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没想到,这个他唯一信任的人因为一时好心反而害了他,因为她是能力更胜皇子的长公主,因为她得太后父皇的宠爱,惹来宫里人的嫉妒,在她陪父皇狩猎时,要了十二皇弟的命。

从此她心中无爱,也不敢存爱,更不敢同情可怜任何人。

没想到重生以后,还能见到这样美好单纯且依赖望向她的眼神,丁紫眼眶不由湿润。

“姐姐别哭了,是智儿的不对,智儿以后…唔…”丁智急忙跑前两步,小手忙想擦试丁紫的眼泪,却被丁紫一拉一拽,便被丁紫紧紧抱在怀中,肩头瞬间感觉一阵湿润,想到前几日的委屈,丁智也扁着嘴哭了出来。

那边的林嬷嬷喜儿铃儿三人见姐弟两真情流露,也暗暗抹着泪,还好小姐没事,还好小少爷没有被处罚失了宠爱,不然她们真对不起死去的大小姐。

前生身为长公主,她代表的是皇家的威严与端庄,没有也不能失礼于人前,便是十二皇弟的死,她也不能失态。

这一刻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小身子,丁紫再难以自持,她在心里发誓,为一生她一定要护丁智周全,一定要将他培养成优秀的男儿,绝对不会与十二皇弟同样的下场。

一定!绝对!

姐弟两抱着哭了许久,这才放开彼此,丁紫看着丁智哭的像小兔子般通红的眼睛,伸出手柔柔为他擦试泪水:“那日姐姐也没办法,你的脸上还疼吗?”说着,便摸上丁智白嫩的小脸,心疼的抚摸着。

“不疼了,智儿知道姐姐是为了智儿好,智儿一点也不疼。”扬起小脸,丁智抱着丁紫的胳膊,眼睛里满是愉悦,姐姐变的比以前更亲切了,真好!姐姐好温柔,他最爱姐姐了!

丁紫笑着摸着丁智的头顶,有些爱不释手于手掌下软软的触感,只是心里却泛出一丝丝冷意。

这么可爱的孩子,马姨娘、方姨娘她们都下的去手!

她从小生在皇宫,那里的腌臜事比起这些宅门大院更甚,她很清楚,只要这些人敢于动手,不论是否初犯都已经留不得!

有一就有二,那些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话,根本不适合这些嫉妒的发狂的人。

她要保护得来不易的弟弟,便要先发制人!

她抱着丁智,脑中不停思考,半晌才道:“智儿,一会姐姐说的话,你要记住。这一次马姨娘、方姨娘没设计到你,难保她们还有第二、第三次,姐姐要想一个长远的打算,智儿愿不愿意为了你与姐姐去做。”

丁智抬起头,重重的点头。

在这个家里,虽然祖母与爹爹也很疼他,可是他明白对他最好的是姐姐,祖母与爹爹的爱可以分给很多人,姐姐的爱却只有他。他一直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听姐姐的话。

然而这一次发生的事,让丁智差点没有了爱他的姐姐,小小的他突然明白,他太弱小,弱小到让姐姐生病受伤,所以他要变强,姐姐说什么他都会做的!

林嬷嬷站在一边,看着丁紫这么快便整理好自己,为将来打算,心里十分安慰。

小姐这次醒来似乎更懂事,也更稳重了,隐隐有着当年老太君年轻时的样子,比起大小姐更有气派的感觉。

一边的喜儿与铃儿互看一眼,皆是一脸笑意。

“好,一会你就…”丁紫见此缓缓道来,丁智听的大眼圆瞪有些不舍,而林嬷嬷喜儿铃儿三人也从原来的不解越听越是心喜,小姐此计极好啊!

一个时辰后,丁紫带着丁智,林嬷嬷、喜儿、铃儿去往侍郎府老太太王氏的寿安堂,一路上碰到路过的丫环婆子冲她们行礼,丁紫都只是笑着点头,脚上步子轻动却没有停下。

众丫环嬷嬷不禁有些意外,以前的大小姐仗着嫡长女的威严,对她们向来不假辞色,以往多半是哼都不哼直接无视了,今天似乎特别亲切啊。

刚走到寿安堂院门口,便见一个身着墨青色对襟袄,下身同色系长裤,一双绣着白荷花绣鞋四十多岁的老嬷嬷,她笑带几分暖意,一双眼睛却闪着几分精明,正是王氏身边最得力的段嬷嬷迎过来。

“大小姐这病还没好,怎么就过来,老夫人知道了又要念叨了。”

丁紫笑着扶上段嬷嬷的说,语气略显迟疑:“哎,我那日高烧的糊涂,这一醒来听说那天说了不少浑话,心里尴尬,不知祖母可醒着?”

