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傲在旁撇嘴,爱妃居然敢跟他妹夫这样亲密,不过看在妹夫刚刚救了岳母大人,而若桐又没有其他意思的份上,他暂且忍了。

啊?凤元良一时接受不能,愣愣地道,“夜、夜公子,你的意思是说,雅萱和孩子都没事,大人孩子都保住了?怎么会这样呢,你是怎么做事的?”

、第279章 罪魁祸首是谁

不是说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吗?枉他还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诫自己,等下雅萱的孩子掉了以后,他一定要强忍住心里的悲痛。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好安慰雅萱,因为雅萱是肯定经受不起失去孩子的打击的,可是现在,这一切似乎都变的没有必要了,是是怎么回事?

“呵呵。”凤若桐被父亲傻傻的样子逗乐了,“父亲,瞧你这话说的。母亲和弟弟都平安,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怎么你的意思,夜大哥保住了母亲和弟弟的性命,不但不是功劳,反而还让您生气了?”真是太好拉,终于雨过天晴,什么事都没有啦,这么大的喜事,应该好好庆祝庆祝才行!

白姨娘也是一脸的如释重负,双手合什,连念阿弥陀佛,幸亏大姐和孩子都没事。要不然她都可以想像,以后凤府是怎样一片愁云惨雾了。而且,也幸亏是这件事转移了若桐的注意力。否则要再一直追问下去,在铁王面前,恐怕她早晚要露馅。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凤元良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老脸一红,赶紧道歉,“夜公子,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你救了雅萱和孩子,我自是感激万分。我——”太过惊喜感动之下,他都语无伦次了。

夜洛离并无半点恼意,因为他很明白凤元良的心情,笑道,“凤大人稍安勿躁,我明白,你不必解释。总之现在尊夫人母子均安,是最好的结果,我也免得有愧于凤大人了。”

“哪里哪里!”凤元良终于相信,雅萱和孩子都没事了,高兴地哈哈大笑。也顾不上赫连傲还在场了,“夜公子救了雅萱,就等于救了我,救了我们凤府上下,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涌泉相报!”三绝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哪,以后他还得多多替夜公子传扬一下功德才行。

夜洛离摆手道,“凤大人言重了,凤大人对夜家的恩德,夜某才是无以为报呢,何况医者救人,本是份内事,如何敢当凤大人如此盛赞。”

“好啦,父亲,夜大哥,你们就不要互相吹捧啦,”凤若桐嘻嘻笑,说不出的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替对方建功德哪,哈哈!”

凤元良嗔怪地道,“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夜公子见笑了,若桐是被我和雅萱宠坏了,说话没大没小!”

夜洛离笑笑,“没什么,若桐快人快语,是性情中人,很讨人喜欢。哦,对了,”他又想起一事,拱手道,“还要恭喜凤大人,尊夫人所怀,是双生子。”

啊?凤元良被这巨大的喜悦所淹没,根本就回不过来神了:两、两个?雅萱怀了两个儿子,双胞胎啊?天哪,老天爷太眷顾他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是吗是吗?”凤若桐欣喜若狂,“确定是两个吗?夜大哥,是不是两个都是弟弟,你看清楚了没有?”

夜洛离失笑道,“若桐,这两个是不是都是儿郎,我是看不到的,依据脉像和令堂的一些表征,我只能肯定令堂所怀是双生子,这千真万确,至于是你的弟弟还是妹妹,总要等孩子出生,才能确定。”

“那也很好啦!”凤若桐高兴地跳了起来,“是两个!两个!两个都是弟弟,一定是的,我敢肯定!父亲,太好了,母亲怀了两个哦!”

