐一惊:什么,大殿下在?那…

赫连天阳从假山后过来见礼,“参见十一皇叔,我是路过,并非有意偷听。”事实上他是听说凤若桐奉诏入宫弹琴,所以想要到御花园见她,结果正看到她跟十一皇叔在这边说话,又不好贸然现身,就躲到了假山后,谁料听到了她的心里话,不由他不神采飞扬:原来在若桐姑娘心里,他竟如此之好吗?

“臣女参见大殿下。”凤若桐不安地见礼,暗道一声“惭愧”,她妄议大殿下,别气着他才好。

“若桐姑娘,不必多礼了。”赫连天阳脸容虽冷峻,眼神却是温暖的,甚至隐藏着一丝笑意。这孩子也是赤子心性,听到心里挂念的人对自己这般肯定,自然就高兴起来。阵丰女弟。

赫连傲脸色一沉,“天阳,若桐不懂宫里的规矩,她说的话你听过便可,不得生事,明白吗?”

“是,我明白,十一皇叔放心。”赫连天阳点头,最要紧是不能给若桐姑娘带来麻烦,这分寸他还有。

凤若桐自是感激莫名,“多谢大殿下回护之恩。”自己也是胆子大了些,身为臣下之女,居然妄议朝政,若让人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无妨。”赫连天阳摆手,“我不会让若桐姑娘难做,放心。”

一名侍卫匆匆而来,行过礼之道,道,“王爷,河穆王入宫了,皇上吩咐王爷去昭德殿。”

凤若桐眉头微皱,不是郡主将河穆王叫进宫来的吧?难道是冲自己来的?

赫连傲摆手,命侍卫退下,“若桐,我先过去一趟,天阳,照顾好若桐。”

赫连天阳脊背一挺,大有临危受命之意,“是,十一皇叔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若桐姑娘。”

凤若桐甚是不安,她其实不知道怎么面对赫连天阳,有心先走一步,赫连傲已大步离去,她这话就不好说出口了。“有劳大殿下了,大殿下只管忙公事,臣女自己坐坐就好,不敢劳烦大殿下。”

“我不忙,”赫连天阳想想又解释一句,“再忙,也要先照顾好若桐姑娘,我答应了十一皇叔。”这么说,会不会让若桐以为,他不愿意陪她,只是受命于十一皇叔?“我其实早想着过府探望,你的手还疼吗?”

手?凤若桐一愣,“什么?”

、第186章 大殿下,你别误会

“不是让刺客伤了吗?”赫连天阳一脸关切,“现在好些了?”

凤若桐恍然,更是哑然:都两个多月了,何况还有“凝露”这等神药,再重的伤也好了,现在她手上的伤不但没事了,用了赫连傲送去的消除疤痕的药,一点都看不出来,像没受伤时一样,难为赫连天阳居然还记挂着。“早已好了,多谢大殿下。”现在她的手疼,弹不了琴,不是因为那次,而是让赫连傲那家伙给捏的。

“不客气,应该的。”赫连天阳平时也是个冷静沉着的,喜怒不形于色,然在凤若桐面前,却总有些底气不足的感觉,傻傻的,很可爱。

凤若桐没话说,气氛有点小尴尬。

“若桐姑娘,那个…谢谢你对我的肯定。”赫连天阳拼命找话题,他是男人好吗,得主动。

诶?凤若桐茫然,“肯定什么?”大殿下的话题跳脱有点快,她跟不太上。

“你方才对十一皇叔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赫连天阳露出喜色,“不小心听到的,不过你说的话,很好。”原本以为若桐姑娘会对二弟有心,原来是他多想了,真好。

“那个…大殿下恕罪,臣女不是有意的,”凤若桐暗暗叫苦,“臣女以后再不敢妄议朝政,大殿下恕罪!”早知道他在,自己就不说了,瞧,这多尴尬。

“没什么,我都说了很好,”赫连天阳摆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多谢大殿下。”凤若桐暗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能再明着说朝政之事,免得真惹来麻烦。

“不用,”赫连天阳快速看了她的脸一眼,自己竟然有些脸红,“你对我的…心意,我都明白。”

啊?凤若桐大惊,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误会了:大殿下,你难道以为,我对你有情,所以才为你说好话?天,这下完蛋了!“大殿下,臣女…”

“你不必慌,我明白就好。”赫连天阳“体贴”地笑笑,示意她不用解释。女儿家么,都面子嫩,不好意思说的太明白,他虽然没跟女人走太近,不过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凤若桐叫苦不迭,尴尬而又无奈地看着他,明知道他是误会了,可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何况堂堂皇长子,自尊更是不容旁人侵犯,她如果强硬地说“我不喜欢你”,会不会让他太难堪?这话还真不好说啊。

“皇兄,”赫连天宇忽然走了过来,对凤若桐一笑,“若桐姑娘也在?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脸都红了?”