“醒着呢,老夫人要知道大小姐来,肯定高兴。”段嬷嬷就势扶着丁紫进入寿安堂,一双眼睛却暗暗打量丁紫,此时丁紫嘴角微勾着丝丝笑意,娟秀的脸上温和亲切,只是周身上却似萦绕一丝贵气,直让人忽视不得。

段嬷嬷又向后看看,见丁智挺着背仰首前走,一张小脸傲气又可爱,林嬷嬷与喜儿铃儿则是小心跟着,却不知这大小姐此行意欲为何?

第六章,紫儿托孤,姨娘又起毒计

段嬷嬷引着丁紫、丁智等人才进了院子撩开厅帘,便听到里面女子的谈笑声,而且那声音丁紫有些熟悉,一时又没想起。

段嬷嬷也适时出声道:“马姨娘和二小姐刚巧给老夫人请安,这会还没走呢。”段嬷嬷笑了笑,看来马姨娘和丁静很会做表面功夫,只是进院时段嬷嬷为何不先告知一声,反等进屋才说,呵,这段嬷嬷也有点意思嘛!

而且她也听喜儿口传,当时老太太明明说她们没事别往外跑,虽没明说也是变相禁足了,这马姨娘倒是借机请安出来讨好,恐怕也想借机说她几句不是,若是今天她不来,肯定又要惹老太太更多厌烦了,必竟那一天她确实有威胁的意思,即使做的再隐晦,被人一说老太太定要不高兴了。

“老夫人,大小姐、小少爷来了。”

“紫儿给祖母请安了。”

“智儿给祖母请安了。”

屋内三人愣了下,意外的望过来,果然见段嬷嬷带着丁紫丁智等人走近,王氏看向丁智眼中满是笑意,转向丁紫时眼神闪过抿深沉,转瞬担忧道:“你身体还没好,该好好休息,怎么过来了,可是这些丫头婆子又不知本份了。”说着狠狠瞪了眼喜儿铃儿和林嬷嬷一眼,三人被看的头微低,余光却是看向丁紫。

丁紫心里划过一丝冷意,马姨娘只是淡淡的笑着眼中似有担忧,丁静必竟年幼,眼中全然都是幸灾乐祸以及一丝得意,看来她二人刚才没少说她不是了。

“回祖母,孙女身子已无大碍。”丁紫施施然一礼,身子突然一矮,“砰”的一声跪下来,这一变故让屋内人大惊,还不待人说话丁紫又道。

“前几日得了风寒身子骨不爽利躺了几日,那日听闻智儿冲撞显害府中子嗣,我便惊的跑出去,可脑子烧的糊涂,一时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直到刚才醒来听闻丫环们禀告才知道,当日我竟然糊涂的发起疯来,想必祖母父亲为紫儿担心了,紫儿真是愧对祖母关心了。”说着,眼眶竟泛起红来,丁智此时也扁着眼,眼睛有些红,他倒不是装的,想着姐姐为了他这般委屈求全,心想他待会一定要好好表现。

“这是做什么,段嬷嬷快将大小姐扶起来,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可现在身子还病着,快别跪着了。”看丁紫眼中情真意切,脸上满是惶恐不安,当初怕真是出于担心丁智再加上头脑发热了,王氏本来被威胁的怨气消了许多。

见王氏面上平和许多,马姨娘立即起身,边走办扶起丁紫道:“大小姐这是做什么,地面这么硬,你那一跪好大声音怕是跪疼了。你还病着,这要是一跪让病情再加重,到时候真成老夫人不是了,还是快起来坐下吧。”看似关心,话里话外却直道丁紫不是,若丁紫回去真是病了,传出去,岂不成王氏苛责嫡孙女,再让护国候府知道了,更饶不了丁府。

果然王氏一听沉下脸,面色比之开始更为难看。

丁紫却似没看到,看着马姨娘扶她,亲切的挽着马姨娘,松了口气道:“姨娘说的是,我到底是年少思虑不周啊,智儿在我身边我这个做姐姐也没做好榜样。”说着面上有些悔意。

马姨娘心里冷哼,果然是年龄小,这里面的道道也看不清,还自挖陷阱给自己跳,马姨娘故做感慨道:“说的是呢,大小姐到底年轻,到现在没有及茾,当年也不过才五岁,便哭着闹着要将小少爷爷养在身边,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自然不能像老爷与老太太见的多识的广,照顾的周到啊。”