赫连傲宠溺地一把拉过她,“好了,若桐,你不觉得自己太吵了吗,要是吵到凤夫人休息,凤大人会打你屁股哦?”看来若桐很喜欢孩子呢,而且多多益善,恰好他也很想若桐给她生孩子,那得赶紧诱拐爱妃入洞房,生上十个八个才行。

凤若桐却当了真,赶紧捂住嘴,接着小声道,“我不吵了,不吵。”

凤元良干脆什么都不说了,抹头就进了屋,雅萱给他怀了双生子,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得好好陪着爱妻才行。

夜洛离道,“若桐,我已写下药方,千万让府上的人仔细着照顾令堂,现在令堂的情况虽然稳定了,不过因为之前大伤元气,加上又是双生子,所以令堂会很辛苦,必得加倍小心服侍,尽量足月生产,如有什么不对,要立刻让人通知我。”

“我知道我知道!”凤若桐点头如捣蒜,“夜大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母亲的。”

“那我先走了,你去照顾令堂吧。”夜洛离留下药方之后,也不久留,告辞离去。

凤若桐将他送到大门口,直到他走远了,才退了回来,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哼起小曲来。

“若桐,”赫连傲拉过她的手,笑道,“现在你放心了吧?”

“母亲和弟弟都没事就好了,”凤若桐长舒一口气,“不然可都是我的罪过,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就算岳母大人有什么,也不关你的事,是有人要找死了,”赫连傲眼神凛然,“我已经让香堇去查问了,很快会有结果。”

凤若桐神情变冷,“我知道,王爷,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凤府的家事,我还是想自己解决,你不用担心,我能应付。”

赫连傲知道她的性子,何况这件事他的确不适宜插手,也不勉强她,“你有分寸就好,我会再派人过来,保护好你和岳母大人,你不用担心。”

啊,是了。凤若桐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羞红了脸道,“你叫谁岳母大人?”

“你母亲啊,”赫连傲一脸的理所应当,“咱们就要成亲了,我难道不该叫岳母大人?”

你这家伙!凤若桐咬着嘴唇笑,“咱们不是还没有成亲吗,你急什么?待成了亲,有的你叫。”

“那咱们什么时候成亲?”赫连傲赶紧追上一句,“要不等岳母大人生产的时候?双喜临门?”

凤若桐笑的前仰后合,“我母亲生弟弟,碍你什么事了,你喜什么?”

“那非要等到你找到生父生母吗?”赫连傲不乐意了,把她揽进怀里,没忘她说过的话,等她脸上的伤好了,知道生父生母的事了,就跟他成亲。当然她脸上这点伤是没什么大碍的,关键是后者。

“王爷,我有预感,我生父生母的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想到白姨娘刚刚的反应,凤若桐无声冷笑,“白姨娘也快沉不住气了,早晚要露出破绽的,你不会等很久的。”

说到白姨娘,赫连傲又露出那种纠结的表情来,“我始终觉得见过白姨娘,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是什么情况下见过,待我好好想想,说不定能想起来。”快了,很多事情就快连成一线了,可就差了那么关键的一点,真让人着急。

“那你使劲想,”凤若桐打趣地刮一下他的?子,“现在看来,要说破白姨娘的身份,就得靠你的记忆了,你要想咱们快点成亲呢,就早一点想起来,不然,嘿嘿…”

“小丫头,你成心的是吧?”赫连傲怪叫,“好,那我明天就想起来,今天就想起来,咱们今天就成亲!”

“好呀好呀,你想起来呀,想起来了,咱们就成亲!”凤若桐咯咯笑,脸儿红红的,说不出的娇艳动人。

两人打打闹闹,感情也急剧升温,若是旁边有人,恐怕也要给羡慕的想找个人赶紧娶了(嫁)了吧。

因为知道薛氏需要安心静养,赫连傲也未久留,与凤若桐温存了一阵,即告辞离去。

凤若桐才一回到画情院,凤若柳就跟了进来,一脸的关切,”大姐,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夜公子说什么了没有?”

凤若桐冷冷看了她一眼,刚刚王爷在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躲哪去了,现在王爷走了她才敢出现,是怕被王爷逮着错处吗?要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何须王爷,她一定能够做到!“母亲怎么样你会不知道吗?少在这里假惺惺!”

凤若柳心中有恨极,却不敢表现出来,委屈地道,“大姐,你怎么还是不肯相信我呢?母亲这样真的不关我的事,她是因为太担心你,所以——”

“所以责任都在我对吧?”凤若桐冷笑,眼神嘲讽,“二妹,我方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肯把握,如果让我查到事情是你做的,那就别怪我不顾念咱们姐妹之间的情分!”