凤若桐一愣,本能抬手摸脸:红了吗?那是急的吧,不知道怎么在不伤害大殿下的情况下,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至于大殿下吗,他为什么脸红?

赫连天阳佯装咳嗽一声,“没什么,天有些热。”心中激情澎湃的,能不脸红吗?若不是二弟到来,他说不定会做出更亲密的动作来的。

“有吗?”赫连天宇看一眼天上无辜的太阳,“我觉得还好。若桐姑娘,你不是进宫来弹琴给父皇听吗?弹过了?”

凤若桐低头,“臣女手受了伤,所以弹不了琴,皇上仁慈,此事作罢。”

赫连天阳只当她是在敷衍二弟,眼中笑意更浓。

“还是上次被刺客所伤的事吗?”赫连天宇一脸关切,“都这么久了,伤还没好?”

凤若桐心中冷笑,你倒好意思提行刺之事,而且面不改色,这份装假的功夫,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否则睿智如夜大哥,也不会被你所骗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二皇子挂念,只是上次被刺客一吓,臣女至今仍心有余悸,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刺客,胆子那么大,连王爷都敢行刺。”

她这话是故意试探,赫连天宇却并无异样,赞同地点头,“若桐姑娘说的是,父皇一直派人查这件事,可惜刺客太狡猾,至今没有什么结果。”

还不是因为你隐藏的深。凤若桐就此打住话头,不再多说,免得引起他们两个疑心。

“对了,若桐姑娘,鹊桥盛会过后,你可曾婚配吗?”赫连天宇忽然直接问出来,目光炯炯。

凤若桐登时脸一红,羞的不敢抬头,“二皇子取笑了,臣女…未曾婚配。”好过分的二皇子,当面问这种事,不觉得失礼吗?

赫连天阳心中更喜,像若桐这般人,还没有订下婚约,这是老天在成全他呢。

“原来如此。”赫连天宇并未继续追问,不过看他闪烁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打别样主意。

正说话间,香堇匆匆过来,向两位皇子见礼后,将凤若桐拉到一边,轻声道,“小姐,府上有人来传话,说夫人忽然不舒服的厉害。”

“什么!”凤若桐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母亲怀着身孕呢,这会子要是不舒服,难道是胎不稳吗?

“还不知道,小姐,先回府看看吧,夫人的身体,出不得差错。”香堇皱眉,觉得事情不太好,该不会是趁着小姐不在府上,有人对夫人动了手脚吧?

“好。”凤若桐心急如焚,过去对赫连天阳兄弟施了一礼,“大殿下,二皇子,臣女有事要先行一步,臣女告退。”说罢转身匆匆离去,事出紧急,就不去知会赫连傲了,以后再跟他解释。

两人看着凤若桐匆匆离去的身影,彼此之间也没什么话好说,随便聊了几句,各自走开。

昭德殿上,河穆王北堂子莫正与景熙帝说着话。这人也是一员武将,早年随君王南征北战,身先士卒,为本朝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与景熙帝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也难怪北堂馨月出入皇宫,有如在她自己家那样随意了。

“皇上,臣斗胆相问,小女与铁王的亲事,何时定下来?”北堂子莫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声若洪钟,虽已四十过五,却仍精神百倍,寻常年轻小伙子也比不过他。阵丰巨扛。

景熙帝颇有些头疼,“这个吗,要看十一弟的意思,不过子莫老弟,十一弟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对馨月呢,他没有那个…”

“臣弟对北堂馨月没兴趣,皇兄直接说不就好了,绕什么弯子。”赫连傲大步进来,一个旋身坐下去,旁若无人地喝茶。

景熙帝瞪了他一眼,颇为无奈,这小子,也太不给河穆王面子了,馨月再不入他的眼,他也不用这样给人难堪吧?