按理,府中没有当家主母,这孩子学养问题都要交给府中掌权姨娘教养,当初丁紫连哭带闹甚至搬出护国候府来将丁智守在身边照顾,同时也让不想得罪护国候府的丁鹏与王氏不满了,再有马姨娘从旁边挑拨,丁紫这才不受宠。

丁紫眼中幽暗一闪,看着隐隐泛着得意的马姨娘,直觉好笑,她怕是还不知道这正是自己下的套吧。

丁紫眼中一暗,有些无力的叹口气,道:“姨娘说的有道理啊,我当初是糊涂了,我只想着咱们府中也没了主母,只记得娘说过,爹爹这官位虽说不低,可放眼满朝倒也不高。但正因为如此,咱这内宅里更要守了本份立了规据才行,我当时是年幼急着了,一怕丁智刚失了生母心里难过,二也是想着姨娘必竟是姨娘,到底是个妾!智儿是咱们府中男丁,将来也是要继承爹的衣钵入朝为官的,将来入了仕途,被人说是姨娘教养长大的,看似没什么事,可是难保犯了什么错头,谁能不怪上爹爹暗地里说上几句。”

看着马姨娘瞬间沉下脸,沉的看着她,身为妾正是她心里的恨!

丁紫却装作不知,她这般点醒马姨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身份,也是点醒王氏呢。

丁府虽然不是高贵门楣,可是王氏却是个十分要面子的,样样都想着与贵富之门看齐,立的规据也不少,她再说影响丁鹏前程王氏就更是在乎了。

王氏一听也愣了下,只是转念一想却也是这么个理,她是内宅争斗出来的,岂会不知道这些人玩的手段,当时丁智刚出生若是真被姨娘养大一是难保健康活到大,便是名声也不见得好,更甚者若是姨娘起了坏心,故意往恶了教育养成纨绔的个,丁智可不是要毁了!

心里对于丁紫的决定,早没了任何不满。

丁静本来安静坐着看热闹的脸一沉,只是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娘就是个妾,她就是个庶女出身,这如何也改变不了,丁紫是嫡长女身份比她高一层,她永远要被压。

心里的嫉恨越发猛烈,沉沉望着丁紫。

“哎,这次我一病倒是想明白了,我不过是个孩童哪懂得如何教养弟弟,倒是祖母以前掌握府内事务,府中下人们有条不紊事事妥当,娘当初就直说老太太是个能干又心善的。紫儿自知没有教育智儿的能力,恳请祖母接智儿在身边,也好指导一二,我想过世的娘亲也一定乐见其成的。”至此,丁紫才说明来意。

王氏眼神闪了闪,段嬷嬷身为府中老人望向丁紫的目光也多了探究,马姨娘却是心里一沉,这丁智若放到老太婆身边她可难找机会下手了,丁静却是紧绞着手帕,若是放在祖母身边那丁紫姐弟又将被高看一层,她如何愿意。

“老夫人这些年年岁也有些高了,该是颐想天年的享福呢,怎能劳烦老夫人受累呢。”马姨娘状似关心不赞同道。

丁紫却是笑道:“姨娘这话可不对了,祖母这些年来一直身强体壮,小病小痛都少,我看府里爹爹祖母是最有福气的,想来是有福瑞护身的。智儿是府里嫡长子,放在祖母身边也好沾点福气,将来入了仕途自然是一帆风顺了。”

这话深得王氏的心,不但赞扬她有福身康,又同时赞了她了最关心的儿子,更是期待丁智将来入朝官居要职,哪一个都是令人心喜的,王氏此时满心期待,笑着道:“紫儿说的是,智儿以后便养在我身边了。”心里也略微喜欢上这样懂事会说话的丁紫。

这话一落便是板上钉丁了,丁智此时笑逐颜开抱紧王氏,扁着嘴道:“祖母真好,智儿最喜欢祖母了。祖母不知道,智儿真怕你因为智儿犯错,就不喜欢智儿不想要智儿了呢!”丁智人小,声音也软软的,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委屈,看的王氏心疼的快掉泪,直抱着丁智大乎心肝宝贝别怕,祖母疼。

马姨娘胸口的气压难消,看着丁紫俏生生座着,更是恨不得扑上前咬死她,本来今日她便可挑拨的王氏彻底讨厌丁紫,将来好找错头打压,现在不但没成,反而将她费尽心机想办的丁智弄来寿安堂,她的计划都打乱了。

丁紫望着马姨娘气的发青的脸色,淡淡一笑。

这就气成这样可不行啊,这才只是个开始呢!