话是这么说,其实到了如今这地步,她跟凤若柳之间还有什么姐妹情分好讲呢!到现在还没有彻底的反目成仇,撕破脸,不过是因为不想让母亲越发生气罢了。

凤元良恰好从屋里出来,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厉声道,“若柳,若桐说的是真的吗?雅萱变成这样,是因为你?”

凤若柳赶紧摇头,一脸无辜,“父亲,是大姐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害母亲呢?再说母亲为什么昏倒,你不是也知道吗,父亲说是我的错吗?”

凤元良冷声道,“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我一定会查清楚,事情最好跟你无关,否则家法不留情!”

凤若柳乖巧地道,“是,父亲,女儿知道,自从上次犯下大错,跪了祠堂,女儿已经幡然悔悟,不会再做错事了,父亲放心吧!”

凤元良对这个女儿早已不抱任何希望,闻言面色并无什么变化,挥了挥手,“你知道就好,雅萱身体不好,你要有分寸,别再惹出事来。”岛吗呆圾。

万幸的是,雅萱现在母子均安,而且她怀的还是双胞胎,这巨大的喜悦让他心情舒畅,对凤若柳也没什么心思教训了。

“是,父亲。”凤若柳颇有些得意地看了凤若桐一眼,父亲根本就没有怀疑自己,大姐这两天不在府上,无凭无据,能把自己怎样呢?

凤若桐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看来不拿到确凿的证据,让二妹哑口无言,她是不可能承认的。不过,要做到这一点,也不会很难哦。

不大会儿,香堇过来禀报,说是该叫的人都叫齐了,在前厅上侯着,等凤若桐过去问话。

凤元良不解地道,“若桐,你要做什么?”他方才一直心急心痛于雅萱,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凤若桐看一眼二妹,挑眉道,“自然是查清楚谁害了母亲了,父亲,这件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找出幕后凶手,还母亲一个公道,否则以后无论是谁,都可以在凤府搬弄是非,冲撞到母亲,那还了得。”

凤若柳脸色一变,暗暗咬牙,原来大姐还没打算就此了结这件事,非要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可了?不过幸好她并没有直接出面,就算大姐查到哪个丫头身上,也不关她的事。念及此,她立刻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道,“父亲,大姐说的没错,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不但替母亲讨回公道,也能解了我的嫌疑,免得大姐总是怀疑我。”

凤若桐一笑,眼神睿智,“是不是怀疑,很快就查清楚了,二妹不必急着撇清自己。父亲,请到前厅来,咱们一起问个清楚。”

凤元良沉着脸点点头,“若桐说的没错,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过去看看。”

凤若桐恭敬地让过一边,“是,父亲请。”

一行人来到前厅,果然见几名丫鬟已经战战兢兢站在当地,个个脸色发青,大气都不敢喘,看来她们都已经心中有数,只要是大小姐召唤,准没好事。

待凤元良坐下,凤若桐扫视一圈众人,冷声道,“母亲的事,你们都已经知道,而且我敢肯定,此事必定是你们故意搬弄口舌是非,所以才惊扰了母亲,所幸上天庇佑,母亲现在已经没事,但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你们谁如果主动承认错误,我会看在母亲平安的份上,从轻发落,你们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的话。”

凤元良暗暗点头,若桐虽然没问过案,不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给她们戴罪立功的机会,这些问案时必会用到的手段,她倒是很清楚。

众丫鬟一听,都有些惊魂不定,彼此面面相觑,却谁都没有说话。夫人从鬼门关上走一遭,大小姐肯定是愤怒在心,哪那么容易饶了她们啊?再说她们也没想害夫人,就随便那么一说,谁让小姐明明没事,还不赶紧回来,让夫人受了惊吓,应该不能算在她们头上吧?

“怎么?都不想把握这机会吗?”凤若桐无声冷笑,“还是说,你们觉得你们都没有错,亦或者你们不说,我就什么都查不到?”