北堂子莫也早见惯了他这放荡不羁的态度,不过他这话还是让自个儿下不来台,“王爷看不中不小女哪一点,请明言。”女儿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当然希望她幸福,可那么多名门之子她相不中,独独相中花名在外的铁王,还非君不嫁,真不知道女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赫连傲挑眉,“本王不是看不中令千金哪一点,是哪一点也没看上。”

“十一弟!”景熙帝脸色一沉,喝道,“不得对河穆王无礼。”

赫连傲耸耸肩膀,对皇兄倒是很敬重,没多说。

北堂子莫脸色已经很难看,但碍于景熙帝的面子,也不好发作,“王爷直言不讳,臣佩服。不过馨月对王爷的心意不是一天两天,而且不是臣自夸,馨月相貌不差,才华也还过的去,王爷何至于如此贬低馨月?”

“河穆王,你误会了,”赫连傲打个哈哈,“本王说没看上令千金,并不是说她不好,只是说她不适合本王而已。令千金的确才貌双全,这一点本王也没否认不是吗?”

这还说的过去。河穆王面色稍缓,“既然如此,王爷年纪正合适,小女也到了婚嫁的年龄,这婚事不妨就定下来,可好?”

“要定你自己定,本王还有事,不奉陪了。”赫连傲不狂傲冷哼一声,甩袖就走,“皇兄,臣弟告退。”

“十一弟!”景熙帝才叫了一声,赫连傲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这个浑小子,自己不想面对的事,就抛给朕,朕该你的。“子莫老弟,别介意,十一弟就是这样,连朕都说不了他,真是!”

“无妨,”北堂子莫倒是轻松起来,“方才王爷不是说了,让臣与皇上将他的婚事定下来吗?那臣就回府找人看看,哪天是黄道吉日,如何?”

景熙帝哑然:十一弟不是这个意思啊,子莫老弟,你这叫自欺欺人!

殿外,北堂馨月一脸阴狠地从角落里出来,不是让父亲尽量拖住王爷吗,怎么这么快人就走了?不过这段时间应该也还好吧,接下来就看凤若雨能不能把握机会了…

马车急急行驶在街道上,因快近端午,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凤若桐再心急如焚,也无法走的更快。

“马车过不去吗?不如下来往回走吧。”凤若桐掀开车帘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这马车确实不好过。

香堇知道她心情迫切,应道,“是,小姐。”

主仆两人下了车,由车夫赶着车在后面慢慢走,她们则避开人群,抄近路往凤府赶。

刚拐进一条小胡同,眼前人影一闪,凤若桐瞬间如遭雷击,“三妹?!”

、第187章 生死一线间

“奴婢也看到了!”香堇同样脸色一变,神情凝重,“好像是是三小姐。”

真是不可思议,三小姐明明已经下葬了,怎么可能在这出现?如果说是看错了,难道她和小姐都看错了不成?阵丸丸血。

“怎么会这样?”凤若桐惊魂未定,饶是她一向冷静沉着,行事问心无愧,可这青天白日的,看到一个已死的人,也是接受不能。

香堇沉声道,“如果不是看错了人,就是事情另有蹊跷。”

“你快去看看!”凤若桐推她,“确定是不是三妹再说。”如果是,那看来三妹那天的投河就另有玄机,不得不防。

香堇迟疑了一下,道,“那小姐到前面人多的地方去,奴婢很快回来。”凭她的武功,很快就能追到,应该不会有事。

“好。”凤若桐赶紧往小胡同外走,想着那个人千万不要是三妹,否则母亲的突然不舒服,说不定就是一桩阴谋。

香堇即展开身形,飞快朝人影消失的方向过去。

凤若桐走一出了小胡同,下一步还没迈出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心中一凛,意识到不,还没等回头,后颈上剧烈一痛,即失去知觉,身体也软倒下去。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元少卿一把扶住凤若桐,假装焦急地叫,“怎么好好的,说晕就晕了?娘子,你醒醒?”