马姨娘看着丁紫心里突然大震,她总感觉这丁紫与以前有些不同,可说到哪里不同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她不能就此作罢!

府中嫡长子不能存在,起码在她被扶正生下儿子时不可以存在,只是要如何做呢?

突然脑中一闪,马姨娘勾起毒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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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各怀诡胎

丁智以后养在王氏身边,王氏心里十分高兴,留着丁紫几人吃了午饭,饭桌上脸上的笑意一直不减。

丁智之后留在寿安堂,丁紫让喜儿带人给丁智收抬些东西,王氏安排丁智住在寿安堂东北角的院子,从寿安堂挑了两名机灵的丫环,一个婆婆过去贴身伺候。

这事已定下,马姨娘与丁静心里再不乐意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两人午饭吃的明显心不在焉,饭后王氏也倦了,丁紫等人知趣告辞离开。

刚才到出院子,马姨娘马上似笑非笑道:“大小姐这一病瞧着机灵了好多,我看着十分高兴呢。”

“姨娘倒是有心了,托姨娘的福,不然我也不会突然开窍了。”若不是你,原来的丁紫怎么会死!

这话听在马姨娘与丁静耳里,却变成她们偷鸡不成拾把米。

看着王氏抱着丁智心喜的跟什么似的,丁静便嫉妒的妒火中烧,原本以娘的背景,她在府中的宠爱比谁都不差,可现在这丁紫隐隐在王氏那卖了好,她地位受到动摇,气的冷哼道:“姐姐自然是聪明的,又懂得耍滑,真是孝呢,祖母年岁大了,还要劳累她忙里忙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没有心呢。”

“呵呵,妹妹这话可不对了,智儿是府中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现在自然要受到最为规据的教育,这人放眼府里,除了父亲不就是祖母吗!智儿和妹妹这个庶出可不一样,到时候抬了轿子就嫁人,姨娘教育正合适。呵呵呵。”丁紫这话不可谓不毒,暗讽丁静一个庶出将来只能当人妾,和她娘一样,永远都比正室,比她嫡女矮一头。

气的马姨娘和丁静脸色发青,恨意的眸子能戳穿人一般,只不过在寿安堂前,两人也不敢太放肆,看着丁紫笑眯眯的离开,咬碎了牙,恨恨不平的回到揽月院,拿起东西便一通乱砸,下人们各个吓的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砸累了,两人也平静下来,只是脸色依旧难看的很。

“娘,丁紫这小贱人太可恶了,她竟然敢讽刺我!仗着嫡女的身份就想压我一头,她做梦!”眼中泛着郁,庶女的身份永远是丁静的痛!

丁鹏虽官拜四品,可是放眼满朝文武这官不上不下,丁静根本没有机会嫁入真正籫樱之家,若是嫡女还好,庶女的身份想做正妻,只能委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低品官员或是商甲门弟以及平民,偏丁静眼高于顶,根本不想过马姨娘的老路,而后者也不想自己的亲女将来做人妾,永远低人一等。

马姨娘眼中泛着毒,冷冷道:“静儿放心,这丁紫不会嚣张多久了,不久的将来她就会身败名裂,成为京城的笑柄。”

“娘的意思是…”丁静愣了下,眼眸突的一亮。

“一个失了清白的放荡女,她只配给平民当妾的份!”马姨娘那双眼睛好似淬了毒,便是亲生女儿的丁静见了都心里发寒,一瞬间的功夫,丁静脸上又泛着森的笑。

没错,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便是嫡女也只能永远矮她一头,丁紫你永远不如我!我才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嫡女,这个梦想不远了!