大小姐好快的心思,这就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了?丫鬟们越发心惊,仍旧没有人应声,不过有几个人脸色开始发白,惊恐之情很明显,看来是隐瞒了什么。

“我最后再问一次,”凤若桐眼神一寒,“有没有人要说什么?或者说出是受谁指使,只要你们说出幕后主使,我就饶你们这一次,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凤若柳在旁暗暗咬牙,大姐居然诱惑她们!难道是非要她们指证自己才甘心吗?大姐好奸诈!“大姐,她们既然什么都不肯说,看来并没有人指使,或许是知道大姐你受了伤,她们都很担心,所以议论了几句,结果以讹传讹,传到母亲耳朵里,就有些偏差,母亲一时想的多了,才会受了刺激,父亲,你觉得呢?”

凤元良皱了皱眉,凤若柳说的倒也不无道理,不过,身为刑部尚书,他审理过无数的案子,思维自然缜密,之前没有意识到不妥,是因为关心则乱,现在心静下来了,当然也能想到其中的蹊跷,他会没理会凤若柳,冷冷说道,“若桐问话,你们没有听到吗?谁先开始胡说八道,说!”

众丫鬟越发吓的一声不出,她们才不相信,如果说出实情,老爷会饶了她们呢,刚才夫人差点死于非命,老爷气的都要掀掉,她们又不是没看见。

“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没给过你们机会,”凤若桐神情凛然,厉声喝问,“是谁最先开始说我伤重不治的,自己站出来!”

还是没有人有动作,大概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只不过是听了别人的话,才开始议论而已,

凤若桐厉声道,“香堇,你来说!”罢了,她已经仁至义尽,可她们偏生要自己作死,那也不能怨她了。

“是,小姐,”香堇上前一步,冷声道,“奴婢已经查到,当时是丁香和芙蓉在一起胡言乱语,被夫人听到,才有了后来的事。”她要查清楚这件事很容易,所以已经把所有相关人等都带过来,当着老爷的面,由小姐查问清楚,给二小姐一个哑口无言。

“什么?”凤元良厉声道,“丁香,芙蓉,还不上前回话?!”原来是她们两个,明明犯了大错,还不肯站出来,不严惩怎么行。

凤若桐心下顿时了然,丁香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芙蓉是秋姨娘身边的丫鬟,而这两人的主子都跟自己有深仇大恨,她们一时动不得自己,想要算计母亲,以报复自己,岂非顺理成章。

丁香和芙蓉顿时脸无人色,彼此对视一眼,哆哆嗦嗦上前,丁香一脸冤枉,“老、老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知道大小姐根本没事,奴婢也是听人说,大小姐快要不行了,又正好在院子里见到芙蓉,就跟她随便说了几句,没想到夫人正好听见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老爷饶命啊!”

“是啊,老爷,”芙蓉也赶紧附和,“奴婢也不是成心害夫人的,是丁香跟奴婢说起,奴婢也听说了这件事,就跟丁香说了几句话,结果——”

“好,我就相信你们是听别人说的,”凤若桐挑了挑眉,心中已有数,“丁香,你是听谁议论,我伤重不治的?”看来此事就是二妹设计的无疑,不过二妹自认为聪明,其实这种事很容易查问到源头,只要一路问上去,谁能瞒得了。

丁香愣了愣,仔细想了想,道,“回大小姐,奴婢是听金盏跟几个姐妹在议论的。”其实听说大小姐伤重不治这件事,她还真没往多处想,也没想搬弄是非给老夫人报仇什么的,就是纯粹地跟芙蓉那么一议论而已。虽然当时她和芙蓉也说了几句过分的话,比如说大小姐乐极生悲啦,胆大包天惹到宫里的人啦,等等,但真没想故意去冲撞夫人,她们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难道不知道老爷对夫人和夫人这一胎有多重视吗?

“金盏?”凤元良冷声道,“若晴身边的丫头吗?”府上的丫鬟百十人,他虽不可能个个都认得的,但几个女儿和几个夫人妾室身边经常跟着服侍的丫鬟,他还是都比较熟悉的,所以一口就叫了上来。

“是,父亲记性真好,”凤若桐暗暗冷笑,又揪出一个跟自己有仇的来,果然离了这些人,就不会有是非,“金盏正是四妹身边的丫头,金盏,出来吧。”

金盏早吓的双腿发软了,还没到近前呢,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饶命!大小姐饶命!”刚刚她就一直找机会想要溜走来着,可惜香堇堵在院门口,大小姐一双眼睛就跟刀一样亮,她实在瞅不着空,可这事情一旦查问到自己身上,她就难逃责罚,这下完蛋了。

凤元良一掌拍上桌子,喝道,“金盏,当真是你胡说八道?”