来来往往的人见状,也只当他们是一对小夫妻,并未多想,纷纷上前表示关切。

“多谢各位,我这就带娘子去看大夫!”元少卿一副感激的样子,打横抱起凤若桐,急急奔去。

众人不疑有他,很快散开,各看各的。

宫里,赫连傲遍寻不见凤若桐,才要恼怒她怎么不声不响就离开了,半空中骤然炸开一朵红色烟花,浓艳如血,经久不散。

“王爷!”陶跃现身,眼神凛冽,“暗卫紧急联络信号!”

京城之中布满王爷训练的暗卫,彼此之间一向以烟花为号,互相支援,颜色不同,事情紧急程度亦不相同,红色最甚。

“本王看到了,”赫连傲眼中杀机翻涌,“是香堇,若桐出事了,快走!”

陶跃心一沉,“是,王爷!”

街尾一处僻静的小院子里,凤若桐仰躺在青石砖地上,元少卿一边咳嗽,一边淫笑着脱衣服。

这女人可恨归可恨,相貌真是倾国倾城啊,看的人心痒痒,杀死她之前,先痛快享用了再说。

很快脱光上衣,元少卿俯身压上凤若桐,撕扯她的衣服。

大概是感受到危险的逼近,凤若桐脑袋晃了晃,才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张惨青中透着蜡黄的脸,更可怕的是,这人正在撕扯她的衣服!

“你…走开!”凤若桐魂飞天外,拼命挣扎捶打,“你做什么…”

“醒的真不是时候,”元少卿咬牙切齿,“你害死我娘,还问我是谁?凤若桐,我要你不得好死!”

这声音…凤若桐震惊莫名,“你、你是元、元少卿?”秦妈妈的儿子?难怪会这样恨她!现在看来,他必定是跟人合谋,故意将香堇骗开,再把自己抓来,为的就是替秦妈妈报仇!

“难为大小姐还认得我,”元少卿笑的诡异,“大小姐,不用想有人来救你,这里很偏僻,你叫也没用,还是好好快活快活吧!”

“元少卿,别这样,听我说!”凤若桐心跳如擂鼓,知道自己无力反抗,尽管他生着病,可毕竟是男人,她先前又被打伤了后颈,现在还疼的不敢转头,硬来是绝对打不过他的,必须动动心思。

元少卿看着她绝美的脸,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别指望我会放过你!”

“元少卿,你弄错了,秦妈妈不是我害死的,是高卓害死的,那么多人亲眼看到了,你怎么能算到我头上呢?”凤若桐盯着他的眼睛,轻声细语,温柔如水。

元少卿忽地怔住,凤若桐眼睛变的一片血红,似乎有股吸力一样,牢牢粘住他的视线,他动弹不得,也回不过神,整个人都痴了。

凤若桐慢慢将头上的珠钗拔下来,扬手就要刺。

“不要看她的眼睛!”一声厉叱传来,跟着元少卿就被人一把推开,猝不及防之下,他在地上滚了两滚,方才停下,怔怔爬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凤若雨上去就是一脚,踢在凤若桐左腰处,骂道,“凤若桐,你真是贱,到了现在居然还用这下贱的招迷惑人,当真该死!”

从小她们姐妹几个就都知道,凤若桐的眼睛生的跟旁人不一样,只要被刺激到,就会变的血红,像妖怪一样媚惑人心,所以她们平常都尽量避免把她激怒,就算惹急了,也不看她的眼睛。元少卿不知道这一点,上当也在所难免。

让凤若桐震惊的,不是凤若雨对自己的无情,上来就踢,而是她真的没有死!“三妹,你、你果然…”

“吓到了吗,没想到死了的人还会复活?”凤若雨笑的阴狠,“凤若桐,要对付你,不多长个心眼怎么行呢?你害死我娘,害我丢尽了脸面,我要亲手杀了你!”

至于高卓,她才不承认那是她父亲,不提也罢。

“三妹——”

凤若雨毫不客气地跨坐在凤若桐身上,一手掐住她肩膀,另一只手的刀子猛地插向她心口!看来她也知道夜长梦多,所以话不说,先动手。

元少卿呆了呆,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杀起人来竟然是毫不手软,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姐姐,比他还要狠。

凤若桐大惊,仓促之间不及细想,本能地攥住凤若雨持刀的手腕,使力一抬。

凤若雨原本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凤若桐这一下也只是让刀尖偏离了心口,这一刀力道丝毫不减,直直插进了她左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