出了寿安园,丁紫没马上回紫竹轩,脑中微转,对身后喜儿道:“你回去将老太太给的燕窝人参拿来,跟我去香满园。”

喜儿眼中微闪,心里疑惑却听命去办事,倒是铃儿藏不住话:“小姐,方姨娘刚刚害过少爷,你为什么还送补品给她。”嘟着嘴,铃儿心里还记恨当日之事,虽说小姐现在没事,可在床上躺了三天呢!林嬷嬷比铃儿沉的住气,只是脸上表情也有些严肃。

看着铃儿扁着嘴一副不乐意,又四下看着无人,丁紫才悠悠说:“你们说我这回破坏了她们的计划,她们可会罢休。”

“当然不会,刚才在寿安堂外,马姨娘和二小姐被小姐气的脸都黑了,之后肯定还要使奸计。”

“现在我在府中人单力薄,这二人都是不是善碴,那我是对付两个容易,还是各个击破的好。”

铃儿与林嬷嬷想想,眼睛忽的发亮,喜儿手捧着补品笑眯眯的走近,一路上似乎也想清楚了厉害关系,主仆四人去往方姨娘所在的香满园。

来到香满园,方姨娘身边的一等大丫环红茶迎了过来:“奴婢给大小姐请安了。”红茶一身绿色棉布衫,却难掩她苗条动人的身锻,长的秀秀气气,眼泛情荡,看着可不止大丫环这么简单。

红茶就这么俏俏生的迎出来,挡在丁紫等人面前,看着不失礼却是将人挡在门外也不往院里请,丁紫浅笑,往身后一指:“方姨娘现在怀有身孕,身子可马乎不得,我前几日病着,祖母送去不少补品,我现在身子无事便拿给方姨娘补补身子用。”

喜儿将托盘上布巾一挑,看着里面的高级补品,红茶眼珠子一睁,马上心觉失礼的笑道:“方姨娘身子有些乏,正歇着呢,大小姐快屋里请,我这就去叫姨娘起身。”

丁紫笑着摇头:“方姨娘身子重,多休息些也好,哎,前几日我是又烧又是担心弟弟出事,多有得罪了,劳烦红茶姑娘带个话,当时我是急糊涂了,方姨娘现是家中大功臣,莫要生气伤了身子,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林嬷嬷笑着上前,小心的将一个荷包塞在红茶手里,红茶暗中一颠,还不轻,顿时笑的更灿烂:“那是那是,大小姐是个心善的,还想着我们姨娘,奴婢定将话带到。”

“那红茶姑娘就忙吧。”丁紫主仆四人将东西递过去便离开了,红茶捧着东西进了屋,方姨娘正坐在桌上喝茶,斜眼看了红茶一眼,“人走了?”

“回姨娘,走了,让我端来这些补品,说了好多赔罪的话。”红茶将燕窝人参捧上。

“哼,丁紫这是想讨好娘?”马姨娘的长女,府中排行第三的丁宁儿也在屋中,冷笑说道。

丁宁儿生的柔柔弱弱我见忧怜,重要的是她懂得低调,总跟在丁静身边事事不出头,看起来唯唯诺诺,却树立个温柔善良的形象。

丁鹏王氏对她也是宠爱有佳,事实上比起丁静的野心与狠毒,她却分毫不差。

“我肚子里这个,不知是男是女,她自然会上心了,东西找人验验。”虽知丁紫不敢下药,但以防万一。

红茶应声出去,屋中只剩母女两。

“娘真准备收下东西?”收了东西可是接受示好了。

“她送上门来的我岂能不要,再说我若推出去,她与马姨娘联合起来弄掉我的肚子就得不偿失了。”摸摸肚子,方姨娘笑带深意。

“那…”丁宁儿还想说什么,方姨娘拍拍她的手,“这府里只有你与我肚子里这个我最信任,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还是个一点就着的牛脾气,将她推出去说不定能与马姨娘那贱人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做收渔翁之利。”

“娘你真聪明。”丁宁儿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眼中带着冷的算计,过几日不是…

揽月园

“什么,丁紫去见那贱人了,难道这两个贱蹄子想合作!”马姨娘听到消息,眉头一皱,忽的站起身,“走,去寿安堂!”