“不、不是啊,老爷!”金盏一边哭一边大叫,“不是奴婢瞎说啊,是奴婢听别人说,大小姐回不来了,奴婢一时高兴…不不不,奴婢一时害怕,虽然事关重大,但奴婢知道夫人受不得惊扰,所以没打算去禀报夫人,原本是要去禀报四小姐,结果半路遇到丁香,她见奴婢慌慌张张,问奴婢发生了何事,奴婢就照实说了,至于是真是假,奴婢也不知道啊!”

凤若桐差点笑出声来,金盏是个缺心眼吗?刚刚一时嘴快,居然把实话说出来了,听到自己出事,高兴成那样,是替她的主子高兴吧,想着赶紧去告诉四妹,如果自己真的不行了,凤府上下肯定要忙于安排自己的后事,四妹和秋姨娘就不用嫁到柳家了,是吗?

、第280章 搬弄是非割舌头

金盏改口虽然快,凤元良却听得一清二楚,气道。“金盏,你好大的胆子!若桐出事,你居然幸灾乐祸,岂能轻饶!来人,掌嘴二十,看她以后长不长记性!”

金盏顿时脸色惨变,失声尖叫,“不要啊,老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胡说八道的,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跟丁香说了,这不是自找吗?

“管家,还不动手?”凤元良铁青着脸,先打完,再让金盏继续回话。

管家哪敢不听,立刻上前应道。“是,老爷。”说罢蜀犬吠日身,抡圆了胳膊。啪啪,扇起金盏耳光来。

金盏被打得哇哇大叫,却不敢反抗,没挨几下之后,两边脸就已经麻木,叫也叫不出来了。

其余丫鬟全都吓傻了,尤其是丁香和芙蓉,怕老爷一声令下,自个儿也要挨耳光,所以都没人敢吭声。除了清脆的巴掌声,院子里安静的可怕。

凤若柳更是高高挂起,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反正查不到她身上来,她才不会傻到替一个丫鬟说话呢。呆欢亚亡。

凤若桐则一直颇有兴致地看着二妹的反应。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笃定,到最后能够把自己撇干净?

二十下耳光过后,管家甩了甩胳膊,禀报道,“老爷,打完了。”别说,打人耳光也不是什么好活计,他也一把年纪了,手真酸。

再看金盏,两边脸高高肿起,青紫色的手指印纵横交错,嘴里更是不停地流出血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疼得她哭都哭不出来了,跪在地上也是摇摇欲坠,没昏过去,算她能撑住。

凤元良冷声道,“若桐,继续问吧,必要让她说了实话。”别以为他平时不过问府上的事,就由得这些人胡作非为,尤其这次事关雅萱和孩子的安危,他绝不会手软。

“是,父亲,”凤若桐对金盏毫无同情之心,对于这样的人就得如此,否则早晚有一天,自己要在她手上吃大亏,“金盏,你老实回答,我伤重不治,你又是听谁说的?”

“奴婢…”金盏哆嗦着回话,因为脸肿得厉害,声音都已模糊不清,“奴婢是听、听陈妈妈说的…”

凤元良怒道,“陈妈妈?”怎么又牵扯出一个来,看来凤府里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的人不在少数,自从雅萱有了身孕,没有精力打理府上的事,白姨娘毕竟是个妾室,处理起事来手腕不够果敢,以至于是非越来越多,太不像话了!等雅萱生产完,身体恢复了,必得好好整治一下府上才行。

“若柳,是你院里的管事陈妈妈吗?”说来说去,还是说到了这个女儿身上,又是好在背后搬弄是非,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凤若桐冷声道,“二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她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跟二妹一点关系都没有,亏得二妹还一脸无辜。不过话说回来,二妹现在变聪明了,应该不至于留下这样明显的破绽,一定另有说辞,不然怎么可能还如此平静。

果然,虽然被指到自己身上,凤若柳却一点惊慌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迷惑的道,“父亲,大姐,陈妈妈虽然是我院子里的管事,可她从来不会到处乱说话,也没有说过大姐伤重不治,金盏又是从哪里听她说的?一定是金盏为了推脱责任,挑拨我跟大姐之间的关系,所以把这件事栽到陈妈妈头上,继而让大姐怀疑我,大姐一定要问清楚啊!”

“好,”凤元良咬牙怒声道,“陈妈妈,你还不把话说清楚!”心里却道,香堇这丫头办事还真是利索,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把相关人等都叫到一起了,省得他一个一个去问。

话音刚落,陈妈妈就镇定地上前,“老爷,大小姐,奴婢没有到处乱说,是金盏这丫头胡言乱语,陷害奴婢,大小姐明查。”

凤若桐冷冷看着她,知道她肯定是心中有数,或者已经被二妹调教好了,所以才这样面不改色,倒是要听听,她能用什么说辞消除自己的嫌疑。“金盏,你把当时陈妈妈的话仔细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许错,我自会判断。”

“是,大小姐,”金盏知道这件事关乎自己的生死,不敢有所隐瞒,吐出嘴里的血,尽量清楚地回话,“当时奴婢正要去给四小姐找点吃的,路过梦澜院,听到陈妈妈在给丫鬟们训话,说是大小姐在外面受了很严重的伤,恐怕是治不好了,这件事不能让夫人知道,否则夫人一定会受不了的,奴婢听了,才要去禀报四小姐。”

陈妈妈接着道,“奴婢冤枉!奴婢没有说过这话,当时奴婢说的是,大小姐在外受了伤,虽然不至于到重的治不好,但是夫人心疼大小姐,先别把这件事告诉夫人,免得夫人动了胎气。”

“你胡说!”金盏急得大叫起来,“当时你根本不是这样说的,你明明说大小姐伤重的快要死了,这件事不能让夫人知道,你说谎!”

“奴婢没有说谎,”陈妈妈波澜不惊,“老爷,大小姐,当时有很多丫鬟听到了奴婢的话,一问便知。”

凤若桐似笑非笑,冷目扫过被陈妈妈训话的丫鬟,“当时陈妈妈是这样说的吗?”

众丫鬟异口同声地回话:

“回大小姐,陈妈妈就是这样说的。”

“是啊,是金盏没听清就到处乱说,不关陈妈妈的事。”

“是,奴婢们都听到了,都可以替陈妈妈作证。”

一片附和声中,金盏惨白了脸,急急地道,“你们——”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一个人怎么说得过这么多人呢?何况她当时是在偷听,有什么没听清楚的地方也未可知。这下惨了,所有的责任都归到她身上,她还有命吗?

凤元良怒声道,“金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还想狡辩!”终于找出罪魁祸首了,真是可恶,一个小小的丫鬟,都差点害死雅萱,若不是若桐细心查问,倒叫金盏给躲过去了。

“老爷饶命啊!陈妈妈当时的确是这样说的,奴婢没有撒谎,老爷明查!”金盏一边叩头一边哭叫,冤枉的要死。

陈妈妈低着头,面有得色。二小姐是故意挑着金盏路过的时候,指示她在院子里训丫鬟们话,而且把话说的有歧义,也是吃定金盏为了讨主子欢心,一定会把大小姐伤重不治的话说出去,引人议论,府上的丫环们就三三两两在一起说,也是丁香和芙蓉倒霉,她们的议论恰被夫人给听到,结果被带到这里来。

不过,大小姐显然没打算过于惩罚丁香和芙蓉,而是一路问过来,当然她也不怕,反正她只要咬定没说过那样的话,金盏就成了替罪羔羊,与她无关。

“够了!”凤元良厉声喝道,“分明是你偷偷摸摸,到若柳院子里去,话都没听清楚就到处乱说,害的雅萱几乎一尸两命,你还敢狡辩!”

“奴婢冤枉…”金盏根本辩解不得,除了喊冤无法可想,谁她当时就是在偷听,而陈妈却有那么多人作证,她怎么说得清楚呢!