她绝对不能让那两个贱人合作,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丁紫、丁智,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还有方姨娘那对贱母女,我必要铲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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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涨的各种难哎,这是为啥捏…

第八章,庶妹挨打,丁紫独行祭母

是夜,揽月院,马姨娘闺房。

一对赤一裸男女纠缠在粉纱帐床上,床好一阵摇晃,粘腻的呻吟声,听的人骨头直泛酥麻,男子低吼一声,女子娇媚尖叫,屋内陷入一阵沉寂。

马姨娘娇颜泛红,趴在丁鹏的胸前,嫩白小手轻覆在胸口上,娇羞道:“老爷真是厉害,人家的腰都快散了。”含羞带怯的抱怨,换来丁鹏哈哈大笑,搂着又是一顿啃咬。

片刻后,两人神态平静的躺在床上,丁鹏餍食完心情大好,眼皮也有些泛懒。

马姨娘眼神放光,没看道般的闲聊着:“我看着大小姐越来越有气派了,为人处理比静儿强多了,我看过个几年及茾定能找个好人家。”

“嗯。”丁鹏淡淡恩了声,已经在思考,他做礼部侍郎有不少年了,一直也升不上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女儿嫁到贵门里帮衬着一把。紫儿有着护国候府当靠山,更是容易。

马姨娘见他这个神色,嘴角勾着笑:“不过我也担心,也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想的,大夫人去世有九年了,她很少进庙里上乡祈福,当年大夫人那么去了,护国候府一直对我们有意见,过几日就是大夫人的祭日了,大小姐今年还不去吗?”

丁鹏眉一皱,丁紫这些年就好像是刺猬一样,看到谁都张牙五爪没个女儿样,天天只顾着守在院子里等着丁智放学陪她说说话,再就是窝在院子里绣绣花,平时木纳,总仗着有个护国候府撑腰,有时候还敢跟他顶嘴。

丁鹏确实忌惮护国候府,可他受不了丁紫这个亲生女儿一个小丫头威胁他,想到前几日她又哭又闹最后昏倒,心里便堵的难受。

想到马姨娘的话,护国候府这些年一直不待见他们,对他扶持极少,有时候政事上还总喜欢和他对着干,莫不是丁紫说过什么话吧?或者是这些年她不常出府,护国候府以为他们苛待原配一双儿女!

丁鹏咬牙,这丁紫也不是个好的,自己生母的祭日都不想着去,这不存心给他添堵,让他与护国候府生嫌隙吗!

“你去安排,今年让她跟智儿去庵里上香!”丁鹏冷声命令,马姨娘自是柔柔的应下,握着马姨娘的柔夷,丁鹏感慨“还是你最懂事。”

马姨娘娇羞叫了句讨厌与丁鹏又是翻滚起来,事后,角落里,一双美目泛着毒蛇般的寒光!

紫竹轩,已换下里衣准备入睡的丁紫躺在床上却想着林嬷嬷的话。

“今个咱们从香满园出来,马姨娘就去了寿安堂。”马姨娘不会闲来没事往寿安堂跑的,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眼皮有些发沉,脑子迷迷糊糊的,突然,丁紫一个高的坐起来,黑暗中一双眼睛发出褶褶光芒。

翌日。

丁紫早早起来洗漱,简单用了些早饭,便带着人去寿安堂。

“紫儿来给祖母请安了。”进入寿安堂,发现马姨娘、方姨娘、白娘,三位庶出妹妹,丁静、丁宁儿、丁安都在,丁智坐在老太太身边,圆亮亮的眼睛带着喜悦的望向丁紫,“几位姨娘和妹妹也来了。”

“大小姐…”

“姐姐,我们刚说到你呢。”众人起来说话,丁静笑的亲切的站起身捥着丁紫胳膊。

“噢,说到我什么?”

“主母这祭日快到了,姐姐往年都待在府里不去给上个香,外面人话说的可难听了。”状似无奈的道,其实直讽刺丁紫不懂孝道。

以前的丁紫哪是不想去,她年龄虽小,当年云齐柔临去那段时间她天天守在一边,云齐柔反反复复嘱咐的都是照顾好弟弟,小小的她认死理,就怕离开一会弟弟有危险,每次娘的祭日,她总是在夜里烧烧纸守一夜才睡。

外人不知道,这便成了把柄,丁紫解释也没用,脸上泛着忧伤:“娘走了也有九年了,当年我还是五岁的娃…”说着滚出两滴眼泪,便再也停不住了。

这说哭就哭,屋中谁也没想到,王氏等人忙着劝慰,竟然将丁静挑拨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丁静气的直跺脚,假模假样劝着:“姐姐快别哭了,妹妹也知道这些年姐姐对这事不上心,现在心里不好受了,过几日不就是祭日了吗,姐姐今年去上香求,主母是您生母肯定会原谅你的。”丁静懂事的宽慰,不将这不孝的名扣在丁紫脑上,她不会罢休。