“你做出这样的事,还想讨饶?”凤元良怒极反笑,大手手一挥,“来人,金盏搬弄口舌是非,饶恕不得,将她拖下去,割掉舌头,以示惩戒!”

“老爷饶命啊!不要割奴婢的舌头!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金盏失声惨叫,脸无人色,要是没了舌头,以后说不出话,她不就成了废人了吗?

“拖下去!”凤元良怒容满面,根本不听金盏告饶,看那样子,也是容不得旁人替她求情的。;笔

所有丫鬟妈子都露出要吐的表情,老爷正在气头上,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谁又会冒着被牵连的危险,替金盏菊求情呢?乖乖,割掉舌头啊,那得有多疼,金盏能不能活,还未可知呢。

家丁不敢多言,上前将大呼小叫的金盏拖了下去割舌头不提。

凤若柳暗暗得意,这次她设计各真是天衣无缝,说来说去将责任都归到金盏身上,而四妹跟大姐过不去是人所共知,她的丫鬟替四妹出气,顺理成章,谁又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呢?

现在事情果然成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假惺惺地劝道,“父亲,事情已经查明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保重好身体,照顾好母亲要紧啊!”

大概因为事情确实跟凤若柳没有关系,凤元良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些,“我心中有数,你不必多言。”

凤若柳气得暗中咬牙,自己不过是对父亲母亲表示关心而已,父亲用得着这样给她脸子看吗?难不成好几对母亲表示关心,还让父亲看不入眼了?为免自己太过难堪,她乖巧地道,“是,父亲,”接着又转向凤若桐,笑着道,“大姐,你看你是不是冤枉我了,我就说事情不是我做的,你现在相信了?”

凤若桐别有深意地一笑,“二妹,你以为这样就算查清楚了?”

、第281章 露馅了

凤若柳的心“砰”的一跳,差点笑不出来了,“大姐。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盏不是已经承认了吗?”难道这样,大姐还不算完?

凤若桐眼神一冷,不理会她,转脸问道,“香堇,你回府来禀告父亲母亲时,可曾将我的事到处宣扬?”

香堇恭敬地道,“回小姐,奴婢只将事情禀报了老爷,并未告诉其他人。”

凤元良点头道。“的确如此,当时香堇向我言明,你的伤情已无大碍,很快就会回转,不过为了少生事端,还是不要将你受伤的事告诉旁人,我也未曾多说。”

凤若桐道。“父亲的意思是说,我受伤的事除了您,没有旁人知道?”

凤元良道。“我自然告诉了雅萱,我是担心她放心不下你,所以对她给你报了个平安。”说起来雅萱听了他的话,原本已经安下心来,可谁知到院子里散步时,偏就听到了丁香和芙蓉的议论,她一时情急才会昏倒,以致出血不止,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凤若柳已经隐约明白。大姐是什么意思,不禁变了脸色:坏了,要露馅了。

凤若桐一直注意着二妹的反应,却是向陈妈妈说话,“陈妈妈。既然父亲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受伤的事,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还那般贴心地向丫鬟们训话,嗯?”

陈妈妈一直镇定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安而又尴尬,下意识的看向凤若柳,“这…二小姐,奴婢——”

“陈妈妈,你看着二妹做什么,难道还要她教你怎么回话吗?”凤若桐嘲讽冷笑,“怎么,二妹没提前教好你,若是事情败露,你该怎么回话?”

凤若柳登时沉不住气了,“大姐,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什么时候教陈妈妈说话了?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还用我教吗?”心里却道这老家伙一开始表现还不错,可现在被大姐一逼,就又露出破绽来了,又是个不担事的。

凤元良眼意识到了不对劲,才消下去的火气腾的一下又冒上来了,厉声道,“陈妈妈,你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他居然忽略了这一点,自己审案多年,还比不过若桐心思细密,真是惭愧。

陈妈妈吓得一哆嗦,脸色已开始发青,“奴婢、奴婢——”求救的目光投向凤若柳:二小姐,你快点说话呀!老爷要是一气起来,连我的舌头割了,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