丁紫心里冷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一次她确实会去,却只为为前身的丁紫尽份心。

“妹妹倒是提醒我了,今日请安我就是想跟祖母告假去白云庵的。”丁静眼中闪过得意,丁紫也没多聪明嘛,被自己挤兑几句就脱口了。

“说的是呢,当年主母怀弟弟最后落下病根才去的,按理弟弟也该跟着去看看。”丁静继续道,屋中其它人也都赞同的点点头。

丁紫眼中却闪过寒冽的冷光,丁静会这么鼓吹她前去,定是马姨娘授意的。

往年她们根本不提醒丁紫亲娘的祭日,就怕她记得,然后在外面散播她不孝的名声,好在丁紫平时不出府,外人只知道侍郎府有个不孝的嫡长女,没兴趣的同时,也散播不出什么效果。

今年她们反其道而行,丁紫可不会傻的以为她们转了,而她们非让丁智也跟去,丁紫心里一凌,事情绝对不简单,若真让智儿跟她走,路上少不了危险。

绝对不行!也幸好她已有准备。

“智儿,智儿,你这是怎么了!”前座的王氏突然叫起来,所有人视线都被吸引过去,只见坐在王氏身边的丁智,脸上苍白一片,额头上不断冒着汗,身子一抖一抖的,十分痛苦。

“疼,疼,肚子好疼…”本来红艳艳的嘴苍白没有血色,丁智抱着肚子,不断翻滚着,哆嗦的直喊疼。

“快,快传府医。”王氏焦急的叫着,丁智可是府中唯一嫡孙,千万可不能有事,段嬷嬷立即跑出去。

马姨娘眼睛一凌,冷冷看向丁紫,这事未免太巧合了,丁静注意到马姨娘的神色,也想到了。

她不许任何人打乱她们的计划,丁紫和丁智都要死在道上,心里一急,丁静顾不上其它的道:“弟弟这病的可真是时候,刚要给生母上乡便病了,该不会是和姐姐学的吧?”

“啪!”话落,屋中一道极响的脆声响起。

“你敢打我!”丁静瞪大眼睛,手捂着已经红肿的脸颊,愤恨的望着丁紫。

其它人也被这声响震到,意外的望向两人。

“妹妹,你不小了,说话这么没有分寸!”丁紫恨铁不成钢的道,“我与智儿的生母我们去祭拜是天经地义的事,前日智儿与我便讨论过去上香的事情,这件事他是最期待的。”

“智儿从没就没有生母照顾,对于生母的思念之情,妹妹这个福全的肯定是不懂的,这样懂事乖巧的智儿,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丁紫脸上闪过怒气,周身散发着一种威严之气,让本来正想发火开骂的丁静吓的缩住身子。

此时的丁紫仿若与生俱来的尊贵,她淡淡撇向哪里,众人都直觉要低下头,心虚不已。

王氏也愣住了,转念又是感慨,果然是护国候府的外孙,就不是一般小户可比的,锐利的双眼望向丁静,狠狠一瞪。

好啊,庶出就是庶出心思就是狭隘,不将智儿说成不孝之人就不罢休,本来担心嫡孙身子的王氏对于丁静的不满完全表现在脸上,马姨娘心叫不好,忙打圆场:“大小姐误会了,二小姐这是担心小少爷的身体呢,她最是心直口快的,根本没坏心。”

“妹妹是这么想的吗?”丁紫眯着眼睛,语气没有起浮的问道。

“是的,是的!”丁静忙点头,看到祖母的脸色,她也知道冲动了,反正丁紫也没几天得意劲了,她不急于一时。

“妹妹最好记住今天的教训,智儿是我的命,谁敢动他,我就是化作地厉鬼也会要她的命!”丁紫明明在笑着,可是样子直叫人寒的打哆嗦,语气里带着一种威胁,似乎另有所指。

丁静心里却是越发记恨,与马姨娘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狠戾。

段嬷嬷将府医带来,丁智被扶到内室检查,府医只说是昨晚着了凉,要在床上休息两天,远行祭母一事自然落到丁紫一人肩上。

马姨娘很是关心的安慰,拿着帕子直抹眼泪,直道思念姐姐,但府中的事太繁琐她得交待一番,会晚丁紫一日带着几个小姐一同赶去祭拜。

王氏安慰的点头,直说她们有心,丁紫只是淡淡的笑着应道,眼中却闪着晦暗的幽光。

马月妮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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